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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的脸上腾起可疑的红晕,看着李相宜一脸坏笑的模样,磕巴道:“会。”

“会画画么?”李相宜又追问。

“会。”潘玉的脸更红了。

“那你写个字,画个画给我看一下。”李相宜坏笑道。

“可是。”潘玉为难的摸了摸后脑勺:“咱家没有笔墨。”

“什么?”李相宜惊道。

“娘子,难道你忘了,为了节约笔墨钱,我都是用树枝在地上练字练画的。”潘玉老实回答。

“知道了。”李相宜再一次的叹了一声穷,诱导我们的老实秀才道:“因为没有银子,所以才买不起笔墨,对不对?”

“对。”

“所以我们要赚钱,对不对。”

“对。”

“可是我们家呢,因为我从山上摔下来,摔坏了脑子,忘了怎么刺绣,赚不了钱了,那就只能靠你。”

“我?”潘玉吃惊的望着她。

“对,没错,就是你。”李相宜笑眯眯道:“你会写字,会画画,咱们去镇上摆个摊子,你专门替那些有钱人写字做画,顺便帮那些要写信的乡亲们写个信什么的,一天下来至少可以赚个饭钱,运气好的话可以多赚一些。”

“什么?”潘玉似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好看的脸在阳光下刷的一下变白:“你让我出去摆摊挣钱?”

“怎么,难道有什么问题吗?”李相宜看着他。

“娘子,我是一个读书人,你怎么可以让我去做那种低贱的事情,那些摆摊的秀才,他们都是落了第,与功名无望,为了养活自己才出此下策,我年纪轻轻,还有大好前途,怎可做这种低贱之事落下话柄到人手里。”潘玉情绪变得激动,他好看的容颜先是一阵白,接着一片潮红,继而又变得发青,估计是被李相宜的话给气到。

“低贱?”李相宜冷哼一声:“你想做高洁的人,好啊,那你有本事就别吃饭,潘玉,我告诉你,人活在这个世上,只有付出才会有回报,如果你觉得写字画画什么的低贱,那你就一个人在这里高洁好了,恐怕等到你饿死了,都不会有人因为你的高洁而欣赏你。人活着,解决温饱最重要,真不知道娘以前是怎么教你的,把你脑子给教坏了?”

争吵(下)

“你…李相宜,你够了,别骂我娘。”潘玉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如果不是我娘,你早饿死在街头了,当年她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只剩下半条命,是我们潘家救活了你,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还来骂我娘,当初若不是看你对娘亲孝顺对我好,她才不会让我娶你。”

哟嗬。

没看出来这个老实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孝顺子,这些天怎么说他他都不吭声,一说到他娘亲他就激动了。

虽然她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可是那样的教育方法如果继续延用下去,这个男人就真的废了,将来有一天若是她离开,他只怕会真的饿死,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她都必须逼这个男人独立,担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好,很好,现在嫌弃我了是吧,嫌弃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既然这样,你休了我便是。”李相宜说得轻松,休了她,休了她,让她解脱吧,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男人了,不但婆婆妈妈娘娘腔,更重要的是,他实在是太迂腐了。

难怪大多的电视剧里对秀才这类人都不屑一顾,果真不是一般的酸,都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还要坚守自己所谓读书人的高洁,孔孟这两位圣人真的是害人不浅啊,什么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依她看万般皆下品唯有钱最真。

没有钱,哪来的吃,哪来的住,天上才不会掉馅饼。

李相宜看着潘玉,他脸上的表情真是丰富多彩。

手里紧紧的握着书卷,恨恨看着李相宜:“休了你也可以,当初救你花了我娘准备留给我的全部积蓄,你把它还清了再走。”

“多少?”李相宜斜睨着他。

“二两。”

“银子?”李相宜问。

“没错。”

“好。”李相宜道:“不过是二两银子,你等着,等我赚到钱立马就还给你,不过你记住今天所说的话,到时候,给我一纸休书,不对,应该是咱们俩和离,到时候我还好去找下家。”

“李相宜。”秀才是真的发怒了。

李相宜这才感觉到他身上有了些许男人气概,看着他那因愤怒而有些扭曲的俊美容颜,李相宜知道自己的话说得到底有些过,可是不刺激刺激他,他又怎么会从书本中清醒过来。

她转过身,不去理会。

手腕一阵疼痛,一个有力的牵扯,被拽回了葡萄架下。

抬眼。

潘玉愤愤的瞪着她:“你太过份了。”

“我就是这么过份,怎么样?”李相宜道:“至少我还有本事养活我自己。”

“你…”潘玉一手拽着她,一手高高扬起。

是想打她了,李相宜昂起脸:“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省得我再受这穷苦罪。”

“你…”除了一个你字潘秀才似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他看向李相宜的眼神由羞恼变得无奈,接着又变得无助,浓浓的哀伤溢了出来,泪水一颗颗滚落。

李相宜一个激愣,自心底打了个寒颤,这酸秀才唱的又是哪一出,若是一个巴掌打下来也好,最起码她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离家出走不是,这手都已经举到半空了,又停了,缓缓无力的放下:“好,我依你,我会摆摊卖字画赚钱的,可是,哪来银子去买文房四宝。”

“大概要多少银子?”总算开窍了。

“笔墨纸砚,不需要太好的,八十文钱就够了。”潘玉道。

“好,我给你买最好的。”只要他肯出去做事,这段日子她苦就苦点吧,付出了至少会有回报的,差不多的八十文钱,贵一点的应该一两银子吧。

李相宜思忖着,昨天打鱼的那个小溪,因为在深山里似鲜少有人光顾,那些鱼挺肥的,一天打捞个几条上来,慢慢的积累,应该可以赚些钱回来。

奇果(上)

鸟儿在枝头欢快的鸣叫,阳光透过叶隙洒落,点点晶莹跳跃在小溪间,鱼儿欢快的游来游去,扭动着肥肥的身子,完全无视站在溪中拿着叉篓的李相宜。有几条似还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将尾巴重重的摆起,啪的一下溅起水花打湿李相宜的脸庞。

“可恶。”李相宜左叉叉右叉叉,明明看准了位置下的手,叉下去却是一波水痕。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亮了,她肚子又开始咕咕叫,咽了咽口水,将眼前游动的鱼想象成一盘盘的红烧鱼,萝卜丝鱼,还有蒸鱼,炸鱼,疲累的身体顿时又生出了无穷的力气,强撑着狠狠的一叉子叉了下去,由于力气太猛,水花溅得格外高,飞到了她眼睛里。

又是徒劳。

又气又急又累又饿。

李相宜恨恨的一下子将叉子扔出老远,坐在小溪边,抿了抿唇,用力的擦了擦眼睛,将脸上的水渍擦干,揪了两把水草扔进河里:“该死的鱼。”

两眼盯着水里,恨不得自己像那些穿越文的女主一样有异能,动一下意念鱼就能自己跳上岸来,可是任她把溪水都快给盯干了,鱼儿还是在照样在水里游动,自由自在的。

等等,好像有些不对。

李相宜发现了异常,她飞快一下子扑到河边,只见水里原本分散开来游动的鱼儿全都积中到了一个地方,那里面飘浮着她刚才扔进河里的水草,草已经随流水冲出老远,可是有些小小的红果子类似于前世里见过的桑果之类的东西沉入了水底,鱼儿撅着尾巴用嘴去拱那小果子吃,大鱼小鱼白鱼黑鱼全都来了…

李相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错,的确是在吃那果子。

吃了果子以后的鱼以她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

果子吃得多的鱼长得特别快,原本只有她手掌大小的鱼一下子长大了四五倍,有她手中拎的鱼篓那么长了,而且看上去很健康,鱼鳞泛着莹白如玉的光芒,像极了李相宜以前衣服上常用来做装饰的发光饰片。

真是太好了,发了!

李相宜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赚了,鱼鳞可以买给成衣铺,鱼肉一定也很好吃。这种奇异的小红果子是鲜果吗,鱼儿吃了竟然像被神化了一样,她睁大了眼睛四处去看,多摘一些带回去,然后把鱼养在缸里,那不就是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吗。

李相宜兴奋得用手去捞河里变大的鱼,唯恐它是假的,需要证实一下。

可是手中所触到的只有光滑如玉的鱼鳞,鱼儿一个弹跳游远了,游走的时候还用尾巴溅了她一脸水花。

李相宜顾不上抹水,手中的触感那样真实,看样子是真的了。

她兴奋的趴在草地上寻找,找到刚才被揪了草的地方,瞪着眼睛瞧,瞧着瞧着心里的兴奋劲就黯下去了,怎么可能没有,刚才她明明就是在这里揪草的时候揪到的红果子,扒开草丛仔细的看,没有红果子的踪影,不甘心的用手挖开湿湿的泥土,除了草根什么也没有,延伸开来沿着小溪一路的寻,还是没有。

李相宜又绝望了,看样子那果子定是稀有,林中肯定只有刚才那几颗,可惜都被她无意中攥着扔进了水里,若不然怎会再也找不到,早知道她刚才就不要气乎乎的丢那一遭了,留在手里拿回去当饲料喂给她捉到的鱼,缸里就真的堆满白花花银子了。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泡汤了——

“可恶。”李相宜恨恨,再次揪起一把水草扔向河中,眼睛狠狠的盯着水里的鱼儿看,就在这个时候,奇迹再次发生了。

她看到扔进去的一把杂草里面有一种三叶型的草在水里变了颜色,不过几秒钟的功夫,竟然在水中生出根来,接着又开花,暗紫色的花,一瓣一瓣的花苞慢慢绽放,刹那间隐有一阵红光轻闪,顺着溪水游向下的鱼儿全都折转了回来,花瓣凋落,草根凋零顺着流水走了,红色的果子沉淀在了水底,鱼儿欢快的去吃。

所有的鱼都起了变化,金色的变得金光闪闪,白色的莹白如玉,还有红色的鱼鳞红得像珊瑚一样耀眼。

这一次是千真万确的了。

李相宜呆呆的看着,咬唇,小心翼翼寻到刚才那三叶型的草,捧在自己掌心,浸入溪水里,和刚才一样的变化,鱼儿许是嗅着了香味到她掌心吃果子,李相宜呆呆的看着它吃完,变化,游走…

恍然回神,伸手一抓,鱼儿机敏游开了。

没错了,一定是它——

好神奇的果。

奇果(下)

李相宜将草丛一丛丛的扒开,沿着小溪找了一遍,这类三叶型的草的确稀少,大概只有五六株了,想起刚才浪费掉的那些,李相宜一阵肉疼。

不管不管怎样,这一切是一个好的开端,是一个新的开始。

李相宜高兴的咧开了嘴,看着被她扔在岸边的鱼篓,摘下一株三叶草,小心翼翼的放进去,把鱼篓上开了一个小口子,仅供一条巴掌大的小鱼游进去。慢慢的把鱼篓放进了水中,看着那三叶草在鱼篓里起了变化,结成了一个红色的小果子,有一条小鱼游了进去,吞下了红果,刹那间金光闪闪,青中泛点金黄的鱼鳞将篓子映得华贵无比,鱼儿的身体快速的长大,李相宜呼啦一下拉起了鱼篓,鱼儿想要逃走,却奈何变大了的身体游不出小小的篓口,只徒劳的在篓子里挣扎。

啪啦啪啦。

大丰收啦。

李相宜幸福的看着篓里的鱼,这几日来的疲劳一扫而光,欣喜若狂也不外乎是这种感觉吧。

李相宜将篓子抱进怀里,顾不上篓子还在嘀嘀嗒嗒的流水,凑近了去看。

鼻间蓦然嗅到了一阵奇香。

好清异扑鼻的香味。

李相宜睁大眼睛,鱼儿已经不再做徒劳的挣扎,躺在篓子里微弱的喘息。

李相宜拍了拍篓子:“放心好了,不会让你太痛的,一刀拍下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辈子你是鱼,我助你超生,了结在我手中,下辈子好好去投胎,别再做一条鱼,好好的做一个人吧,不对,应该是做一个享尽荣华富贵的人,不要像我,投生在一个穷苦人的家里,成为一个穷酸秀才的妻子。”

鱼儿仿佛听懂了她的话,连喘息都没有了,静静的停止了挣扎。

李相宜满意的拍了拍鱼篓:“好了,这才乖嘛,带你回家啦。”

李相宜拎着鱼篓子浑身湿嗒嗒回家时院子里已经冒起了浓烟,吓得她一个激愣,这傻秀才不会又在烧厨房吧,冲进院子里,这才看到锅是架在院中的,秀才不知道往锅里扔了些什么,有一阵淡淡的菜香传出,他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用手中的扇子用力的扇着火,锅里散发出沽沽沸水腾开的声音。

李相宜走进院子里,井中的水桶已经被打捞了上来。

她打了一桶水径直拎进屋里,将篓子里的鱼放了进去,可是这一放不打紧,李相宜觉得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看着缸里游动的鱼,这才发现,原来鱼又缩小了,变回了原样,金色的鳞片也不见了,怎么会这样——

李相宜后背一阵发麻,莫非遇上了妖怪,还是这鱼给人调包了。

不可能,鱼篓一直紧紧的搂在她怀里。

潘玉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娘子,隔壁李大叔给了些野菜,为夫炖了,先将就些吃了。”

他的声音懦弱中带点疲惫,却没有一丝的隔阂与疏离,像是早上的争吵从未发生过。

李相宜顾不上和他说话,一个劲的盯着鱼缸看,奇迹又发生了,鱼儿入了水之后,又变化了,和刚才在溪水中看到的一样,变得金光闪闪又体积增大了数倍。

咕咕的吐着泡泡,身子扭来扭去,划出有规律的形状,像在跳舞一样。

饿倒(上)

“娘子。”潘玉连唤了几声后得不到回应,不知道李相宜在厨房里盯着水缸发什么呆,走进来顺着她的目光一起看向水里面,这一看不打紧,老实的潘秀才啊的一声发出一声惊叫,指着缸里的鱼道:“这,这这…”

刚才他看着李相宜抱着鱼篓的时候,里面明明只有一条青里泛着金黄的巴掌大小鱼。

现在这鱼的鳞片全变成金色的了,而且还美丽无比,边水面都泛起了隐隐的金光,带着一点点的奇幻,潘玉眨了眨眼睛,鱼儿竟然还唱歌似的吹起了泡泡,跳着舞。太诡异了。

潘玉吓得脸色一下子刷白:“妖怪,娘子,赶紧把它给扔了,这是一条鱼妖。”

“闭嘴。”李相宜赶紧捂住他的嘴,揪住他的衣领蓦的一下子拉近,两眼冒火的瞪着他:“你瞎嚷嚷什么,怕外面听不到吗,这不是鱼妖,是我从溪里打上来的。”

估摸着跟潘秀才说了实情他是打死也不敢养这条鱼。

李相宜撒了个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化,也许是祖宗显灵,也许是娘亲在天上看着我们太难过,保佑我们得了这尾神奇的鱼,我听人说过,这鱼百年难得一遇,遇见了不能吃只能观赏,而且一般人都是拿它进贡给皇上的。咱们得了宝贝,得好好藏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出来,更不能让人知道。”

说起瞎话来一套一套,唬得秀才一愣一愣。

潘玉好看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李相宜说什么他只能愣愣的点头,一个劲的应允。

等到李相宜放开他的时候,潘玉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天知道李相宜在说什么,他只闻到鼻间一阵淡淡芬芳。

两人成亲这么久,他从来没有碰过她,不是他不正常,而是以前娘亲说过,成亲可以,但必须等高中之后才可以圆房,不然坏了他的童子之身于功名不利,怕他会因此沉沦女色而荒废了学业,说是村子里的很多秀才就是因为这样才迷恋女子,所以考不中状元。

李相宜此刻满心满眼的只有鱼缸里的鱼,哪里顾得上秀才的心理变化。

傻秀才盯着他娘子,那因兴奋和些微紧张而泛红的面庞,只觉得脑中一阵眩晕,她说什么他都听不清,只看到她嫣红的小嘴一张一合,吐气如兰,令他差点没冲动的扑上去。

暗自强下压心里的冲动,喉节上下滑动,用力咽了咽口水,身体悄然起了变化。

听着耳边急促的压抑的喘息,李相宜狐疑的抬头:“潘玉,你在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可怜的潘玉吓得后退两三步,逃也似的离开厨房。

李相宜不依不饶的追到门边:“喂,我告诉你,你可别想打歪主意,我听到你咽口水的声音了,这条鱼不能吃,它是咱们的宝贝,要留着卖钱的,你要是动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怜的秀才,俺们前世纯纯的李相宜,完全误会了。

李相宜警惕的看着蹲回院中锅旁炖野菜的秀才,示威的瞪圆了杏目。

潘玉暗自苦叹,哎,怎么办,他的身体有反应了,以前一直是清心寡欲的,娘在的时候他一个人睡东厢,娘和李相宜西厢,后来娘去世,实在是缺少安葬费,他把西厢唯一值钱的床卖了,和李相宜挤在一张床上。

足足三年,每晚两人和衣而眠,从未有过今天这般的难堪。

最近这是怎么了,只要每一次李相宜一靠近,他就会有一股子想要咬她小嘴的冲动,还想更多…强压下心中的欲wang,秀才想起在书中看过的知识,恍悟,难道是因为春天来了吗。

李相宜不知道,当她喜滋滋的看着鱼缸里的鱼时,潘玉的心里已经拐了十八个弯。

野菜熬好了,好容易平熄下心中的欲念,潘玉红着脸端着碗野菜糊进来:“娘子,你都饿了一个早上了,难为你跑了那么远的路去打鱼,喝了吧。”

饿倒(下)

“的确有些饿了。”李相宜不客气的接过来一口饮尽,真是鲜美啊,喝的仿佛不是野菜糊而是什么美味的汤羹,喝完之后李相宜抹了抹嘴巴,有些意犹未尽,饿了有碗吃的真幸福,如果能再来一碗就好了:“还有吗?”

“有。”潘玉赶紧接过了碗去又盛了一碗,李相宜又一口饮尽,这才满足的把嘴巴抹干净,看着傻愣在门边的秀才:“看着我干嘛,你也喝啊。”

“没,没有了。”潘玉磕磕巴巴。

“没有了。”李相宜冲到锅边揭开木头盖子一看,还真是没有了,只剩下一点汤渣。

她不由懊恼的回头:“真是个笨蛋,刚才我问你的时候怎么不说只有两碗,不然我也不会喝这么多了。”

“没…事。”老实人好看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憨憨的满足感:“只要娘子你吃饱了,为夫就饱了。”

这是个什么逻辑,李相宜愈发的气结,吃东西是别人能代替的么。

还没来得及等她发火,面前因削瘦而显得愈发修长的身影慢慢的倒了下去,脸上还挂着傻傻的笑,李相宜赶紧上前将他扶起,一个男人应当有些份量,没料到他身子如此轻,双手所及之处全是硌人的骨头,半点肉也无,全靠一副皮裹着。

看着他昏迷中微微上翘的唇角,没由来的,李相宜一阵心酸一阵恼恨。

这个该死的秀才,是故意让她心里内疚的吧,这样将来就难以甩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