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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飞快的将李相宜扑倒在地:“娘子小心。”

他瞪大眼睛,担心的看着她:“我真的没有故意骗你,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游泳,只是看到你快淹死了,所以才鼓起勇气跳下去拽着你拼命的向岸边游…”

“还有,我真的什么都不会。”他白色的里衣被鲜血染红了大片。

眸光比兔子还要可怜:“你可以怨我没用,没出息,但是不能冤枉我骗你,我没骗你。”

“我发誓,如果我骗人,现在立刻就死去。”他举起手就要发毒誓。

李相宜赶紧制止:“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的伤…”李相宜看到一个金色的箭头在他胸口刺出。

一箭穿胸。

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娘子,我没骗你,真的。”他睁着一双黑亮亮的眼睛乞求道:“相信我。”

嗖的一声又是一声箭声袭来,有一道黑影自树上栽落倒地。

潘玉已然晕厥。

李相宜看着倒在前方不远处手里持着弓箭的蒙面人:“谁,谁在放冷箭,出来。”

“放冷箭的人已经被我杀了。”秦霸的声音在林子里响起。

“你来干什么?”李相宜机警的将潘玉挡在了身后。

“放心好了,我对他没兴趣。”秦霸冷冷道。

“那你干嘛要跟着我。”李相宜道。

“我不是跟着你,是追着其它人来到了这里,遇到你们,纯属偶然。”秦霸道。

“既然不是追我们的,请帮我把他抬回村里去。”李相宜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他和她之间的帐还没有算。

“凭我事后任你处置。”李相宜这一刻也有些怀疑,心里惊疑不定,潘玉真的是纯属在危急的情况下才胡扒乱撞的游上岸,还是在骗她,这一刻看着他身中长箭倒在地上面色苍白的样子,曾经发生的事情如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

想起他笨手笨脚的生火做饭,还有被恶霸打得满地乱爬的模样,应该不像是在做戏,如果一个人做戏都能做到那样,那只能说,他太可怕了,而潘玉,会是这样的人吗。

如果不是他,现在中箭的人就是她,躺在地上的也是她。

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替别人挡箭的,换成是她,可以斗恶霸牺牲自己,但长箭来临的那一刻,也是需要勇气去思考的。

或许,真的是错怪他了。

若是错怪了他,该如何是好。

李相宜皱了眉头,怎么办?她好像真的错怪好人了。

“潘玉。”泪水哗啦啦的流下脸庞:“我不和你计较了,我是逗你玩的,你可千万别死。”

“箭上没毒,他死不了,只是皮肉伤。”秦霸冷道。

“我知道,但是看他伤成这样,心疼行不行,哭一下也碍你事啊。”李相宜道。

“你不是与林家的大公子有染吗,这里没有其它人,何必猫哭耗子假惺惺。”秦霸冷笑。

“喂,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与林家大公子有染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过是在这山里遇到过他几次,其余的时候很少见面,若真是你所说的这样,我何必要跟着这个傻瓜东奔西跑的吃尽苦头,别人误会也就算了,没想到你堂堂一方…恶霸之首,也会听信这些市井谣言。”李相宜红着眼睛抽着鼻涕道:“我懒得和你计较这些,快点替我把他送回去,再晚一些,他就会没命了。”

“送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只有送到医馆才有生还机会。”秦霸道。

“那就去医馆啊。”李相宜道。

“你有银子吗?”很现实的问题。

“没有。”她干脆果断。

“那就等死吧。”秦霸道。

“喂…”李相宜气极:“我想办法去借还不行吗?”

“我没有。”秦霸冷着脸道。

“不会问你借,我自有办法。”兜兜转转了一大圈想要逃离,还是又得回到原点。

李相宜看着昏迷中的潘玉,他真是多灾多难,全都是为她挡的劫,他们到底是怎么了,没过

过一天安稳的日子,回榕城,去林府,眼下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林峰了。

借钱

又一次来到这幢宅院前时,李相宜才知道坦然的向人借钱有多么的艰难。

门在几声轻叩之后轻轻的打开,还是上门那个小家丁:“你找谁?”

李相宜还没有开口。

小家丁蓦的大叫起来:“噢,我想起来了,是你,上次半夜来找我们公子的人,怎么,这一次又是来借宿的,还是来借银子的。”

“我…”李相宜发现自己的脸皮越来越薄了。

“我没事。”她一咬牙,转身离去。

“真的没事吗?”林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的身旁站着商雪瑶,她冷冷的看着她,满脸戒备。

“我想…”李相宜用力的深吸口气:“我想向你借点银子。”

“哈哈哈哈。”林峰还未开口,商雪瑶已在一旁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笑得弯下了腰,眼泪都快要流出来,才直起身子道:“峰哥哥,你看到了吗,我就说过,这个女人所有的高洁都是装出来的,什么视金钱如粪土,我看她不过也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最起码我敢把自己贪慕虚荣写在脸上,她是既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商雪瑶。”李相宜被她的话给气到:“你别出口伤人。”

“我说错了吗,若不是如此,你倒是说说看,借银子用来干什么。”商雪瑶冷笑道。

林峰也站在那里,眸光平静的看着她。

李相宜这一刻觉得所有的尊严都被踩在了脚下,难怪这个世上的人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找人借钱,原来真的不好受,就像是全身的衣服被剥光了站在他们面前一样。

看着商雪瑶一脸鄙夷的模样,李相宜胸口的怒气往上翻涌。

强忍着和她对骂的冲动,李相宜转身离去:“就当我没来过。”

“等等。”林峰上前,拽住她手腕:“给。”

他塞过来的是一张银票。

“不准给。”商雪瑶飞快的抢过,下一秒,银票在她手中碎成了片片,雪花一样在她面前飞舞,满脸挑衅的看着李相宜:“有本事你把它捡起来,拼成一片片的再拿去用,看人家钱庄肯不肯兑,若肯,算你运气好,若不肯,我也没有办法喽。”

她笑得欢快,李相宜强忍着怒气,定定的看着被她撕成了几片的银票。

拼起来,也许还可以拿去用吧。

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李相宜蹲下身,伸手去捡——

“够了。”林峰一把将她拽起:“以你的个性不会如此,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相公…”李相宜道:“中箭,受伤了,正在医馆躺着。”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林峰道。

“说出来,怕你会很为难。”李相宜看了商雪瑶一眼。

“峰哥哥,别信她的鬼话,这个女人一看就是个骗子,上次在城门外摆什么鱼摊赚什么钱,都是为了博取同情,她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所以才利用你的同情心,这一定是她惯用的伎俩,若你上了当,才真是被人当成了傻瓜。”商雪瑶道。

“没让你说话。”林峰道:“林三,带商小姐进去。”

“是。”林三上前:“商小姐,请。”

“我不进去,我偏要在这里守着,这个女人,水性扬花…”商雪瑶骂道。

啪的一记耳光。

林峰冷冷的看着她:“我说过很多次,不许再出口伤人。”

“你打我。”商雪瑶不敢相信道:“峰哥哥,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你从来不会真对我发脾气的,这是你第一次动手打我,竟然是为了这个女人,难道你真的像他们所说的,和逸哥哥一样,被这个女人施了妖法,迷惑了吗。”

商雪瑶哭诉道:“你曾答应过姐姐,要待我商家的女儿如珠如宝的,如今你待我柔姐姐温柔无比,却待我如此粗暴,我要告诉夫人,说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置瑶儿于不顾,我要让她杀了这个女人。”

商雪瑶恨恨的捂着脸,哭着跑进了宅院。

四周的人面面相睽。

谁是谁非他们看得很清楚,这商小姐的确是——太那个什么了。

“林峰,我一直认为你不是一个好人,就算现在你借钱给我了,我还是这么认为,不管怎样,看得出,她很喜欢你,希望你珍惜,不要辜负她的一片好意,这钱,用不了多久,我会想办法还你的。”李相宜一改往日的嘻笑,接过另一张银票转身离去。

林峰没有说话,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而宅院的二楼亭阁之上,有一道白影静立在那许久,眸中有些许的萧煞。

他久久的盯着李相宜的身影,她还是从前的那个她吗。

李相宜将银票全都兑换成了银子回到医馆的时候,才有几分真实的感觉,刚才她一直强忍着往日的嘻笑怒骂,唯恐一个不高兴惹得他们不痛快,钱借不出来潘玉就没得救了,现在真捧着沉淀淀的银子往回走时,心里却并不好受。

刚才商雪瑶那一番骂,其实也不无几分道理。

她凭什么总是靠别人的银子办事,自己来到这里这么久了,就没干点有意义的事。

卖鱼汤也泡汤了。

太多的事情不在她的预料和计划之中,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迷局,周围的人一个个的出现,生活变得越来越复杂。

李相宜将银子交给了大夫之后,他才敢开方子,用药,替潘玉拨了剑。

潘玉一声痛苦的闷哼,咬着牙没有叫出声来,剧烈的疼痛令他额头滚满汗珠。

李相宜看着心疼,不由得小声道:“实在是痛,就叫出来吧。”

“真的可以吗?”他挣扎着问。

“嗯。”李相宜郑重的点了点头。

“娘子,痛死我了,娘子,好痛啊。”潘玉果然不再顾忌,如往常一样,泪流满面:“我这里好痛啊,痛,娘子。”

四周的人全都向他们看了来,幸亏隔着一个屏风,李相宜替潘玉擦着汗,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异样。

直到有人开始指指点点,说潘玉一个大男人没点毅力的时候,李相宜终于忍不住手,扔掉擦汗的手帕,冲着围观的人道:“喂,你们一个个在这里叽叽歪歪个什么,我家相公被一箭穿胸,能活着已是万幸,现在替他拨箭,痛了叫唤几声,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说罢叉着腰伸出一只手拿起带血的箭头:“有本事你们自己拿着刺两下,谁有种不叫出来谁就是纯爷们。”

她冷冷的瞪向其中一位高个大汉:“你敢吗。”

“不敢不敢。”高个大汉连连摆手。

“你敢吗?”她又递给一个看上去还算精壮的中年男子。

“疯婆娘。”中年男子落荒而逃。

“哼。”李相宜讥道:“一个个都是胆小鬼,懦夫,还没有我家相公勇敢,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指点点,全都给我滚一边去。”

“说得好。”秦霸自一旁走出:“还不快滚。”

“秦爷。”眼尖的人认出了秦霸,四周的人顿时哄的一下全散了。

李相宜扔掉手上的箭头:“哼。”

“等等。”箭头泛着轻微的光,秦霸上前拾起,仔细的查看,眉头紧拧:“果然是他们。”

“你说的是谁?”李相宜问。

“不关你事。”秦霸将箭头藏进了怀中:“我答应你的事已全部做到,别忘了,你的小命在我的手上,我随时来取。”

“我什么时候说过。”李相宜小声嘀咕道,这个男人记性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好,她那时不过是一时冲动才说任他处置,现在后悔了…她还没有享受大好人生,尝尽天下美食呢。

“哼。”秦霸一声冷哼,消失在了她眼前。

这么好的功夫,好快。

只不过,他好像有点和她过不去似的,她又没有与他结怨,就上次骗过他一次而已。

小心眼的男人。

什么狗屁一方霸主,在她看来也不过如此,根本比不上她的傻相公。

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样子,李相宜上前小心翼翼的安慰:“潘玉乖啊,你别哭,等你伤好了以后我给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不让你抛头露面,一心让你在家里安心念书,专心备考,而我呢,就在这里租个地方开个面馆,再卖点鱼汤,一定把你供起来。”

“娘子。”他委屈的看着她:“只有死人才用供的。”

“一样的一样的,为了表达此时此刻我对你的敬意嘛。”如果再瞧不起他,她就真的没心没肺了,虽然她也救过他,可是他救了她不止一次,这一次舍命挡箭,还是令她有些小小的感动,而这小小的感动足以维持她好长时间的热情。

就这么定了。

李相宜决定,就在这榕城开一家面馆,等到挣够了银子,就去县城,再一路到往北,到京城,把他送进考场后,一切就结束了。

乐呵呵的规划着未来的生活,李相宜乐不可吱。

看到包袱里白花花的银子时,才想起一个现实的问题,借林峰的钱,要怎么还?

被强

“卖鱼喽,卖鱼喽,新鲜的鲤鱼,十文钱一斤。”窗外的叫卖声惊醒了沉思中的李相宜,看到潘玉在服了药之后沉沉的睡了去,她一沉思,决定,现在,立刻,马上,回怀山村。

掏出大锭的银子交给医馆的老大夫:“这是今晚的住宿以及明天的诊金,我今天要离开一会,可能明早才会回来,请您务必看好我相公。”

“这…”大夫惦了惦,至少有十两吧,有些多了。

“剩下的全当是您的辛苦费。”李相宜讨巧道。

“好好好,小娘子放心,我一定会看好他,给他用最好的药,让他的伤很快就能好起来,在这里过得舒舒服服的。”老大夫笑开了花。

“谢谢您。”李相宜道了谢,在街上雇了牛车就往怀山村赶去,车夫高兴得不得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方的雇主,可真是他的财神爷啊,守了一天都没有守到什么人,看这小娘子衣着破烂的模样,又掏出了这么大一锭银子,定是哪个大户人家逃出来的苦命闰女,会是谁家逃出来的呢,车夫一边赶车一边摸着怀里的银子,八卦的想,那林家好久不曾回来,府上也没有什么家里的人,莫不是财主王家的小妾,受不了那王财主的虐待。

看着小娘子一脸沉思的模样,他也不敢问,怕勾起人家的伤心事。

唯有快手挥鞭:“喝。”

让车子飞快的往前奔去,以恐有人会追了来。

而李相宜若是知道车夫是这样想的,恐怕要笑掉大牙吧。

也亏得车夫的想象力这样的丰富。

车子停在怀山村入口处的大山脚下,李相宜转身上山,车夫赶着车子走远,隔得远远的喊道:“小娘子,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想开一点。”

李相宜停住脚步,说什么呢,该不会以为她进山寻短见来了吧。

这也太搞笑了。

山里静幽幽的,半点动静也没有。

砍柴的樵夫早已经回了家,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李相宜加紧了步伐往溪边走去,溪水边有她留下的印记,她在一旁的树上刻上了李相宜的名字,那几株红色的果子就长在她刻下了名字的大树旁。

站在原地四处的搜寻,上次烤鱼过后的火堆还在,怎么就遍寻不着三叶草的踪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