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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生气,锅里还有。”兰香赶紧上前来,将锅里特意留给李相宜的青椒炒猪肉端出来。

“还是兰香姐对我最好了。”李相宜闷头扒饭。

“走吧。”原本的两人行变成了三行人,现在多了一个跟帮的,变成了四人行,李相宜原本想拒绝,看在白衣男不知从哪弄来的一匹马的份上,李相宜应允了,吃过了饭,拜别了兰香,四人一行踏上了进往上京的路上…

第一站,江南…

解药

风在指间流连,花从两畔飞过,李相宜看着榕城之外天高地阔的风景,不由得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真是享受啊,这一次离开果然没错,花好草也好,她回头看着身后的潘玉,这个家伙似乎没有享受到旅途的快乐,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李相宜和秦霸乘坐的马上,满脸的不高兴,嘴唇噘得老高。

李相宜咯咯一笑,回过头去不再理会他,抬头看天上的风景。

天上白云朵朵,天空是那种澄清的蔚蓝,四周是一片迷人的芬芳,一眼望去四处充满了勃勃生机,绿油油的一片,若是有油菜花风景就更好,只怕这个时代这里根本就还没有油菜这一个物种吧。

其实只要她愿意,还是有很多发财机会的。

看李相宜无比愉悦的表情,秦霸也受到了感染,嘴角微微的上扬,扯着缰绳控制马儿奔跑的速度:“你好像很开心。”

“当然了,好山好水好风景,终于可以离开榕城那个又狭小又让人气闷的地方了,真是开心得不得了,呵呵,我好想放声的歌唱啊。”李相宜望着一片绿油油的生机,想起曾看过的电视剧还珠格格,终于明白她们的心情为何那样的快乐,还真不是演出来的,的确是压抑久了心情得到了释放。

“你还会唱歌?”秦霸似很惊讶的样子。

李相宜回头看着他:“唱歌有什么难的,很简单的啊,只要是个女的,都会唱歌。”

“是吗。”他似质疑。

“你不相信,我唱给你听啊。”心情好了一切都OK,李相宜望着秦霸,笑盈盈的弯起了眼,转过头去看前方的那一抹蓝天,以及蓝天下美好的一切,心情美得无以复加,张嘴就唱:“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蝴蝶儿忙啊,蜜蜂也忙,小鸟儿唱着,白云也唱…”

李相宜一首歌还没有唱完,潘玉的声音就逆风从身后断断续续的传来:“娘子。”

“今天天气好晴朗…”李相宜回头看了一下,潘玉稳稳的坐在白衣男身前,没什么异样,转过头去唱自己的歌,听得身后一阵惊呼,潘玉一下子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

痛苦的哀号惊得李相宜歌声顿止,再回头一看,立刻从马上跳下来:“潘玉,你怎么了,没事吧。”

潘玉趴在地面痛苦的哀号着:“娘子,我不要和他骑一匹马,我要和你一起坐。”

“可是你根本不会骑啊,一匹马只能坐两个人。”李相宜为难道:“秦霸的这匹马稳一些,要不然我勉为其难的和他坐在一起,你和秦霸坐一匹。”

李相宜说罢看了看白衣男。

他的白衣在风里被暖暖的扬起,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阳光倾洒在他脸庞,今天看起来没有往日那般讨厌。

李相宜走到他马边:“交换吧。”

“我不介意,无所谓的。”他做出一个张开怀抱的样子:“上来吧,乐意之至。”

“算了,娘子,我还是和他坐一起吧。”潘玉赶紧制止李相宜上马。

“你不是不习惯和他坐一起吗?”李相宜狐疑道。

“可是…”潘玉白皙如玉的肌肤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粉润,他看着李相宜,小声的说道:“我怕你会更不习惯,他的骑术其实一点也不好。”

“哈哈哈哈。”白衣男昂天狂笑,他的笑声豪迈中带着超越凡俗的洒脱:“秀才,你不会是吃醋了吧,看你家娘子在那姓秦的马背上唱歌唱得挺愉快的。”

“你不要胡说,我才没有吃醋。”潘玉被说中了心事,脸一下子红得通透。

李相宜看着潘玉一下子红得快要滴血的脸庞,这才明白他压根就不是不想和白衣男骑马,而是觉得她和秦霸坐在一起,心里不踏实。

李相宜愣了一小会,终于忍不住笑起来:“相公,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啊,有什么好担心的啊,我又不喜欢他,他是个粗人,哪能和你比呢。”

“可是我想和娘子你共乘一骑。”潘玉道。

“我也很愿意和你一起骑马啊,但是你不会。”李相宜道:“别胡思乱想了,我那歌其实也是唱给你听的,好了,回去吧,咱们应该马上就到江南了。”

“还有好些天呢。”潘玉低着头道:“我想学骑马,今日天气挺好的,以后总有一天也要学会的,听说状元郎都要骑马游街。”

“说得也对。”李相宜想起一些古装电视剧里面高头大马游街的身影,的确是这样的没错。

那就让他学吧。

李相宜冲秦霸喊道:“姓秦的,你过来一下。”

“有事吗?”秦霸这些天似乎变得随和了一些,身上的气息不再那样冷硬。

“教我家相公骑马。”李相宜道:“你说过的,在与我们随行期间,只要是合理的要求,不管什么你都答应的。”

李相宜唯恐他不答应,伸出小指道:“我们拉过勾的。”

“你们什么时候拉过勾?”潘玉想问又不敢问,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就在启程前,相公,你没事老盯着这些事儿干嘛,累不累啊,快向秦爷道谢啊,他已经答应教你骑马了。”李相宜将潘玉推到了秦霸面前,满脸讨好的笑:“对不对啊,我们亲爱的秦大爷,你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大好人,一定会教我相公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甜甜的笑脸,听着她明显讨好的巴结的话语,衬着这满目的晴天,秦霸的心情突然一下子变得愉悦,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自出生以来,就没有,这是一种仿佛有千万朵繁花在心头绽放的感觉,闻着鼻间传来的淡淡花香,他不自觉,扬起唇角:“好。”

“太好了,你答应了,你真是一个大好人,我替我家相公感谢你,等会儿你们谁若射杀得了野鸡,我给你们做叫化鸡吃。”李相宜高兴的蹦起来:“反正也到了吃饭的时间,我去拾些生火的柴火来,你就在这里教我相公骑马,我去去就回。”

“喂,你去哪拾柴火?这里全都是新枝,枯枝经过绵绵春雨,都已经腐化了。”白衣男在身后叫住她。“远处这么大一片林子,我就不相信烧一顿饭的柴火找不到,放心好了,不会迷路的,我会用这个沿途做下记号。”李相宜手里捏着一根细细长长的线球,这是她自己做的指路器,在离开的地方把线头绑在石头上,埋进土里,走多远就把线扔多远,出门在外,总是会有不方便的时候,比如她要上个茅厕,总不能让潘玉或者是秦霸跟着保护吧,总得走得远远的,蹲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才行。

李相宜将线头用石头系好,不由得佩服起自己的聪明。

高兴的拍了拍手,行了,边走边放线,怎么也不会迷路了。

还真如白衣男所言,看不到半点干枯的树枝,这顿叫化鸡注定做不成了吗。

李相宜越往前,树林越青翠,不由得有些泄气。

劈啪一声巨响。

身后有轰隆的声音传来。

一棵大树倒向了她。

李相宜飞快的闪身离开,速度快得令她自己都有些惊疑。

简直是移形换影之间。

“看来,你还没有将我交你的功夫全忘,也算不枉老夫的一番栽培。”尖细的嗓音令人听了就打心眼里觉得不舒服。

李相宜站在安全的地方,看向四周:“谁在装神弄鬼,出来。”

“我不就在你身后吗。”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啊!”李相宜一声尖叫,飞快的转身:“你是谁?”

童颜鹤发,太古怪了。

“这里又没有其它人,你就别装了。”他满意的看着李相宜:“你做得很好,将他带回了江南,那里可是我们的天下,所有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他。”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李相宜越听越迷糊。

“别再装了。”他自袖中掏出一个红色的药瓶,拿出一粒白色药丸:“这个是噬心丸的解药,正好一月之期到了,拿去吧,记着,只要你乖乖的替主子办事,等到殿下登基后,她不会亏待你的。”

“我才不要吃。”李相宜伸手打掉。

药丸落到了地面。

他奸笑着看向李相宜:“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气,怨主子拆散了你和林家大公子,可是你也不看看,自幼就是一个禁养在深宫里的杀手,你有什么资格谈情说爱,好了,乖乖的把它捡起来,吞下去,别再逞强。”

“我才不要。”李相宜警惕的看着他,想起白雪公主里面的那个巫婆。

“随你,洒家先走了,你好自为之吧。”来人鬼魅般消失在了树林。

李相宜看着他平空消失,心底升起一阵恐惧。

他到底在说什么。

突然。

胸中一阵剧烈的疼痛,好像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咬她的心脏一样,又痛又痒又麻又剧痛难挡。

怎么了,难道是突发的心绞痛。

呼吸都变得哽促起来。

李相宜控制不住,倒向了地面,白色的药丸就在唇边不远处的地方,她想起刚才那个太监男说过的话,她身体内有什么毒药,要靠这个来缓解,太他妈的疼了,实在受不了了,李相宜挣扎着拿起地面的药丸,赶紧塞进了嘴里,管它是不是沾上了灰。

药丸入口即融,有一种沁心的清凉,待到半分钟后,心疼的感觉好了许多。

李相宜从地面站起,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凉嗖嗖的,刚才那一番痛把衣裳全打湿了。

烦躁

头脑有些混乱,原主过去的记忆一个也没留在她脑海里。

可是刚才那个男人说的话,似乎是说潘玉有危险。

李相宜静静的站在原地,忘了拾柴火,到底该怎么办,能不能相信。

如果是这样,他们到底有什么样的阴谋。

李相宜感觉自己走入了一张别人精心编织的网中,而他们想网住的是潘玉这条大鱼。

可是潘玉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人如此紧张。

不就是有才华了一点吗。

绝对不止这些。

若是她这个时候还这般单纯的想,那就真的傻到家了。

李相宜呆呆的愣了许久,突然觉得是什么东西有些不一样了。

她该怎么办。

嘴角有咸腥的东西,似刚才涎出了鲜血。

那个给她解药的男人是谁,邪魅的兰花指,红艳的双唇,非男非女,功力也很不一般。

“啊。”李相宜对天长吼,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全跑光:“凭什么要让我想这么多,我不要想,不要想,我只想过快快乐乐简简单单的生活。”

“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可惜,天不遂人愿。”白衣男静立在树枝之上,似乎站了很久。

李相宜看着他:“你都看到了。”

“看了一半,从你倒地的那一刻起。”他柔柔的笑。

风吹起他的长发,迷蒙着他的笑脸,李相宜一个恍惚,突然觉得,在哪里见过这样一个画面,但眼前的人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白衣飞扬,笑容温暖——林逸的面孔从脑一闪而过。

“不会的。”李相宜后退一步,抵在了树干上。

头隐隐有了轻微的痛。

“既然忘了,就别再去多想。”他的身影轻轻拥来。

将她微微的抱在了他的怀里:“好了,好了,没事了。”

“难道,我真是一个坏女人。”李相宜推开他,看着白衣男:“还有你,为何一直跟着我们,一次又一次,一定不是巧合。”

“如果我说只是顺路同行,你信吗?”白衣男道。

“如果是以前我相信,可是现在,我脑子里有些乱。”李相宜抱着头道:“这是怎么了,他到底给我吃了些什么,让我觉得我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自己。”

“你现在头脑混乱只是服用解药过后的后遗症。”白衣男道。

“你也知道这是解药,那你一定知道曾经的我是谁,是谁给我下的毒。”李相宜问。

“这件事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我的确不知,我只能保护,以后有我在的时候不会再让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出现。”白衣男承诺道。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潘玉。”李相宜看了他一眼:“我现在一点食欲也没有了,咱们赶路吧。”

白衣男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

李相宜顺着线条走出了树林,默默的将绑在石头上的线头缠起,走回到原地。

秦霸正在教潘玉骑马,远远的可以看见两道飞驰的身影。

马儿飞快,潘玉在马上的身影稳稳,见李相宜回来,他一下子骑到了李相宜面前:“娘子,你看,我已经学会了。”

“噢。”李相宜头也不抬道:“那就起程吧。”

“不是说要做叫花鸡给我们吃吗?”潘玉不解道:“是不是没有寻着柴火,要不,我和你一起再去寻。”

潘玉利索的跳下马来。

李相宜摇头:“还是先赶路吧。”

末了似想起什么:“相公,你当初,是不是为了躲避仇家才离开江南的。”

那个非男非女太监样的老头说的话令她心里堵得慌。

“娘子,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潘玉的神色一凛,全然不见平日里的呆傻,只是转瞬,便换上一副嘻笑的面容:“怎么会呢,我们家很简单,又不是大门大户。”

“那就好。”李相宜道:“那咱们就走吧,就当是那人发神经。”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人。”秦霸看出了端倪。

“没事。”李相宜翻身就要上马。

“一定有事。”秦霸看了一眼白衣男:“你说。”

“我什么也没看到,就看到她没有拾到柴火,发了一通脾气。”白衣男道:“女人嘛,都是这样小家子气,情绪多变的,别管她了,咱们继续赶路吧,前方不远处有一家酒肆,咱们可以在那里歇歇脚,听说那里的牛肉出了名的好吃。”

秦霸不再多问,只是心中起了疑,李相宜一定遇到了什么事。

潘玉静静的坐在李相宜身后,感觉到她的身子有些颤抖。

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缰绳,一改刚才的欢歌笑语,满脸沉凝。

“娘子。”潘玉的身子蓦的贴近,将手紧紧的握在了她手上:“你冷吗?”

“有一点,风好像有点大。”李相宜勉强扯开唇角笑了一下,希望此去江南不要是一个令她后悔的决定,莫名其妙的人和事太多了,她有些想不明白。

“那我把你抱紧一些。”潘玉说着就紧紧的拥住了李相宜,将她娇小的身子纳进了他的怀抱之中,李相宜之才发现,潘玉虽然看起来很瘦弱,但其实他的胸膛很坚实,贴在他的怀里,四周的风好像都远离,只有阳光从他的怀抱间洒落,李相宜身体的寒意驱散了一些,可是心里浓浓的寒止也止不住…

她并不是怕那个太监男,只是刚才那一瞬,她脑海里有了林逸的身影,让她很恐惧。

李相宜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经过刚才一事,她的头有些疼。

“娘子,若累了你就睡吧。”潘玉的声音像催眠一样响在她的耳边。

李相宜闭了眼,沉沉睡去。

阳光漫天倾洒,路还是那条路,两旁的风景越来越秀丽。

潘玉骑着快马飞奔,白衣男与秦霸在身后共乘一骑。

他们看着前方那一抹飞奔的青色身影,相视一笑。

秦霸沉声道:“你见过第一次骑马骑得如此熟练的人吗?”

“没见过,除非是天才。”白衣男笑道。

两人说完,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