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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李相宜道。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刚才我见你总是盯着前方看,那里是卖孔明灯的。”潘玉变戏法一样从身后又掏出了一个莲花灯:“还有这个,我看这些女子们都买来在河里放,你也放一个吧。”

“谢谢。”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客气而有些生疏。

“娘子。”潘玉的眸光一变:“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是怎样的。”李相宜接过花灯问。

“你以前很多话对我讲,可是为什么,自离开榕城开始你就变得沉默了。”潘玉有些委屈:“现在你总是叫我潘玉,都很少叫我相公了,娘子,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李相宜道:“温柔点难道不好吗,非得每天都那样野蛮你才开心啊。”

“我还是比较习惯这一个月以来的你,你现在这个样子,比之前和我成亲的时候还要令人捉摸不定。”潘玉说出了心底话。

“也许是累了吧。”李相宜将花灯放在手里晃道。

“那咱们就不要逛了,先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等养足精神后,明日我带娘子你逛个够。”潘玉伸手指向前方不远处的一间客栈:“不如咱们就去那里落脚吧。”

“好。”李相宜笑:“你通知秦公子和白衣一声。”

“嗯。”潘玉回头努力从人群中辩认秦霸和白衣的身影,可惜人来人往,他只看到小奴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秦霸和白衣两人,不见了。

“糟糕了。”潘玉急急道:“他们两人丢了。”

“怎么会呢。”李相宜道:“一定是只顾着看美人,忘了跟上我们的脚步,没关系的,咱把马拴在客栈的前头,他们逛近了自然会看到。”

“娘子说得有理。”潘玉附和。

将马牵着系到了客栈前的柳树下,店小二立刻迎了上来:“几位客倌,是打尖还是住店。”

“我们住店。”李相宜道。

“住店里边请。”小二边走边热闹的向他们介绍:“咱们福悦客栈在这江南一带是出了名的,您一定是外地的旅人前来观景的吧,每到春季,来咱这踏青游玩赏花的人不计其数,再过不久,咱们这里还要举办赏花会呢。”

“噢。”李相宜淡淡的笑着。小二将他们领到了掌柜面前:“掌柜的,这几位客人住店。”

“几位客倌好,这边请,我先带你们看房。”掌柜的出了柜台,拿着大串钥匙领着他们就要上楼,厅堂里有喧哗的吵闹声传出,李相宜懒得回头看,一进客栈,闻到酒香饭香,她就觉得又累又饿了,先洗个热水澡再下来吃饭,养足了精神明天再逛。

小奴怯怯跟在他们身后:“姐姐,要不我就不上去了,就在这里坐一宿吧。”

“既然跟来了,哪有让你坐着过夜的道理,再说我们虽然银子少,也不缺这一晚的钱。”李相宜道:“给我们开三间普通的客房,只要有热水洗澡就行了。”

“有有有。”掌柜的忙不迭的点头:“咱们这里不论是高中低等的房间,统统都有热水。”

说罢他冲店内的小二招呼:“这几位客倌要热水,记上了赶紧送上来。”

“是。”小二应声去吩咐后院的厨子。

李相宜感觉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突然一个激愣,喧嚣中似有谁在吹奏令她迷惑的曲子,还有一双眼睛在人群里盯着她看。

视线飞快的向楼下的众人掠去,什么也没有看到,全是她不熟悉的人群。

但是——二楼与客房并齐,靠窗的雅间座位,半敞着窗,桌上的茶还冒着腾腾热气,与她相距约两三米,所以看得清清楚楚,有隐约的人影一闪而过。

李相宜狐疑的停住脚步。

掌柜见她盯着那雅间看,满脸堆笑的向她解释:“那是一位公子早先定下的,说是不日便有贵客要来,这雅间可是咱福悦楼最好的房间,用来招呼官场上和生意场上的客人再合适不过,姑娘若有兴趣,改日待这位客人退了定,我带您好好观赏观赏。”

“不用了,我只是随便看看。”李相宜收回视线,随掌柜踏进屋子。

很干净整洁,还隐有花香,是从窗外传来的吧。

李相宜看了看半敞的窗,福悦楼临湖而立,放眼望去,璀璨湖光尽在眼底。

她微微一笑,这倒是个好地方:“掌柜的,我们夫妻俩就要这间了。”

“好的咧。”掌柜的将钥匙取下交给她。

“还有这位姑娘,劳烦您给她安排一下。”李相宜道:“小奴,你跟着他去吧。”

“谢谢姐姐。”小奴随掌柜离去。

潘玉关上了房门,接过李相宜手中的花灯:“娘子,你累了吧,先休息一会,我去看热水好了没有。”

“嗯。”李相宜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真舒服,终于不用再风餐露宿,可以睡个好觉了。

床榻香香软软,被子不知用什么花熏过,散发出一股好闻的味道。

媚舞

李相宜闻着闻着就想入睡,正要闭上眼睛,突闻一阵奇异的乐声从窗外飘来,这乐声扰得她思绪纷乱,乱七八糟的画面再次滑过脑海,是谁在窗下奏曲,似交响混乐

李相宜从床上起来看向窗外,被眼前的景色震住。

这是完全不同于江南的风情,数名着波期装的女子正扭腰摆臀的在船上跳舞,她们蒙着面纱,身上着金色的彩衣,月光的照耀下,仿佛一道划破了迷障的奇景。

有红衣妖娆的女子蒙着面纱站在船头吹着曲子,似感觉到了李相宜的注视,她微微的一笑,将目光妖媚的向她看来,李相宜看到红衣女子时,身体本能的起了一种恐惧,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她不由得后退一步,飞快的关上了窗子。

潘玉去哪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小奴随掌柜的去了房间一时半刻也不会过来。

那红衣女子邪魅的眼神令她觉得可怕。

怎么会这样。

就算是遇到再危险的事情,她都不会有这种汗毛全都倒立的感觉。

她坐回桌边,拿起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想要掩饰心中的恐惧。

一只柔荑轻握住她拈杯的手,奇异的香气在她耳畔漫延:“媚云姐姐,怎么一见了舞儿,就掉了魂似的,难道还惦着咱俩以前的那些事儿。”

李相宜一个激愣,飞快的甩开她的手。

站起身看向身后的女子。

原本想让她走开的。

却在看清她的容貌后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在船上跳舞的时候她戴着面纱,李相宜已察觉到了诡异,现下她将面纱取下之后,李相宜更觉得诡异了,她终于明白自己的恐惧从哪里来,当一个人看着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眼前时,一定会觉得很可怕吧,尤其是这个与自己相似的人身上有着浓浓的血腥味,尽管衣很干净,却红艳如血,可以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一种噬血的光芒。

见李相宜怔怔的,她一愣,接着放肆的笑了:“哈哈,媚云姐姐,这才几年不见,你就惊讶成这个样子,难道你忘了,舞儿我的忍术和易容术是最好的吗。”

说罢她猛的一昂首,手至耳后一直撕到了下巴,一张完整的人皮面具落下了地。

她将一头青丝披散开来,冲李相宜暖昧的笑:“看清楚了吗,我是媚舞。”

李相宜还是不说话,却感觉脑中属于原主的记忆开始舒醒。

她用力的摇了摇头,抗拒令她不舒服的回忆。

媚舞站在她面前掩唇咯咯的笑开了:“姐姐,她们说你假装失忆我还有些相信,今日一见,却觉得她们所言不实,你这哪是假装失忆,是完全失忆了。”

媚舞扭动着腰肢看着她:“看看现在的沈媚云,哪还有禁宫第一杀手的风范,想当年你仅一袭粗布麻衣,仍然是咱姐妹当中最耀眼的一个,你的功力无人能及,你的狠辣也无人能及,可现在是怎么了,我竟然从你的眼里看到了人性,太可笑了吧,哈哈。”

她掩唇的手留着长长的指甲,红红的丹蔻从唇上一划而过,自怨自怜道:“其实我不过比你差了那么一点点,就被派一些非人道的任务,主子说什么你长相稍显清纯一些,能骗得到那个男人,可惜啊,我看你何止是清纯,简直快成了白痴。”

李相宜仍然不说话。

媚舞嘲弄得差不多了,眸光一敛,笑容尽褪:“沈媚云,笑话说完了,该说说正事了,你欠我的一条人命该怎么算。”

“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欠过你的。”李相宜道。

“三年前,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你害死了小媚,你还记得吗?她死得那么惨,被一群男人活活的折腾了几天几夜,到最后,连一具全尸都没留给她。”媚舞凌厉的看着李相宜:“你是我们的头,那一次的任务是你牵头的,你必须要对小媚的死做出一个交待。”

“既然你看得如此通彻,你也应该知道,我忘了,怎么交待。”李相宜道。

“怎么交待,当然是拿你的命来交待。”媚舞道:“别以为你失忆了就可以洗清过去,我告诉你,小玉是我煸动让她去杀你的,那个蠢丫头,还真的上了当,可是以她的功力怎么能杀得了你,想一想都是不可能的事,可是,我想试试,你失忆以后,那一招百花杀是不是还使得那样顺畅,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这个蠢货,不但忘了自己是谁,连主子苦心教你的武功都给忘记了,别说是内功心法,只怕你连简单的招式都不会了,真是天赐良机,哈哈。”

媚舞袖中蓦然射出一丝红纱,紧紧的将李相宜的脖子裹住:“今日我就要替小舞报仇,杀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沈媚云,你不配做人,下地狱,做鬼去吧。”

“咳咳。”李相宜感觉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这个时候脸一定涨得青紫了吧。

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为什么她这么倒霉,原主到底是什么人,真的是杀手吗。

到底造了多少的孽,结下了多少的仇人。

“咦,这是在干嘛,好热闹啊,刚去买了碗臭豆腐回来,就看到这么精彩的画面,你们是在打架还是在演戏啊,继续继续。”白衣男不知何时蹲坐在了窗边。

他手里拿着一碗臭气熏天黑乎乎的东西,上面点缀着点点葱花,整个人坐在临湖的窗柩上,一块一块的拈起来往嘴里塞。

“真…臭。”李相宜挣扎着吐出两个字。

白衣男一听此言,跳下了窗,将碗端到她的面前:“臭是臭了点,味道还是挺好的,不相信你来尝尝。”

白衣男冲红衣女子道:“喂,你先松开她,让她吃两块再继续打。”

“荒谬。”媚舞道:“我飞媚舞的红巾一出手,断没有收回的道理,我与她之间的恩怨与你无关,识相的快点滚开。”

“好漂亮的一个美人,怎么说起话来比这臭豆腐还臭。”白衣男捂住鼻子:“还有一股子的怪味,像是从尸体堆上爬出来的,我说你不会是一个活死人吧,听说西域那边现在有一些忍者惯会用药物来控制活死人替他们办事。”

“我看你是找死。”狂风凌乱,飞天逆舞。

媚舞的眼睛一瞬间变得血红,她狂然的看着面前的白衣男:“是你自己寻来的,别怪我心狠手辣。”

“就这个,女人跳舞用的玩意,也能杀人,杀几个草包倒是容易。”白衣男将最后一块臭豆腐扔进了嘴里,将碗一扔,里面剩下的一些残渍全都落到了媚舞的身上,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白衣男:“你竟敢拿这个臭东西泼我。”

“对不起,一时手快,准备扔到窗外的,是我太大意了,对不起,我替你擦干净啊。”说着他上前,飞快的将她的水袖掠起擦向脖颈,媚舞眼神骤然凌厉,飞纱轻舞之间将白衣男的脖子紧紧的缠住,紧接着,那纱在越缩越紧的时候,蓦然静止。

整个人也静止了。

定定的立在那里。

李相宜觉得诡异。

看过去。

白衣男已经解开了脖子上的红纱:“这个女人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太臭了,一身的死人味。”

“她不会是一具尸体吧。”李相宜凝神。

“不会,只不过她接触的死人太多,身上有了怪味。”白衣男将李相宜脖上的红纱也解开:“帮个忙,一起把她扔下去。”

“你点了她的穴。”李相宜看出了端倪。

“眼光不错,隔空点穴法很久没用了,今日在你面前得瑟了一回。”白衣男道:“原本想杀了她的,想了想,对女人还是不要太狠的好,尤其是对这么漂亮的女人。”

“看不出来你还会怜香惜玉。”李相宜嘲讽:“把她扔哪儿。”

“人还没死,当然是扔给她的同伴。”白衣男冲窗外一指。

抬起红衣女子就往窗下扔。

扑嗵一声巨响之后,似落入了水底。

接着是跳下去救人的声音。

然后无数道金光漫天。

那些站在船上跳舞的女子全都腾空而起,飘在了李相宜的窗前。

所有人都冷冷的看着她,眸光死一般的凌厉。

李相宜一怔,感觉到一种危机伏来。

潘玉恰在此时推开/房门:“娘子,你看我买了什么回来。”

他的话刚说完,也看到了窗外诡异的奇景,不由得惊呆了,手中买来的一些小吃食落了地。

“娘子,怎么会…”

“相公,你先出去。”李相宜对潘玉道。

“她们是干什么的。”潘玉站在原地问。

“这里很危险,她们是来寻仇的,认错人了。”李相宜感觉到危机四伏的时候,她的身体内有一种沉睡的能量正在慢慢的惊醒,看着围袭而来的众女子,就要破窗而入,她凝神,想要与她们一决高下,就在眸光如同那一晚一样,变得有些灼痛的时候,潘玉挡在了她的面前:“娘子,不要,关上窗就可以了,这样她们就进不来了。”

说完冲上去将窗子嘭的一声关上,室内恢复平静。

潘玉对李相宜道:“现在不就行了吗。”

“闪开。”李相宜看到金光迸射,窗子碎成了片片。

她们手中有无数银针射来。

秦霸的刀光在月光里舞起,将银针全都挡在了面前。

李相宜一惊,看来她们是真想娶她的性命。

疑云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怪异的笛声响在李相宜身后,小奴手中拿着一管短笛,她眼神冷冽,看着面前的众女子,她们的脸孔扭曲的起了变化,似乎听到这样的笛声很痛苦,一个个捂着脑袋,再也没有功攻的力气,小奴的笛声越来越快,到最后,女子们的面庞越来越扭曲,渐渐的,变得丑陋狰狞,紧接着,七窍流血,随着最后一个顿止的音符落入了湖里,如同刚才的红衣女子一样。

李相宜看着一瞬间平静下来的夜空,有些难以置信:“她们全都死了吗。”

“哪那么容易,只是受了些小伤。”白衣男道:“看来江南不是久留之地,她们很快会回来的。”

“京中的杀手更多,她们到底想干什么,看看就知道了。”秦霸道:“刚才一路走来,我看到了很多诡异的场景,这里的热闹与繁华,还有繁华之中的安宁,好像是有人似意制做出来的,这里所有的人,除了我们,都有些不对劲,大家要小心一点。”

“那这里岂不是一家黑店。”潘玉一惊。

“这还不至于,不过大家还是小心为好。”秦霸道。

“既如此我们还是离开吧,我觉得这里很恐怖。”潘玉道。

“有什么好怕的,呵呵,我看这里美人多,是个好地方,再说了,这不就是个小插曲吗。”白衣男冲他们笑道:“还有刚才那个臭豆腐,实在是美味至极,我再去弄两块来尝尝。”

“要吃在外面吃完,不要把臭味弄在屋子里。”李相宜原本看到美景的好心情经历了这件事情以后,变得又开始糟糕起来,现在到底是她在护着潘玉,还是连累大家。

李相宜对潘玉道:“相公,要不你跟他们先下去吃饭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娘子,你是不是又不开心了。”潘玉问道。

“还问什么问,这不是明摆着吧,女人就是这样,一点儿事都经不住。”白衣男搂过潘玉的肩膀:“咱们先下去吃饭吧,估计你家娘子现在也吃不下,让她好好的冷静一下,刚才那些人到底是来干嘛的,莫不是妒忌你家娘子太漂亮了,所以故意来找碴。”

“会有这个可能吗?”潘玉萌萌的问。

“当然会。”白衣男一笑:“你家娘子那么美,做为一个男人我都有些妒忌。”

“真的吗?”潘玉道。

“当然是真的。”两人边说边下了楼。

李相宜烦躁的抓起床上的瓷枕嘭的一下扔到了地面,烦死她了,她快要发疯了。

看着满屋的狼籍。

她烦闷的一掌向打破了的窗子击去。

轰的一声整面墙都倒塌了。

李相宜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掌心,红色的蔓陀萝花纹又开始出现了。

幸亏是临湖的一面,不然会砸到很多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