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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种种的迷惑

都是因你而猜错

水光月光又交融

描述着朗朗的晴空

生死到头的相从

似狂花落叶般从容

当一切泯灭如梦

就在远山被绝世尘封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冷香雪转过头来,眼里不复往日的那种淡漠与疏离,眸光里带着微微的惊喜与激动,略微震惊的看着李相宜。

虽然她什么也没有问,但是李相宜知道,冷香雪的心里此时一定有很多的疑惑,她很想知道,为什么她也会唱这首歌吧。

李相宜看着她手中握着的长笛,扬唇一笑,缓缓吐出三个字:“李相宁。”

刹那间阳光透出了乌云,而雨水清晰的在两人的眉眼之间滑落。

李相宜定定的,从冷香雪眼中看到了宁静,也看到了一种宁静背后所隐藏的惊涛骇浪。

她似不敢相信,终于,饶是再镇定的人也难以镇定下去。

手中的长笛落了地,在水面溅起晶莹的水花。

冷香雪难以置信的看着李相宜:“你是…”

“岁月静好,两相宁宜。”李相宜笑着,泪从眼角滑落:“李相宜。”

“相宜。”冷香雪难以置信的挑起了眉头。

这一次,她终动不再淡定了。

激动的上前,握起了李相宜的手,指尖微微的颤抖着:“你是李相宜。”

“嗯。”李相宜用力的点了点头:“是你吗,姐姐,我真的好想你。”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终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心里充满了质疑,但她还是从李相宜的眼中看到了曾经熟悉的光芒,冷香雪难以置信的紧握着她的手,这个自己曾无心救过的沈媚云,真的是自己的妹妹李相宜。

她的眼神不会有假,为何从前没有看出来呢。

李相宜似看出了李相宁的疑惑:“我是半年前来的。”

“我来了,已经二十多年了。”李相宁却彻底的把李相宜雷到。

姐姐在那个世界,死了好像只有几年,竟然二十多年了,难道是她的灵魂胎穿在了这个世界吗,这也就不奇怪了,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都令她觉得熟悉。

“你过得好吗?”李相宜紧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漫天乌云散去的时候,一道黑得浓烈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见李相宜与冷香雪紧握在一起的双手,以及她们之间除了艳无双别人难以听懂的语言,仰天长笑着:“别以为你们联起手来可以驱散我的幻雨云就赢了这一场决斗,告诉你们,我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就让你们死掉的,这一次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自寻死路。”

沈莹咬牙切齿的看着地面的一众人:“还有你,冷香雪,艳无双,你们这些个早就该杀却从我手中逃掉的漏网之鱼,我正好把你们一网打尽。”

“老妖婆,看看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估计刚才那一场雨没少损耗你的内力吧,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干什么,有本事就下来和我们一起打啊。”艳无双冷冷的嘲弄道。

李相宜松开了冷香雪的手:“姐妹团聚,却又是分离之时。”

她眸中含泪:“中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不知道如今该从何对你说起,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我身负沈媚云的命运,与沈莹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一定要了断,对不起,一战过后,我恐怕不能留在这个世界继续的陪你。”

“相宜,不要和她硬拼,这个老女人的功力不浅。”冷香雪终于有了人味儿。

她看着自己的妹妹,皱起了眉头,心里想着万全之策。

李相宜却与艳无双一起摆开了阵势,准备迎接沈莹的攻击。

黑色的身影从天空飘落到了地面,扬唇看着李相宜和艳无双。

她眸光锐利的从李相宜和艳无双面上一一扫过,嘴角一抹嘲弄:“战书是你们谁下的,胆儿还真够大的。”

“战书是我下的。”艳无双道。

“凭你,也敢挑战我。”沈莹一挥衣袖:“我现在还不想杀了你,还没玩够呢,今日这一场雨就当是见面礼,不如择日再战。”

说完,她笑咪咪的看着李相宜,似在算计着什么。

“沈莹,你够了,今日来了我是不会让你活着离开的。”艳无双道:“当初你灭了我碧霞山庄满门,我今日就要在这里为我爹娘还有这些年被你折磨的妹妹讨回公道。”

“哈哈哈哈。”沈莹仰天长笑了起来:“讨回公道,真是可笑,你凭什么?”

“就凭我有一颗必杀你的决心。”艳无双道。

“哈哈,很好,有胆识有魄力,不过我可告诉你,有些事情,不是光有决心就可以的。”沈莹冷笑着看向艳无双:“还得有实力,实力是什么,你懂不懂,那就是你的内力。”

说罢,沈莹蓦的出手,一掌击向了艳无双。艳无双飞身而起,却还是感觉到一阵灼热透进了胸口。

她嘴里蓦的溢出一丝鲜血:“你暗算我。”

“我没有暗算你,只是试试你的功力,是不是真的到了足以与我抗衡的地步,现在小试了一下,不过如此,你连我的三成功力都抵挡不了,还谈什么要我的命。”沈莹轻蔑道。

“还有我。”李相宜上前道。

“你也要一起上吗,把你也算上来好了。”沈莹看了一眼冷香雪,嘲讽更甚。

李相宜看着她这副嘴脸,不由得想起了那些惨死的无辜的人,以及自己和潘玉所受的那些苦,不由得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用力的一掌劈向了沈莹,沈莹伸手接住,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李相宜感觉到,她的手冷得像冰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冻僵。

怎么会这么冷,像一个活死人一样。

李相宜略微有些惊愕的看向了沈莹。

却看到沈莹在一瞬之间变了脸色,同样惊愕的眼神看向了李相宜:“你有身孕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李相宜面色微变:“没有。”

沈莹却准备的捕捉到了她脉相里的喜脉:“你明明怀孕了,谁的孽种?”

蓦的,她似想到了什么,瞪圆眼睛:“潘玉的?”

“不是。”李相宜否认,恼羞成怒的抽出了自己的双手,一掌向沈莹击去。

沈莹却闪身消失不见。

定睛看去。

她飘移到了离她们有十米远的地方,仰天狂笑着:“哈哈哈哈,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原以为你把那个傻瓜搞不定,没料到你竟然怀了他的孩子,你们在一起了,哈哈,太出乎我的意料了,这真是意外之中的惊喜,再加惊喜啊,哈哈哈哈。”

“有了身孕是喜事,你没必要替着高兴。”艳无双道。

“有了身孕当然是喜事,可是艳家这个小女儿腹中怀着的孩子,却是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哈哈哈哈。”沈莹笑得快喘不过气来,脸上有一种阴毒的变态:“如果你们知道,孩子的父母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就会和我一样,笑到会流出眼泪来。”

“不要说了。”李相宜蓦的一声嘶吼。

她看着笑得近乎疯狂的沈莹,用力的一掌向她劈去:“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我的确是有阴谋的,我曾想着这样是最令我畅快的结局,令一对血缘如此相近的兄妹相互爱上,且生出不知会成什么怪胎的孽种,真是大快人心啊。”沈莹终于说出了李相宜一直以来猜测着害怕面对的真相。

她的脑子轰的一下,所有的顽强与信念都开始倒塌了。

只感觉仿佛地震一般,将眼前的一切都震得粉碎。

她脑子里只剩下那几个字:血缘如此相近的兄妹。

潘玉…果然…是…真正的太子。

揭穿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李相宜用力的捂着耳朵,不去听沈莹接下来说些什么。

可是她的声音偏偏像一个魔咒一样,穿透了周遭的一切,顽固的传入她的耳朵:“你们兄妹相亲,果真是应了当年先皇那句相亲相爱的至理真言啊,哈哈,你们爱的结晶都已经出来了,几个月了,快要成形了吧,不知道先皇在九泉之下有知,会是怎样的心情,他最心爱的儿子的女儿和他最看不起的儿子的儿子结下了一段孽缘,还弄出了一个孽种。活生生的心跳可就在你的肚子里。”

沈莹的话令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相宜怔怔的看着她,绝望的泪水从眼角流下。

她苦苦爱着的,一心只想与他相守,却终究不能在一起的心爱的男人,她和他的父亲有那么深的血缘关系,从第一次听到艳云天是先皇的私生子时,现任皇帝慕容洪历的亲哥哥时,她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一直不敢去想也不敢去面对,却没料到这一切都变成了现实。

她害怕的全都来临了。

“够了,别说了,你别说了。”李相宜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

“别听她的,一派胡言。”艳无双不明白沈莹在说什么,但她还是偏帮李相宜。

冷香雪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沈莹所言。

她略微皱起了眉头,看向沈莹:“这么多年你一直处心机虑想要找到的,就是当年传说中的那一份血书吧。”

“没错。”沈莹冷道:“那一份血书,可以证明潘玉的身份,听说是当年太子出生后…不对,应该是那个早就应该被掐死的孩子出生死,所留下的足以证明他身份的证据。”

“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知道了潘玉的身份后没有杀掉他的原因?”秦霸冷不丁的从她们身后钻出来,他紧皱着眉头看向沈莹。

“我知道前些年你在为当今皇上卖命,不过如今好像与他脱离了关系吧。”沈莹看向秦霸道:“听说你爱上了聂将军的女儿,还当真是与聂家的人有缘啊。”

“我的事不劳太妃娘娘关心,我只想知道,你杀了那么多的人,费尽心机想找寻的,是不是那样的一份血书。”秦霸道。

“你知道它在哪?”沈莹面目变得狰狞:“若不是为了毁掉这份血书永绝后患,我才不会留那个该死的潘玉一直活到现在,若早得血书,我早就已经让…”

她顿了顿,看向李相宜,笑得邪恶:“让我曾经的小乖乖杀了他了。”

“沈莹,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冷香雪冷冷的看着沈莹道。

当她听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不禁为李相宜感到心疼了。

自己的这个妹妹,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就没有谈过恋爱,这一次看上去那么的狼狈和痛楚,一定是因为对潘玉动了真情,但是,若照沈莹所言,潘玉才是当今皇后真正的儿子,慕容越只是被调包的,那李相宜作为艳云天的女儿,和潘玉的确有牵扯不断的血缘关系。

她上前,轻轻的握住了李相宜的手,却被她狠狠的推开:“别碰我,我觉得自己很受不了,我和潘玉是真心相爱的,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是我的亲表哥,我也根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个老女人的阴谋,原来她所做的一切,就是要我在刻骨铭心之后,体会什么叫能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甚至连相爱都变成了为世俗所不容的耻辱。”

“事情会有转机的。”冷香雪轻声的安慰她。

“别骗我了,到了这个时候,还谈什么转机,这样的痛苦,不是你们每个人都可以承受的,你知道吗,我日日夜夜的担心,就是害怕这样的结局,没想到,还是给她说了出来。”李相宜道:“知道这样的真相,宁可在那个夜晚就被她的一把火给烧死。”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你和潘玉怎么了,你们怎么不能在一起,你们怎么就不伦了。”艳无双还是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聪明如她,大概也不会往那个方面猜。

“别说了。”李相宜泪流满面,此时连死的心都有了。

冷香雪却缓缓的摇头:“相宜,你抬起头来。”

“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李相宜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你看着我。听我说。”冷香雪的声音有一种冷静的轻透,去除了她心头的恐慌与阴影,像阳光一样缓缓沁入她的耳膜:“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怎样,也许潘玉就是被调包的那个太子,但也许他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转机和可能,你不能因为她的一句两句话就乱了分寸,你听姐姐的,现在先打起精神来,我们一起对付她,待找到了所有的人证物证以后,才可以弄明白事情的真相,若她所说的不是事实,你现在就这么的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不仅如此,对你腹中的孩子和潘玉也不公平。”

冷香雪的一席话,令在场的人都明白了。

可是艳无双还是不懂。

沈莹再一次的刺激李相宜:“你爹艳云天是先皇的私生子,这是不可抹灭的事实,连太医都已经通过多种方法证实了,而潘玉绝对是当今皇后与皇上唯一的独子,当年若不是被我调包,怎会流落到民间,与你相亲相爱呢?”

“怎么会是这样?”艳无双也愣住了。

她没有料到,自己的便宜爹艳云天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段身世,这一切听起来太荒谬了,她根本就不愿意去相信,可是看了看在场的人,秦霸,冷香雪,还有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慕容风,他们全都沉默着,似乎相信了这样的事实。

“看来你真的是胜券在握,所以不怕揭露出事情的真相。”秦霸在一旁低声道。

“那当然了,今天在场的所有人,知道事情真相的,但手中又没有证据的,全都得死,我会为越儿铲除所有的碍障,到最后,我儿子做了皇帝,我就成了真正的太后,哈哈,到时候我就再也不用当这个该死的太妃,不用再看太后那个老怪物的脸色,也不用每天在皇后怀疑和探究的目光里卑微着自己,到时候我就是这天下的主宰了。”沈莹仰天狂笑着,仿佛她的阴谋已经完全的得逞。

冷香雪悲悯的看着她,止不住的摇头叹息。她这样想,是因为她真的把每个人都当成了没有思想不会活动的棋子,但是她忘了,她手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也就是她自己的亲生儿子,慕容越,早就已经想反叛了。

还有慕容风,只怕也已经受不了这样的母妃了吧。

慕容越和慕容风,当年是一对双生的兄弟,那一年,先皇五十岁,老来得子,就在那一个晚上,当年还是太子妃的皇后也产下了一子,就是潘玉,可惜生下来的时候就被沈莹用双胞胎中的一个给调了包,一直到现在,朝中所有的大臣都以为沈莹只生下了九王爷慕容风,没有谁知道,与慕容越年齿相仿的慕容越,也是她的亲生儿子,只不过,她把他送进了当年的太子妃如今的皇后怀里,让他顶替了潘玉的位置,到如今,名正言顺的做了太子。而潘玉,原本是说让人杀了他的,以绝后患,却被一个对皇后忠诚的奴仆弄了一个什么血书给带进了一个小村子里让人收养,而当时的皇后产后昏迷,刚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儿子被人调包了,直到后来觉得慕容越与慕容风长得过于的相似,才开始慢慢的怀疑,派人查探真相…

这些陈年旧事,不过是一个情场失意的女人为了满足自己得到天下的野心,所犯下的一桩又一桩的血恶罪孽。

冷香雪早就知道了这些,所以离得远远的,她不想看着无辜的人受累,也不想伤害慕容越,所以,她一直远离逃避着,不去过问尘世间的事,直到李相宜穿来之后,她对她有一种独特的感觉,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相助,没料到,竟真是自己的妹妹…

“够了,别再说了。”李相宜昂天一阵嘶吼,她真的受不了了。

她蓦的从地面站起,松开了捂着耳朵的双手,双眼血红的瞪向了沈莹:“你为了自己的一已私欲,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到如今,你还如此的变态,沈莹,我不会放过你的。”

“走火入魔了。”沈莹挑起细长的冷眉,看着李相宜,唇边一抹快慰的笑意。

“糟糕。”冷香雪见状,立即上前,想要止住李相宜穴道,若不然,她一定会出事的。

“别过来,你们谁也别碰我,今天,新仇旧恨,我和她一起算。”李相宜冷冷的看向了沈莹,心碎欲狂,心里百般滋味齐聚,只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一袭黑衣的老变态给撕成碎片。

“好,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功力究竟有多高。”沈莹继续刺激李相宜的神经。

痛/楚

“不要。”

突然。

一道低沉的嗓音传入了李相宜的耳中。

她蓦然回首。

分别了多天的面孔就在眼前。

潘玉的眼中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忧伤以及一抹令她惊惧的坚定与义无反顾,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李相宜举在半空欲发功的手停下了,她呆呆的看着潘玉走近,直到他的身影停在眼前,望着她,低低的道:“就算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又如何?”

“你说什么?”李相宜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怀了我们的孩子。”潘玉温柔的看着她。

“没有。”李相宜失口否认。

“我都听到了。”他伸手抚向了她脸颊,另一只手伸向小腹:“让我看看。”

“我都说了没有,有什么可看的。”李相宜蓦的挣开他的手腕。

潘玉却牢牢的握着:“这一次,不会再松开了。”

“我们是不可以在一起的。”李相宜看着他,眼泪快流下来。

“可不可以在一起,别人说了都不算。”他好看的眉眼有一种属于帝王的霸气。

李相宜不由得心中一惊,这一刻才觉得这个男人有与众不同的地方,他眉目之间所隐藏的锋芒在此刻尽览无途,就连她也不敢小窥,可是这个时候,她没有心思去想这些问题,只觉得在看到他的瞬间,满心涌来的除了思念过后的惊喜,更多的便是无止尽的绝望与痛楚。

此刻,他握着她的手,霸道的再也不肯松开,一改之间的懦弱与胆小,仿佛变了一个人般。

若不是眉目之间的情意丝毫未改,她一定以为,面前的人不是潘玉。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