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伏在床上,慢慢擦掉唇边的血丝,抬起脸无奈的看着他“这一切与他无关,司夜,求你……”

他一把扼住我的喉咙,“别对我摆出一副可怜惜惜的样子,我说过,你不配!”

无情的关门声,又一次被他丢在了这个冰冷黑暗的屋子里。

我蜷在床上缩成一团,不住的咳嗽着,心脏疼得像要在躯体里爆裂,五脏六腑火烧一样。

这间屋子晚上真的很冷,刺骨的寒气像一根根刚针扎进我的骨缝里。

虽然很累,可在寒冷和疼痛的双重折磨下,我跟本无法入睡。

索性睁开眼睛,看着一室的萧索。

诚然,我对眼前的一切是陌生的。

当年离开这里的时候,我们把岛上的一切都烧了。

这座建筑,和岛上的其他设施,都是司夜重建的。

从我可见的范围内,能发现这是一座类似城堡的建筑,我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事实上除了地牢,我只知道这个房间。

司夜应该有别的住处,除了跟我做爱,他从不进这间屋子,当然也不会睡在这里。

而这个房间,似乎是他专门为我准备的。

一张黑色的大床,一个浴室,除了这些,其他什么摆设装饰都没有,简单粗略的可怜……

值得庆幸的是,这间屋子在建筑的最顶层,正对着床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躺在床上就可以看见星斗满天的无尽苍穹,还有那夜空下辽阔无垠的大海,让人心旷神怡。

如果,你有心思去欣赏的话。

可是,今夜无风,无月,连星星都没有,滚滚行云遮住了夜空,海面波澜平静,整个世界是一片死寂的黑。

只有岛上守备的探照光偶尔划过,在透明的玻璃上留下一道惨白尖锐的痕迹。

我用床单裹住身体,起身下床,走到窗前,从这里望去,能看见海边星罗棋布的哨岗,哨岗上站着装备精良,有着军人般冷酷的眼神和挺拔身姿的男人们。

最先进的武器,最严密的防守设备,最强悍的精英,共同筑成这个岛的铜墙铁壁,密不透风的程度连一只苍蝇都休想飞进来。

我知道,他在顾忌乔伊。

不过,他真的是多虑了。

乔伊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在最精密的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岛,除非有人带路,否则他一辈子都找不到这里。

滕俊和元旭倒是知道,可是,自从三年前离开皇家后,他们一直杳无音信,我都不知道他们在哪,更别说是乔伊。

天地悠悠,人海茫茫,他到哪去找?

没人会来救我,我也救不了自己……

我把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饱受**的下身撕疼得厉害,

可是,再残酷的折磨总有结束的一天,

我会死,就在不久将来的某一天……

人死了,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没有爱,没有恨,不会痛,也不会伤心。

可是,司夜,你呢?我死了,你要怎么办呢?

温热的液体,沿着玻璃流下来,不透明,不纯净,却有着嫣红的凄美……

用手摸掉玻璃上的血迹,身体顺着玻璃滑落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

好想哭,流出来的却是血,没有泪……

早晨,清新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难得的温暖……

我全身虚脱的躺在黑色的大床上,根本就不知道,昨夜擦净那些血后,自己是怎么躺回床上的。

熟悉的开门声,不由的屏住了呼吸,虽然对他的残忍早已认命了,可是手还是下意识的抓紧了床单,微微发颤。

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的莅临,不是为了跟我做爱,昨晚没有睡好,身体有些发热,真的吃不消了……

可是,上帝没有听到我的祈祷,身上的被单被人掀了起来,冰冷的空气刺穿了我的皮肉。

“哦,怎么弄成这样?”一个声音惊怪道

我闻之皱眉,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但决不是司夜的声音,

勉强睁开眼睛,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单从审美的角度来看,他很英俊,皮肤白皙,身形颀长,气质文雅,特别是那双勾人心魂的银灰色眼眸,像熔融了的宝石一样澄净。

可是,当这个长着一双漂亮眼睛的男人,用毫不避讳的眼神打量着我遍布吻痕淤伤的身体时,我无法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的好感。

“你是谁?”我慢慢起身,拉过司夜的衬衫披在身上,唯一的衣服被他撕碎之后,这几天都是穿他的。

“啊,你不用怕,我不是坏人。”

我瞟了他一眼,“坏人从来不说自己是坏人……”

他呵呵笑了起来,“我们见过,十几年前你被狮子咬伤的时候,我给你看过病,还记得吗?”

难怪觉得他的声音耳熟,原来是他……

我没再说什么,低头系着衬衫的纽扣,

“夜要我来看看你,他说你莫名其妙的吐血……”他双手环胸,轻佻的眼睛在我脸上转来转去

“我没事,被他抓回来的时候撞了一下,有点内出血……”我打断了他,北月说他的医术很高,我不想被他看出什么。

“真的没事?你的脸色可不太好。”

“没事!”我簇起了眉毛,表情已经有些不耐

“你很讨厌我,其实,我也不喜欢你。虽然,你那美丽可怜的身体,被他折腾的很惨。可是……”

他轻笑一声,“我并不认为你值得同情。”

“你认为我需要吗?”我没再看他,抱起膝盖,看着远方的海平线,几只白色的海鸟,张开美丽强韧的翅膀,身姿矫健,上下翻飞,一次又一次搏击在风口浪尖上。

“呵……”他的笑声带着刺耳的轻蔑,

慢慢走到床边,扳过我的下巴,迫我看着他,嘴角含着笑,银灰色的眼睛却闪烁着琉璃般的冷光。

“你有什么不满呢?夜在虐待你吗?如果我告诉你,这不过是个开始,你会害怕吗?”

笑容很冷,手却不重。

我无精打采的看着他,懒懒的,精力和体力都被另一个人榨干了,没什么心思应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