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作者:闲人有闲载

【文案】

颜至清一次婚姻失败远走他乡,再回来的时候已经由青年才俊变成中年才俊,一着不慎踏进情感沼泽,在一个小了自己13岁的女孩面前举棋不定,在爱情和珍贵的兄弟感情中间进退维谷!什么是该放弃,什么该坚持,这一段进进退退好似恰恰舞一样的感情中,演绎着华美的真爱无敌。

这就是一个失婚惧爱的美叔叔和淡泊勇敢小姑娘明里暗里的、公事私事的勾勾搭搭的故事!

俺这次绝对是打算写个温馨文啊温馨文!

爱情中总有黑夜,利益隔阂,年龄差距,阶层差别只要你想都可以穿越,只有一厢情愿注定看不到黎明。但不论你有没有走出黑暗,回头时都会发现那都是一段不可代替的风景,只是因为曾经真的真的爱过。故此装叉的谓之夜色!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梁冬,颜至清,杨路钊 ┃ 配角:莫燕妮,陈锦茹 ┃ 其它:此文很闷骚

遇见

颜至清觉得自己人生的运气仿佛在他娶了陈锦茹的那一刻都被用尽了,于是他经历了铺天盖地的中伤和嘲讽,一时间成了大众茶余饭后最炙手可热的谈资,红极一时的灰姑爷。他靠着自己努力,一步步打拼出来的事业,在他给本埠商圈里公认的第一千金戴上戒指的时候就变得不那么被公认了。

他们的幸福也并没有持续多久,曾经的美丽誓言在财富和权力的腐蚀下,并没有到天荒地老。仅仅是因为他持有集团3%的股份,他的离婚居然也旷日持久,前后经历几度风雨,从孩子牙牙学语叫爸爸开始,到最后他放弃一切净身离开的时候,那个天真的女孩已经会站外祖母的身边,斜睨着他让他快出去了。

颜至清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回头看着站在楼梯拐角处的陈锦茹,她红肿的眼眶还是让他微微的动容,可是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这个时候他相信,爱情里真的有黑夜无法穿越,就好像他们之间悬殊的身份差异。亘古传来的门当户对的观念或者真的是一个家庭幸福的真理,八年前结婚的时候,他还一心坚持着只要真心相爱,就可以打破一切世俗的观念,冲破命运的藩篱。可是现实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因为他那时似乎忘记了他本身其实也不过是个世俗的人。

到国外漂泊了两年他最后还是回来了,毕竟这里还有他的家和亲人。飞机落地拿行李的时候,他才发现他随身的一个提包不见了,倒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东西,护照和身份证在纽约机场安检的时候被他揣进了风衣的口袋里,只是他随身的现金全都在里面。他苦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道真的是变了,居然有小偷千里迢迢从纽约偷到本埠,只是可惜了他钱包里面的现金都不够这一遭的机票钱。

出了机场他就上了一辆出租车,因为这种交通工具是到站付款的,“到名人广场4栋。”他报上地址,想先投奔好友,总会帮他付了这一趟的车费。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就遇顶头风。本来约好的,可是杨路钊却不知道为什么放了他的鸽子。他不停的打着电话,可是出租车司机显然已经对他失去了耐心。

“先生,看你穿得也挺体面的,居然还做霸王车,我看我们还是到派出所说话吧,就别在高级住宅区里装蒜了。”

颜至清有些尴尬,他趴在车门窗上,“师傅,我真的是钱包被偷了,我朋友又正好不在家,不如你把我送领智律师楼,我给您车费。”他也在没有别的招数。

“你得了吧,还让你耍?你以为我傻啊,要走就是派出所,要不就快给钱,你这样的我见多了。”司机开始出言不逊,颜至清也是一个要脸面的人,这样说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可是拿不出钱来,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有些无奈,直起身狠狠的拍了一下车身,转身看见从楼门出来一个姑娘,一脸素淡,穿得也很平常,正一脸兴奋的往自己的包里塞一个钱包。

颜至清活了三十六年了,还从来没有跟女人借过钱,可是这个时候与其让人说他装相,还不如干脆牺牲一次色相。

“小姐!”

梁冬愣了一下,抬头看见一个男人站在自己的眼前,用她后来形容给莫燕妮的话来说就是一个颇有些姿色的熟男,这就是颜至清留给她的印象。颜至清还是有些尴尬,他回头把梁冬的目光也引向了身后的出租车,“我的包在飞机上被偷了,巧了我现在也回不了家……”他尴尬地眨了眨眼,把脸撇向另一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来,直接说出口,“不知道小姐能不能借给我300块钱。”

梁冬一听是借钱,立刻攥紧了手里的包包,她不是有钱人,不然也不会在考研这么紧张的时刻还要出来做家教。颜至清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怀疑,他又指了指她刚才出来的门,“这个楼上16层,1602室,你可以去讨回来,这个是我的名片。”说着他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了最后的一张名片,本来他以为再也用不到了,装在身上也不过只是想给自己的一段历程留个纪念,没想到这个时候只能用来救自己的面子。

梁冬默默的把名片接过来,看了一眼立刻就两眼放出了光,名片上全部都是英文,她翻到反面看了一眼,就只有CG公司的LOCO,她突兀的抬头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大名鼎鼎的跨国公司CG的副总跟自己借300块钱?

颜至清看她的那副样子,觉得哭笑不得,他把一只手□风衣的口袋,似乎也没有刚才那样的难为情,“那是真的,反面也没有什么公共电话,请胡同大妈叫一声之类的东西。”

梁冬噗嗤笑出声来,她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整齐的300块钱,“阎先生,对吧?”她笑,又看了一遍名片上的英文确认了一下,可是手却没有立刻伸出去,“这个钱我只是为救急借给你,虽然不多,但是对我很重要,记得还给我好吗?”说着掏出笔来在一张百元大钞上写下一个号码,“这个是我的宿舍电话。”说着把钱递过来。

颜至清就这么低头看着那钱,顿了一下才慢慢的接过来,她的手很暖,光滑而细腻,只是接触的一瞬,梁冬赶忙抽回来。

“谢谢你,有困难可以找我,我会帮你一次。”颜至清说着拿钱转身,可是走了没有几步又回过头来,“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要那么轻易地相信陌生人。”说完转头走到出租车跟前,跟梁冬想得不一样,他直接上了车,然后就看见出租车掉头开走了。

梁冬愣愣的站在那里,心里突然有小小的后悔,是的,她就是太容易心软了,想来一张名片能说明什么,还不是到处发的东西,可是比不了身份证的。她摸了摸自己的包,这一个星期的活怕是白干了。她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那张纸片,最后还是把它装进了包里,毕竟也是一张跨国公司老总的名片。

颜至清上车走出不远,杨路钊就打来了电话,他有些烦了,那个人似乎总是有这个本事惹他不爽,他只是简单的给他发了短消息,让他去给自己的信用卡挂失和补领,然后就很不耐烦的关掉了电话,今天让他丢了这么大的人,也是该他吃些苦头的时候了。

出租车停在自己家的楼下,颜至清看了一下计价器,来回一共是280块钱,他把三张票子票子递出去又缩了回去,然后把那个号码抄到了出租车发票上,才安心的下车。

颜至清仰头看,这栋公寓还是他风光的时候买给自己父母的,后来父母作交流学者去了国外,这房子便闲下来了,这个时候他在本埠也再没有其他可以落脚的地方。

颜至清把发票小心的装到口袋里,然后拉着行李箱上了楼。

梁冬回到学校的时候还好赶上了晚饭的时间,她匆匆的跑到食堂,可是平价的素菜都已经卖光了,荤菜固然是看着诱人,可是梁冬想着今天平白丢了的三百块钱还是忍了下来,最后她只是买了一份米饭,然后到楼下小超市买了一包五毛钱的榨菜。

回到宿舍,莫燕妮看着她一直提不起精神,就凑了过去,“唉,你这又是怎么了?”她看了一眼梁冬的晚饭,“又开始艰苦奋斗,你这才过了几天温饱生活啊,被抢劫了?怎么突然又回到解放前了。”

梁冬垂头丧气的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莫燕妮翻了白眼儿,伸出一个手指头狠狠的戳了她的太阳穴,戳得她头跟不倒翁似的来回的晃,“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这样的你也信,你这几年出去怎么混的,没有被人先奸后杀真的是走运了。”

说着莫燕妮拿起那张名片看了看,“这上面的电话明显就不是国内的,还有CG在本埠根本没有分公司也没有办事处,你是不是真的一点儿没脑子啊,还是看人家有几分姿色就脑子犯糊涂了。”说着又戳了她脑袋一下。

梁冬心里憋屈的慌,她放下筷子,她怎么都不觉得那人是个骗子,她拿出电话卡,豁出去了,国际漫游也要打一个确认一下,可是关机提示让她彻底失望了。

颜至清回去以后什么都没管就倒在床上美美的睡了,在飞机上他从来睡不着,他睡觉认姿势,不是躺着根本没有办法让自己睡,他一直都想如果有一天他能掌管航空公司,一定把头等舱改成卧铺的。

迷糊间,他恍然置身在一个大厦的天台上,那些故人又重新站在他的面前,自己的女儿站在陈锦茹的身前愤怒的看着自己,“你是坏爸爸,我不要你,你走开。”说着冲上来推搡着他,他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直退到低矮的栏杆边,他脚下一个趔趄,身体靠后仰,仿佛就要坠下去的时候,他直视着陈锦茹,她依旧站在原地,就那么冷漠的看着,忽然一个柔软而温暖的手拉住了他,两个人仿佛就要一起坠下去……

颜至清猛然惊醒,呼的坐起来,原来是一个梦,他慢慢的闭上眼睛,慢慢吐着气,手却轻捻着,可是却已经感觉不到那样的温度,暖暖的。

“你怎么了?”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来,“我就推你两下,你至于那么大反应嘛。”

颜至清转头诧异的看着站在床边一身西装的杨路钊,“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你非法入侵住宅?”他斜了那人一眼,想起中午的事情就生气。

“你刚才是不是做春梦了?”杨路钊还是舔着脸凑过来,躺在床上,手轻轻的拉扯着颜至清的名牌的家居服,“啧啧,还这么讲究。”

颜至清皱着眉头把他的手拍开,“从我床上滚下去,别给我弄脏了。”

杨路钊听了大笑起来,他起身不客气的一下扑到颜至清的后背上,“你别臭美了,你这张破床我才不稀罕呢,倒是你可千万别对你床上的女人这么凶,小心你下半辈子打光棍。”

颜至清不得不承认他被戳到了痛处,这些年来他已经慢慢的戒掉了爱的习惯,不爱比爱简单太多了。可是每次回到冷清的公寓,那种孤单和失落就会把他整个人淹没。他总是回忆自己单身的时候也曾过得很快乐,可是曾经沧海,他早已经过了玩的年纪,安定的生活,幸福的家庭,他越是渴盼却离他越来越远,远到他根本不相信他可以追到。

“以后没有我的许可不准进我房间。”他掀开被子翻身下床,看都没有看杨路钊一眼,就从衣架上拿了一件袍子给自己披上,深秋的时节,凉意渐深。

杨路钊收敛了脸上的痞笑,知道眼前这位尊神是真的翻脸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用卡,“你先用我的,国内挂失补领是需要一段时间。这个是给你办好的手机卡,中午的事情实在抱歉,上午我到法院开庭,没想到嫌疑人当庭翻供,一直到下午一点我才从法院出来。还有这门的钥匙可是阿姨出国的时候给我的,我可不是擅自进来的。”他讪讪的摊手,瞥了一下嘴,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起身走到门口,被颜至清从身后按住两个肩膀,“一起,吃完饭陪我出去喝一杯。”

“不翻脸了?”杨路钊回头试探的问。

颜至清晃了晃手里的信用卡,“见钱眼开的人就这样,没办法。哦,对了,我用这个能刷出一辆车吗?”

“QQ应该没问题,夏利应该也可以。”两个人一起笑起来。

颜至清换了一身衣服,是一件灰色的高领毛衣。人的气质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就好像颜至清,不管什么穿在他的身上都无法抹掉那种精英的味道,你就是给他麻袋披着,他也必须站直腰杆,让你觉得这就是精英搞得行为艺术。这跟杨路钊不一样,他是个演员的料,给他件破棉袄,他会马上给你蹲在地上,装出一副穷酸相。杨路钊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就是因为这样,他成长为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无往不利的大律师,而颜至清只能有命娶到千金,却无福消受豪门富贵。可能这正应了他的名字,至清,可是水至清则无鱼。

杨路钊没有开车到酒吧,而是直接回他那里了,颜至清有些意外,“怎么回这里了?”

“你穿的这么骚包,我穿一身西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保镖呢。”说着他熄火拔下钥匙,“你车里等我,还是跟我一起上去?”

“我在下面等你。”说着他打开车门,下车来。夜幕下的这里跟白天又是不一样的风景,他依靠着车门,就这么一直盯着那扇门,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反正他知道不是杨路钊。

杨路钊下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他皱着眉头一脸惆怅,这个他已经习惯了,反正自从他娶了陈锦茹也就滋润了一两年的时间,再就这么一直郁闷着,他现在都已经懒得问他怎么了,因为问了也是白问,回答永远是不变的那三个字:没怎么。

见过闷骚的,可是没见过这么闷骚的。

车子发动起来,没想到颜至清先开口了,“你家有保姆吗?”

“没有。怎么,你打算帮我请一个?不过我那里地方小,没有专门的房间给保姆睡,你最好找个除了能打扫,能做饭还愿意跟我一个屋睡的。”杨路钊嗤嗤的笑,转头却看见颜至清脸上有丝丝的笑意,若隐若现却特别的好看。杨路钊手一抖,车子划了一个不规则的弧线,让他自己都惊出一身的冷汗。

“你能不能不要笑,你这个冷面神,这样突如其来,毫无防备的微微一笑,会倾翻我车子的。”

本来颜至清还想跟他报备一下,如果有小保姆或者钟点工找他讨债,别把人轰出家门。可是他看了他那个贫样就有些后悔了,这要真的被他知道了,笑话他个一年半载的是完全可能的。他轻抚着自己的额头,还是尽快的跟人家联系一下,自己解决了好。他下意识的把手往口袋里插,可是发现换了衣服。

杨路钊把车子停好,颜至清下车就有些不乐意了,“你非要带我到这里,就没有别的地方能坐开我们俩?”说完他就要转身走,却被杨路钊拉住了胳膊。

“你以后要在这里混的,你连海泛酒店的总经理都敢做,还怕这里?你以为你能避开那些人,颜至清,这可不像你。当年的事情本来就错不在你,你又何必把自己藏起来。”

杨路钊言之有理,这个他知道,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自己亲历的,就不知道那有多伤人。不是他没有胆量面对那些人,只是没有必要把自己的伤口拿出来给人家撒盐。可是现在他即将在这里发展他的事业,他避无可避了,他忽然响起下午做的那个梦,原来确实有坑在这里等着呢。

颜至清就这么不情愿的被拖拽着进了华昕商务会所。这里曾经他们也经常来,这里的人,上到经理下到服务员几乎都认识他,两年的时间并没有给这里带来多少的变化,依旧的会员制,如果你没有入会或者没有会员带你,根本就不能入内。

颜至清暗自里庆幸,“我的会员过期了。”其实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杨路钊眯着眼坏笑,“我有!”说着拿出一张金卡,在交给前台,“这位是颜先生,怎么忘记了?”说完还冲着里面的服务员打趣,然后回头看着颜至清铁青的脸色笑。

前台小姐还在犹豫怎么处理眼前的事情的时候,后面出来了一位衣着考究的人,挂着经理的胸牌,他愣了一下立刻迎上来,“颜先生,你可是好久没来了。”说着他冲着前台做了一个手势,“给颜先生办一张金卡。”

颜至清两手放在裤子口袋里,脸上挂着很职业的谦恭微笑,“张经理别来无恙啊,我现在能进去了吗?”

“颜先生,您的会费是……”

“你不用着急,我出来的时候再取就可以了。”说着就迈着闲适自信的步子从经理的身边绕了过去。杨路钊赶紧跟着,伸手打了个响指,“啧啧,对了,就是这个范儿,连没带钱都这么有气势。”

颜至清在前面忍不住笑,原来他可以。

这种地方说到底就是个男人消遣的地方,即使加上了商务两个字也是少不了声色犬马,所以他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个,见到那个,唯独没有想到会见到陈锦茹。

错误

“没想到我回到本埠见到的第一个故人竟然是你。”颜至清很容易的说出这句话,他坐在台边,手轻轻的捻转着杯子,冷不防的一拍,杯子里翻开苏打的水花,原来有些事情也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困难。

陈锦茹的脸色并不好看,她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一群人,然后抿了抿嘴唇,“你怎么回来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颜至清的手陡然停下来,“我想见见颜颜。”

“她现在过得很好,你还是不要打扰她的生活了。为什么当时说好了你离开,为什么现在还要回来打扰我的生活,你知不知道你老是这样出入在这个圈子里我会很不自在,我在家人面前也很难做。”说着她又回头看了看那边的人群。

颜至清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然后举起杯子跟自己未来的老板宋海涛示意,“锦茹,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自私,我有什么错,当年你父亲跟你叔叔争权上位,我就是因为支持了董事会的上市建议,妨碍了你们家的内讧,我就该被赶出来?孩子,股份,我的尊严都留在那个家里,然后我搭上两年的年华流浪国外,你还想我怎么样,客死他乡?”他拿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杨路钊也无心泡妞,时不时的就向着那两个人的方向看过去,看着颜至清带着火的甩身离开,他心里有些怯,今晚到底还是来错了,可是他怎么会想到陈锦茹会在。

“老大,老大!”他甩开身边的美女追了上去。“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两个人就这么在停车场里僵持着,一会儿,颜至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抬手用拇指和中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没关系,你不是也说了吗,这都是迟早的事情。走吧,到个清净的地方陪我喝一杯。”说完就拉开车门,上了车。杨路钊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十一点的时候,学校的图书馆关门,梁冬夹着书本恋恋不舍的从自修室里出来,照这个进度到考试的时候,她怕是复习不完了。走出图书馆的大门,就看见宋海滨站在图书馆的门口,手里还抱着一大束的百合花。

梁冬停住脚步,只觉得周围的目光都快要把她扎成一堆蜂窝煤了,她抱紧了书本捂在自己胸前,抿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老是这个样子,在学校里闹得满城风雨的,她不想成焦点人物。

“愣着干嘛?上啊,人家追你两年了,这么大的金龟,马上就研究生毕业了,你再这样矫情就叫不识抬举了。”莫燕妮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口气有些酸,说完转身就走了。

宋海滨穿着一身的运动装,额头上还有些汗,“梁冬,送给你的。”他信步走过来,脸上挂着阳光般的微笑,说来这这位海泛的二公子在学校里也算是富家子弟里品行端正的了。可是梁冬还是觉得他们不合适,“宋同学……”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了,能说的不刺激人的拒绝的话她都已经说尽了,连百度搜索里面的词都用完了。

宋海滨硬是把花塞进她的怀里,然后转身跟她站成一排,“梁冬,明天早上五点,我在这里等你看海上日出。”

“不是的,宋同学,我们不……”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见。”说完就一阵风似的跑得没影了。

梁冬站在那里不知道紧蹙着眉头,她就不明白怎么就有这么喜欢强人所难的人。回到宿舍,莫燕妮已经洗漱好了躺在床上看书了。梁冬还是惯常的把花丢在她的床上,“你喜欢花”。她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啪的一声,她回头,发现那束花被从上铺丢了下来。

“又不是给我的,别每次都把垃圾放我这里。”说完话,莫燕妮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然后半起身看着她,“不会又约你明早看日出吧?”

“我是不会去的,这个人怎么讲不通道理。”

“我看他也蛮有韧性的,都被你放成鸽子王了,还这么锲而不舍,你真的不打算考虑一下吗,他可是泛海未来的当人家之一呢。”

梁冬没有说话,在她心里那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空中楼阁,现在她谋划还有意义的事情就是看看能不能把她的那三百块钱要回来,她又掏出那张名片,试着再拨那个电话。

颜至清已经醉得无法自理了,他就这么瘫软的趴在杨路钊的身上,嘴里念念有词的,“颜颜,我要见我女儿,我女儿……”

杨路钊紧皱着眉头,拿出了吃奶的劲儿,一步一步的往电梯里挪,“别颜颜了,人家都改名叫宋妍了,别想了,你能不能自己用点儿力啊,别都压我身上,我最近虚得厉害,扛不动你。”杨路钊进了电梯就直接丢在地上,掐着腰不停的喘粗气。

安静的电梯里突然响起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停了之后又继续响起来。颜至清迷迷糊糊的在身上乱摸一通,从口袋里拿出手机,“hello!”

梁冬有些兴奋,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请问,是CG颜先生吗?你在哪里啊?我是……”

“你打错了。”他带着酒气,有气无力的应答着,然后没等梁冬把话说完就挂掉了电话,打开后盖把里面的手机卡拿出来随手丢掉。

梁冬愣愣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电话,啪的一声狠狠地挂掉了。

颜至清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被拖拽着送回家,一路上嘴里念叨着什么谁也听不清楚。

一夜宿醉的最好馈赠就是起来时剧烈的头疼。

颜至清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他草草的穿上件衣服就出了房间,他连自己昨天是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他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找自己的手机却找不到了。这时候他朦胧间觉得似乎昨天晚上有人给他打过电话。

他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真是喝酒误事。”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赶紧找到那件风衣,拿出纸条打了回去,可是铃声一直响着,却没有人接听。他抬头看了一下时间,十点了,今天又是周末,可能出去了。颜至清随手又把纸条塞回了风衣口袋里,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梁冬做完家教本来已经坐着电梯到了楼下,可是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到这里上课了,她有些不死心,转身又上去,她站在1602单元的门口,做了一次深呼吸,“颜先生,可不可以把钱还给我。”她笑着,自己对着门演习了一次,然后轻轻敲了门。跟她想的不一样,门开了,一个弄花了妆的女人倚着门站着,用轻佻的眼光上下把她打量个遍,然后漫不经心的招呼了一句,“杨律师,你来新业务了。”

杨路钊正被颜至清搞得一头雾水,“你能不能学着生活自理,钟点工也要我帮你请,老大,您老今年三十六岁了,用不用我喂你吃饭啊?”说完也不管颜至清还有什么话说就直接扣了电话。转头看着身边露着大半个肩膀的女人自己都吓了一跳,“靠,你们空姐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这么吓人吗?”

“关键是晚上,而不是早上。”女人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瞥了他一眼,“外面有新业务。”

杨路钊好奇,走到门口就看见外面站着清清秀秀的一个小姑娘,他赶紧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衣衫,似乎在这样女孩面前不忍泄露这样的不羁,他咳了两声,清了一下嗓子,“小姐有事吗?”

梁冬看着眼前的人,心一下子就黑了,她真的是气自己,怎么就这么容易相信人。

“对不起,我找错人了。”梁冬极度失望,慢慢的转身,正要走被杨路钊拉住,他坏坏的笑,“小姐找谁?不如我帮你啊。”

梁冬回头微微一下,礼貌的拿开他的手,“谢谢,不用了。”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不想跟这些道貌岸然的有钱男人有什么瓜葛,从见到开门的那个女人开始,她的厌恶已经种在心里了。

杨路钊草草打发了那个女人,赶紧的就赶到跟颜至清约好的地点,那是一家汽车销售公司。杨路钊站在门口,抬头看了一眼招牌,两手掐腰,一颗牙咬着嘴唇,“老大,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那个卡真买不起这里面的车,我说的是QQ,不是Q7。”

“谦虚什么,本埠知名的流氓律师,怎么可能差这几个钱。”颜至清没看他,迈着步子就进了大厅。杨路钊跟在后面,看着旁边殷勤的业务员,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他凑上去,在他耳边小声的提醒,“我告诉你,首先我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有也都在银行存定期,还有你知道我不跟你一样行将就木,我还年轻,要存老婆本;其次,你现在账户挂失了,你办不了按揭,银行也不借给你。”

颜至清突然停下脚步,扭身看着他,“放心,你结不了婚的,不需要老婆本,另外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要借钱?”说完他若无其事的转身,踱着步子走在两辆车的中间,一手摸着Q7,一手摸着A8,然后回头看他,“你说哪个好?”

杨路钊杵在那里有些痴呆的看着眼前的人,男人到底可以活得精致到什么程度,看看颜至清就应该是看到极限了。他低头叹了口气,慢慢的走过来,“七上八下,我选Q7。不过海泛难道都不给你配车吗?”

“配也是公务车,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公私分明。”说着颜至清拿出一张卡递给旁边的业务员,“我要马上提车。”

杨路钊知道自己又被耍了,现在大凡有些理财经验的都知道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挣钱挣成精的颜至清怎么可能丢一个钱包就丢掉所有的身家。他伸出手,举在颜至清的面前,“还给我。”

“什么?”

“我的信用卡!”杨路钊双目圆瞪,居然跟自己装糊涂,“你这未来的五星级酒店总经理居然用我一个小律师的附卡,你情何以堪啊。”

本来颜至清是想还给他的,可是听他这么一说,他突然不想了,他转身看着他,“那你说用一个人的附卡,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啊,真的很好奇。”说完转身离开,就去总台签合同去了。

杨路钊显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可是知道这个人要是死磕上什么了,你是别想有办法给他把神经扭转过来。可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颜至清会答应海泛酒店的邀请,看他昨晚的表现,似乎并不是完全不在意陈锦茹,他无奈的摇头,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思有多深。

杨路钊晚上没睡好,早上是打车来的,正好坐着颜老大的新车回去,“中午我请客,去吃日本料理。”

颜至清淡淡的笑,看都没有看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有什么事情求我。”

杨路钊没有说话,一个人咬着手偷笑,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转头看着颜至清的侧脸,“我突然发现我对自然清新的治愈系女孩比较倾心,我突然有了想结婚的念头,我觉得这是我人生的一个重大的转着,所以我打算跟我的恩公,并且不看好我能结婚的颜老大来分享一下,仅此而已。”说完又坐正身子,把胳膊支在车窗上,用拳头支着头,想着上午的情景,明明就是个小家碧玉的样子,还偏偏学人家皱眉头装冷艳,想着想着,他不禁笑出声。

“哦,那哪天让你恩公给你把把关,那女的做什么的,叫什么,我倒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的杨律师倾心。”颜至清分明是在调侃他。

“你可别激我,我就把话放在这里,我要是再见到那个女孩,我马上放下屠刀,修身养性,等着把她娶回家。”杨路钊瞪着他,最不喜欢他总是不拿自己说话当真的习惯。

颜至清笑得更厉害了,他伸出一只手推了他的脑袋一下,“怪不得说的信誓旦旦的,原来人家是谁都不知道。”他笑着忽然莫名的停下来,总觉得心里多出了个事情,就是那300块钱。他转头看着杨路钊,想跟他说这事情,可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怎么了?有话说?”

“哦,昨晚你有没有看到我把手机卡拿出来丢到哪里去了?”

“呵,你昨晚可是真喝多了,人家打电话找颜先生,你说打错了,还把卡拿出来扔电梯里了,这下好,你补都没得补了。”

颜至清的脸一下子沉得厉害,这卡在国内根本就没有办法补,他又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好像昨天晚上的酒还没有完全消,头还是隐隐的胀痛。

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