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人居然发现了。

另一男人口气痞里痞气的,说:“有钱人家的女朋友,怕被绑架呗。”

“还不是被我们绑了。”

刚说到这,有脚步声靠近。

门口的两个男人一人喊了一声‘杰哥’。

那个叫杰哥的问:“人怎么样?老实吗?”

这人嗓子很哑,个头很高,他是光头,头上戴了个黑色的鸭舌帽,脸上还戴着口罩,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样子。

门口的男人回答:“老实,动都不敢动呢。”

杰哥说:“还有半个小时,仔细看着点。”

“放心吧,杰哥。”

这个声音周徐纺认得。

跑腿公司FOR的三把手,熊杰。一年前熊杰出任务,被人割伤了嗓子,手术之后,他发声就很奇怪,像烟嗓,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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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看哦,最近只能熬夜写。

370:纺宝救陆老夫人,江织陆星澜联手(一更

跑腿公司FOR的三把手,熊杰。一年前熊杰出任务,被人割伤了嗓子,手术之后,他发声就很奇怪,像烟嗓,也不像。

脚步声渐远,熊杰离开后,门口守着的那两人又聊了起来。

周徐纺把手上绑着的绳子崩断,摘掉头罩和嘴上的胶带,她低声唤身边的人:“林奶奶。”

她把林秋楠的头罩也摘了。

“林奶奶,林奶奶。”

不敢太大声,周徐纺推了推她。

林秋楠睁开眼,醒了过来,她们两个之前被关在了不同的地方,林秋楠并没有在船上见过周徐纺。

周徐纺把她嘴上的胶带撕掉。

林秋楠很快镇定下来,听见门外说话声,知道人在外面,小声询问周徐纺:“她们也绑了你?”

周徐纺点头,匪徒随时可能进来,她尽量长话短说:“绑匪只索要了一千万,可能还有别的目的。这里是船上,外面有十四个人,其中有一人身上带了枪,我们没有船,要逃掉不太可能。”

如果是陆地上还好,人在海上,她是没什么,但林秋楠年事已高,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贸然带她下水。

周徐纺郑重其事地叮嘱:“奶奶,您一定跟紧我,我会保护您的。”

林秋楠笑,眼下这情况,她倒镇定自若:“保护你自己就好,我这把年纪,活得也差不多了,要是有机会你就脱身,不用管我。”

不能不管,她可能是江织的亲奶奶。

周徐纺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我水性很好,万一我们掉到水里,您不要慌,憋着气等我来找您。”

林秋楠正要劝。

周徐纺将手指按在唇上:“嘘,有人来了。”她把封口胶布给林秋楠贴回去,又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让她握着,嘱咐说,“您抓着绳子,不要松开。”

林秋楠点头。

周徐纺把头罩给她罩上,随后贴住自己的嘴,罩住头,绳子往手上一颤,坐回去。

哒——

熊杰打开门,往里面看了一眼,两个人质都规规矩矩地坐在地上,他压了压声音,刻意改变声线:“你们的家人很快就会来接你们,别耍花样。”

周徐纺很配合地呜呜呜了几声。

八点半整。

熊杰接了个电话,是阿WIN打过来的。

“账户里的钱已经转出来了,可以把地址发给他们。”阿WIN还说,“九点半左右,‘渔民’会来‘捕鱼’,按原计划行事。”

熊杰回答:“明白。”

渔民?谁是渔民?周徐纺陷入了思考。

八点三十五。

江织和陆景松都收到了地址,在新海渔港七号码头。

八点三十七,长安公馆,陆家。

陆星澜从沙发上起身,提议:“我去吧。”

姚碧玺哪放心让他去:“万一你睡着了怎么办?”

“我带了药。”

那个药会刺激神经,能让人保持清醒,不过不能多吃。

姚碧玺还是放心不下。

“让我哥去吧。”陆声说,“他枪法准。”

姚碧玺没在说什么了。

陆景松给了陆星澜一把枪,叮嘱他:“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拿出来。”

陆星澜点头,把自己的手机留下,带上绑匪的那一个。

八点三十八,御泉湾。

温白杨给了江织一块手表,乔南楚简明扼要地说了用法:“按钮在表带下面,左边是通讯,右边是定位和监听,有突发情况就通知我。”

“嗯。”

乔南楚道:“小心。”

江织把手表戴上,随后上了车,

八点五十,江织接到匪徒的电话。

“地点改了,去三号码头。”

他料到了,对方如果够谨慎的话,一定会改地方,三号码头跟七号码头正好一南一北,相隔了二十分钟的车程。

八点五十五。

叮——

是短信来了,陆景松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地点改了,不在三号码头,在七号码头。”

陆声把手机拿过去,看完觉得不对:“不是给了联络手机吗?为什么还会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

陆景松也不解。

陆声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好像哪儿不对劲。”

是哪儿不对劲呢?

九点整,新海区分局。

值班的刑警接了个电话,立马跑到小办公室:“王队,接到报案,新海渔港有人被绑架了。”

王霄问:“谁报的案?”

“帝都陆家,陆景松。”

九点半,新海渔港三号码头。

江织和陆星澜差不多同时到,开的都不是自己的车,在路上换了绑匪提前准备好的车。

两人下车,江织看了陆星澜一眼:“别搞事情,我只要人安然无恙。”

陆星澜面无表情:“彼此彼此。”

两人都一样的态度,当下只要人没事,抓人的事秋后再算。

游轮停在渡口的千米之外,船头的有人用望远镜在观望,看见了两辆车,立马进去禀报。

“杰哥,人来了。”

熊杰把子弹装满,枪放进裤子口袋里:“谁来了?”

“江织和陆星澜。”

熊杰走到船头,用望远镜确认了一下,回头吩咐:“你们四个去把人质带出来。”

那四个,原本是胡海帮的四把手。

胡海帮是几个社会混混自立的‘小门派’,干水路走私的,这些年头警方那边抓得严,生意不好做,弟兄们吃不饱饭,都快要解散了。熊杰是前不久刚加入进来的,带着胡海帮的兄弟干了几票大的,熊杰不仅有胆量和能力,重要的是对兄弟很大方,不仅带他们吃香的喝辣的,还给钱花,给女人玩。胡海帮的老大仇哥死了没多久,熊杰就成了他们的老大,帮里的人都不知道他大名,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历,就都叫他一声‘杰哥。’

“我咋觉得有点不对劲。”

说话的这个男人叫葱头,他天生蛇精脸,长得颇具特色,是胡海帮的老二。

身边是胡海帮的老四铁狼,他问:“哪儿不对劲了?”

后面两个,是老八和老九。

胡海帮就九个人,前不久挂了两个,但最近又新招了好几个小弟。

葱头是帮里的军师,脑子转得最快:“你想啊,账已经转出来了,钱都到手了,为什么杰哥不坐小船逃掉?”

铁狼个子高了葱头两个头,他虎背熊腰,想了想:“要把人质送回去?”

葱头觉得不是,边走边揣测:“送人质这种事情,做小弟的干不就成了,他还不逃走,就不怕警察半路杀过来?”

铁狼是个愣头青,想不明白。

后面的老八腕哥接了一句:“可能这人质不一般吧,一个江家,一个陆家,这可是帝都的两座大佛,万一真出了什么岔子,那两家会把我们追杀到天涯海角的。”

葱头摇头:“那就更不对劲了,都坑了帝都的两座大佛,居然就要那么点钱,两千万分下来能拿到多少?”

腕哥说:“钱要的少,那两位佛爷才会不计较啊,要多了照样追杀。”

葱头还是觉得不对。

铁狼推了他一把,让他快点:“别磨磨蹭蹭,想那么多干嘛,把人放回去不就完事儿了。”

他们兄弟四人就去把人质带到了船头的甲板上。

熊杰走过去,把两声的头罩都摘了,吩咐手下弟兄:“把人套上。”

小弟们就用麻袋把人套住了,并且用绳子捆住了麻袋。

“船准备好了吗?”熊杰问。

葱头回大哥话:“已经准备好了。”这艘船不靠岸,他们特地准备了一搜小船押运人质。

“把人带上船。”

熊杰的话才刚说完。

突然——

“砰!”

是一声枪响。

熊杰大惊:“哪来的枪声?”

手拿望远镜那哥们儿脸都白了:“杰哥,是警察!”

“警察来了!”

是新海区分局的人来了。

潜伏在暗处的重案组队长王麟显骂了回头一句:“麻蛋!谁他妈开的枪!”这不打草惊蛇吗!

后面没人作声,这一枪不知是谁开的。

码头路灯昏黄,混杂着月色融在江织的目光里,昏沉、冰冷,他看着陆星澜:“你报警了?”

陆星澜蹙眉:“没有。”

那是谁?

江织立马按了表带上的按钮:“南楚,三号码头,情况有变。”

371:纺织一家三口大团圆(二更看题外)

江织立马按了表带上的按钮:“南楚,三号码头,情况有变。”

乔南楚回复:“我们的人十五分钟后就能赶过去。”

陆星澜把西装纽扣背面的微型耳麦戴上:“爸,三号码头,让人过来。”

这时,陆星澜的那个手机响了。

他接了。

熊杰怒骂:“你他妈报警了?!”

陆星澜还是那句:“没有。”

江织把手机拿过去,跟熊杰谈判:“别伤害人质,我会准备船帮你们脱身。”

熊杰冷笑:“你觉得我还会信你?”

那没得谈,江织警告:“你要是敢动我女朋友,你,还有你的家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若是周徐纺有个三长两短,他说到做到。

“那你试试。”

熊杰直接把电话挂断了,随后用力一抛,将手机扔到了海里,命令说:“把人扔到海里去。”

葱头犹豫:“杰哥,要是人质死了,我们也——”活不成,江家和陆家联手,能翻了天。

熊杰没等他说完,一巴掌呼过去,怒吼:“什么人质,我们只运了香烟,什么都没干。”

葱头被打懵了。

熊杰没时间磨蹭:“把手机和人全部扔下去。”他从腰间拔出一把枪,大吼,“都听见没有!”

船上十几人,参差不齐地回答:“听、听见了。”

“如果警方问起,就说香烟,明白了吗?”熊杰一把将套着林秋楠的那个麻袋拽过去,拉到最船头。

葱头听完,顿时醍醐灌顶。

周徐纺听见了子弹上膛,随后,嘭的一声,是水花溅起的声音。

林秋楠被扔下去了!

周徐纺不等别人来扔她,自己纵身一跳,跟着下去了。

“嘭!”

水花溅起了一米多高。

葱头等人:“……”这个人质送死还送得挺自觉。

岸上,重案组的人拿了喇叭在喊:“船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把手举起来——”

江织走过去,一脚把喇叭踢掉了,动了怒,漂亮的一双眼睛寒气逼人:“谁他妈让你们来的!”

拿喇叭的那个刑警连带着也被踹到了地上,顿时火气上头:“你谁呀!”

他不认得。

但王麟显认得,只是灯光有些暗,他不敢确定:“江少?”

帝都江家的小公子!

这祖宗怎么会在这?

江织已经没有耐心了,再问了一遍:“是谁让你们来的?”

王麟显越发搞不懂状况了:“我们重案组接到报案了。”陆家的案子,江家人为什么在这?

“谁报的案?”

王麟显这才注意到江织旁边还有个人,长相十分出色,身上穿着黑色的衬衫,扣子扣到了顶,看着就不想普通人。

王麟显打量完:“你是?”

他语气平平:“陆星澜。”

陆家的公子!

那个只知道睡觉从来不露面的陆家睡美人?

还以为会是个软娇的美人,可眼前这人气场了得,清贵严肃的样子一看就不好应付。一下来两位世家贵公子,王麟显有些头皮发麻:“是陆少你父亲报的案。”

江织立马看向陆星澜。

“王队,”重案组的同事说,“船上的人投降了。”

三分钟后,游轮靠了岸。

江织上船,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周徐纺,脸色冷得一塌糊涂,他从警方手里截了个人,问:“人质在哪?”

被质问的是葱头。

“什么人质?”他战战兢兢,像是被吓得不轻,说话也结巴哆嗦了,“我、我们船上只有两箱走私的香烟。”

江织抓住他的衣领,眼神如利刃,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你们撕票了?”

葱头大汗淋漓,连忙摇头。

王麟显也不敢劝,便上前问:“你们的头是谁?”

葱头这才发现,杰哥不在船上。

他跑了!

江织把人重重扔在地上,给乔南楚拨了个电话,他脸色发白,语速很快:“人在水里,安排人下去打捞。”

不一会儿,陆家安排的人也来了,一共几百人,在三号码头的附近水域翻了个遍,却什么都没有打捞到。

死不见尸,活不见人。

江织没办法等了,走到船头要下水,赶来的乔南楚拉住了他:“别胡来,你下去就得淹死。”

他怕水的毛病还没好,根本游不了泳,

江织甩开他的手,完全不管不顾:“周徐纺还在里头。”人不在船上,一定在水里,可这么久都没上来,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不行,他得下去找周徐纺。

乔南楚一把把他拽回来:“你冷静点!”

他冷静不下来。

一遇到周徐纺的事,他就会乱,会怕。

乔南楚按着他的肩,问了他两个问题:“你下去有什么用?”

他下去,是送死。

但如果周徐纺上不来了,送死他也要去。

第二个问题,乔南楚问:“你信不信周徐纺?”

他沉默了。

“他是职业跑腿人,有多少能耐你还不清楚。”

不是不清楚,是关心则乱。

江织松开手,掌心全是冷汗,他转头看陆星澜,目光阴沉:“陆星澜。”他

陆星澜起头,眼底像海,静谧而深沉。

“为什么报警?”江织质问。

陆星澜答不上来,便拨了个电话,开了免提:“爸,你报警了吗?”

陆景松回答:“没有。”

陆星澜挂掉手机,眼底同样是翻涌着的波澜:“不是我们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