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万可以给江织买一台超炫酷的跑车,周徐纺摸摸肚子,心想她现在怀孕了,以后家里多了一口人吃饭,还要给宝宝买衣服买奶粉买钻石奶嘴……需要好多钱。

周徐纺回头:“对不起,我要食言了。”她走上前。

江扶离立马警惕地看着她:“你、你要干什么?”

她要食言:“要打你。”

这次江扶离看清了,这个跑腿人几乎一秒就绕到了她身后,之后,后颈一麻,失去了直觉。

二十分钟后,一辆保姆车停在了江扶离的别墅外面,周徐纺把江扶离扛下去,交到一个壮汉的手里。

交接成功,任务完成,保姆车开走,一千八百万到手。

周徐纺站在黑夜了,抿嘴一笑。

“周徐纺。”

后面有人叫她,怒气冲冲的,是周徐纺家的小娇花:“不是说好五分钟叫我一次吗?你怎么也不叫我。”

哦,她忘了。

周徐纺把眼镜摘掉,对江织招手:“你快过来。”她的机车就停在前面。

江织很傲娇:“你求我。”

周徐纺笑:“我求你,快过来。”

江织脸上不满,身体很诚实地过去了。

周徐纺挽住他:“江织,你想要什么礼物?”

“你要给我买礼物?”他嘴角开始往上跑。

“嗯。”

他在她脸上啵了一下,特响:“为什么突然给我买礼物?”

受宠的时候就是不一样,眼里桃花朵朵,满园春色关不住。

“因为我赚钱了。”周徐纺很认真,很认真地宠他,“想要什么?跟我说,我全部给你买。”

这种被包养的感觉怎么这么爽?江织觉着自己可能有某些特殊癖好,比如奴性、受性、抖M之类的。

“戒指吧,你没给我买订婚戒指。”

周徐纺把手套摘了,伸手给他看:“我们有订婚戒指了。”她无名指上戴着个黄金的戒指。

“这是奶奶给的,我要你买的。”这是江织第二次开口要周徐纺给他买戒指了,“方理想给薛宝怡送了个戒指,他天天到我这来炫耀,很烦人。”

在这些事上,薛宝怡特喜欢炫耀,江织特喜欢攀比,乔南楚说他俩幼稚,等回家了,旁敲侧击地跟女朋友“吐槽”两个不要脸的发小。

可惜,温白杨听不懂乔南楚吐槽之外的意思。

周徐纺心想小薛先生也有,那江织就不能少:“我给你买更贵的。”买镶钻石的,闪瞎别人眼睛的。

江织眉开眼笑:“你买的就行。”两人走到机车停的地方了,他扫了一眼车身,“别骑这车,不安全。”

这车江织没玩过,来的时候,是周徐纺骑车带他,他坐得胆战心惊的。

他把阿晚叫过来。

阿晚正好在附近,很快就到了:“老板,周小姐。”他从车窗把脑袋探出来,看着路边的两个黑衣人,“你们好酷啊。”

好酷的周徐纺内心羞涩,面不改色,总是正儿八经的样子,冷萌得一批:“没有很酷,就一般般酷。”要是脖子上有个纹身就更酷了,但是江织不让她纹。

江织对阿晚说:“你下来。”

阿晚下车了,立马看到了那台改装过的机车,顿时两眼放光:“这车谁的?好酷啊。”

好酷的周徐纺:“我的。”

“很酷是吧。”江织把机车的钥匙扔给阿晚,“你开回去。”

把两个轮子的留给阿晚,他牵着周徐纺进了四个轮子的。

咻的一下,跑车开走了。

阿晚傻了,看看手里的钥匙,看看机车,头疼了,他哪会儿开这玩意儿。

这时,他手机响了,刚接通放到耳边,就传来矫揉造作的一声:“晚晚~”

阿晚抖了抖鸡皮疙瘩。

明赛英掐着声儿:“你在哪呀?”她家小花说的,男人都喜欢娇滴滴的女人,不就是娇滴滴嘛,谁不会。

阿晚很MAN很霸气:“你管我。”

明赛英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你这小辣椒~”

阿晚:“……”

这个女人为何这么奇怪?

他问正事:“会开机车吗?”

“会啊。”

阿晚继续说正事:“帮我开个车。”

明赛英忘了装淑女了,嗓音拔高了几度:“跟你一起开?”

阿晚:“?”他怎么听不懂。

电话那边的人又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娇嗔:“死相,学坏了呀你!”

看过无数的阿晚秒懂。

城市的夜晚星星不多,稀稀朗朗,十点,江孝林到了目的地,是一家废弃的医院,江扶离之前绑唐想的那一家。

病房门口守着个高大的男人,见他过来,恭敬地上前:“江少。”

西装外套留在了车里,江孝林穿着白色的衬衫,领带松垮垮地挂着:“人呢?”

“在里面。”

他抬手握住门的把手,刚打开门,手机这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把门又关上,走到旁边接电话。

“想想。”

唐想问他:“你在哪?怎么还不回来?”

这种被问被管的感觉,江孝林很喜欢。

手上的石膏还没拆,但早就不疼了,石膏上面有唐想的涂鸦,他看着看着笑了:“在做坏事呢。”

没撒谎,他确实在做坏事。

唐想沉默了很短暂的时间:“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我就不等你。”

他笑:“我喜欢了你十年,怎么不也得十年。”

她口气挺严肃:“你去坐十年牢试试,出来我让我孩子管你叫干爹。”

坏事可以做,但要有底线,她是这个意思。

江孝林靠着墙,看地上的影子:“跟我开玩笑?”

“没开玩笑。”

那想也别想。

他要真坐牢了,逃出来也要把她肚子搞大,看她给别人生孩子,不可能。

“不想我做坏事?”江孝林问她。

也不是,唐想就说:“你悠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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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对的,都很甜,好羡慕啊,这样的爱情。

顾总:姜汁,处对象吗?给你买表的那种。

姜汁:不要脸!

顾总:钻石手表要不要?啵我一下就给你买。

姜汁:周徐纺,快来,这里有个人想勾引我!

顾总:……

423:厨房温情,耍赖同居(一更

也不是,唐想就说:“你悠着点儿。”

她不是个菩萨心肠,在商场上,手段也狠,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她一向很有分寸,这一点,江孝林不如她。

“行,听你的。”

“早点回来。”她别别扭扭地找了个借口,“我炖的汤要冷了。”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对白,江孝林还是尝到了甜头,笑着答应了,等挂了电话,他收了笑,推门进来病房。

坐在地上的江扶离立马抬起头:“堂哥?”她眼睛被黑布蒙着,手脚被捆着。

江孝林示意身后的男人。

男人会意,过去把江扶离眼睛上黑布摘掉,突然射进眼里的强光让她不适,身上挡了挡光线。

江孝林站在离她两米的地方:“还记得这地方吗?”

江扶离抬头环顾,她就是在这拍的唐想,如今处境对换,她成了瓮中之鳖,眼下的局势没有留给她退路,只能示弱。

“股份我都还给你,堂哥,就这一次,当我不懂事,放了我吧。”她哀求道。

一口一个堂哥,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感情多好呢。

“放肯定会放了你。”江孝林说,“杀人放火的事儿我可不做。”

江扶离刚松一口气——

“不过,”他慢吞吞地拖着语调。

一句天堂,一句地狱,玩人呢。

江扶离抬头看他。

他漫不经心的,像在开玩笑:“不吃点苦头,怎么学得会懂事呢?”这调调一点儿也不像他平时的温润斯文。

江家的林哥儿才不是正人君子,是披着人皮的狼。

江扶离神经紧绷,警惕地盯着他:“你要干什么?”

“看在同一个姓氏的份上,我不收利息,就讨个本金。”

她听懂他要干什么了。

在江孝林转身出去之前,江扶离爬过去,抓住了他的手,满脸慌色红了眼:“堂哥,我以后不敢了,你放过我这一次,求你了堂哥。”

苦肉计。

她一向聪明。

江孝林其实不怎么吃这一套,但他想起了刚才唐想的那个电话。

嗯,女朋友说要悠着点。

他把江扶离的手推开,吩咐身后的男人:“找个女的进来给她拍。”

这是他最后的退步。

作为“兄长”,他再给个忠告:“以后你要再敢对唐想动什么歪脑筋,就不止是讨个本金这么简单了。”

“堂哥——”

咣!

门被关上,叫喊声全部被抛在了后面。

人类其实是一种骨头挺贱的生物,往往要等到尝到了苦头,才知道悔不当初,或者,还死不悔改。

十一点,江孝林才到家,他刚开门。

唐想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抬了头:“喝汤吗?”

这个开场白……

江孝林把钥匙放下,走过去,西装外套扔下:“喝。”

唐想放下电脑:“去洗手。”

江孝林有预感,以后他和唐想结了婚,肯定要被她管得死死,大到几点下班,小到洗手喝汤。

他没去洗手,跟着她去厨房了。汤还在火上,她关了火,尝了尝味道,往里面又加了点盐。

说明她没喝过,一直在等他。

江孝林站在她后面,眼里全是笑:“刚刚在等我?”

她不承认:“没有,在加班。”

嘴硬!

他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用力吸了一口,她不太喜欢用香水,身上全是沐浴露的味道,那沐浴露还是他的。

“照片的事解决了。”

唐想站着没动,回头看他:“江扶离呢?”

他手放在她腰上,伸手环住,往她手里塞了张储存卡:“收好。”这些照片,能保证江扶离不再打她的主意。

唐想明白了,没说别的,说了声:“谢谢。”

他不喜欢,见外。

“我不要口头的。”他语调有点不正经了。

唐想转过身去,踮起脚,勾着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深吻。

这个他喜欢。

耳鬓厮磨,气息交缠,他眼神热了几分:“唐想。”

“嗯?”

他突然问:“介意婚前性·行为吗?”

唐想认真想了想:“不介意。”是他就不介意。

他凑在她耳边,轻咬:“我也不介意。”

唐想被他弄得很痒,往后躲:“然后呢?”

他箍着她的腰,又把她带回怀里,清俊的脸上是不怀好意的笑:“然后就看你了。”他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

唐想推了他一把:“流氓。”

他两只手搂着她,个子太高,弯下腰来看她,语气很流氓:“那你也对我耍流氓啊,我又不介意。”

唐想不跟他扯犊子,说正事:“你手好的差不多了,我得搬回去。”

他的好心情被她一句话破坏了个尽,搂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往下一滑,断掉了一样,还垂着晃了晃:“哪里好得差不多了,抬都抬不起来。”

唐想戳穿他:“你刚刚吻我的时候,手就抬起来了。”

这么不解风情,他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江孝林不管:“你要搬回去也行,得把我捎上。”

她笑骂:“无赖。”

“没办法,你男朋友就是个无赖。”

他把她按在橱柜上,狠狠地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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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顾总想爬床的一天:林哥哥,吻!我!

424:许九如之死(二更

三天后,集团股东会出了公告,江扶离将名下股份全部转让给江孝林,并辞去集团副总经理的职位。

这个消息对许九如来说是好消息,可惜她听不到了,那天的凌晨三点,她拔了氧气罩和输液针头,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四十五。

在她自杀的前一天,一切如常。

下午五点,她精神头好了点,做了口供,依旧没有认罪,警方说庭审的时间快定了,但她这个情况,可能会监外执行。

下午六点,许九如病发,吐了一次血,五脏六腑都有问题,身体机能不行了,家属要做好准备。

死亡和牢狱之灾,哪个会先来,说不准。

晚上七点二十,她请求重案组让她见家人,因为重病,重案组同意了,所谓的见家人,也就见了江维尔和江维开,江孝林没进去,在外面。

兄妹俩穿着一次性的无菌隔离衣进去了。

许九如要坐起来。

江维尔按住了她骨瘦如柴的手:“躺着吧,别起来。”

许九如把氧气罩拿下来,颧骨很高,瘦得脱相,她声音无力,轻声残喘着:“冰雪呢?”

“在外面。”

她看了一眼门口,瞳孔浑浊、眼神失焦:“有他陪着你,我就放心了。”

“休息吧,你还不能说太多话。”江维尔想帮她戴上氧气罩。

许九如摇摇头,推开她的手,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颤着手递给她:“你拿着。”

江维尔接了,没打开。

“你的股份都给了林哥儿,我就再给你置办了一份嫁妆。”许九如捂着嘴咳了几声,“以后别跟冰雪吵架,跟他好好过日子,冰雪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信得过他。”

江维尔默不作声。

许九如歇了很久,强打着精神继续说:“薛家老爷子是个正派的人,以后你嫁过去了,他肯定会待你好。”

她像在交代后事。

江维尔鼻酸:“你说这些干什么?”

“我是你母亲,我不跟你说这些谁跟你说。”

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许九如朝江维尔伸手。

江维尔握住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林哥儿和江织虽然恨我,但都是重情义的人,不会迁怒到你,你也别因为我跟他们疏远了,尤其是林哥儿,你到底是他姑姑,以后要是有什么难处,你就去找他。”

江维尔一一点头了。

许九如又招招手:“维开。”

江维开上前:“母亲您说。”

“对不起你们父子的是我,以后好好照顾维尔。”她捂嘴,咳了很久,脸色由苍白到发青,“维礼那边也多费点心。”

江维开没说话,点了点头。

都交代完了,许九如才说:“帮我把江织叫来,我想见他一面。”

她眼神空洞,看上去人已经恍惚了,只是在说到江织这个名字的时候,瞳孔缩了一下。

还放不下恩怨吗?

江维尔说:“他不会来的。”

许九如眼里死气沉沉:“我歇会儿。”她闭上眼了。

江维尔替她把氧气罩戴上。

她出去就哭了。

江维开拍拍她的肩,他大江维尔快两轮,不像兄长,倒像父亲:“母亲生了五个儿女,最疼爱的就是你和维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