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葛嘴角一抽:“我是葛乐乐。”

“哦,是吗?”

小葛一巴掌过去。

第二天,薛校霸就和他的第六任女朋友分手了。

隔了两个月吧,他交了第七任女朋友。第七任女朋友就牛了,不仅是第六任小葛的闺蜜,还是他班主任的女儿。

薛校霸最讨厌班主任了,那个秃了头的班主任简直是他称霸帝都五中这条宏图大道上最大的绊脚石。

所以,薛校霸就把班主任他女儿弄到手了。说句公道话,这事儿也不全赖他,是班主任那女儿自己送上门来的,说要替闺蜜讨回公道,结果讨着讨着,看上薛校霸了。

第七任叫什么来着,对了,叫洲洲,姓什么不记得了。

一天,洲洲大周末的把他叫出来。

约了九点,薛勇敢十点才到。

洲洲抱怨:“你又迟到了。”

“我在打游戏。”他不太爽,前两天刚刚偷偷做了锡纸烫,昨天被他爸发现了,非让他剃了平头,他抹了一把平头,大冬天的,头都要给他冻坏了,他好不爽,“叫我出来干嘛?”

“我朋友想见见你。”

她不就是想在他前女友小葛面前宣布一下主权嘛,啧,女人啊。

“就这事儿?”他穿了件荧光绿的羽绒服,把帽子戴上,超酷炫,“不是要见我吗?人呢?”

“马上就到了。”

那就是没到咯。

薛勇敢哪有那个耐心:“那我回去打两把游戏再过来。”

“你在这打不行吗?”

女朋友有点生气了。

不过,气就气呗,他才不哄:“手机没手感,我要用电脑玩。”

虽然校霸不能没有女朋友,但是女朋友这种生物太麻烦了,是阻碍他在游戏里大杀四方的终极反派大boss。

反派大boss很生气了:“就这么一会儿你都等不了?游戏就这么重要?比我还重要吗?”

这问题,他觉得好蠢:“你干嘛要跟游戏比?”有的比吗?当然是游戏重要!

不行,他约了陆姜糖带他开黑,他得走了。

“薛勇敢!”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为了爱情声嘶力竭的样子快把自己感动坏了,都快哭了,“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我们就分手。”

薛勇敢耸耸肩,一个渣男小痞子样:“那祝你分手快乐咯。”他回去打游戏了。

就这样,他跟第七任女朋友分手了。

初三,他交了第八任女朋友,好像也没啥原因,就那女的长得挺好看,带出去有面子。

叫什么来着?

不记得了,暂且亲切地称呼她为第八任吧。

某天放学,他在学校门口等第八任,他借了个机车,想带第八任去兜风,带着妞去兜风多酷,他小小二爷就是这么酷的人。

第八任还没来,他先看见了哒哒。

五中的校服贼丑贼土,也就哒哒这种乖孩子会穿,而且见了鬼了,她穿起来一点儿都不丑。

“祈安。”

在外面他不会叫她小名,只在家里叫。

祈安像她妈妈,不管是性子还是样貌,她文静、漂亮,而且乖巧,规矩地穿着校服,剪了齐耳的学生头,她喊他:“鸡总哥哥。”

薛勇敢不喜欢这个小名,小学四年级之后,他就不准人喊他鸡总了,但祈安例外。

“你什么时候出院的?”

祈安身体不好,换季的时候、天冷的时候,基本都在医院过。她前几天刚生了一场大病,他瞅着她觉得她又瘦了点儿。

她回答说:“上午。”

“好透了吗你就出院?”

“已经没有大碍了。”

“小碍也不行。”他把女朋友完全忘脑后了,“我送你回家。”

这时,他的第八任来了。

祈安说话的时候声音总是小小的、斯斯文文的,她说:“不用了,我爸爸会来接我。鸡总哥哥,那我先走了。”

她礼貌地对薛勇敢的第八任点了点头,然后低着头走了。

他看着她走。

好矮。

十三岁的祈安只有一米五,那时候,他已经快一米七五了,她这么矮,他总担心别人会打她……

第八任是个社会姐,染头穿短裙,耳朵上戴了一排耳钉。

不像祈安。

祈安最乖了,从小到大祈安都是小区里最乖的孩子,别的孩子吃个药还哭哭唧唧要人哄,祈安打针的时候,不仅不会哭,还会反过来安慰她妈妈,说她不疼。

“鸡总?”

第八任听到祈安喊他鸡总哥哥了。

他把机车的头盔戴上:“别乱叫。”

穿着皮短裙、烫了大波浪的女孩子用下巴指了指祈安:“那个女孩儿也叫了。”

少年哼了声,目光瞧着远处那女孩儿的校服裙摆,总觉得短了点,不行,明儿个得让她在裙子里面穿条裤子:“你能跟她比?”

祈安是天底下最乖的女孩子,谁能跟她比?

他骑着他的机车,自己走了,把第八任撂下了。

第二天,第八任约他去看电影。

去就去呗,他最近有点近视,祈安让他少玩点电脑。

第八任去取票了,他拿出手机,打游戏,玩手机总不算玩电脑吧。

第八任取完票回来,见他拿了衣服,急匆匆地要走。

“你去哪啊?”

“我去一趟医院。”

“电影就快开始了。”

“你自己看吧。”他在跟祈安打电话,平时野惯了浪惯了的家伙,语气竟出奇的乖巧,“哒哒,把手机给医生,我有话跟他说。”

第八任知道祈安的小名叫哒哒,听薛勇敢叫过几次。

“哒哒还发烧吗?”

他在跟祈安的医生通电话,语气有点急,但事无巨细,他一一嘱咐:“有好几种退烧药她不能用,会过敏,我把药名发给你。”

“扎针的时候不要扎右手,她右手的血管更难找。”

“血不用抽了,她前天刚做了血常规。”

“她怕苦,开药的时候尽量给她开胶囊。”

薛勇敢跟他爹一个样,缺根筋,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得很,可就是这个平时连自个儿生日都记不得是哪天的家伙,却记得所有跟祈安有关的细枝末节。

医生觉得这少年太啰嗦:“要不你来治?”

“老子会治要你干嘛?”少年毛毛躁躁的,而且易燃易爆易怒易炸,“把孙院长叫来,我有话跟他——”

话没说完,他手机被抢走了。

“每次都这样,那个乔祈安一病,你就把我撂下,谁才是你女朋友啊。”第八任忍无可忍了。

“手机给我。”薛勇敢冷着个脸,是真动怒了。

他这个人,脾气虽然大,但心也是真大,真正生气的时候很少,上一回生气也是因为乔祈安。当时校运动会,乔祈安他们班的体育委员找不到人跑接力赛,就让脾气最好的乔祈安上了,结果人晕倒了,当时他冲过去,二话不说就把那个体育委员揍了,还发了很大一通火。

“乔祈安又不是你亲妹妹,你管她那么多干嘛。”

“关你什么事儿?”

“我才是你女朋友。”

女朋友?

他女朋友多了去了,谁稀罕。

“我们分手了。”他不耐烦,“现在手机可以还我了?”

“薛勇敢,你混蛋——”

第八任一气之下,就要摔他手机。

他眼明手快,立马给她拉住了:“别摔手机啊,我电话还没打完呢。”

女孩子气得大骂:“渣男!”

渣男就渣男咯。

薛渣男去医院了。

祈安的病房外面就陆姜糖在,十几岁的他,已经初见祸国殃民之色了:“你不是跟你的小女朋友看电影去了吗?”

“分了。”

陆姜糖很客观、诚实,并且一本正经:“渣男。”

薛勇敢大方承认,笑得吊儿郎当:“我当渣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往病房走,“哒哒睡了吗?”

“睡了。”

薛勇敢轻手轻脚地摸进去。

他明明已经很轻了,祈安还是醒了,叫了他一句:“鸡总哥哥。”

“嗯。”

他拉了把椅子坐到病床前。

祈安迷迷糊糊的,又睡了。

他坐了一会儿,有点烦躁,去楼梯间抽烟。

他十三岁的时候,就学会抽烟了,不是为了消愁,只是为了耍帅。

陆姜糖还没走:“把烟掐了。”

行吧。

谁让他长得美呢。

陆姜糖跟薛勇敢是刚好相反的两种人。

打个比方说吧,小区里很多父母教育孩子都会用两句话,第一句是:你再这么胡搞瞎搞,以后就跟薛家那小子一样。第二句是:你别再胡搞瞎搞了,看看人家陆姜糖。

薛勇敢成天搞天搞地。

陆姜糖在薛勇敢搞天搞地的时候,已经把生物医学的博士学位搞到手了,顺便还弄了个脑外科的副业。

十几岁就穿着白大褂给人开颅,你能想象吗?那群白发苍苍的权威专家们还要叫他一声陆老师。

薛勇敢打小就不怕他爸的棍子,但有点怵陆老师,虽然陆老师看上去正儿八经、礼貌绅士,但想想他亲爹,怎么可能是个毫无攻击力的。

薛勇敢乖乖掐了烟。

陆老师仗着智商超群,比同龄人都沉稳:“你是不是喜欢祈安?”

薛勇敢挠头:“当然了,她是我妹。”

陆老师就事论事,点评:“傻子。”

“……”

哼!

你美,不跟你计较!

薛勇敢回了病房,祈安还在睡,被子一大半掉在了地上。他把被子捡起来,给她盖上。

祈安突然翻了个身。

他刚好看到,她领口下滑,粉色的肩带露出来,他整个人懵了一下,然后扔了被子,跑了……

跑到病房外,他就开始喘气,开始发热,开始各种浮想联翩……

那天晚上,他还做了个梦,梦见了祈安的粉色肩带,从她身上到了他手上。一整晚,他像泡在了热水里,又热又飘,

快黎明了,他醒过来,掀开被子一看,嗯,没眼看了。

“啧,薛勇敢,你他妈禽兽啊你!”

连着一个月,他都没有去看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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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4:萌宝番外3:鸡总哒哒初吻、交往

连着一个月,他都没有去看祈安。

怂什么呢?

不知道,在哒哒那他就是很怂。

薛渣男最近有点提不起劲儿啊,走在路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前面路上,突然窜出来个女的。

“薛、薛勇敢。”

对方低着头,弯着腰。

薛勇敢认得校服,不认得人:“你谁啊?”

那女孩子磕磕巴巴:“我我我——”

“我”了半天,她说:“我喜欢你。”

她说完,把情书往他怀里一塞,然后扭头跑了。

薛勇敢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旁边,跟他走一道的狐朋狗友调侃:“不错啊,你这桃花运。”

薛勇敢这货虽然渣,但他渣得很光明磊落,渣得很单纯直白,女孩子还挺吃这一套的。

他也没打开看一眼,就把情书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谁啊她?”

“不是吧,不认得?”狐朋狗友说,“隔壁班的班花啊。”

班花?

薛勇敢没兴趣,揣着兜回教室,他一抬头,就看到了祈安。

他愣了一下才走过去:“出院了?”

“嗯。”

“都好了没?”

“好了。”祈安往垃圾桶里看了一眼,“我去上课了。”

三天后,有人看到薛校霸开着机车带隔壁班的班花去兜风。

兜完风回来,薛校霸约了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开黑,钢枪的时候,他手机响了,要是别人他肯定不理。

他退出游戏,接电话:“哒哒。”

“鸡总?”

是个男的。

是个男的?!

薛勇敢倏地站起来:“你谁啊?乔祈安呢?”

那男的说:“不好意思啊,我不小心按到的。”那男的还说,“祈安喝醉了,在我旁边睡觉。”

这男的,光听声音就不像好东西。

薛勇敢想打他了:“地址。”

对方把地址报过来了,是一家KTV。

四十分钟的车程,他一路催司机,三十分钟就到了。他还没进包厢,就听见鬼哭狼嚎声,一推开门,里面乌烟瘴气的。

门口一男的问他:“你找谁?”

他目光跟装了雷达似的,一眼就在乌压压的人群里找到了祈安。

她躺在沙发上睡觉,右边坐了个男的,挨她很近,腿都快碰到她的头了!

薛勇敢顿时火冒三丈:“乔祈安!”祈安的头不能扭掉,但他想扭断那男的的腿。

她还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在睡。

他要气死了,把夹克脱下来,盖在她裙摆只到了膝盖的小腿上,抬起头瞪她旁边那男的:“谁给她喝的酒?”他一副要砍人的架势。

那男的说:“她自己喝的。”

就是这个家伙!听声音就不像好东西的家伙!

“明天再揍你。”

撂了句狠话,他把人背走了。

出了包厢,祈安就醒了。

“鸡总哥哥。”

她醉醺醺的,脸在他背上乱蹭。

“干嘛?”他招了辆车,“醉死你得了,喝成这样。”嘴上没好话,背她上车的动作倒是很小心翼翼。

她一坐下,就软绵绵地往他身上倒,一双眼睛跟哭过了似的,水润水润的。

“你能不能别带王佳慧去兜风?”

她委屈巴巴的样子。

薛勇敢向司机报了个地址,问扒着他手臂的祈安:“王佳慧是谁?”

“你隔壁班的班花。”

好呗,不带就不带咯。

他扶着她坐好:“多大点事儿。”

“鸡总哥哥。”

“嗯。”

她摇头晃脑,身体跟着车速歪歪扭扭。

“你躺我腿上睡会儿。”

他想扶她躺下,她不肯。

“鸡总哥哥。”

“乔祈安,你换个叫法行不?”

少女的眼眸潮湿,瞳孔很黑,纯粹而干净,她说:“我昨天来初潮了。”

薛勇敢反应了好几秒,才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你跟我说这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