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块起来,然后一块去刷牙。洗脸的时候因为叶冉慈肚子太大,不好弯腰,司湛宁就在旁边伺候着。叶冉慈心里还是有层膜的,所以在他递毛巾和洗脸球的时候,都说了谢谢。司湛宁揉她的头发,说她除了乱想,还会乱说话,不许她以后再对他说谢谢。叶冉慈低头抿着唇笑了笑,把说了一半的谢字吞回去。

司湛宁昨晚进房后在床上躺了很久,也想了很久。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没了,不怪任何人,和思凉没关,当然冉冉也没有责任。既然她心里有个结,现在更有把这个结延展为厚厚的幕墙的趋势,那么他就该帮她慢慢地打开这个结,推倒这片幕墙。她是在担心他和思凉的关系。她不相信他的话,那他可以用行动表达给她看。他对思凉只是纯粹的赶尽杀绝后的愧疚,没有别的。

三天后,是叶冉慈在预产期前的最后一次产检。司湛宁开车,司太太和叶太太都一同去了。一切正常。司太太和叶太太留下来问段白莹些细节问题。

司湛宁和叶冉慈先回去。

“在这边等我,顺便晒会太阳。”

“嗯。我兜两个小圈子。”

司湛宁过去取车,叶冉慈就绕着医院门口的大花坛慢走。

“叶冉慈!”

叶冉慈抬头,看见纪思凉大步地朝她走过来。

纪思凉过来扯过她的手臂一转,“叶冉慈你陷害我?!”

叶冉慈被拉得有些重心不稳,赶紧就反手抓紧了她的手臂来平衡身体。

纪思凉用手去推她捉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还想来?!”

叶冉慈立刻就被推到了地上。她感觉有液体缓缓地流出来,渗在裙子上,冰冰凉的。

纪思凉还在骂:“当年你的明明没胚心得打掉的,结果你倒好,假装跌到然后全推到我身上来了。湛宁和你哥疯了一样对付我家,好了,结果我家倒了,我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吃饭还得靠变卖东西!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阴毒啊!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不就是因为我和湛宁是高中同学,我喜欢他?你插队的,你知不知道?!你插队的还这么嚣张!你插队的和湛宁结婚了还不够,还用这么缺德的招来对付我!”她去扯她,“你给我起来,给我起来!还想再装一次?!堂堂省院门口呢,有监控路线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少给我装!”

叶冉慈觉得头晕,肚子也疼,被她硬扯起来了,伸手往屁股上一摸,红红的一手血。

司湛宁开车到大门口,看见叶冉慈裙子上的一团血迹,看见细细的血苗延着腿内侧留下来。他看见她在抖,而他也在抖,简简单单一个下车的动作都不利索。

叶冉慈还没等到司湛宁,就两眼发黑地往后倒下去,被两个护士一个护工还有一个路人给架起来连忙抬到了病床上推入手术室。

纪思凉看见司湛宁冲过来,与自己擦肩而过,她只来得及缠着声音叫了句“湛宁…”他人已经闪不见了。

司湛宁上了楼,手术室的大门已经关上,自己的妈妈和丈母娘都等在外面。

叶太太立刻过来抓住他的手问,“湛宁,这怎么回事?!”

司湛宁低了头没有说话。

叶太太眼尖,看见一旁从消防楼梯里出来脸色煞白的纪思凉。她几乎疯了一样冲过去,“又是你?!你害死我第一个外孙还不够,现在还要来害死第二个吗?!他还有几天就出生了,如果他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叶家不会放过你的!”

司太太也流着泪走过来,“思凉,你太让我失望了!如果我们的孙子有事,你就等着去牢里过吧。”

“我…我…”纪思凉看着司太太,再看向司湛宁,“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司湛宁侧着头走过去,看也不看她地就把重新往消防梯里拉,“你走,你走!”

纪思凉哭出来,“湛宁…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司湛宁把她往楼梯一推,纪思凉堪堪扶住扶手,才没滚下去。

“我都看见了!你还在这装可怜有用吗?!”司湛宁一拳捶在墙上,“我就是傻瓜!我就是笨蛋!我原本以为冉慈的第一个孩子没了和你没有关系,对你还有一点点愧疚之情。”

纪思凉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却是扬起一侧的嘴角笑了,“你知道她的没胚心了?你知道了还对我家赶尽杀绝!连一条生路都不留给我们!”她仰起头大笑起来,眼泪流进耳朵里,顿时整个世界的声音都不一样了,“枉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喜欢了你那么多年!”

司湛宁侧过头去指着楼梯道:“滚!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纪思凉却扶着扶手慢慢走上来,“你今天的过程也是全部亲眼看见了吗?我推她了吗?!我推她了吗?!我拉着她要问清楚当年的情况,是她抓着我想打我,我才甩手的!你们全部人什么都不知道,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们家没有你们司家叶家家大业大,权大势大,我就得被你们欺负!”

司湛宁深深地吸了口气,“滚!我叫你滚!你听见没!”

纪思凉疯疯癫癫地笑起来,“我知

38、Yes,I do! ...

道,省院院长段白莹是段娟她姑妈,什么原因不可以捏造?要是今天孩子死了,我绝对是凶手!”

这话把司湛宁刺激到了。他过去掐着纪思凉的脖子逼到墙边,“你再说一次?!谁死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纪思凉被掐得咳嗽起来。

一个清洁工经过,“哟哟,什么回事!”她赶紧放下扫帚就过去拉人,“年轻人,有话好好说呀。”

司湛宁松了手,看了纪思凉一眼然后拉开消防通道的门甩手走了出去。

纪思凉慢慢地滑坐到地上,扁着唇笑起来,没一会眼泪就跟着下来了。

清洁大婶好心地在一旁劝慰道:“年轻人吵吵架是常有的事,快别哭了,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哭成这样子都不漂亮了。”

因为就在医院门口,送院及时,大人孩子都没有大碍。十二点零三分,叶冉慈剖腹产下女儿,八斤二两,是个胖姑娘。

司先生和叶先生接到电话马上就赶过来了。叶臻衢停车的时候看见纪思凉从医院里走出来,心里大概也猜到了些眉目,但担心着叶冉慈和她孩子,就没过去直接奔上手术室的楼层。

司湛宁小心翼翼地捧着孩子,就像捧着贡品一样放到叶冉慈的眼前,“冉冉,我们的女儿。”

叶冉慈微微一笑,“胖嘟嘟的,哪里都是肉肉。”

叶臻衢挤过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嘛,舅舅来看看嘛。”

叶太太含笑纠正道:“不是这样抱,你这样她要不舒服的,你要用手肘的弯位托着她的头,然后手臂顺着她的脊椎下去托着她的屁股,另外一只手包着她的双脚。”

叶臻衢还是弄不过来,把孩子放回小床里,“呵呵,软绵绵的小东西,不敢碰,怕一个不小心都弄疼她了。”

叶冉慈笑着说:“所以你还是过来给我打电话吧。帮我拨给段娟,让她视频看看。”

叶臻衢帮她弄好,便转身出去。

叶太太问:“你去哪?当舅舅的才来一会会就走。”

叶臻衢头也没回,“去办点事,很快。”

叶臻衢所谓的办点事,就是去找纪思凉,收拾纪思凉。

纪思凉看见叶臻衢的时候只是冷冷地笑了笑,“叶冉慈的孩子没了吧,舅舅当不成了吧?想把我怎样?”

叶臻衢甩手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替小慈打的,她心软下不了手,我来。”然后又甩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我自己打的,别做缺阴德的事,说话嘴巴也给我放干净点!”他看着纪思凉脸上两个红红的掌印,笑了笑道:“今天我外甥女出生,就这样小惩大诫一下算了。”他走了两步又回头补充道:“母女平安,八斤二两的胖娃娃,很漂亮,像妹夫。”

纪思凉不甘心地冲上去抓住叶臻衢头发,被他一躲没抓住只抓住了他的手臂,“我凭什么白白给你打两巴掌!你别走!”

叶臻衢一个个扳开她的手指, “两巴掌教会你做人,还不值?你得感谢小慈和我外甥女没事,否则我会有这么便宜你?”说完,他便把她往旁边一推,下楼了。

纪思凉的细跟高跟鞋没站稳,一下就直愣愣地坐着一连滑了四五级台阶。椎骨疼得她脸都青了。

叶臻衢没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以为她就是屁股摔晕了,笑了一声踏进车里走了。

纪思凉是被邻居送去医院的,拍片后显示,尾椎骨骨折。

叶臻衢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此时他正在跟诗诗吃饭。挂电话之后他骂了句,“豆腐做的,真霉!”然后继续举刀叉。

诗诗慢悠悠地切着小肉丁,眼睛看在牛排上,淡淡道:“叶少又遇上什么事了?急事就先走吧,这顿我请。”

叶臻衢皱眉,她什么都好,就是爱记着旧事然后时不时又拐个弯蛰你一下的这点不好。他唯一一次先走,也就是当年生日的时候碰上叶冉慈那家伙醉死在徐军路怀里,他没有办法才扔下她的。这气生了那么多年,还不消,难搞。“没什么事,我让人去处理了。”

诗诗还是没有抬眼看他,不咸不淡地来了句,“哦,那我一会不用打车。”

叶臻衢被噎了下,“诗诗,别翻旧账好不好,当年那人是小慈,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气生得没意思。”

诗诗终于是抬脸了,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嗯?明明现在是你在提。”

叶臻衢彻底被噎得没声了,一场约会又以闷闷不乐的方式收场。他送了诗诗回去就开车去省院,听说纪思凉也被送来了省院。他停好车之后先去了叶冉慈的病房,可她却不在,司家的保姆在抱着孩子,而看护则在旁边逗孩子笑。“小慈呢?”

保姆抬头,“叶太太说有个朋友也住这医院里,她去看看,不让我们陪。司先生来过又走了,我猜他是去找叶太太了吧。”

叶臻衢找到纪思凉的病房前,从那个没拉小布帘的门上的玻璃里看去,里面只有叶冉慈和纪思凉,却没有看见司湛宁。纪思凉趴在那,而叶冉慈则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他拧门进去。

“对不起。”

叶臻衢觉得叶冉慈是脑子坏掉了,竟然跟纪思凉道歉,他要进去把这精神病的家伙拉走!

“哈哈,你跟我说对不起?啊?我没听错吧?”

“我是为我哥道歉,不是我要向你道歉。”

“最该向我道歉的人是你!”

叶臻衢刚走了一步就停下来,站在门缝边上听着。

叶冉慈扯扯嘴角,“我为什么要跟你道歉?你推我我还向你道歉?我没给你计较已经很不错了。”

纪思凉伸手把小桌子上的东西一推,全哗啦啦打到地上。

叶冉慈缩了缩脚,眉目没动。

纪思凉哼笑了声道:“我推你?!两年前的也是我推你?!你敢说,你敢说两年前的也是我推你吗?!”

叶冉慈淡淡道:“我没说那次是你推我。”

“可谁都说是我推你,然后导致你流产!他妈的!明明是你自己怀了个没胚心的要借假摔来流掉孩子,你赖到我身上?!”

叶冉慈一下脸白了,她竟然知道自己当初那孩子没有胚心…“我没有假摔,也没有赖到你身上,他们误会你我也很无奈。”

叶臻衢皱着眉眨了下眼,关上门退出去。他在楼道的拐弯处看见了司湛宁。他问:“你之前见纪思凉,是觉得自己对她有愧疚?”

司湛宁抬脸,好一会后才点了点头。

叶臻衢沉默了会,又问:“那这次的又是什么回事?难道又是小慈自己摔的?碰巧纪思凉又在她身边?碰巧我们又都全误会了事情的真实面貌?”

司湛宁摇头,“在冉冉去找纪思凉之后,我本来是要去找她的,后来还是去要了医院的监控来看,现在我对纪思凉没有一丝的愧疚。”他是更爱叶冉慈了,不只是为她为他生了他们的孩子,还有为她来找纪思凉道歉这件事。

叶臻衢全程负责了纪思凉的医药费以及营养费,钱上面,他不计较,可纪思凉的病房,他一步也没踏进去过。当日他听完司湛宁的话,知道这回真的是纪思凉推叶冉慈之后,是很想回去把那脑子坏掉的家伙骂一顿的,但又怕她追问他怎么知道的,便也就算了。

叶冉慈回去后,还是和司湛宁住在自己家里,孩子让两人带着。双方的家长倒是隔三差五的就来看孙女外孙女。

叶冉慈因为调理得好,身材也很快回来了。她除了每天白天喂奶的时候带带孩子,别的时候都在画室,画孩子的各种各样表情与姿势。

叶太太抱着外孙女去晒太阳,叶冉慈坐在旁边逗她,“心心,我们又来见太阳公公咯。”

叶太太笑道:“你要多抱抱她,否则她跟你不亲。”

叶冉慈靠在藤椅上,懒懒地坐着,“她不要我抱,坏家伙。”

“你没抱好。”

“你们那么多人抱了,不缺我。”

“你啊…”叶太太摇头。

叶冉慈把脚放到另外一张椅子上交叠着,“哥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女儿都出来了,他还单着我不舒服。”

“你去问他,现在我和你爸轮流审也没有结果。”

“行,任务包我身上。”

结果叶冉慈打电话给叶臻衢的时候,首次遭到了拒接,再打再拒。“哟西!牛了,挂我电话。”

司湛宁笑着过来环抱着她,“谁挂你电话了?”

叶冉慈把电话抛到一边,“你俩经常勾搭的,说吧,最近我哥什么情况?”

司湛宁亲她的后颈,“看你说的什么话。”

叶冉慈伸手去捂住他亲的地方,“你又想了?昨天不是才刚做完么?你现在怎么恁饥渴了?”

司湛宁顺着她的手臂一直亲过去,亲着她手臂内侧,到胳肢窝。

叶冉慈痒得缩手,然后还用手去抓了两下,那感觉太吊人了。

司湛宁抿着唇微微一笑,抓过她的手收在后面,用牙齿咬着她裙子的吊带往旁边一拉,就直接对着她的胸亲起来。

“噢…”叶冉慈抬头望天花板,“女儿的饭又要被你吃掉了。”

“挺香的。”司湛宁往下亲去,“我给她留着。”

叶冉慈突然捂住胸,“漏了…”

司湛宁拿开她的手,在下面仰着头伸出舌头接住。

叶冉慈仍旧捂着一边,但奶水还是像拧不紧的水龙头一样一滴滴一滴滴地滴下来,“还是浪费…”

司湛宁干脆把她放在一旁的高脚椅上坐着,然后低头把一侧的含进嘴里细细吮吸然后用手把另外一侧流下来的奶水在她身上抹,一直往下抹到下面某个也在出水的地方。

叶冉慈抬了抬膝盖,哼唧了一声。

司湛宁笑,用牙齿轻轻地咬了下,然后把沾满她奶水湿漉漉的手指塞进去捣腾另一种蜜水。

叶冉慈往后倒,腿在他腰上磨了磨,蹭了蹭,自己咬着自己的食指,迷离着双眼看他。

司湛宁一直往下亲,用舌头在她的肚脐眼上舔了舔,然后再下去,在她的毛发处嗅了嗅,笑道:“都是奶香。”

“给我吧。”叶冉慈用手肘撑在后面的桌子上,声线慵懒半哑。

司湛宁双手扳开她的腿,两个拇指在她的两片花瓣上揉了揉,“嗯,给你。”他凑过唇去,吸着那块藏小核桃的地方反复□,终于让他捣鼓出小山包了。

“嗯…我有些受不了了…嗯…”叶冉慈的两腿没地方放,很想缠着东西,却只能撑在小小的高脚椅的边缘上,一撑就掉下去了。

司湛宁却不如她愿,捣腾完山包包,又去捣腾小深潭。舌头卷成一圈的,进进出出,进进出出,满嘴都是淡淡的奶香。

“给我吧,给我吧…”叶冉慈顿了顿,又说:“再不给我,我就一脚把你踹到地上去。”

司湛宁终于停下来,抬头看她,笑得十分的得意,“还有力气踢我,表示我还有用功的地方。”

“别。”叶冉慈俯身抓住他的肩膀,借势就落到地上骑着他。她十分利落地解皮带,拉拉链,然后脱下平角小内裤。“亏你忍那么久。”

司湛宁笑着躺倒在地毯上,双手枕在脑后,“冉冉,你自己追求自己的性福吧。”

叶冉慈真骑上去,“你欠抽!”她是真被司湛宁弄得不要不行的地步了,一边动一边说:“不对,是欠□!”

司湛宁笑着看她,“但我把你□好了。”

叶冉慈瞬时没了声音。

第二天,叶冉慈还在床上休养生息,叶臻衢就给她打来电话。

“昨天干嘛挂我电话?”

38、Yes,I do! ...

>叶臻衢叹了口气,“诗诗在发脾气,难哄着呢,你还来电话,我心烦就按掉了。”

“哟,哟,哟!都这样了,啥时候带回家,啥时候领证办酒席啊?”

叶臻衢敷衍道:“时候到了就带了就领了就办了呗。”

叶冉慈坐了起来,“就给个确切时间吧,我等着回去交差,妈说抱了外孙女,想抱孙子了。”

叶臻衢想了想说:“等你再生个儿子,然后外甥女和外甥给我老婆拉婚纱,我就结婚了。”

叶冉慈对着空气翻白眼,“那不还得个三五年啊。”

“差不多吧,你不用担心我,我好得很,你和妹夫幸福就行了。”

叶冉慈沉默了会,想到了纪思凉和前一个孩子,心情似乎一下子沉重了起来。“我和湛宁挺好的。”她笑了笑,换了个语气说道:“你赶紧!给我!把单身结束掉!我不爽了!”

“哈哈,那你先按我的去做。没啥挂了,一会还得继续去哄人呢。”

在叶冉慈女儿周岁的生日上,段娟带着唐洛从美国飞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