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谷子奇在想,如果自己躲不过这枚子弹,那么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李真真了。绪乃纤负了他,让他对女人彻底的失望,这个时候遇见李真真真是她的不幸。他似乎一直欠她一句道歉。

黄子澄的手指轻轻的一勾,子弹从枪膛中冲出来,直扑谷子奇的心脏。谷子奇下意识的闪躲,可是子弹太快,快的他做不出过多的反应。

最后一刻,他竟是闭上了眼。

“嘭!”

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让人不自觉的一颤,来不及感受疼痛,耳边已经响起无数“砰砰砰”的声音。

黄子澄瞪大了眼,身上有几处血洞,他直愣愣跪下,直到死亡依旧是瞪着眼的。

谷子奇的身上丝毫没有疼痛感,他睁开眼,眼前倒下的人让他有一丝的恍然,不可能,不可能他扑到地上,指尖都在发颤。

而血泊中的李真真却是笑着的,她吃力的抬起手,想要摸他的脸,“你不能死,不能死,你还没跟我谈恋爱,你不能死”

“真真,真真”谷子奇看着她闭上眼,大脑一片空白,他死死的抱住她,看着涌进来的警员,撕心裂肺叫着,“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救护车没来之前,谷子奇一直抱着李真真,似乎周围被静音一般,任何人的话都听不到。

周国辉跟邹天处理完黄子澄的尸体让其他人先撤退,陪着谷子奇等救护车,救护车来的很快,医护人员先帮李真真止了血,戴上氧气,不敢耽搁立即往公安医院赶。

公安医院这边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万没有想到送到医院急救的是自己医院的护士。

张凯是负责这次手术的主刀医生,他看见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李真真,整个人都愣了,再一看握着李真真手的谷子奇,神色稍稍一黯。

人很快被推进手术室。谷子奇颓废的坐在手术室门外,周国辉还有邹天都陪着。一个小时后,一个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跑了过来,面色慌乱,“李真真呢?我妹妹李真真呢?”

“先生,李真真在手术室。”邹天上前解释。

李成真这时候才去看门口的三个男人,最后视线落在谷子奇身上,他一步步走向他,“是你让我妹妹受伤的?”

谷子奇仰头,不予否认。下一秒,重重的拳头狠狠的打在他的下颚。

邹天跟周国辉立即上前按住李成真,李成真不顾形象的挣扎着,“我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吃一辈子牢饭。”

谷子奇木然的坐着,眼睛一直瞪着手术室亮着的灯,不会的,李真真不会死的,绝对不会的。邹天看着谷子奇的样子,不由得就鼻酸了,把李成真死死的按住,压着他贴在墙上,“这事跟我们谷队没关,再说我们谷队就不心疼吗?自己的女人替他挡枪子,那枪子比打在自己身上还疼。”

李成真似乎被邹天的镇住,身体不再挣扎反而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谷子奇,不信、质疑夹杂着意外跟震惊。

Part 22 揭开不肯回忆的你 ...

“你跟我妹妹认识多久了?”李成真冷静下来,靠着墙看着谷子奇。

“几个月。”他回答,眼睛还是盯着手术室。

李成真还想要问什么,看着他的样子根本无心答也就抿抿嘴不再开口。手术进行了将近四个小时,张凯走出来的时候,四个人同时围了上去。

“手术很成功。”五个字安了所有人的心。

李真真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微微有了意识,口里念着“疼”,那模样看的谷子奇心尖发紧,他换了衣服就守在她的床边,什么话都不说,动都不动一下。

李成真从玻璃看着里面的两个人,眼睛里说不出悲喜,“你们队长跟我妹妹交往多久了?”

邹天一挠头,“我也不知道。”说罢,看向周国辉。

周国辉摇摇脑袋,“要不是李护士被绑架,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好上了。”

李成真眯起眼,看来这事他得好好问问。

第二日,李真真才算是真的醒过来,手术的刀口让她疼的紧紧的皱着眉,张凯早上来给她抽引流管,只动了一下,李真真已经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手。

“咬这里。”谷子奇二话不说把自己胳膊凑上去,李真真却摇着头硬挺着。张凯弄好了,看看引流的情况,又问了问她的感觉。“基本没什么事,一会儿我让护士帮真真换到普通病房,引流管争取明天就给她拔了。如果疼的厉害,再去找我开阵痛药,不过最好还是忍一下,阵痛的药物不利于伤口的恢复,也有依赖作用。”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谷子奇帮助李真真放平,吴琼送了一小碗粥,他喂她吃了几口,护士就来给她换床。到了普通病房,病房里已经住了五个人,就剩下门边的一个床位。谷子奇一看,拉着吴琼问能不能换个病房。

吴琼为难的道:“谷队,这床都是好不容易弄的,住院处这边连化疗的病人都在走廊加床。”

“单间呢?”

“单间倒是有,不过四百、六百的都满了,就剩一千二的了。”

“那就住一千二的。”谷子奇毫不考虑的道。

一千二的单间,像一个小套房,病房里电视空调冰箱一应俱全,李成真凌晨回家去给李真真取生活用品的,等他再过来,护士就直接让他去了高间。

走到门口就听俩个小护士闲聊着,“这重案组的队长一个月得多少薪水啊?”

“不知道,不过肯定没咱们张医生挣得多就是了。”

“可我听吴琼说,这谷队长连犹豫都没犹豫就让护士长住了高间,这高间可是一千二一天,护士长这伤怎么也得住二十多天,好家伙,二万多块呀。”

“二万多怎么了?护士长那可是枪伤,据说还是替谷队长挡的,就是住二十万的也不为过。”

“也是。”小护士推着送药车走开,李成真推了门进去,谷子奇正在扶李真真坐起来,她似乎疼的厉害。

“真真,我给你带了衣服,好一点了吗?”

李真真咬着嘴摇摇头,谷子奇接过衣服,“我帮你换一下。”见李真真点头,小心的让她靠在摇高的床上,手直接伸进被子里将她的病服裤子脱下来,又把李成真带来的棉质睡裤给她穿上。动作自然,好似两个人是夫妻一般,比他这个哥哥还亲密。

而李真真也很适应他的碰触,没有丝毫的不自在,换好了就闭上了眼,睡了过去。

谷子奇见她睡熟才松了口气般的靠到沙发上,神色也有些倦怠。李成真坐到床边,低声对他说:“你回家睡一觉吧,今晚我守着。”

“不用,我眯一会儿就好,队里已经请了假,真真是因为我受伤的,照顾她是我的责任。”

李成真一叹,不再强求,只让他去外面的小床睡一会儿,不然晚上没精神看护。

李真真下午拔针才醒过来,李真真醒了,谷子奇就从外间走了进来,探探她额头,“疼的厉害吗?如果实在太疼,我就让医生给你打一针。”

她摇头,看看哥哥,又看看他,小声的道:“能把手机给我用一下吗?”

“真真”李成真欲言又止。

谷子奇把手机拿了出来,放在她手边,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一样,体贴的道:“我跟你哥下去吃口饭,你要是疼,就按铃。”

“嗯。”李真真握着手机点点头。

两个人出了病房门,却没有去吃饭,只是转到吸烟室,一人点了一根。谷子奇吸了一半都掐灭了,他的烟瘾不大,一度还戒掉了,最近才又吸了起来。

李成真吸完一根烟才徐徐开口,“我以为我妹妹这辈子都不会恋爱了。”

“为什么?”谷子奇讶异的问,从她们认识之初,李真真就追着他要谈恋爱,像一个恋爱狂。试问一个恋爱狂,怎么可能这辈子都不去谈恋爱。

“真真是个脆弱的孩子。”李成真说起话的带着惆怅跟心疼,“她以前有一个很要好的男朋友。”

“这个我知道。”

“真真跟你说的?”他更是意外。

谷子奇点点头,“他们总通电话,刚才真真要手机估计就是给那个前男友打电话。”他极自然的说,一仰头,却发现李成真的表情诡异的渗人,“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确定我妹妹是给她的前男友打电话吗?”

谷子奇点头,“我听真真叫他阿罗。”

阿罗!李成真整个人一晃,片刻掉头就往病房跑。谷子奇立马跟上,只见他小心的推开病房门,病房里传出李真真伴着呜咽声喊出的“阿罗,阿罗我好疼,好疼呀!”

这一刻,谷子奇心里竟有说不出酸楚。

李成真却好似被定住一样,足足站了一分钟才关上房门,无比郑重的问谷子奇,“他们这样通电话,有多久了?”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有个前男友的,不过她说他们经常通电话,是好友。”他据实回答,却不料李成真的脸色更差了。“到底怎么回事?他们通电话有什么不妥吗?”

“不妥?是很妥!你见过跟死人通电话的吗?”李成真一字一顿的道,谷子奇听在耳里,只觉得后背发凉,不敢置信。

Part 23 是闹鬼还是神经病 ...

“罗锦生跟真真恋爱了很多年,那时候真真在罗锦生教书的大学读了一个本科学位。两个人就那么认识了,真真很喜欢他,每当假期的时候总是酱一大堆的卤味送去他的宿舍。罗锦生有个胞弟,俩个人长得一摸一样,可是真真一眼就能分得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她说,因为很爱,哪怕面目改变,她也能认出来。”李成真说到这竟有些哽咽,“我们都以为他们会一直走到最后,谁知道,那场意外竟那么突然的就把罗锦生带走了。”

“那天是G市这些年来下的最大一场雨,他开车去接下夜班的真真,谁知道在医院的门口发生车祸。一辆运货的重型车,几乎把罗锦生的车挤扁,等救护人员把罗锦生拉出来的时候,血肉模糊,连容貌都看不清了。”

“真真得到消息,直接晕了过去。再醒过来,就是哭闹不止,后来罗锦生的胞弟罗莱生来看她,她竟死死的抱住莱生叫着阿罗。我父亲压着她去了锦生的坟地,让她看清楚,锦生已经死了。可妹妹在认清事实之后,整个人就崩溃了。她把自己关起来,不哭不闹不说话,我们都吓坏了。”

“她,怎么好过来呢?”谷子奇问。

李成真叹口气,“不知道,就在家里要给她找医生的时候,她突然从房里出来了,还去给要出国的莱生送机。后来,莱生把锦生生前住的房子卖给了真真,真真住了进去,反而恢复了正常。只是这些年她总是存着一些罗锦生喜欢吃的东西,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异常,我们家人也就放了心。这几年,家里开始给她张罗亲事,她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我们都以为,她把过去都放下了,谁知道”

谷子奇觉得这一切太难以置信了,他木然的看着李成真,“那么,现在是闹鬼了还是你妹妹得了神经病?”

李成真默然,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看来,真真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第三天,李真真的疼痛已经缓解了很多,甚至能在谷子奇的搀扶下下床走动一会儿。不过,除了谷子奇跟李成真之外,她拒绝见任何人,更是拒绝任何人的触碰。

谷子奇夜里陪着她,能够听见她噩梦的哭泣,不自责不心疼是不可能的,这一刻,他知道,不管李真真愿不愿意,他都应该肩负起照顾她的责任。

在得知罗锦生已经去世的消息之后,他就跟一位精神科医生见了面,医生说这是一种妄想症,可以说是病患逃避现实的一种方法。治疗的方法分很多种,当然,病患愿意配合的话是最好,因为只有让她认清事实,才能根本解决问题。可是,每当他提起罗锦生,李真真都会找别的话题躲闪开。正如医生所料,既然她选择了逃避,就不会配合治疗。“既然电话是她与罗锦生联通的工具,也就是说离开了电话她就没办法与罗锦生沟通,你们尽量不让她接触到电话试试看。”

李真真的伤口复原的很快,“如果照顾的得当,完全可以出院了,在医院也是浪费房费。”张凯检查完伤口后对李成真建议。李真真检查完立即把自己缩进被子里,谷子奇扶着她躺下。

“那我们就出院,我一会儿就去办手续。”送走医生,李成真回身摸摸妹妹的头,“真真,去哥家好不好。”

李真真不语,谷子奇给她倒杯水,“让她去我家吧。白天请个看护,晚上我看着她就好。”

“可是”

“没可是,你要是不放心就经常去看看真真,也不用跟家里说,省的两老担心。”谷子奇说完,就开始收拾东西。

“那好吧,我去真真家在收拾一些她的衣服。”

两个人定下方案,分头办事。到了晚上,李真真已经坐到了谷子奇的客厅。三个人吃了饭,李成真才走。“其实,我在家住就行。”李真真犹豫着开口。

“你一个人谁能放心呀?再说我这儿也方便些,你以前不也是一周来住五天的吗?”他难得带着些戏谑。

李真真脸红,“那怎么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还不是睡一张床上。”他抬头看看表,“九点多了,睡觉吧。”说着就扶着李真真进了卧室。

小心翼翼的环着她,让她在自己的怀里找到最合适的姿势,亲昵的吻一下她的耳朵,“睡吧。”

“谷子奇,还是不想跟我谈恋爱吗?”她低低的问,可是没听见他的回答,只听见小鼾声。

张凯看着李真真的检查报告,神情有些疲惫,在手术后他给李真真进行了验伤,从表面的伤痕看,她似乎被进行了虐待甚至强|暴,可是身体上却没有被强|暴的痕迹。

验伤证明被送到重案组,谷子奇看见的时候,除了欣慰之外也有几分诧异,黄子澄的种种表现都是让他认为他对人质进行了不人道的暴行,可是却没有碰李真真,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问题呢?

由于案件的需要,谷子奇不得不传唤了绪乃纤跟黄龙,黄龙带着律师来的,绪乃纤的脸色依旧不好,不过眉宇间的神色却淡然许多。“你们有什么疑问问我就好。”

“黄子澄是你跟黄茜、黄蜂的养父,你们对他个人的习性有没有了解。”

“谷队长其实是想问黄子澄为什么没有强|暴人质吧,何必转弯抹角,不直说呢?”黄龙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些漫不经心。

谷子奇脸色发暗,却也不再转弯,“为什么?”

“因为他是同性恋。外人眼中一直以为黄茜才是他的女人,其实他的女人是黄蜂。”黄龙笑的越发诡异,眉眼间似乎都泛着怪异的光。而他道出的事实着实让人惊讶,可一想他逃狱的时间,正是黄蜂暴毙之后,不免唏嘘。

“可是为什么他认为是我杀了他的‘女人’?”

“你的确是杀了黄茜,而黄蜂的暴毙也的确跟黄茜有关,谷队长,能说的我都说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黄龙说完,立即让律师带他们离开。

谷子奇示意手下放人,却对他的话一直深思。黄龙暴毙因为黄茜,而黄子澄逃狱却是为了黄蜂,那么这三个人到底是怎样的纠缠呢?

绪乃纤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敲敲谷子奇的门,“子奇,我要出国了,今天可能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跟黄龙走吗?”她的离开,他并不惊讶。局里那边早就只会了他,绪乃纤正式离职,并且在办出国的手续。

绪乃纤点点头,“两个坏人才是最合适的。”

“你爱他吗?”

“爱?”绪乃纤笑了笑,“谷子奇,在我那么伤害你之后你还会爱吗?你还敢爱吗?”他皱眉不答,她接着说,“在我伤害你之后,我就不配爱了。他需要一个取暖的人,我也需要,所以我们相互取暖。”绪乃纤说完就走了,没有说再见,因为他们再也不会再见了。

谷子奇坐在办公室,久久不动,他想着那个“取暖”的言论,他跟李真真是不是也在相互取暖呢?

李真真在试着忘记罗锦生,而他,在试着忘记如何去爱。

Part 24 正式同居生活开始 ...

谷子奇不到下班的时间就匆匆的出了办公室,看见周国辉,把手里文件往他怀里一丢,“替我给局长送过去,我先走了。”

“谷队,你等一下。”周国辉叫住他,快步从自己办公桌下面拿出一个袋子,“我妈给蒸的固元膏,你跟嫂子都吃点,看你眼底黑的,这么下去,办案子非出事不可。”

这一声“嫂子”把谷子奇叫的一怔,“我跟她”

周国辉挥手打断他,“甭解释,哥们又没挑你理,不过,等嫂子好了,你可得请顿大餐。”说着,拎着文件就上楼了。

谷子奇看着他背影,不由一叹。这一次,真是跳进黄河都解释不清他跟李真真的关系了。

拎着固元膏回了家,看护已经走了,李真真坐在饭桌前,“你回来了,快来吃饭。”

“小刘呢?怎么这么早就走了?”他跟看护约定的是他回到家才可以离开。

李真真起身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我让她不用再来了,我现在不是瘫了,胳膊腿都能动要看护做什么?我自己就是护士,身体若是有问题,我自然知道如何应付。这是什么?”她从袋子里把固元膏掏出来,看见黑乎乎一盒子,皱着眉问。

谷子奇自然知道她能照顾自己,请看护的目的更多的是看着她不给罗锦生打电话,不过这实情是不能说出来的。他沉着脸,坐到饭桌,“那是固元膏,国辉母亲给你蒸的,一天吃一勺,对身体很好。”

李真真端起来闻了闻,“阿胶、黑芝麻,挺香的,替我谢谢他,这东西很费工,真是麻烦了。”她说完,谷子奇也没出声,闷着头吃饭。

抿着嘴笑笑坐到他对面,“怎么?因为我辞了护工,你生气了?”

谷子奇筷子一落,“李真真,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你要是正常人,我至于给你弄个护工吗?我有钱没地花呀?”

“你关心我!”这话听着像是问句,可语气却是肯定的,李真真夹了一筷子茄子放他碗里,“放心,我真的有分寸。单位那边办了一年停薪留职,这一年我会好好养身子。谷子奇,如果,你觉得麻烦,我搬回家住。”

“你这是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你麻烦了?”谷子奇有点气,却不知道自己气什么。

“你别激动呀,我是想说咱们”她欲言又止,有些纠结。其实她想问,这样算什么关系,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下去了。“算了,吃饭吧。”说罢,端起小碗。

就算她没说出来,谷子奇也能猜到几分,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端起碗跟着吃饭。李真真住在他家,不仅不麻烦,反而让谷子奇这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更方便了,早上有口热乎饭,下班就有香喷喷的家常菜。房子也是自绪乃纤走后,难得干净,客厅的小几上总是有新鲜的水果。李真真养病的前三个月,谷子奇愣是跟着胖了五六斤,说出来,他还是真有些心虚,说是他照顾病人,可除了前一个星期,基本都是李真真照顾他。饭是人家做的,活也是人家干的,就是干不了的,也是人家李真真找的计时工。

总之,谷子奇这些日子,倒是像个成家的人,就连队里的警员们都是时常问他,“谷队,看样子,好事要近了?”问的谷子奇竟真的动了几分把李真真娶回家的念头。

早晚都得娶媳妇,反正他也没什么心思谈情说爱,倒不如娶一个看着顺心,抱着舒心,摆着也放心的人。

下了班,因为跟邵非凡夫妻约好了见面,他往家打了电话嘱咐家里的病号好好吃饭才去了邵非凡家。按了门铃邵非凡给他开的门,开了门话都来不及说就往厨房跑,“我炖着鱼呢,你自己招呼自己。”

谷子奇撇撇嘴,进了客厅尚心才从楼上下来,见了他笑了笑,“谷大哥来了,快坐,非凡今儿做鱼,一会儿你多吃点。”说完自顾自的窝进沙发里,抱着苹果就开啃。

谷子奇咋舌,这媳妇让邵非凡宠的真是没边了。看看李真真,在看尚心,差距呀真不是一星半点。这尚心虽说家里环境好,模样也不错,可说句实话,这样的媳妇给他,白送他都不敢接着。要说也就是邵非凡,换了他,他可是受不了娶一个供起来娇小姐。要说过日子,还就得李真真这样的,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晚上关灯还能上床。“咳咳”谷子奇被自己邪恶的思想吓到了,看来最近真是憋得有点久,三月没碰荤腥。

“吃饭喽。”厨房传来邵非凡的喊声。

尚心小跑着奔过去,看着一桌子菜肴,抱着邵非凡亲一下,“老公太厉害了,闻着味我就饿了。”

“是吗,快吃快吃,可不能饿着我媳妇。”

谷子奇看着俩人腻歪样,顿感胃里翻滚,“我说你俩能不能等我吃完了再恶心,也不嫌乎矫情。”

“哥们,你这话是赤|裸裸的嫉妒,对吧媳妇?”邵非凡冲着尚心眉眼一飞,尚心自然狗腿的附和。谷子奇狠狠的翻个白眼。

要说邵非凡的手艺顶多就是个还可以,不过尚心却是捧场,愣是比他们这俩大老爷们吃的还多。小丫头吃饱了就去看电视剧,留下他俩对酌。

“你跟李真真到底是怎么想的?不会真的这么抻着人家姑娘吧。”他跟李真真的关系,唯一了解实情的就是邵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