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笙受不了地拍了拍额头,也懒得跟她们摆事实、说道理了,抓起鞍旁的马鞭奋力一挥,打在另外三匹马上。三匹马吃痛,立刻甩开四蹄奔跑起来,吓得马上的女孩惊声尖叫,忙不迭抓紧了缰绳才避免被摔下去,却无法控制马匹,只能任由它们向前奔驰。

水笙深深吸了口气,也在自己的坐骑身上狠狠一鞭。身下的马儿一声嘶鸣,迅速跑动起来,很快追上了前面的三匹马,一行四人摇摇晃晃向着来时的方向跑去,慌不择路。

水笙很辛苦,因为她从来就没学过骑马,所以根本不会控制马匹。就算天才的头脑可以记下阴骏鹏等人驭马的每一个细节,想要一下子圆满地复制下来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因此就见她骑在马上,东倒西歪,险情阵阵,让人不由得怀疑,是否在被山贼抓住以前她会先自己摔死!

上天保佑的是她无须关心逃跑的路线,这些马作为阴骏鹏等人的坐骑,想必对这个山林已经相当熟悉了,自然会跑到它们经常停留的地方去。她只要全神贯注别让自己从马上掉下来就行。

然而她的想法似乎太简单了!

就在几人跑出去没多久,突然前面的马匹一个踉跄就向前扑倒下去,马上的女孩跟着重重落地,惨叫声伴随着尘土飞扬,提醒着同伴们此处的怪异。

不过已经太迟了!

本来驾乘技术就不怎么样的女孩子,心慌意乱之下,骏马狂奔之时,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了?于是一个摔,个个摔,前赴后继跌了下去,惨叫声接二连三响起,尘土越飞越高,呛得人浑身疼痛的同时,咳嗽连连。

水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她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前世无微不至受到照顾,今生隐居在平静的小山村里顺遂无波,谁也不曾教过她遇到这样的情形该如何反应。

尘埃渐落,女孩子们的咳嗽稍微缓解了一些,然而从高大的马背上摔下来,即便是身强力健的男人也难以承受,何况她们?于是个个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水笙一样感觉身体似乎快散架了,然而知道事情不妙的她却顾不上喘息,待稍微能视物了就忙不迭察看着四周,一望之下,不由呻吟一声,暗自叫苦!

阴骏鹏他们的苦心算是白费了!因为山贼已经把她们团团围了起来。

“还是老大聪明啊!叫咱们拉上了绊马索,瞧瞧,都是些水灵灵的大姑娘啊!”

淫笑的声音伴随着下流的叫嚣在四周响起,看着面前的十几个猥琐山贼,几个女孩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尖叫,脸色煞白,似乎随时都能晕厥过去,眼泪沾湿了尘土,贴在脸上,弄脏了清秀的俏颜,说不出的可怜无助。

水笙浑身发着抖,紧张地扫视着不怀好意的恶人们,脑子里急速转动着。

今天看来是跑不掉了!她该怎么做?才能保全自己?

忽然后方传来嘈杂的人声,似乎很多人一起走了过来。她心中一沉,不知道阴骏鹏等人怎么样了?这么多人,不可能是他们!

果然,只见方才那山贼的头领大步流星走过来,满脸得意的笑容,后面跟着他的喽啰们,喧嚣吵闹,行止粗鄙。

“老大,那边都打发了?”这边的山贼迎上前去,谄媚地笑着,问。

丝毫没把这几个女孩放在眼里,也根本不做提防。在他们眼里,这些娇滴滴的女人又怎么可能逃出他们的五指山?

“打发了!可惜大多数人都被他们溜了,那些兔崽子们,滑溜得要死!”大汉说着,前三个字说得昂首挺胸,后面却流露出一丝懊恼。

水笙听了这话,心中一喜,接着却又是一凉。

没等她仔细品味,那大汉已经大步凑了上来,坑坑洼洼的脸凑到几人面前,乱糟糟的大胡子还闪着油光,嘴里散发出浓烈的蒜臭味,细小的眼睛里全是淫秽的光芒。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留下这几个小娘儿们,这趟出来就值了回票啦!”

山贼们淫笑起来,其中一人猥琐地说道:“老大,难得有这么好的妞儿,等你乐和完,也给兄弟们尝尝如何?”

“那有什么问题!”大汉大声笑道,一挥手,“把她们给我带走!”

几个山贼走上前来,一边一个抓住了女孩们的胳膊,牢牢禁锢着。

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女孩们又惊又怕,无望地挣扎着,哭叫、扭动,却无法从山贼们的手里挣脱开来,凄厉的哭声回响在空中,无形消散,似乎预示着女孩们的未来,轻过烟云。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水笙努力甩开了向她伸来的两只魔手,看着那山贼的头领,绽开了娇媚的笑颜,“大爷,让水笙来服侍您好么?”

第十章 挣扎求存

娇颜如玉,媚笑如花,让一干山贼都目眩神迷。她抚了抚有些散乱的头发,努力不让满心的沮丧和忧愁影响自己,绽开笑容,莲步轻移,慢慢走近了山贼的头领。

“大爷,若是看得起水笙,水笙自当尽心尽力服侍您,又何必动粗呢?”

那大汉笑开了花,粗手一抓,便将水笙抓进怀里,凑到她面前,淫笑着:“好!好!难得你这娘儿们这么识时务。放心!只要你服侍得好,老子包你荣华富贵!”

“谢大爷!”水笙强忍着翻腾的胃液,娇笑着说,暗地里却轻蔑地撇了撇嘴。

小小的山贼能有什么“荣华富贵”?

只是现在形势比人强。

山贼是个什么德行,没见过还没听过么?无论是小说还是电视,凡落到山贼手中的女性大多结局凄惨无比,沦为恶徒们轮番发泄的对象,仅仅只是想象,已经令她不寒而栗!

看了看努力掩饰自己的其他三个女孩,有用么?

对于这些深山老林里的山贼们来说,美或丑、年龄几何根本不是他们的考虑范围,只要是女人、能够满足他们的淫欲就行。费力丑化自己的结果,只会让自己成为众人轮暴的对象,倒不如搔首弄姿,做一个人的禁脔好过被轮番践踏。况且,在十个男人的包围下,她不可能有一点机会,但若是只面对着一个人…

“走,弟兄们!咱们今儿个收获不少,回去好好乐和乐和!”

“哟嗬——”

山贼们怪声怪气欢呼起来。虽然四个女人被老大分走了一个,但剩下三个也够他们享受一阵子的了!于是七手八脚抓住那几个可怜的女孩,推推攘攘向前走去,顺便大逞手足之欲,一路上,女孩们凄厉的哭叫声不绝于耳。

那山贼的头领大汉搂着水笙走在最前面,趾高气昂。难得有这么标致的良家妇女对他如此恭柔顺服,让他的虚荣心膨胀得无以复加,说他现在志得意满也丝毫不嫌夸张。

原以为这些剪径的恶人不会有什么像样的住处,然而回到他们口中的山寨,水笙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跟想象中完全不同,砖砌的城墙,不时走动巡逻的卫兵,将山贼们的住处围拢在内,守卫得严严实实,一眼看过去,颇有些堡垒的味道。

树枝搭成的大门呢?

竹篱笆围成的“城墙”呢??

拿着破铜烂铁“站岗”的守卫呢???

泥土修建的房屋呢???!

水笙站在砖石碓砌的大厅门口,暗自咬牙诅咒着前世严重误导她的电视情节。

这样的一个山寨,别说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便是一个八尺大汉也不见得能独力逃出去啊!

“美人儿,怎么了?走啊!”大汉洋洋得意地笑着,用力捏了一把纤细的腰肢,搂着她大步走了进去。

粗暴的恶徒根本不知道何谓怜香惜玉,水笙的腰上传来一阵剧痛,却不敢表现出来,勉强维持着笑容,被带进了这看起来颇有些气势的大厅。

粗略算来容纳上百人绰绰有余的空间,并没有什么桌椅摆设,只在上首摆了一张大椅子,铺了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看起来颇为怪异。

大汉领着水笙做到了椅子上,下面的山贼们立刻随便找地方席地坐了下去,肆意喧嚣吵闹,话语污秽不堪入耳,顿时将原本还有三分的威严破坏得一干二净。水笙不由得松了口气——

山贼就是山贼,无论怎么摆谱也脱不了土匪习气!

其余三个女孩被像抹布一样“扔”在大厅中间,女孩们惊惧交加,涕泪横流,在满面的灰尘的脸上,形成邋遢至极的丑颜。然而正如水笙所料,没有人在乎,凶暴龌龊的男人们围着她们,下流话不绝于耳,一副恨不得将她们拆解入腹的贪婪表情。

“来人呀!上酒上菜!今天老子们要狠狠喝它一顿,好好享受享受!”大汉叫道。

山贼们齐声欢呼起来,不一会儿,几个蓬头垢面,瘦弱干瘪的男人费力地捧着大碗肉、菜走进来,论缸计的酒也被送了上来,山贼们一拥而上,伸出黑乎乎的手就往里抓,胡乱往嘴里塞,大口大口喝着酒,吆五喝六,没过几分钟,完全丑态毕露,大厅里面一片乌烟瘴气。

大汉一手拿着酒碗,一手搂着水笙,直径怕是超过了二十厘米的大碗直往水笙的嘴边送,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来来来,小美人儿陪大爷喝两口!”

水笙闻着扑鼻的酒味就已经晕了,从没喝过酒的她哪里敢张口?这样的烈酒怕是一口就能让她趴下吧?到时动弹不得真的被这山贼给玷污了可怎么办?

死也不肯张嘴,她强笑着拖延时间,同时眼睛飞快地转来转去,寻找可以转移大汉注意力的方法。终于,让她想到了一个。

猛地推开大汉的手,顾不上他突变的脸色,水笙飞快挟起一筷子肉递到他嘴边,娇声娇气地说:“大爷先吃点儿东西吧!空着肚子喝酒可是会伤身子的啊!”

大汉立刻转怒为喜,哈哈笑着说:“好,好!难得小美人儿这么有心,大爷我就先吃两口!”大嘴一张,将一大块肉整个包下,咀嚼了两口,口齿不清、肉沫横飞地又张开了嘴,“好吃!好吃!美人儿喂的菜就是不一样!”

油腻腻的肥唇眼看就要印下来,水笙忙不迭把头一偏,大汉的嘴落了个空,只印在了水笙的脸上。即便如此,她仍然觉得一阵反胃,差点当场吐了出来!

怕大汉再有龌龊举动,她急忙一口接一口,喂得大汉没空去做其它的事情。而那大汉享受着水笙的刻意讨好,颇为心满意足,一时半刻还暂时兴不起别的心思。

就这样,就越喝越多,山贼们的举动也越来越放肆、越来越不堪入目。

众人的眼睛慢慢集中在了几个女孩的身上,流露出来的淫秽眼神令她们绝望。

“老大,这几个娘儿们…”有山贼吞吞吐吐说了出来。

大汉淫笑着,看了身旁的水笙一眼,说:“除了我的小美人儿,剩下的你们爱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吧!”

怪叫声顿时响彻云霄,差点把屋顶给翻了。如狼似虎的山贼们争先恐后向着几个女孩子飞扑上去,将她们孱弱而徒劳无功的呼救声淹没在狼嚎声中。被无数人侵犯着的女孩子们绝望地看向水笙,她是唯一一个可以置身事外的人,明知没有可能,却还是希冀着能够出现神话般的奇迹。

幽怨、绝望、希冀、甚至还有些嫉妒和怨恨,从不知人的眼神可以复杂成这样,水笙无法直视、不敢面对,只能深深地低下了头。

如果可能,她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然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今她自身难保,又凭什么去救她们?她从不曾想过要做正人君子、做英雄,助人为乐的前提是自身能够得以保障,她不敢做出任何事来激怒山贼,好不容易能够避免跟她们一样的命运,又怎可能再把自己搭进去?

看着手下们的丑态,大汉忍不住了。一双脏手肆无忌惮摸上了水笙的身子,粗壮的身体压了下来,水笙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急忙伸出手捂住侵犯过来的嘴,心中惶恐不已还不得不摆出娇媚的笑容,只是苍白的脸色上这样的笑容失去了原有的诱惑,反而形成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配上水汪汪的大眼睛,能够让人酥了心、丢了魂。

“大爷,别,别在这里嘛…”

轻声软语,水笙摆出最柔媚的姿态。大汉的淫欲已经不可遏抑,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他们单独相处,这样她或许还能有一丝机会!

“哈哈哈,小美人儿害羞了!好,今天大爷高兴,就依你!”

美人在抱,而且看起来相当配合,大汉只觉得浑身舒爽得不得了,对水笙可说是言听计从。一把抱起了她,大汉大步流星,向着厅后转过去。

第十一章 自救

原来这厅后不远处便是大汉的睡房,紧邻着大厅是不是特别给他一种大权在握的感觉?水笙不得而知。

大汉兴冲冲将水笙摔在床上,满是汗臭的被褥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过,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雕花的大床放在砖木裸露的房间里,没有任何摆设,怪异而格格不入。

水笙没有空闲去理会那么多,因为大汉已经急色地扑上前来,她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不让他把她压在身下。

然而大汉仍旧紧紧抱住了她,臭嘴不住往她脸上凑的同时,脏手也在她的浑身上下乱摸着,并试图除下她的衣衫。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贼手已经抚上了她胸前的浑圆,而就在小腹部,一个硬硬的东西抵着她,带来无法形容的恐慌!她左躲右闪,努力不让那张臭嘴侵犯到自己的樱唇,却无法阻止身上各处被人猥亵个遍!

“嘶——”

布帛撕裂的声音,原来大汉怎么也无法除下她身上的衣物,心火一上,索性一把撕了!

水笙尖叫了一声,惊恐之下不知何处生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了他。

大汉脸色倏变。

正要发飙,水笙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堆起了满脸的笑容,撒着娇说:“大爷!何必这么猴急呢?水笙迟早是你的人,干嘛撕人家的衣服嘛!撕坏了,以后人家穿什么嘛?”

大汉愣了一下,心里刚刚冒出来的火星又被这呢哝软语给浇灭了,淫笑着,说:“一件衣服,撕坏了有什么打紧?以后你要穿什么样的衣服,老子都给你!”

说完又要扑上来。

水笙急忙往后一躲,勉强媚笑道:“大爷,让水笙自己来脱吧!”

大汉于是停了下来,乐道:“那好!老子我还没见这么标志的娘儿们宽衣解带的!快脱!”

水笙心中苦笑着,手上慢吞吞地开始脱衣服。她不敢不脱,如果没有切实的把握可以摆脱大汉,她不敢违逆他的意思,以免落得悲惨的命运。然而就算这样拖延时间,又能拖到几时?难不成真的要…

她紧紧咬了咬下唇。

眼珠子骨碌碌转着,突然看到桌子上随意放着的烛台。蜡烛已经差不多燃尽,露出尖尖的铁芯,估摸着刺进身体里应该不是好玩的,她深深吸了口气,再抬眼时,勾魂的眼眸掩去了真正的心思。

“大爷——”她罗衫半解,向着大汉走过去。

大汉看着眼前的丽色,吞了吞口水,连眼睛都直了,哪里还分得清楚东西南北?如同一匹色狼,他扑上了水笙的身子,在肩颈裸露的细嫩肌肤上乱亲乱咬,根本没有察觉水笙不着痕迹地将他引向了放置着烛台的桌面。

水笙忍受着他在自己身上的作为,慢慢一点一点向着烛台移动,两尺、一尺、两寸、一寸…

到手了!

她整个身子靠在桌边,挡住了背后的烛台。右手慢慢伸过去握住了台柄,沉溺在女色中的大汉根本没有发现。

缓缓地,右手一点点向前移动。忽然,大汉的头就要抬起来,水笙吓得魂飞魄散,左手一伸,将大汉的头又压回了肩颈。

“大爷——”假装欲求不满的声音带着太多的颤抖,可惜被大汉当作了情欲萌动的表现,轻易放过。

大汉的嘴就要向下移动,目标是肚兜下高耸柔软的胸脯。姿势一旦改变,水笙将很难对准他的心脏。

不能再犹豫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猛地举起右手,向着大汉心脏的位置,重重刺下——

“啊…”

大汉一声惨叫,身体整个前倾,巨痛令他失去了知觉,但壮实沉重的身体却向着水笙压下来。如果不是水笙正好靠着桌沿,一定会被他压到地上!

水笙的脸上一片苍白。不是因为平生第一次出手伤人,而是因为那一声惨叫。

千算万算没把可能的叫声算进去,如果早点想到她或许可以用吻来堵住大汉的声音。但在她心里,唇一直是个崇高的地方,如果不是心灵相契的爱人,没有人可以玷污这个神圣的殿堂。因此,她一直避免着被大汉亲到嘴唇。

再说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卖。事情既已发生,那她只能祈祷这声惨叫不要被前面的山贼们听到,否则她的下场会凄惨无比!

用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沉重身躯,想要趁机逃出这里,谁知刚才的劳心劳力已经耗干了她的所有力气,甫一动弹便脚一软,身子无法控制地向前软倒。

青石地砖猛地在眼前放大,她急忙闭上眼睛,咬牙准备承受可能的撞击。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因为在下一瞬间,她被搂进了一副温暖的身躯。

“小心!”

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包围住她的气息并不算陌生,因为这两日他们朝夕相处,早已习惯。

睁开眼,阴骏鹏俊美的脸庞近在眼前,意外而又不意外地,她的眼睛湿了。

“你来了…”

“你…还好吧?”阴骏鹏看着她,眼神中透着古怪。

“我如何…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一丝苦涩,几分怨怼,更多的是自己也说不清的刺痛,水笙哽咽着,不愿看他。

阴骏鹏心中闪过一丝愧疚,看见她衣衫不整的狼狈,急忙解下自己的外衫轻轻为她披上,扶着她站起来,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你知道我会来?”他岔开了话题。

水笙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衣服,虽然离开了他的怀抱,那股气息却仍然包围着她,奇异地安定了她惶恐的内心。

“我不敢确定,但确实有着这样的判断。”

“为何?”他很好奇,什么地方露了破绽?

“山贼的出现太过突兀,你们的表现太过反常。须知那条路乃是你们走过多少遍了的,是否有山贼你们会不知道?那么在面对他们的时候,你们表现出那样的意外和慌乱就有些太不可思议了!再说,走南闯北经验丰富的人,就算以少对多,也不该那么不顶事才对。”水笙慢慢地说着。

阴骏鹏越听越惊讶,越听越佩服,忍不住问:“你难道一眼就看穿了这些?”

水笙摇了摇头:“不,刚开始我确实被吓到了,一心只想着如何逃跑,哪里还能考虑这么多?只是后来努力寻找逃脱的机会时,越想就越觉得不对,仔细思量之下,才发现此事处处不合情理,处处漏着破绽。”

“那你一直在等着我们来救你吗?”

“不,我希望能有人来救我,却不敢把希望全都寄托在那上面。毕竟我的推测还只是推测,万一事情不是我所想象的,那一切只能靠自己…”

“所以你引诱这人以免遭受被轮暴的命运,并且将他诱来此处寻找合适的下手机会?”

阴骏鹏看了看倒在地上,人事不知,胸口还汩汩冒着血水的大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在他那么多手下面前,我不可能有一点机会。只有单独相处,或许还能寻机逃脱。”

“那,万一自始至终都找不到机会,也没有人来救你呢?”

阴骏鹏皱起了眉头,觉得这个决定实在不能算高明。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吗?”水笙苦笑着,“若是真的无法逃脱,那也只能暂时委曲求全了。只要不死,总会有机会的!”

“难道你要任凭他糟蹋你?!”阴骏鹏的声音中透出几分恼怒。

“难道你想要我一死来保全清白?”水笙反问,冷笑,“清白固然重要,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若是要我在二者之间选择,我情愿选择后者。”

“你…”阴骏鹏猛地抓住水笙的肩膀,力道之大,似乎要将她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