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们会走上长安大街,但不趁机好好看看就太对不住自己了!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来这里?

她探头看出来,只见青石铺就的街道,每块石头都有一平方米大小的面积,因此铺上以后显得相当大气,充分表现出历史古城的厚重感。街道两旁,高矮不一的建筑物鳞次栉比,样式除了一路上见过的升龙王朝常见房屋,还有许许多多从不曾见过,稀奇古怪的建筑。这头,一幢房子一头高耸着,一头却仿佛被摧毁一样耷拉下来,那边,圆圆的房子方方的顶,尖细的针头直冲上天,活似前世的避雷针——那是干什么用的?

啊!那边那边!居然被她看到一幢类似地球上中世纪欧洲古堡式的建筑…哎呀哎呀,居然还有歌德式的!

难不成除了这升龙王朝酷似地球上的古代中国,还有别的国家跟前世的欧洲国家差不多吗?

她目不暇接,脑子里也被连绵不断的惊奇和旺盛的好奇心填充得满满的。久不曾有过,想要走遍天下的渴望再次浮上心头,可惜命中注定,今生今世,再没有可以实现的一天…

殷骏鹏就骑马走在马车旁,看着水笙的头越伸越出来,慢慢地,几乎整个身子都要探出马车,不由好笑。该阻止的,他却贪恋着那小脸上的丰富表情,不忍打断她的好兴致。然而,当倏然间,一抹清愁涌上她的眉间,他忍不住了。

“要不要出来看看?”他贴近了一些,问。

水笙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什么叫出来看看?”

殷骏鹏笑了,伸出手。她看了看,明白过来,于是泛起一丝笑容,爬出车厢,握住他的手。

殷骏鹏微一使力,便将她抱上自己的马背,安坐在前。

没有了车厢和帘子的阻隔,水笙于是得以更加清晰地打量这个充满新奇的景致,刚刚升起的些许愁绪被甩到了九霄云外。从前世她就已经学到了,对于已经注定的事实,实在不值得花费精力去后悔追思,不如趁着还有时间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如果长吁短叹、追悔莫及也无法改变任何事,那就不要浪费时间去搞那些东西。

看着她重新绽放光彩的眼眸,殷骏鹏越发感到这个女孩的不平凡。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她时,却总会发现一些从未见过的她。与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都是那么有趣,可惜…无法永远跟她在一起!

“你刚才在想什么?”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心中的好奇,他开口问道。

“想什么…什么意思?”她有些茫然,转过头看着他。

“刚才,我见你在车上,似乎有些不开心。”

她有些怔然,想不到他心细若斯,更想不到他会如此在意她的一举一动。

“没什么…曾经,我的愿望是能够走遍天下,去欣赏不同的山水,见识不同的人和物。只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她淡淡地说着,不带一丝怨怼,只是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

殷骏鹏的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将她牢牢环在怀中。

“曾经,我的愿望也是走遍千山万水,探寻世上不得人知的奇妙风光。”他低声说着。

她的背紧靠着他的胸,她的心跳配合着他的频率,仿佛融为一体的心声,“咚,咚,咚…”

“只是现在,有了更大的目标,更奢侈的愿望,是么?”她轻笑着说。

“对。曾几何时,等我发觉的时候,原本因为命中注定,不得不承担的累赘,却变成了心中的渴望,想要实现复兴大隋的愿望,想要成为天下的主宰!”他浑厚的声音在她的顶上回响,心跳声,急促了,脱离了和谐的节拍。

“一样的!你追求新奇和刺激的本意并没有改变,只是发现了更为有趣的事情。王朝的更迭充满了变数,台上台下的勾心斗角,破坏和重建一切的新奇,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钟会发生些什么,总会有想象不到的难题摆在面前,而你则需要绞尽脑汁、使用所有可以使用的手段来解决问题…这里的挑战更多,危险更大,当然也就更为刺激!”

他难掩震惊,连自己也从未察觉的内心,被她一语道破!

“你…为何会知道?”

“因为,我也是如此。”

她看着他,笑着,而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叹了口气,珍而重之将她拥入怀中。

紊乱的心跳渐渐又彼此呼应,他确信,世上再没有人能够比他们更加能够互相配合!

他们本就是同一类人!

默默地走着,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午饭时分,人和马都饥肠辘辘了,好在长安大街上到处是飘扬的酒肆茶馆的招牌,想要找个歇脚吃饭的地方绝对不难。然而眼看着一家家饭馆走过,闻着诱人的酒菜饭香,肚子里的馋虫拼命叫嚣着,却就是不曾令他们停下脚步。

终于,水笙实在忍不住了,悄声说道:“殷大哥,你…不觉得我们需要停下来吃口饭么?”

我们?殷骏鹏笑了,他喜欢这个说法。

“饿了?别着急,我们回家吃!没理由在自己家门口让别人赚钱的道理吧!”

回家?难道殷家的老巢在这里?

水笙一时之间忘记了饥饿,看了看殷骏鹏,又努力打量着四周。

“看,那里,挂着‘太平’布幡的饭庄就是我们在外的掩饰招牌。”

水笙张大了嘴,惊讶地看着那座两层楼高的建筑,八角琉璃瓦,朱漆的廊柱,火红的灯笼增添着喜气,人声鼎沸的大堂里店小二不停穿梭着,一片繁忙兴旺的景象。

从建筑规模和客人数量来看,就可以知道这家饭庄绝对跟周围那些小打小闹的饭馆不是同一个档次的。但这并不是她惊讶的主要原因。

她是惊讶于,殷家在外界居然这么嚣张,明目张胆待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不说,还做起了这么大的生意!

原本她以为,就算不至于躲在某个偏僻的角落里,他们最多扮成一些普通的人家也就够大胆的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小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啊!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殷骏鹏。

后者会意,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低声说道:“别这么惊讶。事实上,我们的产业可并不止饭庄这么一家而已啊!”

“噢?还有什么?”

“什么都有啊!”他得意地笑着,看着水笙瞠目的表情,“别小看了我们殷家几百年来的积累啊!”

第二十一章 所谓伊人

水笙无言地看着殷骏鹏。看着他神采飞扬的表情,突然觉得如果他说殷家掌握了整个升龙王朝的经济命脉,实在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说话间马车来到了饭庄门前,门里早有眼尖的小二瞅见了,一溜烟跑去报告了掌柜。于是,待马车停稳,水笙刚刚被扶下马背,便见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快手快脚冲到门口,对着殷骏鹏等人点头哈腰。

“少主、二爷,你们回来了!”

殷骏鹏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抬了抬手道:“叔叔,您先请。”

殷胄风当仁不让走在前头,在掌柜的恭迎下走了进去。殷骏鹏退后一步,有意无意正好走在了水笙前头,水笙会意,低着头走在他身侧,低调收敛,并未抬起头向周围看一眼。

东家到场自然不用跟那些食客们挤空间。一行人走进后院的雅房中,掌柜的待众人坐定,奉上茶水,这才毕恭毕敬问道:“少主、二爷,您二位什么时候回来的?小的一点消息都没接到,没能前去迎接,还望少主和二爷恕罪!”

殷胄风呷了一口茶,摆了摆手道:“是我们没有通知任何人,不关你的事…对了,派人回去报信,说我们下午就会到家了,另外,快点准备午膳,我们都饿了。”

“是,是!”掌柜一面记下东家的吩咐,一面说道,“饭菜马上就好,请少主和二爷上座。”

殷胄风“嗯”了一声,显然对掌柜的机灵和麻利非常满意,站起身来,又被掌柜恭请到了上座。

殷骏鹏坐了另外一边,水笙却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坐上桌?

“水笙,坐吧。这里都是自己人,不用拘束。”殷骏鹏见了,笑道。

水笙这才福了一福,在下首坐了。经过这些日子的训练,举手投足已见规范,再没有当初那个山村野丫头的模样。

殷胄风的眉头先是一皱,随即又舒展些开来。

掌柜的虽然奇怪这个女孩为何会有跟主子们平起平坐的权力,但紧守着下人戒条,不该问的绝对不问、不该管的绝对不管,他什么也没说,当什么也没看到,径自招呼着手下人迅速端来了一样又一样精美的食品。

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即便不饿的人也免不了垂涎三尺,何况他们已经饥肠辘辘。于是三个人也不说话,埋头苦吃起来。

稍虞,酒足饭饱,三人谢绝了掌柜的挽留,走出来,芳茗等一干人等也早已用毕午饭,等在车旁了。于是一行人继续上路,沿着长安大街往前行。

水笙依旧与殷骏鹏同骑一骑,又走了个把小时,她的左方出现了一座三层楼高的建筑,墨青色大理石铺就了台阶,藏青色花岗岩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图腾,矗立在门厅前方,厚重结实的墙,深色调的房屋给人深沉稳重的感觉,高达三米的大门上方,“漱玉斋”三个金色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很难不吸引人的注意。

“到了。”殷骏鹏指着那幢建筑物道。

水笙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你…你们住在这种地方?”

做个门面尚可,但…这种房子不大适合人居吧?

殷骏鹏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只不过是我们外面的门面,是做珠宝生意的场所。真正的居室在后面。”

水笙吁了口气。如果他说他们真的住在这黑不溜秋的房子里,那…她除了“佩服”还真找不到其他的话说了。

跟刚才在太平饭庄的时候不同,大老远的,就有人从那房里迎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后面跟了一串青衣小厮。

“见过少主、二爷。”走到近前,那管家模样的人倒头就拜。

“起来吧。”殷骏鹏说道,“觉叔,家里一切都好吧?”

管家点了点头道:“回少主的话,一切都好。”看了看坐在殷骏鹏身前的水笙,又皱了皱眉头,压低了声音,“少主,花小姐来了。”

殷骏鹏愣了一下,随即有些警觉地看向怀中的水笙,道:“水笙,你先回车上去吧。”

顿时一股酸酸的感觉从心中升起,水笙撇了撇嘴:“怎么,怕你的花小姐误会?”

在“你的”上咬重了字音,殷骏鹏只能苦笑,忙道:“怎么会!她是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我哪敢动她?再说…记得吗?我曾经说过,她被人宠坏了!”

“哦?那又如何?”水笙警觉。

“如果你不想走上上一个青奴的老路,最好还是不要刺激她。”

水笙不由一愣。想不到殷骏鹏也有这样退让的时候,这样的他令她很不习惯。

“如果我与你亲近,会刺激到她?”狐疑。

微微颌首,默认。

“…难道你们就这么放任?为何?”

“…因为她是执行这个计划,最好的工具。”

“她很美?”了悟。

“很美。”

“美到何种程度?”不甘。

“等你见到就知道了。”失笑。

水笙恶狠狠地看着眼前那张揶揄的笑脸,有些狼狈。

没办法,世上最不由人的就是感情,虽说理智上知道应该放开,可一旦出现竞争对手,还是忍不住要比较一番。

“放心吧!她虽然美,却不是我消受得了的,否则早就为她神魂颠倒了。”殷骏鹏愉悦地笑着,水笙的表情取悦了他。

眼看着一步步接近家门,他的脸色也一点点凝重起来。

“水笙,回到马车上去,不要刺激花月颜,也不要离开芳茗。”

水笙从他的话音中感觉到严肃,再不吭声,乖乖爬回马车里去了。

看着一脸平静的芳茗,真的很难想象她竟然会担任着保镖的角色。她有些愣怔,难道一开始殷骏鹏就有着这个打算,才让她跟着她?

一行人终于走到了那幢深色的房子前。下了马,下了马车,原本一马当先的殷胄风皱着眉头退了一步,让殷骏鹏打了前站。殷骏鹏苦笑着,一脸无奈走在前面。

水笙与芳茗并肩走着,心中愈发好奇了!

究竟是怎样的女人,能够让殷骏鹏和殷胄风这样的人步步退让?又是什么使他们认定,这个计划的执行者,非那个女人莫属?!

第二十二章 草包美人

没有见到花月颜的时候,无法想象出她的美。

然而见到她之后,还是无法形容出她的美。

她的美已经超越了人类语言的极限,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无法描述她的美好之万一。可以这么说,她的容貌集中了你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模样,也成就了所有男人心目中的梦想。

就容貌而言,她确实是天下无双的!

甫一见面,水笙就被这无以伦比的美貌夺去了呼吸。女子尚且如此,可以想见当那些男人们看见她时,会是何等震撼的景象!

只一个照面,水笙便被打落无底深渊,尚称清秀的面容跟她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男人们被她吸引,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然而她看向殷骏鹏,却并未从他的神色中看到一丝一毫的色授魂予,反而有一抹戒备深藏眼底。再看看殷胄风,也是同样神色。

或许他们见得多了,已经有了免疫力了吧?

水笙猜测着,心中的沉闷突然减轻了不少。

“少主,你回来了!”花月颜一见到殷骏鹏就扑了上来,柳眉微蹙,点点幽怨在眼波,我见犹怜,恨不得将天上星星摘下来,只求佳人一笑,“少主,你怎么离开月颜那么久?回来也不通知月颜一声,月颜等得好辛苦啊!”

殷骏鹏剑眉皱成了一座小山,拉着花月颜就往屋里走,不顾她在后面哀声痛叫,扭捏作态。

直到进了屋,他才放开了踉跄拉进来的花月颜,后者立刻抚着手腕,盈盈大眼中泫然欲滴。

“少主…”

“月颜,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你马上就要进宫去了,切不可在外与任何人、尤其是任何男子纠缠不清,以免坏了大计!”

“可是…人家根本就不想进宫嘛!那个皇帝又老又丑又没用,我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就这样被他糟蹋了,少主,难道你都不心疼吗?”珍珠般的泪滴下来,美人就连哭泣的样子都那么优雅,她挨近了殷骏鹏,泣诉着,“月颜的心里就只有少主,是为了少主才答应进宫的,可少主都不对月颜好一点,月颜…月颜好伤心哪!”

看着嘤嘤哭泣的花月颜,殷骏鹏无奈到了极点。

殷胄风在一旁看着,忙不迭给他打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安抚花月颜,不然这不知轻重的女人怕是真的要把事情搞砸了!

殷骏鹏抬头,非常不雅地翻了个白眼,眼角瞄到一旁苦苦忍笑的水笙,不由眼一瞪,算是警告。

水笙终于明白了,为何殷骏鹏会对这个天仙美人毫无兴趣,因为此人的脑筋和容貌实在不成正比。自恃着艳绝天下,就理所当然认为别人都该任她予取予求,如此不顾大局、任性妄为,也难怪殷骏鹏不敢把她一个人放进宫里。

此时她的心中已无半点芥蒂,因为只有外表的女人不足为惧,她并不比她差!

那厢,殷骏鹏再不乐意,也不得不暂时敷衍着花月颜,将她搂进怀里,轻柔地劝慰道:“别哭了,哭起来多难看啊!你的心意我又怎能不明白呢?让你进宫,我也很不舍得啊!但没办法,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只能请你先委屈一下,只要我能夺得天下,一定明媒正娶你做我的皇后,如何?”

“真的吗?”花月颜听了这话,总算是喜笑颜开,抬头看着殷骏鹏,寻求进一步的保证。

殷骏鹏头大地转动着眼珠,看见水笙,终于有了脱身的方法。

“来,月颜,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唐水笙,今后就由她陪伴着你,好跟我们联络,也陪你解解闷儿,免得你在宫里太寂寞。”

水笙一整神色,端庄一礼道:“水笙见过花小姐。”

花月颜本能地戒备起来,待看清水笙的容貌,又轻轻松了口气。

这种女子,不会成为她的威胁!

“少主…”倨傲地转过头,不回应水笙,更不屑跟她说话,花月颜纠缠的仍然是殷骏鹏,“月颜不是说过吗?不需要什么青奴,月颜自己就能把事情办好!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人家呢?非要派个讨厌鬼监视人家!”

难为她还知道自己是去监视她的!水笙躬着身子半天,对方却理都不理她,只好自己又站了起来,恰好听到花月颜的话,不由对她有一丝丝的改观。这女人还是有点大脑的嘛!

然而一看清楚她的表情,水笙忍不住仿效殷骏鹏翻了个白眼——看那女人的表情,分明就是撒娇的多,刚才那话也不过就随便说说,根本没往她心里去!

果然是没大脑的!

殷骏鹏只觉得太阳穴在一涨一涨地痛,嘴上还不得不好言好语相劝:“月颜,你怎么这么想呢?不是这么回事!以后你进宫做了娘娘,行动多有不便,总得有个人帮忙跟我们联络吧?”

“那为什么一定要女人?我知道我们在宫里有埋伏的太监!”

听着花月颜毫无顾忌地泄漏着己方机密,殷骏鹏只想呻吟。

“太监可没办法听你说知心话,不能帮你排解寂寞。”

“我不要人排解寂寞,我才不会寂寞!”

花月颜无理地叫嚣着,她自认是女人中的顶尖人物,别的女人给她提鞋都不配!

从小一见到少主,她就被他迷住了,从此立下非君不嫁的誓言。然而少主却总是对她若即若离,后来更是因为复国大计要将她献给那老迈昏庸的皇帝,让她伤碎了心!但她却无法抗拒,谁叫他的野心也是她深深着迷的重要元素之一呢?她也不愿抗拒,如果能为他做成这件大事,成就了他的心愿,他一定会对她刮目相看的!一定会见识到她的好,然后小心翼翼将她捧在手心,一如其他拜倒于她裙下的男人,从此夫唱妇随,只羡鸳鸯不羡仙!

所以她不要什么青奴,她一个人就能办好这件事!

她也讨厌别的女人对他露出倾慕的眼神,要是让她发现了,哼哼,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水笙有些惊悚地看着花月颜眼中近似于变态的执著,那种狂烈的独占欲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难怪殷骏鹏提醒她离他远一点,以免激怒了花月颜,那种偏执的性格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可是非常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