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当然是为病号准备。病号不能跟大家一样吃肉,喝酒,为他准备粥水。这本来就是无可非议之事。可问题就出在这煮粥和喝粥的人身上。

如果喝粥的是皇上,又或者煮粥的不是皇后。这都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可,问题是皇后娘娘亲手煮的粥,却是给另一个男人喝的。而且那个男人还在娘娘的怀里呆了一整天。就在刚才,她还要求今晚要与他同住一个营帐。

这样的情况,实在叫这些忠诚于皇上的将士们有点无法理解。

这批将士都是去年皇宫事件之后,从边关新抽调回来的。他们并不知道皇后与皇帝的过去。他们只知道皇后是方将军的爱女,是前丞相的外孙女,是皇上非常重视的女人。是他们尊敬的国母。

当然,从接触这些天来。他们还知道她是一个非常有主见,非常美丽善良,和蔼可亲的国母。

但是,这些也不能代表,身为国母的她可以完全无视礼教的约束。这么明目张胆的与别的男人搞暖昧啊!

方月华自然能感觉到他们那灼热的目光。也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她装着没看见,继续熬她的粥。她在等,等他们为司徒旭出头。也可以说是在等他们自己制造一个与她平等沟通的契机。

“小姐,这种事不是您做的,交给属下吧!”齐副将实在忍不住,将手中烤熟的野兔递过去,准备换她手中的汤勺。

月华没有拒绝,接过他手中的烤肉。顺便把自己手中的汤勺放他手中。“麻烦你了,这粥得一直搅动着。”说完,她拿着肉起身往营帐行去。她的师父正在里面休息。

“小姐…”齐副将转头叫住了她。

“还有事?”她停下脚步,转身望着他。随手撕了一小块兔子肉放在嘴里。边嚼边等着他继续下文。

其他的将士也将期待的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希望他能代他们说出大家的心里话。

齐副将把手中搅动着勺子递给了那个叫虎子的少年。他自己起身,鼓起勇气走到她面前,咽了咽口水,整理了一下情绪。一脸严肃的望着她,郑重说道:

“皇后娘娘,在我们大家心里,您就像天神一样尊贵无比…”

“别说这些花的绿的,说重点。”她不耐烦地打断他的开场白。眼看齐副将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立刻就要化作一片浮云。她接着又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你们觉得我身为女人,身为皇后太不检点对吗?”

没有人敢回答她这个问题。也没有人狡辩。他们那没有表情的表情,正好给出了真实的答案。

“其实你们这么想我并不怪你们。因为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们都知道我去年嫁进宫当了皇后,却不知道我是怎么出的宫吧!”

“您不是回乡祭祖吗?”小虎天真的接道。

其他人全都拿眼瞪他。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那只是皇上临时找的借口。只不过,身为下人的他们从来不敢对皇上的话妄加揣度。

她转头望着那个天真的战士,微笑道:

“你可能不知道,皇后回乡祭祖是不可能私访的。如果你们是与皇上同行的话,就应该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完全经不起推敲的谎言。你们的皇上为什么要说谎?他又为什么会容忍我带着一个男人一起走?这些你们难道从来没想过吗?”

众将士面面相觑,皇上与皇后之间的事,他们怎么敢妄加猜测!除非嫌命长,或者说是活得不耐烦了。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皇上不在,而他们又觉得这个皇后娘娘人好。怕她因为一时之误,把自己逼上绝路。他们也不敢有刚才那样的想法。更别说站出来指责皇后娘娘了。

不过,听她这么一说。他们自然的将事情前后一联系。立刻便能看出端睨来了。

看到他们的表情,她眼眉不自觉的弯起。眸中笑意渐渐化开。

“我知道你们是出于对我的关心。不过,你们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像今天这样的事,就算你们的皇上也在场。我依然会亲自照顾我的师父。有些话我现在不便跟你们说,但是,有一点请你们记住。不管我是不是大琼的皇后,我,方月华是真心的将你们当兄弟了。”不再多说,她转身进了帐篷。

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直愣愣地望着她潇洒的背影,直到那道帐帘挡住了他们的视线,这才传来一阵长长的抽气声。

“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是说她根本就不是皇后吗?”

“她说真的当我们是兄弟!”

“是,我也听到了!”

“我也听到了。”

“…”

大家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他们的头头,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启示。只见齐副将正用力甩头,显然,他也完全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最后,他悟出一点,那就是皇上与皇后之间的事太过深奥。不是他们这卑贱的人可以理解的。而他们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

“不管她是谁,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她安全抵京。”

此话一出,大家顿觉豁然开朗。然后,手中的肉也觉得有味多了。

“齐大哥,这粥煮好了。你给小姐端进去吧!”

齐全二话不说便接过小虎手中的砂锅。

“小姐,粥好了,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齐全应声进去。只见她随意的坐在地上,正在大口啃着那只野兔。看上去就像临家小妹妹一样和蔼可亲。一点皇后的架子也没有。她的身边躺着那个生病的师父。看他双目紧闭,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

“先放地上吧!”她指着帐篷边的地面道。说着将手中吃了三分之一的兔子撕成两半。把那一腿没吃过的递给他。

“这个给你。”

齐全照她的话,将沙锅放在没有垫枯草的地方。转身就见她递过来一块兔子肉。一时之间,他有点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她要干嘛?

“虽然你烤野兔的手艺不错,外焦里嫩的。可我一个人也吃不了一整只。”

终于明白,她是要分给他吃。他赶紧躬着身子,双手接过兔肉。

“谢小姐夸奖!”

给了他烤肉,她并没有让他离开,而是指了指身边的空位,随意的说道:

“齐大哥,坐下陪我一起吃。”

闻言,齐全不由一怔,她对大伙说把他们当兄弟是一回事。他可以理解为她是想要以此收买他们。可是,真的叫他做哥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而且,她那声齐大哥叫得那么顺口。兄弟们也常用这三个字叫他,可他从来不知道这三个字会是如此的好听。

一时之间,他有些发懵。然后像个做错事的小男孩似的局促的望着她。双脚不知所措的直往后退。

在一个年近中年的成熟军人脸上,竟然看到了孩子般无辜的神情。这绝对是她意料之外的收获。看来这个男人,比她想的还要简单。真不知道他那个副将是怎么混到手的?

方月华眼中掠过一丝促狭,抬头用戏谑的目光望着他,笑着揶揄道:

“齐大哥别担心,我虽然是老虎,却只吃兔肉。”说完,她还像征性的张大嘴,用力撕咬下一口手中的烤肉。

齐全看得浑身一抖。手中那腿兔肉都差点掉地上了。

“噗…”方月华刚刚啃下来的一大块烤肉,就这么直直的飞了出去。太搞笑了。

她的笑声惊醒了身边的东方淳。他疑惑的目光在她与齐全身上交替。他的徒儿在开心的大笑,而那个男人在脸红?

“月儿,怎么了?”他蹙眉问道。声音很轻,语气却不怎么善。

她回过头,冲师父呵呵笑道:

“师父,你醒得可真是时候。起来喝粥了。”

说着,她将手中余下的烤肉放下。双手随意在垫地的干草上擦了几下。便扑过去,屈跪在草垫上,扶师父坐起来。

“两位慢用,属下告退!”齐全识相的退了出来。

“他找你有事?”东方淳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出去的齐全。

“没事,他送粥进来。”月华转身将那沙锅端过来。连碗都省了,就这样直接用勺子喂他。

“这粥是他做的?”东方淳原本张口的嘴巴自然合上了。“月儿,为师现在还不饿。”

“是不饿,还是吃不下?”她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问。这醋吃得也太没道理了吧!

“是没喟口。”东方淳说完,不自然的撇开脸不看她。

“如果我说这粥是我煮的,只不过经他的手端了一下。您的喟口是否要好点呢?”她笑着调侃道。

“如果是月儿做的,那为师就免强吃点吧!”他张开口等着她送到嘴里。

“其实师父可以不用免强的。”她毫不客气的收回勺子,直接往自己嘴边送。

“不,一点也不免强。”他赶紧将嘴凑过去抢回自己的食物。情急之下,他身体前倾得太过用力,一时刹车不急。他的嘴唇越过了汤勺,直接扑到了对岸那张鲜艳欲滴的如樱小嘴上。

啵!一道天雷由天而下,两人同时瞠大双眸,直直的望着贴在一起的对方。

他想:月儿的小嘴果然又香又软。

她想:师父的唇瓣还是那么催情,只是这么贴在一起,什么也不做就能让人迷醉,让人心悸,让人窒息。

画面瞬间定格了三秒钟,首先回过神来的东方淳立刻被严重的罪恶感侵袭。他只觉血气上行,脸颊发烫。随即抬头想撤。

送到嘴边的美食,方月华自然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天知道她期待这一刻有多久了。她顺势将手里的砂锅往边上一推,另一只手已经张臂圈住他的脖子,切断了他的退路。同时,她那甜美的丁香小舌已经灵巧的滑入他的津池。像是一个充满好奇的探险家似的,在他的津池中四下探索。引得他不由自己的浑身抽颤。

东方淳那点薄弱的罪恶感,很快就被她犹如大海般滔滔不绝的热情给淹没了。他情不自禁的给予回应。待他尝到她那比蜜更加香甜的琼汁时,他体内的感情就像是积蓄已经的火山似的突然爆发了。

他抬手抱住她的头,将这个意外之吻一再的加深,疯狂的摄取着她的甜美。直到两人都要无法呼吸了,他才不舍的放开她。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她于他是爱人。而非爱徒。

第六十一章 师父要负责

等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才碰到一个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方月华当然不会只满足于一个激情的热吻。她太清楚,错过了这个时机,待她的师父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恢复睿智的话。他们的关系将会再次回到原点。

此时此刻,她需要的是把握时机,趁热打铁,蛇随杆上。换了口气后,她便将小脸埋进了师父那熟悉的胸膛。

东方淳自然的将她环臂搂紧。突然他感觉到怀里的人正在起伏不定的小声抽咽着。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

“啪!”他地抬起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心中懊恼自己怎么可以这么猛浪?怎么可以对月儿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听到那脆生生的巴掌声,方月华只觉浑身一颤,不用抬头她也能猜想他那张细腻的脸上,被烙下了一个青紫的巴掌印。心中暗骂:丫的,他还真下得去手。他不知道那巴掌虽然拍在了他的脸上,心痛的却是她。

“呜呜…”气愤的月华,胸口与肩膀的起伏和哽咽声也随之加大。

“月儿,你别哭啊!”听到她的哭泣声,东方淳只觉心中一悸,顿时六神无主的慌了!“月儿,乖,师父对不起你…”

“呜呜…”她要听的不是对不起,她要听的是负责的话。可恶的男人,占了女人的便宜,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吗?

她哪知道,她这一哭,早就将东方淳哭得心乱如麻。他一心想着自己对她犯下了罪恶滔天,不可原谅的罪行。早就将这个宝贝徒儿其实一早就对他虎视耽耽的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却不知,他正一步一步落入她精心设下的局里。

他紧紧抱着她,不知所措的胡乱安抚道:

“乖,别哭了。要不,月儿打师父几下好吗?”

打他几下?她不敢置信的抬头,用那双盈满水雾的蒙胧眸子紧紧盯着他逐字问道:

“你用嘴咬了人家,再让人打几下,这样就扯平了对吗?”

他情不自禁的脱口道:

“要不,月儿再咬回来?”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这次错得更加离普了。就在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找块豆腐拍死自己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再次发生了。

“嘶!”嘴唇上突然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紧接着一股猩甜在嘴里慢慢化开。他再一次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放大的面孔。月儿竟然真的照着他的要求做了!

她抬起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鲜红。抿了抿嘴,瞳孔微收,似乎很不满意那东西的味道。抬起手背用力擦掉嘴角剩余的血丝。狠狠的瞪着他。咬牙切齿的道:

“师父以前都是这样打发被你欺付的女孩子吗?”声音之冷,语气之凉,堪比零下一百度的冰窖。

东方淳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他本能的摇头否认。

“没,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人敢真的咬回你吗?”显然,她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不,我没有欺负过别的女孩。”情急之下,他边一贯的“为师”都变成了“我”。

闻言,她的双眸中明显闪过一道光彩。却仍旧做出不太相信的神情问道:

“真的吗?师父成仙以前也没欺负过别的女人吗?”

“真的。”东方淳用力点头。他发现比起对她的愧疚,他更害怕她会误会他被别人咬这件事。

女人嘛,再好强,再特别,只要爱了。便没有哪个能够脱俗。就算她们嘴上再怎么说不在意爱人以前的事。可是,心里还是想要一探究境的。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荡漾开一抹幸运的微笑。

见她破涕为笑,他那堵在嗓子眼儿的心,也稍稍往下回沉了少少。他小心的试探道:“月儿不生气了吗?”

她歪着头望着他反问:

“我的清白都给师父坏了,你觉得我可能不生气吗?

东方淳被她的话噎得呼吸一窒!俊脸顿时涨得如同泣血。“咳,咳!”他本能的抿唇干咳起来。

看见他这样的表情,她差点忍俊不禁。好不容易才将喷笑的动作给憋了回去。她寒着脸,一本正经的提醒道:

“师父你不打算对我说点什么吗?比如负责之类的话…”

“负责?”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他终于后知后觉的知道了他家月儿生气的真正原因了。只见东方淳目中精光一闪,连片刻也没有恩考。干脆的回道:

“负,这个责当然该由为师来负。”话落,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再次欺上了那令他回味无穷的柔软芳泽。

极尽缠绵的长吻之后,师徒俩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这一笑之间。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尴尬。他坦然地拥她入怀。一如既往的呵护着她。

他已经决定了,这个女孩是他的爱徒同时也是他的爱人。他要将她永远留在身边。任何男人也别想从他身边抢走她。就算是他一手栽培的皇帝也不行。

怀里的她亦是如此想着。他是她的师父,也是她的情人,不久的将来她还会将他变成老公。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接近他,抢夺他。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不行。

“咕咕!”突然听到他的肚子闹革命的声音,她这才想到他的粥还没喝。欲坐起来给他取,却被他的双臂死死箍着不放。

“师父,粥该凉了。”她轻轻扭动道。

“别动!”吸了一口冷气,他急切的警告。左手搂着她的腰,右臂一伸,拉过砂锅,挑起一勺粥先喂到她的嘴边。

“来,月儿先吃。”

“我已经吃过了。”她摇了摇头,侧身避开,给他让出一条路来。清亮的明眸中倏地闪过一抹难以觉察的狡黠。

一天没怎么吃过东西的东方淳确实饿了。他没再坚持,低下头将嘴凑向勺子。可是他的嘴唇才刚刚挨着勺边。勺子突然向另一边倾斜,里面盛的粥眨眼就流进了另一张樱红的小嘴中。他愕然一怔,随即回过神来,追着食物而去…

“唔…师父怎么可以抢人家吃过的东西吃!”

“为师现在才发现,月儿吃过的东西会变得更加可口。”

恶!你们要不要这么肉麻啊!别忘了外面还守着一帮纯洁的男人呢!

只见拿着半只烤兔腿的齐全怔了怔。接着细细的咀嚼起口中的兔肉。并没有吃出与之前有什么不同啊!眼中有些不以为然。看来那个什么师父也不过如此。

但是,东方淳却不得不感叹他家月儿那口水之神奇疗效。至从他连续吃了几天之后,腰不酸了,腿不痛了。一口气驾马驰骋数里,连气儿都不喘了。

看着病恹恹的师父奇迹般的一天比一天精神,一日比一日的容光焕发。方月华在心花怒放之余,又禁不住思索。她家师父之前不会一直都是装的吧?要不然,在没有服用什么灵丹妙药,在这么疲累的情况下,他的病情怎么可能不加重,反而神奇的恢复了呢?这完全不符合事情发展的常规理论嘛!

然,在那些随行的将士们眼中。这位师父简直就跟打了鸡血没有区别。他们冷眼旁观,默默的等待。等待他兴奋过度,突暴血管的那一刻。到时,他们就不用再为皇后娘娘的安危担忧了。

就这样,一行人各怀心思的赶了几天山路之后,终于停在了久违的城镇面前。

洛城,是回京的必经之路。望着繁华的街道,熙来攘往的人群。显然,一年前,升平客栈那场大战早就被当地的人遗忘了。可是,方月华却是记忆犹新。

“去升平客栈!”

“是!”

对于在荒郊野地夜宿了好几晚的人来说,客栈这两个字可谓是义意非凡。它标志着他们将要有床睡觉,有热水澡洗,有可口的饭菜下肚了。因此,在她一声令下之后,就发现自己做错了。

只见前面带头的人完全不顾街上拥紧的人流,挥着马鞭就冲了过去。立刻惹得人群躁动,骂声遍地。她想叫停也已经来不及了。骚动已起,他们若不一鼓做气的冲出去,等着的估计就是吃臭鸡蛋或者烂菜叶了。

值得欣慰的事,那些家伙的骑术真不是盖的。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之下,一行骑队竟然真的安全通过了。直到停在“升平客栈”的门口,也没有发生一起踩踏或者是伤人事件。

客栈掌柜估计早就听见了街面上的动静,见一群尘土满面的黑衣骑士就那么横挡在了他家大门口。早就吓得面青唇白,瑟瑟发抖了。倒是他身边的跑堂小二机灵,甩着手中的汗巾,不卑不亢地迎了出来。

“各位当家的,这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啊?”显然,他是抱着土匪进了门也是客的理念在做他份内的事。

挡在前面的黑面土匪们扫了那小二一眼,一起下马,朝两边让出一条道来。露出一位英姿飒爽的红衣女骑士。与她并肩而立的是一位风度翩翩白衣公子。他们的身后还有几个与前面那些人一样的黑衣骑士。

掌柜的只觉眼睛一亮,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世上有这么高雅美丽的女土匪吗?他娘的,看走眼了!掌柜的抬起手往自己脸上狠狠的抽了一记,合起了那张得像蛤蟆似的大嘴巴,倏地站起来,笑逐颜开的迎了出来。

“几位贵客快里边请!”说着赶紧踢了一脚那盯着红衣美女骑士发愣的店小二。示意他赶紧去招呼贵客。

方月华扫了这客栈一眼,显然经过去看那件事后,这儿已经重新装修过了。她与师父对视一眼,两人同时下马。东方淳取过她的包袱,又把两条马缰一起扔给齐全。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去。

只听得齐全在身后小声安排。

“先准备两桌上好的酒菜,再要两间单人上房,一间能住十一人的大房。备齐热水。还有,把这些马侍候好了…”

六十一章下

原本以为吃饱喝足了,再洗得清清爽爽,躺在不用担心半夜有蛇虫同眠的床铺上,一定会美美的睡上一觉,做个好梦。

谁知,当她真的躺在床上时,却是翻来复去,怎么也无法入眠。见鬼了,难道她与这家客栈相克?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那股从进到这客栈后就莫名生出的不安情绪越来越浓。搅得她怎么也躺不住了。干脆跳下床,打开窗户吹吹冷风。

“嗷嗷…!”刚刚推开窗户,一声凄厉的嗷叫突然划空而至。依在窗前的她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白石出事了!

因为这种类似于猫头鹰,却又并非猫头鹰的叫声,是隶属夜枭独特的发音。能够发出此声的在这个世界只有两人。一个是她,另一个就是白石。她与白石有约定,如果不是生死倏关的情况,他们是不会随便乱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