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着优美的锁骨,指尖轻摩细弱的腰,和过去截然不同的异样从体内产生,她只觉得惶乱无措,无处可放的手抓住了他的头发,直觉的想拉开。

他低哑的笑了笑。“别怕,你一向什么都不怕…”

“唔…”

蓦的倒吸了一口气,幼嫩的酥胸被他噙入齿间轻咬,慢条斯理的轻吮,她不由自主的弓起了腰,白皙的腿想踢开,被他技巧的按住。颀长的身体压着她,他的强悍抵着她的柔软,让她不由自主的颤栗。

“放开…”从没想过自己会求饶,可那一声软软的央求分明是出自她的嘴,莫名的畏怯袭来,她突然害怕。

“来不及了…”肆意抚弄着令人疯狂的娇躯,他的背上也渗出了汗,霸气又温柔的看入她的双眼。“我不会放开你。”

当他挺进,尖锐灼烫的撕痛仿佛要把身体劈开。她死死咬住唇,因欲望而氲红的脸瞬间惨白,连带他也僵硬起来。她是那么小,那么紧,脆弱得像一碰即碎。按住她又进了几寸,身下的人疼得全身发颤,倔强的不出声。犹豫了一刻他决定退出,可她摇摇头,抬起纤长的双腿环住了他的腰,他再控制不住身体,一下冲进了柔软最深处。

真疼。她咬牙忍耐着,仰起脖子吸气,秀气的脸上布满了薄汗,像玲珑的细瓷。从没想过会和男人有肌肤之亲,这样的身体…看着满布情欲的俊脸,她很想拥有一些什么,哪怕是…

他爱怜的吻着唇,缓解她的紧张,尽力抚慰因紧痛而蹙起的眉尖,按捺不住欲望的悸动,腰身开始驰骋,她无措的攀住他的肩,纵容着这一残酷又温柔的折磨。随着时浅时深的节奏起伏,他渐渐失去了耐心,紧密而凶猛的侵袭,霸道的掠夺。狂野的律动压过了哗哗的雨声,她窒息般的抽搐,在激烈的纠缠中彻底迷失了心魂。

醒的时候她一阵茫然,耳边有种遥远而熟悉的声音,有什么被雨打得不停作响。大雨落了一夜,隔绝了整个世界,唯有身边温热的人是最真切的存在。

他深深的看着她,眼睛出奇的明亮,像又变回了十五岁的飞扬少年。

“什么时候了?”声音很陌生,有种奇异的慵懒,竟不太像自己的。

“天亮了,你睡了一夜。”他俯下身吻吻额,疼惜而微疚,赤裸的胸膛让她想起了发生过的事。

他牵起嫩白的手臂轻吻,那一点鲜红已消失无踪。“对不起,我让你疼了。”

她只觉得脸更烫,咬了咬唇试着坐起,被他强揽在怀里。光裸的身体相触,她本能的想找些话打破尴尬。

“那是什么声音?”

他侧耳听了听,微微一笑。

“雨打芭蕉。”

明明是纷纷不停的落,心底却觉得异常静谧,极为安适。小巧的足趾蹭着长腿,整个身体都觉得温热。

两人许久没有说话,这一刻的宁静弥足珍贵,做梦般的不真实。

长发拂在身上痒痒的,她拔到一旁,发现竟与他的发混在了一起,纠结难分。他也瞥见,松开她拔弄了半天,久久仍未解开。等手放下,她才发现乱发被他理顺,居然又打了个结,再度联在了一起。

瞪了半晌,她实在说不出什么话。

“你…手真巧。”

他伏在颈边低笑,俊眼流光,暖暖的气息拂过,似春风融雪。

缱绻

他们在屋里呆了一整天。

雨一直没停,黑沉沉的天色给人以长夜未央的错觉。

饭菜是李叔着人送至门口,他去提了进来。她穿着中衣盘在床上吃,赤足散发,仿佛回到了童年。

他挑着她爱吃的菜喂她,像对一个孩子,笑微微的宠溺。

“你喜欢扬州菜。”他下了一个定语。

她点点头。“好像是。”

“会不会你曾住过扬州?”

她略为呆了一呆,黑眸斜斜掠开。“不知道。”

“你以前住的地方什么样?”

“有个很大的院子,长长的廊檐,每次下雨,娘就抱着我坐在檐下听雨声,看阶下的花被打得七零八落…”她抿嘴笑笑,漾起一丝顽皮。“其实是被我揪的,我总静不下来。”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么?”

她沉默了好一阵,笑容隐没无踪。“没必要。不管我过去叫什么,现在是迦夜。”

“为什么不再叫我殊影。”

“离开天山,你已经不是过去的影子。”她轻描淡写。

“那又为什么不肯叫我的名字。”他继续追问。

沉默了更长时间,她的唇角弯了下,淡漠的回答。“我不认得谢云书。”

“你不认得?”他的眸子亮了亮,忽然暧昧的贴近。“昨天晚上抱你的人是谁。”

没想到话题一下转到这里,迦夜怔了怔,脸蓦的发热。

他却不放过,附在耳畔变本加厉的揶揄。“是谁吻了你,在你身上留下了痕迹?”轻佻的指尖拔开襟口,微露的肌肤上密布着点点轻红。

“当时你对谁求饶?又用这双腿…”不安份的手探进了衣内,划过敏感的皮肤。“圈住了谁?”

迦夜的脸红透了,缩成一团想躲开他,被他一把捞住。

“告诉我,是谁?”

俯视的眼睛灿如星辰,俊脸挂着邪气的笑,她又羞又恼不便发作,别开了脸不看他。

“迦夜…”

“是你是你。”她抵不过魔音般的缠问撩拔,没好气的回答,耳根都红了。

他又笑了,极爱看她羞不可抑的模样。

“昨夜是什么感觉。”

极度私密的问题让她想捂住耳朵,被他硬拉下来。“我想知道,说一句就好。”他软语轻哄,像一池春水足以将人溺毙。

她死咬着不肯开口。他眼睛一眨,指尖落到了腰际,泛滥的痒意让她扭成一团笑得几乎断气,提不起半点劲,挣又挣不开,只好告饶。

枕在膝上想了半天,乌发蜿延铺了一身。

“很疼,还可以忍受。”

“只是疼?”他把玩着散发,恋眷丝滑的手感,不太喜欢忍受两个字。

她斜了他一眼。

“嗯。”

“这样…”他微微一笑,将她翻成了俯卧,手不轻不重的在背上按捏。略酸的肌肉松缓下来,舒适的感觉极为惬意。

雨声沥沥,灯影摇摇,前所未有的闲适,她觉得自己每根骨头都软了下来,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如一只懒洋洋的猫。肩头的衣剥下,她没有阻拦,温热的手碰着肌肤,捏压的感觉更为直接,她享受这种亲密的服务。

指尖渐渐往下,悄悄移到了俯卧的胸,刻意逗弄着幼嫩的嫣红,刚一惊觉,缠绵的吻融化了拒绝,他的唇游移在柔腻的身体,留下一处处专属的印记,修长的手指拔弄着脆弱的神经,灵巧的挑逗。

漾起的情欲令手脚酥软,再也无力抗拒。衣物很快从身体上消失,代之肌肤相接的炽热。肢体的交蹭厮磨泯灭了他的克制,不再忍耐,他扣住纤腰一寸寸侵入她的身体,缓慢地摩挲,撩拨着激昂的欲望。她紧窒而湿润的束缚着他,生嫩的娇颜因情潮而晕红,贝齿咬住了溢出的呻吟,初时的痛苦消失了,赤裸的胴体上密布晶莹的细汗,因神秘的欢愉而喘息。

感觉到她已适应了他的存在,他开始放纵自己的节奏,疯狂而紧密的冲击,本能驱使他征服身下娇软迷乱的人。原始的力量如此强大,她颤悚的轻哼,无助的迎合,承受着一波波的狂潮袭来,在难以言喻的刺激下痉挛失控。

当欲望如海水退下沙滩,只剩了恋眷情浓的肢体相缠。

雾气氤氲的眸子有极欢后的失神,长发贴在汗湿的娇躯,他爱恋环住不放。她完全没了力气,软绵绵的依在胸膛,任他轻柔的抚慰。

“还疼吗?”他含笑低问,满足的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冰一般的人化成了柔软娇痴的水。

她摇了摇头,美丽的身体还带着激情所致的绯红。

“我不想你疼,但这会有补偿。”抚着柔滑馨香的肌肤,他在耳畔轻语。说着说着又笑了,不无逗弄。“我喜欢这种补偿方式。”

回答他的是腰侧的重重一掐。

男子吃痛,压紧了她,不依不饶的用唇舌惩诫,带出娇喘连连的笑。

说笑痴缠之间,窗外的雨渐渐停了,乌云散去,金阳再度笼罩大地,已是黄昏时分。鸟在草叶林间欢唱,充满了夏日的勃勃生机。

迦夜在枕上侧着头看,有些微的茫然。

“在想什么?”他敏感的觉察到情绪变化。

“雨停了。”这一日梦幻般的风雨也将过去,像偷来的欢愉时光。

他撑起头凝视着她,明亮的眼眸璀璨温柔,了然而痴爱。

“迦夜,嫁给我吧。”

臂弯里的娇躯一颤,他掀起覆在颈上的发,贴近玉一般的耳。“我们在山明水秀的地方买一间宅子,种你喜欢的花,下雨的时候我拥着你听雨打芭蕉,晴天放舟垂钓饮酒,雪天折梅观景弈棋,每一天都这般快活。”

迦夜久久没有答腔,恍惚的盯着窗外的一丛绿竹。娓娓低诉的声音轻柔悦耳,如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明知走不进去,所以愈加憧憬。

“迦夜…”

她轻轻合上了眼,隔断了最后一点幻想。

“不。”

短暂的脱轨逝去,他们终究生存在一个现实得可谓残酷的世界。一度无间的亲密并不能改变什么。

“迦夜!”

“忘了吧,这只意外。”转过头,黑眸逐渐隐去了感情。

看着她一点点回复,他伸手揽紧了纤弱的肩。“别再骗自己,你喜欢我,就如我爱恋你,我们应该在一起。”

迦夜的眼睛动了一下,忽然漾起讽刺。“你想要我?要这个破败畸形的身体,这个血债累累声名狼藉,到了中原仍仇家不断的人?你真有仔细想过?”

“我喜欢你的身体,很销魂。”他轻笑着吻了吻粉颊,目光似有形的游移过纤美的轮廓。“我知道你不会长大又有寒毒,也知道你经脉受损反复发作,还有你的身份,没人会比我更清楚。你怕我将来后悔,我却只担心留不住你会是怎样的难受。比起那些我更在乎这。”

迦夜半天说不出话。

他的手覆上平滑的小腹,俊颜柔和。“再说经过这一天,或许你已经有了孩子。”

淡漠的脸刹那苍白,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我体质阴寒,不可能有孕。”

“我是说或许,你身子太弱,真要还是等调养几年才好。”他想得更远,“得请二哥再替你把把脉。”屡次提及看诊皆被她坚拒,练的又是那样诡异的武功,他实在不放心。

“你一定是疯了。”她只觉匪夷所思,怪异的瞪着他。

“失去你我才会发疯。”他微微一笑。“所以现在还算正常。”

她跪起来坐在床上,赤裸的身体在长发遮掩下越加诱惑,孩子般的纤弱别有异样的美,神色却是冷诮如雪。

“看清楚我是什么样子,根本不算一个真正的女人,更别提什么…寒毒附骨,长年食花,为了复仇毁坏得一塌糊涂,一辈子早就完了,不可能给你想要的东西,还要我说几遍。”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他也坐了起来,平静的问道。

“一个出身名门善解人意的娇妻,辅佐你将来执掌谢家,给你生一群健康的儿女,娴雅得体又懂进退,能让令尊令堂趁心如意…”

“那是你们希望我这么想。”他用力一拉,娇躯跌入了怀中。“你以为我想要的是你的身体,一旦得到就不会再执迷?错了!”发烫的胸膛激荡着怒气,挑起她的下颔一字一句。“我要的更多,包括你的心和信任,信任到足以放心依赖我而不是逃避,我要你的每一分每一寸,完完整整的全部。”

殇逝

身处在热闹如同集市的谢家,她还是有点发呆,不太理解自己怎会到了这个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身边的人紧紧牵着她的手,俊颜带着笑意,神色自如的向往来宾朋点头招呼,对各种讶然的目光视而不见。谢震川寿辰之日,江南名士尽皆云集于此,谢家三公子大大方方的伴在一个少女身边寸步不离,无形印证了早先沸沸扬扬的传言。

“真奇怪。”墨鹞远远的盯着两人。

“确实。”蓝鸮也有同感。

“主上的表情…”银鹄仔细的研究。

“好像要拔腿就跑,不然他为什么用邀云指扣住她。”碧隼有点拿不准。

“你也这么觉得?”

“我也是。”

“还有我。”

四人都在暗地里纳闷。

“她不喜欢谢家。”墨鹞十分肯定。

“那她还来。”蓝鸮不解。

“勉强主上做不愿意的事…”银鹄点点头。

“只有老大才办得到。”碧隼极是好奇。“我真想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会不会是在床上…”

“让主上听见你死定了。”银鹄打断,在迦夜偶尔扫过的视线中尽量表现得泰然自若。

“你不好奇?”碧隼有继续八卦的欲望。“她那种性子怎可能受制于人。”

“我当然想知道,或者你去问问。”银鹄白了他一眼。

“然后被主上剥一层皮。”墨鹞幸灾乐祸。

“不会的,有老大在。”蓝鸮比较乐观。

“他会在旁边递刀子。”银鹄白了一眼。

“怎么可能。”

“绝对不会错。若是那天你们俩跟去了就知道,主上对他重要到什么程度,那真是…哎…”碧隼难得附和了银鹄,啧啧连声。

“我搞不懂她一直在别扭什么。”墨鹞若有所思。“老大真的很不错呀,不管在西域还是江南身手相貌均是一等一,又对她死忠,连名声都不顾了。”

“我看谢老爷子怕要脑门冒青烟了,爱子被人迷得晕头转向直到寿宴当日才露面,还挟着主上一起出现,搞不好会气得把他逐出家门。”银鹄摸着下巴推断。

碧隼撇了撇嘴。“那有什么不好,离了扬州正好逍遥快活少拘管,反正金珠多的是,凭我们还怕有不长眼的敢惹么。”

“这么一说我也开始期待。”蓝鸮已经幻想起来。“最好今天就…”

“你们真自私。”墨鹞鄙视同伴的一孔之见,嗤之以鼻。“这样老大会很难做,弄得声名狼籍你们很有面子么。”

“我们本来就不是好人。”蓝鸮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