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我和你在用力。”

“不是啊…啊!”

“啊!”

“咣当…噼哩…叭啦…叮光…”

“奶奶的!这谁买的床!我明天拆了这家木匠铺!!!!!!!”夜玄暴怒的声音响起,穿过塌下来的层层纱帐幔,回荡在房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315鱼敬告广大消费者,买家俱要买结实滴,若有消费投诉,拔打热线电话7474741

蛋腚游走…托腮自言自语状:“为毛鱼总想恶搞尼?难道偶还是写喜剧去?”

第 64 章

中途的床塌事件并没影响什么,夜玄把厚厚的被褥铺在地板上我们继续…

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只有喘息声,又一场“混战”结束了,

“床塌了怎么办?都怪你…”我埋在夜玄怀里,小声问着:“明天会被取笑吧?”

“谁敢笑!”夜玄有些气喘:“我家小眠不就是胖了点儿吗?这有什么,我喜欢!”

“不是我…我哪里胖了?”

“这里最胖…”夜玄点着我的胸,坏坏的笑着。

“明明是你…那么用力。”我傻眼了,黑暗中捏起他脸颊:“要是有人笑我,我就再不理你了。”

“你不理我?哼哼,这可由不得你了,入了山寨还能全身而退?哼哼…”夜玄刻意痞腔痞调的刺激我:“这下你彻底逃不掉了,我在你身上盖了印章!”

“是啊是啊,你厉害!哼!”我转了身背对他:“睡觉,明天你一早就走了。”

“那你转过来,我搂着你睡。”夜玄凑近了,胸口贴紧了我的后背。

“不要,你是坏人。”

温暖的手又一点点的下滑着,滑到让人羞涩的所在轻轻揉捏着,夜玄恳求的语气:“听话,转过来…”

“不要…啊…你又来!”

“谁让你转过去了,惩罚你…”

“呜…你又欺负我…”

“嘘…听话…抬起来一点…”

“…唔…”

意识濒临混乱的边缘,只有一个念头忽然又钻了出来:“地板不会塌吧?”

整个晚上,夜玄就像个永不言累的农夫一样不断的在我身上耕耘,逼得我几乎哭着向他求饶,说尽了好话,说尽了打死都不敢相信是自己能说出的肉麻的话他才肯放过我。迷迷糊糊中,他好像还下楼拿了热水上来帮我擦干净身体,我知道他这样一折腾恐怕全夜园的人教知道了我们做了些什么,可是哪里有力气反驳,就由着他吧。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一线阳光暖融融的顺着没拉严的窗帘透了进来。

全身酸痛不堪,我忍不住呻吟出声,掀开丝被,身体上赫然遍布红红的吻痕,难怪夜玄说盖章了…

这个坏人!

呃…人呢?

心里一慌,脑袋便清明了些,枕边搁着一张纸,忙拿起来仔细看,是夜玄的笔迹:

阿肥,你睡得太香,不忍心吵醒你,笨熊这就出发了。

不许出来送我,我怕见到你就不想再走了,何况送就意味着离别,可我们不是,我们只是身处在两个地方而已,很快就会见面,在夜园。

别想我,想念是很辛苦的事,你只要在看不见我的日子里尽量忘记就好。若不能忘,就想想我的坏处,想想我欺负你,想想我让你生气。

可是怎么办,要求你的事情,我自己却做不到。

写这封信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着你,怎么都看不够,一如初见。想念很辛苦,但若是不能想念,辛苦就变成了心疼,裂开的疼。

十天或者一个月,这也是我能承受和你分开的最长时间了,若再长一点我一定会抓狂了。

小眠,你要是巴掌大的姑娘该多好,我便揣在怀里偷偷带去军营,没人的时候就可以亲你、抱你…

好了,出发了。另外,你的肚兜我带走了!夜园的事情我已嘱咐了槿姨,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找她。

小眠,再过半个月南坡上的眠字就红了,等我回来再看,我们一起看,在湖边望向南坡,你无法想像那是多么美的场面,记得,那是我送你的。

笨熊字

一字字的看着,湿了信角,方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胡乱的找出绣裙穿上,开了门就朝走廊的左侧奔去,那里有个小小的平台,可以看得到慧庐朝向大门的方向。夜玄不许我送他,可看一眼总可以吧…

平台没有锁,只是松松的挂着根铁链。摘了铁链冲进去,可发现那些遮挡着的石壁墙太高了,壁上倒也有外圆内方的火绳枪眼可以看到楼下的情况,我凑过去瞄着,果然一眼看见夜玄牵着马在和夜醉山说话。咬咬牙,赶紧返回屋里搬了木凳出来站在石壁边儿上靠着,刚好可以探出半个身子,看个清清楚楚。

只这一会儿,夜玄就已上了马,挺直了背正准备策马出发,身后跟着百余夜园的护院,看上去也有些壮观,红衣大炮和火绳枪昨天就装了船在码头候着,只等夜玄他们这队人去了。

他的方向背对着我,玄色的衣服、宽宽的肩膀,头发梳的略有些不整齐,一定是他摸着黑自己梳的,发端系着的仍旧是我在船上绣的那条发带,绑的旧了,他却最喜欢。

他送了我那样一个红色的眠字,可我送他的却只有那条发带。

“夜玄…”我忍不住脱口喊了声,声音竟是哽咽了。

我知道我的声音并不大,至少在现在人声鼎沸的时候是极其微小的,下面的人并没有听到,仍旧做着自己的事情,有的搬箱子,有的上马随着夜玄出夜园。

唯独夜玄,虽然离的那么远,我仍能清楚的看到他的后背僵了下,挺的更直了。随即便回头,准确的看向我站立的方向,视线立即与我相对,扬起脸笑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现在的笑容,竟是那样的耀目,一如海上初升的朝阳。心脏猛地收紧了下,我与他相识已久,我知道这一笑定然不是怦然心动一见钟情的感觉,若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那便是…刻骨铭心。

夜玄笑着,朝我摆了摆手,口型喊出两个字:等我。

等你,你答应过永远不会让我等你。

眼泪又流了出来。

不论我愿不愿意,不论我想不想,我终究是站上了这五层朱红楼,终究是眼盼着我爱的人尽早归来、平安归来。

望夫石是什么样的我并没见过,从前听到这个传说只觉夸张,只觉就那样看着又能看出什么盼头。

可现在轮到我,才知道原来这看着本身就是一种希望,若连看都不能,就真的宁可化成巨石,即便是巨石,也愿朝着他去的方向永生永世的守候…

不知道在石凳上站了多久,身体愈发的冷了,平台上风很大,我又只穿了薄薄的绣裙。

“夏姑娘。”槿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木然的回头。

“大少爷走之前吩咐了,新床会在下午送上来。”

“哦…”想到昨晚的一幕一幕,脸上有些发烫。

槿姨微不可见的笑了笑:“夏姑娘好身体,小心在这里冻病了,进去吧。”

“谢谢槿姨。”我抚了抚冰凉的手臂,听话的进了走廊,却意外的看见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小香?”我惊愕。

“眠姐姐…”小香笑咪咪的应了,朝着我施了个礼。

“大少爷吩咐的,夏姑娘身边本就需要个伶俐些的人伺候着,珍珠嘛再不合适了,小香如何?”槿姨在一旁柔声说着,语气仍是询问式的。

我连连点头,知道是夜玄安排的心里更是暖融融的,走过过拉起小香的手,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看样子是合适的。”槿姨打量着我,点点头,又吩咐小香:“过会儿再和夏姑娘说话,你先去后厨把早饭端上来,再找几个家仆准备木桶和热水,夏姑娘要沐浴。”

“是的槿姨。”小香伶俐的应了,转身就朝楼下跑去。

“姑娘要不要再回客房睡会儿?那屋里的床只怕是不能用了吧?”槿姨又问着。

我脸上忽的又开始发烧:“无妨,不需要了…”

“那便好,中午的时候我会吩咐小香把汤水也送上来,是滋补身子的,大少爷吩咐了要让姑娘好生调理着。”

“为什么?”我愕然。

槿姨停顿了下,眉眼间渐有了笑意:“我还从没见大少爷对谁体贴成这样,看来姑娘的确是有福之人,所以…先备着,保不齐哪天就又有了个小少爷,把身体调理好是必须的。”

“啊?”我怔了,臭夜玄,是不是把什么都和槿姨说了啊…

槿姨只拍了拍我的肩,意味深长的笑了:“夏姑娘性子极好,稳重又不失伶俐,是夜家的女人,就夫人年轻那会儿一样。”

夫人…她指的定是夜玄的母亲了。

心里咯噔一下,没来由的下沉。

作者有话要说:偶这素清水H

那啥,清水H啊,晕,清水还有H…蛋腚游走…河蟹滴世界…

筒子们,看出来咩,偶后妈的苗头在蠢蠢欲动啊。

番外:夜玄篇

夜玄番外

天印二十五年秋。

我又一次离开了夜园。

从前离开夜园我会雀跃不已,这次却完全不同,因为小眠。

天擦亮的时候我就醒了,也许根本就是一夜没睡踏实吧。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和自己所爱的人融为一体的感觉会是这样窝心的幸福。我也不明白,这样的幸福为什么不真实,就好像触手可得、可又得到即融一般。

小眠…她就睡在我的身边,嘴角稍稍向上翘着,我忍不住凑过去轻轻的亲了下,她竟然咯咯的笑了,梦中的笑。

她的笑把我心里的不舍勾得愈发强烈。

屋里透进了些微的光亮,再不舍也要准备启程了,掀开丝被,仔细看着她的身体,遍布的红痕让我觉得即心疼又骄傲,昨晚上一定把她累坏了,可是…我仍旧是要不够…

若是行程可以推迟几日该多好,又或者可以带她同去该有多好。

终究是不行的,长叹了气,起身穿衣服洗漱,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很怕吵醒她,我小心翼翼的做着这一切,忽然间意识到:原来心疼一个人可以到如斯境地。

小眠,其实我有事瞒着你,那便是:我要休妻。

没错,我回夜园解决的办法就只有一个:休妻。

这个恶人,就让我来做吧,因为是我自己造成的。

上官未月,我会给她一纸休书,她的家族想要什么我便给什么。至于畹华…除了银子之外,我也不能再给她什么了。

我不敢告诉你这些,是怕你不同意,怕你又心软,怕你认为我狼心狗肺。还有就是,若一定要有一个魔鬼,那便让我一个人来做吧。反正有人要挨骂,那就让我扛吧,总归我的脸皮要厚些。

我即然决定了要娶你,就没打算让你当三姨太,你答应我都不肯,你将是我夜玄今生今世唯一的夫人。我从来不是个圣人,我没办法做到让三个女人都满意,那次在悬崖边上你骂的对,我承认我自私,我只能给我最爱的人最大的幸福,而我爱的人,就只能有一个。

若我不休了上官氏和方氏,她们两个也是注定了要守一世的活寡,别人尽可以当我这样想是在推脱责任,尽可骂我喜新厌旧,我认了,被旁人看成是无情的小人我也认了。

我只求一人陪我,那便是你。

小眠,若你知道我有了休妻的想法,定会痛苦吧,会自责吧,我不敢去设想,我很怕你会因此而逃跑、永远离开我。

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我会迅速的完成这一切。

若不是夜白和连以南带给夜园的突发状况,若不是琉国的突然袭击,可能我的计划已经在实施了。

看着父亲为了海匪的事情愁成这个样子,我的计划只能暂时搁浅…

我不希望你送我,因为送就意味着别离。

想带一缕你的秀发,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至少可以闻闻你的发香,手指缠绕的感觉就如同你在我的怀里。

找了剪刀比划了半天却无从剪起,剪哪里都不舍,苦笑着,小眠,我果然是个笨熊,剪头发又不会让你疼,我又为什么不舍了…

最后还是带走了你的肚兜,因为那上面有你的手绣,还有昨晚不经意间染上的一抹鲜红,那是你的,是你完完全全属于我的痕迹。

心里不是不得意的,小眠,你是我的。

留信给你,边看着你边落笔,你果然是只阿肥,睡的还真是香…

出门之前最后一次吻了你的嘴唇,对着你说:我很快回来。

出了慧庐,槿姨早陪着父亲在门口候着。

“夏姑娘呢?”槿姨朝我身后瞧着,有些纳闷儿。

“她昨天睡的晚,我没叫她起床。”我摆了摆手。

父亲并没说什么,自顾自的和与我一同出发的护院们训话去了。

槿姨并没跟着,只微笑着看我。

“怎么了?”我奇怪的问她。

“大少爷,终究是长大了。”

“槿姨,再过几年我便而立了,早就长大了。”我啼笑皆非。

“一个男人真正学会疼惜他的女人,才算长大。”槿姨走上前,帮我理了理头发:“瞧这乱的,也不叫夏姑娘帮你梳梳,你可是夜家的大少爷。”

“她又不是请来梳头的丫头。”我皱了眉:“槿姨,她会是我的夫人,我走了以后夜园的人都要好好对待她。”

槿姨愣了下,眉目间闪过一丝诧异。想问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她懂得分寸。

“还有件事,房里的床坏了,今儿个请人来换吧。”我低声说了句,尽量保持平淡的语气。

槿姨愈发的诧异了,一向波澜不惊的表情也有了变化:“你和她可是…”

“帮我好好照顾她。”我打断了槿姨,并不想多说什么,是怕她做的太过刻意会让小眠难为情。

“那是自然的。”槿姨淡淡的应了。

我便朝向父亲走去。

“大少爷…”槿姨在身后喊住我,轻声补充了句:“若你能对她少喜欢一点儿,是最好的。”

“为什么?”我不悦。

“你忘了你的母亲吗?”槿姨柔声说着:“夜家的男人,不要对喜欢的女人太好,否则…只怕那女人会…”

“竟是胡说的。”我冷哼了声:“我恨不得对小眠百般千般的好,小眠是有福之人,她自承得起我对她好。至于母亲…她早逝也是因为生病,哪里就怨得了父亲对她好了!槿姨,莫要听信那些传说。”

“是我多事了,不过槿姨也是心疼你。”槿姨苦笑着垂下头喃喃的说着:“槿姨不想你像老爷一样自苦一生,若夫人没那么早走…”

“别再说了。”我摆了摆手瞧向父亲,他仍旧在给护院们训话。

曾几何时他像山一样,如今也老了,若是母亲仍在世,他会否也是现在的样子?槿姨说季樱桐长的和年轻时候的母亲一模一样,可再像,也终究是两个人。

所以,父亲娶了季樱桐,却又从来没碰过她…

心里一阵烦躁,和父亲告别,上马,出发。

可在即将走出夜园的那一刻,神奇的听到小眠的声音。

愕然回头,没来由的朝五层的平台看过去,真的是她,竟然真的是她站在那上面。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秋风萧瑟中只穿了件薄薄的白色绣裙,长发披散着,夺目的美。若我一生之中只能记住一个画面,那必然是现在,现在的小眠。

我的小眠…

心里收紧了,只恨自己不能生出一对翅膀飞上去抱住她。强忍着下马的冲动,我只笑着以口型说了两个字:等我。

原谅我小眠,我终究还是食言了,终究还是让你在那五层朱红楼之上等我。可你不是季樱桐,我也不是夜白。

相同的宿命不会落在我们夜家所有人的身上,也许我是夜园最幸福的那个人,父亲爱的人长眠与地底,夜白爱的人终身禁锢在他永远接触不到的地方。

只有我,只有我爱的人,活生生的站在那里对我笑着,即便笑中带泪,那泪也是真实的。

忽然明白了夜白为什么那样恨我,因为我一直活的比他肆意。忽然间又原谅了夜白,因为我有小眠,而他,什么都没有。

深秋的时候,南坡上的眠字便红了,等我回来一起去看。

我发誓我会回来,小眠,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汶川大地震周年祭。

愿逝者安息,向生命致敬。

第 66 章

夜玄走后,我开始了漫无边际的等待,一天、两天、三天…

终于明白了季樱桐为什么会在站在窗前看向海的方向,因为夜白在那里,虽然不可能看见,但想念使然。

我亦如此,五层的平台成了我最常去的地方。顺着火绳枪眼看出去,总像是可以看见夜玄当日离开时对着我的笑容。

他不在,我便尽量减少下楼的次数,连园子都不去了,因为不想多事,不想面对上官未月和方氏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