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他翻身而起:“你没事,但我有事。”

他也不拦阻,只是支起身体开始认真地欣赏她的穿衣秀。视线肆意从她柔和纤细的肩头,越过线条精致的锁骨,落在那对被Bra托高集中后,如同羊脂白玉般夺人眼球的山丘。他流连了一阵,复又来到那不见一丝赘肉的盈盈细腰,再往下…从底|裤的裤腰边缘探出的那半截伤疤却忽然吸引了他的视线。他起身缓缓走到她身后,觅到那处伤疤,以指尖轻轻搓磨:“这是什么?”

“你说呢?”

他蓦地抬头,通过镜子端详她挑高的眉峰,和“何必明知故问”的神情。心脏蓦地一抽,他深深看住她的双眼:“所以…是车祸之后做的手术?”

她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就联系起来,不觉有些错愕,但她很快就恢复了无所谓的神情,摆脱他的肢体接触,开始麻利地穿衣:“你还真会联想,这不过是阑尾炎而已。”

其实车祸后遗症何止这么简单?但她绝不会告诉他,因为她不能确定,他是否愿意为了一个无法生育的女人,去为她做出那些她希望的,痴情的傻事。

转身,她把他的西装递给他:“去吧。”

他低头啄了啄她的唇角:“我晚上再来看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未曾料想到,自己的下一站并非公司,而是医院。

******

事情发生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彼时他刚停稳要下车,眼角余光处却忽然瞥见一丝可疑的阴影,说时迟那时快,虽然他反应够快,狙击手的子弹却还是堪堪划过他的右臂,鲜血顿时伴着尖锐刺痛涌出。那人还在连续射击,一副非要将他至于死地的架势。慌忙中他只能躲在石柱后,忍着右手的伤痛放手一搏,趁他不备一拳掀翻了他!在夺枪的危急关头,听见声响的保安们终于齐齐赶到,联手将凶犯摁在了冰凉的水门汀地面上。

他在医院包扎时警察也同时结了案,是年初被他抢了个大工程的死对头买的凶。听闻后石暮尘并不惊讶,这些年他在商界的手腕堪称激进又冷血,攀附权贵,党同伐异。不少新晋的中小型企业都成了他扩充版图的牺牲品,无论多少人涕泪纵横地求他高抬贵手,他都不曾动过分毫恻隐之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程度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连邱子寅都骂他是“白鲨级商人”,所以有仇家有什么奇怪?他很清楚,想要他命的多了,何止这么几个。

伤口说深不深说浅不浅,但流了不少血的石暮尘在医院包扎完毕后即刻回到公司处理公务,硬拼的程度令锦臣所有隶属于他的员工都肃然起敬。

他一进办公室就叫来了冉家诚,眉峰微蹙:“到底是谁叫来的记者?”

“似乎是王肇临自己找的,说要让你的死状公布于众…方能解他心头之恨。”冉家诚略显尴尬地转述着从局子里打听来的消息:“现在他已经被收押。您看怎么处理?”

“这种事还是低调处理吧,”石暮尘轻描淡写:“用他家在中北区域的那个的超市,换他免于牢狱之灾,你觉得如何?”

“…超市?我们要得他的超市做什么?”冉家诚很是不解,虽然锦臣的业务可以说是包罗万象,但超市这种民生类的业务似乎真的没有涉猎。

“拆了,我只要那块地。”他说得斩钉截铁,眼皮都没眨一下。

王家就靠这间位于市中心的超市营生了,这…冉家诚不敢相信老板居然会这么狠,不觉有些呆怔,但望见石暮尘波澜不惊气定神闲的神色,便知道他有的是把握,也有的是狠心。于是他恭敬颔首:“我懂了,我会尽快和他的家属接洽。”

谁不能得罪非要得罪他?冉家诚不觉摇摇头,这个王肇临何止踢到铁板?简直是踢到钉板了,不死也去半条命。

石暮尘思咐片刻:“对了,我让你查的那些,有眉目了么?”

冉家诚四下望了望,转身关上门才开口:“‘夜澜’的老板就是面上那个,暂时查不出有什么幕后角色。”

“是么?”石暮尘若有所思:“什么背景?”

“似乎没什么背景,就是个暴发户。”

“没什么背景开得了这么大的夜总会?你以为黑白两道都是吃素的?”石暮尘冷冷挑眉:“绝不可能这么简单,继续查。”

“是,那我先去忙了。”

“等等,”石暮尘叫住他,却在他转身后显露出一丝犹疑,顿了顿,方才开口:“…薄晓微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她的状态相对清晰,除了最初三个月完全没有任何动态以外,剩下的时间都在夜澜工作,但她几乎完全销毁了自己的身份证明,全部换了新的,所以过去我们才会一直查不到她的下落。”

“除此之外呢?有没有什么过从甚密的人?”

“似乎并没有,她一直坚持拒不出台,所以也看不出她和谁有不寻常的关系。比较奇怪的是薄小姐名下基本没什么资产,这和她在‘夜澜’风靡吸金的程度无法挂钩,就这点我一直在复查,但始终没什么进展。”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石暮尘疲惫地挥挥手——她没资产这事倒没什么可疑,光这几个月她就已经刷了他好几百万。衣橱眼看就要挤爆,他都已经在计划给她加辟一间服装室了。但她看起来似乎没心没肺,依旧买个不停,半点要消停的意思都没有。

其实,她若真这么没心没肺,他也就安心了,反正又不是养不起,怕只怕——

会么?她曾经如此简单明了,像阳光下的一汪清泉般一眼就能望到底。可现在的她却让他完全摸不着规律,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对于暗中查她这件事,他很难对自己的良心交代。可经历了最初失而复得的狂喜后,疑点却纷纷接踵而来——为什么一个消失了五年都渺无音讯,遍寻不着的人,却会在他即将订婚这样一个如此微妙的时间点忽然出现?为什么她明明恨着他,却又乖乖住在他安排的房子里,淡定地花着他的钱?为什么明明有机会在梁雨柔面前拆穿他们的关系,她却选择了隐瞒,甚至还和梁雨柔相谈甚欢?这种种自相矛盾的表现,让他无法不产生不安的揣测。毕竟现在对他来说每一步都至关重要,就算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埋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他也必须清清楚楚地掌握它将要爆炸的时间。

薄晓微,千万不要让我发现你有什么目的。他焦躁地双手合十,拇指指节轻轻抵住闭上的双眼——

因为,现在的我…可能没有办法伤害你。

作者有话要说:

在经历了锁文抽评论被退稿之类一系列的事后,歌爷被小小地负能量了一下,不过仔细一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啦~~歌爷到底是胯下30cm的一条铮铮汉子!握拳!!!就算歌爷再不给力,每章到底还是有三四十个人坚决地挺着歌爷呢!(其实应该不止3,40个,霸王党也是一种无声的爱,歌爷懂的嘻嘻~~)

我们石渣渣表现得是很诚恳内疚,但是骚瑞,其实他可不是软柿子,所以这场床上铺满玫瑰花瓣,床底堆满枪弹的对决尚未结束,结果么…你猜?

特别插播:基友超好看的新文!!目前编辑推荐榜第一名哟!!维生素aBc的「妻货可居」!!错过会后悔!!

<妻货可居>

某日,颜公子回到家时发现“勤劳善良”的妻子又在孜孜不倦的埋头苦画着,便悄然走近:“咦?今天这两只打架的乌鸦还算有模有样!”

“…”席阮看着画了一上午的鸳鸯交颈,气得差点咬碎后槽牙。

他注意到某人的脸色不大好看,赶紧挽回:“反正比昨天那武大郎卖炊饼靠谱。”

“…”席阮终于炸毛,“老娘画的是老汉推车体位!尼玛这玉树临风的是我儿子不是武大郎!!!”

“哦?老汉推车…这体位好像不错,要不,咱试试?”

“…”

总之,这是一个腹黑淡定女频频被更腹黑更淡定的禽兽惹得炸毛的故事

欢乐向,偶尔怡情小虐神马的那都是浮云~~~欢迎大家支持

26歌爷真英俊

“什么?”一个面容仓皇的中年男子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3000万?!你开什么玩笑!这点股份摆到市面上去至少是两亿!”

李贺好整以暇地翘起二郎腿,摊开手摆出爱莫能助的姿态:“三叔,你说这年头谁手里能有几亿的现金?3000万我也得费好大劲儿了。这样吧,您卖就卖,不卖我也不强求,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我就先走了。”

“哎哎哎等等!”那个被唤为三叔的中年男子见状赶紧一把拉住他,李贺则抬起眼皮悠闲地望着他。两人僵持了片刻,中年男子终于颓丧地垂下手:“行!不过要现金,我要马上领到现金!”

“有什么问题?”李贺打了个响指,童珊立刻出现,他朝他努努嘴:“带三叔去办手续吧。”

童珊乖顺地应过,把中年男子请了出去。

门一关,李贺立刻意气风发地在老板椅上飞速转了个圈——3000万就搞定了市值两亿的股份,谁能比他更有头脑?说起来这次还得感谢石暮尘,他用那招“没有需求就创造需求”来膈应他时,估计做梦也想不到,他居然会举一反三地用在了别人身上。

三叔是他娘家的叔叔,当初李兆棠在创立锦臣时他们几个叔辈都有份,平时一个个什么都不管,分红时却个个拿出大股东的派头坐享其成,他看不惯他们很久了!这次他暗中下了不少力,又是骗又是哄地买回了5%的股份,只有这个三叔难搞定些,但什么都难不倒他。他故意给他介绍了几样极易上瘾的牌九游戏,又带他去赌场见了几回市面,赌场是个什么地方?酒池肉林纸醉金迷,意志力薄弱些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不,不到一个月他就输红了眼,他不趁此机会敲他一笔,更待何时?

这下,除了母亲留给他的10%股份以外,他手里又增加了10%,如今已经是铁板钉钉的20%了。照这样看,即使老头子病糊涂在遗嘱上偏袒了那个姓石的杂种,他也几乎可以高枕无忧了。一想到届时能在石暮尘丝毫没预料的情况下力挽狂澜,以无可动摇的持股比率将他踢出管理层,他就兴奋地恨不得大叫大笑一番。

晚上他饶有兴致地去“夜澜”转了一圈,说来也巧,当晚正好进了两个新人,有一个虽然比不上薄晓微,但那挠心挠肺的妩媚风情还真是与她神似得很,而且也显然是打造来替补薄晓微的。那妖娇身形在五光十色的靡靡之光映照下,还真是让他兴致盎然。

会所里新来的小姐,老板要先尝一尝实在是天经地义,尽管他是个隐藏的boss,但那姑娘眼看老板都对他毕恭毕敬,就知道这位爷得罪不得,自然是摆着杨柳腰就随他出了场。当李贺搂着她的细腰,听着她的娇笑声跌跌撞撞走向房门时,他忽然模模糊糊地想到——女人不就这么回事么?大约也只有那个该死的薄晓微能让他怎么都近不了身,却又无可奈何吧。

到底是从别处引进的高档货色,各种活都出奇得好。他完全不需出半分力就能被服侍地妥妥贴贴,可当她坐在他腰间忘情地摆动呻/yin时,他不甚清醒的脑海中却掠过一丝淡淡的乏味。于是他猛地把她拽到身下狠狠冲撞,她一声高过一声地叫着,也不知是真是假。她似乎看出他兴致不高,没干多久又主动替他含了一会儿,他本来也不想弄在她里面,也就顺势喷了她一脸。

结束后,她又自动自发帮他洗了个泰式,然后偎在他怀里玩他的胸毛,像只调皮的小猫。他百无聊赖地看了眼手机,却发现一条来自童珊的未读短信——“生日快乐。“

他愣了愣,这才想起今天确实是自己的生日,想回,但看了看时间发现已是凌晨一点半。想必她已经睡了,便搁下了手机。可是放下了,心里却还是像堵了团棉絮般不安宁——这个习惯已经十来年,每年生日零点她都会发条短信过来,他也会及时回复。

可现在,已经久得错过了回复的意义。

此时此刻的童珊却对着毫无动静的手机屏幕愣愣晃神,十年了,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回复她的生日短信,哪怕只是敷衍的“谢谢”二字也没有。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一桌狼藉的奶油,水果和面粉,心里不停宽慰着自己他可能睡得早没听见,然后定下心神来继续,这是她第一次亲手做蛋糕,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带着这隐秘的小小期许,她嘴角漾起一朵笑花,略显平凡的容颜瞬间生动起来。

李贺在清晨时分迷迷糊糊地醒转,触手可及处依旧是一片喷香滑腻的皮子,他这才意识到昨晚确实有些醉了,居然没让这姑娘回去,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不过,他望了望自己清晨时分尤为兴奋的某处,觉得这个疏忽还是挺美好的。枕边人在迷迷糊糊中被他生猛地突进,唇边逸出一丝**蚀骨的娇yin,眼睛还没睁开,双手就已经软软地缠上了他的脖颈,果真尤物一枚。

正在兴头上,手机却响了,他拿过手机正打算没好气地按掉,却倏地注意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小草儿。那是童珊的代号,她小时候长得小小一只,精瘦精瘦,加上又像泥猴子一样爬高脚低,野草一样充满生命力,他便给她起了这么个特有的小名。虽然后来她抽条抽得极快,人也长开了,但他还是习惯了叫她小草儿,

就像习惯了,她一直在身边。

“重要电话,别出声。”他和美人打了个手势,努力平复呼吸接起:“…喂?”

“李大哥,你在哪儿?”童珊小心翼翼地问道。

“哦…我在外地,连夜赶过去的,什么事?”他瞥了眼身下横陈的玉体,忽然有种心虚的错觉,怎么回事?

“哦…”那头的声音似乎有着浓浓失望:“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美人大约是嫌他接得久了,不悦地扭了扭娇臀,指尖在他胸口百无聊赖地一蹭一蹭,柔软的秘处更是倏地夹紧了他,他失控地闷哼出声,旋即狠狠瞪了她一眼,吓得她骤然清醒,委屈兮兮地不敢再造次。

“…”他知道童珊听见了,沉默片刻,他淡淡道:“现在不方便,等会儿给你回。”

说完他就不由分说地按下了结束通话键,潜意识里似乎不敢听见她可能要说的话,虽然她其实根本就不会说什么,这又不是第一次。

接下去的时间里,他的思维被大量莫名其妙的罪恶感占据。虽然他对他和童珊之间的关系一向有着极其明确的认知——她可信、干净、沉默、不麻烦、和他还有着足够的默契,作为一个固定的xing/伴侣简直妙极。而且秘书的身份决定了她的贴身相伴,每每可以在他有需要的时候给予最迅速的满足,就像有些人喜欢在办公室抽屉里放些糖果点心以备不时之需。但下了班回到家,谁还会以干粮度日?他偶尔想吃顿牛排,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吧?

更何况,她虽然实心实意地跟了他这么多年,但他对她也不差嘛。他把薪水开到最高,对童管家也谦恭有理,她家有任何问题他都会在第一时间给予帮助,甚至她现在住的房子都是他给的——可以这么说,就算有朝一日他离开她,她的生活质量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无论是在工作还是生活上。

他不认为每个男人都能对自己的情人做到这种程度,至于她对他越来越明显的依赖和不舍,由于有言在先,就不在他的负责范围内了。

虽然已把整件事想到如此透彻,他却不正常地迟迟无法回到状态,身下的人显然已经动了情,缠着他极尽诱惑之能事,他却像被沙子糊了脑般意兴阑珊,到了末了只能草草了事,翻脸不认人地让她赶紧消失;她虽然错愕,但到底是场子里见过世面的,知道贵客不能得罪,便一声不吭地走了。走到门口却看见一个素着脸的短发女子,正失魂落魄地拎着个蛋糕盒站在不远处发呆,她本来对别人的事是不会关心的,但那个女孩的脸色实在太苍白,几乎像是要发急症般,她赶紧嫌恶地绕过她,匆匆进了电梯。

李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昨天的喜悦像是忽然被蒙上了一层雾,整颗心虚空得惊人。他起身洗漱准备出门上班,打开门的瞬间却看见地上躺着一个方方正正的蛋糕盒,从透明的顶端望下去可以看见娟秀而熟悉的字体“生日快乐”,还有用奶油绘成的简单漫画,一个笑得很灿烂的短发少女,旁边写着“小草儿”三个字,虽然线条因为不熟练而断断续续,却还是能清楚感受到制造者的用心。

他怔怔将蛋糕捧回屋里,拆开细看还是能看得出不熟练的迹象,很显然是她的手工之作。他切了一块入口,很甜,不太好吃。

可为什么,他会觉得心那么酸?

作者有话要说:想念小草儿的童鞋们,骚瑞,歌爷又虐了她…

然后调一下时间轴,李渣找小姐翻云覆雨的那晚,就是石渣狂吃肉的同一晚啦,要不然好像对不上~~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李渣有20%股份,石渣…木有股份。歌爷摸出两个烧饼开局!你们押谁赢?!顺便再竞猜一下小草儿和李渣的结局会如何?奖品是歌爷吃完半斤大蒜后的香吻一个!!

顺便偷偷放个群号:42435636,里面都是重口味无节操青年,欢迎一起来飚下限!敲门砖是歌爷任一文的文名或者主角名!

27歌爷真英俊

回到住处,石暮尘在偌大的客厅里乏力地坐了一会儿,自己给自己费力包扎伤口的瞬间,才恍然地想到自己今天差点命丧黄泉,不由得有些迟来的心悸。:他环视客厅一圈,忽然发现它竟是如此的空旷寂寥,每一个冰冷的部件都散发着森然寒意。

他正在包扎的左手疏忽顿住,颓然放下,任温热的鲜血顺着右手流淌下来。他闭上眼,焦渴的喉咙无意义地吞咽了几下,终于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有事?”所幸那头没有让他等太久,薄晓微熟悉而略显冷漠的声音终于响起,在他听来却是暖的,愉悦的,宽慰的。

“我…右手受了点伤,你过来帮我包一下伤口好吗?”

对方顿了顿,他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却听见她平稳淡然的声音:“吃饭了么?”

“…还没。”他几乎听见心脏狂喜的雀跃。

她沉吟片刻:“等我5分钟。”

5分钟后他应声去开门,却见她捧着一只汤锅出现在门口,她脂粉未施的素着一张脸,身上甚至还带了一个围兜。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径直走进厨房点火热汤。然后沉默着帮他换了药,他□在外的伤口看得她心头一紧,她几乎可以实实在在地感受到那种皮开肉绽的疼痛,因而不觉打了个寒战。

“冷?”他下意识去摸遥控器,却冷不防牵到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她心口又是一阵锐疼,只得若无其事地起身:“我去看汤。”

她心不在焉地搅拌着,思绪却恍惚飘到了别处。上午看到新闻的瞬间,她连呼吸都几乎停止,心脏在那一刻失速狂跳——当时她起身就往门外冲,冲到楼下才猛地反应过来,以至于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然后一整天的时间里,她都在不停告诉自己,这种反应是因为担心他死在别人手里,使她这么多年的努力白费而产生的惊慌。可心头还是慌张得厉害,天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力气才阻止住自己给他打电话的冲动。可她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却被他一个电话再次轻而易举地毁灭,让她像个傻子一样,放下电话就捧着一锅补血药膳没头没脑地冲到了这里。

她不敢相信他对她的影响力居然还是那么强,怎么可以?她怎么能允许?她焦虑而无声地深深呼吸,佯装低头认真看汤。

此时石暮尘却伫立在厨房前静静看着她的背影:松松垮垮的柔软毛衣笼住她纤细的躯体,利落的马尾应该是为了做菜方便才扎的,散落在颈边和额角的几缕碎发却平添几分不张扬的女人味,她就近在咫尺,正专心致志地用毛巾包住汤锅的柄,端出一锅热气腾腾,飘着诱人香味的煲汤。

这几乎是梦中的画面,一股不知名的气流涌动在他胸口,令他百感交集。内里晕黄的灯光忽然混合着饭菜的香气温柔地流泻出来,他心口一热,有太多话想说,可到了嘴边却又无从开口,最后只能小心翼翼地化为一句:“…这是什么?”

“熬了一天了,给自己补血的。”她瞥了他的衣摆一眼,眼神里有淡淡嘲弄:“没想到你比我还需要补。”

他轻轻贴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嗅着她的发香,却因为害怕破坏此刻的和谐而谨慎不已,几乎不敢碰到她。就认认真真地看着她熟练地做了一道葱花炒鸡蛋。她却忽然嘲弄地回过头:“监视我?怕我毒死你?”

“其实那样也不错。”他定定望着她,神色认真地让她心慌,她只能草草别过头去:“好了,吃饭。”

她捧着汤走向餐桌,一锅汤一个菜,不算丰盛,却让他兴奋得难以自抑。她边盛饭边瞥他右手上的绷带:“可以自己吃吗?”

他微笑:“如果不能呢?”

她把饭递给他,然后自顾自地吃起来:“别来这套,你的左手一向比右手用得好。”

他无声叹息,被了解得太透彻果然不是什么好事。他认命地以左手执筷,鸡蛋含在嘴里,滋味鲜美,他却舍不得嚼,墨石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终于成功地让她食不下咽起来。她不自在地放下碗筷:“看什么,菜又不在我脸上。”

他忽然有很多话想说,他想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到底是怎样从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千金大小姐,变成了现在这样什么都能自给自足的模样。千言万语在脑海里盘旋了无数圈,又在舌尖上打了几个转儿,终究还是咽了下去:“很好吃。”

“那就好好吃。”她又瞥了眼他的右臂:“什么情况?”

“商场恩怨。”他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不是什么大事。”

她语带嘲弄:“倒也算是意料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贱到这步田地,从前她再怎么费尽心机地示好他,他都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却因为被她冲了一句而心情愉悦,甚至无法控制嘴角上扬的趋势。

忽如其来的门铃声却打破了这和谐而愉悦的时光,石暮尘朝门口的监控器望了一眼,神色刹那间凝住。薄晓微也顺势看过去,只见梁雨柔写满忧色的素净面庞正明晃晃出现在镜头里,她正不安地踱着步,抬头向上张望着。石暮尘在瞬间意识到——客厅灯开着,下面是可以看见的。

但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端坐在原地,视线牢牢焦灼在薄晓微面无表情的脸上,眼睁睁看着她按下了开门键,然后从容而沉默地走出了大门,让他情不自禁起身挽留的姿势都显得可笑而无谓。

薄晓微出门后果断上了楼,她站在楼层交界处,隔着楼梯的缝隙冷冷向下望去,静静看着梁雨柔在门口关切地询问他的伤势,然后乖乖巧巧地进了屋。伸手正要关门的石暮尘,视线却忽然穿越阻隔,直直射向隐没在暗处的她,因为角度和背光的关系,他们其实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却兀自对视了数秒——

“怎么了,石大哥?”梁雨柔诧异地望着正对着门外怔忪的石暮尘,后者立刻若无其事地关上门:“没什么,你随便坐。”

“啊…似乎打扰你吃饭了。”梁雨柔看了眼桌上犹冒着热气的热饭热汤,正要催促他继续吃别管她,视线却忽得凝住——

餐桌上有两副碗筷,以及两碗吃到一半的米饭。

她不解地抬眸望向他,他也在瞬间意识到了这个严重的错误,只得抢先圆谎:“因为出了那样的事,家诚非要送我回来,我就留他吃了点便饭。可他一见你来就嚷嚷着不想打扰我们,拦都拦不住。”他作势无奈地摊摊手,心里却想着一有机会就要和冉家诚通个气,虽然梁雨柔单纯温柔,但这并不代表她是白痴——这里是两楼,她要是追问起为什么上来时没遇见冉家诚,他难道要说他坐了电梯?

可她却出乎意料地不再询问,而是真心赞扬了一下汤的品相,他便顺水推舟地也一起安在了冉家诚身上。梁雨柔听后大为惊奇,她望了眼汤里的内容:“咦,这个方子网上很热门,说是补血特别好,我也常让阿姨煲给我喝,没想到他这么细心,还会这一手呢。”

“是吗?看来得给他加工资了。”石暮尘潇洒地一笑而过,手心却微微渗出冷汗,他掩饰地微微一笑:“来,这里坐。”

“你的伤怎么样了?要不要换药?”她焦急地查看着他的右臂,却看见沙发上散落的若干药剂和纱布,不觉有些诧异:“你换过药了?”

“嗯,家诚给我换的。”

“惭愧,他还真是比我这个做女朋友的还细心。”她微笑垂眸:“看来,没我什么事了呢。”

回到住处后,薄晓微放了一会儿空,这才开始不紧不慢地洗漱,蒸腾的水汽熏迷了浴室的大梳妆镜,她赤身luo/体地走到镜子前,抹开雾气,镜子里立刻出现了一具性|感娇美的胴|体,白玉般的肌肤上还残留着各种暧昧的痕迹——脖颈、锁骨、胸口、大腿…

他把那些印记肆无忌惮地烙遍她全身,只要一闭上眼,她还能感受到他霸道而夹杂着宣泄的揉捏触抚,她又痛又快,欲|生|欲|死,像服食了迷幻剂般迷失了自己…而这一秒,即使只是想到他的眼神,一股莫名的热流就开始在她体内骚动不止,这种热度甚至缓和了失血所导致的寒冷和隐痛,像簇无根之火般轻轻托起了她…

她遮住自己的眼睛,淡淡的绝望情绪弥漫不去。她试图将之解释为单纯的rou/欲,可她清清楚楚地知道,那不是。

门铃声恰在此时骤然响起,她愣了愣,只能草草披了件浴袍去应门。

来者没有悬念的,是石暮尘。

作者有话要说:歌爷兴奋地问道:有温馨到吗?(众人异口同声:没有!!)歌爷:…-_-|||

看来之前的评论,歌爷超惊恐地发现一些歌爷自以为埋得很深伏笔,已经被超有智慧又超认真的读者给挖出来了,真是又惊又惧的说,所以…你们现在都已经看出啥了?让歌爷知道一下啊摔!!

至于刚开始追文,还有点犹豫的筒子们,歌爷要充满自信地说一句——歌爷的文烂头有可能,但绝对不会烂尾!歌爷的哪个文不是越来越好看的?!哪个?(此处有掌声!),所以大胆地追吧,不要太爱歌爷哟~~~歌爷可是高贵的呕像呢~~(叉腰笑~~)

最后,按照惯例,撒花党一人赏切糕一片,霸王党全部扔到池子里倒三鹿下去泡!!!

28歌爷真英俊

她望了眼客厅上方的钟,语气冷冷:“一个小时都不到就把人送走了?未免太冷淡了吧。.d 9 1 2 3.”

他并不解释,反正他至恶的一面她全都见过,这倒是在他们间设置了一道天然默契,他无需掩饰或辩解,反倒有种破罐破摔的自在感。看着她犹在滴水的发梢,他很自然地取了块毛巾盖在她头上:“别着凉。”

她不配合地把毛巾掀到一边,取了吹风机径直朝卧室走去,他尾随其后,极有默契地以左手持吹风机,认认真真地帮她吹起来。不料她挑眉:“这是为了陪正牌女友而忽略我的补偿,还是对于我没有戳穿你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