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吃弄脏了图纸怎么办?你们都去餐厅吃,帮我带杯咖啡上来就行了。”

她始终是发号施令的人,同事们都听她的,鱼贯出了会议室。

空余她一人的会议室里,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时颜在电脑前,做了无数遍数据换算,没有一次是合格的。

现在不用摸都感觉得到自己额头有多烫,时颜也没办法,只能拼命喝水。

就在这时,门被人轻声推开。

时颜回头就见揭沁站在门边,手里还拿着杯咖啡。

时颜没好气:“你要说什么风凉话尽快说完,我没空陪你。”

揭沁优雅地走近她:“我在餐厅碰到你同事,他们请我带咖啡上来给你。”

时颜看都不看她:“别假惺惺,我看着恶心。”

揭沁踱到一边,翻了翻她的图纸,突然发出“哎呀!”一声,时颜看过去,下一秒“唰”地站起。

时颜的设计图上全是咖啡,褐色液体流了一桌,揭沁站在一旁,晃了晃只剩半杯的咖啡杯:“真对不起,我刚才手抖了下。”

时颜朝她走过去,脚步特别慢,像是压抑着什么:“我都躲回中国了,你还不肯放过我?”

揭沁自鼻间哼出一声冷笑。

时颜本就生着病,虚弱的语气,装都不用装。可待她走到了揭沁面前,足够近时,时颜电光火石间挥起巴掌扇过去。

揭沁躲避不及,挨了如此狠厉的一下,顿时半边脸发麻。

时颜悄然拿过她手中的纸杯:“当初你剽窃了我的设计,还反告我抄袭,如果不是揭瑞国跪在地上求我,要我看在我妈的份上别跟你一般见识,你知不知道你会死得很惨?”

揭沁反应过来,抬手就要扇回来,时颜反手架住她的腕子,同一时间,把半杯咖啡全泼到了她身上。

“你!”愤怒。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诧异。

两句话几乎同一时间响起。愤怒的揭沁,诧异的池城。

池城的目光逡巡在时颜手中的咖啡杯、以及揭沁肿起的侧脸上。

时颜看见他明明是走近自己,却是关切的语气问揭沁:“你没事吧?”

揭沁的回答,时颜没去听。她做这一切,已经用尽了力气,现在除了脑子发胀,连耳朵里都只有“嗡嗡”的响声,听不清这女人到底说了什么。

她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拎起就走,却被池城抓住了手腕。

时颜惊讶于自己竟还听得见他的声音——“时小姐,请你道歉。”

时颜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还有力气挣脱这个男人的钳制,可当她挣脱了他,丢了电脑跑到电梯口,是真的再没有力气挪动半步。

她一个劲按电梯键,此刻只有一个心思:离开这里。

时颜抬头看着显示板上正在上跳的数字,11——12——13…

突然眼前一阵发黑。

她倒在了电梯口。

******

时颜醒来的时候,头很疼,连眨眼皮都觉得吃力。

她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看了看四周。觉得有点陌生。

或许,也不是很陌生。

这床,这天花板,这卧室…

随后她才听到池城的声音:“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数多吧,美人们可满意?~ 我要好多好多花花来慰问辛苦了的我 ╮(╯▽╰)╭

继续讲故事,从前有个小朋友,她不霸王,结果,她有日更的遗爱记,和日更的所有文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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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爱记11

时颜看了看四周。觉得有点陌生——或许,也不是很陌生。这床,这天花板,这卧室…

随后她才听到池城的声音:“醒了?”

“…”

她感觉到床的一侧微陷下去,微凉的身体靠近她,结实的胳膊要扶她坐起:“来,起来吃药。”

时颜皱着眉翻个身,改而背对他。

池城伸过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很烫;又探到她耳后摸了摸,淋巴已经消肿。

他终于安心一些。

被他触碰,她肩头一缩。甚是熟悉的反应,看得池城一愣。

他这次再不征求她意见,强势地捞起她,递上水杯、药片:“别闹脾气。”

谁料她头一低,照着他的肩头就咬下去。所有怨恨要一并发泄掉似的,她用力到下颚都发麻,嘴里似乎都渗进了血腥味。

池城硬是忍住,一声不吭。她终于松开牙齿,池城眉头都没皱一下:“现在肯吃药了?”

她只是愤愤地看着他。

只听这男人喉咙里极压抑地沉吟了一声,突然间,他拽掉她身上的薄被,含着药片,仰头灌下一口水,噙在嘴里,捏住她的下颚就吻上来。

他严密地堵住她的嘴,舌尖抵着药片侵入她的口腔。时颜猝不及防被水呛到,最后一点力气都用来推开他。

她咳到弓起身子,他坐在一旁冷冷地看,却又抬手替她捋顺额角的碎发。

本来已被她抑制到心底的酸涩又泛了上来,她像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将自己的委屈讲给他听:“她毁了我的图纸。”

原来的他,会安慰、疼惜,会陪她压马路、陪她一遍一遍坐公交车,会想方设法让她忘记不快,此刻的他,却只是说:“我不信你电脑里没备份。”

时颜愣了好一会。

时颜下床去找自己的衣服,她得离开,再呆在这里她会窒息。这个男人,带她回家,为她换上他的白T,她原以为他改变了初衷。

“你要回家?”

“…”

天外已泛起鱼肚白,空气里泛着晨间特有的清新,池城一夜没睡,很是疲惫:“我送你。”

她只着黑色胸衣与底裤站在他面前,劈手就把刚脱下的白T扔到他身上。

肤白胜雪,曲线玲珑。

她竟对他,冷笑了下。

池城眼中似有痛苦闪过,一闪即逝,谁都没看不清。时颜刚套上自己的套裙,就被他攥住。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你万一昏倒在马路上怎么办?”

时颜胸腔里猛地窜起一阵寒意。他要她向揭沁道歉时,也是这样抓着她。当时他的力道透着隐怒,甚至已不在乎会不会弄疼她…

他的手指被她一根根掰开:“你不是看着我烦吗?以后你都不会再看到我了。再——见!”

“站住。”

她哪会听,在房间里找不到自己的包,就要开门出去。池城比她快,她眼前一晃,就被他拦腰扛起丢到床上。

他双手按住她的手腕,整个人悬空罩在她身上,眼里冒火,时颜拗不过他,胸腔起伏着咳了两声,却丝毫不掩气焰:“哟,池总监,难不成你还想揍我?”

池城表情一滞。突然意识到和这个女人较真,实在是浪费时间,他沉下身体,在她耳畔冷哼了一声:“我想杀了你…”

话音刚落就对着她的唇,烙下自己的吻。

埋怨、嫉妒、委屈,一切的不确定都融化在口腔的纠缠中,腋下的拉链不知何时已被他拉开,他探进去,掌心罩在她胸口,揉捏她的呼吸。

时颜眼前一阵眩晕,慌忙按住他的手:“别,别,我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