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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只凤凰也打了几个哈欠,讪讪道:“唉,飞的久了,翅膀累,回去要好好按摩按摩。”

只有丹缇,依然不肯走,见臻岚不为所动,便死乞白赖的拉住了臻岚衣袍的袖子,摇了摇道:“师父,师父您救了师妹,想来是劳累了,接下去师妹就交给我照顾吧。”

臻岚一板一眼道:“这丫头学艺不精,今日险些丧命,从今天开始搬到本座隔壁的红梅居,由本座亲自来教导。”

丹缇的脸霎时白如死灰,知道师命难为,便耷拉着脑袋,一脸失望的走了。

当晚,我则堂而皇之的被送到了臻岚隔壁的房间开小灶。

昆仑山虽说是凡间的仙山,但实则远远高于人们肉眼所能看到的程度。臻岚被天帝安排在此处有两个用意,一是因为承接着九重天,二是为了方便镇住散落在四海八荒的魔族,又连结着凡世。

臻岚住在山顶,一年四季自然是彻骨的寒冷的。

为此,也只有梅花才能在如此的环境中生长。

我住在红梅居,照理说应该只会觉得冷,不会觉得热,此乃常理。

然而我此番从湖中出来,就一直觉得心中仿似有一重重的火焰在燃烧着一般,说不尽的灼热。

到了夜里,星子与月轮近的就在眼前,愈加可以感受到冷意环绕在四周,可我偏生热的除掉了一层又一层的外衣。

最后想想,问题可能是出在了满元给我的那粒药丸上。

我,大约是中毒了。

既然已经中毒,我怎么都要拉个垫背的。

想了想,我冲进了臻岚的寝殿。

不出我所料,适时臻岚正在云床上跏趺而坐,吐纳气轮。

瞧他气色不错的样子,我便蹲下来嘤嘤假哭道:“呜呜,师父,你今日可是吞了我练功的内丹?”

过了足有半晌的时间,臻岚才睁开眼睛,声音里含着戏谑的笑意道:“为师今日在湖中似乎是不小心吞了什么,但却没甚注意到底是什么,此刻凤稚你说那是你练功的内丹?”

我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还顺道含了一汪眼泪,欲哭不哭的样子,匍匐到他跟前道:“师父,那都是徒儿特地找人炼制的,专门用来训练肌肉的,徒儿心仪凤瑶,凤瑶仰慕肌肉男,师父应该知道的。”

说完,为了证明我练肌肉的成果,我噗通一声变成一只鸡,再蹭的跳到了臻岚的床上,在床上连番打着滚,一边哀嚎道:“啊——师父,你还我的内丹,还我健美的肌肉!”

反正我的毛也被烫光了,烫光了毛的鸡和凤凰差不多,估计臻岚也分不出个真假来。

果然,他见我痛苦流涕的样子甚为苦恼,扶着额道:“你——你先变回去。”

“我不!”我在他舒服的云床上蹦了两下,继而屁股对着他,用两只翅膀捂住眼睛呜呜呜的哭,“没了内丹我就没有肌肉,没有肌肉,我就变成了女人,呜呜呜。我不要做女人,我要当纯爷们。”

臻岚无奈的一把揪住我屁股上的羽毛,将我拎到他怀里道:“为师让你变回来。”

我昂起头,决定说实话:“我不,师父,我热,我热的慌。变成现在这样子比较凉快,师父,你也吃了内丹你怎么一点也不热?”说着,我往他怀里靠了一靠,因为他身上一股股的凉意正冒出来,舒服的令我想也没想,一咕噜就从他衣裳的领子里钻了进去,贴着他的皮肤爬呀爬,耳边就听到臻岚倒抽一口冷气道,“稚儿——你!你出来。”

我沿着他的头颈,胸口,肚皮,大腿….全身都那么爬了一遍之后,才从袖口里探出头来道:“师父,你身上好舒服,凉凉的,稚儿不想出来。”

臻岚无言以对,沉吟半晌后道:“那你把你的尾羽给收起来,你在我身上到处乱爬,尾羽戳的为师奇痒无比。”

“好。”我点头应道,咻的一声又变了回来。

由于臻岚没有心理准备我会一下子从一只小鸡顿时又变成一个少女,于是近几日在山上吃的太好的我,体重直线上升,臻岚一不留神,便没能抱住我,而是直接受重力影响,被我往后一压,压在了云床上。

他的衣袍宽大,我还宿在他的衣裳里,臻岚对此似有不满,皱了皱眉,脸色有些绯红。

他愈是不悦,我愈要坚持到底,干脆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不放,撒娇道:“师父师父好师父,我热死了,你身上凉快,就借我抱抱,徒儿就蹭您一点仙气,蹭完了就走。”

臻岚定定的望着我,墨色的瞳子内如同刮起一股旋风,我听闻臻岚对我们魔族向来心狠手辣,此时怕是已对我失去耐心,或者怀疑我动了杀心,于是可怜巴巴道:“师父,你就忍心这样弃一个发育期的少女于不顾吗?我要是一不小心长歪了,你如何同凤凰一族交待。”

臻岚被我噎了一下,气得笑了:“向来都只有别人跟我交待,我从不同旁人交待。”

我扁了扁嘴,今日是行刺臻岚的大好时机,从没有哪个同行能像我此番与他如此接近,我无论如何不能功亏一篑,再者,我实在是热的慌,不知怎么的就脑子一热,听说臻岚的真身是神君姽婳在九重天上醍醐雪域中的雪醍醐修炼千年而成,难怪他周身通体晶莹冰凉。我便一时忍不住,伸出小舌头来舔了舔他的下巴。

臻岚本来要将我揪出来的手蓦地顿住,继而双眸的神色变得柔软。

我壮着胆子,吞了吞口水,又舔了他一下,他的下颚弧线美好,像冰雕的一样,皮肤嫩的像雪融。

我于是沿着他的下颚来来回回舔了个遍,越吃越好吃,最终渐渐觉得有点意尤未尽了,便干脆捧着他的脸轻轻的啄了一下。

作为一只雉鸡,我这辈子修炼至今最拿手的一招无非也就是这招小鸡啄米了。

突然间,一个天旋地转。

臻岚不知怎么趴到我上头来了,他的发丝自鬓边垂下,触在我颈边,痒痒的,我用手拨了拨,它又垂下来,我再拨,它再垂…臻岚看我拨弄的样子觉得甚为有趣,轻声笑了起来,音色里透了些慵懒,不似他平时的作风。

我道:“好玩吗?敢笑我?”说着,也将我身后的尾羽拔起来,用毛挠了挠他的头颈,道,“嘿,这下我们扯平了。”

“稚儿。”臻岚蓦地握住我的手。

“嗯。”我望着他,他的眼珠颜色又变了,像有一种吸附力。我便这样被他的目光定在那里动弹不得。

他从我的掌心里抽掉那根尾羽放在唇边亲了亲,继而又俯身凑在我的脸庞上,他的唇轻轻滑过,我突然觉得——啊!原来中毒是这般曼妙,解毒又是如此有趣!

臻岚看我呆呆地,一只手便试探似的搭上了我的肩,我的灵台此时已是一片混沌了,等到他趁势含住了我的唇时,我只觉得这一生至此算是彻底的值了。

后来第二天,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都说师父不近女色的呀,那昨晚我和他…这到底算是色了还是没色?

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的过程应该算是互相——解毒。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第三天,似乎还有余毒。

第四天,我竟然见到他除了脸红发热之外,连心都在跳呢!!!

第五天……我们解毒解了很久才结束,这次应该够彻底了吧?

所以第六天,我说师父,我们变个花样玩点别的吧。

臻岚便带我到隔壁我住的红梅居赏花,顺道还带了一张琴。

他弹琴的时候就要求我在旁边听,一边还问我有什么心得没有。

当日正好是满月十五,我见这一轮明晃晃的大月亮夺目的在眼前,便没忍住感慨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臻岚的琴音顿住了,笑道:“还好,没说什么‘一个月亮大又圆,切开分掉刚刚刚好’之类的。”继而见我垂着脑袋样子颇落寞,又问:“稚儿,你在为师这里住的不开心吗?”

我摇摇头。

他又道:“是当真思念家乡了?”话音才落,眼睛便眯起来,“该不会是家乡有什么人值得你如此挂念吧?”

他的语气酸溜溜的,我连忙道:“当然不是。只是我的家乡虽然不如这里繁华,但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鸡窝啊!而且…”我拿掉他膝盖上的琴放在地上,因为我当真不喜欢一张劳什子的琴每次都霸占我打瞌睡的地方。

“而且师父,在我的家乡,像您这样拿一张小板凳坐在路中央的没什么心得可言,只有一个中心思想可以表达。”

“什么?”他笑着问,眼睛弯弯的,真好看。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所以师父您老人家占用了我们锦鸡一族的地盘那么多年,可不可以还给我们了?

我巴巴的望着他,希望他能领悟我想表达的精髓,结果他却只顾着拾地上的落梅花,然后侧过头来同我道:“稚儿今天还热吗?”一边说一边笑的贼贼的,嘴角单提,样子坏透了。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颈,小声说:“唔,还有一点儿。”

可以想见,第六天,仍是解毒。

但唯一不同于前几日的是,这一天,臻岚的寝殿里传来了我的惨叫声。

因为他堂堂一个除魔大元帅竟然用牙齿咬我的后颈脖子,咬完了不算数,还要在上面作画。

那些落梅花是他用来调红色颜料的材质。

我不依,他便摸了摸我的脑袋说:“乖。”

我于是偃旗息鼓了。

我觉得我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魔君酷帅狂霸拽

翌日,阳光大好,我本打算睡个自然醒,岂料丹缇和丹耀两位师兄居然一前一后的冲进来,一路喊道:“师父,不好了,出大事了。”

我在被窝里朦朦胧胧的转了个身,臻岚便侧起身道:“何事如此惊慌?慢慢说。”一边伸手放下半边的云纱帘。

丹缇歇了口气道:“师父,魔族的人率领十万余众将我们昆仑山团团包围了,说是我们扣押了他们的少主,要我们把人给交出来。”

“嗯?”我从被窝里冒出了脑袋。

丹缇和丹耀两个人一下子都怔住了:“呃……”

臻岚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随即很快端正神色,从容笑道:“魔君少主?这个由头挺有趣,我这里魔君少主是没有,小魔怪倒是有一只。”说着,含笑瞥了我一眼,又将我脑袋摁回去,帮我掖了掖被子道,“我去去就回。”

我‘哦’了一声便眼见他随着两位师兄走了,临走之前,丹缇还用伤心欲绝的眼神瞅了我一眼,丹耀则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失恋固然伤心,但是师兄还要看开些,千万不要自杀。”继而又问道,“啊,师兄,你觉得以后我们叫风稚到底是叫她小师妹好呢,还是叫小师娘啊?”

于是丹缇这回回头瞅我的眼神当真离自杀不远了,我一下子睡意全消。

好在前面走着的臻岚蓦地顿住,重重的‘嗯哼’了一声。

他俩便一下子噤声了。

奈何没多久,丹缇和丹耀又急匆匆的赶回来。

适时我正穿好衣裳打点完毕,他两个将我一左一右架着径直就带到了山门前。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昆仑山的山门前此时聚集了一众的魔族中人,在山鸡的带领下,个个重装盔甲,全副武装,像是随时要开战的样子。

最要命的是,他们一见到我就全部立刻半蹲在地上,单手放在胸前,齐声喊道:“属下参见少主,属下救驾来迟,望少主恕罪。”

呼声高亢,响彻寰宇,震得我心慌。

我愣了良久,再环顾了一下四周:“啊?”

然而正在这时,当整个昆仑山的人都集中在山门前对应魔族中人时,昆仑山的后防却无人看守,顿时一股浓烟自那里窜起来,很快火光冲天。

山鸡一见立刻朗声笑道:“哈哈,多谢少主的地图,我方将士才能深入敌营,很快便能将昆仑山拿下。”

后山的火势在转眼间越来越大,想要过去救火显然已来不及,那里有许多臻岚和丹耀种植的珍贵草药,有的数千年才开花一次,结果一次,所以丹缇,丹耀及其他众弟子此刻都恨恨的瞪着我道:“叛徒!”

“我——”我突然发现自己百口莫辩,我什么时候成魔族少君了?我不过就是当年申请当了一个抗议拆迁的小分队队长啊!

我看向臻岚,他冷着脸,似又回到从前那个无欲无求的谪仙,半晌,望着我道:“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我摇头。

山鸡又抢白道:“老大您居功至伟,为夺昆仑山,不惜以身犯险亲自去行刺降魔大元帅臻岚,老大的行径真叫我等佩服…”继而一群乌合之众随着他喊,“老大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摇头道:“我没有行刺。”

山鸡一脸失望的盯着我说:“咱们说好的里应外合,由你行刺臻岚,我负责围剿。稚儿,你我从小青梅竹马,并肩作战无数次,你的心意我最懂。”

我偷偷瞥了一眼臻岚,发现他眼中的神色已接近狂风暴雨,赶忙打断山鸡的话道:“我是答应过你行刺他,可是…”我转向臻岚,“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行刺你。”

大家听我语无伦次的,全都有些不耐烦,集体问我道:“那你到底是行刺了还是没行刺?”

“我……”我难为情的挠了挠脸,用手指向臻岚的胸膛道,“唔,我就是用尾羽刺了他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唔,差不多全身都小小的刺了那么一下下。”

大庭广众说出这种话,即便是我都有些尴尬,更何况臻岚,他别过头去不看我,我有点难过。

山鸡顿时大怒,双目圆睁道:“什么!!!我问你要了五百年的尾羽,你居然给了这个家伙!这种小白脸有什么好!”说完大吼一声,上衣啪的爆开,露出他健美精壮及硕大的肌肉。

同一时间,我几乎听到整个昆仑山的雌性,不管是凤凰还是女弟子,都集体发出一声惊叹声,道:“哇!真是酷帅狂霸拽啊!”

我扶额,山鸡道:“我不能接受,你我从小青梅竹马,我看着你出生,还抱过你…你怎么能和除了我以外的男人…”

他越说臻岚的脸色越难看,当下竟祭出贞垣剑,道:“给我把她带去关起来。”

这个‘她’说的自然是我,于是在贞垣剑号令的狂风之下,乌云蔽日,我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谁一把扣住了我的手,将我往前推。只能依稀瞧见山鸡竟也祭出了夜叉戟,我从不知道他会有如此厉害的兵器。两人一时间在天空厮斗,如光的身影迅捷的难分难解。

出了山门后,我发现扣着我命门的是丹缇,他一路押着我到了山中的天池。

天池乃是整个昆仑山地势最低的地方,为了确保囚犯逃不出来,水底便是关押囚犯的水牢。

我看着丹缇道:“师父不曾说过将我关到这里来。”

他冷哼一声,阴恻恻道:“叛徒是没有资格讨价还价的。”

我不是他的对手,下场自然是被他缚住手脚,丢进了水牢。

此处之所以为水牢,乃是因天池会随着日月升落而涨潮退潮,水位有所变化。当涨潮的时候,水位便会淹没至头顶,等水褪去,就能歇一口气,以此来折磨囚犯,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丹缇将我关进去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我,当大水淹至我的鼻翼处,我逐渐的呼吸困难,他才有离去的意向。在我昏过去之前,依稀听见他说:“我得不到的东西,也绝不让别人得到。”

而我能够醒过来,则是多亏了满元这只小乌鸦叽叽喳喳的给我吵醒了。

他嘴里衔了一把钥匙来救我。我看了看天空,估摸着我昏了大约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好在他总算靠谱一回,不枉我疼他这么多年。

我们出了地牢,一路冲到战场。臻岚和山鸡在天上正见招拆招,打得眼花缭乱,而代表两族的众人与其说在对峙倒不如说在观战,无论是魔族的,还是昆仑山的诸位全都一人一包瓜子,还有手持小核桃的坐在太湖石上仰头欣赏天上他们首领的风采。

我见到丹缇在人群中穿梭,忙着给大家斟茶递水。

与此同时,天上却蓦地飞起了一只金凤凰,趁着臻岚和山鸡打斗的空隙,朝臻岚的背后放冷箭。

我大喊一声:“师父!”随即想也没想,便冲了上去。

岂料她这一掌的目标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我,我当时脑中什么隐身术,互博术,通通都成了浆糊,唯一的念头,就是不希望臻岚受伤。

臻岚在半空中接住我,我吐了口血道:“师父,我不是叛徒。”

他说:“我知道。”

我自以为如此煽情的时刻,必须要载入史册,记得师父近日时常对着梅花吟什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我便打算也念上那么一段,届时大家一定感动的热泪盈眶。

谁知凤瑶小妞总是跑出来捣乱,此次自然也不例外,抢白道:“没错,叛徒就是我!”

接着,含情脉脉的望着山鸡的方向道:“只要壮士能记住我的名字,我为他做什么都愿意。”

原来那一日我进昆仑山将她踩下去之时,她跌入一条臭水沟刚好被山鸡给救起,自此对山鸡一见钟情。答应山鸡,成为昆仑山的内奸,专门替他监视我,然后将我的一举一动回去向他报告。

只是山鸡粗心,一来二去,仍是没记住她的名字,哪怕她在他跟前跳了那么多次凤凰展翅舞,山鸡也还是叫她:“嗳,那什么…小妞。”

凤瑶记恨在心,便寻机会向我复仇。

刚才的那个‘丹缇’自然也不是丹缇,而是她假扮的。用分身术即可。

臻岚此刻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然一清二楚,当即冷着脸对山鸡道:“本来觉得你这小子有点意思,与你切磋切磋,此刻你伤我门人,这笔账便只有算在你头上了。”说着,运起神印结跏,将山鸡抛向了昆仑山的落神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