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和你们断交。”田然抱头呻吟,“好歹我每一个人都有礼物买,一睡醒了二话不说先给你们送上门来,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嘴脸,女人的友谊让人心寒啊。”

莫荻嗤之以鼻。

桑蕊充耳不闻。

最优雅的欧暖则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想开就好。”

四个女人互看良久。哄然大笑,没有营养的闲磕时间结束,回到正题。

“你到底要不要答应端木辄的求婚?”莫荻抚了抚头发,“如果答应了,就要立即把你的俱乐部金卡借我用,我要抓紧时间去做Spa,做全身护理,你才能又一个美美的伴娘。”

桑蕊失笑打她,“这不是重点好不好?这个时候我们关心的应该是婚礼举办时间,地点,看看我们需不需要预先排假期,提前办理签证什么的。”

“听说端木辄的父亲以前当过军人,端木家应该不会支持国外婚礼。”欧暖断定。

听着死党们的热议,田然不无讶异,“你们不反对我和端木辄结婚?”

“噫?”三个女人倒一脸意外了,“为什么要反对?”

“你们不怕我被端木辄骗了?”

“骗你?”

三个女人异口同声,把“你”字咬的重且响,重到田然莫名地有点心虚了,“好吧,谈不到骗,但是有可能他本性难改,伤害了我。。。。。”

“你们混的那近七年里,你要他不能有别的女人,他答应了,然后违反过吗?”

“七年不是七十年。”

“一辈子那么长,不走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是陪你走到终点的 哪个,你敢保证你不是先移情别恋的那一个?”欧暖盯着她,“田田,你不是玫玫那样的死心眼,你就算是失恋了,你会大哭,也会痛苦,但依然能活的阳光灿烂。”

其他两个频频点头,深有同感。

好吧,总之没有人一个担心她羊落虎口就是了,连田先生在昨天晚上看她手指上的戒指后,也很幸灾乐祸地对端木辄说,“这样的情形下,我倒希望你花花公子的习性不要收的不彻底,因为饿哦我想看我的然然怎么收拾你。”

这样的情形下,他如果再去装什么婚前忧郁,患得患失,即使矫情了吧?

没错,她已经答应了端木辄的求婚。

那个戒指,显然经过精心挑选的,端木辄没问她这一路行来的答案是YES还是NO,就把那枚戒指套上了她的无名指,而她,没有拒绝,她也没有再问他为什么能在她刚返回家不到一小时就赶了过来,没从他嘴里逼要什么许诺与保证,他了解她,明白他的底线,当他开口求婚时,就该清楚自己要选择的生活方式。

有哪一对准新人在婚礼筹备期像他们这样逍遥过?不但可以一如既往的上班,下班,还能牵着手,逗着嘴,约会休闲?

“为什么要在我们约会的时候约阿念过来?”

亚斯餐厅处于绿葱庇荫中的外场雅座里,端木辄一边吃着抹茶慕斯,一边喃喃抱怨。

“因为作为一对将要结婚的人来说,我们清闲的有些过分,理所应当地应该找点事做。”

她有一个盼儿子结婚盼到走火入魔的准婆婆,这位准婆婆又有一个开公关公司擅长婚礼策划的侄女,于是,他不必操心请帖是印制,不用理会酒席的预定,不必过问婚礼场地的选址,到目前,她们只在婚礼收花了两甜功夫,一天用来试礼服,一天用来拍婚纱照,然后别告知,该干嘛干嘛去,到了时间会通知她们来参加婚礼演戏,然后别忘了参加婚礼就好。

田然抽了一张纸巾一点也不温柔地揩去男人嘴边的奶油,“如果不想我把这些甜食扔出去,就吃慢点。”

端木辄的回答确实把她脑袋揽过去,将那些甜腻滋味深吻进她小嘴内,而后坏笑问,“好吃吗?”

她嫌恶地拭嘴,苦皱小脸,“端木辄,你有病。,。。”

“他有病你还要他,是因为爱惨他了吗?”有男人打趣的声音过来。

田然太头,“欧阳?”

“是你约我来的,看我来了干嘛还这么惊讶?”欧阳念拉开椅子,径自坐下,脸上挂着温雅笑意。

“最近好吗?”她问,她在与欧阳百合的通话里得知了欧阳念的一些近况,会说会笑,会吃会走,看似已经完全正常,除了每到雷雨交加的夜里,仍旧让他们举家惊魂。。。。可是,就她来看,仅是外况欧阳念也并未正常,因在抬头看到他的刹那,她忽然想到了“了无生趣”这四字,那是自欧阳念的眼底传递出来的无形气息。

“肯定没有二位好,你们绕了一大圈子,又回到了原点,恭喜你们了。”

端木辄笑得兴高采烈,大方接受,“光是嘴皮子还不够,到时候要包一个大大的的红包。”

田然在桌下给这个被尹虓传染的有点白目的男人一己粉拳,“阿念,你介意我们谈起向情吗?”

欧阳念仍是笑着,“要谈什么呢?你不会也想让我相亲把,为了尽快忘记情情?”

“那绝对不是一个好办法。”

“我也这么认为。”欧阳念执起服务生送来的矿泉水抿了一口。

“情情在国际公寓住过一段时间,前两天我去那边时,看到了属于她的一些东西。”

“是什么?”欧阳念淡问。

田然却不认为他有表现出来的这样不介意,“一个袖珍日记本,还有一些衣服,那本日记上没有署名,我无意翻开扫了一眼。。。。。”

“上面写了情情的一些心事吗?”

“是啊 ,是一些心事。”

“我知道。”

“你知道?”

“对,我也无意翻过那本日记。”

田然默然了。

欧阳念莞尔,“把那些都给我吧。”

这次约谈,田然原来为了给这个不错的男人一些开解,显然成果不甚理想,欧阳念说不想影响了准新人的喜气,闲聊了半小时后,告辞。

“端木辄,如果是你,明知道你爱上的女人在最初是为了你的财产而来,你还会爱他如昔,而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第80章

田然想的是,欧阳念早知向情一初接近的目的,仍义无反顾的付出全部爱情,这样近乎“傻”的情,有几个人能做到。

“不会。”端木辄把最后一匙蛋糕放进嘴里,想打开另一份时被田然打了手背,很无奈的放弃。“我不会爱上向情,我爱上的女人是你,而你不会这么做。”

“那是因为我有钱,所有有了进退的余地。若我不是生在这样的家庭,若我有一个病弱的母亲和一个下岗的父亲,我会怎样呢?我可能有骨气拒绝一些又老又丑的富翁的包养,但当一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王子出现时,我向他靠拢的心情里,其实是很难分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吧?”

她这番话,纯粹是探讨,不掺杂任何追根究底的意味,而端木大少却别有另一番解读。

“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这四个字词组很大程度上碍着他的听觉,“啊念在你的眼里有这么光辉灿烂?”

“我有说错吗?”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田然白了他一眼,发现他自从和尹虓认识以后,这本末倒置、轻重不分的本事是越来越高竿。

“当然说错!极品就在你眼前,你居然还把这些溢美之词用到别的男人身上?”

“你……”田然坚定完毕:这厮的确是被尹虓完全同化了。

“不然,你赶快找两个比较上档次的词组给我,我想我的心理会平衡一点。”“……来,近一点。”田然勾勾手指。

真的有?端木辄咧出笑脸,凑了脑袋过来。

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端木辄表现得很彻底。

她果冻般的丰唇柔美翕动,很上档次的词组徐徐送进他的耳朵,“猪头去死,去死猪头。”

端木辄挑起了一边眉毛。

田然心中警意顿生,起身要逃,被他一把按住。

男人的力气优于女人,尤其当这个男人需要力气来留住女人的时候。端木辄一手按住她,一手打开另一份甜品,挖了一大匙放进嘴里,虽然美味可口,但这一回不是为了咽进肚子,目的是

喂进田然嘴里。当然借着喂食,还要尝遍甜蜜。

端木辄是亚斯餐厅的常客,服务生差不多都认识他是何许人也,也了解这位大少的女人缘是出奇的好,但他素来与人交谈不多,身材高大又目光深邃,颇令人畏惧,即使身边有女伴时也多作如是。像今天,如此嬉皮笑脸又轻松惬意的端木大少是绝无仅见,而此刻上演的妨碍儿童身心发展的镜头也绝无仅有。他们不知是该上前礼貌喝止,还是从旁尽情观赏这段偶像剧般帅男美女的唯美演出……好在,男女主角很快中止。

田然咬上了那条在自己嘴里兴风作浪的舌头。端木辄呼痛,恨咻咻抗议,“你搞清楚,一周后要和你结婚的是我!你对别的男人就轻声细语,对你的准老公就血腥暴力,不公平!”

田然笑意晏晏,“欧阳念是个好男人,但凡是女人都会喜欢他,这种差别待遇你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遇到。”

“因为他明知道接近他的女人别有用心仍然爱的死去活来?”

“算了,以你的境界是参不透的。”田然不指望他的悟性,安抚地拍拍他的颊,“好在有我肯大发善心的收留你。”

前面一句话端木大少不喜欢,后面一句却正中他下怀,“对啊,幸好有Honey收留我,一定要收留我,从今天晚上开始。”

“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我约了几个朋友,他们要见你。”

“OK,见个面吃个饭都没问题,但我为什么要收留你?”

“因为……”他几乎咬上她的耳朵,“我们已经太久没有亲亲爱爱,我决定提前预支洞房花烛夜。”

她举眸看他,除了因为谈话内容涉及隐私没有高声喧哗,这厮说得理直气壮,面不改色,肉食动物的本性暴露无遗。

“我知道你心里在骂我,但我不相信你不想。”他嘴里喷出的气息又浓热一些,灌进她的耳朵,“你不想要我吗?嗯,Honey?”

混蛋!田然心里恨声大骂,嘴里吐气如兰,美眸水潋弯弯,纤指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若有若无的勾划,“端木……”

端木辄脊梁一直,压住身体里猛然窜上来的一股热气,咬牙切齿,“妖精,你是只妖精!”

他是中了什么蛊,明明晓得逗惹这个小女人要及时收手,否则一定会被反击得很惨,偏偏还总会忘乎所以,乐此不疲。这叫什么?积重难返?

而田然招惹起来这把火后,招手叫服务生送来了三瓶冰冻矿泉水,看着端木大少灌下肚子,用来“灭火”。

当晚,端木辄居心很叵测地将聚会改在了自己的公寓里,旨在在聚会结束后,可以利用地利优势迅速马上将某个女人就地正法。

“端木,这就怪了,你过去的一年总是欲求不满我们还能理解,如今你老婆都回来了,怎么还这副脸色?”李商晔支着下颌,很悠闲地打量坐在身侧的人。

端木辄横他一眼,“你还是把重心放在你那个乖宝宝老婆上吧,如果让我老婆带坏了,我可不负责。”

“哇,你老婆是什么?洪水猛兽?要不要我这就广而告之?”李商晔睐一眼在客厅另一端的那些女人,在所有女人中,端木辄的未婚妻无疑是最甜美的。没想到最后让这只野马甘心套上缰绳的会是一位甜姐儿,有点跌破他眼镜的意思。

“商晔,你老婆的经验还没有告诉你不该以貌取人吗?”魏秋雨斜倚在沙发椅上,吊儿郎当地抖着一条腿,“如果你老婆是那种外表野艳实则是一只乖乖小白兔的严重表里不一的典型,那么端木的老婆绝对是另一个恰恰相反的典型。对于这一点,天赐曾亲眼为证。”

被点到名的高天赐耸了耸肩,向端木辄举了举手中盛着红酒的高脚杯,“祝福你,端木。我很有兴趣预测如果你在婚后偷吃被你老婆发现,会遭到怎么样的刑罚?被肢解?还是被车裂?”

端木辄轻嗤,“很遗憾,如果你是在嫉妒我老婆比你那个只会尖叫的老婆来得可爱,我很同情你,却爱莫能助。”

“拜托,我老婆那才叫正常好不好?如果这世界上的女人都像你老婆一样能把一只杂碎的胳膊砍下来……”

“卟”李商晔很华丽地喷出刚刚呡进唇舌间还没来得及品尝的波尔多红酒。其他三个人嫌弃地跳出老远,吸引了女人们的注意。

“天赐,你那回说一个被绑架的女人把绑匪之一砍下了一条胳膊,说得就是端木的老婆?”

素有洁癖的高天赐一边擦着白色T恤衫上的点点红渍,一边恶声恶气地:“是又如何?”

“啊!”尖叫的当然不可能是男人,而是两个女人,李商晔的妻子向葵与高天赐的未婚妻蓝绢。两个女人围着田然又叫又跳,“你是偶像,是女人中的楷模,我崇拜你,好崇拜你!……教我,教我怎么砍人!”

田然摆脱了两位粉丝的热情,和最冷静的端木西燕共挤一处,这位作为端木辄的堂姐同时又是魏秋雨妻子的女人,以一位全省学历最高的女法医的冷静,对田然说:“我可以教你怎么样把刀子玩得更准确,让你出刀更迅速,自己身上又不会溅上那么多血。”

第81章

端木辄最后几乎是用踢的,才把几个男人提出自己的公寓,目的是为了让他们走得时候捎走他们的女人。这些女人对他的女人几乎已经到了性骚扰的地步,这对于一个已经憋的满肚子是火的男人来讲,是个绝对的挑战。

“你干嘛?”田然正在规置那些杯盘狼藉,身子倏然腾空,陷进男人热腾腾的怀抱里。

“你会想不到我要干嘛?”端木辄抱了人,目标是卧室,在两个人掉落进那张宽大的床上时,已经吻得如胶似漆。

“端木辄……你先停一下!”田然按住这只急色鬼的手,“这张床上有谁睡过?”

“……我和你!”

“胡说八道!”她本来只是兴致所来,泼泼他的冷水,但是他摆明是敷衍的谎话让她很火大,“仅我知道的就有谢盈心,闪开,我不要在别人呆过的床上!”

“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话?”他以全身力量压制住大煞风景的小女人,“谢盈心住这里的时候,是住在客房!”

“客房?”

“对,客房!”虽然被她打断了进程,难免得要有点挫折,但她能在意那些,他暗爽得很,热情更是高涨,手很利落地剥除着彼此身上的衣服,“你以为我会让她睡在这张床上?Honey,你还是不完全了解我呢。”

“是哦?”田然嘴边的笑是狡黠的,可惜欲火焚身的男人没有察觉,“端木……”

“嗯?”他的嘴巴在女人光滑的玉背上游移。

她揽着他的脖子,“我手上有田氏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呢。”

“……怎样?”

“成了大股东,就意味着担更大的风险和责任啊,很累的……轻点!”她手起拳落,打在他宽厚肩头,“我聘你做田氏公司的总经理好不好?”

“什么?”端木辄倏地扬起被浓情热意充斥的脑袋。

田然妩媚一笑,“外公把肖润挖走,爸爸很生气,说要使唤外公最疼的孙女,下周就要在董事会上提议我做田氏的总经理。”

“如果……你不想做,直接否决就好了,你的股份占绝对优势。”端木辄不以为这个话题值得拿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讨论,他不相信这个小女人感觉不出他的情况有多“迫切”。

“不想‘做’的话就可以不‘做’吗?”

“不然还能怎样?”在他准备将嘴放进最渴望的地方时,她的手板住了他的敨“Honey?”

她无辜的眨眸,笑得越发妩媚动人,“我现在不想‘做’。”

“Honey……”端木辄咬了咬牙,“说吧,你想怎样?!”

“你来做田氏的总经理好不好?”

“我有端木公司,还有雅士,还有……”

“你说过要帮我报复田先生。”田然在他颈上落下细吻,他要回吻时,却别扭着不让他如愿,“帮我报复田先生可不能只是说说哦。爸爸以前不让蓝董事的儿子做总经理,不止是不相信他的能力,还有他背后的股份。而我现在的股份已经超过了田先生这个第一股东,他要我做总经理,不是因为我是他的女儿,而是知道我的能力不足以担得起偌大的企业,他比较好支配我。”

“他很疼你,是真疼你,我看得出来。”

“那么你认为他是一个重名重利的人吗?”

“他的事业心很强,对事业的企图也很大,若不然不会成就那么大的事业。”

“所以,我不要如他的愿。”田然淡哂,“果儿一直以为爸爸当初在我妈离开之后很快就娶了她的妈妈是为了报复,我不排除这个原因,他的确是在惩罚王倩和他自己,我已经看到了。但是,我也以为,他那时至少有一部分因素是为了挽救他被损的名誉,补救他的社会形象。就像很多男人说过的,已经对不起一个女人了,就不能再让另一个女人难过,对外他用的也是这个借口。事实也证明,他那个举措很大程度上起了一定作用,在媒体的一片贬毁声中渐出来了体谅维护之音。他事业心极重,失去了妈妈,他还能照常生活,如果失去了事业,他的重心就会一下子失衡。我总要让他这一辈子体谅一下失去是什么感觉。”

“好吧。”端木辄抱着她翻身,让她趴在自己胸前,手抚进她的卷发里,闲闲拨弄,至于此时箭在弦上亟待纾解的“境况”,暂时不去理会。“想要我怎么做?”

“我接下总经理这个职位,坐班、会议、应酬我可以承担,但遇到一些实质的需要动用缜密商业头脑的企划,你则帮我处理。田氏公司虽然还是姓田,姓得却是田然的田,它不但不能倒闭,还要快乐活泼的成长和壮大,而别人我不相信,只相信你。”

只相信你。这四个字,很受用,也很管用,“听你的。”

“还有哦?”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