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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小乖乖,还是你听话。”歹徒高兴极了,没想到这小姑娘还这么知情知趣。

冯倾城慢慢地解开那宽大的粗布衣服,铺在地上,她的身体在黑暗的破庙里发着莹白而朦胧的光。

“倾城,不可!”我哽咽着。

冯倾城看了看我,慢慢地躺在粗布衣服上,安静地等待着。我明白她的意思,反正她的身体已经被玷污过了,再多一次,也不过如此。我的泪滑下,我的妹妹。

歹徒高兴地说不出话来,敖敖叫着,手里的刀仍然不敢放下,用一只手急急地褪下衣衫。扑向那团柔和美丽的光。

少女杀手(4)

我上前一步,不行,我不能让她这样!

歹徒的刀向我一挥,胳膊上的皮肉连衣裳被削下一片,鲜血涌出来。

一声惨叫。

这是歹徒发出的惨叫声。

歹徒手中的刀咣地掉在地上,双手捂住下体,在破庙里不停地跳着,惨叫着,夹杂着咒骂,“奶奶的,你这个小婊子,我…杀了你!”

我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我的本能让我立刻扑过去抢先捡起菜刀,不然他真的会剁了我们姐妹。

冯倾城迅速起来,拿过我手中的菜刀向歹徒砍过去,一刀一刀,歹徒嚎叫着扑通摔在地上,杀猪般的惨叫声逐渐变热弱,最后咕咕地倒了一下气,终于没了声音,冯倾城还一刀一刀地砍着,边砍边咬牙骂道,“叫你抢银子,叫你起坏心!”

我呆住了,黑暗中看不清楚,可是一股股热乎乎粘嗒嗒的东西喷在我的手上,脸上,衣服上。

“倾城,他已经死了,我们快走,离开这里!”我捡起地上的银子,拉着冯倾城,跑出庙门,在黑夜里没命地跑啊跑啊。

这简直像一个噩梦。

我们要一直跑下去,没有尽头。

天刚蒙蒙亮,我们跑到了一条小河边,把外边的衣裳脱下来漂洗,水变成深红,然后变淡,丝丝缕缕地消失,我拼命地搓洗着衣裳,也拼命地搓洗着染了血的身子。

冯倾城把一把带血的剪刀洗干净,放入怀中,她身上除了带着药,还带着剪刀,药用来冶伤,剪刀用来剪坏人的DD。

她在里衣上撕下一片布,给我的胳膊上药,包扎,动作迅速而轻柔。

我看着她温柔沉静的脸,直不敢相信她只是个十三岁的女孩。

“倾城,你不害怕吗,昨晚?”我穿上晾得半干的衣裳。在小破庙里成了血糊糊的一团血肉的小伙计,应该被人发现了吧。

“有些事情,害怕也必须要去做。”冯倾城像个大人。

在她面前,我倒成了一个需要保护的妹妹了,我有些惭愧。

妹妹从地上抓起泥巴,往刚刚洗干净的衣服上抹去,我一愣,立刻明白了,第一,这样能掩盖衣服上洗不干净的淡淡血迹,第二,这样能掩盖我们倾国倾城的美貌,我们只不过是两个脏兮兮的逃荒的小丫头罢了。

原来美貌多半时候并不能给人带来好处,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和伤害。

我们只走官道,小道上可能会有匪类,如果再遇上劫财劫色的,恐怕再也没上次的侥幸了,路上有时候会看见逃荒的饥民,衣不蔽体,面黄肌瘦,快赶上我在网上看到的非洲难民了,我很想给他们买些馒头,可冯倾城阻止了我,“姐姐,不可,这些人饿疯了,我们给他们吃的,他们不但不会念我们的好,反而会抢我们的。”

我无语,她说的也有道理,万一激起他们的疯狂劲头,我们姐妹俩就死定了,穷极了的人就会变成暴民,什么都会干的。

进入沛郡境内,在一个小镇上,我们买了两套半旧的粗布衣裳换上,把那有淡淡血迹的衣裳扔掉了。

淮阳王爷(1)

经过了一次血的教训,我们绝不再露富,在路上,早把银子砸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了,住店的时候,也不要什么上房了,只要一个普通的房间,吃自己在街上买来的馒头,也不再提出洗澡的要求,身上臭些,更臭些才保险。

不再提爹爹,不再提阳华夫人,冯夫人,一切回忆,让它慢慢淡化。

餐风露宿的时候更多,我们都学会了不害怕黑暗。

脚上的血泡破了一次又一次,终于结成痂,变成茧,不疼了,只是痒,脚上痒,身上更痒,除了学会不害怕黑暗,不怕痛,我们还得学会不怕痒。

这样走了半个月,进入了淮阳国境内,长安,距我们还有千里之遥。

陈是准阳国的首府,很繁华的一座城市。比姑苏的江南味道又别有不同。

陈州在后世非常有名是因为包公,《包公放粮》里包公前到陈州赈灾放粮,怒斩国舅,成了一段无人不知大快人心的千古佳话。

在我的那个世纪,陈州已经成为河南省的一个很现代化的小县城和旅游胜地了,叫淮阳。我去过,看过三皇之首伏羲的陵墓太昊陵、包公的平粮台和曹植墓后才知道,除了包公,陈州的名气,还因为伏羲在那“作网罡、正姓氏、制嫁娶、画八卦、造琴瑟”有了最初的文明;女娲在那“抟土造人”,繁衍了人类;神农氏在那“尝百草”、“艺五谷”开创了原始农业;还有陈胜吴广起义,建都陈州;还有我喜欢的大诗人曹植,也曾经被他的侄子封为陈王,因此有曹植墓。

我有些高兴,可能因为作为历史盲的自己对这座城市还有所了解吧。

我想去看看太昊陵。

我还记得淮阳的太昊陵的气势。而临万亩龙湖,前有蔡河,河上有十米宽的石桥----“渡善桥”,过了桥,便是太昊陵,跟北京故宫一样,分外城,内城,紫禁城三道皇城,从午朝门进去,经过道仪门,先天门,太极门广场,到了太昊陵的中心太极门,然后可以进入中心宫殿,有统天殿,显仁殿,寝殿,伏羲陵墓,蓍草园等等,殿宇巍峨,丹碧辉煌,丛林掩映,无不散发出古朴神秘的气氛。

冯倾国有些奇怪,我如何知道离家千里之外的陈州有一座太昊陵。

我神秘地一笑,拉着她的手向城北走去。

记得太昊陵在淮阳城北大约一公里的地方,可这里跟我的记忆完全不一样。问了半天,才找到了地方。

一看,不由地大失所望,这儿只有一座普通的陵墓,墓前有一块大青石,却无字,难道建伏羲墓之人,也像武则天一样,弄一个无字碑,千古功过,任人评说。

墓边有一祠,上面有一块匾,亦无字。

也许伏羲氏之功劳,用文字已经无法表达了吧。

冯倾城看我无言,也不说话,她在想她的心事,一时间,姐妹俩对着伏羲之陵,默默无言。

回首,斜阳暮。

我忽然吟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都,念天地之悠悠,独沧然而涕下。”

冯倾城惊奇地看看我,“姐姐,这诗好悲凉,我怎么没听过。”

淮阳王爷(2)

你当然没听过了,这是唐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有这首诗的时候,你已经死去几百年了六七百年了吧。一念及此,不禁黯然,我还不是一样,会在这个朝代死去。

“这是我胡诌的。”我说。

陈子昂传颂千古的诗成了我胡诌的了,若诗人有灵,听见这话,应该从坟墓里跳出来怒斥我侵权了吧。可现在他还没出生,如何从坟墓里跳出来呢,他还没出生,他的诗被我念出来了,这是哪儿跟哪儿的事,简直让人郁闷致死。

“好一个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背后忽然响起一个很好听的男子声音,带着磁性。

冯倾城经过了一系列的变故,对男人早已经失去了信心,在她眼中,除了爹爹,所以的男人都不是好人,在我眼中,又何尝不是如此。

因此我们没有回头,而是拉着手,对男子的声音充耳不闻,向旁边走去,打算离开这里,回去找个地方住下,明天上路,向我们的长安进军。

谁知道眼一花,一个男人站在了我们的面前,堵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抬起头,看见了一个穿着暗红色织丝锦袍的年轻男人站在我们面前,戴着一顶漂亮的玉冠,温和地看着我们,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这个男人的脸像一块美玉,在昏暗中发出毫不张扬的光芒。

又是一个美男子,不过不同老爷那种有些浮华的完美,这个男人的美,似乎是漫不经心的,又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高贵气质,若去演电视剧,应该演个王爷什么的吧。

我微微一笑,“公子为何挡住我们的路。”

美男子似乎一呆,我知道,一定是我的脸上不小心露出一些媚态来了,虽然我和冯倾城都小心翼翼地收敛着我们的媚态,可偶尔还是会在言行举止中流露出来。

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美男子面前。

“江南口音,你们从哪儿来?”美男子问。

“姐姐,我们走吧。”冯倾城拉我,“跟臭男人有什么好说的。”

美男人一愣,呵呵地笑了起来,“不错,我是臭男人,臭男人名叫刘縯,你们叫什么名字,看来也是诗书人家之后,为何从江南流落到淮阳来?”

他很在趣,我对他颇有好感,觉得这是个善解人意的帅哥,便答道,“我叫冯倾国,这是我妹妹冯倾城,我们从姑苏来,要到长安去。”

“你们从姑苏走到这儿来!”刘縯有些惊异,“为什么要到长安去?”

“爹爹病故,家中没别人了,爹爹临终前要我们到长安去投靠亲戚。”我半真半假地说,一想到姐妹俩的孤苦伶仃,鼻子忽然一酸,掉下泪来。

刘縯怜惜地看看我,又看看冯倾城,道,“这样吧,你们随我到府上,休息几天,我再派车马送你们去长安,怎么样。”

遇到好人了,而且还是帅哥。我有些欢欣鼓舞起来,如果是真是,就不用走路了,很快就可以到长安,找公主去了。

淮阳王爷(3)

冯倾城暗中捏了捏我的手,我知道她对平白无故冒出来的救美英雄不放心,果然,她忽然盈盈一笑,有些脏兮兮的脸上如蒙了轻尘的夜明珠般地灿然生辉,“刘公子,我们姐妹不敢接受你的美意。”

“你不相信我。”刘縯又愣了一下,冯倾城刚才那一笑,足以使天下所有男人把持不住。他大概以为自己今天遇到两个小狐狸精变的女孩了吧。

“人来。”刘縯忽然说。

一阵辚辚马车声响起来,两辆漂亮的马车好像灰姑娘的南瓜马车一样突然出现。

“请吧。”刘縯自己先登上其中一辆。

冯倾城嘴角动了动,看看我,我点点头,这个男人这么随便一叫就叫出马车来,他完全可以随便一叫,叫出一帮人来把我们绑上,塞入马车,看来,上不上马车已经由不得我们了。冯倾城一咬牙,拉着我上了马车。

这小妮子,闹不好又要杀人。

马车一停下,早有人上前掀开车帘。

两个侍女身着青衣,轻轻将我的冯倾城搀下车来,我们还来不及换掉满是污垢的粗巾衣裳,所以又脏又臭地被扶了出来。

侍女似乎微微吃了一惊,却并不说什么。

刘縯从马车上跳下去,另外两个侍女迎地去,屈膝行礼,道,“王爷回来了。”

王爷!

真的是个王爷!可不是演戏啊。我目瞪口呆地看过去,我可以上街摆一算命摊子,自称冯半仙了!刘縯却不看我,他吩咐着侍女,“不用服侍我,带这两位小姐去沐浴更衣。”

冯倾城低声对我说,“原来他是淮阳王。”

淮阳王,我想起电视剧《昭君出塞》里天天想夺权,最后一命呜呼的淮阳王,不知道眼前这个长得像一块美玉似的淮阳王,是那个阴谋家淮阳王的后代还是祖先。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大汉王爷,我可算见到了一个真王爷了,以前老是怀疑电视剧中的王爷如何一个个那么风流英俊,骂编剧们是YY狂,原来王爷真的是这么帅啊。

四个侍女,足足折腾了一个小时,换了三次水,才把我们洗干净了,真不容易呀,古代又没有沐浴液,那些污垢足有半寸厚,油腻腻的,臭味熏得这四位姐姐晚上吃不下了吧。最后一次换了香汤,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异香扑鼻,chanel 的coco都比不上这种幽香。这一出浴,我岂不成了香香公主了。

侍女们服侍我们换上淡红色的绕襟罗纹锦袍,花边是淡黄色的,有精美的刺绣,头发随便用一枝玉簪挽了挽,大部分都是披散着。

不用涂脂抹粉,四个侍女已经惊呆了。

“天上的仙女也没这么美丽吧。”一个圆脸侍女的嘴巴好不容易才合拢了。

“王爷真有眼光啊。”一个有雀斑的侍女说。

“看来两位小姐要长住王府了,也许就是王妃了呢。”一个尖脸侍女说。

“哼。”最后一个长得颇俏丽的侍女只从算子哼了一下。

我和冯倾城对她们悄悄的议论都置若罔闻,只是对视了一下,就明白了彼此的心思。

见机行事。

淮阳王爷(4)

“紫嫣,紫云,王爷叫你们带两位小姐到后厅去呢。”一个身材特别正点的侍女踏着漂亮的猫步进来,我吓了一跳,原来我们中国汉代就有人会走猫步了。

猫步侍女说完,便婀娜多姿地走开了。

看来我也得练练这种步子了,我暗想。

我们跟着俏丽侍女紫嫣和雀斑侍女紫云穿过一道道门,向后厅走去。

这么大的房子,二十一世纪的什么豪宅能比得上啊。

王爷已经换过衣服了,一件y字领的深衣,白色,宽袍大袖,博带玉佩,怪不得有一段时间网络上总是提倡中国人穿汉服,原来穿上会取到如此挺拔飘逸的效果,若还有命回去,我一定投入汉服运动中去。

“好一对玉女。”王爷上下打量着我们,微微一笑,“大汉绝找不出第三个人来了。”

“王爷什么时候送我们走。”冯倾城娇滴滴地说。

王爷愣了一下,随即恢复笑脸,“你们好好休息几天,我就派人护送你们去长安。”

冯倾城看看我,我明白她的意思,这王爷似乎有古怪。他要留下我们做什么,真的要当他的王妃吗。其实当他的王妃也不错,有如此有权有势的俊郎君,多少人梦寐以求啊。

可我们要去长安,不知道为什么,这十几天来,我和冯倾城就只有一个信念,到长安去,好像长安有什么在等着我们似的。

一定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所以,我们不能为任何人停留,这风流俊俏的王爷也不行。

“王爷,我们饿了。”我撒娇。

王爷一手拉住我们一人,笑道,“我险些忘了。”

他的手很温暖,脑海中闪过老爷的手,闪过张莽的手。

渐行渐远。思念,永远不能触及你。对不起,我必须遗忘。

小型的宴会,王爷面北坐下,前面是一张精致的条案,上面有酒盏。我和冯倾城一左一右,两两相对地坐着,面前也有一张精致的条案,比王爷的略小,一样有酒盏。

正对着王爷的花厅中心,置着两张古琴,古琴后边,坐着两个绿衣乐伎,古琴的两边,罗列着两排绯衣乐伎,怀抱琵琶,低首静候。

两队青衣侍女迈着细碎的步子,手里拿着托盘,如被一阵轻风带进来似的,轻盈地往三张条案上放上水果,菜肴,三个青衣侍女手持酒壶,分别站在王爷和我们身后,殷勤劝酒。

没想到受到如此待遇,我虽然对历史不了解,也知道这应该是王爷召待客人的最高礼遇了,汉朝应该是重男轻女的吧,这种礼遇以前一定只对王爷的贵客用过,这样的贵客肯定只是男人。

“请-----”王爷举盏示意。

琵琶声和古琴声响起。

细细的音乐,美酒佳肴,我和冯倾城不禁食欲大增,那些菜色香味俱佳,我也懒得去问都是些什么菜了,只管摆出斯文的姿势吃着。

不知道哪个侍女拍了拍掌,六位朱衣舞伎飘进来。

弹琴的两个绿女乐伎轻启朱唇,轻歌漫起。舞伎甩开广袖,舞将起来。

真是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影风。王爷的生活真是腐败啊。

淮阳王爷(5)

真是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影风。王爷的生活真是腐败啊。

冯倾城的嘴角轻轻一抿,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王爷的目光却敏锐之极,他眉毛轻扬,“倾城莫非觉得这些乐声歌舞有不如意之处。”

冯倾城微微一哂,“王爷的家伎已经入门了。”

王爷手轻轻叩了叩条案。

瞬间,音乐歌舞全停了下来。

王爷微笑着问道,“今天的乐曲和歌舞谁编的?”

两位弹古琴的绿衣女子站起来,敛眉低首,“王爷,是奴婢所编。”

王爷还是温和地笑着说,“不堪入耳,亦不堪入目,你们谢罪吧。”

绿衣女人身子猛然一颤,抬起头,满脸是泪,楚楚动人,其中一个眉心有一粒红痣的哀求道,“王爷-----”

王爷却侧过头,看着倾城,“今天我要你们姐妹俩弹奏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