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彻一挥大手,所有奏折全部挥洒在不远处的御医身上。

“你该死!区区头疼病竟然也束手无策!朕养你们这些人有何用处!”东陵彻震怒。

御医浑身一颤,被强大的内力挥来的奏折打在身上,一下不稳,跌倒吐血,战战兢兢的回道:“皇上!恐是赵王心中有所想有所念,才会至今仍旧头疼。这并非是身体在病痛,而是心在疼痛!皇上,微臣再三确认,赵王并无病啊!”

东陵彻闻言,面色一沉,御医的话突然提醒了他,铭儿并非是真的因为蛊毒而伤了身体,所以才迟迟头疼。而是心底深处仍旧惦记着那个女人!

果然,铭儿因为一个女人而有如此大的转变!如若是五年前的铭儿,必定不会因为一名女子而让自己如今如此痛苦!

“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不再疼痛?”东陵彻想了一下后,问向御医。既然知晓原因,那么就该对症下药!趁着铭儿如今已经忘记了那么女子,尽快下手让铭儿完全的忘记。

御医浑身颤抖,满头冷汗,小心翼翼的说道:“是有一个办法,不过却很危险。”如今为了保命,却不得不说!

“说!”

“回皇上,重新下蛊毒。”御医战战兢兢的回道。

东陵彻冷眸如冰扫向御医,“你好大的胆子!”

御医头点地,不断磕头,就怕东陵彻会在盛怒之下杀了他。他连忙回道:“此举非常危险,所以微臣一直到现在都不敢说。因为重新下蛊毒,也许会让赵王忘记从前一切,心中所想自然也一并抹去。但是还有一种最大的可能,那就是赵王会想起一切,到时候心中所念,心中所想必定会重新记起。如此,赵王就不会再头疼。”关于赵王为何之前对自己下了那样狠辣的蛊毒,御医并不清楚,可大概也明白,应该是想要忘记过去的事情。

两种可能性,是平等的!

东陵彻面色阴沉。

“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静养。或许静养一段时间后,让赵王头疼的原因就不存在了。等赵王习惯了失去五年记忆的生活后,自然不会再受头疼的困扰。微臣看得出来,赵王并不想受头疼困扰,所以,微臣相信只要等待一些时日应该可以。”御医见东陵彻的神色突然间变得阴沉冷冽,立即改了口说道。不过这两种方法都只是没办法的事情,其实选择哪一个都有着绝对的危险。

“好!你现在就收拾包裹去往赵王府,就由你盯着赵王的身体,如若再过一个月赵王仍旧如现在这般头疼没有半分化解,朕就砍了你的头!”东陵彻冷声命令道。如今,蛊毒已解,东陵彻自然不会再向铭儿身上下蛊毒,毕竟一半的危险是让铭儿想起一切!

静养,再静养一个月,就是成婚之日,到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

翌日。

清晨过后,无影和君莫宇缤纷两路从客栈出发。

无影先行到了赵王府。

他内心雀跃又有些纠结,希望里面的人是主子,又不希望是主子。在内心天人交战之时,他欲要向前探入赵王府内。

不过…

突然,他神色猛地沉了下去。

赵王府四周隐藏着数名高手,将整个赵王府保护的水泄不通,他若想要进去,必定耗费太久,也许会受重伤,更会打草惊蛇!无影紧咬着牙,暗中盯着赵王府门口的动静,从早到晚,耐心守着。

另一边。

君莫宇拿着书信径直前往静王府。

静王府的门前守卫见君莫宇谈吐不俗,且身着华衣,不敢小瞧,且又听到君莫宇声称有重要的事情,书信中的事情绝对重大,如若他们不交到东陵世子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守卫当然不想惹祸上身,自然要小心谨慎的拿着书信去见东陵风。

君莫宇见到守卫谨慎的样子,放了心,随后想要回到客栈,突然又想到无影也许现在还在赵王府,便立即改变主意前往赵王府。

守卫拿着书信不敢耽搁,立即朝着府中走去。

到了东陵世子的院门前,正好遇到了大小姐东陵烟。

“做什么,如此惊惊慌慌?怎么不在府门前守着,来这里作甚?”东陵烟皱着眉冷声问道,如今已经过了这么久,就剩下一个月就是她嫁给赵王了,最近她又听说不好的传言,听说赵王的身体不好,宫中的御医成天的在赵王府进进出出,她自然十分焦急,她不想嫁给一个身体不好快要死的人,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缠着东陵风带着她去见赵王。

守卫不敢有所隐瞒,立即回道:“回小姐的话,有人命奴才将此书信送到世子手中,送信之人称此信极为重要,一定要交给世子。”

闻言,东陵烟眼中光芒一闪而过,目光落在书信上,心中有了计策。对守卫道:“将书信交给我吧,我正好现在就去见哥。”

守卫迟疑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多想,将书信给了东陵烟,“奴才谢过小姐!”

“恩,下去吧。”东陵烟冷声的命令道,转身就进了院子,她拿着书信打量着,想了一下,就将书信拆开。

书信上似乎还带着一丝清新的香味。

东陵烟更加好奇,她展开书信。

信上只是简单写了几个字。

七月客栈,慕容晓。

慕容晓?

看名字应该是个女子,一名女子写给哥的书信?

东陵烟忽然想到两个多月前她在书房见到哥在画着一名女子的画像,当时她也没有多大的好奇心,可今日看到这封书信,她顿时有了强烈的好奇心。没准真是哥在外认识的女子,若是其他想要勾引哥的女子,必定会在书信中写着几句撩人的情诗,绝对不会如此简单的几个字,显然送信的女子与哥是熟识!东陵烟满意的点了点头,正好利用此事让哥答应她去见赵王!

此时,东陵风正在品茶下棋,听闻门外的下人禀告大小姐来了的话时,冷声回道:“让大小姐回去吧,本世子暂时不想见人。”不用想,东陵烟还是没死心,想要去见赵王。

紧接着,东陵风就听见门外的东陵烟高声道:“哥,我可是带了一封你画中女人的信哦!你现在让我走,可别后悔。”

闻言,东陵风执着棋子的手停在半空,侧目看向门前。他画中女人送来的书信?若是以往东陵风必定不会相信,但两个多月前见到赵铭时,他就猜测慕容晓现在在何处,派去齐腾国打探消息的人如今还未到齐腾国,难道慕容晓来了?

只是,慕容晓来了会给他送书信?

秉着怀疑,东陵风令东陵烟进来。

东陵烟手里拿着书信,进了屋,脸上都是笑,“哥,看来你真的很看重这名叫做慕容晓的女子啊!”她原本还以为他绝对不会相信她呢,看来,哥很是看重那画中的女子。如此,东陵烟更是胸有成竹了!

慕容晓?!

东陵风犀利的双眼扫向东陵烟手中的书信!东陵烟根本就不知道慕容晓的存在,绝对不会突然之间从口中冒出个慕容晓!

顿时,东陵烟被东陵风的眼神吓了一大跳,“哥,你怎么这么看我!”吓死她了。

“将信给我。”东陵风沉着脸命令道。书信定是门前守卫送来,半路被东陵烟给截去了,慕容晓命人送信前来,必定是有事找他。

东陵烟虽然有些害怕现在沉着脸的东陵风,可仍旧是大着胆子拒绝道:“哥,给你也可以,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不提条件交换,她就太傻了!

“别再让我说第二遍,给我。”东陵风眸光更加冷冽,声音与目光一样冷冽。

东陵烟继续后退,仍旧倔强的说道:“不行,哥你答应我,要不然我就将信撕了!哥,你就答应我吧。我是真的想要见见赵王。你难道没听见外面人的传闻?他们可都说赵王是个病秧子,宫中的御医不在宫里伺候皇上,反而三天两头的在赵王府进进出出,哥,你不是最疼我吗?你难道忍心让我嫁给一个病秧子吗?”

说着说着,东陵烟委屈的流了泪。

东陵风叹了口气,面色稍有缓和,“若是让你见了赵王,便是对你的不利。你大可放心,赵王绝对不是病秧子。反而身体健康的能够活到一百岁。安心等待一个月吧!不过…”也许这一个月内还有什么变故,若见了赵铭倾了心,怕结局也是难以收拾。

“不过…什么?”东陵烟抹了两把眼泪,听了东陵风的话也放了心。想了想,哥应该不会欺骗她的。只是,她真的很想见见赵王,为何都不让她见?真的就是所谓的怕人有传言吗?都快要成亲了,还怕什么传言啊?

只是,东陵烟怎么觉得哥好像话中有话?

东陵风回道:“没什么。将信给我。”

东陵烟心知继续胡搅蛮缠肯定也是一样的结局,也许最后还不好收场,便乖乖的将书信交给了东陵风,“给你。”

“出去!”东陵风立即道。

东陵烟睁大双眼,怒火冲天,“哥,你卸磨杀驴!”就因为一封信这么对她!

“别让我说第二遍。若非你半路拦截了书信,此刻书信已经在我手中。”东陵风冷声道。

东陵烟面红耳赤,红了眼睛,摔门离去。

东陵风将门重新关严,而后走回去,坐了下来。

将书信慢慢展开。

洁白的纸张带来的似乎是那女子手上的清香。

东陵风胸口砰砰跳动,距离而有力。

他平稳呼吸,目光从七月客栈到慕容晓三个字上。

字体娟秀,似乎如她本人。

他看了一眼天色,差不多到了午膳之时,他缓慢的将书信收起。

然后走到书架其中的一个暗格前,将暗格打开。

从中取出还未完成的画像。

之所以未曾完成,是因为他总觉得记忆中的她不是眼中看到的她。

明日,明日去见她。

夜幕降临。

客栈内仍旧是客满人患,一楼的用餐之处人更是很多。

慕容晓三人简单的吃了一些后就回房休息。

无影和君莫宇二人仍旧未归。

待归来时,无影和君莫宇二人得到应允推门进来了后,先是各自狼吞虎咽的喝下几杯茶后,又啃了两块点心。

“渴死老子了!”无影一边吃一边道。

君莫宇狂点头:“一天都不敢挪动地方,楚王府四周高手如云,若是一个人可以轻松应对,可竟然是十多人!我和无影用了好多办法,仍旧是无法进入赵王府。就是守在门前不远处也似乎惊动了那些高手,最奇怪的是,从赵王府出入的人基本没什么人,偌大赵王府极为冷静,跟个死人墓似的!”

“是,暂时无法进去。若非怕打草惊蛇,我和莫宇准备些毒药逐一对付,小半天差不多了。但是一旦打草惊蛇,怕给小姐惹来麻烦。”无影吞了水和点心后,又道。

慕容晓敛目深思片刻,赵王府四周守卫森严,无人能够闯入,想要见到赵王是否就是元铭极为困难,如此,想要通过门前守卫见到赵王,必然也是痴心妄想。

“能让你们两个都为难的,想必高手人数必定很多。幸而你们没被发现,否则现在怕是难以安然无恙归来。”君莫月面色沉重道。想不到一个刚刚被封的王爷,竟然守护的暗卫如此强悍。

柳四娘紧皱着眉,忍着身体的不舒适,问道:“我今日听说赵王府总是有多名御医进进出出,貌似赵王的身体不适很好。”

“传言应该不假,我们看到了一名御医进了赵王府。”君莫宇点头。

柳四娘看向慕容晓:“小姐,我怀疑所谓的赵王应该不是王爷。”王爷武功高深莫测,身体自然强健,应该不至于让御医三天两头的进府诊治。

“四娘千万不要忘记了,齐妃曾告知主子,她发现王爷似乎体内一直有毒。”君莫月提醒道。虽然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可又不能完全否认,毕竟无人能够证实王爷是否中过毒!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未曾看到主子毒发的情形,同时从王爷的气息上根本就看不出主子有中毒的迹象。”军莫宇说道。他跟在王爷身边有些时日,他善毒解毒,从一个人的脸上基本就可以看出来此人是否中毒,他当真这么多年来未曾察觉王爷中毒。

慕容晓忽然看向几人,声音很是平静,“我们刚刚到来,时间还短,想要知道的很快就会知道。至于他是否中毒,如今没有任何证据。单凭齐妃的一人之言难以断定。至于赵王是否是他,用不了多久,会有答案的。”齐妃那日所言所语虽然真诚,但她向来对不熟悉的人防备极深,所以也并未全信。之所以当即决定前来玄燕国,是为了能够早一步极近真相。

一路上,的确遇到过几波杀手。

但,他们这一路走的低调,在出了齐腾国后到现在,身份隐藏的极好,未曾再遇到过危险。

她不急切,一步步的极近真相便可。

“对了,小姐,我已经将信送过去了。”君莫宇抬起头对慕容晓禀告。差点将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既然赵王府没有突破口,那么,东陵世子应该现在比他们知道的更多。

“东陵世子会来见小姐吗?”君莫月有些忐忑。

慕容晓慢条斯理的饮茶,听闻君莫月的疑问,她轻轻的点头:“会。”因为东陵风绝对不是一个看着机会而放跑的人。暂且不论赵王是不是元铭,就论当时她离开玄燕国时,城门前,他留下的亲吻。

想到这里,慕容晓的心微微沉了下去,对,这就是利用!被禁锢自由的那段时间,她一直揣测着东陵风,虽然没看透全部,却也了解了一些。所以,此时的利用,来源于了解。

卑鄙?

不,在见到元铭之前,一切都不重要。

赵王府。

晚膳前,赵铭已不再头疼。

此刻,正在用晚膳。晚膳所有的食物都很清淡,又或者赵王府的厨子手艺不精,所做的膳食看上去可入眼,但是吃下去就有些难以下咽。

所以,赵铭仅是吃了几口后,便漱口令人将膳食撤下。

湘琴见状,连忙问道:“王爷,是膳食不合口吗?”

“太过无味。”赵铭冷声回道。

“厨子是从宫中而来的御厨,手艺非常精湛。御医吩咐过,王爷现在是时常头疼,需要静养,也需要饮食清淡。请王爷莫要在意,明日奴婢吩咐下去,换一些膳食。”湘琴立即解释道。皇上越是对赵王在意,他们这些下人就是越要小心伺候。

闻言,赵铭视线落在还未撤下的土豆丝上,的确都是清淡的素食,否则连土豆丝着这种无味的东西也不会送上卓前。刚才不知为何,他吃下一口土豆丝时,脑海最深处似乎闪过一个质疑的声音,他吃过的土豆丝不是这个味道,要比眼前的土豆丝更加美味。

只是,他在哪里吃过?

收起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赵铭对湘琴吩咐道:“吩咐御医,若是没本事滚出去。本王想吃什么,无需他人做主。”

“这…王爷…您的身体…”湘琴焦急,却不知该怎样回应。

赵铭冷眸淡淡的扫向湘琴。

令人颤栗的眼光,令湘琴立即应道:“奴婢遵命。”

从外走进来一名府中护卫长。

护卫长面容沉重,先是向赵铭行礼过后,立即禀告道:“禀告王爷,卑职有事禀告。”

“说。”

护卫长立即道:“今日赵王府附近有高手出没,好像有两个人,其中一人依稀可察觉,另外一人武功太过高深莫测,实难察觉。因他们一直在赵王府不远处,并未试图闯进王府,卑职和属下们因此并未为难他们,一是不想节外生枝为王府招惹来麻烦,二是不知来人深浅,目的为何。所以卑职察觉此事有些不对劲儿,特来禀告王爷,该如何对待这两人。”

少顷。

赵铭回复:“意图闯进来者,杀。”

“如今他们只是在门前转悠,是否也除之?”护卫长继续问道。他虽然在赵王府没有多久,可却看出这位新主子绝对不是好招惹的人物,绝对的心狠手辣!看似风平云淡,但是手段极狠,似乎是天生的王者,轻易令人折服。

护卫长等赵铭的时间里,心惊胆战。

突然间,护卫长想明白了。

刚才王爷话里的意思就已经回应他一遍了,那就是,无论是谁对赵王府觊觎窥探者,死!更何况来人鬼鬼祟祟隐藏四周,不就是意图想要进入又或者探听关于赵王府消息的人?又或者是对王爷不利之人!

护卫长惊醒,冷汗在额头上直流,膝盖发软,跪下认错:“卑职知错!卑职知道如何去做。若他们仍旧继续探听关于王府的一切,卑职必定带人将他们除去。”

“下去。”头顶上传来赵铭的吩咐。

护卫长长吁一口气,他刚才竟然变得不是一般的愚蠢!在宫中的时候,面对皇上时的处处小心,现在竟然忘记了!眼前的赵王,与皇上相比,只能更胜一筹!自然要更加处处小心!

立在一侧刚才不敢大声喘气的湘琴,此刻更加明白,眼前的新主子绝对不是可以小心慢待之人,几个眼神间就可以让护卫长如此胆战心惊,只能说明有点,那就是新主子绝对危险!绝对不可以犯蠢触碰主子的大忌。不免为那两个没事儿就在赵王府旁边转悠,想要探听赵王府内消息的人感觉到可惜。不,想要探听赵王府消息的人必定是对赵王府有不轨之心,除去才可免遭迫害。

“你也下去。”赵铭对一侧守着的湘琴命令道。

湘琴点头,然后看到桌子上刚才被人撤下去的饭菜,还剩下土豆丝,便顺手将土豆丝也一并端走。

谁知。

却听到赵铭凌冽的喝止声:“放下!”

湘琴惊吓的手一抖,险些没拿住,她虽然不解为何赵铭突然对一盘土豆丝上了心,但是也不敢出口去问,连忙放下,然后躬身退出房间,并在出去的时候将门关上。关上门这是,湘琴从门缝中看了一眼那有着令所有女子都会痴迷的如谪仙般俊美容颜的赵铭,为何会令人觉得无比可怕?

难道,王爷对任何人都会如此?

不知道当一个月后静王府的小姐进门后,王爷会不会有所改变。

门关上后,赵铭目光重新落在土豆丝上,他审视的望着。

在那不解的似乎有些缠绵快乐的思绪中,他重新夹起几根土豆丝放入口中,微皱着眉品尝,“为何味道不对?”且吃过之后似心底有种强烈的怀念的感觉?难道在齐腾国生活久了,口味变了?

但记忆中,在齐腾国最初的那几年,他也甚少吃土豆丝。那么后来服下蛊毒的五年内,他吃过更好吃的?

究竟是怎样好吃的土豆丝,会让他如此流连忘返,且扎根在记忆深处?

“五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令我无法掌控?”赵铭低声自问。他五年前信誓旦旦要忘记这五年内发生的一切,一是因为不想因为一名女子而坏了事儿。二是不想回忆在齐腾国后来发生的更多令他不喜的事情。如今…

他突然有些想要记起什么。

夜深人静,众人皆入睡之时。

热热闹闹的客栈也恢复了安静。

慕容晓立在窗前,大开着窗户望着外面。

路边每个人家或者店铺门口都挂着长长的照亮的灯笼,不算特别明亮的灯笼将周围烘托的暖暖的。

她伸出双手,竟能在月光下看到双手掌心的纹路。

轻轻的抚摸着掌心纹,唇角微微勾起。用着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的说:“你说过让我等,可等了这么久,你难道还让我等吗?你知道的,我没多少耐心的。没了耐心的我,可能会没有理智。”

那人的手掌在抚摸着她脸颊和手的时候很温暖,现在似乎还清楚记得那指腹的温度。

“你知道的。”她又轻轻的说了一遍。

隔壁,睡着的是柳四娘。

此时,与慕容晓一样彻夜难眠,柳四娘躺在床上,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上方,额头渐渐的冒着冷汗,她卷缩着抱住自己,再等等!等到小姐和王爷二人重聚,她就可以放心了!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