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明澜已经晕了。

楚离心口一紧,拍明澜的脸颊,又掐人中,好一会儿后才把明澜给弄醒。

明澜醒过来,抚着脑袋,狠狠的瞪着他。

本来他不惜撒谎帮她,她感激不尽,可现在,她感激不起来了。

万一被人知道她为了嫁进离王府,不惜慌称怀了身孕,大家的口水就能淹死她了,到时候她背负一个贪慕荣华富贵的名声,肯定会连累伯府,到时候爹爹还有颜面在朝中立足吗?

还有伯府未嫁的女儿,还有人敢登门求亲吗?

她和楚离假成亲,不就是想护着他们吗,结果她的出嫁,非但没能护着,还给他们带来了麻烦。

想到这些,明澜恨不得和楚离拼了。

但是被楚离摁的死死的,动弹不得,他道,“白天,你想怎么撞我出气都行。”

明澜撇过脸,不想看他。

楚离很无奈,“你要撞晕了,我得给你请太医,到时候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我不在乎,你也不在乎?”

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洞房花烛夜,情难自抑,一时激动,让明澜撞到墙上去了。

到时候整个京都都在背后议论这事,谁又知道他们不是行周公之礼,而是在自相残杀?

明澜气的大喘气,再加上脑门疼,她有些龇牙咧嘴。

楚离松开她道,“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这么急做什么?”

明澜爬起来,瞪了他道,“你还有办法挽救?”

楚离摸着鼻子道,“可以怀一个真的…。”

明澜觉得没有比这更馊的主意了,但还是脱口一句,“怀谁的?”

楚离脸倏然黑成了锅底色,“你还想怀谁的?”

明澜嗓子一噎,就算她和楚离真的有不共戴天之仇,也不能顶着离王世子妃的名头给他戴绿帽子。

那是比假怀孕更大的罪名,要浸猪笼的。

明澜恨不得掐死他了,“你无耻!”

结果骂完,楚离望着她,一步步逼近,明澜一步步后退,道,“你要做什么?”

“都说我无耻了,当然要做一点无耻的事了,”他声音都带了些沙哑了。

明澜后背都抵到墙了,他灼热的气息扑打到她脸上,她有些怕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在人家的地盘上,你还想翻出浪花来吗,况且当初还是你主动求他帮的忙,送羊入虎口,她深呼吸,把怒气压下去,道,“我没说你无耻。”

“那你方才说我什么?”楚离眸光闪耀如星辰。

明澜只道,“我说你聪慧机智,一定能想出来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楚离嘴角漾开一抹笑来,捏了明澜的脸一下,道,“三全其美的办法你都否决了,两全其美的办法你还能接受?”

明澜呲牙,少忽悠她,她又不是被人骗大的,她昂着脑袋道,“哪三全其美了,分明是一个馊到不能再馊的主意了!”

楚离只觉得她的唇瓣娇艳欲滴,像极了花园里待人采撷的娇艳花朵,他循循善诱道,“你应该很清楚,和我和离之后,是肯定没法再嫁人了,也没人敢娶你,真的嫁给本世子,不至于那么委屈你吧?”

明澜不说话,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在外人看来,那是她走了狗屎运,祖上积德,上辈子抱着菩萨的脚不撒手死皮赖脸求来的好姻缘。

她要说一声不好,谁都会说她一声心比天高。

楚离继续道,“有了本世子做靠山,你想做什么都容易,此其一,本世子恶名昭彰,和离之后,估计是娶不上媳妇了,此其二,父王母妃有了心心念念的孙儿抱,此其三,三全其美,不好吗?”

明澜望着他,泼冷水道,“你以为怀孩子那么容易呢。”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死不要脸!”

刚骂完,门被砰砰敲响,楚离不虞道,“进来。”

然后,丫鬟就推门进来了,站的远远的,头不敢抬,只道,“世子爷,王爷和王妃又闹和离了。”

楚离,“…。”

明澜,“…。”

丫鬟禀告完,就退下了。

明澜望着楚离,楚离揉太阳穴,自己的事还没搞定,父王母妃这时候闹什么,不用说,肯定是因为白天抢亲的事了。

论手段,母妃岂是父王的对手。

“他们经常闹和离,最后都会不了了之,习惯了就好了,”怕明澜吓着,楚离安慰她道。

明澜就道,“你不用去看看吗?”

明知道他洞房大喜,丫鬟还来敲门,显然闹的有些厉害了。

楚离非但没去,还直接躺下了,道,“那些陈年旧事,我并不知道,无从劝起。”

明澜看着他,问道,“什么旧事?”

楚离看着她,道,“父王想知道当年母妃代嫁的真正原因,偏偏母妃不说,一个后悔娶了,一个后悔嫁了,一言不合,就要和离。”

明澜眨眼道,“不是说赵皇后病重,没法出嫁,才让母妃代嫁的吗?”

“这理由,父王不信。”

“那你信吗?”明澜问道。

楚离摇头,“我也不信。”

明澜笑了,道,“我或许知道原因。”

第四百二十七章 难堪

楚离抬眸,就见到她排扇般的羽睫轻轻颤动,黑瞳闪过一丝慧黠的灵光,盈然笑意似一朵娇艳玫瑰,将眸底深处一抹隐匿的暗芒掩去。

她似乎很厌恶赵家。

她性子张扬的时候很少,偏于隐忍,但碰到赵家人,她似乎没有隐忍过。

赵嫣抢买她的纸鸢,在宫里头,她就直言不讳,赵翌用百骨扇砸了她脑袋一下,她一脚将百骨扇踹飞了,赵家登门求亲,她没有听之任之,而是求他帮忙破坏,再到沐阳侯府沐大姑娘游说她和赵嫣和好如初,不管人家是不是包藏了算计之心,她是一口回绝了。

赵嫣亲自去伯府给她送添妆,颜面扫地而归。

赵皇后的事,父王查了那么多年,母妃三缄其口,咬死不说,她却知道…

虽然明澜带了或许两个字,但楚离笃定她就是知道。

她和赵家,只怕是前世有仇,而且是不共戴天之仇。

以靖宁伯府的势力,对上赵家,楚离不敢想象明澜的下场是有多惨,才回在这一世对赵家没有一丁点儿的忍耐力。

只是在她的前世,如她所言,曾经在静心庵救过他,他不是知恩不报的人,连木屋都许她去了,前世怎么会没有娶她,还任由赵家欺负她呢?

有太多的事让他想不通,那些疑问就像是藤蔓紧紧的缠绕着他,让他恨不得钻进明澜的脑袋里,一窥她那不为人知的前世。

见他只看着自己,漂亮凤眸忽明忽暗,叫人一眼望不到底,但她的脸还是红了三分,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道,“走神了?”

他伸手抓着她纤纤柔夷,道,“我在等你说赵皇后让母妃代嫁一事。”

明澜努嘴,分明是想事情走神了,倒成等她开口等了许久,她努力抽回手,可是他握的很紧,便作了罢,道,“当年王爷重伤失明,需要冲喜,正好又和赵皇后有婚约,就顺理成章的迎娶她过门,可偏偏这时候赵皇后病了,不能出嫁,让王妃代嫁。

这事听起来很平常,可最后赵皇后病愈了,还嫁给了当今皇上做侧妃,更在皇上登基之后,以侧妃之位碾压李贵妃登上了皇后宝座,王爷觉得内里有隐情也很正常,任是谁在双目失明时,被人偷梁换柱换了新娘都觉得被欺骗了,要一查究竟。

但事情过去这么多年,王爷还揪着不放,显然没有查到什么,只有询问知道内情的母妃,当年赵皇后病了,肯定有太医给她治病,我想给她治病的太医肯定死了吧。”

楚离淡淡道,“当年给赵皇后看病的是刘太医,但他出了赵家没有多久,就掉进河里淹死了。”

也正因为刘太医死的太过凑巧,离王才揪着这件事不放。

之后,并没有太医再给赵皇后看过病,也没有大夫看过,赵皇后离京养伤,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但谁都知道,别处看不好的病,进京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因为全大周医术最高明的大夫在宫里。

如果宫里的太医都治不好,那基本只有等死的份了。

可赵皇后挺过来的,不仅活的好好的,没有留一点后遗症,最后还母仪天下了。

当年因为赵皇后得过不治之症,她嫁给皇上时,太后还曾以她许配给离王为由加以阻拦,但赵皇后不可能给离王做侧妃,和离王妃姐妹共侍一夫,后来还派太医和嬷嬷检查她的身体,但赵皇后最终还是嫁给了皇上。

据闻,当年皇上是执意要娶赵皇后的。

这些事,楚离都知道,脸上没什么起伏,而明澜接下来要说的话,却让他脸色大变,只听明澜冷冷道,“前世赵翌娶了赵嫣。”

“赵翌娶了赵嫣?”怕听错了,楚离还问了一遍。

明澜点头,“你没有听错,赵翌娶了赵嫣。”

“他们两个可是亲…。”

亲兄妹三个字,到了嘴边,楚离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他额心拢成川字,直直的望着明澜。

他虽然不喜赵家,一年都难得去一回,但对赵老太傅还有几分了解,这么违背道德伦理的事,他不会做也不敢做。

满朝文武的弹劾,街上的流言蜚语就足够毁了他和赵翌了。

但明澜的话,别说或许不信,但是他没有理由不信,从雪灾到山体滑坡,再到柳妃怀身孕,她救魏国公府大少爷,没有一桩事没有应验。

他望着明澜,道,“赵翌是以什么身份迎娶赵嫣的?”

“皇长子。”

“准确的说应该是皇上。”

这一回,楚离是彻底坐不住了,他身子都直了起来,“这不可能!”

他有这样激烈的反应,明澜不诧异,她方才说了那么一通,就是为了让他有点心理准备,赵家把事情瞒的这么严实,必定有惊人的事发生。

但楚离很笃定,“赵翌比我还年长几个月,皇上和父王情同手足,他不可能会给父王戴…。”

戴绿帽子几个字,楚离实在说不出口,最后换成了难堪。

如果这事是真的,他都接受不了,何况是父王了。

以赵翌的生辰推断,赵大太太怀他的时候正是父王坠崖下落不明的时候啊。

想到什么,楚离望着明澜道,“父王和皇上比亲兄弟还要亲,这样的事,我不相信皇上会做,况且当年父王坠崖下落不明,消息传回京都,皇上就骑马出京去寻找了,找了整整两个月才回来,这事是祖父亲口告诉我说的,赵翌是足月生的,那时候皇上并不在京都。”

楚离语气笃定,明澜就迷茫了,道,“赵翌确实以皇长子的身份继承了皇位,迎娶赵嫣为后。”

见楚离不信,明澜只差没举手发誓了,她真的不是信口胡诌的啊。

虽然她也觉得皇上不是那样的人。

但孝明帝传位于皇长子萧翌的消息昭告天下了,她至今都忘不了,那天海棠告诉她这消息时,她正拥着轩儿睡觉,她迫不及待的把这好消息与她分享,硬是将她摇醒了。

那张明媚生动、兴奋的说不出来话的脸和被大火活烧死的绝望,便是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被针扎似的疼。

第四百二十八章 腿粗

明澜相信皇上,但她不相信赵皇后。

如顾音澜算计太子,不见得太子就乐意和顾音澜滚到一起去。

有时候事情发生了,又被蒙在鼓里,就没有了选择。

她道,“当初王爷坠崖,生死不明,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估计当时不少人都觉得王爷遭遇不幸了,赵皇后和王爷有婚约,王爷要是真出事了,她就得守寡一辈子,她不甘心,转投他人怀抱并非不可能。”

这一点,楚离无可反驳,以他对赵皇后的了解,这太有可能了。

这么多年,赵翌养在赵家,皇上对他并没有多上心,更多的还是欣赏,皇上甚至还动过把公主许给他的心思,虽然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如果赵翌真的是皇上和赵皇后生的,那此举的意义何在,总不至于是怕父王怀疑到他们头上,虚晃一招,打消父王的疑虑吧?

父王比他更信任皇上。

以前还不知道明澜的梦是真实发生的前世时,她说过母妃和父王会先后离世,他最后造反了。

难道母妃和父王的死和皇上有关,他为报杀父弑母之仇,才举旗造反的?

皇上藏的有那么深吗?

楚离眸光越来越深邃,明澜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认真思考问题过,内心有些不安,便没敢说话打扰他。

半晌之后,楚离望着明澜道,“你和赵家有仇?”

到这会儿,明澜也就不否认了,任谁都看的出来,她讨厌赵家,讨厌的没有理由,以她的身份,巴结赵家都来不及,她点头道,“赵家放了把火,把我活活烧死了,能死后重生,我也很意外。”

明澜巧妙的把她嫁给赵翌的事给隐瞒了过去,虽然那是前世的事了,但她私心里不想楚离知道。

但她却忘了,突然冒一句赵家烧死他,能不让楚离好奇她和赵家怎么结的仇怨。

以赵家的身份,没有他的帮忙,整垮靖宁伯府,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明澜则道,“和前世一样,赵二少爷娶了婧华表妹,赵翌拿了我舅舅手里的兵权,我三妹妹顾音澜给赵翌生了一儿子,靖宁伯府先是我爹继承,爹娘死后,又回到长房手里了,顾音澜的儿子早产,需要我的血续命,最后落了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说到最后,明澜嘴角一抹嘲讽的笑,挥之不去。

楚离眸底闪过一抹痛惜,正打算宽慰明澜两句,明澜已经从悲伤中回过神来了,道,“不过那都是前世的事了,只要我一日活着,赵家就别想如愿。”

的确是前世的事了,这一世不会发生同样的惨剧,被明澜眼里的笑意渲染,他心情也轻松了几分,道,“赵家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你想扳倒赵家可不容易。”

她当然知道不容易了,之前她是尽力而为,现在可不同了,她抬手拍了拍某男的大腿,揶揄道,“我这不是抱上你这条大粗腿了吗?”

“…我腿很粗吗?”

“…不粗,一点都不粗,增一分嫌太粗,减一分则太瘦,肥瘦刚刚好下…。”

说着,明澜就控制不住了,好在反应及时,把下锅煮三个字给收住了。

可收了有什么用,楚离还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狠狠的捏了下她的鼻子,算作惩罚。

明澜吃疼,理亏的她不敢大叫,只能偷偷拿小眼神戳他,然而楚离却一脸好奇的上下打量她,明澜拿了被子挡住身前,一脸防备色狼的表情,楚离很挫败。

他虽然和她拜过天地了,也是真心娶她的,而非她想的假成亲,但他也没有打算在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霸王硬上弓,他堂堂离王世子还不至于这么无耻。

他扶额道,“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能死后重生。”

这样的事,他闻所未闻,这样的事就如同后悔药,重生一活,就能将前世错过的遗憾弥补上。

明澜脸颊绯红,会错意了,但是她也没有把被子丢开,楚离继续问道,“和你的血有关?”

明澜摇头,“应该不是,我的血能解百毒,是太夫人给我泡了三年药浴才有的,我能重生和额头上的火焰胎记有关。”

她摸着额心,火焰胎记和皮肤融为一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楚离伸手摸了摸,“我一直以为这是你化的火焰额妆,看了这么久,都有些腻了。”

明澜腮帮子一鼓,把他的手拍掉,道,“我又没求你看,和离之前,你都要天天对着它!”

楚离哑然,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啊,只能把这话题转移开,继续问道,“这火焰胎记是重生后才有的?”

说及正事,明澜就把心底那股气给压下了,道,“出生就有的,只是长在胳膊上,重生后才跑到额心的,不过不止我有火焰,太夫人也有,我有了火焰胎记之后,舅舅才把太夫人叮嘱他保管的木匣交给我,木匣子里的信和我重生有关,我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沐婧华给扔了。”

想起这事,明澜就一肚子邪火,眸底火苗乱跳。

楚离恍然大悟,难怪沐阳侯和她都那么紧张一匣子了,原来里面装的东西竟然这么重要。

只是木匣可能落在赵翌手里,想拿回来可没那么容易。

重生的事,楚离猜出来了,再加上他帮了她那么多忙,或许没有他,她都不一定能活到现在,对楚离,她是毫无保留的信任,把木匣的秘密告诉他,也是借机告诉他木匣对她有多么的重要。

而且他对重生很好奇,指不定木匣里就有关于重生的秘密呢,太夫人的传奇,街知巷闻,明澜就不信他不好奇。

想要知道,只有早点帮她找到木匣这一个办法。

明澜的这点小心机,只差没写在里面了,连抱大腿的话都说了,正大光明的很。

该说的都说了,明澜推楚离道,“也不知道王爷和王妃吵的如何了,你快去看看吧。”

她可不想被人说他娶了媳妇忘了娘,他留下只有尴尬,还不如去劝架呢。

明澜轰人轰的这么明显,楚离想当不知道都不行,他道,“还叫王爷王妃?”

明澜脸一红,道,“是父王母妃行了吧,你快去吧。”

第四百二十九章 扫兴(求月票)

明澜如嫩葱的手摆着,楚离没办法,只好下了床。

但以为这样就轰他走了,那肯定没有这么好便宜的。

他双臂张着,道,“伺候我更衣。”

明澜赏了他一记白眼,“你不能自己穿吗?”

“那我不去了,”说着,往床上一坐,顺势就躺下了。

只是没等他躺下,明澜就将他拉住了,道,“我伺候你穿衣行了吧!”

楚离勾唇浅笑,站在那里,任由明澜施为。

那得意模样,明澜看的心里都痒痒了,明明吵架要和离的是他爹娘,又不是她的,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着急,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明澜不知道,其实楚离很少去劝架的,劝了没用不说,甚至有可能火上浇油。

他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听着,磕着瓜子啃着果子,父王和母妃的吵架就直接升级了,话题变为他们和离之后,他是愿意做离王世子还是回楚家做大少爷了…

虽然是问他的,可他没有开口的机会,母妃要他回楚家,父王不让。

一盘子瓜子磕完,他就走人了。

最后的结果,经常是父王气大了,死赖在母妃的床上不走,母妃气的在院子里吹半夜的冷风,然后回来争床,争不了就用手拖用脚踹。

他不觉得这一次会是例外。

母妃出身将门,原本就会些拳脚,这些年武功见长,父王居功至伟。

出了门,楚离看着天上的月亮,清冷明亮。

他有些哭笑不得。

今晚是他洞房之喜啊,和明澜吵完,还得去看父王母妃吵,还能更热闹一点吗?

楚离走后,明澜就舒服的躺在床上了,累了一整天,骨头都快散架了,这床又格外的软和,一个人霸占一整张床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明澜忍不住在床上翻了个滚,困意来袭,她才挪到里面,把被子盖好了,打着哈欠睡去。

一刻钟后,楚离就回来了,看着明澜熟睡的样子,他忍不住骂了一句没良心。

把他推出去,自己好睡觉。

他脱下衣服,上了床,长臂一揽,就将她抱在了怀里,许是被人抱着不大舒服,她有些抗拒,这下可是苦了他了,她的青丝摩挲着他的脖子,呼出的兰香之气一点不落的钻进他衣襟里,喷打在他心口上,痒麻难耐。

怀疑明澜没有睡着,而是故意的,楚离还看了她两回,他是习武之人,分得出什么是装睡,什么是真睡。

明澜睡觉不是特别老实,楚离着实受了一番煎熬,但他是自找的。

明澜趴了一会儿后,就面对墙睡了,他又觉得失落,给抱了回来,再然后…

他就起床去冲凉了。

回来之后就老实了,被子也不要了,抬手灭了蜡烛,只余下龙凤烛在夜风中摇曳。

一夜好眠。

累了一天,明澜睡的格外的沉,连梦都没做一个。

醒来后,她看着楚离睡在一旁,身上只穿着亵衣,被子全裹在他身上,顿时就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她居然把被子全裹自己身上了。

她轻唤了两声,确定楚离还没有醒,她默默的把被子给他盖上了。

怕他睡了一夜冻着了,还伸手摸了摸他的手,然后就呲牙了,到底是习武之人,要是她不盖被子睡一夜,早上起来一准要喷嚏连天,他身子暖的很,比她手都要暖和几分。

她睡够了,睡不着了,望着天花板发呆了一会儿,实在无趣,就望着楚离了。

不得不说,他的容貌简直是无可挑剔,美的不像话了,睫毛比她的都长,鼻梁英挺,明澜忍不住伸手去描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