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来!我包你吃包你玩又如何!”崔云彩故作豪爽得拍了拍胸脯。

“咦?”这时候Mark看着墙壁上的悬挂电视机疑惑地出声,然后一桌人的视线都随着他看向了电视,此刻电视机里播放着国际经济新闻,因为用的是英语,很多术语崔云彩都听不大懂,只能听明白“中国”、“流水线”之类的单词,她不禁看向徐卓邵,却见他脸色在看到新闻的时候骤然沉了下来,不禁问:“出什么事了?”

Alna也皱着眉头,却不忘给她做翻译:“好像说中国澳大利亚几个国家的毛绒品牌的原料出问题了……造成大批客户皮肤过敏?中毒?”

徐卓邵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崔云彩却一下子怔住,毛绒品牌……崔家正是做毛绒品牌的。

陈乔沉吟片刻,说:“生产流程出问题了吗……那影响就大了。”他看向徐卓邵,却见他一个接一个电话在忙着,当即果断得让服务员结账,“今晚先这样吧,Jose,有什么事情联系我们。”

徐卓邵对他做了一个手势,一行人就快速结账离开,徐卓邵这时候终于打通了一个电话,皱着眉沉下声问电话那头的人:“具体情况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说了些什么,只见徐卓邵的眉头越皱越深,崔云彩心底有些不好的预感,徐卓邵挂了电话,带着她上车,然后动作熟练得开车,码数彪得很高。

“怎么回事?”崔云彩问。

“有人搞小动作,现在国内一线二线毛绒品牌都被牵连了。”他言简意赅得用她能听懂的方式和她解释,这时候经过一个转角,有路灯的光线洒在他的侧脸上,竟然是格外冷峻的表情,“我现在让人了解一下景辰的情况,你别担心。”

崔云彩心跳如雷,她虽然是学商管的,但是也明白生产生产流程中出了质量问题是多严重的事情,这要是抓起原因来可不止是厂商的问题的,如今景辰是崔颢在打理,那就是说……

“我打个电话回家。”崔云彩当机立断掏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徐卓邵沈着脸看着前方,没有阻止。

情况的确很严峻,以景辰和几家大企业为首的公司因为毛绒事件被政府下令调查,近期一批毛绒产品全部停售停产,而崔颢居然被因毛绒问题中毒的家属们用重物砸伤,这时候刚从手术室出来。

这简直是雪上加霜,崔家近几十年都未出现过这样的危机,而如今能做主的崔颢却进了医院,现在景辰是崔云彩的父亲出来主持着,可毕竟多年未经手景辰的管理,难免有点力不从心。

当晚徐卓邵就把飞机票改成了明天最早的航班,徐明铮也刚从电视上知晓这件事,两人一回家他就对他们说:“你们明天先回去稳下局面,我在这边调查一下。”

徐明铮有他的人脉,如今崔家出了事,无论如何他也要帮忙。

徐卓邵自然也不怀疑父亲的能力,安排好明天一切后,他拉着崔云彩冰凉的手贴在脸上,低声说:“你别担心,崔颢没那么弱,我们先回去看看情况。”他不会安慰人,对她的着急和担忧都表现在脸上,崔云彩本来心底很着急,见状不知怎的眼睛有点酸,只能把头埋在他肩膀里,低低得“嗯”了一声。

崔云彩的父亲只和她简单得说了一下情况,崔云彩却因此第一次深觉自己的无力,这一晚,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起来了,不知不觉走到徐卓邵的房间前,微微打开一条门缝,却发现里面闪烁着柔和的橙色灯光,徐卓邵已经起床了。

是已经起床了还是和她一样一夜没有睡?崔云彩默默推开门,隐约听到浴室有水声,再看看床铺,果然是一副没有动过的样子,她走到书桌前,看着那堆骤然多出来的文件,里头夹杂着很多手写的便签,全部都是徐卓邵的笔迹。

这时候浴室的水声慢慢停了,崔云彩把目光从那堆文件中抽出来,然后走到床边等着他。

徐卓邵出来后看到她,果然瞪大眼睛一副诧异的表情,崔云彩挠挠头不好意思得笑了笑,故作正经得问他:“那么早起来冲冷水澡?”

她话中有话得调|戏他,徐卓邵挑眉,边擦着头发边走近她,崔云彩忙要逃,却抵不过他手长,一捞就把她捞到怀里,然后他给了她一个湿漉漉的吻,没有多余的语言,却让她喘息着慢慢安静下来。

放开她的唇,徐卓邵问:“冷静下来了?”

被戳穿了,她有点尴尬,然后嘀咕:“不是说以前没女人么,怎么接吻技术那么熟练……”

知道她不愿意承认,徐卓邵也不再戳穿她了,把她抱到床上,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塞到她手里,等她自觉得打开,才趴在她大腿上享受着被伺候的待遇:“一回生两回熟。”

或许是因为刚刚才接完吻,他的声音略带沙哑,低沉又性感,感觉自己被调|戏回去的崔云彩恼羞成怒得拍了他一下。

“商场上意外状况很多的,再糟糕的情况我也遇到过。”这番话他是闭上眼睛说的,“可是现在我依然站在许多人的上面。”

他的意思是,他有能力帮助景辰解决这次的事情,这句话明明不是安慰,却胜过安慰。

“哦。”她边挠着他的头发给他吹着,边应了一声。

“所以因为这点事就失眠,我只能说你的智商还不够啊。”徐卓邵补充了一句。

“你够了啊!”她闻言气笑了,作势拿着吹风机要打他。

两人闹着闹着,不知不觉竟然变成了一个暧昧的姿势。

他伏在她身上,一双腿还压制住她的两条腿,崔云彩因为刚才一番闹腾此刻双颊通红还在喘着气,徐卓邵忍不住低下头吻住她的下唇。

两人的气息越来越急促,他的头发还只是半干,凌乱得有一些还遮住眼睛,让崔云彩压根不敢看他,更别说他现在连上衣都没有穿。

徐卓邵不算是那种肌肉型的,可是肌肉轮廓却十分好看,每一分都觉得恰到好处。他的眸色愈加浑浊,两人间的吻越来越深,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心底却更多是紧张和害怕。

“唔……”从两人的吻中溢出的性感低喘让崔云彩整个人都像是要烧起来似得,这时候徐卓邵的手也变得不安分起来,她察觉到了,身子一僵。

他却没有进一步动作,最后吻了个过瘾,才粗喘着停了下来,把头伏在她耳边深深吸气。

崔云彩连动都不敢动,双颊通红得等他平复下来,徐卓邵听着她明显急促的呼吸,此刻也有点害羞,抬起身子见她一副羞愤欲死的模样,忍不住撇嘴说:“害羞什么,明明以前就看过我半裸的样子了。”

他居然还敢提这件事,崔云彩脑袋都要炸了,顿时想起他在房间里只穿了一条CK内裤的场景,用力推开他,她捂着脸大骂:“徐、卓、邵!以后再提这件事我和你没完!臭不要脸!”

徐卓邵低低得笑了起来。

被这样一整,原本低落的心情也上扬了许多,两人在南京下了飞机之后分头行事,徐卓邵换机回徐庭,而崔云彩则直接去了崔颢所在的医院。

来到病房门口,崔云彩就听到了崔颢的声音,似乎在和人说着什么,隔着墙听不真切。她敲了敲门,直到听到他说“请进”才开了门跑进去。

崔颢躺在白色病床上,头上裹着纱布,样子疲惫极了,而他旁边坐着一个男人,明显刚刚是在和他说着话。崔云彩一看到他的样子又开始眼酸了,来到他床边戳了戳他额头的绷带。

“要死啊!”崔颢倒吸一口气,低骂着躲开她的毒手,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可是看到她双眼微红的样子也只能叹一口气说,“我又没死,哭什么哭。”

“叫你平常别嘴贱,这下好了,遭报应了。”崔云彩苦着脸说。

这丫头是来给他补刀的吧?崔颢听得心底膈应,把手上的文件合上交给旁边的男人,说:“先这样办吧,让公关做好工作,严律师的见面安排在晚上。”

那个男人收到指示后点头,起身离开,崔云彩这才坐在床上打量着他的脸。

“怎么着?病态美男范儿,是不是特有感觉?”崔颢理了理刘海,臭美得道。

“很麻烦吗?”崔云彩答非所问。

崔颢沉默片刻,说:“有点棘手。”

能让崔颢说有点棘手,崔云彩闻言也沉默了。

“要和厂家打官司,可是官司不好打,我们明显是被阴了,有人在背后出了大价钱换了货。这批毛绒原本是新型毛绒,很有发展空间,我和几个高层去了实地调研了快一年才定下,而且算上我们,有几家大企都入了同一批毛绒,现在一出问题对方撇的一干二净,后续工作处理得不理想。”

作者有话要说:说到职场,这种商场的戏份必不可少啊,但也是让感情升温的戏,记得之前有亲反应说看完《消遣》还想看一些商战的戏份,这里就有一点,不多,也不深,大概都能看懂,毕竟色水也不是这方面专业,写太深就太暴露智商了。

老样子,如果关于商战部分有什么专业知识我这里写错了,请一定要纠正我!

第三十七章

毛绒出事,首先要提出反应的自然是消费者,现在景辰单是面对那堆数以百计的投诉和医疗证明已经焦头烂额,景辰公关部最近都是通宵在工作,不知道累倒多少批人。

崔颢很少和她说景辰的事情,可是如今,短短几句话就把景辰的困处一一摊开在她面前,崔云彩抿着唇,想了一会儿,捉住了重点:“所以现在首先要证明厂家给的毛绒与当初协商的那批货不同,就是说要拿出换了货的证据吗?”

崔颢点头:“可是没那么容易,只怕他们早就处理妥当了,而且会打擦边球,不过昨晚徐卓邵把严律师介绍给我,他说对方是打这方面官司的能手,我打算今晚见一见。”

严思泽么?崔云彩真看不出来对方这么厉害,咋一看只觉得严思泽是一个有钱公子哥罢了:“既然是他介绍的,应该没问题,严思泽这个人我见过,是卓邵的朋友。”

听她这么说,崔颢心底也自有思量,心底千丝百绪,看到表妹一脸正色,便忍不住捏住她的脸颊往外扯:“行了,别担心,小风浪而已。”他挑眉,忽然说,“如果还是担心,干脆回来景辰给我跑跑腿怎么样?不过某人估计不会放你走。”

崔云彩被他的提议吓了一跳,更让她诧异的是自己居然对这个提议动摇了。

崔颢现在只能在医院里,拆线之前都不能离开,多有不便,而公司也没有几个自己人,爸爸独力难撑,她要是回去,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崔颢看着她犹豫的表情,笑着说:“你好好想想吧,如果真的要回来帮忙,我就去和徐家抢人。”

其实崔颢说这个提议的时候心底也有些犹豫,毕竟崔云彩和徐卓邵两人才刚算上是在恋爱,他就这样把人小两口分开,说实话他有点于心不忍,可是他又觉得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以前这丫头老是不想和景辰沾上太多关系,让他想要给她在那群老人面前立下威都做不到,如今正是一个好机会,他并不想错过。

虽然连大伯都说过以后景辰是交给他的,可是崔颢心底却不这么觉得,他和崔云彩是不分彼此的,虽然他没无私到说要帮崔云彩打理公司的地步,可是这公司也总归有她一份,一直以来他都有把她的那份股份单独分开,以前是觉得她还小,不在景辰工作也没所谓,可是如今他有点改变主意了。

看她一副纠结的样子,崔颢也明白这件事不急一时,眼下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包括见严思泽询问接下来的官司流程。

因为对方是严思泽,崔颢也没刻意要崔云彩回避,两兄妹聊天吃饭,不知不觉就到了见严思泽的时间。严思泽是从不迟到的,这个习惯源自于某个经常迟到的人,总之到了八点,严思泽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准时出现在病房里,看到两兄妹也在,也只是微笑着点头,然后风度翩翩地坐下,打开公文包,说:“我没迟到吧?”

崔云彩和徐卓邵相处多了,和严思泽见面的机会也多了,更何况在徐庭的时候严思泽一直对她很好,两人之间也熟络起来。听到他的话,崔云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严少,别浪费我们的钱,听说您的时间可是很贵的呢。”

“不错嘛,云彩妹妹才和某人确定关系,那么快就耳濡目染某人的口才了吗?”严思泽对她眨眨眼,这时候才慢条斯理得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轻咳一声,说,“不过你说的也对,我的时间比较贵,所以按我的规矩说,从录音那一刻开始计费。”

果然不能和律师斗嘴,崔云彩调侃不成反被调侃,闹了个大红脸之余只敢默默把这笔账记下,这时候崔颢才悠悠然开口,和严思泽简单说了一下,严思泽才按下了录音笔。

这期间,崔云彩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安静得听着,期间有许多名词都十分专业,她有的能听懂,大部分是隐约有些记忆,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所以整个过程都听得十分吃力,再看看崔颢和严思泽侃侃而谈的模样,不禁又有些羡慕。

两人聊了将近一个小时,崔颢完全不心疼律师费,在很多方面都询问得事无巨细,严思泽也体现了十分优秀的律师修养,对当下景辰和原厂家之间的问题提出了许多建议,等严思泽终于把录音笔关了,他才说:“以上的问题大抵都能解决,以下这是我的个人建议,你有没有想过私下协商?”

崔颢似乎早就意料到他会这样问,闻言毫不犹豫地回答:“没有。”

他的态度十分坚决,严思泽却也不意外,点点头,他说:“那么我认为景辰应该要接受Jose的帮助。”

“哦?”崔颢挑眉。

“说实话,Jose很看重云彩,在他知道景辰出事的时候已经他已经来电询问过我,刚才你询问我的事情,和他询问我的方面基本相同,而且毫无疑问,Jose在这方面经验要比你强得多,当初他在华尔街经历过要比景辰现在更加严重的危机,而且案例有些方面和景辰相似,我认为你需要他的帮忙,而他也肯定会帮忙。”

被这样直白得说自己不如徐卓邵,崔颢有点意外,可是看严思泽的表情,却也能明白他并没有任何偏袒的意思,而是作为一个专业角度去告之自己事实,对此崔颢也很满意,他从来十分喜欢这样有能力而且毫不做作的人,也十分欣赏能说真话的人。

“我对某些人的好意一向是却之不恭的。”崔颢直言不讳,“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他说的这个也是重点,徐卓邵身为徐庭的CEO,不可能抛下一大个公司离开,而距离让他在某些方面会处理地有心无力。

严思泽笑了:“不要小看咱们卓少的能力,虽然他看起来情商比较低,可是在智商上,不得不承认,我们都差他一截。”

严思泽的话让崔颢和崔云彩都疑惑了,可是他却并不打算多说的模样,收拾好文件,他看了看表,说:“接下来我认为我们要去澳大利亚一趟,你觉得呢?”

崔颢叹了一口气:“正有此意。”他对崔云彩说,“云彩,看来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你考虑,接下来我会尽快出院,公司上的事情我会交给心腹,现在我希望你能过来景辰帮我一段时间,没有我在的时候,景辰里没有崔家的人我会不放心,你知道的,你父亲的身体撑不住高强度的工作。”

崔颢一句话就说中了她的担忧,父亲早些年发生过车祸,身体早就大不如前,她除了担心景辰还担心父亲的身体。

“我明天回复你。”崔云彩说。

“好。”崔颢点头,“你和严律师一起走吧,让他送送你。”

严思泽虽然是住酒店,可是闻言却也没拒绝,两人一起下了楼,相继无言,崔云彩想着怎样跟徐卓邵说她要到景辰的决定,而严思泽则看着她精彩的表情,默默偷笑。

“在烦恼怎么说服他?”直到严思泽觉得看够了,才悠然开口。

一出医院,冷风灌进来,崔云彩缩了缩脖子,点了点头。

“你的担心是对的,他肯定不会同意。”严思泽笑道,“你也知道他在这方面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既然把你放在心上,他就不会让你离开他的视线。”

崔云彩笑了:“对啊,他就是这样的人。”她大大叹了一口气,“唔!要怎么办呢!”

“要不要我教你诀窍?”严思泽勾起唇角,“《论如何哄骗徐大傲娇》?”

崔云彩眼前一亮:“求师傅指教!”

“一,不能硬着来。”他遥遥手指,“和傲娇拼这个‘傲’字,你拼不过。”

“二,你要比他娇。”他忽然捉住她的衣角,然后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说,“求求你嘛~这样,他最受不了这一套。”

严思泽在她面前毫无形象,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大男人缩着肩膀做出一副小女人的表情,逗得崔云彩哈哈大笑,拼命搓着自己的胳膊,眼泪都出来了:“师父你好有经验啊!”

“这是当然,你以为我是怎样和这位大少爷相处那么多年也不被他气走的?”严思泽臭美得抹了抹鼻梁,“我自有我一套对付他的方法。”

“还有呢?”崔云彩不耻下问。

“还有就是……会装。”严思泽最后总结一句话,“总而言之,一个字——缠!”

揣着这一字真言,严思泽把她送回家,崔云彩还在思考这个攻略的可能性呢,一进门却发现妈妈正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她回来,略带疲惫得笑问:“要不要给你做夜宵?”

“不用。”崔云彩换好鞋,问,“爸爸呢?”

“睡了,最近他都挺早睡的。”妈妈打了一个哈欠,关了电视机慢悠悠上楼去了。

崔云彩有点心疼,上了楼去换好睡衣,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翻来覆去,最终还是打通了徐卓邵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论如何哄骗徐大傲娇》严律师我要一份!!!

第三十八章

电话只响了三下就被接起,徐卓邵“喂”了一声,从手机里能听出回音,估计是在浴室里,崔云彩想象一下那个画面,不禁红着脸问:“在干吗呢?”

他那一头传来轻微脚步声,随即崔云彩听到他轻笑,说:“怎么?想我了?”徐卓邵走出浴室,边用毛巾擦着头发,坐在床上问,“什么时候回来?”

这才一天没见,他就已经催促她回到他身边,崔云彩望了望天花板,犹豫很久,说:“……唔,关于这个……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说。”他心情不错,很爽快得应了,可是细想一下她的语气,顿时发觉不对劲,没等她说话又皱起眉头问,“崔颢有安排?”

“是啊,他出院之后要和严少去一趟澳大利亚。”她决定慢慢导入正题。

可是徐卓邵多聪明一个人啊,一听到崔颢要出国,而且她的语气还小心翼翼地,顿时就知道她要“征求”他什么意见了,便直截了当得说:“我不同意。”

“啊?”崔云彩诧异,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你不就是想留在景辰帮崔颢的忙吗?”徐卓邵轻哼一声,“是崔颢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

“是表哥的……”她随即极快补充一句,“但是我也觉得……我应该留下来帮忙。”

“就你这丁点经验,能帮上什么忙?去跑腿吗?”某卓少十分嗤之以鼻。

好歹已经是他女朋友了,被他这么说,她顿时觉得很没有面子,刚想沉下声说什么,可是下一秒就又想到严思泽的话,才死死憋下去,低声说:“不会的,我好歹专业过关,能帮上一点就一点嘛……”为了哄他她连带波浪线的“嘛”都说出来了,“而且我爸身体不好,现在不留下,难道要他老人家总揽大局?”

他极少听见她撒娇的声音,透过手机,专属于女性娇软的尾音低低传来,徐卓邵心底暗骂她不知道哪里学来这一招,可是偏偏心底十分不甘,耳朵已经变得烫起来,他正色道:“崔颢要是连这点两头兼顾的能力都没有,景辰还不如早点易主。”

“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优秀啊,崔颢也有处理不好的局面,你既然要帮他,就帮彻底呗。”她嘟着嘴,继续劝说。

她的无心之语,听在某人耳里却十分受用,徐卓邵的心情愉快了不少,声调都因此上扬起来:“那是肯定的,要说能力,崔颢自然比不上我。我说要帮他,就一定会帮到底,可是没算上你。”

明显崔云彩的帮忙放在徐卓邵眼底压根算不上什么,崔云彩在那一头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躺在床上滚了几滚,才把自己埋在被窝里闷闷得说:“我不管!我就要留下!你说了没用!”最后一句她很大声得说出来,说完立刻就后悔了,可是想到山高皇帝远,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总不会一气之下过来直接把她拎回去吧?

“崔云彩,你这是在撒娇吗?”徐卓邵挑眉问。

这个人!崔云彩哀嚎了一声,顿时放软了:“你就答应我一次嘛,我保证事情结束我乖乖回去……”

“信了你才有鬼了。”徐卓邵说,“后天,乖乖订飞机回来,我让你看看我说了管不管用。”

他挂了电话,片刻余地不留,崔云彩在房间尖叫了一会儿,才恨恨得想——她一定要学会怎样制服这个成年巨婴!

后面两天,崔云彩十分有志气地拔了上海的卡换上了南京本地的卡,打定主意留在南京的她还被崔颢嘲笑了。

“看看你,都还没嫁出去呢就没自主权了,以后可怎么办啊?”崔颢吃着她熬过来的粥,不忘调侃她。

崔云彩本来托着下巴在出神,闻言愤恨得就要抢他的粥:“你表妹现在烦着呢你还在落井下石,以后别想喝我的粥!”

崔颢连忙护住自己的午餐:“喂!哪有你这样的妹妹啊,身在曹营心在汉,表哥我看了很心酸的好不好?”

“心酸什么啊!”崔云彩磨牙霍霍。

“你已经不再是只被我一个人欺负的表妹了,好伤感。”崔颢苦着脸,一口把剩下的粥喝尽了。

“毒死你!”崔云彩恨不得上去把他活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