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崔云彩点头,“表哥已经去澳大利亚了,可是那一边一定要比我们这里要艰难得多,就算一点也好,我也想在这里帮得上忙。”

“老韩,你知道的,就算不走你的路子,我也有其他方法可以拿到那一份出问题的毛绒,我选择来找你,是因为我们的交情。”徐卓邵认真地看着韩文说,“现在找谁都有风险,可是我信你。”

徐卓邵说地一脸坦荡,毫不掩饰得说因为兄弟情所以相信他,相信韩文不会把他置于危险的境地,也相信韩文会帮他。

韩文叹了一口气。

“你还是这么乱来。”韩文的眼底添上了几分回忆的光彩,他扶了扶眼睛,最后说,“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拒绝你,当初你帮我们的时候,我韩文对你承诺过,只要他日你有要事相求,我韩文能帮则帮,决不推辞。”

“我来可不是找你还人情。”徐卓邵笑道。

“我知道,可是你帮我的,我会记一辈子。”韩文说,这时候韩嫂端着水走出来,他抬头接过,徐卓邵和崔云彩也都双手接过水杯,韩嫂说:“韩文说的就是我想说的,卓邵,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气。”

崔云彩感激得看着两人,韩文喝了一口水,才说:“要拿到一些样品不难,可是数量太多是不可能的了,上面现在对这件事高度关注,拿走越多才是对景辰越危险,所以我只能带出极少量。”

“足够了。”崔云彩连忙点头,“韩哥,谢谢你。”

“你是卓少的媳妇儿,那就是我的弟妹了,不帮你帮谁?”韩文开玩笑道。

崔云彩闻言脸微红,可是看了看某人得意的样子,愣是把话给咽了下去。

到了九点,两人告辞,韩文说过两天他拿到样品之后会邮寄到景辰去,她心头一块大石放了下来,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有点轻飘飘的,回去的时候她这个人靠在车子椅背上,心底想的都是下一步该怎么做。

样品不多,不足以承受多次试验,景辰的机会很少,若是崔颢那边顺利一切都还好说,可若是碰了壁,那一小份样品可能就关乎着景辰的安危。

“别想太多,崔颢那边没有消息,那就代表事情没有差到那种地步,而且别看严思泽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在国际法界出了名的厉害,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他去帮崔颢的忙,按我来说,澳大利亚那边妥协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红灯的时候徐卓邵伸出手去抚摸她的头发,崔云彩舒服得闭起眼睛,果然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无需坚强,徐卓邵看着她闭上眼睛的侧颜,开着车子悄无声息得偏离了回崔宅的路,往酒店方向驶去。

“卓邵。”她轻轻唤他一声,徐卓邵轻声应了,半响听她说,“有你在……真的很好……”

他闻言心底一片柔情似水,等车子开到酒店,她已经睡着了,徐卓邵把她抱上楼,到房间后把她放在床上,然后给她的母亲打了电话。

女儿的手机那头传来男声,让徐卓邵的母亲很是诧异,可是当徐卓邵表明身份之后她却了然了,自己的女儿是不是在恋爱,当妈妈的总能看出来的,只是女儿一直害羞不敢坦白,她也唯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没想到等来的却不是女儿的坦白,而是另外一个人的坦白。

“阿姨,抱歉,那么久才来联系您。”徐卓邵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他此刻早已脱了外套,里头穿了一件修身得体的白衬衣,被夜色的灯光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颀长的影子,他看着窗外夜景,温和而有礼得说,“本来早该来拜访的,可是最近事情太多,等事情都解决了,我会和家父登门拜访。”

“我明白,不要介意。”崔妈妈微笑,“我家云彩就拜托你照顾了。”

没有问太多,她对徐卓邵的满意溢于言表。

只看崔云彩在这段时间的努力,还有脸上总是不经意浮现出来的笑容,崔妈妈就知道,徐卓邵是自己女儿认定的那个对的人。

她相信自己女儿的眼光。

挂了电话之后徐卓邵才把目光放回床上的人身上,缓缓走过去,他双手撑在她脑边,把她禁锢在怀里,身体悬在她上方,仔细凝视着她略带疲惫的脸庞,心底说不出的滋味。

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脸上满满都是疲惫和烦恼,他想,她这次总该会来依靠他,所以他在等,想不到她见到他的时候虽然欣喜,可是却没有开口要他帮忙。

她愈发独立,愈发成熟,可是他却愈发不是滋味。

在他心底,她还是那个初来徐庭的那个小女人,不谙世事,很多事情都不懂,很多事情都来拜托他,麻烦他,可是他其实很享受她的求助,倒不如说,他很喜欢看到那个自己帮忙解决事情之后她那张放轻松的笑脸。

手掌情不自禁抚上她的脸颊,每一寸都像是在膜拜,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低下头咬住她的下唇,她嘤咛一声,发出一声被打扰的不满的咕哝,他身下一热,止不住把舌头伸进去,舔舐她舌头每一寸。

她这一刻脆弱无依,让他愈发想要掠夺,男人的冲动来得容易,可是她睡着的样子却让他愈发挣扎,皱起眉头,最后的结果是她一睡不醒,而他粗喘着投降,最后倒在她身旁,鼻翼深深埋进她的发丝间,嗅着属于她的味道。

“事情快点结束吧……”他低语,眼眸里带着火,“再不结束,我也要忍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是不是因为转季节啊我好累啊!一个下午都睡过去的那种QAQ

我也希望快点结束!快点结束拿肉吃!快点结束不用写商场!!

第四十五章

徐卓邵预定在南京待几天,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都带到酒店处理,而崔云彩第二天一大早就回了公司告诉秦叔这个好消息,然后再去工厂把这件事和陈叔几个说了,让他们做好准备。

万事俱备,而这时候,澳大利亚那边也有了十分明朗的进展。

严思泽捉住了对方公司历年来可疑的空白或无效交易记录,甚至在查出问题货源上也有了眉目,对方现在估计已经慌了阵脚,崔颢却毫不留情得步步紧逼,情势开始如崔颢所预料般发展。

两天后,崔云彩收到了一个信封,信封里面装着一小袋毛绒样品,她那时候刚回公司,一收到和秦老说了一声之后立刻就赶去工厂,陈叔几个人拿到样品后表情变得十分严肃,全部资深的老员工都聚集在一起后,崔云彩却忽然说:“这次检查我希望由我点名的几个人来。”

陈叔有点不明就里,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

可这是她出门前徐卓邵叮嘱过的,她认为很有道理,所以她一定要这么做:“这件事事关重大,只能由我相信的几位叔叔来进行。”

李叔闻言沉下脸来:“丫头,你的意思是?”

“你怀疑我们有奸细?”陈叔皱着眉头说出口,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都一脸诧异的模样,然后便有人愤怒得说:“你这个黄毛丫头说什么呢?我们在景辰工作了多少年?我们为景辰工作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

“别以为你是老板的女儿就可以这么任性!”

陈叔犹豫得看了崔云彩一眼,说:“丫头,他们说的对,我们工作几十年,人品大家都一清二楚。”

“陈叔,各位,作为景辰的员工,没有人会比我更加希望在场所有人都是自己人,但是身为崔家人,我不得不慎重。”崔云彩双手交握垂下,神情却坚定无比,“在这批货来的时候,景辰没有检查出问题,除去这批毛绒本身的问题,我们也不可以忽略人为的因素,十分抱歉,可是这不是任性,这是我代表我的表哥,崔颢,对大家提出的要求。”

“按照她说的去做。”

这时候,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

肖然从门口走进来,显然是刚到,他走到崔云彩身边,对他们说:“这是秦老的命令,检查这个流程,全部交给我和崔云彩。”

崔云彩的目光不变,陈叔和李叔几个人和她对视片刻,最终撇过头去,算是妥协。

崔云彩努力忽略周围人愤懑的目光,扫视一周,说:“陈叔、李叔、王叔、刘叔,最重要的环节就拜托你们把关了,王伯、陈伯、张叔叔,剩下来的交给你们。”

被点到名字的人已经默默点头开始换工作服,其余的人都一脸不服气地脱了帽子坐在一边,不时有嘲弄的话语传进耳朵里,崔云彩听着,面无表情。

“不要在意,你做的没错。”肖然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景辰有内鬼是秦叔早先的猜测,他原本就打算这样做,所以你不要放在心上。”

崔云彩勉强勾起唇角,对他说:“我没事,要是这点声音都接受不了,我就不会来这里。”

肖然看着她微微苍白的嘴唇,点了点头。

检查工作开始,所有人都在玻璃外看着里间井条有序得进行着,唯有崔云彩一声不吭,紧紧看着里头每一个人的动作。几位叔伯年纪虽然都大,可是做起这个工作却都显示出几分游刃有余,周围开始愈来愈安静,只能隐隐听到里面机器运作的声音,终于,陈老把机器关掉,一群人缓慢得走出来,摘下面罩后的他们,脸色明显有几分疲惫,大概是高度紧张下的工作让他们的神经绷得太紧的缘故。

“辛苦您们了。”崔云彩对他们点头。

陈叔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叹了一口气说:“结果要等机器生成,大概要等到晚上,这段时间我们先做其他事情。”

“好。”

傍晚七点,员工们陆陆续续离开工厂去吃饭,很快工厂内就空了下来,崔云彩和陈老几个人去了吃饭,剩下来的人慢慢收拾好东西也离开了。

七点十五分,工厂内只开了几盏小灯,安静得只剩下机器缓缓运作的声音。

七点二十分,工厂门口出现一个人影。

那道人影慢慢关掉了门口的几盏白炽灯,然后熟练得慢慢摸索到里头车间里,那架正在做毛绒样品检验的机器正在运作着,红绿的提示灯一闪一闪的,那人慢慢走过去,在机器前停留半响,然后把手指按在了中止键上。

机器发出几声提示音,然后绿色的提示灯消失了,那个人慢慢把机器顶盖打开。

啪——啪——

周围的灯一下子大亮!

那人瞪大眼睛,第一反应就是把手伸进机器里,可是下一秒却一脸不可思议得看着机器里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张震!你在干吗!”陈叔从转角处走出,看着暴露在灯光下一脸慌乱的张震,惊痛得怒斥。

随之而后,李叔、刘叔,还有崔云彩,都默默从陈叔身后走出来,前面两人表情都是愤怒而且伤心,而崔云彩看着年过五旬的张叔,也是一脸愤怒和不解。

“张震,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李叔握紧了拳头,走上去几步,那副模样就像是要揍张震几拳,却被身旁的刘叔死死拦住,“张震,我们从来没有想过会是你。”

“你们……”张震的肩早在暴露的那一刻就垮了下来,他的神情很悲哀,表情灰败一片,然后他缓缓得跪坐了下来,喃喃自语,“怎么会……”

“样品不在这台机器里,除了我们之外,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把样品检验放在了这台机器上,这是我们最后的试探,是给你最后的机会。”崔云彩抿唇,说,“如果今晚不出意外,内鬼这种事我们完全可以当没发生过,可是……”

“张震,为什么……”刘叔看着他,脸色很平静,可是握紧的拳头已经暴露了他的情绪。

“不要问了……”年老的脸庞上爬满了皱纹和泪水,张震双手盖住脸颊,不愿意再看他们,“对不起……”

“张叔,一直以来,你都在为景辰着想的,不是吗?”崔云彩的目光放在了他的右手无名指上,那里少了半截指节,“你为了景辰付出过那么多,为什么现在要这么做……”

“你们根本不懂!”张震忽然吼了出来,他的双眼通红,表情却带着几分狰狞,“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是自愿留在这个地方,我不是!我是被你们连带着被留在这里的可怜虫!我的老婆,因为我没能交出钱来,连住院的钱都没有!最后因为不想连累我而病死在家里!我为了景辰做那么多!那么多!最苦最累的活儿我都愿意去做,哪怕我因此断了一根手指!”他低吼着,犹如一头年老挣扎的困兽,“我原本应该能拥有那笔钱,我原本能得到更多的薪水!可是就因为你们的一句留下,我也要被迫留下,你们怎么会懂我的心情!”

陈叔一脸悲痛:“你老婆……是这么死的?”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尤其是陈叔李叔刘叔。

“你们什么都不懂……你们以为我想这么做吗?你们以为我想吗?我只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拿不出钱来的痛苦!我为了景辰贡献了我半辈子,得到的钱却不够这次对方给我一半多,我没有错!”

张震吼着,忽然往崔云彩的方向冲过来,崔云彩心底一紧,下一秒却被一只手扯到一边,肖然的侧脸一闪而过,随即不过是三两下的功夫,张震已经被他制服在身下。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张震的呢喃,带着哭腔,回荡在空旷的厂房里。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剩下的一切,即便其他人再不忍,都只能交给警方去处理。违法必究,终归不是一句表面画,张震没有捉住他们给他的最后的机会,还是选择了背叛,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当天晚上九点,检验结果出来了,结果十分不错,从中陈叔得到了有利的证据证明澳大利亚厂家交给景辰的这一批毛绒不是当初景辰指定的毛绒,而张震的暴露,也证明了当初毛绒生产的检验环节出了纰漏,所以才导致后批问题产品的出现。

晚上十点,徐卓邵刚挂电话,就听到门口开门的动静,他回头一看,崔云彩就站在门口处静静地看着他。

她的思绪有点飘忽,眼神也自然放空着,他早已经收到了景辰的消息,知道她这副表情是因为什么。

他走过去,直到走到她面前,她没有动作,他已经伸手把她拥在怀里。

“都过去了。”他低语,声音从未有过的轻柔,“你也没有错。”

她这时候才开始动,双手缓缓往上拽住他的衣角,然后把脸深深埋在他的衬衣里,他的衬衣有他惯用的男士香水的味道,很好闻,她的声音开始哽咽,然后闷闷得回了一句:“嗯。”

作者有话要说:哎,终于快要结束了

第四十六章

张震这件事对崔云彩来说是一件不小的冲击,洗完澡后,她一直静静地坐在床上发呆,徐卓邵从浴室出来,下半身只裹了一条白色浴巾,看到她沉静的侧脸,他缓慢得走过去,然后坐在她身后轻轻揽住她。

“湿。”她小声嘟囔,不满他没有擦干净身上的水珠。

而他闻言却赖着不松手:“敢嫌弃我?信不信把你弄湿?”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咬着她的耳朵说,满意地看到她倏地变红的耳廓,他低笑,把她身子转过来,说,“在我面前不准想其他事情。”

崔云彩瞪了他一眼:“你敢不敢再霸道一点?”

话虽如此,崔云彩却知道徐卓邵都是为了她好。

只是她终归要消化,要她彻底不去想是不可能的。

“如果查出来后面的那家人,张叔会不会……轻判一点?”她犹豫了很久,轻声问出口。

然而徐卓邵却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沉默片刻,他叹了一口气,说:“这已经构成商业犯罪了。”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双目凝视着她说,“他虽然应该得到同情,可是再多的理由都不能掩盖他犯法的事实,如果他真的值得被饶恕,那么你让那些因此受伤的消费者怎么想?因为他一个人而让牵扯到那么多人是事实。”

“我知道。”崔云彩也明白自己说的不过是空话,“可是……我小时候见过张叔,那时候我和爸爸一起去工厂探班,张叔和他的妻子在一起,那时候的张叔很好,对我很好,对员工也很好,张婶也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她安静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明明两个人都很温柔,可是……现在张叔年纪大了,又没有人照顾,要是在牢里……我于心不忍。”

“放心吧。”徐卓邵凑上去轻吻她的额角,“崔颢不会让他无所依靠的,毕竟是景辰的老干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张震说到底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就算被判,崔颢也不会让他过得太苦。”

“表哥那边……”崔云彩问。

“都知道了,他说回来再处理。”徐卓邵早在崔云彩回来之前就和崔颢通过电话了,这几天他和严思泽时时刻刻都在保持联系,自然要比每天要跑公司和工厂的崔云彩掌握澳大利亚那边的行踪要快些,“我已经大概知道对手是谁了,呵,放不上台面的把戏,真亏他们能想到。”徐卓邵冷笑。

崔云彩双手抚上他的脸,说:“你这样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带着点狠戾,明明是一张干净而俊美的脸颊,双眼总是很亮,仿佛缀满星光,可是刚才却闪着几分冷漠。

徐卓邵抿着唇,半响问:“你害怕吗?不喜欢?”

崔云彩看着他的表情,蓦地轻笑出声:“你说呢?”

“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这样,在认识你之前,我都是一个人过,Tim是我的秘书,也是我的助理,他见过所有情况下的我,倒不如说,在华尔街那段日子,我才是最可怕的吧。”徐卓邵抬起双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神色有些漠然,眉目却开始柔和,他说,“那段时间的我不需要考虑其他人的想法,你知道的,掠夺、被掠夺,你要是不加把劲就会被人打沉,而我讨厌输。”

崔云彩有点心疼这样的他,小声说:“我明白。”

徐卓邵却勾起唇角说:“我以前一直很不懂为什么会是你,之后我才明白,或许就应该是你。”他微微侧过脸,嘴唇碰到她的手心,“你的这份纯粹在商场上显得太耀眼了,有时候很冲动、还滥好人,对所有人都很好,仿佛不懂得尔虞我诈。”

“这是夸奖吗?”崔云彩佯怒。

“是。”徐卓邵轻笑,“所以好想保护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认真的让崔云彩心底噗通一下猛跳起来。

“所以这次对付那边的人,我不会留情面。”徐卓邵说,“要是牵扯到其他人就算了,可是这次不一样,而且让我很不爽的是,都那么久了,我除了帮你走了下后门之外,什么忙也没能帮上。”徐卓邵撇嘴,“而且你一点都不依赖我。”

所以这算是……迁怒?

崔云彩学他的样子嘟起嘴:“你希望我做什么都依赖你吗?”这样的女人不会很让人厌烦吗?

徐卓邵忽然一下把她放倒在床褥上,她尖叫一声然后愣住,怔愣地看着眼睛上方的他,他的神情很邪肆,舔了舔下唇,他说:“是。”

崔云彩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他眯着眼睛说:“云彩,现在事情都结束了。”

“……所以?”崔云彩觉得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在颤抖。

“不准备奖励我吗?”他说,然后慢慢凑近,近到呼吸相闻,他的嘴唇最终停在她的眼睛上,闭上眼睛之后崔云彩的感官更加敏感,却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抱住他的双肩,徐卓邵勾起唇角,把她的行动当做默许,然后在深吻住那张觊觎已久的唇之前,低声说,“我爱你。”

一切都开始得那么突然,却又那么不突然,带着一点顺理成章的感觉,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是崔云彩想要抗拒的那一种。

她只觉得自己被带领着,在一个未知的世界里颠倒沉浮,他的每一个吻都仿佛是在试探,却又像是在探索、有点粗暴,也不细致,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他,让她觉得……兴奋。

两人坦诚相对的时候身上已经沾满汗水,崔云彩的手死死抓住他紧绷的肩胛,而他的吻已经一个个落下,坚定而势不可挡得侵扰着她,无论是身体还是思想,都满满被他占据着,空白得只剩下彼此的喘息和粗重的呼吸。

进入、哭喊,没有一点遮掩,她只想把自己每一面都坦诚得放在他面前,最初的那股痛意过去,她迷蒙得睁开眼睛,发现他已经停下,隐忍着,额头和脸颊都沾满了汗水,好看的眼睛里有浓而重的欲望:“你的表情看起来要狰狞多了。”

崔云彩被他占着,有种出不来气的感觉,深吸一口气说:“你也是。”

骗人的,他的表情……很性感。

“害怕吗?”他这时候还有心思转移她的注意力,歪着头问,“还是讨厌?”

她笑出声来。

“喜欢。”她轻喘着,原本湿润的双眼终于像是承载不住似得,流下泪来,“但是好疼……”她忍不住动了动腰,然后听到他倒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按住她,她一紧张就想逃,可是发现自己已经浑身都没力气了。

徐卓邵有点窘迫,深呼吸很久才敢开始动:“忍一忍。”

“啊?”崔云彩紧紧闭着眼睛问。

可惜某人已经不想解释了,紧绷着脸,开始征服她的感官。

第一次……总会这样的,可是以他的能力,第二次就会让她满意的,徐卓邵这样想。

第一次探索,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几分性急,他霸道而焦躁的气息裹住她,让她忽然间就喜欢上这种两人融合在一起的感觉,他在掠夺她每一分每一寸,像是一个孩子想要把整个蛋糕都纳为己有一样,把她压制住,微颤的手把她托起来迎合自己的动作,两人无比契合的时候徐卓邵才知道原来和最爱的人融为一体是这样的让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