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整天只知道阅读这些书,你的北襄国都快玩完了。”

她讲的是唇语,也不知他能不能听懂,从他一脸的木然看来,他定然是不清楚所讲话的内容。

唉,她与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瘫子说这些干啥啊。

残疾的人都是脑瘫,还敏感易碎,像一个瓷器娃娃,性情乖戾,喜怒无常,古有云,“身残八分,心也就残了五分。”难怪这王府里的宫人嬷嬷见了他,个个都像是老鼠见了猫。

也许是想到了烦心的事,从身上摸了一个辣椒出来,将它扯成两半,将一半含进了嘴里,没想半片辣子才刚落入嘴,就被定初抓住辣子露在唇边的一头拔了出来。

扔到了火炉子里,‘兹斯,兹斯。’,空气里便响斥了辣椒炙烤的声音,以及烧焦的辣子味儿,嗅着够呛。

对于妻子如此粗鲁的行为,瘫王也不恼,抬头,凝望向她的视野变得极其地幽深,眸子里有重重冷削的光掠过。

“这辣子吃不得,对你的肺不好。”

足足盯着她审视了半秒之久,少顷,菲薄的唇边漾出微淡的笑痕。

“小丑儿是你的女儿,你不能漠视她,你好歹让她健康成长,行不?”

她是你的亲生骨肉,谁让你把她生下来,即然给了她生命,你就得做一个好爹爹,别让她见了你的面就是遇上一头老虎,吓得浑身都在打颤。

麻痹的,到底听懂她的话没有啊?

被他盯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王妃娘娘,药熬好了。”

云定初冲着门外拍了三声,她不能开口讲话,平常都是用拍巴掌的方式回应宫女嬷嬷们。

听到掌声,穿着鹅黄色衣衫的宫女手里端着一个暗红木质托盘,托盘里是一碗刚熬好的药。

定初从托盘里将药碗端起,放到了瘫子身侧的荼案上。

再取了宣纸,拿了毛笔麻利划下:白桂一钱,宝盆草五钱,地锦十二钱,川乌头三钱…“完了交给宫女,让她出去转给清莲去抓药回来替瘫子沐浴。

“记得等会儿把药喝了。”

在桌上拍了两下,当瘫王抬起头来时,她正用唇语对他说着,没想清莲惊慌失措奔了进来,颤颤魏魏禀报,“小姐,不好了,王府门口来了大批的难民,个个手里还拿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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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恶惩独孤氏

听闻王府门口来了大批的难民围攻,定初便带着丫头从内屋奔出,果然便看到了一片混乱的场景。

一大批高大威猛的侍卫拿着兵器守堵着王府门口。

从定初所站的角度望出去,便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北襄老百姓不断涌动的人头,他们个个手中持着长刀,短刀,砍刀,少许的长剑,甚至还扛来了锄头。

他们冲着侍卫们呐喊,嘶吼,“让窦后出来,我们要见窦后。”

所以的冤与屈都汇成了这么一句,要见窦后,在他们的心目中,窦后便是他们信奉的神,仿若所有的一切苦难,只要窦后出马,便都会迎刃而见。

“窦后国事繁忙,日里万机,哪有功夫见你们?”

挡在最前面威武的侍卫身穿铠甲,威风凛凛,眉目间虽有大将之风,然而,出口的话却带着几分的冷嗤与随性。

“咱们都是襄北的子民,窦后曾说过,她视老百姓为孩儿,如今,孩子有难,窦后为什么不管?还是说她昔日的菩萨心肠都是装出来蒙骗大家伙儿的?”

挤在最前面,满面红润,长得肥头大耳,却满脸胳腮的男子一看就是个莽夫。

“村长,你得给咱们做主。”他的身侧便是一个身着粗布衣衫,面颊清瘦,大约六旬左右的老者,这老者是北襄城郊外玉石村的村长,看起来面慈心善,性情较温和。

“俺早说过,窦后早知此事,只是装耳聋眼瞎,你还不信,今儿你总算信了吧,村长,再这样下去,咱们玉石村的孩童可全都快饿死了。”

此语激起了身后所有人公愤,老百性个个横眉冷眼,刹那间,怒骂声滔天,“是的,孩子是咱们所有人的希望,如果她们全死了,俺们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

不知是谁带头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所有人便附和,大家伙儿的气愤怨恨情绪陡地高涨。

“是的,咱们平时那么拥戴窦后,没想到关键时刻,她也是个只顾自己的货,她睡得是龙床,喝得是琼露玉浆,过着锦衣玉食安逸的日子,咱们都快饿死了,也不见她出来想个办法,乡亲们,这样的执政者不要也罢。”

“横竖都是死,干脆咱们拼了。”

随着这记冷妄的吼声话音刚落,所有的老百姓便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开始向侍卫们纷纷进攻。

老百姓毕竟都是凡人,哪是身强力壮受过专业训练军人的对手,眨眼间,冲着最前面的好几个老百姓便被侍卫们用剑刺死了好几个。

定初没想到事情转眼间竟变得如此不可收拾,侍卫们砍死了老百姓,会激起他们更怨恨的情绪,这些老百姓等于是与襄北执政者结了仇,不仅结了仇,还仇深似海。

也让窦氏多年来的辛苦与心血付诸东流。

虽然,她不是很喜欢窦氏,哪怕她此刻正在算计自己,但,她毕竟是北襄国的太后,又是她夫君的娘亲,是她的婆婆,不论如何,她都不能眼见着这事发生而不管。

撩着裙摆赶紧奔上前,拉开了一名正向最前面老百姓挥刀的侍卫,气喘吁吁地向大家举起了手掌,二指与食指伸展开,拇指、中指、尾指皆卷曲着。

然后,向大家做了一个休战的手势。

“住手,统统都住手。”清莲也看傻了眼,没想到这些老百姓不惧北襄皇室威严,居然要当场造反,如此惊心动魄的画面是她第一次所见,懵了一刻,便追着主子步伐而来,主子不能开口讲话,她只能代劳。

冲着还在不断向老百姓挥剑的侍卫厉声冷喝,“耳朵聋了么?王妃娘娘让你们住手。”

几名侍卫虽闻声赶紧向云定初行了一礼便退下。

见终于有人肯出来为他们主持公道了,善良纯朴的老百姓们喜出望外。

个个向她挤了过去,“王妃娘娘,帮俺们做主吧,不是俺们要反,而是大家真的没活路了。”

“少在那儿给我贫嘴。”

一记冷厉的低喝仿若从空中辟下,侍卫队纷纷自动闪开,然后,众人视野中,一袭黄衫女子便带着威风凛凛的气势,向她们缓缓步来。

“参见独孤娘娘。”

由于独孤氏向来不喜欢那个‘侧’字,故而,王府所有宫人、宫女、嬷嬷、侍卫,见到了她都不会去提那个‘侧’,而她生性多疑,又刁钻,却深得窦后喜欢与欣赏,是窦后一手养大,表面上是姨侄,又是婆媳,实则上,两人之间的情份早已超越了母女,许多时候,尽管她专横跋扈,手段残忍,北襄所有人也不敢得罪她。

瞥了地面横躺着的几名尸体,眼角微露鄙夷光彩,“伍子华,你跟本妃听好了,襄北各地受灾,没粮吃的,又不是只有你玉石村,你再敢这样聚众兹事,本妃灭你九族。”

好狂妄的语气,只是,冲着一干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怒吼,耍横,算什么本事?

定初站在一旁,静静观望,你独孤氏来出风头,我云定初就不与你争了。

老百姓也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被独孤氏这悍妇一怒斥,个个便缩起了脖子,垂下了头,瞬间如花摘了朵焉儿啦。

伍子华便是玉石村的村长,见独孤娘娘目露凶光,满眸闪烁着嗜血光芒。

回首望了一眼身后长长的队伍,这支队伍是他主张带来的,如果大家还有一条活路,他们又怎么会跑来找北襄王府闹事,只是,再等下去,全材老百姓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脑子里浮现了昨日血腥残忍的一幕。

嘴角缠上一缕虚无飘渺的笑意,“独孤娘娘,俺伍子华这一生拥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从军,战死沙场,二儿子出生的那一年,遇雪灾,因家里缺粮,他娘没奶水饿死了,三儿子在七岁那年,被南边蛮子抓去,至今下落不明,两个女儿皆没满过七岁,得天花去逝,前年,孩子他娘因得了肺病也走了,除了俺这条贱命,还有就是家中半聋半瞎的老娘,她已经七十高龄,已近一月不沾一粒粮食,俺死了不要紧,只是,俺娘不能就这样活活饿死啊,那样,俺没脸下去见俺爹了,其他村,他们有土豆,可以支撑些时日,可是,玉石村,大家伙儿是知道的,全是光秃秃的树林,满坡地的石头,耕地面积土壤不够肥沃,种不出土豆,这些年来,咱们都是靠打猎贩卖为生,今年的这场雪灾,所有的猎物全都跑光了,窦后娘娘曾经命人种植的那些果子,还未成熟就全部被雪冻坏了,以前,遇上这样的情况,窦后娘娘都会拔出银子救济,可是,今年,我们望过一天又一天,玉石村真的没活路了。”

尽管心里蔓延着撕心裂肺的痛与苦,可是,纯朴,饱经风霜的脸上仍然弥漫着淡淡的微笑。

出口的这番话凄凄哀哀,稍微有一点同情心的人,都会怜悯,指一条活路,而偏偏他们遇上的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心肝的女人。

不但不给他们一条活路,还要以聚众造反的罪名逮捕他们,还要诛他们九族。

伍村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没有九族,家里就只有他与老娘两条命,今天,如果不给他们指一条能生存下去的活路,他们就一定会与北襄王府死拼到底,横竖都是死,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一名妇人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手里拽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子,她指着小子被砍断成半截的右手臂,伤口处还浸染着鲜血,血汁不断从衣衫袖口流出,虽不多,却足已能染红人眼与人心。

她哭着向大家倾诉,“俺儿这支手臂,是被一群恶人砍去煮了吃的。”

此语一出,现场一片抽气声此起彼落,北襄国子民已经沧落到砍小孩手臂吃,人吃人的地步。

瞧着孩子干涸的嘴唇,惨白到没有一丝血的脸孔,大家伙儿心口漫起一阵莫名的揪痛。

在一阵冗长的沉默后,道道声讨的嗓音纷涌而起,“让窦后娘娘出来为咱们做主。”

“对,让那窦后出来。”

“咱们是襄北子民,她不能不闻不问。”

“乡亲们,王府里什么都有,白面馍馍,白米饭,各种肉品,还等什么,给我冲啊。”不知谁幺喝了一声,然后,沉寂的老百姓个个再次呐喊着,怒骂着,声斯力歇,只为想进王府抢一些食物,救自己的一条命,或者拿回家拯救老婆孩子亲人的命。

场面一下又失控了,独孤氏气得七窃生烟,从就近的一名侍卫腰上剑鞘中,‘哐当’一声抽出宝剑,毫不犹豫就刺向了前面的伍子华。

伍子华满脸惊惧,后退一步,而那剑尖直刺村长胸膛,定初微微挪移了半步,指尖的那枚银针轻轻一弹,银针针尖没半点偏差,准确无误地‘咔嚓’狠狠扎进了她的右手腕,‘咣当’,是银光闪闪长剑坠的清脆声响。

独孤侧妃当场黑了一张美艳的脸孔,拔掉肌肤上的银针,握住自己被针伤着的手腕,抬头,狠厉的视线向众人扫去,“是谁,给本妃滚出来。”

要逆天了,居然敢偷袭她北襄国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手挡天的独孤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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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假传窦后口谕

就在独孤氏怒火中烧时,又一枚银针从空中穿梭而来,‘咔嚓’再次扎进了她的手腕上,这一次刺得是埋藏在雪白肌肤下的那一根藏青色血管。

疼从血管蔓延至全身,牵扯得她连五脏六腑都疼。

独孤氏从小虽然死了娘亲,但独孤候爷也不曾怠慢她,再说窦氏之姐逝世后,窦氏便按照姐姐嘱咐将她接来身边悉心照料成人,窦氏怜她小小年纪失了母亲,对她疼爱有加,在北襄国她相当于享受的是公主待遇,除了窦氏她可以不惧任何人,只除了她的夫君东陵凤真外,她是真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如今莫名其妙被人暗袭,气血攻心之时,她便冲着前面那个一脸惶恐,不知发生了何事的伍子华怒吼,“是你,定然是你,伍、子、华。”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迸出。

“敢袭击本妃,本妃定让你生不如死。”

多狂霸多彪悍的语气。

“独孤娘娘,不是俺。”伍子华眼瞅着她从手腕血管处拔下的那根尖尖细小银针,吓得浑身直打哆嗦,连连摇头摆手为自己澄清。

独孤氏瞥了他一眼,心里有一个悬疑在打转,是呵,横看竖看,这伍子华都是一个纯朴之人,曾经,窦氏为了抚贫玉石村,她也跟随着窦氏去过那处荒芜的野山村,与这姓伍的也见过一面,不过是老实巴交的,纯朴憨厚的小小村长一名,借他十万个胆,也绝计不敢拿这种玩意儿陷害她。

垂下眼眸,视线盯着自个儿手指尖那枚银光闪闪的细针,这针看起来像是与那些医者针灸时的一样,猛地,她脑子里快速滑过一个念头,她嫁给表兄为妃已经好几年了,以前,三五不时的,表兄也会往里她那儿跑,可自从那哑子进门,东陵凤真便将她彻底晾起,她回北襄已有五日,昨儿个,差身边宫女去请,东陵凤真居然也不怕她生气,回宫女说,他已经答应云王妃要去东厢院用膳,宫女回来告知她,她气得随手捞起一件器皿砸了个稀巴烂,光滑的地面只差没被她冲天的怒气砸出一个窟窿来,吓得身边一干宫女嬷嬷全部跪下直呼,“独孤娘娘息怒。”

后又差宫女去找了张卫,张卫那厮嘴巴也严实的很,不知那哑子给他什么好处,不说也就算了,居然还冷笑着回宫女,“王爷与王妃感情好着呢,王妃做了好多王爷喜欢吃的膳食,把王爷的胃与心都勾住了。”

当宫女回来如实禀报,她便扬手打了宫女结结实实的一个巴掌。

她独孤氏在北襄可以作威作虎,窦氏姨娘平日里心向着她,可,她不是傻子,关键时刻,如果她与表兄有利益之争时,必然窦氏会向着东陵凤真,毕竟,襄王是窦氏亲儿,又是她唯一的希望。

襄王可是从窦氏肚子里爬出来的,她独孤卫再亲也不过是个娘家侄女而已。

正是看清了自己的身份,平日里,她就算再骄傲蛮横,也绝计不会去与东陵凤真冲突。

张卫可是侍奉表兄多年的阉人,正是知晓了她的处境,揣摸了她的心理,张卫才敢如此嚣张给她气受。

再差一个精明一点的宫女去找东陵凤真身边其他宫女阉人询问打听,才知道那哑子会医术,几乎每隔一天都要为东陵凤真针灸,即然会懂医术,便是一名医者,是医者有这种针也不足为奇。

缓缓抬起眸子,冷厉的视线便如一柄毒箭般扫射向了不知何时已站在伍子华身前,嘴角漾着淡笑的女子脸上。

吃了闷亏,连带着上次带人去捉奸不成,反被窦氏训斥了一顿,独孤氏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位哑子女人,鹅蛋脸,单凤眼,柳叶眉,樱桃小嘴儿,肤若凝脂,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整张五官挑不出一丝的暇疵,只是,那黑幽幽的眼眸闪耀着聪慧之光,浑身更是散发出淡然与温柔,仿若是一朵深埋于山谷中的幽兰,独自散发着幽幽淡香,无欲无求,清心寡欲。

从外表看,就是一位弱质纤纤,再平凡普通不过的女性。

然而,直觉告诉独孤氏,此哑女绝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这是一名不显山不显水的女子。

“云定初,原来是你这个贱人。”咬住牙根,狠厉怒骂出声。

此女自从入了王府,便日日霸占她的夫君,在心里,她早记恨了。

“独孤侧妃娘娘,你凭什么说是我家小姐?”

清莲毫不甘示弱,替主子挡回去。

“别其负我家主子不能言语,便在这儿血口喷人。”

见一名丫头站出来为哑子出头,独孤氏的眼角浮现一抹轻蔑之色。

“小小贱婢,滚一边儿去。”

“你…”清莲正欲想骂回去,没想伍子华喊了一声,“王妃娘娘。”

缓缓屈膝跪下地。

“求你救救咱们玉石村的老百姓吧。”

“村长不用求她们,咱们给他们拼了。”先前怒骂窦氏的那名彪悍汉子,一边挥着武器与将士们厮杀,一边扯着粗大的嗓门儿冲着伍子华呐喊。

“村长,她们人心不是肉长的。”

另一名汉子用着鸭公般的声音附和,稍不注意,侍卫手中长剑便刺得了他的胸膛,瞬间,胸口便血流如柱。

汉子疼得嘴唇泛白,面容紫青,只听着他用着山洪爆发般的声音嘶叫出,“老子给你们拼了。”

手中的砍刀乱挥,离他最近的侍卫腿上便被倾刻间砍了一刀。

“将这些个反叛逆贼给本妃拿下。”

见场面如此混乱不堪,怕此事继续发展下去超出自己控制范围,无法收拾,独孤氏打算先清理了这帮刁民,再找云定初那哑子算账。

伍子华仍然跪在那里,怔怔地等待着,乞求着上苍,愿眼前这名不会讲话的王妃是名心善女子。

上苍终是怜悯了他们。

云定初眉宇间微露忧悒,做了一个请起的手势。

紧急着,向身侧与她同样担忧着急的清莲丫头使了眼色,清莲心领神会,冲着正相互拼命厮杀的将士与一干村民,厉声喝出,“统统都住手,王妃有话要对大家说。”

也许是至始至终,村民们都觉得这位哑子王妃是一个心善之人,又或者说,自从她来到后,并没有一句伤他们的话语,如果说,独孤氏刚才所中两枚银针出自于她之手,那么,这位患有哑疾的王妃肯定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

见村民个个都住了手,将士们自然也放下了手中乱挥的兵器,其实,刚才,尽管村民们暴怒不已,所有将士并不像战场上一样对敌人大开杀戒,否则,这会儿绝对已经尸首遍地,血流成河了。

云定初与贴身丫头交流了一番,清莲清了清嗓子,便代为主子传了话,“王妃说,窦后的确国事繁忙,昨儿处理了一夜奏折,天亮才躺下,这场雪灾,不仅扰了你们,更是困扰了窦后,窦后娘娘为雪灾之事寝室难安,一直在寻求解决之法,她老人家也知道你们受苦挨冻了,窦后娘娘心慈眉善,绝不会弃你们于不顾,她老人家的心一直与你们在受着同样的煎熬…”

“别给俺们说这些屁话,俺们要粮食填饱肚子,否则,俺们就一把火烧了这北襄王府。”不理会某村民凶神恶煞的声音,清莲继续说:“尽管北襄王府也只剩下了度过今年冬天的粮食,但,为了玉石村所有村民能够安然无恙,刚才王妃娘娘让下人去向太后禀报了,窦后娘娘一愁莫展,说愿意将王府所有粮食一粒不剩交与你们,窦后娘娘还说,她愿意与大家一同共存亡。”

此番话一出,村民们先是忤在原地,仿若一切如置身梦中,不敢相信,几秒沉默过后,现场即刻弥漫起阵阵欣喜声,尖叫声,泪雨纷飞,大伙儿个个感动不已,大呼错怪了窦后娘娘,将士们则个个微露诧异表情,暗忖,窦后犯糊涂了吧,把粮食都给了这些村民,他们怎么活?

“李将军,王妃娘娘请您,开仓,放粮。”

清莲替主子向身穿盔甲,威武不凡的李将军道,李将军布满忧虑的眸子,不自禁凝扫向了默不作声的独孤侧妃。

此时的独孤氏一张脸如霜打的茄子,难看到了极致,厉声怒斥,“云定初,你向天借了胆子么?居然敢假传我姨娘窦后口谕,把粮食给了他们,咱们北襄王府近一百口人如何度过这个冬天?你让咱们北襄王府的人接下来怎么过日子?”

这是实质性的问题,为了平息这场难民上府闹事,云定初不顾全府所有人性命,私自开仓放粮,如若窦后知道了,是什么样的结局?

独孤氏在心中暗自盘算,轻则逐出北襄,打入大牢,重则凌迟处死。

无论是哪一个结局,对于她独孤氏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她正愁没办法解决眼前这个祸害。

除去这枚眼中钉,她才能在北襄国大展手脚,接下来的计划也就高枕无忧。

这样想着,嘴角便露出一抹微笑,幽幽吐出,“李将军,我独孤氏只是小小侧妃一枚,哪敢不听姐姐云王妃的,放心,天塌下来,自然有云王妃娘娘顶着,是不,姐姐?”

那脸上的笑慢慢地漾开来,涂了红的小嘴儿,微微向两边扯开,如一朵盛开的唇瓣花,虽美若极致,却也沾染了致命的毒,染上半分便足以致命。

“开仓,放粮。”

心怀不轨的女人向着所有在场的将士尖声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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