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他不敢偷懒差小太监去办,而是亲自跑了一趟李将军府传达了王爷的命令。

瞥了一眼魏芮云里雾里的表情,轻道,“她不是跑了,而是带着丫头出去采集医治本王腿疾的药了,魏芮,你不要着急,云王妃虽是女流之辈,但有着与我们一样的铁铮铮男儿的脾气与豪迈性情,即然她承诺了你,就一定会兑现自己的诺言。”

“可是…”魏芮还想再说什么,这是一番襄王的一番推托之词,他魏芮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来,也或者说,整件事连他襄王也不知情。

一切所有的事他都被蒙在鼓里,他曾与襄王妃有过盟约,君子协定,他不知道王妃有没有将他背叛北襄之事说给了王爷听,今儿云王妃跑了,他急火攻心,也就顾不得那么多,所以,风风火火跑过来向北襄王招供了一切的事,东陵凤真虽两耳不闻窗外事,但,魏芮知道,他不是傻子,曾经那样一个驰骋沙场,军功显赫的男子,是绝计不可能就这样退居幕后,为成全别人的荣耀与光环永远退出争权夺利的政治舞台。

他不了解云王妃的性子,整件事情上,他都是处于被动的地位,当时那个情况,他不答应不行,再说,他也不是真的要背叛北襄,只是心处于那种极度矛盾中,故而才会一念之差,成了北襄国的罪臣。

幸好云王妃一通劝说,让他即时醒悟,回头是岸,才不至于让他在那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别再可是了,你先回府等消息吧。”

“王爷…凤真,有些事,搁在心里已经很久了,魏芮借此机会向你道歉,魏芮错了,等莠儿平安归来之后,魏芮定会向王爷请罪。”

语毕,魏芮起身退出长烨大殿,大阔步转身而去,如来时一样匆匆。

“凤真”这个称呼,有多少年没人这样唤过了,东陵凤真面色一片怔然,他与魏芮曾是一生挚友,性情相投,只因三年前一个雪夜的争执,两人大吵一架,从此,他不再入朝堂商议国家大事,也不愿意再与他相见。

“凤真,魏芮错了。”

一声低低的发自肺腑话语,诉说了铁血男儿心中角落的那一片侠骨柔情,他错了,那他就对了吗?

东陵凤真甩了甩头,抛却过往,现在,他最最担忧的是云定初的安全,这女人胆子也真够壮的,看这情形,普天之下就没有她怕的事,居然自己带着一个什么也不会的丫头去寻薛莠儿,难道她不知道当下正逢乱世。

想到两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万一遇上强盗土匪或北方蛮子可怎么得了?

想到这些,北襄王便如坐针毡了。

西厢院书房里,燃起了两盆炭火,炭火燃得很旺,将整间屋子都映的通透红亮。

“几更了?”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他询问身边打磕睡的小太监。

“噢,王爷,三更了。”

小太监吓得直打哆嗦,深怕被王爷责骂,刚才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干他们这一行久了,站着也能小寐一会儿。

“张卫呢?”

放下手中书本,四处张望,未发现张卫身影,这才记起一个时辰见派张卫出去打探消息了。

“王爷,王爷,奴才回来了。”

张卫急急忙忙带着一身冷气从外面跑了进了厢院。

“说。”

简洁的命令一下,张卫便如实禀报探得的消息,“王爷,李将军带着人马连夜寻遍了北襄万顷土地,却并未发现王妃踪迹啊。”

这样的消息令瘫王俊颜寸寸阴黑,“都是无庸之辈。”

如果他的双腿未残疾,他早就把她给找回来了。

他就不信,离去时她没有留下一点的蛛丝马迹。

“王爷,也不能怪李将军,雪地上的足迹经历了一场大雪,被白雪全部覆盖了,又没有看见她们往哪个方向走了,所以…”

说得也是道理,这么大的雪,整个北襄天寒天冻,然而,偏偏,在这样酷寒的天气里,她却带着丫头只身去寻那薛莠儿。

“让他再去寻,如果北襄找不到,就按着南北寻去。”

“是。奴才马上去告知李将军。”

展开一幅地图,食指点在了一个小蓝点上,蓝点上有两个小小的圆圈,圈子旁边写了两个字,‘川郡县’,这个地方延伸的方向,手指沿着那条弯弯曲曲的路线往南边而去,最终,入眼帘的便是两个字,“卞梁。”

他有一个知觉,云定初应该是往那个方向而去,就算没去那儿,至少,李将军带着人马去那边界一带寻人准没错。

云定初,你千万不要有事,如果有一个三长两短,我会内疚的。

他对她并非有多深的感情,她的这趟离开,是为了解决他北襄国米粮之困,为了让他管辖的北襄国国泰民安,如若她真的有事,这辈子,他都会内疚的。

“小姐,这是哪儿?”

清莲丫头臂弯里挂着一个小包袱,眨巴了一下美丽的大眼,跟随着主子的步伐走进了一片密密丛丛长有绿色灌木的森林。

这丫头问她这是哪里?

她哪里知道,她对这地形又不熟悉,这之于她完全是一个陌生的世界,她只不过是穿越千年的一缕魂魄。

不过,凭着原主的一些记忆,她感觉这里应该是卞梁的土地了,因为,树枝头堆积的白雪是越来越薄,再往前面望去,发现枝头几乎无白雪覆盖了,气候也温暖了许多。

她们是一直追逐着白雪地里的脚印而来,云定初弯下腰身,手里拿了一截树枝,不断地挥开了两边人多深的灌木,一直探寻着地面薄薄白雪上那清晰的脚印,要不是这雪下得小,她们根本没办法寻找寻着足迹而来。

清莲见到一处峭壁上开了两朵漂亮的黄艳艳小花,双眼发亮惊叫,“小姐,迎春花。”

天呐,迎春花啊,在北襄呆了一个多月,能见到一朵花已经很稀奇了,如今,还见到了这种黄色夺目灿烂的迎春花。

丫头赶紧冲上前,爬上了峭壁,将花儿摘了下来,放到鼻冀尖嗅闻,香味有点儿苦涩,不过,香香的,臭臭的,却是另外一翻甘甜清新之味,望着指尖上五片花瓣儿的迎春花,清莲笑得合不拢嘴。

“小姐,迎春花开了,说明冬天已经快过去了,春天就来了。”

想到春天,清莲丫头便觉得整个心儿暖烘烘的,望着四周的一片春意盎然,她都不想回那人迹罕至的北襄国去了。

“小姐,要不,咱们别回去了。”

别回去,云定初当然清楚丫头所说的话,是说她们不回北襄国了。

可是,她是北襄国的王妃,如果她逃了,苏后定会唯窦氏及那瘫子是问,她对瘫子没啥感情,但,好歹,也同床共枕过,

虽说她们什么也不没做,顶多就是身体挨了一下身体,亲了两次嘴儿。

毕竟,她对他是没有感情的,她想,他对自己恐怕也是同样的感觉。

魏芮召集北襄权贵恢复米粮市场,解决了北襄之因,她曾答应他要带魏夫人回去,就绝不能食言,如果食言了,魏芮都不知道要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出来,毕竟,魏夫人薛莠儿是他最爱的妻子,还有那薛恬,如果说魏芮看在昔日与东陵凤真的交情上,可以为了大业而即往不绺,薛恬那个老匹夫绝对就没那样的忠心,那天她看出来了,要不是窦氏当着他的面狠抽了独孤卫一个耳光,那老匹夫肯定会当场翻脸带着兵马反出北襄。

她不能害了北襄国,好歹,她与那瘫子是有一些缘份的,有缘份才能睡在一张床上嘛。

还有,如若她莫名消失了,刘氏,苏后会饶得了她,窦氏,独孤卫会饶得了她。

她又没做亏心事,干嘛要逃走。

就算魏夫人寻不到,她也要安然无样回到北襄国。

她始终相信一句话,没有过不去的坎。

她有那样的自信,能将魏夫人顺利带回魏芮身边。

“哎呀。”

听到后面清莲丫头的一声尖叫,笑着摇了摇头,回首,然后,她便看到了清莲扑倒在了地面上,手掌心被地面坚硬的石子磨破了皮,掌心的肌肤浸出了些许的血珠子。

“太不小心了。”

往回走,用唇语指责着丫头,清莲丫头神情却怪怪的,右手往屁股下面的一摸,她抓到了一条凉滑滑的东西,低头一看,天啊,背心即时冒起了冷汗。

“蛇啊。”

尖叫一声,赶紧将指尖的蛇丢砸出去老远,天气太冷,蛇在冬眠,蜷缩在地面被清莲不小心捉到了,她这一砸,蛇就被砸醒了,笔直弯曲的身子向前面迅速滑去。

“妈呀。”清莲拍了拍胸脯,那么长一条说不出颜色的毒蛇,吓得她灵魂出窃,幸好她反应迅速,否则,要是被它咬一口,不死也丢掉半条命。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答答答’的马蹄声,由于山谷很静,所以,那马蹄声如雷贯耳,听着好不骇人,似乎连整片山林都在震动,说也奇怪,有马蹄声传来,却没有骑马主人的策马声。

正在云定初纳闷之际,一匹白色的通透骏马飞速朝她们的方向驰来,骑在马背上是一名白衣男子,白色的衣袍,黑色的褂子,衣袍袖子很宽很长,不断随风飘扬,好似大海上扬起的美丽风帆。

当马儿快要奔到她们面前时,主仆俩吓得赶紧退开两步,躲至了身侧的林子边。

马儿以惊人的速度向前面冲去,而男子迷蒙的双眼一闭,毫无预警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主仆俩都吓坏了,她们没有想到,这男子居然就甩砸到了她们的脚边。

莫名其妙从马背上甩下来的一个男子,两人都不知所措,忤在原地片刻,见男子躺在地面一动未动,清莲只得麻着胆子,将男子的脸翻转过来,伸出一根指头探去了他的鼻冀间,发现尚有温热气息,惊喊,“小姐,还没有死。”

即然还有救那就好办。

云定初走上前,玉莹的指尖拂开了男子脸上的散落的发丝,然后,一张清峻却带着粗犷气息的男子脸孔便呈现在她的眼前。

这名男子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由披散在脑后,右耳上戴了一枚粉红葫芦形大耳环,下巴上有一绺胡须,胡须梳理的十分整齐,一绺胡须被另一个紫葫芦上绳索捆绑着,看起来即漂亮,又一翻说不出来的豪迈气概。

又是一名美男子。

这天底下的美男咋全都被她云定初给遇上了。

“小姐,这人不是汉人。”

清莲刚喊出声,定初便回头用手势问她,“那是什么人?”

“我听说蛮子胡须才会整得得像头发一样,他应该是北方蛮子。”

北方蛮子便是凶奴人。

“小姐,蛮子与咱们为敌多年,走吧,别惹是非了。”

小丫头虽不懂朝政,她明白南方蛮子屡次派人扰骚天元皇朝北方边境,这几年,年年都在征战,要不是这些可恶的凶奴来犯她们缰土,她唯一的兄长也不可能为了交那么重的赋税而日夜劳作而死。

所以,小丫头对北方蛮子还是几分憎恨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医者父母心,云定初是一名军医,那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拔开了丫头拖住自己衣袖的小手。

察看着男人身上的伤势,她估计这男子定是受了极重的伤,才会从马背上滚下来,昏迷不醒。

当纤纤玉指解开他的衣袍时,发现他胸膛口正插了一把利刃,由于伤势太重,又是那种致命的穴位,她推测,这也正是男子不敢拔刀的原因,稍有不甚,便会血流而亡。

回头四处张望了一下,找了几味药草,嘱咐一脸煞白的丫头将药草磨碎,自己则去不远处的小溪边用手绢儿沾了水跑回来,再把手绢上面的水挤到了磨碎的药草上。

示意丫头将男了的脑袋撑起来,清莲什么也不懂,只得照主子吩咐做。

闭上亮丽的眼眸,‘丁’的声响在耳际回旋,张开双眼,手腕肌肤上赫然就出来了一个手术针包。

纤细的指节从手术针包里挑了好几根银针,将银针扎向了男子光着的腑下,最后,再把三根针刺向了他的胸骨。

护住了他的内关穴、郄门穴、心包经…

然后,将打显的手帕缠在了指尖,指尖握向插入男子胸膛口的刀柄,闭了闭眼,暗自吸了一口气,在这种恶劣的环境时行手术,真不是一般的困难,她手上没有麻醉剂,也没有上好经过处理的特效药,是否能救活,全凭这男子的造化。

鼓着勇气,咬了牙根,火速往外一拔,陡地,鲜血从男子胸口处喷溅而出,溅得她一脸全是血花,顾不得自己被染花的脸孔,她赶紧将先前准备好磨碎的草药用一根草棍涂抹到了伤口处。

由于伤口涌出的药太多,不过倾刻间,草药就被血染红了。

“快。”

“再磨一些来。”

清莲便将男子上半身缓缓放于地面,回头去寻找草药,这次采了好多,动作麻利地照着先前小姐教她的方法,不过片刻,就磨了一大堆的草药过来,定初从地上那把刀柄处拾起丝帕,将药包进了铺展开的丝帕里,火速将包了药的丝帕按压在了血流不止的伤口处,由于草药量多,又有止血的功效,不一会儿,伤口处的血渐渐就少了,并开始缓慢地凝固。

云定初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总算成功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在这种野外,这种恶劣的环境里,没有一把手术刀的情况下拯救回一条鲜活的生命。

见血止了,她将让清莲替男子穿回了衣袍。

这名男子重伤之际能遇上她,说明也是一种缘份。

缘份是强求不来的,她与他可能命中注定会有这一次的相遇。

“小姐,多了这么一个人怎么办?”

清莲替男子穿好了衣袖,徐声询问着主子。

是呵,她们是出来寻找魏夫人薛莠儿的,这下到好,寻找薛莠儿线绳因无雪足迹而断了,却拯救了这么一个男子,这男子受了这么重的伤,虽说手术成功,但是,如若得不到精心的术后照料,同样会下地底下去阎王。

救人时,她可没考虑这么多,如今,经丫头提醒,她才真觉得多了一个麻烦。

可是,人都救了,总不能让他在这儿自生自灭吧。

恰在这时,耳边又响彻了‘答答答’的马蹄声,那匹白色通透的骏马又出现了前方那悠远的山道上。

顿时,云定初喜出望外。

马儿仰头长鸣一声,在她们身侧停下了步伐,然后,云定初与清莲两名女子将男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了马背上。

牲畜是有灵性的,云定初第一次相信了这句话。

马儿许是知道了主人受了伤,驮着他时走得相当的缓慢,而清莲则牵着马儿,与小姐一起缓缓向前方而去。

“小姐,咱们要去哪儿?”

丫头瞥了一眼扑搭在马背上人事不醒的俊俏男子问主子。

“走一步算一步,找不到魏夫人,咱们也不能回去。”

云定初回答了丫头,又拿着树枝不断地在路侧两边观察着那只男人的鞋脚印,为了追逐那只鞋的主人,估摸着,也许她们已经走出上千里路了。

可是,那只鞋脚印却在前面断了,那里有一条十字叉路,由于昨天下了一场小雨,十字路口全是泥泞,路人鞋脚印太多,把那个男人的鞋脚印踩乱了,根本辩不出来那鞋脚印走了那条道。

“小姐,怎么办?”

思量了小一会儿,云定初观看了一下天色,天空阴沉沉的,尤其是她们的头顶,阴霾更重,估计不出一个时辰便有一场雨。

“小姐,好累,好困啊。”

她们出北襄五府里,没带多少的银子,也没带多少的干粮,以为过没多久就会找到那个带走魏夫人的男子,没想这一路追逐就是万儿八千里。

腿都快走断了,身子也觉着格外沉重。

关键是五脏庙提出抗议,饿得咕咕直响。

观察了一下险峻的地势,她对清莲说,“前面应该有一个山洞,咱们可以去那儿歇一歇。”

“嗯。”

一路上,丫头顺便采了一些野果子藏在了衣袖里。

将男子从马背上弄下来,再把他抬进了山洞,山洞不大,十分狭小,不过,足可以让她们三个人容身。

清莲去找了一些柴枝烧起一堆篝火,不多时,洞里便渐渐暖和起来。

然后,主仆俩开始吃采摘回来的野果子充饥。

“小姐,早知道就该把这事禀告襄王,或者窦后,让他们派兵出来寻,咱们两个弱女子,这样走着路去寻,即便是找到了,说不定也没办法带回魏夫人。”

掳走魏夫人的男子不知道是谁,肯定与魏夫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即然敢去北襄国掳人,定然不是泛泛之辈,而她们不过是弱质纤纤的女子,真交起手来,她们占不到任何便宜,别说将魏夫人带回去,还极有可能会葬送掉她们这两条小命。

清莲一路上都担心的要命,只是,亲眼目睹了小姐反击坏人的手段,她便又对小姐有了信心。

她相信跟着小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们一定会顺利将魏夫人带回北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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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又是一万字,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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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定初,本王因想你而来(精彩)

天边乌云密布,不多时,便暴雨倾盆,哗啦啦的雨声将外面所有的一切声音都淹没。

定初盘腿坐在石地面上,吃了一个山橘子,感觉有些苦涩,实在是难以入口下咽,便吐了出来,觉得连牙都快被酸掉了,望着手上橙红色的橘子皮,不知是以为冷,还是酸的关系,她的身体居然就哆嗦了一下,打了一个寒蝉。

“小姐,披上吧。”细心的丫头脱下了自己的外衫,体贴地把外衫替她披在了肩上。

她朝着丫头摆了摆手,捏握着衣衫的边角从肩上将衣物扯下,又为丫头披上。

一阵山风吹袭进洞,夹杂着雨水花,地面的尘灰被吹拂起来,雨水泼洒进来,沾到她们的衣衫上,片刻,衣衫面料上浸湿的水珠寸寸散扩而开,深怕雨水再次侵袭而来,她们赶紧退后了好几几步。

“小姐,这雨好大,也不知道要下几时。”清莲丫头瞟了一眼被主子吐在地面的山橘子,她有些纳闷,虽说这山橘子有些难吃,可是,主子从小到大都是不挑剔食物的人,今儿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过,自从一个多月前在相国府偏院,小姐昏迷醒转后,她做下的每一件事仿若都不再像从前的主子了,清莲虽想不出这其中的原因,不过,她总觉得,现在的小姐性格从前好上了许多,至少,她们不用再受了气一声不吭,被人整了,主子会想方设法整回来,这样多好,这样活着多惬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