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呵,二夫人如果能好好待她,她就不会在入府之时,就绕着弯子挑起刘氏与二夫人李春妩的战火。

在原主部份的记忆中,原主三岁那一年,云琛去江南一带巡察,那时候的云琛还不是相国,只是身居兵部尚书之职。

春江河畔,他坐着轿子,想看看江南的湖光山色,伸手掀开轿帘,不巧便撞进了一对波光鳞鳞的凤眸,那女子娇羞的面容如三月拂堤盛开的鲜艳桃花,最后带着仆人匆匆离去的回首一瞥,更是迷得他失了心魂,回去后,就对这名女子日思夜想,侍候他的下人知道主子的心思,赶紧差人去打听那名女子,知道她姓李名春妩,是江南一寻常老百姓家之长女,云琛只是拿了一些礼品过去就爱慕虚荣的女子取到了手。

李春妩是一个极有心计的女人,进了府后,知道相府主母刘氏是笑面狐狸,便想尽一切办法巴结,凡是刘氏看得顺眼的,她都极其地讨好,凡是刘氏看不顺心的人与事,她都会想着法子去恶整,借此讨好刘氏。

云定初,这个云琛原配所生之女,她嫡出的身份便是一个大忌,云琛的第一任妻子史湘云,为了生下云定初,拼了命血崩而亡,而云琛更是视这要了原配生命得来的女儿为不详之物,不待见她,从小就看不顺眼,不论刘氏如何养,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都是不闻不问。

李春妩有一日去逛后花院,无意中,偏院后门前遇上了四岁不到小定初,那时的小定初天真无邪,正在与一名叫清莲的丫头玩着圆球,而芸娘当时就在旁带这两个孩子。

球被小定初踢到了旁边的一个池塘里,芸娘赶紧下池塘去捞。

而李春妩扔着扇子,便看到两名丫头站在原地拍着手,大喊着“芸嬷嬷加油,芸嬷嬷加油。”

喊声清然悦耳动听直冲云宵。

那是李春妩第一次见到云定初。

如此晶莹剔透的小人儿,让李春妩不禁多看了一眼,问,“谁家小孩,敢跑到这相国府里来野?”

“你是谁?”

没想小定初眨巴着一对亮晶晶的双眼,一双小手儿叉腰,凶巴巴地责问,“说,给本小姐说出来,你是谁?”

李春妩傻眼了,没想这女娃儿如此厉害,像一个小大人似的,居然质问她是谁?

冷笑一记,“我是相国府的二夫人。”

顾清莲拉过主子,在她耳朵边嘀咕了一阵。

“小姐,是爹爹新纳的妾,二夫人哪。”

虽说得小声,可是,还是一字不漏飘进了李春妩耳里,那个‘妾’字,从一个小丫头嘴里说出,让她觉得倍受侮辱。

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小定初讲话了,“不过是我爹爹新纳的一个妾,见到本小姐,还不行礼?”

什么?李春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个小小的丫头,还未脱奶臭,居然要让她一个堂堂长辈向她行礼?

李春妩不得不重新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人儿。

身高不及她的膝盖,居然敢如此向她摇武扬威,想压在她头顶之上,听她自称是‘我爹爹’三个字,李春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史湘云所生之女,被云琛视为不详的女儿。

如若史湘云还未逝世,如若今儿她还是当家主母的身份与地位,李春妩是绝对不敢动她的。

哪怕她只是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然而,史湘云不再了,事情就另当别论。

她是一个妇人,在相国府也住了两三月了,日日讨刘氏欢心,也摸清了刘氏的些许喜好,抬眸看了一眼破旧的偏院。

心里暗自思量,如果刘氏喜欢这个孩子,也不可能把她赶到这偏院来居住。

再说,就算刘氏再宽宏大量,也不可能容得下这个孩子。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就不会时时刻刻提醒着刘氏,她曾经是一名插足别人婚姻的女人,要不是史湘云因难产而亡,她是绝对爬不上相国府当家主母位置的。

这个孩子刘氏不喜欢,如今,又对她气指颐使,她嫁入相国府以来,凡事小心警慎,谦和待人,连大气也不敢出,可连一个小孩儿都欺负她,李春妩越想心里越不舒服。

望了她一眼,冷笑浮上嘴角,“就算妾身是你爹爹的一名小妾,按理说,也是你的娘亲,那有娘亲向女儿行礼的道理。”

“我娘亲早死了,你们都不是,你们哪能与我娘亲比,我娘亲即漂亮又温柔贤淑,而且,我娘亲的娘家还极有权势,你们这些村妇,哪能与我娘亲比,你们不配。”

不配两个字让李春妩觉得刺耳极了。

而且,由于她来自于江南农村,最讨厌别人提及她卑微的身世,这个不到四岁的小女娃儿,居然用她的身份来侮辱她,李春妩哪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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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阳完结文《名门第一夫人》

她是妈的烦恼,他是妈的心病!【现实版上品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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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知,天生尤物,身材性感火辣,却因一次情殇故意将貌美如花的容颜遮去,二十八岁,交不到一个象样的男朋友,大龄剩女一枚,成了父母眼中的问题女儿,街房邻居眼中的怪物、异类。

江萧,身份显赫,权贵逼人,却因一次荒唐的历史,成了E市最优秀的。

为了配合他演戏,应付家人,她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候旨前去当一名家庭主妇。

第80章 云王妃失声真相

心里虽恨,不过,李春妩是何等厉害的角色,当时也没说什么,只是扯了嘴角假意笑笑后便离开了。

只是,这件事一直深深在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就想不通了,一个小小女娃儿,也敢冲着她颐指气使,她是来自于江南农村,是家世不够显赫,嫁入相国府,是为了攀龙附凤,母亲也是为了让她为下面的几个弟妹铺路,怀揣着这样的目的,她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贱的地方,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人世间千古不变的真理儿。

她健康积极乐观向上有什么不好,她为自己谋算前程有什么不对,不是一有句俗语,叫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即便是有这样的谋算,可是,被一个小女娃儿洞悉穿,还被人家在青天白日之下指桑骂槐,说她们不配与她们的娘亲相比,那个早去黄泉的短命鬼史湘云。

第二日清晨,李春妩向刘子君请早安之时,便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姐姐,妹妹听说史姐姐生前挺漂亮的呢。”

刘氏当时正品尝着糕点,闻言,脸色倏就冷沉下来,“提她做什么?”

“嗯,主要是昨儿在偏院中撞见了她的遗孤,好厉害呢,双手叉腰,双眼瞠是奇大,还恐吓妾身,说相国府里的女子都不如她母亲长得漂亮及贤惠。”

李春妩这话的矛头自是指向了她刘氏,其实,她也只是想试探一下云定初在刘氏心目中的地位而已。

没想刘氏当场就有些微怒,“那个煞星,要不是因为她,她母亲也不会早早离开人世,老爷最讨厌见到她,说她是个不吉祥之物,所以,她刚出生不到一个月,我进府后就将她赶去了偏院,人小鬼大,什么事都与我对着干。那么小的人儿,怎么可能知道她母亲的事那么清楚,总是带着她的那个贱婢整天在她耳根子旁乱说一通,才养成了她那副德性,去,把芸娘叫过来,我到要质问她,到底她都给小灾星说了什么。”

“是。”

这通话太明白不过,正如李春妩猜测的一样,刘子君对史湘云那有不恨的道理,即便是因她的去逝而成全了她成为相国府的当家主母,只是,人心都是贪婪的,永远不知道满足,而且,据她所了解,刘子君也是一个高傲的人,她家世不错,父亲是前朝高官,心比天高,却因改朝换代之际,她受父亲之命赶紧攀上了云琛,借云琛之功劳,盛业帝才免去了她兄长与弟弟的死罪,却降为庶民,云琛被她吹一阵枕头风,在自己倒向苏后权利之时,便向苏后进言,苏后为了扩展自己的势力,苏氏说服盛业帝,盛业帝念及云琛鞍前马后,对天元皇朝劳苦功高,派刘氏兄长与弟弟一同前往边缰与邻国开战,夺了五座城池凯旋回归,加官进爵自是难免,刘氏兄长刘御最后成了禁军统领,弟弟是有名的大将军,如此风光的兄与弟,她怎么可能还会忍气吞声。

这样的风光家世出生的千金,自是不愿再提及令家族蒙羞之世,再说,她与云琛勾结陷害史湘云之事早就陈年往事,当年都没有揭露出来,何况是现在,史湘云的家族早已在改朝换代之时就已经没落,除了留给她一笔丰厚嫁妆之外,甚至连一个人都没有了。

随着刘氏家族的崛起,刘氏是越来越猖狂,只要是不太过份的,云琛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史湘云是她的一段不堪的历史,史湘云生下的女儿,更是一种她无法抹灭陷害史湘云的罪证,正常情况下,刘氏会将云定初恨入骨髓的。

李春妩很庆幸自己的试探,按照刘氏吩咐,将芸娘唤了来,在刘氏的逼问下,芸娘战战兢兢不敢乱说一个字,尽管她一直强调自己并未向小姐灌输什么,她还是遭到了刘氏的一顿杖责,为了能进一步讨好刘氏,李春妩献了一个计策,让刘氏给夫君说,别让芸娘照顾云定初了,芸娘侍候过史湘云,对她有很深的感情,心总是偏向于她的,对她的女儿夫灌输一些不好的思想,如果从小就在小丫头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长大了,这个丫头之于相国府是极其危险的。

刘氏果然当天晚上就将此事给云琛说了,然而,说也奇怪,如若是平常事,云琛向来都会说,这种小事夫人做主就行,老夫哪里能管得了这么多,这一次,云琛却皱了皱眉宇,沉吟了半晌,一句话也没说,最后叹息一声就算过去了,从此,刘氏也不敢再提此事。

云琛应该有难言之隐,只是他在担心什么,尽管是夫妻,刘氏心里也不得而知。

李春妩知道此事后,又献上一计,如果不能将芸娘除去,那就让她永远不能开口讲话。

“姐姐,偏院狭窄破旧,湿气重,你说,住在里面的人身体是不是很虚弱?”

房子潮显,湿气重,对人的身体健康是有害的。

刘氏顿时眼前一亮,从此,她们便在云定初的身体上做文章。

有一次,芸娘被大夫人召过去问事,云定初主仆俩在屋子里拿着芸娘的针钱活儿玩。

就在两个人还在戏闹间,衣着光鲜华丽的二夫人端了一碗汤药过来,站在两个小小的人儿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们,那种倨傲如女王一般的气场与冰冷的态度,让云定初毕生难忘。

“定初,二娘怜你身子骨虚弱,为你熬了一碗补汤。”

“丫头们,端上来给小姐喝。”

云定初当时只有四岁半,望着那碗端到她面前的补汤,汤面上飘浮着枸杞,人参片,还有其他的一些药膳物,小小年纪的她虽然不懂医理,但她从小生活在狭窄的偏院,经常被其他兄弟姐妹跑过来欺负是常事,为了以防万一,芸娘天天嘱咐她,不要喝不是她炖的任何汤药,所以,她充满了戒备地看着二夫人,不言不语,只是,一脸的死气沉沉说明了她心中的主意是拒绝。

“怎么?”

李春妩瞥了她一眼冷笑渐渐缠上了嘴角,“你怕二娘害你?”

“定初丫头,二娘与大娘一样,与你娘亲是姐妹,史湘云姐姐去世的早,我帮着她照顾女儿是天经地义之事,再说,你是老爷的亲骨肉,老爷是妾身夫君,夫君爱女,妾身自是疼爱,这可是一碗补汤,滋补气息的,瞧你。”说着,李氏在小定初红扑扑的脸蛋上捏了一把,“面黄肌瘦的,脸色还很苍白,不补一下不行啊。”

“不要喝,小姐,芸娘说,不是她给的东西千万不可喝。”顾清莲知道二夫人居心叵测,扯着嗓门儿大喊。

“贱丫头,给我掌嘴。”

二夫人一声令下,两名粗壮的婆子,将小清莲拉了过去,辟哩叭啦就是一阵巨大的巴掌声充斥在耳朵边。

“不准打清莲,你们放过她。”

见自己最心爱的小伙伴受罪,小定初哭着的同时,捞起李春妩的手腕,俯下头凶悍地一口就咬在了她的虎口上。

“你这个…贱人。”由于太疼,李春妩忽然间就勃然大怒。

一把扯起小定初额角的细碎的头发,死劲地拽着,一根一根头发从头皮上拔起,疼得小定初滋牙咧嘴。

尽管太疼,她还是冲着二夫人李氏拳打脚踢。

“放过她,我给你们拼了。”

“给我狠狠地揍,打疼了,本夫人有赏。”

随着二夫人一记狠厉的叫骂声,婆子们下手更狠了。

“喝不喝?”

云定初的额角被二夫人用力拔扯下来几根头发,血淋淋的头皮翻卷着,看着都有些后怕,鲜红的血汁从她的额角上密密的发林中流淌出,沿着她瘦瘦的颧骨处滴淌而下,看起来狰狞而骇人。

小小的年纪,她的眼角却流露出来的狰狞与憎恨是任何常人都想象不到的。

见硬的不能让这小丫头屈服,李春妩计上心来,春风满面地笑言,“定初啊,这何必呢?二娘可是为你的身体着想啊,瞧你,好似二娘给你熬的是毒药一样。”

“是呵,二小姐,你就喝了吧,这药是二夫人足足花了半天功夫专门为你熬的。”李春妩身边的丫头一个劲儿地游说。

“我不喝,姓李的,本小姐不喝,给本小姐端走。”

“如果一定要让你喝呢?”

“本小姐就不喝。”在原主的记忆里,原主并不是那种一无是处,什么都不懂的傻不啦叽的人,不但不傻,还聪明着呢。

“很好。”李春妩眼角微露凶光,微微点了点头。

笑灿灿地一把将她拉了过来,搂进怀里,“瞧你,这额头都扯出伤口了,你说,刚才,如果你不反抗,哪里会来这道伤口?二娘可都是为你好呢。”

见小丫头十根手指攫成了拳头,放在自己身侧,整个小身子瑟瑟发抖,凝扫向她的眸光,更是凝聚着用笔墨难以描述的恨意。

李春妩心里虽‘咯噔’一下,她当时就在想,不过才五岁不到的小娃儿,眼睛里怎么可能有如此强烈的仇恨。

可是,与刘氏的密谋在即,不可能因为她一记仇恨的眼神就取消,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是此翻道理。

转了一下眼珠子,李春妩想了一个绝纱的主意,因为,她发现,云定初最在乎身边的人了,从小到大,她没有娘亲,父亲更是等同于虚设,根本之于她是没半点儿意义,那么,她应该是最珍视芸娘与顾清莲了。

只要有最在乎的人,那便等同是有一个死穴。

把玩着自己涂着丹寇的手指甲,走上前,从正在挣扎的顾清莲脖子上扯下了一块玉,放在掌心瞅了瞅,“贱丫头,这块梨形蓝田玉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你扯谎,这玉是奴婢的,芸娘说,是奴婢的亲生母亲留给奴婢的。”

“满嘴胡言乱语,小小的一个贱婢,想必母亲也是卑贱之人,如何能要得起这样名贵的蓝田玉,丫头们,给我狠死里揍,揍她个偷儿,不仅嘴凶,还手脚不干净。”

“遵命。”得到二夫人的命令,几名婆子丫头像疯了一般,开始对着一个几岁的孩子拳打脚踢。

云定初扑上前,发疯了一般想冲进去救被下人们毒打的顾清莲。

可是,大人们的身子像一堵堵人墙,高大雄壮,她根本就冲不进去,只能伸进去一只小手,想拉住清莲的手腕,然而,清莲痛得蜷缩着身子,双手早就抱住了头,用手本能地护住了她的脑袋,她怕自己被这些歹毒的人揍死。

最后,不忍清莲被人活活揍死,四岁半的小定初终于心里防线崩溃,‘璞通’一声跪在了地板上,用着尖厉的声音喊出,“我喝。”

“我喝,二娘,不要打清莲了,定初求你。”

然后,她撑起身从一丫头手中夺过了汤碗,仰头一饮而尽。

哪怕是一碗毒药,为了拯救身边人的性命,她云定初也喝。

李春妩将她把补药喝了一个底朝天,笑得嘴都合不拢,挥了挥衣袖,所有的丫头婆子们过才住了手。

定初赶紧扑过去,紧紧地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清莲搂进怀里,为她擦去嘴角的鲜血。

“小姐…奴婢不疼。”

然而,就在那一刻,云定初的泪水不顾一切夺眶而出。

清莲是她的伙伴,也是好姐妹,她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她经历了太多的辛酸与坎坷,她知道自己不同于常人,她的命是娘亲用命换来的,而在这府中,有多少的人想索要她这条小命,所以,尽管五岁不到,可是,云定初的心智却比一般同龄人要成熟得多。

有了第一次,自然就会有第二次,顾清莲三个字仿若就是她云定初的一个死穴,每次,要让她喝汤药之时,李春妩都会想方设法将芸娘支走,每次都是芸娘没办法拒绝的事情。

不是皇太后召见,就是老爷有事给她说,要不,就是她乡下老家的人出了问题,总之,事情一大堆,让芸娘没有足够的精力照顾两个小丫头。

每一次,芸娘前脚刚走,李春妩后脚就端药上来,只要她拒绝喝药,清莲就会受罪,什么银针扎手,扯头发,用小刀恐吓她们会割鼻子,歹毒的把戏统统耍了一个遍。

云定初虽聪明,可是,年纪毕竟太小,如何能斗得过阴险的李春妩,再说,她觉得自己喝了补汤并未死去,她也知道喝了汤药对自己身体不好,可是,为了拯救清莲,她顾不了那么多。

只得一次次地将补汤喝了下去。

渐渐地,她身体就不行了,经常头晕眼花还犯作呕,有些时候,还上吐下泄,白白胖胖的一个小女娃儿,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折腾成了一枚枯叶。

对滴,李舂妩为了讨好刘氏,设施的是长久计谋,即然云琛有所顾忌,不想要她的命,那么,她们就只得换了策略,你活着没事儿,就让你生不如地活着,早晨,中午不给饭吃,晚上大补,长久如此,她的身体便是一日不如一日,这些的补药就等于是慢性毒药,在一天天地侵蚀着小云定初的身体。

十岁那年,芸娘绣了一幅刺绣拿到街市去买,被一名官夫人看中,官夫人将这绣品献给了苏后,苏后问及绣品来源,官夫人直言是在街上所卖,苏后便立即派人去查,才得知是相国府一名嬷嬷所作,相国府一名嬷嬷都能有如此手艺,更不用说她的主子刘氏了,刘氏其实刺绣顶多算是一般,苏后召刘氏进宫行赏,刘氏便带走了芸娘进了宫,那天晚上,相国府上空一片阴霾笼罩缠绕。

那雾霾整整绕缠了好几日久久挥之不去。

那天晚上,定初突感肚子里疼,便跑了两趟茅房,二更天,糊糊糊糊间,她听到有推门声传入内屋,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屋子里顿时明澈大亮,那光亮刺得她眼睛生疼,她的眼睁开了一会儿又闭上了。

“小姐。”清莲赶紧在她肩膀上推了一把。

“啥?”

“小姐,咋这么亮啊?”

“是鬼进屋了呗。”

是谁会半夜三更进这偏院,云定初当然清楚是谁,除了她亲爱的二姨娘,还会有谁呢。

果然,就听到了二夫人一阵尖厉的大笑声。

笑声有些做作,幽幽灿笑的声音传来,“赶紧珍惜机会哟。”

“什么意思?”云定初倏地就从床榻上跳了下来。

“二姨娘,你半夜三更闯进我的闺房,不要以为本小姐太好欺负了,赶明儿个,本小姐就找爹爹说去,让他惩治你。”

明知道眼前的女子正得宠,是绝不可能为了她一个父亲眼里所谓的灾星而惩治李春妩。

可是,云定初就是不想输一口气。

她不可能让李春妩对自己为所欲为。

芸娘不在她们身边,她与清莲得学着自己保护自己。

“你父亲进宫面圣了,北方蛮子又进犯我朝边境了,皇上一筹莫展,你父亲身为一国之相,自是在北方蛮子未退兵之前,都不可能回来,须得在宫里陪着皇上日夜商讨军情。”

难怪,此毒妇会如此大胆,在二更天闯她的偏院里来。

“定初,你说,咱们交战了这么许久,谁胜谁负,相信你是聪明人,早就心里有了定数,这碗酸梅汤是二娘亲自为你做的,你父亲平日里最喜欢喝了,这手艺是二娘从江南带过来的,这梅子也是那边采摘而来,这汤得摘采鲜梅熬制,熬出来的汤才会鲜,前几日,大夫人说四胃病犯了,相喝一碗,我便让娘家人采商了鲜梅子送来,为了这东西,还累死几匹战马呢,不过,看到大夫人胃病有所好转,也算感到兴慰,昨儿,我又熬了一些,想到你的身体虚弱,我便多熬了一碗,你就领了二娘这个情吧。”

李春妩亲自将一碗汤药呈递上。

借着亮灿灿的火光,云定初望着她指尖的那碗酸梅汤,汤里浑浑浊浊,暗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有多少的乌梅子,这梅到底是不是乌梅,先估且不说,在这汤里下了多少对她身体不利的药材,她全然不得而知。

如果糊里糊涂将汤药喝下去了,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结局。

“多谢二娘好心,只是,定初一向不喜欢喝汤,再说,这几天定初在闹肚子。”

大了几岁,云定初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面对二夫人又哭又叫了,她也冷静地处理着这歹毒女人上门挑畔。

“这汤是滋阴补肾的,对身体是百益而无一害,尤其是治拉肚子,特有功效,定初,都端来了,你别辜负二娘一番苦心了。”

顾清莲怕小姐出事,一把夺过汤碗就要一饮而尽,然而,李春妩早有防备,不知何时跟进来的两名护卫迅速从清莲手中夺过汤碗,然后,在李氏暗递的眼色中,架起了云定初的手臂,将她按压在了桌子上,一人捏着她的下巴,一人将汤药一滴不剩灌进了她的嘴里。

当她吐着药汁之时,李氏笑脸盈盈带着一干仆人及护卫而去。

烛火离去,一屋子又陷进了冰冷与黑暗中。

“小姐,你没事吧?”清莲吓得不知所措,这次李氏强行灌药,应该不是原来的那种补汤。

就是不知道是啥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