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襄朝臣与老百姓心中,窦氏是一位慈眉善目的温柔太后,她一直紧持执行仁政,勤于政,爱于民,管理北襄十几年一向口碑极好,今儿,要不是因为伤及的是她逝去多年妹妹唯一留在世上的香脉,她也不会这样抓了狂。

“太…后。”张太医‘璞通’一声扑跪在地,撑着雨花石地面的双臂不住地颤抖。

就算太后要了他的命,他也没办法拯救公子丘啊!

毒性攻其心脏,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何况是他一名小小的太医。

“姨娘,怎么办?怎么办啊?”

听说弟弟性命即将不保,独孤卫一下子方寸大乱。

她这一叫到真是让窦氏慌了神,惊了魂,“卫儿,你不能消消停,让哀家清静一会儿。”

见母亲眉宇间一条条皱纹冒了出来,北襄王的眸光凝向了淡定自若,唇边弥漫着云淡风轻笑容的哑妃。

“定初,真的就没办法了么?”

“凤真哥哥,不要求她,那条蛇就是她放的,好歹毒的一颗心,云定初,你想整死我也就算了,可是,你为什么连丘儿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捉贼的喊抓贼,倒打一耙,这计谋她记下了。

“哀家糊涂了,卫儿,怎么说?”

‘姨娘,那毒蛇定然是这哑子放的,凤真哥哥不过才到我那儿住了一宿,她就怀恨在心,姨娘,这哑子想独占凤真哥哥宠爱,所以,想方设法想除我而后快,所以,就下了这样的毒蛇,没想那毒伤阴差阳错伤的不是卫儿,而是丘儿啊!“

“你有什么证据?”

顾清莲代主子火大地问出。

“贱丫头,那有你插嘴的份儿,给哀家掌嘴。”

两个宫女上前冲着顾清莲的脸左右开弓,‘啪啪啪啪’连续就是四记耳光,顾清莲感觉脸孔火辣辣地疼痛着。

“母后,你…”不待北襄王抱不平,云定初已经冲上前,伸出手臂,已经拉过了独孤卫身边的灵儿丫头。

不顾三七二十一,凶狠地煽了她至少五六记大嘴巴子。

“反了。”

窦氏见哑子如此无视她的权威,气得头顶冒烟,重重怒吼出声。

“母后,独孤侧妃说公子丘是媳妇儿害的,拿不出真凭实据,媳妇儿就要讨一个说法,如若独孤妹妹给不出说法,这债,定初只能算到这贱丫头的头上,要不是她多嘴多舌,挑拔定初与独孤妹妹的感情,怎么可能出这祸端?”

你打了我的身边丫头,我定然也不会让你的丫头好过。

平白无故冤枉人,她可不是吃醋的。

窦氏尽管一心想偏袒娘家侄女,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不会再云定初的话驳回去,毕竟,她是北襄的执政者,总要站在公平的立场,再说,独孤氏说云定初故意放了那条毒蛇,这种话的确不能信口雌黄乱说一通,如若没有证据,是说服了不任何人的。

“母后,丘儿耽误不起,再耽搁下去,可能的会一命乌呼了。”

见他的哑妃已经自己讨回了公道,北襄王不想三个女人再继续闹下去,赶紧出声转移话题。

窦氏望了一眼床榻上面色紫青的孩子。

一阵眩昏袭来,她险些就晕倒了过去,“快,快去寻其他太医,快去。”

她吩咐着身侧的封嬷嬷。

“定初,还是你给瞧瞧吧,本王相信你会有办法的。”

见哑妃别开脸不理睬他,北襄王向独孤侧妃使了一个眼色。

“独孤侧妃,想救你弟弟的性命,就请你低下高贵的头颅,你的弟弟等不起。”

再等下去就是天生永隔的结局。

为了自己唯一的弟弟,独孤氏迫不得已只得软下来说好话,“云姐姐,求你给丘儿瞧瞧吧。”

冲着这声云姐姐,云定初不可能置之不理,再说,打断骨头连着筋,要不是瘫子与这伤者有血缘关系,她才懒得管呢!

“去取半心连草。”

这句话是云定初向清莲说,而清莲翻译出来的。

“半心连草…去哪儿取啊,云王妃,这株七叶一枝花不行吗?”

张卫手指尖便夹着为小丑儿解毒的蛇药草。

“奴才刚刚去瞧过了,雪嫣公主的面容已经有了血色,包扎伤口的丝巾浸出的血已经不再乌黑,是人身体里大鲜红的正常血液,要不,先试试七叶一枝花?”

听了张卫的话,独孤氏急切把扑过来,一把夺走了张卫手中的救命香草,对于她来说,此时此刻,就算是让她上刀山下火海,恐怕她也会在所不惜,毕竟,在生死边缘上挣扎的是她亲弟弟,重要的是,这个亲弟弟是被她害成这样的,如若独孤丘真的命去黄泉,在良心上,她是得不到救赎的。

虽说独孤卫的模样慌乱中透着狼狈,更有几分可怜巴巴的味道,但,这些并不能让云氏心软。

凝望着她的眼神永远冰冷而幽深。

嘴角蔓延的笑也如渗了毒的花朵,她这个人,心眼儿小,肚量小,眼里更是向来容不得半粒沙子,看在死瘫子的份儿上,她可以饶她弟一命,死罪可免,活罪可就难脱了。

云氏静静地忤在原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独孤卫手忙脚乱拿了那株七叶一枝药的解蛇毒草,将叶子掐成了几块丢入了一个小石糟中,动手麻利地用石杵将叶子麻碎,从袖子抽出丝帕,磨碎的叶子捞出来揉成团,再将包好的‘救命草沫’递到了云氏面前。

云氏垂下眼帘,眸光如羽毛般落在了近在咫尺包着解毒草沫的白丝手绢儿。

“云王妃,求你…救救公子丘吧!”灵儿的脸颊被她煽了七个耳光,右半边脸孔肿得老高不说,感觉牙齿有些松动了。

在心里,其实,灵儿丫头是怨恨云氏的。

只是,现在,见自家主子如一只丧家之犬,抛却一切的自尊与骄傲,只为救她弟弟的一条性命。

灵儿丫头赶紧跪在了云氏面前,替主子向死对头云氏求情。

主子身份尊贵,在北襄王府算得上头号人物,她不能跪,可是,她是一名卑贱的丫头,她跪一跪无伤大雅。

窦氏见不得哑子媳妇那一副高冷的脸孔,以及她嘴角浮现的若有似无的笑容,那笑容很冷,仿若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云定初这个女子,她窦氏从未看清楚过。

窦氏心中恼怒不已,可是,为了妹妹唯一一脉香火,她挣制自己心中奔腾的怒气,强忍着道,“定初贤媳,即然小丑儿都已脱离危险,看来你方法不错,赶紧救一下丘儿吧!”

这话柔弱的如一阵飘渺的轻烟,早已失了窦氏往日的威严与气焰。

云氏抬起眼眸,不经意间,便撞上了正对面坐在轮椅上的男子那对如湖泊般深邃的眼眸中,她知道,这个时候,死瘫子也是十分期待她出手相救的。

罢了,看在同床共枕近三个月的份儿上。

她只能动手了。

转过身,翻了一下独孤丘的眼皮,下了定语,“毒攻心腑,没救。”

‘叭嗒’,独孤氏脸孔如霜打的茄子,突感一阵昏眩袭来,便整个人摔倒在地,灵儿吓得赶紧扑上前抚起她,嘴里疾呼,“独孤侧妃,不要吓奴婢。”

她撑着身子,待眩昏过去。

顷刻间,她已经捡起了地面被自己摔落的药草,扑爬向了床榻,“云定初,我知道你怨恨我,只是,孩子何其无辜,如若我弟弟死了,他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嘴里骂着恶毒的话。

一屋子的人全都像一根根甘蔗,凝望向独孤卫的目光带着同情,真是风水轮流转,平日里嚣张疤扈的独孤氏居然也有如此狼狈不堪的一天。

“丘儿,这些个庸医不救你,姐姐来救你,救不了你,姐姐陪着你一起去找咱们的爹爹与娘亲。”

独孤氏将药草涂抹到了弟弟受伤的手臂上。

而她哭哭泣泣的声音透着无比的凄怆与悲凉,独孤丘躺卧着病榻上的身子不断地抽搐,面容越来越紫青,窦氏知道侄子再也耽搁不起,见姨侄女如此悲惨,自然是想到了早去黄泉的妹妹,从前,就数她与妹妹最为要好,而妹子临死前,把这对遗孤托咐给了她,她绝对不能让她们有事,否则,有朝一日,她去那边与妹子见面,她要该如何对妹子交待?

心中一酸,怒气在胸意升腾,怒意越燃越烈。

“云定初,哀家命令你,赶紧给哀家救丘儿,如若丘儿有个三长两短,哀家定让你跟着陪葬。”

这话吼得好生无理。

“母后,这是什么话,丘儿是被蛇咬的,没人害他,再说,定初也不是专门的医者,你不是说过朝廷并未颁发过证书给她,那么,她便不是一名正式的医者,即不是医者,也就没有救死抚伤的责任与义务嘛!”

北襄王不瘟不火的一番话,惹得窦氏勃然大怒。

“闭嘴,你还要偏袒这名哑妇到什么时候?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失了心智到如此地步?”

迷魂汤?

敢情是把她当祸国殃民的妖精了。

真是好笑,是你们有求于我,如今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如若我不想出手相救,独孤丘的命恐怕就是眨眼间灰飞烟灭。

“北代王,哀家告诉你,如若丘儿救不回来,哀家也不活了。”

这样的话出自于北襄太后窦氏之口,简直令人贻笑大方,云氏本想,窦氏再怎么说,也管理了北襄十几年,虽不是大富人家出身,至少也曾是先皇盛业帝所封之妃,胆识与气魄皆不能用平常的妇人去衡量。

然而,这一刻,云定初才知道,窦氏纵然是再有心计,终究也不过是一名女子罢了。

“母后,你…”

北襄王额头隐隐有青筋毕现,可见,他也被自己的母亲气得不轻。

“姨娘,卫儿感激你多年来的养育之恩,如若母亲在天有灵,她一定会万分感谢你,只是…丘儿,如果丘儿…有事,卫儿自是没脸再活在这个世上。”

独孤卫不停地提到她的娘,自是有一番用意。

而她的伎俩又怎么能逃得过云氏的眼睛。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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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指着羞答答的女人,对她说:“她是我遗落民间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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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

原来,口口声声爱她入魂的老公早已与她生出了一个四岁大的私生

第104章 医者父母心

独孤氏的戏只能在窦氏面前演,一直念叨着早去黄泉的亲娘,无非是想提醒窦氏而已,瘫子心里虽明白,却有一份为人子女的孝道摆那儿,所以,他自是不可能戳破。

“姨母,卫儿不是假说着玩的,如若丘儿不再了,卫儿是真的也不想活了。”

这话几乎是到了威逼窦氏的地步。

然而,一向绝顶聪明的窦氏就中了她的招儿。

“云定初,赶紧给丘儿瞧瞧,否则,哀家让你再不到明日的太阳。”

她可不是吓大的。

窦氏越着急慌乱,她越是镇定自若。

反正,痛苦的,即将天人永隔的又不是她的亲人,无所谓,窦太后你老人家慢慢吼。

她伸了伸懒腰,准备带着顾清莲离开。

这下独孤卫真急了,跑上前张开双臂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云王妃,求你看在姐妹一场的份儿上,你就出手救一下丘儿吧,不管咱们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他终究只有九岁,是无辜的啊!”

讨厌看到这张哭丧的脸。

云定初虽止住了步伐,却不急于转身。

“独孤妹妹,不是不帮你,而是,那毒真的已经攻入肺腑,你没听张太医说嘛,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啊。”

见云定初如此硬气,窦氏看了看床榻上已经渐入昏迷的侄子,知道云定初是个倔强的女人,为了侄子的性命,只得软了下来,“定初贤媳,你嫁入咱们北襄王府,大家就是一家人,哪能见到家人受苦,而不拯救的呢,医者父母心,你即是一名医者,就应当会一颗怜悯芸芸众生的心。”

这话软糯糯的,没窦太先前的半点儿气焰。

“母后,咱们一直都是一家人嘛!”纤细的指尖绞缠着胸前垂落的一缕秀发,轻轻咬着唇,“母后,我也想救公子丘,只是,母后也说过了,媳妇并无朝廷颁发的太医证,自是没那个资格替公子丘这种皇亲国戚诊病,万一诊出一个好歹来,媳妇儿千万颗头颅也不够母后砍,不是?”

是你这个老太婆说我不据朝廷颁发太医证,不具资格为人诊病,一般老百姓都不能诊,更何况还是你堂堂窦太后娘家侄子,诊出一个好歹来,她可是会吃不完兜着走的。

用窦氏的话反击了回去,弄得窦太后的面色青黄交错,一时间好不尴尬,她都放想太后尊严,说了软话,然而,云定初却不识好歹,窦氏心中的那把怒焰又在熊熊燃烧。

“好了,母后,定初也不是不愿意替丘儿诊病,就算是闻名天下的大夫也会有失足之时,丘儿万一有过好歹,那一切只能是天意,如何,独孤侧妃?”

如若有一个好歹,那便是上天的安排,与云定初无关。

只有这样,云定初才敢下手去替独孤丘看病。

为了救丘儿一命,独孤氏豁出去了,哪怕丘儿会死在云定初手上,她也只能承受那样的结局。

缓缓举起右手,独孤氏当众发了毒誓,“我独孤氏在此发誓,如若丘儿无法治愈,那一切只怨命,怨不得云王妃。”

即然话说到了这份儿上,云定初灿灿地笑了。

回转过身,移动着微小的莲步向床榻走去,将公子丘衣袖卷起,右手摸向了他的脉搏,脉像微弱,毒虽完作攻其心脏,但要想救他性命,的确是一件不易之事。

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

云定初吩咐顾丫头去院子里采了一株半心连草,吩咐她将草磨碎,然后,使用了同样的办法划了伤口,替公子挤压了毒血,只是伤口划得有些过大,涌出的血液也过多,公子丘的面色越来越苍白,最后完全呈现了一片死木槁灰。

云定初将伤口清洗干净,再替伤口处涂上半心连草沫,然而,公子丘被毒蜿咬的地方太多,伤得太重,刚做好手术,他就发起高烧了。

一直胡话不断,到后来甚至大喊大叫。

独孤氏吓得魂不附体,一直呆在床榻畔,将弟弟抱在怀中,颤魏魏地安慰着,“丘儿,莫怕,姐姐在这儿,姐姐会一直陪着你。”

“定初贤媳,情况似乎不妙啊!”夜已经很深了,然而,窦氏仍然不愿意回寝宫就寝,她目睹了哑妇为侄子治病的全过程,心里虽震惊,却不得不惊叹于哑妇精湛的医术。

见丘儿始终不曾醒来,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如果高热不退,媳妇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云定初讲的是大实话,公子丘的整条胳膊亮堂堂,肿得老高,像猪的蹄子,并且敷在他手臂伤口处白丝帕已经被鲜红的血汁浸透,那血红得似人心,看起来好吓人,不一会儿,那鲜红的血汁便随着胳膊边缘往下滴淌,紫色的棉褥被浸染的绯红。

“这可怎么办?咋这么多的血?”

屋子里的所有人,个个面露惶然,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似乎并没有经过这样的情况,云定初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心里‘咯噔’了一声,不好,大出血,这如果是现代好办,直接找人输血便成,可是,这是古代啊?她要怎么输血,而且,她也不知道哪些人是与独孤丘一样的血型啊?

“拿绳索。”

从未见过那么多的血,清莲脸都吓白了,不知道小姐在嚷嚷着什么。

云定初恼极了,一把推开了她,感觉这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筡。

她飞速跑出东厢院,到柴房里找了几根大麻绳。

“你要干什么?”

独孤卫见她拿着那么几根粗大的绳索,吓得嘴唇直打咆哮。

“让开。”

“你先说要做什么?”事关弟弟性命,独孤氏马虎不得。

云定初这样的行为让在场所有人吃惊,都不知道哑子王妃在病人血流不止之时,拿绳索做什么。

张太医在旁侧见到独孤丘的状况,虽也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不过,还是吩咐张卫去拿了‘香灰’过来止血。

云定初听到了没有横加阻此,不过心里冷嗤,香灰只能止轻微的出血,像独孤丘这种大出血是几乎不可能受用的。

“当归五钱,红花一两,丹皮三钱,干姜五方,茯苓3钱,阿胶一两,黄芪二两。”张太医怕丢了脑袋,赶紧拿起毛笔开了一记方子,张卫火速命人去抓了药,再派人匆匆去厨房熬成汤药端了过来。

云定初闻了宫女们从厨房端过来的汤药,仅仅只是一闻,她就能辩别里面张太医加了哪些药,这是开给产后大出血产妇用的,独孤丘命在旦昔,给他也无大碍。

但是,这样血流不止,中药药性较慢,所以,这碗汤药对独孤丘的情况,是起不到任何关键性作用的。

当务之急,必须得阻此血从他身体里流出来。

“我说让开。”

独孤氏却笔直挡在她的面前,云定初下子就怒了,指了一下床上的独孤丘,怒道,“独孤卫,如若你弟弟丧命,最好别怪罪于我。”

“云定初,你用这根绳索想捆丘儿,我不会让你那样对他的。”

“愚不可极。”

一直紧盯着两人对峙的北襄王终于发飙了。

“独孤卫,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脑子进水智商降低了,你没看到定初一直在尽最大的努必挽救丘儿的性命,她是一名大夫,天下大夫都有一颗最弱软的心肠,你赶紧给本五让开,耽误了救丘儿的最佳时机,本王定将你驱逐出北襄王府。”

北襄王一翻义正严辞的怒斥,终于让独孤氏收敛倔强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