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

“据探子回来报,说卞梁苏太后已下旨,让穰国候领兵四万直逼咱们北襄。”

战事蓄势待发。

“你们看到燕王了?”

“嗯,燕王毫不避讳,他让人传话过来,说是想与你见上一面。”

与她见面?亏东陵凤玉想得出来,两军即将开战,他派人传这种消息,传达他可笑的想法。

“云王妃,即然燕王想见你一面,本妃到觉得你有必要走一遭。”

一记清澈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

回首,便看到了从暗处向她走来美艳动人的独孤卫。

“为何?”

“你是北襄王之妃,眼看着卞梁之师与封厥两军联盟,两军结盟,虎狼之师,想攻占我北襄轻而易举,即然燕王想与你见面,说不定是想与咱们北襄交换什么条件,如若交换成功,便可平息这场战事,如今的北襄穷困潦倒,百姓连温饱都不能解决,怎么能支撑得了庞大的军费支出?”

“我当然知道北襄渴望修养生息,可是,他们不给咱们这样的机会。”

云定初想也不想就反驳出口。

“机会是人寻的,走吧,云王妃,我随你走一遭,看看燕王到底是几个意思?”

看了看她纤细如杨柳一般的腰肢,她的眼睛笑出一汪冷弧,“你一介女流之辈,就不怕敌军刀枪刺入你胸膛,剖你肚腑?”

“没那么残忍,就算是,我也不怕。”

“有胆识,定初佩服。”思量片刻,眼珠子在独孤卫身上滚了一圈,最后,她点头同意了她的建议。

两个女人未将此事向北襄王报备,便火速带了一小拔人马随那名报信的将士策马连夜出了北襄王府。

守象鼻山的首领是薛绍将军的亲信,名叫于坚,于坚见了北襄王府里的两位女人,北襄王的一妻一妾,赶紧行叩拜之礼,在听了她们的话后大惊失色。

“二位王妃,不可啊!”

“我们主意已定,燕王就算恨王爷入骨,但,咱们可是襄王的妻子,是他的弟媳妇,他不可能怎么对我们的。”

独孤卫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云定初则观望着她脸上的表情,她当然清楚独孤卫为何会想方设法想见东陵凤玉,而她又为何跟着独孤卫出来呢!

只不过是想抓住独孤卫那条狐狸尾巴而已。

“这样吧!臣拔五千兵马,护送你们在象鼻山驻守口,让燕王在那儿与你们见面,臣怕燕王不守信用,如若将你二人抓作人质,这一战便会不战而退,北襄也就此灭亡。”

“将军多虑了,记住一点,于将军,就算燕王失信,将我二人作为人质要胁襄王,尔等一定要劝说襄王,一切以大局为重,北襄切不可因咱们二人而断送前程,走上毁灭之道,那样的话,我二人的罪过可就大了。”

“一定向襄王传达。”

只是于坚知道,那样的结局他小小的一名将军承担不起。

即然拦不住两名王妃,他只得一边应付着,派人护送她们出象鼻山,一边派人火速向王府里的襄王汇报此事。

半个时辰后,云定初与独孤卫二人带着一拔人马出了象鼻山,放眼望去,隐约感觉曾经毫无人气的森山老林建了不少白色的营帐,那营帐在白雪中飘飞。

数不清到底有多少的人,她们就在百里之外停下,然后,一名将士骑马回了营帐报备,不多时,一匹战马火速向她们奔来,后面还跟了一干将士,是他手底的心腹,护他周全的。

“燕王,你为什么想见云姐姐,说吧?”

独孤卫无所顾忌策马向他走去,还冷声问出。

东陵凤玉勒住了马缰绳,锐利的眸光扫向了几步之遥距离的云定初,月光下,女人肩上的大红披风与身后的白色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红的是那样红,红的炫目,白是那样白,白得灿烂而纯洁。

就如一幅美丽的画卷,黑幽幽的眼眸,令人一眼望不到底。

“燕王。”

见男人的眸光死死地盯着云定初,独孤卫心里好不是一番滋味。

眸色划过缕缕嫉妒之色。

“云王妃,本王托人传信于你,只是,想让你做出正确的选择,跟着他并没有前程,现在一切还来得及,识时务者为俊杰。”

两军还未开战,一切都还来得及。

云定初望着一身紫衣敛艳,骑着马背上仙风立骨,又带着一丝说不出来阴郁气质的男子。

嘴唇一扯,嫣然一笑,“燕王说笑了,何为识时务者为俊杰?”

没想到那檀香小口会吐出话语,眼角微微露出一丝愕然。

燕王笑了笑,道,“云王妃绝顶聪明,怎么能不明白这意思?瞧瞧。”

抬手指向了不远处连夜赶立的帐篷,“这里有本王的十万精良之师,卞梁的军队正在赶往这儿的路上,云王妃,你不想与北襄王成为冤下亡魂吧!你还这样年轻,人生才刚刚起步,与他一起白白送死,划不着。”

眸光敛了敛,她不疾不徐地回,“燕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都是同胞兄弟,有必要这样赶尽杀绝么?

“本王也是没有办法,本王的母亲在苏太后手中,如若本王不遵从苏后旨意,本王的母亲性命难保,你说,与本王有养痛恩情的亲生母亲,与同胞手足,云王妃来帮本王选一选,该怎么样决择?”

同胞弟弟与亲生母亲的性命,谁更为重要,谁能为他作这样的决择?

然而,需要决择么?

不用说,在他心里,自是母亲的份量重于泰山。

原来是这样的呵!她终于知道了东陵凤玉出动十万大军想灭了北襄的真正缘由。

云定初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天空,淡淡的一笑,“是呵!你需要决择,然而,我却连决择都不用。”

这话的意思是那样明明白白。

兄弟与母亲,你需要决择,北襄王是我夫君,你却是与我没有关系的人,根本连决择都不用。

“燕王熟读圣经,是盛业帝曾经培养继承大统的储君,不可能连最起码的君子不夺人所好的道理也不懂吧?”

这话说得好生委婉,其实,她想表达的意思是,我是你弟弟的妻子,你的弟媳,你是盛业帝的五皇子,是先皇曾经培养的储君,是天家子弟,不可能会愚蠢到会夺你弟弟的妻子,遭世人唾弃。

“喂,说什么呢?你俩叽叽咕咕些什么,我都听不懂。”

独孤卫不是听不懂,而是不想懂。

她想漠视云定初,可是,胸口又升腾起缕缕的不爽,本来就对她有成见,不喜欢这个哑子女人,明明是个哑子,一下子就能开口讲话了,她都怀疑此哑女最初是装聋作哑。

“听不懂就不要懂。”

云定初望了一眼面色难看的独孤卫,知道这女人是北襄的异类,她为何要跟着出来,其目的只有一个,是怕两军交战后,她命将不保。

还有另外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

瞧她瞅东陵凤玉的那眼神,恨不得一双眼珠子沾在了人家身上。

那心思傻子都能瞧出来。

“云定初,我不是襄王,他喜欢你的泼辣,纵容着你,别人不会,也没那样的义务。”

“能不能少说一句?”

东陵凤玉的眉头蹙得老高,斥了一句。

独孤卫冷笑,“燕王,看来你与北襄王不愧是兄弟,连喜好都一样。”

这话像撒了一把酸枣,让云定初觉得实在是有些好笑。

“对,独孤妹妹这句话说得真精典,的确,燕王与北襄王不愧是同胞兄弟,连喜欢女人口味都一样。”

这话意有所指,气得独孤卫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该如何再反击她。

“燕王,如若没其他的事儿,弟媳先返回王府了,襄王腿残了,你也是知道的,我知道怎么样治他腿,他也离不开我,只要见我不见一会儿就会到处派人寻的。”

“呸。”

独孤卫一口痰吐了出来。

“云定初,你要不要脸?你觉得自己是谁?你有那么重要么?”

云定初压根儿就不想理睬这女人。

脸上的笑意绽放的如一朵妖艳的风中玫瑰。

“至于独孤妹妹,还是不用回去了,燕王这儿肯定已经为你准备了地儿,回去后,我会好好劝说夫君,放你一条生路。”

“说什么呢?云定初,你脑子被门板夹了?”

如若话说到这份儿上,独孤卫还不知道她话语中的弦外之音,那便是显得太傻了。

“只是,独孤妹子,你到时自己寻求了幸福,就可怜了你那年幼的弟弟了公子丘了。”

你为了追求幸福,得到燕王率兵围攻象鼻山,便马不停蹄地追出来。

如若北襄王母子知道你这个可恶女人的背叛,一定饶了你的弟弟独孤丘。

而这件事情,我会向北襄王母子禀明。

这话自然是带有恐吓的味道。

“云王妃,这象鼻山在这一带不算最险,也不算最高,更算不得奇特,只是,拦住一个人的去路却是轻而易举的。”

话音刚落,东陵凤玉衣袖一挥,一干属下便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来,将她们一拔人马团团围住,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题外话------

下一章,小丑儿身世

这章没有写到,我都在把情节尽量提前了。

不好意思,亲们,票子,一万啊,天天一万,没一点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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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口口声声爱她入魂的老公早已与她生出了一个四岁大的私生

第110章 襄王虎威,小丑儿身世

望着眼前黑压压的将士,那一张张凶神恶煞的脸孔,云定初睑下眉眼,无声地笑了,那笑容不见一丝的灿烂,却悄无声息地蕴含着诡秘的杀机。

她真该听于坚的话,带五千士兵过来,也不至于落得被东陵凤玉算计的命运。

悔之已晚也。

只是,在云定初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后悔二字。

两道清秀的眉宇轻轻挑起,“敢问燕王是何意思?”

“云王妃,你说,你一个女流之辈何必参与咱们兄弟间的争斗,这场干戈不会因你而起,定也不会因你而灭,本王不过是爱惜云王妃之才华,想请你暂去营帐中歇息。”

这话委婉之意便是,云王妃,你不一介女流之辈,这场战事乃我兄弟间夺皇权的争斗,你无需参与,你是一名有才华的医者,本王爱惜人才,故而,才想请你去营帐中歇息。

在东陵凤玉看来,北襄王即是残疾,也是一名无任何头脑的人物,能够为他撑起一片天的便是眼前这名言词精僻,头脑思路清晰睿智的女人。

将这个女人囚于营帐,想要灭掉北襄并不难,而他还有想把她纳入摩下的雄心壮志,那便是一条征服强势女人的漫长艰辛之路。

三翻五次冒着生命危险前去北襄,只不过是想把这睿智的女人拉过来而已。

东陵凤玉与云定初不是第一次交涉,自从她嫁入北襄,雪夜里,他用笛声将她吸引那晚开始,他便感觉此女子非比寻常,绝对不是一普通平凡女子,以前,是他太低估了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又重新改变了策略与计划。

能将云定初收入麾下,之于他,便多了一位谋士,之于北襄王,便是砍掉了有力的双臂,在成就一番霸业的路上,他东陵凤玉将更为一路平坦。

而这些话,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

“过奖了,燕王,定初只是懂一点普通的医术,并无什么才华,燕王说,这场战事乃是你们兄弟间的纷争,然而,在定初看来并不是,定初目前的身份是北襄王之妃,在嫁入北襄王府那一日开始,定初就曾经发过毒誓,从此后,北襄王府便是定初的家园,北襄王府的任何一名宫女嬷嬷太监,所有的老百姓就都是定初的亲人,家园危在旦匆,亲人性命受威胁,燕王,请问,定初可能置身事外?”

这番话说得言词灼灼,话调过于平淡,但是,字里行间不无坚定的决心,她是在告诉东陵凤玉,她云定初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将不惜付出一切,牺牲所有。

而那个威胁她亲人性命,想毁了她家园的男子,此刻就在她的眼前,她对他的恨与怨并无明显的表示,可是,这些话,已足已能说明自己与北襄所有人共存亡的决心。

“你…”东陵凤玉眉宇间拧起了一抹刻痕,如狼一般的眸光狠狠地盯望着她,片刻,扯开唇,唇畔露出一抹讥笑,“云王妃,北襄所有人百姓是你亲人,不用说,北襄王自是你爱入心魂的夫君,本王实在是不明白,他到底有那儿好,值得她这样将性命豁出去卷顾,本王还挺羡慕真弟的,居然能娶到你这样将心都掏出来给他的女子,只是,真弟乃半身不遂,你嫁入北襄已有近三个月,然而,你却是…”

说到这儿,东陵凤玉停顿了片刻,待云定初反应过来之时,感觉自己的手腕处已经被他狠狠地箍住,他明明就在马背上,可是,转眼已经纵身一跃就上了她的马背,与她共骑一匹战马。

大红的披风被迅速往上剥,然后,雪白细嫩的肌肤便暴露在了空气中,呈现在了所有将士的眼里,那雪嫩的肌肤中央有一颗红艳艳如花朵一般妖冶之物。

“瞧瞧,这是什么?”

燕王指着那鲜红的肌肤大笑不止,“云王妃,北襄王是瘫子,曾会给你多少的雨露?你与他不过是挂名夫妻,兄弟们,未圆房的夫妻,无任何恩爱可言,你们相信云王妃的话吗?”

“自然是不信。”

一干将士挥刀虎视眈眈的将士不约而同地喊出声,话语间自是透着说不出来的暖昧与轻浮。

“本王身体强壮,能给她无尽的恩爱与恩宠,所以,定初,跟了本王吧!待本王的势力稳固,你将是本王最宠爱的那名女子。”

燕王的轻挑与狂妄,让云定初心中怒火中烧,甩手就给了他狠厉的一巴掌。

她实在是气不过,实在是太讨厌男人的这种侮辱行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如此放肆,从身份上来讲,她是他的弟媳,不尊重她,自是不尊重她的夫君北襄王,虽说北襄王并没在场,但是,这种事相信不出半日便会传得人人皆知。

所以,眼前的男子,侮辱了她,更是侮辱了北襄王,将北襄王尊严置于何地?

“你敢打他,云定初,你疯了不成?”

刚才燕王对她讲的一番话,让独孤卫气得鼻孔生烟,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连燕王对这女子的感情也是那么特殊。

当她看到云定初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震惊过后便是愤怒。

“我打他,与你何干?”回头,狠厉的眸光刷刷就扫射向了那个给燕王打抱不平的女子。

“我…我…”咬了一下唇,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最后,只得说了一句,“只是看不惯而已。”

“我云定初做事,向来只顾自己心情舒畅,不会顾及别人感受,看得惯也好,看不惯也罢,已经做了,怎么着?难不成,你还想给燕王打回来?”

“她敢。”

挨打的燕王不但不怒,反而唇边的笑容勾得更深。

只是那笑带着些许阴测测的味道,眼眸中的深邃之光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这下气得独孤卫满面铁青,大嚷,“东陵凤玉,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狗东西,你…好不要脸。”

她不顾这么多人在场,一口痰便吐砸向燕王。

两名女子当着众多士兵挑战燕王的自尊与权限,除了护在云定初身侧的士兵们外,其余的个个都面有难色,在心里暗自骂这两个疯狂的女子。

“独孤侧妃真是好笑,你说,燕王是夫君的兄长,为什么他对你会无情无义?”

“呸,云定初,别五十步笑一百步,现在,你们可是共骑一匹马,如若这一幕被夫君看到,你说,他会不会气到吐血?”

就在此时,前方的森子响起了‘铁骑踏地’的清脆‘答答’声,不过,倾刻间,一匹战马就火速从营帐方向奔了过来,“燕王,探子密报。”

“拿过来。”

将士下马将密报呈上。

东陵凤玉打开了一小卷黄帛,打开视线迅速浏览,面色震怒到了极点。

云定初不知道帛上写了什么,可是,她心里清楚,应该是与卞梁的发展动向有关的。

她派出的那几千铁骑去卞梁皇宫抢芸娘之事,帛上应该写了这件事,另外,便是他的母亲秦氏,秦氏现在在苏氏手里,他握着十万大军,也不能不听从于苏氏,可是,燕王不是傻子,他肯定会派出密探,去卞梁皇宫密探母亲真实的消息,如若,秦氏能安然无羔,自然,他会与苏氏交易到底,如若苏氏对秦氏不利,或许,他这十万大军便会转了攻打方向,舍北襄而攻卞梁。

还不待东陵凤玉做出下一步指示,陡地,象鼻山的方向便传来了震动山谷的马匹声,从听力上判断,来的人马绝对不少。

果然不出大家所料,只见为首带路的于坚将军,而他身后是一辆绿色帘子简朴的马车,马车屁股后则是黑压压将士,扬鞭策奔腾,一群人马带着滔天的气势而来。

‘奴’,于坚大掌勒住马缰绳,后面的所有马匹全与他一样的动作,迅速停驻不前。

所有事的目光全都集聚在了马车绿色的车帘上,因为,大家都知道,里面的人肯定是北襄最具威望与权贵之人。

果然,在大家的屏息等待着,轿帘被将士掀开,首先出来的是一身藏青色宫服的张卫,而张卫的后面自是白色衣袍,披着黑色貂皮,眉目如画,清秀俊逸,脸颊皮肤由于未得到多少阳光沐浴,白得如女子一般晶莹剔透的北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