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啦。”

她白了他一眼,觉得这男人真是好笑,都不关她的事儿。

见她拍拍屁股走人,连一个甜蜜的微笑,温馨的拥抱都不给他,北襄王真觉得自己太亏了。

就算是盟约,她们之间没有夫妻感情,也没必要这样冷血无情吧。

“喂…”他还没来得及出口,便就看到她已撩着裙摆走向了他们寝居的方向。

这小没良心的,他可是为她,将母亲都赶走了。

居然拿一个冷漠的背影对着他,真是有够寒心的。

‘噶止噶止’,椅子磨擦地面的声音响起,自然,北襄王是悠哉悠哉跟在了她屁股后面进了厢房。

“喂,你干什么?”

这哑妇,他都将母亲赶跑了,她还不满意,见她收拾自己的衣物,他心里就气得发慌。

“干什么?”似乎是觉得他的话太好笑了。

她偏了偏头,手指向了窗外对面的小院中。

那里有几抹如山一般的高大人影还在静静地耐心等待着。

“去巴蜀啊。”

“本王也要去。”

“我是去替薄恒世子爷治病,你去做什么?”

真是败给他了,她去有事,那他跟着去算怎么回事儿啊?

“本王去也有事,本王好久没见庄王了,想与庄王兄叙一叙兄弟情,不可以?”

“你去是人的事,与我无关。”

刚才他老娘像一只老虎,像是狠不得将她吃了一般。

她可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

“本王是你夫君,当然与你有关。”这话说得有些溜,像是想都未想就说出来了。

“名义上的。”

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他不是她的夫君,她也不是他的妻子。

她要去巴蜀行医,他不好好守着自己国土,跟着瞎起什么哄呢。

“想不想成为实实在在的?”

听了这话,云定初笑了,含笑的,带着几分轻薄之意的眸光不自禁扫向了他的裤档。

“你行吗?”

即时,北襄王一张俊颜气成了一片绿色。

这悍妇,真是欠揍,像一个色女,死命往他那儿瞧,看来,她是太解自己,知道了他的弱点。

知道什么让他最为窘迫。

他的视线也掠过她的胸口,在心里估量着,不能做某些事,心里自是恨得牙痒痒的。

“终有一天会行。”

她只能期待着,终有一天,他一定要将此妖女按倒,然后,行一番蹂蔺之事。

他腿上的肌肉已经完全有知觉了,痛感明显,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能站起来,而那一天,也将是他将此妖女就地正法之时。

他已经渴望很久…很久了。

自从新娘夜遇上了她,他就有一颗渴望骚动的心,而这心…

“那就等着那一天吧。”

还给他的是一记讥笑声。

这女人,唉…

他实在是有些无语,比一般的妇人大胆,就连在闺房中,也敢完全无视于他北襄王的绝对权威。

“夫君,我想一个人去呢。”她放下了手中收拾的衣物,巧笑啼非走至他的面前,用着她最妩媚的神情对他说。

声音柔到了骨子里。

第一次,她向他撒了娇,望着她妖娆的面孔,东陵凤真有些微微闪了神,可是,仅仅只是片刻就反应过来。

此女是想媚惑他,没门儿,他才不会上当呢。

“有夫君的庇护,不是更好?”

如若换成是其他的美妾,人家乐意都来不及呢。

这女人到好,他要跟着她去巴蜀,她到推三阻四,想尽一切办法不让他跟着去。

连狐媚的手段都用上了。

“没劲。”云定初冲着天花板翻了翻眼皮。

“好没劲,东陵凤真,你不要这样腻歪,好不好?”

“搞错没?本王腻歪你,你腻歪本王还差不多,本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环肥燕瘦,高矮胖瘦的,啥模样都有,瞧瞧本王的美妾,哪一个都比你云定初美上几分,你看你,眼睛小,鼻子不够挺,嘴还挺大的,咬起来准没啥味儿。”

他尽挑一些难堪的词汇形容她。

她也不怒,反而随手从桌案的盘子里拿了一个苹果,凑到嘴里狠狠咬了一口。

咀嚼的很重,像是狠不得吃的是他的血肉。

“要去也可以。”

见她终于松了口,北襄王的面容露出了难得的一丝笑靥。

“那本王让人去收拾行李,再带一千护卫,咱们夫妇俩一同随行。”

“好,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答应的如此干脆,仿若不是一个条件,就算是十个条件他北襄王也会照单全收一般。

“把所有的敌人清理干净,也是咱们盟约到期之时,如何?”

他以为她会说,夫君,等你腿好了,你要带着我去游遍江南的所有美好风光。

他以为她会说,夫君,如若我愿意侍候你,你能不能将来只独宠我一个。

他以为她会说,夫君,打败了敌人,以后,咱们就世世代代幸幸福福生活在一起吧。

当然,这每一句都是他所期待的。

但,偏偏出口的话,却是有关那一段盟约,关于盟约也就算了。

重要的是,她给盟约加了一个期限。

这是他以前从未想到过的。

加了一个期限也就代表着有一日,她会离自己远去,想到这儿,北襄王的心口莫名就有了一丝的钝痛袭来。

那痛感是如此的强烈。

“过来,云定初。”他的声音有些凶悍,像她做错了什么事一般。

“做什么?”知道他鬼花招多,云定初也不会轻易中了他的计。

“本王腿疼…”

“骗人。”早不疼,晚不疼,偏偏在这个时候疼。

让她相信的确很困难。

“本王骗你做什么?”转眼,北襄王已是满面痛苦,甚至额头还有细微的汗珠冒出来。

这可吓坏了云定初,医者父母心,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的病患受罪而已。

让病患少痛苦一点,是她们医生的职责嘛。

看起来像是真的,不疑有他,云定初毫不犹豫就冲了过去,伸手正要解开他的裤头,没想到手臂处一紧,整个身子一阵旋转,天昏地暗,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稳稳地落入了一个强健的怀抱中。

低下头,恰巧接触到了他火热而锐利的视线。

这视线如豹子一样凶残,就那样凝睇着她,像是狠不得将她一口吞进肚子里,将她啃得一滴骨头渣子都不剩。

“你…你骗人…”这是大婚后,云定初面对男人第一次口吃。

没想到他果真是骗自己的。

感觉屁股下面坐着的肌肉有些柔弱,这样萎缩又瘦削的肌肉,她真担心给他坐断了骨头。

如若真坐断了,他一辈子真的不能站起来了。

那样的话,窦氏要将她活刮了,她罪过可就大了。

“喂,那个…拿开你的魔爪子。”

没想到他的大掌正覆在了她的胸口,顿时,整个人气息上涌,这瘫子到底想干什么啊?

撩起了火又不能灭,这不是存心害她么?

“拿…开…”她重复的话语还未说出口,她的后脑勺已经被按住,将她的头死命往下按压,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她的唇就被人家给覆盖住了。

火热气息喷吐在了她的唇瓣间。

这死瘫子又欺负她。

她拼命地挣扎,双手握成了拳,不停地一下又一下捶落在他的肩膀上。

虽然他的下肢很柔弱,可是,奇怪的是,他的肩膀胸膛很厚实,随便她怎么捶打,手打疼了,他反而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顾她的挣扎,他的大掌死死地锁往了她的双手,并高举过头顶,然后,尽管她呜呜地叫,也只能任由着他为所欲为地吞吃自己的小嘴儿。

他的唇很火热,舌头也很灵活,像一条游离的小蛇一般自在快活地穿梭在她的唇齿间。

她不是不想与他吻,只是不喜欢这种强取豪夺的方式。

她不喜欢他这种强势逼人的感觉。

这死瘫子,就不能温柔一点么?

她被吻得头晕眼花,身体软成一滩水不说,腿脚还发麻发软。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她肺中的空气像是被彻底抽干了一般,整个人就那样无力地挂在了他残缺的身体上…

久久,久久相互交缠的二人都不舍得松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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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北襄王夫妇立重誓

第136章

不知道霸道地索取了多久,云定初感觉自己的舌头一片麻木。

仿若过了几个纪世之久,他的唇离开了她的唇,她终于能得以喘息。

呼吸却几可交闻,灼亮幽深的眸光定定地凝视着她,彼此眼底都荡漾着激情的光芒。

那光束不断闪耀,像湖面炫开了的一池清池碧波寒潭。

“你…”想斥责的话却因他炙热的眼神而卡在了喉咙口。

这种事,她要怎么骂?骂他是色狼,骂她们本不是真正的夫妻,然而,他却在对她做着一些夫妻间才能做的事情。

她撑起身时,入眼的,便是雪白的颈子处一片五指红印,中央的两条还带了些许的血珠,红色的珠子浸在了红痕边缘,看起来不显恐怖,反而为他更增添了几分的妖娆。

想到刚才他们纠缠在一起,他火热的舌头不顾一切在她嘴里长驱直入,她的心儿就怦怦直跳,伸手一摸,脸颊滚烫,估计成猴子屁股了。

在现代,她是一个性格较男性化,从中学,高中到大学,几乎是与男生打成一片,甚至还经常与男生们一起打球,由于她个子高,她投的球几乎是百发百中,这样一个女儿身,男儿性格的人,在异性面前,从来都是淡定自若,在她的记忆中,也从来没有红过脸,今儿是怎么了?

死瘫子,不就是说了一个盟约期限么?反应有必要这么大吗?

她的嘴唇有些麻木,估计都肿了,火辣辣的,这男人就是欠揍,居然敢趁她不注意吻她,还骗她,臭男人。

“云定初,瞧你那脸蛋儿,红得像是猴子屁股。”听到他揶揄的声音,她不服气的回头瞪了他一眼,回击,“别五十步笑一百步,你那脖子红如天边的彩虹,噢,不对,是天际的那一片红烧云才对。”

随口的一句都要与他一争高下。

好男不与女斗,估且就让她先得意吧。

“娘亲,娘亲。”猛地,云定初听到一记脆生生的娇嫩声音,然后,门口处,赫然就闪现一抹瘦弱的身影,那身子弱不禁风,梳着两个小髻,髻上插着一支小金钗,苹果脸蛋儿红扑扑的,一对乌黑发亮的眼睛眨巴着,小嘴儿张开,不断用稚嫩的声音唤出,“娘亲。”视线在落在她脸孔上的那一刻,小女孩儿眉眼间情不自禁就散发出一缕会心的微笑,咧开了嘴儿,露出了一排白白的小尖米牙儿。

“娘亲。”小女孩儿向她飞奔而来,而她蹲下身子,张开双臂,小女孩儿扑进了她的怀抱,用细嫩的脸蛋磨蹭着她的,不断地磨蹭着,嘴里呼出热气儿。

一个劲儿不断地喊着。

仿若喊不厌,又仿若她们已分开了几千几万年,其实,她去卞梁不过才半月左右,但,人与人之间,有些感情是非常奇妙的,她与小丑儿并无实际的血缘关系,可是,这孩子自从第一眼见到她,也不惧生,拉着她的袖子问长问短,根本不把她当陌生人,而王府里的宫女事后却悄悄告诉她,小丑儿是极其怕生人的,因为,她生下来就被独孤侧妃领养,半岁时,因为她哭闹不休,无法让人安宁,独孤侧妃曾拿过安神药给她喝,这种药也不知是不是刺激了她的脑子,总之,长大一点后,她就一直怕见生人,而且,从不轻易对别人张口说话。

而云定初让小丑儿破了例。

定初紧紧地搂着怀里的孩子,孩子这样依恋她,让她心里感到温暖一片。

“丑儿,想娘亲吗?”

“想。”

“有多想?”

“日日夜夜,每个时辰都想,丑儿真怕再也见不到娘亲了,所以,丑儿晚上都不敢闭眼,娘亲,你别走了,别走了,好么?”

“好。”为了安慰一个四岁左右的孩子,她只能这样子回答,只是,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她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去做。

“太好了,太好了。”小丑儿粉嫩的小手巴掌拍得响亮。

“雪嫣公主,过来。”

乍然有一记浑厚的男声入耳,小丑儿微微侧脸,望了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男子,以前,在她心目中一向严肃不苛言笑的父亲,今天,居然嘴勾溢出淡淡的清浅笑容,那笑容是那样的漂亮。

“雪嫣拜见父王。”

“嗯,过来,孩子。”北襄王向女儿招了招手,用着亲切的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她。

以前,她是惧怕这个父亲的,因为,她总觉得他太严肃,而且,府里许多宫女嬷嬷都对她讲,王府里他最大,别触怒了他,如若他发火了,她的日子便不好过,她的亲生娘亲已经不再人世了,如果不听父亲的话,她以后的日子就会很惨很惨。

所以,向来,她都十分听父亲大人的话,完全是把父亲的话当圣旨。

“雪嫣,本王不喜欢你叫本王父王,叫一声爹爹来听听,好么?”

见父亲如此温柔,小丑儿眨巴着一对亮晶晶的瞳仁,张开了小嘴儿轻声唤了一声“爹爹。”

“再喊一声。”这声奶声奶气的爹爹将北襄王叫得热血沸腾,高兴之余急切地再次要求。

“爹爹,爹爹…爹爹…”这一次小丑儿叫了无数声‘爹爹’

“来,亲爹爹一口。”

“好。”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小丑儿抱着父亲的胳膊,凑上头,小嘴唇毫不犹豫就印在了他的左脸颊上。

印了一下又一下,还忍不住用手去轻抚着他脸上的肌肤,“爹爹,你的脸好烫哟。”

“去摸摸你娘亲的,看她的脸烫不烫?”北襄王抬手指了指对面又开始收拾着衣物的云定初。

“好。”小丑儿飞速跑了过去,扯着云定初的衣袖,嚷嚷着要摸娘亲的脸,定初没办法,只得弯下了腰身,小丑儿在她脸上摸了一把速返了回去。

扬声高喊,“妨娴的脸烫烫,爹爹的脸也烫烫,你们刚才烤火了么?”

小丑儿欣喜的视线在屋子里不断地搜寻。

“没呢,这里的气候四季如春,丑儿,这里不比北襄,不需要烤火。”

“哪你们的脸为什么那么烫?”

“烫是因为心有感觉了。”这句话,北襄王是凝望着收拾衣物的云定初背影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