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行吗?”宣旨小官左右为难,萧王妃好像说得有道理。

“当然行,不然你要跟我在这里耗着吗?这是萧王府,我可不怕你,就是耗到明天天亮,我也没有问题,你能一直呆在萧王府吗?”

林初九的话刚落下,宣旨小官就麻溜的爬了起来,“什么?耗到明天天亮?那不行,我去找我家大人…”

某小官二话不说,转身就带着人往外跑。

他才不要跪到明天天高呢,腿会废的,了不起他这礼部小官不当了,他爹还能砍了他不成…

“总算走了。”林初九捶了捶酸疼的老腰,从地上爬起来,珊瑚和玛瑙极有眼色的上前,扶了林初九一把,“王妃,你还好吗?”

“没事,”林初九示意珊瑚和玛瑙不用扶了。

往外走了两步,就看到正在指挥侍卫将珠宝运出去的曹管家,林初九叫住对方道:“曹管家,你让人给苏茶送个信,让他把那几家粮商背后的势力查出来,另外让他把这段时间多赚的银子,给我想办法花在百姓身上,别让人认为他仗着王爷的势,就发灾难财,为富不仁。”

战争财最好发,东文、南蛮、北历与西武哪次打仗,那些商人不要发一次灾难财,林初九虽然不耻,可也不会傻傻地站在道德至高点指责什么,毕竟商人的本性就是逐利,她能阻止苏茶逐利,能阻止别人逐利吗?

与其等别人赚了银子,用资本辗压死苏茶,不如让苏茶混水摸鱼,事后再想办法把不义之财花出去就是了。

曹管家听到圣旨,就知此事的严重性,郑重的道:“老奴明白,王妃您放心,这事老奴一定会办好。”

“嗯。去吧。”林初九看着全部装上马车的箱子,没有一丝不舍,让翡翠和珍珠也忙去。

事情交待完,林初九才转身回内院,让珊瑚拿药酒给她揉腰。

曹管家看着林初九渐行渐远的身影,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幸亏他们家王爷娶了王妃,也幸亏王妃是能干的。不然,他还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464当铺,不仗势欺人

林初九这人从来不怕丢人,也不怕被人指点,就是卖嫁妆这种丢人的事,她也可以做得理直气壮,毫不遮掩。

萧王府的人效率极高,宣圣旨的人还没有出门,他们就把林初九的嫁妆装上板车,拖到当铺。

当铺的人看到萧王府的侍卫过来,差点吓尿了,颤抖的上前,“几位大爷,小店小本经营,童叟无欺,不知几位大爷有何事?”

开当铺的当然都有后台,曹管家找的这家店铺,后台是中央帝国张家,在中央帝国仅次于七大世家的存在。

张家不管是中央帝国还是东文,都算有脸面的,可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东文,是萧天耀的地盘,他们就是再狂也得收敛一点。

“小本经营?”曹管家扫了一眼,人高的柜台,还有台子上摆得红珊瑚,又扫了一眼在柜台前当东西的普通百姓,呵呵冷笑:“童叟无欺?”

“这…”掌柜摸汗,一脸尴尬。

曹管家也不是来砸场子的,见好就收,指了指身后的箱子,说道:“寻个地方谈生意,我要死当!”那些俗气的金子,他们家王妃绝对用不上。

“什么,什么?当,当东西?”掌柜傻眼了。

这是什么风向?堂堂东文一品亲王,穷到当东西的地步?还是死当?这是多缺银子来着?

“怎么?开当铺还不许人来当东西?”曹管家轻描淡写的反问,可掌柜却不敢拿大,忙摇头:“怎么会,几位大人里面请,里面请。”

掌柜侧过身引着曹管家一行人,去后院的雅间,又给小二使眼色,让他去找管事来。

这事他可做不了主。

曹管家只当没有看到,进了雅间就催促掌柜清点箱子里珠宝。掌柜有心想要拖延,可曹管家不给人机会,直接让侍卫把珠宝打开,又附上清点:“点吧,这些东西我们家王妃说了,要当五万两。”

曹管家估算过,这些珠宝值五万两,可要在当铺里卖出这个价,绝对是开玩笑。

“大人,这些…当不到五万两呀。”掌柜飞速的扫了一眼清单,又看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凭他的眼力,可以肯定东西都是好东西,可做工实在让人不敢苟同,全部都要加工后才能卖的到钱。

“当不到也得当,二十万两还差五万两,就指着这些东西了。”曹管家说得理所当然,心里却有点发虚。

这是他们家王妃说的,别说这些东西值五万两,就是只值一万两,也得当出五万两银票,不然他们去哪凑二十万两?

当不到?

开什么玩笑,萧王府的招牌是摆着好看的吗?

这个时候不仗势欺人,什么时候才能仗势欺人?

曹管家听到林初九理所当然的话,深以为然,可真正说出来,却还是有点小不好意思。

这么多年了,他们萧王府的人在京城一向低调,还真得没有这么张狂过,第一次这么张狂,这感觉——真爽!

掌柜听到曹管家这话,当即就哭了:你们少五万两关我们什么事?

“大人,事儿不是这么办的。”掌柜试着和曹管家讲道理,可曹管家压根不理会,只道:“皇上要的二十万两,就差这五万两了,要是耽误了皇上的事,可就是你们的错了。”

一顶大帽子扣下去,掌柜完全不知如何应对,只得点头哈腰的道:“这事,这事我得去请示管事。”

“去吧。”曹管家一脸淡定,好像完全不知自己有多无耻一样。

不怪曹管家这么嚣张,而是这家当铺,与这次带头哄抬粮价的商家是同一个主子,背后都有中央帝国的势力在。

这次哄抬粮价事件,有太子、文王等人的身影,可这两人都是皇帝的儿子,真要把这两人挑出来,皇帝估计会气死。

至于其他的官员?份量实在不够,林初九思索再三,决定让曹管家挑上,背后是中央帝国做倚靠的商家。

柿子抢软得捏不错,可只有把最强的打怕了,其他人才会乖乖听话,有中央帝国背景的粮商是最好的选择。

掌柜出去时,管事正好过来,听到掌柜转述的话,管事的人笑了:“好一个萧王府,欺到我们兴盛号的头上来了,也不打听一下我们兴盛号背后是谁。”

“张管事,这事?”掌柜小心地问道。

“给,不就是区区五万两吗?就当打发叫花子。”姓张的管事十分张狂的说道。

掌柜的一看就知这银子给出去了,估计会叫萧王府十倍的吐出来。

他们张家在中央帝国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么一想,掌柜就乐了,颠颠的去给曹管家取银子,再见到曹管家时,态度也傲慢了,“我们家管事说了,萧王在前线流血流汗,我们这些商家也不能太小气,这五万两就当是我们兴盛号送给萧王的,这些东西就算了,都抬回去吧。”

“我们萧王府的人,从不仗势欺人,也不拿百姓一文一毫,当东西就是当东西,你要不收下这些东西,这银票我们也不要了。”曹管家说得正凛然,连他自己都感动了。

仗势欺人后还要摆谱,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

掌柜的听到这话,止不住冷笑,正欲讽刺两句,就见小二走进来,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掌柜的脸色一凝,若有所思地看了曹管家一眼,也不和曹管家多说,立刻让人给曹管家办理当票文书。

“众位,好走不送。”掌柜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曹管家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家王妃拒接圣旨的事,十有**传出去了。

没有办法,在他们家王爷没有成亲前,他们萧王府一向是高调打仗,低调做人,府中的事外人半点也不知,可自从王爷娶了王妃后,一切都变的不一样了…

他们现在行事已是越来越高调,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闹得满京城都知道,王妃拒接圣旨这么大的事,要是不传出去那才叫奇怪呢。

曹管家捏着手中的二十万两,在心里叹了口气:希望苏茶那里能顺利,不然麻烦就大了!

465上当,给人当枪使了

苏茶作为商人,对东文各大商行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只是要查出他们在这次哄抬粮价中赚了多少银子,还需要一点时间。

苏茶怕林初九担心,查到各大粮商背后的情况,就立刻让人先送去给林初九,好方便林初九想对策。

虽说东文、西武等四国政权独立,可无论是经济还是政治,背后都有中央帝国的影子,像粮价,很大程度上就掌控在中央帝国几大世家手里。

每次战事过后,粮价都要上涨,在各国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矩,哪怕是皇帝也干涉不了。

这一次粮价上涨的也不算夸张,苏茶怎么也没有想到,京城的百姓会因为粮价上涨而闹事,皇上又会因这件事下旨斥责萧天耀。

要说粮价上涨这事,萧天耀一点责任也没有说,那也说不过去,粮价确实是因为他的失踪而上涨,可要在把粮价上涨的责任,全部按到萧天耀头上,这实在太过分了。

可是,普通老百姓最容易的受人蛊惑,每一次粮价上涨,百姓都损失极大,心里自然不忿,可他们也不知记恨谁,因为粮商说了,打仗好多地方缺粮,好多地没有人种,他们收粮也贵,这又不是他们的错,嫌贵大可以不买。

这一次,皇上列出一二三条理由来,证实粮价上涨全是萧天耀的错,普通百姓看到了十有**就会相信,然后就此把恨意记在萧天耀身上。

这个时候,如果有心人煽动一下,那些损失惨重的百姓,聚众砸了萧王府都有可能。到时候,萧天耀就是打胜仗回来,那也是东文的罪人,至少萧天耀再也得不到东文百姓的爱戴。

“幸亏王妃没有接旨,虽说不接旨是大罪,可接了旨天耀就没有办法翻身了。”苏茶越想越觉得可怕。

皇上的圣旨下得太突然,他们事先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要不是林初九坚定的拒接圣旨,他们十有**就落到皇上的算计中,背负与无良商人同流合污,发战争财的骂名。

越想越觉得可怕的苏茶,忍不住给萧天耀写了一封信,将京中的事情说给他听,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这一次,为了洗清哄抬粮价上涨的罪名,可是得罪了中央帝国张家,他们得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曹管家顺利拿到五万两银子,在户部官员回家前,将二十万两银票送到户部侍郎手里,好巧不巧,收银票的刘侍郎,正好是今天宣旨小官的父亲。

“听闻萧王妃并没有接旨,怎么还来交罚银?”刘侍郎看也不看曹管家手中的银票,摆明了不肯接。

要交罚银?

先把圣旨领了再说。

不领圣旨,也别想他收罚银!

曹管家一看就知对方成心找茬,淡定地将银票收回,说道:“我们这些做人下人的,不过是奉命办事,主子的事哪容得我们置疑。主子让我们来交罚银,我们便来交罚银。刘大人,你们不收银票吗?”

“我们户部不收没有名头的银票。”刘侍郎再次拒绝,曹管家点头表示知道,“那我让人换成银子抬进来?”

“银子也不收!”刘侍郎差点把嘴巴气歪了,萧王府的人这是什么意思,听不懂人话?

难怪他儿子办不好差,这明明就不是他儿子的问题,这是萧王府的人脑子有问题好不好!

“银子也不收,银票也不收,你们这是要抗旨不遵?圣旨上可是要我们萧王府交二十万两罚银。”曹管家无耻的拿圣旨说事,然后将手中的银票往桌上一拍,“二十万两我放在这里了,你爱要不要。”

说完,头也不会的就走了,任凭身后的人如何叫,也不理会…

左右他们银子给了,就是事情传到皇上那里,他们也不怕!

是不用怕,因为…

皇上看到礼部呈上来的圣旨,还有户部呈上来的银票,笑了!“礼部谁去宣的旨?”

“小刘大人。”礼部尚书不敢隐瞒。

“他和户部的刘侍郎是什么关系?”不是皇上记性好,这么一个小人物都给记住了,而是将二十万两银票呈上来的就是户部刘侍郎,除了银票外,还写了一份折子,告了萧王府一状。

“是刘侍郎的儿子。”礼部尚书悄悄摸汗,心中暗自担心,可不想皇上却没有一丝不快,笑着说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不错!”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礼部尚书偷偷看了皇上一眼,见皇上面上带笑,顿时一头雾:萧王妃不接旨,皇上不生气?

是他没有说明白,还是皇上没有听懂?

林初九见天黑了,也不见皇上宣她进宫问责,也想问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上不是想借此事寻王爷的错,让王爷失了百姓的爱戴吗?”林初九独自坐在书房,认真思索种种可能。

原本,她一下午都在想对策,可现在皇上不出招,她想的对策都派不上用场了。

“难道是我想错了?皇上并不是想找王爷的错?”可不是找萧天耀的错,那皇上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圣旨她要是接了,萧天耀就绝对洗不清与奸商勾结的罪名,可现在她没有接圣旨,就等于没有如皇上的愿,怎么不见皇上生气呢?

“难道是我想左了,皇上这一招不是针对萧天耀,而是别有所图?”林初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猛地跳了起来,从一堆资料中,找出苏茶下午派人送来的,与粮商背后支撑者有关的消息,这一看林初九傻眼了…

“我被皇上当枪使了!”

东文的大粮商,除去几个皇亲国戚名下的,大部分都掌握在中央帝国的手里,张家算是最大的粮商之一,其他都是一些小世家,可就是这样的人家,放在东文也让人不敢小觑。

东文的粮价可以说,完全是由中央帝国摆布,就是皇上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粮价上涨而毫无办法。

“果然是被人利用了!”林初九抚额,忍不住想哭:萧天耀,我办坏事了,可是…

【作者题外话】:本月第二天,继续放弃全勤,肩膀太酸了。

466夫妻,很不幸

林初九很明白,就算她之前猜到了皇上的用意,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她还是要往里跳,也只能往里跳。

皇上这次用的是阴谋也是阳谋,她根本没有选择。

圣旨下来,她要么接下圣旨,代替萧天耀认下哄抬粮价的罪;要么拒接圣旨,为了不让皇上找她麻烦,和那些无良的粮商对上。除此之外,她根本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实在是可恶。”林初九一捶桌子,低咒一声,气鼓鼓的道:“也不知是谁给皇上出的主意,这么阴险。”

林初九不认为是皇上自己想到的。林初九虽然不解皇上,可也知皇上对萧天耀态度只有一个,那就是往死里打压。

这么多年来,皇上除了让萧天耀上战场外,从来没有借萧天耀的手做过什么,这一次着实是挺意外的。也正因为如此,林初九和苏茶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弄清皇上的用意。

林初九猜的没有错,皇上会想到推萧天耀出来对抗中央帝国,是皇后献的计!

皇上见林初九果然拒不接旨,甚至挑上张家开的当铺,就知事情果然像皇后所想的一样,萧王府和帝国张家对上了。

当天晚上,皇上就宿在皇后宫里,对皇宫极尽温柔,夫妻二人在床榻间极尽缠绵,而皇后也一改以往的呆板,柔情蜜意、婉转承欢…

抱着肤如凝脂,端庄美丽的皇后,皇上十分满意,欢爱过后,皇上将皇后搂在怀里,温柔的道:“梓潼,朕何其有幸,能娶到你。”

“皇上说的什么话,是臣妾三生有幸嫁你。”皇后像一只餍足的猫咪,依在皇上的怀里,那娇媚慵懒的模样,引得皇上心念一动,一个转身便将皇后压在身下,吻了吻皇后的眼角,“梓潼,今晚的你很不一般,朕很欢喜。”

一吻加深,皇上像是不知疲累,再次宠爱了皇后一次,皇后也极尽配合,可是没有人知道,她满足享受的脸上,忍受着怎样的痛苦。

帝后二人,折腾到半夜,皇后杏眼微眯,一副要睡却又不敢睡的样子,看上去像是累狠了。

与皇后的迷糊相反,皇上双眼清明,见皇后昏昏欲睡,皇上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以哄骗的口吻,在皇后的耳边呢喃:“梓潼,你是怎么想到,把天耀推出来对抗中央帝国的?”

“啊…什么?”皇后迷迷糊糊的,好似不清醒。

“粮价的事。”皇上又道,唇从皇后耳边扫过,皇后躲了一下,一副不胜烦扰的模样,迷糊的说了一句:“哦…这事呀,是太子派人告诉我的,他最近犯了错,怕你生气,便想着讨你欢心。”

皇后说完,拉了拉被子,将自己裹住,往角落躲去,一副怕皇上再打扰她的模样。

“太子?”听到这个答案,皇上眉头微皱,低头看了皇后一眼,没有一丝留恋,起身下床,皇上自己拿过一旁的衣服披上,走到殿外。

笔直往外走,没有回头的皇上,没有看到在他下床后,睁开眼,一脸嘲讽的皇后娘娘…

夫妻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够了!

“去,派人查查太子府,看他府上有些什么?太子最近又见了什么人?”指使粮商涨价,煽动百姓抢粮,制造混乱,趁机将罪名扣到萧天耀头上,这可是需要用脑子的事,凭太子的脑子可想不到。

当然,皇上能想到的,但皇上不会往这种法子上来,皇上想的从来都是,如何压制萧天耀,又如何将他辗死。

“是。”黑暗中,夜风轻动,很快又归于平静,可皇上却没有急着回来,而是在外面站了片刻才折回来。

重新躺回床上,皇上没有像之前样抱着皇后,而是背对着她,缓缓合眼。

同床异梦,想来就是如此!

苏茶的脑子绝对不会比林初九差,林初九能想到的事,他当然也能想看到,尤其是当他发现这次粮价上涨,获得最丰的就是中央帝国的粮商,苏茶就更加确定了。

“我们都上了皇上的当,这次得作恶人了。”苏茶捏了捏酸痛的鼻梁,忍不住苦笑。

“估计天耀收到我的信,得要狠狠的鄙视我一通了,流白估计也会笑话我。”苏茶想到之前让人送出去的信,就恨不得下令追回来,可他也知道这完全不可能。

四个时辰了,信鸽不知飞了多远,他要把信追回来简直是在开玩笑。

“算了,让他们笑话吧,左右不是第一次了。”苏茶可怜兮兮地看向窗外。

此时,天已亮,再有半个时辰太阳就该出来,他就是想睡也睡不不了。

打了个哈欠,苏茶起身往外走…

苏茶是一夜未睡,林初九则是一夜未睡好。当林初九看到苏茶的黑眼圈后,当即就笑了,“看样子你已经想到了。”

“王妃你也猜到了吧?”苏茶指指了林初九的眼睛。

林初九的黑眼圈比他轻不了多少。

“唉…是呀,猜到我们都给皇上利用了,这次怕是要被逼对上中央帝国了。”之前,林初九不明白中央帝国是怎样的存在,可这段时间从书却了解不少。

东文、西武等四国虽然是独立存在,可暗中仍受中央帝国的摆布。名面上中央帝国不干涉四国内政,每年只收取一定数额的上贡,可那也只是明面上罢了,暗地里各国都有中央帝国的影子。

这么多年来,四国国力从来不曾上涨,四国间战事不断,好不容易东文依靠地理优势富饶一些,就面对西武、南蛮和北历的联手攻击,这里面要没有中央帝国的手笔,林初九是不信的。

混乱的四国,鼎立的四国,才符合中央帝国的利益。可是…

符合中央帝国的利益,就不符合四国的利益了,估计四国皇帝也明白,所以便想着法子,摆脱中央帝国对自己国家的控制。

东文的皇帝利用这次机会,把萧天耀推了出来,逼萧天耀去和中央帝国在东文的势力斗,而很不幸的是,萧天耀没有选择…

467奏折,主动出击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任凭林初九和苏茶如何挣扎,也改变不了要与帝国张家对上的事实。林初九与苏茶不再纠结,两人用完早膳后,便商量具体如何应对。

“王妃,这是我让人查出来的消息,这次粮价上涨,短短七天,帝国张家获利一百多万两。”这一百多万两不是正常收益,而是除去正常收益后,因涨价带来的利润。

“幸亏王爷七天就出来了,不然粮价一天一个样,张家得吃撑死。”林初九看了苏茶列来的数据,不由得摇头,

这可真是比印钞还快,而且除了帝国张家外,其他几家也不差,加起来也有两三百万两之多,就连苏茶也多赚了三十多万两。

不过,苏茶能多赚这么多,完全是靠量冲上去的,苏家铺子粮价始终比旁人低,所以买的人也多,利润也不算少。

“这些人商人已经习惯了发灾难财,每一次大战过后,百姓必要苦熬几年,就是朝廷也是紧巴巴的,严重的还要像中央帝国借银。其实各国都害怕打仗,可不知怎么的,明明各国都不想打仗,可每隔几年各国总是要打上几仗。东文好不容易消停了三年,国库攒了一笔银子,这次怕是要花得**不离十了。”除了查这七天的收益外,苏茶还把前几年几次战乱,粮商所获的暴利查了出来。

“王妃你看,三年前东文与南蛮一战,帝国张家获利近千万两。除了粮食外,他们还贩卖私盐和铁器。”苏茶这次可是准备充分,不管有没有用,先把事情查清楚再说。

这一次实在太危险了,苏茶不敢掉以轻心。

苏茶又拿出一张纸,递到林初九面前:“这是四年前西武与东文打仗,张家的从中挣到的银子。”

苏茶是商人,本身也做粮食买卖,对粮价上涨十分敏感,平时也会收集这些消息,凡是粮价、盐价上涨的时候,苏茶都习惯性的记录。

“你收集的还真全。”林初九一一看下来,对苏茶刮目相看。

不仅仅是东文,就是南蛮、北历和西武这几年的粮价情况,苏茶也一一记录在册,虽说隔了一个国家,苏茶不可能查到西武三国的粮食销量,可按各国每年需求来算,也能算出粮价上涨期间,以帝国张家为首的粮商,到底赚了多少黑心银子。

林初九不会拨算盘,只能用炭笔一个个加起来,等她算出结果,林初九就傻眼了,“三次战乱,那些粮商获利说过亿两?”这简直就是在抢钱,抢普通老百姓的钱。

“很可怕吧?没有仔细统计前,我也只当他们顶多赚千百万两,却不想看似只涨了几文钱,实则却是吸尽了百姓的血。”想必皇上也是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借机发难,拿萧王府当枪使。

让他们萧王府与帝国粮商斗上,最后不管谁输谁赢,皇上都是赢家。

“唉…”林初九叹气,“既然已经无法改变,要与帝国张家对上,我们这就动手吧。”

林初九从书桌下方,寻了一本空白的奏折,递到苏茶面前,“写个请罪折子,重点是把粮商们的收益写上。”

苏茶知道林初九的字,大致问了一下林初九,便提笔写了起来。

折子写完,苏茶递给林初九查看,“王妃,你看这样行吗?”苏茶没少帮萧天耀拟折子,对写折子这种事也是驾轻就熟。

林初九不会写折子,可并不表示不会看,这段时间的书也不是白看的,文言文也只要扫一眼,就能明白上面的意思。

看完后,林初九再次叹气,“事情写清楚了不错,可是不够煽情,不够情真意切。”苏茶和萧天耀一样务实,写的东西干巴巴的,确实是有料,可这种折子交上去,打动不了人,也无法显出自己的委屈。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想让人看到萧王府的无奈与委屈,不是在折子上写上“受委屈”三个字就行的,而是要用实际的事情和华丽的文字,无声告诉世人,他们萧王府的委屈。

听到林初九的话,苏茶表示他大概明白林初九要什么,果断重写,这次也不直接写在折子上,而是用普通的宣纸写,可写完后,林初九仍旧不满意,“太刻意了,没有浑然天成的自然。”她果然不该要求一个商人,有多好的文笔,务实就好了。

“我只能写到这样。”苏茶丢笔,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无能了。

他清楚林初九所说的煽情、渲染很有效果,可是…他做不到呀。

“找人帮忙。”林初九的脑子里,闪过一个极好的人选,“趁皇上还没有宣我进宫问罪,我们去找孟修远,也顺便找他打听一下,帝国张家在中央帝国是什么地位。”

中央帝国对四国戒备极深,四国的人轻易无法进入中央帝国,进去了九成出不来,剩下一成直接死了。

这样的环境下,四国要打探中央帝国的消息,简直就是做梦。

中央帝国对四国的人来说,是十分神秘的地方,基本上没有多少人知道中央帝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连萧天耀也无法派人前往中央帝国探消息,只能勉强通过东文皇上的路线,与中央帝国的人搭上线,偶尔打听一些在中央帝国人人都知的消息。

在四国,也就只有文昌孟家与中央帝国关系紧密,孟家有不少人都到过中央帝国,并且回来了。只是孟家人深知中央帝国的忌讳,轻易不会与四国说中央帝国的事。

不过,林初九出面,事情就另说了。

马车很快就准备好,为了不引个注目,林初九做小丫鬟打扮,跟在苏茶身后。

“委屈王妃你了。”上了马车,苏茶对跪坐在一侧的林初九道。

“委屈什么?你还真敢让我服侍你?”林初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完全无视苏茶。

“嘿嘿…当然是不敢的,真要让王妃你服侍我,王爷不得揍死我。”苏茶也想喝茶,可看茶壶被林初九放在身侧,苏茶认命的收回手。

算了,他还是继续保持他优雅的贵公子范,别被王妃带沟里了…

468详情,招惹了一个大麻烦

孟修远对林初九和苏茶的到来半点也不意外,他意外的是林初九的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