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7上门,事情不在预料中

亲卫只是跪在地上,在萧天耀没有开口前,并不敢开口说话。

他不是流白,没有萧天耀的允许,亲卫根本不敢在这个时候擅自开口。

萧天耀扭对头看了一眼,冷声道:“说吧,什么事?”他身边的人虽不是人精,可却也不是笨蛋,要不是有重要的事,必不会在这个时候撞枪口。

“回王爷的话,大皇子伤了脑袋,朱御医说大皇子命在旦夕,生死难定。”亲卫说话时声音颤抖得不行,说完后更是低着头,根本不敢看萧天耀。

轩辕挚的身份特殊,王爷一再交待他们,一定要看好轩辕挚,不能让他死在东文,可现在呢?

他们还是让轩辕挚出事了!

“伤了脑袋?你们下的手?”萧天耀眼眸一挑,可很快就恢复平静,见林初九嘴角有汤渍,淡定自若的拿过放在一旁的帕子,将林初九唇边的汤渍抹去,然后又将自己的手擦干净,丝毫不在意这帕子是林初九用过的。

对于一个有洁癖的男人来说,这可真是不容易。

“回王爷的话,大皇子是自己撞伤了脑袋。”亲卫急忙说道,生怕晚了一步萧天耀就不信他们的话。

“嗯。”萧天耀应了一声,就表示知道这事了。

至于后续如何处理?亲卫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萧天耀的命令,不知如何是好,犹豫再三还是小声的问道:“王爷,大皇子…”这事要怎么办呀?要是大皇子死了,他们可就惨了。

他们不怕帝国大皇子,也不怕外面那一千黑甲卫,可他们怕中央帝国,更怕帝国那上万的黑甲卫呀。

要是帝国一个不高兴,派出上万的黑甲卫来攻打他们东文,他们东文就只能等着灭国了。

“死了再来告诉本王,出去。”萧天耀冷着脸,语气严厉至极,把亲卫吓得差点趴在地上。

“是,是,卑职告退。”亲卫捧着碗,如同捧着圣旨一般,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萧天耀一个眼神也没有给,扭头见林初九的衣领沾到汤汁,不由得皱眉。

那一点汤汁就如同白玉上的瑕疵,让萧天耀十分不自在,想也不想就动手将林初九的衣服脱下,为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看着怎么折腾也没有反应的林初九,萧天耀心中自责,轻抚她的脸颊,低声道:“早些醒来,本王给你赔罪。”只要林初九能平安无事的醒来,他不介意给林初九赔罪。

这件事,本身就是他的错。

很快,第二碗热汤送来了,萧天耀仍是不假他人之手,亲手照料林初九。而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萧天耀做得十分好,至少洒出来的汤汁没有那么多了,而林初九的衣服也没有弄脏。

给林初九喂完汤后,萧天耀起身准备去外间处理公务,却不想还未坐下,亲卫就进来报:“王爷,外面有一位姓时的公子求见,他说只要说他的姓,王爷就会见他。”

亲卫说完后就低头,借此掩饰心中的忐忑。

他知道王爷这个时候没心思见客,可对方衣着不凡,气度不似常人,他根本不敢拒绝,这才会大着胆子进来通报。

“来得真快。”这天下姓时的人没几个,而他认识的姓时的也就那么一个。“让他进来。”时逸寒找上门,萧天耀自然不会拒绝。

就算是看在时逸寒背后势力的面子上,萧天耀也会给时逸寒三分面子。

因考虑到林初九的存在,萧天耀并没有在主帐与时逸寒会面,而是让人把他带到苏茶原来住的帐篷。

现在,这座帐篷已被萧天耀征用,用来处理一些不算重要的公务,还有接见来客。

时逸寒一身银色长袍,腰间系着同色绣着金丝的腰带,头上只有一根清透碧绿的玉贊,通身再无其他的配饰,看上去简单致极,可这番装扮配上时逸寒精致俊朗的长相,却端得是华贵无双,气度高洁。

再加上那双不笑都带情,一笑就勾人的眸子,瞬间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亏得这军中没女子,不然见到时少主这般俊美不凡的男子,怕是腿软得走不了路。

“萧王,我们又见面了。”不需要萧天耀招呼,时逸寒就在萧天耀对面坐了下来。

时逸寒身上的银色长袍好似自带闪光,一进来就闪花了人眼,此时坐在萧天耀的对面,更是将室内的光华抢去一半,衬得整间帐篷暗淡无光,包括他对面的萧天耀。

这是萧天耀与时逸寒之间无声的较量,时逸寒利用外在条件,先声夺人。而一进来就压了萧天耀一头的时逸寒,却像是毫无所觉,看萧天耀的眼神平和随常,就好像来见好友一般,不见半丝火气。

萧天耀自是不会与时逸寒计较,略略往后一仰,拉开两人距离,轻易就破了时逸寒的压制。

不等时逸寒反应过来,萧天耀就道:“时少主来找本王,何事?”

“确实有一件小事。”时逸寒并没有将之前的较量放在心上,萧天耀破了他的压制,他也不在意,顺着萧天耀的话,提起正事。

“听闻帝国大皇子轩辕挚在王爷的军中坐客,可有此事?”做客二字,进可攻退可守,可以谈条件,又不会撕破脸,时逸寒十分喜欢。

上一次时逸寒绑走苏茶,说是请苏茶做客,所以这一次时逸寒仍旧用了“做客”两个字,不仅给了萧天耀面子,也替轩辕挚圆了场子。

“是有此事。”黑甲卫就在外面,而且萧天耀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轩辕挚带来的,自然不会否认。

“不知萧王可否卖我一个面子,让我把人带走。萧王放心,大皇子出了这个门,与王爷之前的恩怨就此一笔勾消。”时逸寒相信轩辕挚也愿意这么做。

被一个小国亲王给绑了,这种丢脸的事轩辕挚肯定不愿意让帝国知道,要让帝国其他皇子知道了,轩辕挚肯定会被抨击的一文不值。

与其把自己愚蠢无能的一面暴露出来,轩辕挚绝对会选择吃暗亏,悄悄掩下此事,日后再做清算。

而只要轩辕挚不把事情说给帝国听,帝国自然也就没有理由,拿这件事做由头寻萧天耀的晦气。

这么一来可谓是皆大欢喜,萧天耀就算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可也没有吃亏。

时逸寒相信,萧天耀一定会同意他的提议,毕竟萧天耀曾找上门,希望他出面帮忙摆平帝国的事,现在他揽下了此事,萧天耀没有理由拒绝。

时逸寒一脸笃定,等待萧天耀的答复。却不想,事情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678人情,你把大皇子怎么了

萧天耀摇头!

是的,萧天耀没有答应,把轩辕挚交给时逸寒。

在时逸寒看来,萧天耀在这件事情,怎么也不吃亏,可萧天耀却仍旧摇头!

“为什么?莫不是萧王觉得,我时家的面子不够大?”时逸寒很恼火,十分的恼火。他极少拿时家的面子行事,第一次摆出时家,居然被人拒绝了。

是他时家沉寂太久,以至于让人忘了他们时家的可怕了吗?

“不,本王很想卖时少主这个面子。”这是实话,让时家欠他一个人情,远比绑着轩辕挚划算。

轩辕挚是帝国的皇子不错,可除了能在东文这四个小国横行外,他还有什么用?

帝国的皇子,没有封王,没有实权,也仅仅只是一个光头皇子罢了。

“那是为什么?”萧天耀的话,让时逸寒的怒火稍稍平息下来。

“本王很想把人给时少主,就怕时少主不敢接。”把半死不活的轩辕挚给了时逸寒,恐怕不仅无法让时家欠他一个人情,时逸寒还得与他结仇吧。

“你把大皇子怎么了?”时逸寒是一个聪明人,萧天耀把话说得这么明显,他要猜不到那就有鬼了。

而正是因为猜到了,时逸寒才震惊。

萧天耀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动轩辕挚下手。轩辕挚怎么说也是帝国的大皇子,就算没有实权,那也不是萧天耀一个东文的亲王能折辱的。

“时少主这么说错了,不是本王把大皇子怎么了,而是他自己把自己怎么了。”萧天耀说得又慢又绕口,时逸寒略想了一下,才明白萧天耀的意思,不由得皱眉问道:“他怎么了?”轩辕挚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情况,自己作死吧?

萧天耀可不是其他人,萧天耀连他这个时家少主都敢得罪,真要惹毛了他,萧天耀绝不会把一个帝国大皇子放在眼里。

虽不至于凶残到弄到大皇子,可要废了他,却不是什么难事。

“撞伤了脑袋,生死不明。”萧天耀一脸平静的,将轩辕挚的境况说了出来,可他平静,时逸寒却平静不下来,“你说大皇子生死不明?”

折辱轩辕挚是一回事,要轩辕挚的命,又是另一回事。轩辕挚现在生死不明,萧天耀还坐得住?

“你在骗我?”时逸寒不相信,轩辕挚要死了,萧天耀还这么冷静。

依帝国霸道的作风,不管轩辕挚的死与萧天耀有没有关系,只要轩辕挚死在萧天耀的地盘上,帝国就一定会要萧天耀赔命。

“本王有必要骗你吗?时少主不信可以亲自去看。”萧天耀轻拍了一下巴掌,“来人,带时少主去见大皇子。”

“是。”守在门外的亲卫得令,走了进来,行礼后摆出一个请的姿势,“时少主,这边请。”

时逸寒一脸怀疑,看了萧天耀一眼,最终还是起身,“萧王,希望你说得不是真的。你应该明白,大皇子要死在这里,你会有多麻烦。”

萧天耀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也不见丝毫紧张,让时逸寒越发的不解。

时逸寒皱了皱眉,快步往外走,在亲卫的带领下,来到轩辕挚暂住的帐篷,还未走近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大皇子怎么了?”时逸寒走到门口,看到不断有小药僮进进出出,随便拦了一个问道。

小药僮没有见过时逸寒,可架不住时逸寒气质好,外加身后有亲卫跟着,小药僮慌忙行个礼就道:“回公子的话,朱御医说大皇子撞到了要害,怕是不好了。”

大夫一向喜欢把病情说得严重,可一般情况下绝不会说出“不好了”这三个字。当大夫把这三个说出来,那就表明病人十有**是真的不好了。

“伤得这么重?”时逸寒一直以为萧天耀是骗他的,现在看来萧天耀说得还轻了。

时逸寒脸色微变,大步往里走,刚踏进帐篷,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站在轩辕挚身侧,用一根奇怪的针,将轩辕挚的脑袋缝起来。

“你在做什么?”时逸寒没有见过这种医治方法,见朱御医拿着针,在轩辕挚的脑袋上穿来穿去,只当朱御医要害他,大声呵道,并冲上前拍掉了朱御医的手。

时逸寒的动作又急又快,营帐内的人压根没有反应过来,他身边的亲卫倒是反应过来,可是他压根拉不住时逸寒。

朱御医正专心致志的给了轩辕挚缝合,生怕出意外,全部心神都放在轩辕挚的身上,时逸寒突然一呵,直接把朱御医吓了个半死,以至于时逸寒冲上来时,朱御医根本反应不过来,被时逸寒拍了一个正着,然后…

针直接戳进了轩辕挚的伤口。

“啊,啊,啊…”轩辕挚昏迷不醒,就是痛死也发不出声音,大声尖叫,又叫又跳的是朱御医。

“完了,完了,落错针了,王妃要看到,非得杀了我不可。”朱御医又叫又跳,脸色白得吓人,完全不看用杀人眼神看着他的时逸寒,跑上前想要将插在轩辕挚脑袋上的针取下来,好消灭证据。

可是,朱御医看不到时逸寒,并不代表时逸寒看不到他,朱御医一动,时逸寒就捉住他的手,“大胆!”

只听见“咔嚓”一声,朱御医的手——断了!

断了!

朱御医的手断了!

可这还不够,把朱御医的手折断后,时逸寒又把人甩了出去。

“嘭…”朱御医摔在地上。

“啊…”朱御医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声,可他却不是呼痛,而是大喊:“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完了,完了,他的手受伤了,王妃又昏迷不醒,没人能救大皇子了。

大皇子要死了,而他们所有人都要陪葬。

而这一切,都是这个突然冲进来的疯子造成的。

“啊…”朱御医大喊一声,眼泪飙了出来。

他犯了错,犯了大错。现在大皇子要死了,全是他的错,全是他的错呀。

“王妃,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呀!我害了大家,我害了大家呀。”

王妃明明告诉过他,给病人医治时,一定要挑安全的地方,绝不能马虎,可他听了却没有放在心上,以至于犯了大错。

朱御医趴在地上,后悔的想要死掉…

679闯祸,给王妃压力

“王妃,王妃…”眼泪与鼻涕齐飞,朱御医哭得像个孩子,扭曲的手被他压在身上,而他此刻完全感觉不到痛。

此时,后悔、自责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他根本不想站起来,面对残酷的现实。

“朱御医!”亲卫冲进来,可一切都来晚,只来得急将朱御医扶起来。

“朱御医,你没事吧?”亲卫扶起朱御医,担心的问道。

他担心的不是朱御医的伤势,而是朱御医受了伤,谁来救帝国的大皇子?

“我…”朱御医刚开口,就被暴怒的亲卫打断,“朱御医,你的手,你的手…”朱御医的手,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弯曲着,根本无法再动。

“啊…疼,疼,疼死我了。”朱御医好似刚刚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折断了,疼得哇哇大叫,指着时逸寒大骂:“这个混蛋到底是哪来的?来人,来人,快把押送到王爷面前,告诉王爷,就是这人害死了大皇子。”

“什么?大皇子死了?”亲卫脸色一白,手止不住的颤抖,差点再次把朱御医给甩地上去。

“现在还没有死,可谁敢保证下一刻不死。我这个死样子,怎么给大皇子医治”朱御医气得不断的抖动自己的手。

亲卫看到朱御医癫狂的样子,不安的道:“朱御医,你真的没有办法,给大皇子医治吗?”朱御医是军中医术最好的大夫,要是朱御医没法医大皇子,大皇子还有救吗?

“我的手都折了,怎么给大皇子医治,我自己都要大夫医治。”朱御医一想到这里,悲从中来,再次指着时逸寒的道:“这个混蛋是哪里来的,还不快把人绑到王爷面前。”

朱御医看时逸寒的眼神,就好像是要吃了他一样。

就是这个人,打断他救治大皇子,毁了他的手,也毁了他医治大皇子的可能。

要是东文因此被帝国给灭了,他就是罪人。

“这…”亲卫一脸为难,他不知道时逸寒的身份,可看王爷对这位公子的重视,也知这位公子不一般,哪里敢得罪。

“这什么这,还不快把人带走,他就是害死大皇子的凶手。”要不是手受伤了,朱御医真想冲上前,把时逸寒那张脸给挠花了

太可恨了,太可恨了!

时逸寒被眼前的事弄得一头雾水,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他没有害轩辕挚,他是救了轩辕挚。

“要害死大皇子的人是你。要不是我来得及时,大皇子这个时候已经死了。”想到朱御医之前的动作,时逸寒眼睛微眯,杀气十足。

朱御医气炸了:“什么?你说我要害死大皇子?你…你简直是无耻,无耻。”朱御医气得全身都在颤抖,“来人,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丢出去。不对,要告诉王爷,这件事一定要告诉王爷。”

“哼…你以为萧天耀会相信你的话。”时逸寒不客气的冷哼。

这里谁都可能暗害轩辕挚,就是他不会。

“你,你…居然直呼王爷的名讳。”朱御医忌惮的看着时逸寒,气焰一瞬间就弱了。

敢直呼萧王的名字,可见这人来历不一般。拿不准时逸寒的身份,朱御医也不敢多说,跳着脚对亲卫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看大皇子现在怎么样了?是死了还是没有死?”老天保佑,那一针可千万别戳到要害,不然大皇子可就惨了。

“是,是,小人这就去查看。”亲卫不敢迟疑,连忙上前,却被迫时逸寒挡住了去路,“离大皇子远一点。”

时逸寒看了一眼朱御医,又看了一眼轩辕挚,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似乎他做错了?

“时少主,我们也想离大皇子远一点,可大皇子这个情况,还需要大夫救治。时少主,请你让让路,不要耽误小人查看大皇子的情况。”亲卫不敢得罪时逸寒,可也没有给时逸寒好脸。

“大皇子还没有死。”这一点时逸寒可以肯定,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给朱御医留一口气。

“没死?太好了,太好了。”亲卫眼前一亮,扭头对朱御医道:“朱御医,大皇子还没有死,你…你快看看,大皇子还有救吗?”

大皇子还没有死,朱御医也松了口气,可看到自己扭曲的右手,朱御医又颓废了,“现在还没有死又怎样,我这个样子也没法医治大皇子,至其他的大夫,他们恐怕也能耐医好大皇子。”王妃倒是有可能医好大皇子,可王妃现在自己还需要大夫,哪里可能来医治轩辕挚。

这话朱御医不敢说,就怕说出来会给王妃添压力,到时候轩辕挚有个三长两短,帝国报复东文,有心人一煽动,说不定就会有人指责王妃,说王妃没有医好轩辕挚,不然他们就不会有事了。

人心太可怕了,朱御医不敢冒这个险。

“这,这可怎么办?”亲卫的脸色白了又白,祈求的看着朱御医,可朱御医这个时候又能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都这样了,你指望我也没有用。小二子你过来,把大皇子头顶上的针对取下来,给大皇子上药。”朱御医上前看了,无比庆幸那一针没有扎在要害,要不然轩辕挚就真得一命呜呼了。

“是,师傅。”小二子上前,麻利的取下针,将多余的线剪断,然后给轩辕挚上药。

这一次时逸寒没有出手阻止,因为他看到了轩辕挚头顶上,那密密麻麻的线与针脚,猜测朱御医刚刚应该是用针、线替朱御医缝合伤口。

这种治伤的方法,朱御医之前没有见过,所以见到朱御医拿着带线的针扎轩辕挚,才会认为朱御医要害轩辕挚。

不是他疑心太重,实在他之前与萧天耀交锋,完全无有办法从萧天耀身上,看出他在乎轩辕挚的生死。

没有时逸寒的打扰,小二子很快就帮轩辕挚包好了伤口,可接下来的医治怎么办?

要知道,轩辕挚除了头上的伤外,还中了毒!

680圈套,看林初九洗眼睛

朱御医此时的情况十分糟糕,不仅仅是右手被时逸寒折断了,时逸寒那一甩,直接让他断了三根肋骨,他这个时候能站起来,完全是凭着一口气。

当然,朱御医凭的不是什么硬气,而是怒气与怨气。

他简直是要被时逸寒气疯了,恨不得把时逸寒大卸八块,可见时逸寒直呼萧天耀的名字,又一副与大皇子很熟的样子,朱御医就是再气也不敢对时逸寒动手。

咳咳…事实上,朱御医不敢动手,不仅仅是因为时逸寒的身份,更多还是因为时逸寒的身手,还有他身上散发的杀气。

朱御医这人虽然时刻不靠谱,可他对危险却有野兽一般的直觉。直觉告诉他,时逸寒绝不是他能惹的人物,所以…

即使心里憋了一口气,朱御医也只敢对时逸寒吼两句,再多就不敢了。

在朱御医的提议下,亲卫快步跑去找萧天耀,请萧天耀过来守夺。而在等萧天耀过来的这段时间,朱御医与时逸寒大眼瞪小眼,一副恨不得撕碎对方的凶狠样。

好吧,只有朱御医在瞪时逸寒,只有朱御医想要撕碎时逸寒,时逸寒压根本就没有看朱御医,他这会正盯着大皇子的伤口看。

大皇子那伤,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是人为,还是自己弄的,他对萧天耀的说法,持怀疑态度。

大皇子这样的人,把命看得比什么都精贵,绝不可能拿自己的小命冒险,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时逸寒摸着下巴,仔细思索。

而那厢,萧天耀从亲卫口中,知道事情的经过后,不由得皱眉。

时逸寒还真是一个添乱的这家伙。

带着一身寒气,萧天耀大步来到营帐,一进来就看到一脸杀气的时逸寒,以及一身狼狈朱御医。

“王…爷!”朱御医一听到脚步声,就忙转身,不等萧天耀走进来,就夸张的扑倒在地,“王爷,救命呀,救命呀。这不知哪来的混人,他要杀大皇子,王爷,救命呀…”

朱御医喊得十分夸张,就像是唱戏的一般,声音高吭婉转,萧天耀耳朵一动,一脸嫌弃。时逸寒直接堵上耳朵,“你这请的是太医还是戏子?本少主真的很怀疑他的医术。”

“朱御医,你先下去休息。”萧天耀看到了朱御医受伤的手。不过,他让朱御医下去,不是体谅他伤了手,而是受不了朱御医的浮夸的演技。

太,没有水平了。

当然,除了朱御医浮夸的表深让萧天耀接受不了外,朱御医那张糊满鼻涕与泪水的脸,也让萧天耀受不了。

简直是脏得不能忍,多看一眼,他都要回去多看林初九几眼,好洗眼睛。

“谢王爷,谢王爷。”朱御医不知道萧天耀在想什么,还以为萧王体谅他受了伤,一脸激动的退了下去。

看到凶狠的恨不得吃了自己的大夫,在萧天耀面前一脸谄媚,时逸寒嘴角微抽,嘲讽的道:“果然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那个叫苏茶的也是这调调,油嘴滑舌的让人讨厌,一点也不实诚。

他时少主,最讨厌这样的属下,简直不能忍!

“比不上时少主。”萧天耀完全不给时逸寒面子,高傲的讽刺回去。

“萧王还真是半点亏也不吃。”时逸寒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有心情嘲讽我,不如想想怎么医好大皇子,大皇子要死在你这里,还死的这么惨,帝国绝不会放过你。”

“时少主贵人多忘事。大皇子还没有死,他就算死了也与本王无关,害死大皇子的人是你。”只看一眼,萧天耀就知道轩辕挚还有气。

不过,看到朱御医那伤势,萧天耀也知,大皇子危险了。

除了朱御医与林初九外,军中其他的大夫只能医医普通的伤。

“萧王倒打一耙的本事果然高。”他什么都没有做,就凭萧天耀一句话,就要让背上谋害帝国大皇子的罪名?

开什么玩笑!

“本王有没有倒打一耙,时少主心里明白。时少主伤了可以为大皇子医治的大夫,大皇子现在命在旦夕,要是没有保住这条命,时少主你就是凶手。”萧天耀说得不疾不徐,神情淡然,那神情绝没有把罪名往时逸寒身上推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事实。

“那庸医明明是要害大皇子,本少主及时阻止。萧王不感激本少主,还把事情往本少主身上推,萧王你是不是太过了?”时逸寒承认,他之前的举动确实是冲动了一些,可他的出发点真的是好的。

他哪里知道,拿一根在轩辕挚脑袋上穿来穿去,也叫给轩辕挚治病。

这不是不知者无罪嘛。

“朱御医是救大皇子?还是要害大皇子?时少主心里明白,本王就不多说了。”萧天耀扫了时逸寒一眼,幽深的眸子好似能将人看透,也就是时逸寒脸色厚,没当回事,要是一般人被萧天耀的眼眸扫过,定会心虚的别开。

“时少主,好定力。”萧天耀赞了一句,可这句夸赞却充满嘲讽的意味。时逸寒却只当没有听懂,笑着接纳,“多谢萧王夸奖。萧王,大皇子是你的地盘出的事,你看现在要怎么办?”

至于他是害了轩辕挚,还是救了轩辕挚,这个问题暂且不考虑。总之,他的初衷是为了轩辕挚好,是想救轩辕挚。

“伤了就治,时少主把军中最好的大夫弄残了,本王也只能随便让一个大夫过来看看。至于大皇子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时逸寒想把自己摘干净?简直是在做梦。

萧天耀没有如时逸寒的易,一句话就把时逸寒牵扯其中,将他绑在轩辕挚的生死之上。

“这军中,莫不是只有那一个庸医?”时逸寒心里膈应,可他没有弄清情况,伤人在先,被萧天耀摘住了把柄,他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