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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双如浸了毒的眼睛冷冷注视着赵霖修。

“是已经受过重刑,只怕都要成废人了。”赵霖修冷声说。

皇帝越听越愤怒,齐彦钧是他一手提拔上来,是他最信得过的大将,怎么可能会陷害他!“是谁下令的?朕是不是中毒,难道你们看不出来?”

数个御医抖成筛子一样跪了下来,他们不是看不出来,是太子非说皇上被齐彦钧毒害,他们又能如何?当时他们都以为皇上是不行了,肯定不愿意得罪未来的新君,怎么会想到皇上又好好地醒过来了。

“去把齐彦钧带来。”皇上命令。

太子脸色一白,“父皇,当日您昏倒,那齐彦钧居然敢隐瞒儿臣,今日皇甫修又趁您昏迷不醒要逼宫,他肯定是跟齐彦钧一伙的,父皇…”

这苍白的解释不要说在场的人都听不进去,连皇上都动怒了。

“闭嘴!”皇上喝道,失望地看着他,“你!愚不可及!”

太子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他还从来没有被皇上当着这么多年骂过,而且赵霖修也在场,他登时一阵愤恨,要不是皇后一直瞪着他,他都要忍不住自己的怒气了。

“皇上…”皇后想要替自己的儿子美言两句。

“你也闭嘴!”皇上说完,大口地喘着气,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对许善长吩咐道,“让人去将齐彦钧带来。”

皇后知道如今她再说什么,皇上都听不进去,索性安静地站到一旁,目光冷幽幽地看了看赵霖修,她低估了这个贱种!

“是谁治好朕的病?”皇上喝了口水,缓了缓气,摸着旧伤的位置,这里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以前总觉得这里隐隐发痛,如今似乎好了不少。

赵霖修上前说道,“父皇,儿臣听说御医馆对您中毒的事百愁莫展,所以让人将齐家大小姐请了回来,是她给您针灸喂药的。”

皇后和太子猛然瞪向赵霖修,齐妍灵何时进宫给皇上针灸的?他们居然不知道!

赵霖修到底有什么能耐,难道他已经在宫里安插人了?到底安插了多少人?皇后越想越心惊,越觉得绝对不能将赵霖修留在这世上。

罗公公在皇上身边跪下,“皇上,是奴才让王爷和柔媛县主进来的,皇上恕罪。”

皇上愣了愣,仔细想才知道说的是谁,“柔媛县主…宣她进宫吧。”

说完话,皇上就闭眸养神,好像根本不知道还跪在地上的太子,许善长等其他大臣低眉顺眼地立在一旁,只有赵霖修挺身而立,全身散发着慑人的张力。

看到这样的赵霖修,那些以前认为他是闲散纨绔王爷的臣子们心中都了然,以前的七王爷不过是一个障眼法,如今站在这里的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光是看到他指挥那些黑骑的霸气和气势,就知道太子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可是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变成别人眼中的纨绔?

第一卷 第164章 怨朕吗

太子如今心里已经恨死赵霖修,若非他将齐妍灵带进宫里,父皇便不会那么快醒来,他早已经安排妥当,只要父皇再过两天还没醒来,朝堂的大臣就会拥立他登上大宝,到时候就算父皇醒来,也不过是太上皇了。

如今这一切都被赵霖修破坏了!

他还记得当初年幼父皇是如何偏袒这个贱种,明明大家都是皇子,可父皇就是对他另眼相看,他明明才是嫡长子,明明才是身份最尊贵的人,可他就是得不到父皇的喜爱,父皇只喜欢昭贵妃的儿子。

如果不是昭贵妃失德,他几乎怀疑,父皇最后会立皇甫修为太子,而并非他这个嫡长子。

在皇甫修从齐国回来,他已经千防万防,甚至让人不时在皇上面前提起当年的昭贵妃,就是要皇上不要忘记,昭贵妃曾经在宫中跟她的青梅竹马私会,要让皇上永远记得这个耻辱的回忆,只有这样,皇上才会更加厌恶皇甫修,这两年来,皇上从来不让皇甫修进宫,不就是因为讨厌这个来历不明的儿子吗?

可是,明明是一个被嫌弃被冷落的贱种,为什么没有变成废物?他在齐国的这些年难道不是被皇后派去的人养坏了吗?这些年来,从齐国传来的消息,无非都是七皇子在青楼跟哪个世家子抢头牌,最后被揍得抬回去,要么就是七皇子强抢民女,被齐国太子当众大骂,狠狠羞辱了一遍又一遍,这样的人难道不是废物…他到底在什么时候往宫里安插自己人,那些黑骑为什么会听他的话?那不是父皇的亲卫吗?

太子怎么都想不明白,他第一次对赵霖修有了莫名的惧意。

“皇上,齐大人…送来了!”外面传来宫人的话,方才领命去带齐彦钧的御林军眼眶发红,四个太监抬着一个担架进来,齐彦钧不省人事躺在上面。

“这…”许善长等人看到齐彦钧身上的伤,被怔得说不出话,这到底受了怎样的重刑,才会把一个人折磨成这样。

“太子殿下!”许善长悲愤地看向太子,“无凭无据,您怎能如此对待朝中大臣?在真相尚未调查清楚之前,怎能…怎能将齐彦钧折磨成这样?”

皇后厉声说,“当初大家都认为是齐彦钧毒害皇上,对待谋害皇上的人,难道不是严刑拷打问出背后指使之人,难道不是拷问是否还有同党吗?许大人,这不过是太子的无心之过,并非全然都是他的错。”

“朕有旧伤,皇后是知道的…朕时常半夜痛得晕过去,你也是知道的,竟还会认为朕是中毒?”皇上目光炯炯地盯着皇后,“皇后,你是多想朕中毒身亡?”

皇后闻言大惊,急忙跪了下来,“臣妾不敢,皇上,臣妾当日也是吓得六魂无主…将齐彦钧严刑拷打,也是朝中大臣同意的。”

“朕看你主意多的是。”皇帝冷笑,让罗公公搀扶他的手过去看齐彦钧。

看到齐彦钧身上衣服像被鼠虫咬的,肌肤糜烂化脓,双脚以一种怪异的姿态弯曲着,见识过牢狱刑罚的皇上一眼就知道齐彦钧受到什么样的折磨。

“把齐彦钧安置在偏殿,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治好他!”皇上眼底闪着沉痛,对于这个自己一手提拔的齐彦钧,他是绝对不希望他这么年轻就废了的。

“皇上,这…恐有不妥吧。”许善长身后站出一个大臣,皇帝寝宫是如何贵重的地方,怎么能让齐彦钧在这里养伤。

“怎么不妥,难道你们将人打成这样就妥当?”皇上冷声问道,他知道自己之前就是动怒才会昏倒的,所以今天他一直在克制不要发火。

太子不甘心地叫道,“父皇,蜀王带兵逼宫,意图谋逆,难道就这么算了?”

皇上目光沉静地看了赵霖修一眼,才慢慢地转向太子,“蜀王带什么兵逼宫?军队在何处?可有包围皇宫?可有弑杀一人?”

“那些黑骑…他把所有宫女太监都抓起来了,刚刚还想杀儿臣!”太子大叫道,他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赵霖修。

皇上听到黑骑二字,目光闪过幽光,眼底深处似藏着苦涩,“蜀王,你带黑骑进宫作甚?”

“捉拿毒害皇上的真正凶手。”赵霖修脸上毫无惧意,语气依旧冷淡得不像是在对自己的父亲说话。

“朕并非中毒昏倒,自然没有什么凶手,让你的黑骑都离开,宫中自有御林军护卫。”皇上说。

赵霖修作揖一礼,“是,父皇。”

太子却瞪圆了眼睛,赵霖修的黑骑?那些黑骑不是父皇的吗?怎么会变成赵霖修的,难道父皇将黑骑交给赵霖修了?

“蜀王留下,皇后回坤宁宫,别管太多不该管的事情,至于太子…禁足东宫,好好面壁思过!”皇上大手一挥,将所有人都打发下去。

太子不甘心地抬起头,“父皇…”

“臣妾一定会管教太子,请皇上放心。”皇后瞪了太子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皇上仿佛没看到太子不甘的神情,让罗公公扶着回到龙榻休息,刚好有公公送来刚煎好的药。

“王爷。”罗公公示意赵霖修上前来给皇上喂药。

赵霖修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公公手中接过药,让罗公公用银针试探了下,才在龙榻旁边的锦杌坐下,“父皇,吃药吧。”

皇上看着赵霖修,从他俊美秀雅的轮廓仿佛看到曾经深爱的女人,“那些黑骑…是你母妃留给你的?”

“嗯。”赵霖修点头,所有人都以为黑骑是皇上的亲卫,却不知当年备受宠爱的昭贵妃在皇上的默许下,亲自挑选了一对黑骑,在她过世之后,她的亲卫全都留给了儿子。

皇上接过赵霖修手中的药碗,一口气将药服下,“怨朕吗?”

“不敢。”赵霖修垂眸,再怨又如何,他的母妃不会回来了。

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皇帝眼中情绪翻涌,不知想起了什么,终究一句话都没说。

“朕累了。”

第一卷 第165章 入宫治疗

齐家,半缘居。{}

在药房已经呆了大半天的齐妍灵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想此时皇上应该服下第二次药了,应该快醒了吧。

宫里…如今会发生什么事情?

“大小姐,大小姐!”管家的声音从外面焦急地传进来。

齐妍灵眸色微动,打开药房的门,看到管家急匆匆地走来,齐思德和孙氏等人也在后面走来,神情紧张地看着她。

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小姐,宫里传话,皇上召您觐见。”管家喘着气叫道。

皇上醒了!齐妍灵嘴角扬起笑容,眼睛像黑暗夜幕上的晨星,明亮清澈得让人心动。

“灵姐儿,皇上醒了,你大哥有救了。”齐思德激动地说。

孙氏道,“皇上虽是醒了,不代表钧哥儿没下毒,这事儿还得去求求太子。”

“你闭嘴!”齐思德冲着孙氏怒喝,转头对齐妍灵又是一副小心翼翼的神色,“听说蜀王带兵进宫,外头都在传是…是要逼宫。”

“蜀王不曾带兵进城,宫里也没有任何动静,这是逼宫吗?”齐妍灵冷笑问道。

齐思德尴尬地笑了笑,他倒是希望蜀王真能够登上大宝,至少比那太子更让人安心,不过,如今钧哥儿最要紧,“你快些准备进宫吧。”

齐妍灵没有说什么,她知道这次的事情会让赵霖修之前所有的伪装都白费力气,或许太子会更加警惕甚至想要除掉他,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去拿我的药箱,进宫。”齐妍灵吩咐玉屏。

“灵儿!”齐思德叫住齐妍灵,“你大哥…一定要救出来。”

齐妍灵本来想嘲讽齐思德几句,可看到他才没多久就苍老成这样,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自然会救他。”

玉屏提着药箱出来,里面有齐妍灵连夜做的药膏,齐家大门外头,已经有宫里派来的马车在等候了。

齐妍灵拿不准宫里让人来召她,是要给皇帝治病还是去看望齐彦钧,她只能冷静再冷静,绝对不能在这时候乱了分寸。

齐思德等人都来到门口送她,孙氏撇了撇嘴,心道齐彦钧真是运气好,皇上居然还能醒过来,“老爷,灵姐儿那话是什么意思,就只有钧哥儿是她的亲人,那您算什么,家里其他人都不是亲人不成?”

“你心里又何尝将她当女儿看待了?”齐思德冷冷地问。

孙氏愣了愣,随即大哭出来,直说她掏了一颗心出来,居然被这样冤枉,齐思德将自己关在书房懒得理她。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已经进了宫门,齐妍灵下了马车,跟着宫人的脚步来到皇帝的宫殿,这是她昨晚来过的,看来是要给皇帝诊脉。

她心里担心的是齐彦钧,既然皇帝醒来,那总会将大哥放出来吧,怎么都没人到家里通报一声去接人呢。

“柔媛县主。”罗公公在门外看到齐妍灵,含笑地行了一礼,昨天之前,他或许还不会将这位县主放在心上,可在皇上醒来之后,一切就不一样了。

“罗公公,皇上醒了吗?”齐妍灵低声问。

“皇上醒来了,王爷正在里面喂皇上吃药。”罗公公小声地说着,没有往里面通报。

看来那对父子大概是有话要单独说。

齐妍灵想问一问她大哥的情况,可她还是忍住了,“皇上醒来后精神如何?身上可有哪里觉得疼的?”

罗公公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心想这还是个心里有皇上的人,“皇上醒来精神挺好的,也没听他说哪里不舒服,县主一会儿再给皇上请个脉。”

“都是罗公公用心照顾了,皇上才能这么快醒来。”齐妍灵笑着说。

“县主就不要折煞老奴了,没有您的针和药,皇上哪能好得这么快。”罗公公笑眯眯地说着。

齐妍灵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没了,她真的很想知道,皇上到底要怎么处置她大哥…

“罗公公。”赵霖修的声音就在这时从里面传来,高大挺拔的身影也慢慢走到齐妍灵面前,他的眼睛看着她,却是对罗公公说话,“皇上睡着了,你去里面守着,我带柔媛县主去给齐彦钧医治。”

罗公公是知晓这两人的关系非同寻常,更知道蜀王的厉害,自是不敢多加犹豫,头一低就走进去了。

齐妍灵抓住赵霖修的手,“我大哥…”

“在偏殿。”赵霖修柔声说着,看到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和眼底的一圈黑影,心尖抽疼了一下,“我带你过去。”

“我在外面听说了,你…没事吧?”宫外既然传出他逼宫的消息,空穴不来风,可见他还是做了些什么,她最担心的是连他也出事了。

赵霖修不顾周围还有小太监的注视,牵着齐妍灵的走向偏殿,“我若是有什么事,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齐妍灵走慢了他一步,看着他宽厚结实的背影,心里变得潮湿又柔软,好像有什么在悄然绽开,如果这里不是皇宫,她可能…已经主动吻上他了。

偏殿里的齐彦钧还在沉睡,御医已经对他的伤势做了简单的包扎,可是没有一个御医敢说能治好他,所有人都觉得…齐彦钧怕是要变成废人了。

这话赵霖修知道,可他没有告诉齐妍灵。

再次看到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齐彦钧,齐妍灵心头又冒起怒火,她深吸了一口气,眼角微湿地看着瘦骨嶙峋的大哥,对赵霖修说,“我大哥怎么会在这里?为何不让他回家?”

赵霖修轻声说,“这是皇上的意思,让你大哥在宫里治疗,无论需要多珍贵的药材,都要将他治好,你且在宫里住下,治疗你大哥的同时,又能给皇上治病,我在这里陪你。”

“那好,我先给大哥针灸上药。”齐妍灵说,留在宫里也好,如此一来,晾那蠢太子也不敢在这里对他们兄妹怎样了。

在齐妍灵给齐彦钧针灸的期间,赵霖修命黑骑退出皇宫,只有四人在偏殿守着,这也是为了防止皇后或太子的人。

第一卷 第166章 巨大利诱

给齐彦钧针灸上药之后,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天,齐妍灵又累又饿,却不敢休息,又过去给已经醒来的皇上把脉。

皇上已经吃了药,气色看起来比之前还要好一些,看到齐妍灵几乎比他还要憔悴的样子,将寝殿其他人打发下去,看了齐妍灵一眼,开口询问了齐彦钧的情况。

“多谢皇上关心,我大哥身上除了鞭刑,最严重的就是鼠虫咬的伤口,怕染上鼠疫和出血症,只能慢慢地治疗。”如果有疫苗就好了,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她已经给齐彦钧仔细检查过,眼睛有点发红,脖子也肿红了,只怕已经是得了出血症,虽然她已经给他针灸,最担心就是要发烧,希望大哥的免疫力能够帮他渡过这个难关。

皇上不知道什么是出血症,但是知道鼠疫的,“不管需要什么药材,你只管吩咐宫人去取来,一定要治好你哥哥。”

“是。”齐妍灵低头应着,治疗大哥到底有多艰难,她已经不想说了,这个世上谁又会真正关心大哥的性命,即便是眼前这个皇帝,她也是有保留的。

“还有没有想对朕说的?”皇上继续问,他觉得至少齐妍灵应该替她大哥喊一下冤枉,让他做主,表示一下

齐妍灵低声说,“回皇上,臣女的大哥如今病情不稳定,只希望能够在稳定之后,回家慢慢调养。”

皇帝大概没想到齐妍灵依旧只关心她大哥,她被这么压迫被抢夺银号,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就只是这样?”

“其实,臣女还有另外的请求。”齐妍灵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看着皇帝。

“你说。”皇帝微微笑着,这次的事情,对他们兄妹不公平,可他不能宰了太子给他们公道,太子毕竟是一国之君,他想从其他方面补偿他们。

齐妍灵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鼓起勇气一样,“皇上,臣女之前失去记忆,将银号交给叶夫人管理,叶夫人身份贵重,还要帮我打理银号,我实在过意不去,如今我已经恢复记忆,只是,我如今的精力都在药店上,这银号是顾不上了,而且…”

皇上以为齐妍灵是想求他做主下令将银号还给她,淡笑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银号若是能够由朝廷设立机构管理,不但能够减少百姓偷偷制造假银子的现象,又能防止有人利用银号做些见不得光勾当,最重要的是…”齐妍灵仔细观察着皇上的脸色,这就是她的打算,她将银号割舍给朝廷,为的就是不想要被太子夺去,她宁愿玉碎,也绝不便宜了那蠢货。

可是要怎么说服皇上认同她的建议,不在乎太子的脸面将她的银号变成朝廷的呢,她接下来的话就很重要了,她必须斟酌了再斟酌,以求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打动这位皇帝,“皇上,明德银号是景国最大的银号,若是能够变成国家银号,既能够让更多百姓有信心将银子存进来,也能够保证社会的稳定,到时候,明德银号可以作为中央银号,将景国所有银号集中统一…如此一来,全国银号的资金得到统一,不管是存储还是借贷,都有了朝廷的约束力,景国必然也会因此变得更加强大。”

皇帝听到最后一句话,目光陡然一厉,锐利地看着齐妍灵,“这番话,是谁教你说的?”

齐妍灵将头垂得更低,“回皇上,没人教臣女,只是,这么多年来,臣女在银号方面也算是有了些许经验,这次从熙国回来,又有体会,这才大胆提议。”

这提议简直是像一个巨大的利诱,相信任何一个君王听了都会心动的。

他第一个反应便是,这番话难道是蜀王教齐妍灵说的?可仔细再想,却又觉得不可能,皇帝认真打量着齐妍灵,想知道她说的话有几分真意。

齐妍灵一脸坦诚,这个决定她是心甘情愿,特别是知道太子得到银号是想私造兵器,她更觉得要将银号交出来,可是交给谁最安全呢?这天下还有什么比将银号交给皇帝最适合的?

“此事朕要想想,你先下去吧。”皇上说道。

“是。”齐妍灵行了一礼,低着头退了出去,走出了宫殿,她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轻轻地松了口气。

春天已经到了,一年之计在于春,相信今年会很忙吧。

齐妍灵回到偏殿,赵霖修在屋里等她,“回来了?”

“嗯。”齐妍灵走了过去,张开手抱住他的腰,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我好累。”

她已经好多天没睡一个好觉了。

“你大哥方才醒了一会儿,给他吃了你开的药,如今又睡过去了。”赵霖修抱着她,心疼她满脸的憔悴,还是将齐彦钧的情况告诉她。

齐妍灵猛然推开赵霖修,大步走到齐彦钧的旁边,探了探他的体温,检查他的眼睛和脖子,没有恶化,没有发烧,已经控制住出血症了,她脸上一喜,“太好了,等明天再针灸一次,或许就能真正醒来了。”

“那你也该休息了,不然你累倒了,谁来治你大哥。”赵霖修说。

“我在这里躺一下。”齐妍灵指着旁边的软榻。

赵霖修将她抱了起来,沉着脸说,“到屋里休息,你大哥我会让御医看着,有什么变化会立刻叫醒你。”

“御医院的那群人能信得过?”齐妍灵挑眉,那些家伙都能把皇上的病看成是中毒,不管是皇后还是太子授意的,显然就是一群信不过的货啊。

赵霖修知道她的顾虑,解释道,“是我的人,别担心。”

齐妍灵没有再勉强自己,她很清楚她的身体状况,的确是需要好好休息了,不然接下来没有那么精力去照顾大哥。

偏殿后面有好几间房间,赵霖修将她抱到隔壁的房间,和她一起躺了下去,一手仍然搂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我刚刚跟皇上说了个提议。”齐妍灵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态,不知道是因为齐彦钧的身体有好转,还是她终于跟皇上说一直想实行的计划,她如今身心放松,眼皮一直往下沉。

“嗯?”赵霖修亲了亲她的嘴角,“说了什么?”

“银号的事…”

第一卷 第167章 让人惊喜的宝贝

齐妍灵断断续续地说着她跟皇上的提议,还没说完就已经在赵霖修怀里睡着了,赵霖修却已经从她话里的意思明白她到底说的是什么,如果齐妍灵醒着,一定会在他脸上看到非常震惊的神情。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在他怀里显得特别娇小脆弱的姑娘,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想出这样的提议,她知不知道…这个提议意味着什么?

这是从所未有,而且会让任何君王被吸引的提议,如果成功了,景国的实力就不仅仅是如此了。

她真是个宝贝!一个总是让人发现惊喜的宝贝。

赵霖修不是皇帝,可他仍然被她的提议震惊了,甚至有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这个提议的实行,因为这不但有利于百姓,对整个国家的意义也是非常重大的。

这姑娘怎么就能想到这个?赵霖修轻叹,这要是个男子…幸好不是个男子,否则哪还能活到现在。

不管这个提议皇上接不接受,赵霖修他自己是觉得非常好的,即使是现在不执行,将来他有机会…肯定会推举的。

低眸看着已经睡得酣甜的齐妍灵,赵霖修也觉得倦意袭了上来,低头在她唇角亲了一下,他抱着她合眼养神,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皇帝在将齐妍灵的提议消化,并且想象无数种可能之后,心情实在既激动又复杂,让罗公公扶了起来,忍不住便走到偏殿了。

他想要找人说话,想听听别人的意见,脑海里浮现的就是小儿子的身影。

齐彦钧还没醒,皇上站在床边默默看了这位年轻人一会儿,如果他要实施那个提议,齐彦钧是必不可少的助力,可找谁当先锋负责这件事呢?

皇上想起的是被他冷落二十年的儿子。

“蜀王呢?”皇上问旁边的太监。

“回皇上,蜀王和齐姑娘在隔壁休息。”太监低声回道。

皇上微微一愣,抬脚就走了过去。

在罗公公的示意下,没有人敢出声打搅,轻轻地推开门,看到相拥一起入眠的两个人,皇上站在原地怔忪地看着,片刻后,才转身离开。

罗公公急忙跟了上去,眼角打量着皇上的神色,拿不准这位主子有没有在生气,只要事情牵涉到蜀王,皇上的脾气连他这个服侍了几十年的老奴才看不透。

“罗公公。”皇上忽然开口,眼睛却不知看向何处,“你在宫里多少年了?”

“皇上,老奴在宫里已有四十五年,服侍皇上有四十年了。”罗公公回道。

皇上轻笑,“你是陪着朕长大的。”

“陛下…”罗公公已经知道皇上看的是哪个方向,心中凄然。

那是昭华宫的方向,以前昭贵妃就住在那里。

“当年的事,或许是朕错了。”皇上眼中难掩悲痛,“你觉得蜀王如何?”

罗公公心中大惊,当年的昭贵妃的事一直是宫里的禁忌,即使皇上主动提起,罗公公也不敢妄加猜测,他越加小心翼翼地回答,“皇上,蜀王对您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