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诺,抬腕看了看时间,童心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还要准备去学校接孩子放学,就不陪你在这里等依瑶了。既然她今天找我过来的目的就是和你见面,那么你帮我转告她,改天我再专门来看望她。”

“好吧!我送你!”舒一鸣点点头,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用了,我车停在外面停车场!再见!”

“童心,等等。”舒一鸣喊住她,“今天我和你见面的事,能不能先不告诉子仁,他那人你可比我了解,会多心的!”

“好!再见!”童心给了他一个“放心吧”的浅笑,转身离开。

看着她盈盈而去的背影,舒一鸣拧着眉看了良久,才收回视线,不解又自嘲地摇了摇头,“难道我猜错了?还是......我错怪他了?”

童心提前半个小时到幼儿园,康子仁随后也赶了过去,康子仁让张龙把子义送回去,他们一家三口开童心的车回家。

这是童心第一次见到子义。

又高又瘦,穿着虽然很休闲,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皮肤很白很干净,五官深邃,尤其是那一双喜欢眨来眨去的大眼睛,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仿佛里面装着的世界都是纯净的。

乍一看跟康子仁真的蛮像,但是子义清秀一些,面上也不似康子仁那样沉静冰冷。如果不是身体有恙,他一定是个阳光温暖的大男孩。

康子仁让子义叫姐姐的时候,他会以为子义还会像以前那样,先是躲躲闪闪,最后才会唯唯诺诺地叫人,没想到子义看了一眼童心,立刻眉开眼笑地唤了声“姐姐。”

子义果然还是个孩子,喜欢不喜欢一个人全部写在脸上,表现在行动上。

当哥哥的脸上不由地又惊又喜,看向童心的眸子里都带了激动的笑意。

看着张龙把子义带走,童心忙问康子仁,“子义检查结果怎么样?是不是有好转的迹象?”

康子仁摇摇头,“谁也不能给一个确定的答案!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子义现在的智商水平和记忆力全都是跳跃式的,虽然看起来没有规则,但是也不是只停滞在某个时期不动的。现在,只能希望这是一件好事,不求完全好起来,只要懂得保护自己就行了!其实永远像个孩子一样,天真快乐,无忧无虑,也不是一件坏事。”

“放心吧!现在只是他还不想好起来,等他长大了想为哥哥分担了,就自然会好起来。”童心安慰他。

接到一诺,一家三口回到了枫林小区,康子仁忙中偷闲地陪着母女俩在新家过了一个慵懒又温馨的周末。

周一清晨,童心还在给一诺洗簌,康子仁刚坐在餐桌胖准备吃早餐,方嫂的电话到了过来,急切地汇报:“大少爷,不好了,舒小姐跳楼了!”

“什么?在哪?”康子仁眸光一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在家里的二楼阳台跳下去的!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她昨晚从她家里来之后还一直好好的。早上老夫人等她下楼一起吃早餐,结果听到她在房间里撕心裂肺的惊叫声,等我们打开她的房间门进去的时候,只看到了她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往下跳的那一瞬间......现在人已经送去医院了,老夫人让我赶快给您汇报,让您务必去济仁医院一趟!”方嫂语气里尽显痛惜。

“好,我现在过去,你让奶奶放心,我们家的二楼不高,跳下去应该不会危及生命。”康子仁拧着眉急急地说完,便挂了电话。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童心领着一诺过来,刚好瞧见他挂了电话一脸忧色的样子,担忧地问。

康子仁不想隐瞒她,但是又不愿让她无端担心,稍一犹豫,说,“没什么,舒一曼从楼上摔了下去。我现在去医院看看,你让司机送一诺去学校,你先去公司吧!”

说完,分别在母女俩额头上亲了一口,拎起外套匆匆离开。

童心在原地愣了很久,都没反应过来,直到一诺摇着她的手,可怜巴巴地说“妈妈,一诺饿了”的时候,她才收回思绪,把一诺抱到了餐椅上。

舒一曼怎么会从楼上摔下去?是在康家的楼梯上摔下去的吗?

康子仁赶到医院的时候,王管家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少爷,舒小姐好像疯了!

VIP056.心要疯,身不由己(一)

康子仁顿住脚步,不悦地皱了皱眉,沉声道,“不许胡说!她现在怎么样了?”

王管家忙回应道,“医生说除了左腿小腿骨折外身体上没有大碍,但是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来的路上一直到医院一直在惊叫,还胡言乱语地说什么见到了大蟒蛇,情绪非常激动,医生为了把她的腿固定好,不得不给她打了安定......刚刚送去病房,现在应该还没醒来。”

“嗯!”康子仁点了点头,“通知舒家的人了没?”

“还没!老夫人说,让您处理这件事。”

“嗯,你先去病房看着,我马上就过去。”康子仁淡淡地说完,沉着脸向办公室走去。

换上医生制服,康子仁拿出手机犹豫了良久,才咬着牙拨通了舒一鸣的电话。

“到济仁来一趟,现在。”

舒一鸣还未来得及说一个字,康子仁便挂了电话,走出了办公室。

在VIP病房区,康子仁见到了儿科主任尚主任,一个微胖带着眼镜的中年女人。

“康教授,关于一曼的事,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谈一下。”许是当了半辈子儿科医生的缘故,尚主任说话时面上很和蔼可亲,但是看向康子仁的眼神里却有点纠结有点担忧,眉心微蹙。

“好,我们去办公室说吧。”康子仁点点头,指了指护士站旁边的医生办公室,请尚主任先行。

“好。”

医院刚刚上班,所有值班医生都去了病房查房,尚主任见办公室里没了别人,坐下来直接开了口,“康教授,最近一曼的情绪有点反常,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

康子仁稍稍拧了眉,略一思索,轻声说,“嗯!最近舒家和康家的事都比较多,她可能有点劳累。”

尚主任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那天听说她被狗咬了我去她办公室看望她的话,还不会偶然发现她在服用抗焦虑的药。你也是知道的,这类药是有副作用的!”

“她最近睡眠不太好,事一多心情就比较浮躁,可能想休息好才服用了药吧!”康子仁沉声说,眉心处的郁结更紧。

舒一鸣把那瓶药拿给他的时候,他确实没想到舒一曼的病情已经不是轻微了!按照王管家刚才的描述,她可能已经出现了幻觉和幻听。

至于到底是自身身体出现的问题,还是因为服用了抗抑郁的药物导致的副作用,他现在还不得而知。但却能确定一点,舒一曼确实病了!

“你们两家的事情我不便过问,我只能提醒你。一曼以前性格挺好的,开朗活泼同事和病人都很热情耐心,但最近这几个月却屡屡有孩子家属投诉,说她动不动无端给生病的孩子发脾气,时常还扔下手里的工作赌气不做,她的助理也说她已经开错了好几次的药方......”尚主任的面上毫不掩饰心里的担忧,轻叹一口气,顿了一下,又说,“康教授,一曼是你的未婚妻,当初来济仁的时候,她也是跟你一起来的。她自己的专业技术水平是毋庸置疑的,但最近她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已经不适合继续工作了。我们科里开了个会,建议她休息一段时间,或许情绪会好起来。今天我私下里来找你,就是想请你协助帮她打开心里的心结,尽快解决好家里的事情,让她的身体和精神尽快恢复正常!”

听到这里,康子仁垂在身侧的手悄悄地用力握紧,沉默了几秒钟,低声说,“尚主任,您客气了!多谢您对一曼的关心,作为她的未婚夫,我感到很惭愧!既然你们科里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我也不便干涉,还是让她休息吧!等她能出院了,我就送她回家去。”

“好!把人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康子仁轻轻推开舒一曼的病房,看到她的左腿被牵引吊着,她已经被换上了病号服,一动不动地躺着。

嗯,安定的药效还没过去。

康子仁拧了拧眉,内敛的眸子轻垂,举步走了过去。

应该是经过了一番挣扎的,舒一曼虽然睡着了,但眉头紧紧地皱着,眼睛微阖,脸上还挂着未风干的眼泪,披头散发,长长的青丝凌乱地铺满了枕头。

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在康宅住了一个多星期就三番四次被戏弄,最终生生地吓到了医院来的女人,康子仁深邃的眸子里幽幽地流转着各种复杂纠结的情绪。

来到病房前,他给家里打了电话询问了情况。

舒一曼并不是真的出现了幻觉和幻听,而是真的看到了蟒蛇。子义进不去她的房间,就让人将一条黄金蟒放在了她的房间门口,早上她刚打开房门,便看到了那条盘踞在她门口正聚精会神盯着她这个方向看的黄金蟒。

惊吓程度可想而知!所以才会惊叫着直接从阳台跳了下去。

这个子义......

康子仁轻叹口气,刚一抬眸,便看到舒一曼已然睁开的大眼睛正惊恐地等着他。眸光微敛,靠进了一点。

舒一曼应该是刚醒来,意识还没回笼,待确认眼前的男人的确是康子仁时,她腾得一下想从床上坐了起来,可被吊起来的左腿牵引着她,让她不得不腾得呲牙咧嘴地唤了一声,又颓然地躺了下去,可是仍旧不甘心,双手挥舞着去抓他,“子仁,子仁,好可怕......好可怕,真的好可怕......我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一条巨蟒,吐着鲜红的信子,要吃掉我......好可怕啊子仁......真的是,他们都不相信我,他们都说我幻觉,我真的不是幻觉,我是医生,我比任何人都清醒,你要相信我,子仁,子仁......”

舒一曼的眼泪不停地滚落,浑身都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

康子仁咬了咬牙,拧着眉走过去,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了枕头上,“不要怕,我相信你!不过你不要怕,那条蛇已经被送走了,只是别人家的宠物蛇不小心跑了过来......不会伤人的。”

“真的......真的吗?”舒一曼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抬手慌乱地抹了一下眼泪,含泪的眸子里惊喜和欣慰已经替代了方才的恐惧和焦急。

“嗯。”康子仁点点头,帮她把被子拉上,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好好休息,以后遇到事不要那么冲动,还好住在二楼,小腿粉碎性骨折,其他部位都没受伤。我已经给你请了假,出院后回家休息几个月再来上班。”

“我......我没冲动!我把门关了,那条蛇跟了进来,向我张开血盆大口要吞掉我......我无处可逃,只能从阳台上跳下去了!”舒一曼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虽然再回忆起来的时候脸上还是有后怕的惧色,但已经不似方才那样激动了,只是泪眼婆娑地看着康子仁,满脸委屈。

康子仁皱了皱眉,这就是......幻觉了吧?

深幽的眸子里一抹不忍滑过,转瞬即逝。康子仁缓缓站起身,淡淡地看向舒一曼,“你要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已经让奶奶派了佣人过来,这几天专门在这里照顾你。”

“不要不要不要!”舒一曼刚刚稳定下来的情绪突然又变得激烈,双手挥舞着不停摆手,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不要再见你们家人,不要再见,谁也不见......除了你,子仁,我只让你照顾我,我谁也不见!”

说着,舒一曼挣扎着就要起来去拉康子仁。

“好,那我给你请特护。”康子仁眉头紧锁,再次将她按回了原位。

舒一曼顺手抓住康子仁的胳膊,牢牢攥着不放,仰着头急迫地说,“子仁......我不要去康家了,我们一起搬出来住好不好?你喜欢哪里?我去看房子,好不好?我现在这个样子了,想很快跟你举行婚礼也不行了......那你陪陪我总可以吧?我答应你,我一定听话,不胡闹了......”

“等你出院再说吧!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出院再决定都来得及!”康子仁用力抽回自己的胳膊,后退了两步,“我呆会还有个手术,你先休息,我做完手术过来看你。”

“不要走......”

舒一曼刚开口挽留,病房门就被人推开,突然照射进来的阳光刚好刺到她眼睛上,她条件反射地抬手挡住,也没在继续说下去。

进来的舒一鸣,关上门大步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康子仁,直接过去坐在了舒一曼的病床边,将她的手拿下来,“怎么样了?曼曼?”

看到是哥哥舒一鸣,舒一曼汹涌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抬手抱住了舒一鸣的脖子,哭得梨花带雨,边抽泣边委屈诉说“坏哥哥,你怎么才来......你这个坏哥哥,坏哥哥......”

“乖,哥哥来晚了,对不起啊!”

康子仁皱眉瞧着眼前的兄妹俩,放在制服口袋里的两只手齐齐捏紧,转身走出来病房。

刚关上门,手机响了起来。

是童心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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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子仁敛了心神,走到走廊尽头,接起了童心的电话。

“怎么样了?”

“谁怎么样了?”康子仁不悦地拧了眉,她在关心舒一曼么?

“我是问你......忙完没,什么时候过来?”

“嗯,没什么事了,很快就回去。”

“那行吧......还没吃吧?我给你带了点早餐,等你过来微一下就能吃。”

“好!”

康子仁挂了电话,站在走廊的窗户边,远眺着对面的摩天大楼,久久失了神。

舒一曼这样被一个孩子戏弄得精神有点失常,是自食恶果。可是归根结底,他也难逃责任。一想起她对子义对童心做的那些事,他便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他没想到她会这么不堪一击,他还没出手......

还没把他准备好的礼物还给她,她就要被定性为精神紊乱了?

自己将计就计,利用了舒家这步棋到底正确还是错了?当初以为举行了订婚宴,既可以挽救康氏,也能稳住舒家人的心,至少不会再去迫害童心。

这个选择,派生出来的这么多纠复,让他开始有点不耐烦,疲于去应付舒家人了!

好在......

“嗨!”

有人从身后拍打他的肩膀,康子仁不得不收回思忖,转过身来,便看到了舒一鸣一脸踌躇地看着他。

他没有说话,挑着眉看着他,等他开口。

“曼曼现在病情似乎严重了点......刚才缠着让我去给她在你们公司附近买套房子,她要跟你......”

“哪也别去,你把她领回你家去!”

舒一鸣刚说了一句,康子仁边冷冷打断了他,“给她请一个心理医生,好好在家休养一段时间。等她情绪稳定了,我会去给你父亲提退婚的事!只有这样,她才不至于继续被折磨下去!”

“退婚?”舒一鸣一愣,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以我老爸对我妹妹的宠溺,他一定不会再继续贷款给你的,而且那么多钱,你如果一时半会还不清,我那不近人情的老爸一定会告得你不仅倾家荡产还会负上更多债务......后果你想过没?”

“是么?”康子仁故作不相信地勾了勾唇,“我可不信我的准岳父会这么残忍地对待我!”

看着康子仁脸上的笃定和眸子里放射出来的丝丝缕缕势在必得的笑意,舒一鸣好奇地问,“你有办法了?找到新的注资人了?”

“你啊!你要是真想帮我,就别再继续等你那个非她不娶的人了,找个人先结婚,把大权从你老爹手里拿过来,然后和我康氏合作,我给你董事做!”康子仁抬手心情大好地拍了拍舒一鸣的肩膀,“怎么样?”

“看来你真是有别的办法了!”舒一鸣缓缓抬手把他的手从给自己肩膀上拨开,若有所思地说,“这样也好,让我妹妹长痛不如短痛!我也不用那么焦心地夹在你俩中间了!”

“你妹妹就交给你了,我会替她请好特护,出院之后,就是你们家的事了!”康子仁再次拍了拍舒一鸣的肩膀,沉声说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你自己是最清楚的。我可以不像她一样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去伤害无辜的人,但不代表我不会以牙还牙!你妹妹现在,是她自己想要疯掉,任何人都帮不了她,包括她自己!心要疯,身不由己!”

“你到底想干什么?”舒一鸣越听越糊涂,越听越好奇,难免又有点担心。

虽说他有点想早点掌权国安银行的私心,他可以不赞同父亲的做法,可以不支持妹妹的极端,但是,他毕竟是舒家人,身上流着舒家的血,不可能真正地帮助外人来对付家人。

尤其是看到如此自信满腹的康子仁。

“放心吧!我再怎么心狠手辣,也不会做害人之事!也对你们舒家的产业没有一分钱的兴趣!”康子仁安慰地拍了拍舒一鸣的背,大步离开。

舒一鸣转过身来,看着康子仁刚毅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地耸耸肩,“看来,我不用着急去找个媳妇谋权篡位了!”

康子仁回到康氏的时候,已经快到上午下班时间,童心瞧着他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自己办公室门口,不满地撇撇嘴,“早餐都给你热了N加1次了,你却赶在午饭时间回来!”

“看到你一点都不饿了!”

康子仁异常温柔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进来。

“我有那么糟糕吗?让你看到就饱了?”童心皱着眉,转过身不理他。

“啧啧,都孩她妈了,还跟个小姑娘似的撒娇赌气!”康子仁故意嘲笑了一句,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俯身看着她,眸子里流转着浓浓的深情。

以前有人说爱情是毒药,他当时就反对:你吃过毒药吗?吃过再来说这样的话。

他现在信了!只不过她给他的爱,不是让人致命的鸩毒,而是不敢让人动情的情毒。

这种毒,让他一旦离开她半步,就被思念侵蚀得寝食难安,看到任何别的女人都会不耐烦,而对她的想念也更甚。而她在身边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要调戏调戏她,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再欺负欺负她......

“事情都处理好了?”她抬眸问他。

“嗯,放心吧!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康子仁将她拥在怀里,闭上眼睛,动情地说。

想起即将到来的自由生活,很少激动的他此刻心里也像个小孩一样,期待着自己盼望了许久的那一天赶快到来。

“什么意思啊?为什么突然说这个?”童心纳闷地皱了皱眉,问他。

“很快你就会知道!”康子仁卖了个关子,没继续说下去。

晚上,康子仁让童心先回了家,他自己亲自去学校接了一诺并送回了康宅。

康老太太见他回来,问道,“一曼怎么样了?”

“没事!小腿骨折,要养一段时间吧!”康子仁淡淡地回了一句,又问老太太,“子义在房间吧?”

“嗯!你找他?”老太太微微眯了眯眸子,“我已经批评过他了,你就别去再吓他了!最近这些事不是他一个人干的,我已经把那个给他开车的年轻小伙子辞退了,都是他给咱子义出的主意!”

“那您怎么能辞退呢?还是再让他回来吧,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他呢,您怎么就过河拆桥了呢?”康子仁看着老太太,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冲她挑了挑眉,迈开步子上了楼。

子义的房间门没锁,康子仁转动门锁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正在地板上一堆玩具里玩耍的子义闻声抬眸望去,在看到是康子仁的时候,子义扔下手里的魔方,高兴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哥哥......哥哥你回来了!子义的小侄女也回来了吗?”

“嗯,都回来了!”康子仁温和地笑着,走过去摸了摸子义的头,“子义,哥哥有话跟你说,可以在你这里聊几句吗?”

子义嘟着嘴好奇地盯着康子仁看了几眼,点点头,“好啊好啊,哥哥想跟子义说什么?”

康子仁揽过子义的肩,陪他一起坐到了地板上那堆玩具周围。

“子义,你能不能告诉哥哥,为什么不喜欢舒一曼姐姐?”康子仁随手拿起一只地上的九连环,边饶有兴趣地低头玩起来,边问子义。

“哥哥你好笨,我来给你玩!”

子义却好像并没有听到康子仁的问话,看他把手里的九连环摆弄得哗哗作响,却没有解开一个环,从他手里抢过来,兴奋地边笑着边低头解起来。

康子仁一愣,并没有阻止他,而是下意识地抬腕看了眼时间,才把视线转到了子义手里的九连环上。

只见子义捏着九连环的手上下翻飞,手柄灵活穿梭,动作快得让他有点应接不暇,只能听见哗哗哗的环环相撞的声音。

一环,两环,三环......

手柄完全脱离环扣落到康子义手里的时候,康子仁又看了眼时间。

两分零三十八秒。

康子仁眸光一敛,这么快?

虽然他对这些东西兴趣不是很大,但看子义的动作,应该并非人人都能如此熟练如此快速吧!

不由地扫了一眼周围的那些玩具,华容道,七巧板,孔明锁,魔方......环类,扣类,绳类......竟然全都是成人益智类的玩具。

七八岁孩子的智商会玩这些?

“看,解开了!”康子仁怔忡的时间,子义已经又把解开的九连环套了上去,拿给他看,“又套上啦!”

“哥哥自愧不如!”康子仁由衷地给了子义一个大拇指,顿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子义告诉哥哥,为何这么多年来都不喜欢舒一曼姐姐?”

闻言,子义嘟嘟嘴,有点索然无味地放下手里的玩具,“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经常做噩梦......梦见一个姐姐把我从高高的楼梯上推了下去,好疼好疼......那个姐姐跟这个舒家的姐姐长得太像了......我好烦她,哥哥......我不是要故意吓她的,我真的好烦她......”

看着子义委屈又似乎有点无奈的样子,康子仁皱紧了眉。

舒一曼把这个秘密埋得是不是太久了?

不过没关系,很快,他就会让她全部承认,子义这些年的孤独,让他们全部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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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一曼在医院里撒了几天娇,康子仁以工作忙为由只在一次手术后去看望了她一次,了解了一下腿伤情况,第二天便让舒一鸣把她接回了舒家。

转眼间到了12月,济城虽然还未下雪,但早晚的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又干又燥的天气让一诺患上了流行性感冒,康子仁便把她从老宅接回了枫林小区,幼儿园也暂时没去。

看着童心每天忙忙碌碌,康子仁提出要请个保姆,她却坚决拒绝,理由是不放心现在的保姆。

“现在还只有一诺一个孩子,如果以后我们有了两个三个,你能忙过来吗?”康子仁有点不悦,她怎么就这么倔强,都按照她这思想,家政公司就不需要存在了!

“以后有了再说!”她边给一诺喂药边漫不经心地回他一句。

他剥了一颗巧克力,转眸问她,“以后是什么时候?”

“以后就是妈妈和爸爸结婚的时候!”

童心还没回答,一诺抢过话头,冲康子仁嘿嘿笑,“爸爸,你和妈妈什么时候结婚啊?”

闻言,童心和康子仁面面相觑,这么小的小家伙知道这么多?刚刚要吃药的时候还怏怏的,这会吃完药竟这么有力气?

“宝贝,等你这次感冒好了爸爸就娶妈妈好不好?爸爸妈妈带着你一起结婚好不好?”康子仁轻轻地捏着一诺的小脸蛋,把剥好的巧克力塞进她小嘴巴里,宠溺地问。

“真,真的吗?”

一诺刚一高兴地张口,嘴巴里的巧克力就掉了下来,引来康子仁和童心一齐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童心收好药和水杯,笑着对一诺说:“假的!你爸爸骗你呢!”

假的?

就这么一句无心的话,瞬间点燃了康子仁压抑了好几天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