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房间里只有我偶尔触碰键盘的“滴答”声,和我拿起零食,塑料包装纸发出的“沙沙”声。

我抱着悠悠和一大堆垃圾走到门口,他依旧不让开,一双深邃的黑眸直直的看着我。像是要从我身上挖出什么他想要知道的东西。他的表情安静,不变喜怒。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如此表情的他,自从非烟回来,他便一直如此。

“让开啊,没看见我拿着这么多东西吗?“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故意大声说道。

他不说话,继续看着我。

我不耐烦用肩膀去拨开他,他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道:“别搬回去了,就住这。”

“……”我愣了愣,心脏猛地一痛,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的捏了一下。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江南太宠着我了,从小到大,虽然处处和我作对,但是我想要的东西,他从来都是第一时间带到我面前,曾经我记得一个深冬的夜晚,我在学校寝室百无聊赖,于是临睡前就给江南打电话说想吃新鲜的樱桃,谁知道,半夜十一点多钟,他开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找遍了北京市所有的地方,给我买来了一箱晶莹剔透的红樱桃。

他如今这样对我,我想,或许愧疚的成分更多一些吧……

若不是我看到他见到非烟那一刻僵硬的肩膀,我会觉得他真的是喜欢上我,是真的不想让我走。

我咽了咽更在喉中的硬物,调整好一个笑容,抬头看向他说道:“江南,游戏总是要结束的。”

他看着我的眼神冷了冷,突然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淡声问道:“游戏?”

我点点头,酸溜溜的套用了一句歌词,以示我那颗充满了言情细胞的内心:“友达以上……”

他自动让开一步,不再说话。我抱着悠悠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

恋人未满-

别以为我会哭,会失眠,然后伤春悲秋一番,本宫就没有过这根神经。相反,我睡得很好,一夜无梦,第二起来依旧精神抖擞。当然,不排除因为失恋而造成的副作用,例如食欲不振,双眼凹陷等等。

李绵绵说我的脑子是海绵体,现在我开始同意她的观点。

既然感情生活没有什么希望,我决定走向另外一个不归路,那就是向亦南姐学习,做一个女强人,就从我的特别助理开始。

但是,我真的发现,我这人其实不适合许愿或者立誓神马的,今天早上我一激动想要好好工作天天向上,就有麻烦事找到我。刘秘书接到紧急电话说工地那边出了事,有个工人在工地上不慎摔伤,送到医院之后,包工头不愿出钱救治,现在工人都在工地上罢工。

虽然没到盛夏,不过外面也是二十七八度的高温,这些工人生活本就不容易,现在又被黑心工头欺负,自然火气都往上涌。雇佣矛盾自古以来就有,政治课上没少学,可是罢工不干活就容易要了老板大人的亲命。

年底还等着竣工开业呢啊!

我接到电话的时候,老板已经飞去上海开每月的股东例会去了,我思前想后,手机翻来覆去的从包里拿出来几次,最后还是决定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我开车到了工地现场,工人们情绪有些激动,围着工头老板的活动样板房不肯让步。我被刘秘书护着走过去,工人们看到是两个女人也就没有太大反应,放我们进了工头的办公室。

“周师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有些焦急的问道。

那工头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皮肤黝黑,一双标准的鼠眼,薄嘴唇,穿着一件灰不拉几的白T恤。

“苏小姐,这件事情真的不关我的事,那个叫刘春喜的工人已经下了班,从楼里出来,下楼时没踩稳,新盖的楼梯又没有护栏,于是左腿骨折了。这不能怪我吧,若是这样也要我负责,那每个人自己摔一跤岂不是都要我来买单?我也是讨生活不容易。再说,那帮工人狡猾的很,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碰瓷儿来了?”他鄙夷的看看外面的工人。

因为门窗打开,这一番话一字不差落入外面人群的耳中。人群中立刻有人扶着窗口吼道:“你放屁。我们摔一跤至少少干一个月活儿,为了你那点儿医药费值吗?刘春喜家还有两个老人两个孩子一大家子等他寄钱回去呢,现在人在你这摔伤了,不止没有医药费,还要他自己搭钱看病不成?”

外面的人情绪更加激烈,周工头也不说话,直接往座位上一坐,干脆不理人。

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只好说道:“周师傅,我看你和工人们还是好好商量商量,取个折中的办法,这样拖着也不是一回事儿啊!”

“不商量,爱干不爱,不干都他妈的走人。中国什么都缺,就他妈的不缺人,你们走了,老子明天就能换一批,想干活的人多得是!”周师傅突然站起来吼了一嗓子,吓了我一跳。

窗外的人开始蠢蠢欲动,我赶紧和大家说:“大家先别激动,这件事情我们老板会处理,保证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大家先回去干活吧。”

“你是干啥的?”

“你算那根葱啊!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你们是一伙的吧,骗我们去干活,其实根本就不管!”

大家叽叽喳喳的叫起来,我赶紧安抚道:“绝对不可能,我是集团总裁的特别助理,我现在的话就代表总裁的意见,这样吧,大家情绪都很激动,先找个阴凉地方休息休息,我去医院看看刘春喜先生。明天肯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说着从工头的办公室走了出来,要了地址和刘秘书直奔了医院。半路上刘秘书被公司叫了回去,我只好自己去住院部。那个受伤的工人住在五楼骨科病房,我拿着工人给我的一张写着地址的小纸条一路找上去,也不知道是哪位写的条子,弄上了汗水还什么的,病房的数字模糊不清,真是郁闷死我。

我找到医生值班室,敲了敲门,一个男人探出头来,问道:“什么事?”

我愣住,这不是那个妇产科大夫吗?

他似乎也认出我,弯起嘴角笑道:“苏小姐?”

我吓得转头就走,走了两步才发现不对劲儿,又回来问道:“请问刘春喜住在几号病房?”

“我带你去吧。”他站起来向我走来。

我赶紧向后退了两步,说道:“不用。”

作者有话要说:章节重新整理了,是因为要v了大家见谅

017【本章全了】

“512号,出了门向里走到最后一间,右手边就是。”他似乎看出我的尴尬,站在原地说道。

“谢谢!”我转身离开,走了两步,想了想又退回去。

他站在原地正愣神儿看到再次回来有点惊讶。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确定你是妇产科大夫?”

他露出微笑,说道:“本来是的,可是因为之前对别人解释了一下什么是性高/潮,而被领导扁到这里。”

我脸一红,转头就走。

他追出来,和我平行,说道:“我是开玩笑的。”

见我不理他,他又笑着说:“我刚到医院,前两天妇产科的两个主治大夫都有事情,我临时带了两天班。你别介意。”潜台词就是,看见我这样儿的忍不住就想逗逗?

我瞥了他一眼,说道:“我没介意,我跟你很熟吗?”说着,加快了脚步。

这一次他不再追着我,我回头见他笑意不减,站在原地看着我。只感觉身后一阵阵冷飕飕的风向我袭来,一转身进了病房门,逃离这个男人的视线。

病房倒是宽敞干净,住着六个病人,其中只有一个是脚伤,我走过去轻声叫道:“刘春喜?刘先生?”

那人睁开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点了点头。

“您好,我是集团总裁的特别助理,我叫苏念锦,总裁特地让我来看看你的伤势,总裁现在人在上海,没有办法亲自过来。”

那人一听立刻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我将他身后的枕头拍了拍,将他扶起来靠在上面。

“谢谢……谢谢……苏小姐,请您跟工头商量商量,这一住院一个月的工资就这么没了,我家两个娃的学费还要来张罗……”他有些激动,语无伦次的说道。

“刘大哥您放心,这件事我们会妥善处理的。”

“哎,我们一家子六口人,只有我一个能赚钱,现在我受了伤,就等于没有经济来源……,哎,我为什么要贪图那一点儿近路,走那条没修好的楼梯。当时我就在二楼,一夜没睡,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以为从哪里走会快一点儿,谁知道……”他捶胸顿足的说道,满脸的悔恨。

我看过各种装模作样的人,有在酒吧买醉的,有消极自残的,有挥金如土的,可是无论哪一张脸都没有我面前这一张真实。为了那一个月区区的三千元钱,他悔恨不已,捶胸顿足。那只是楚江南的一顿饭钱,一瓶酒钱,那薄薄的一沓纸,却能折了英雄的腰。

我心里有一丝不忍,不由得从包里掏出一千块钱递到他手上,说道:“这点钱你买点营养品吧。”

他却连连推开说:“这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这是我们总裁的一点意思,你拿着。”我将钱硬塞进他的怀里,又嘱咐了几句让他安心的话,转身离开的时候看见那医生站在门口,悠闲的靠着门边笑意盎然的看着我。

我没理他,开门走了出去。

他跟在我身后,说道:“想不到你还挺好心肠的。”

我站住,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关你什么事?”

“我就觉得你挺有趣的,没别的意思,你别对我敌意那么大好不好?”他一直保持着笑容,说道。

我翻了个白眼,天下居然还有比楚江南还要自恋的男人,您哪只眼睛看到我对您有敌意了:“我对您真的没有敌意,再见。”

我说完,电梯正好发出“叮”一声响,门打开。我走了进去。

电梯门渐渐合上,门缝里男人一张看似纯洁无害的笑脸还在原地,目送我离开-

我从医院出来,又回到工地和包工头交涉了一番,结果那人倔强的很,死活不肯让步,我没撤,只好老老实实的给老板打电话。讲述了工人罢工并且围住工头办公室的事情。

老板在电话里有些焦急:“你在现场?你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那工人确实有点儿可怜,老板你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我恳求道。

“这事我会处理的,我会做下一班飞机回去。”他在那边安抚道。

老板的飞机到达北京机场的时候已经傍晚,我站在出站口的时候,表嫂打来电话,说:“念锦,晚上我们去夜色小聚一下,你们都来吧。”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问道:“我得先看看江南今天加不加班?”

“傻了吧,丫头,是孔繁宇请客,你家江南怎么可能加班呢?晚上八点准时到啊!放我鸽子你就等着瞧吧。”

江南的哥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打打闹闹,不是去别墅聚会打麻将,就是去唱歌跳舞。因为我本身对这些东西都不太爱好,打麻将坐着腰疼,唱歌五音不全,跳舞又跟不上节奏,所以经常找各种借口推托。可是,这群人偏偏到哪都拉着我。

我给江南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情,他说繁宇哥已经跟他说过了,主要就是在瑞典修建峡谷大桥的项目被我们竞标到手,大大的赚了一笔。所以出来庆祝一下。他顿了顿,在电话那边说道:“你在哪?我一会儿去接你。”

“我在机场等人,你先过去,我晚一会儿会自己过去。”我说。

“那好,我在夜色等你好了。”

“嗯,晚饭恐怕也不能一起吃了,我一会儿要去处理一点儿公司的事情。”

电话那边顿了顿,突然叫道:“树懒。”

“嗯?”

“别忘了吃晚饭。”他说。

我挂了电话,一抬头正看见老板从里面走出来,我挥了挥手,他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说道:“你怎么自己来接我了?”

“公司的人都下班了,我也不好意思把别人叫回来,况且,助理来接机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我挠挠头,说道。

“那陪我去一趟工地看看吧。”他边向外走去,边问道。

“老板,你刚下飞机就去工地?”

“嗯,新酒店的工期本来就紧,不亲自看着点儿是不行的。”他揉了揉眉心,带着些许的疲惫说道-

走到停车场,他伸手出来:“钥匙。”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车钥匙,于是说道:“老板,我开吧,路上你可以睡一会儿。”

他看了我一眼,径直走过来,从我手上拿走车钥匙轻轻一摇,然后言简意赅的说道:“上车吧。”

我无语,老板大人口谕传达到,我自能乖顺的坐上车。

他开车往市区走,我看了看他不动声色的侧脸,小心翼翼的说道:“老板,其实我看过工程的预算款,工期并不算很紧迫,为什么要这么赶。现在工人们一天二十四小时轮班干活,事故的几率大大提高了。”

他不做声,表情看不出喜怒,一片死水般的平静。这样的人是最让人头痛的,因为你根本就猜不透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有些事情,你不用了解。”过了好长时间,他终于莫名其妙的撂下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

我见他心情并没有多好,很聪明的闭了嘴,只剩下音箱里飘散的音乐打破这种微妙的沉默。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到了工地现场,这时候天已经擦黑,他对我说:“你留在车子里,别过去。工人们有可能情绪都很激动,万一伤到你就不好了。”

“可是……”我刚想反驳。

他一个眼神飞过来,我乖乖的闭了嘴。

我在车子里百无聊赖的听了一会儿广播,大约十多分钟之后,老板依旧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我打开车门,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这时候突然有一个黑影串了出来,我没等反应过来,那人已经钳住我的胳膊。

我惊叫向后跳了一步,却被他狠狠抓住,我抬头对上那人的脸,惊讶的叫道:“是你?”

面前这个男人脸色苍白,腮边一层泛青的胡茬,发丝凌乱,跟我第一次见到他时,那种意气风发张扬不羁的样子相差很多。我愣了愣,冷笑着说道:“李晓然,你伤好了?我还没来得及去医院看你呢?”

他目露凶光,吓得我下意识的想要后退,此时此刻,乌漆吗黑的城郊土路上,最近的人也全都在几百米之外的工地里面,现在我就算是被他掐死在这里,估计尸体被发现也得十多分钟以后,那时候,我可能我经在跟上帝哥哥闲聊家常了。

“张蠡在哪?”他恶狠狠的问道。

原来是找老板,难道说老板欠了他家的钱不还,才让他追到这来的?我定了定神,说道:“老板不在,你有什么事情和我也可以,我会传达给他的。”

他一听这话,立刻将我狠狠的往车门上一推,双手掐住我的脖子说道:“那你就告诉那孙子,想从背后阴我们李家,他还没到那分量。我们李家在北京城多少也是有些来头的。”

我很想告诉他,现在是法治社会,您不是穿越回清朝又穿回来的吧,怎么突然说起这么有江湖气息的话来了。不过还没等我呼救,不远处已经传来男人大喝:“放开她!”

那男人听到老板的声音,眼睛顿时露出凶光,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卡的我直翻白眼。说时迟,那时快,老板一直一个箭步飞了过来,一脚狠狠的踢在他的膝盖处。李晓然踉跄的后退几步,闷哼直接跪了下去。

我赶紧向后逃去,老板向前一步将我护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坐在地上一脸怒气的男人,冷冷的说道:“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你动了苏念锦,你就不怕周乐天杀了你全家?”

我正惊讶着老板怎么会知道我表哥是周乐天的时候,李晓然怒吼道:“张蠡,你今天不把我弄死在这,总有一天,今天的一切我都会要你加倍还回来的!”

老板突然冷冷一笑,在黑暗中像个十足的魔鬼:“李公子的父亲,现在在牢里过的如何啊?我还没有去探望,哎……”他说着,轻轻抖了抖衣袖,然后眼神一瞟,带着嗜血的残忍,一字一句的说道:“最近公务繁忙……”

我在他身后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不由得抖了抖。老板将原来李晓然对他说过话,一字不差的还了回去。

李晓然满脸的愤恨,指着老板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过了河竟然还拆了桥,我们李家倒了你的投资也保不住!”

老板冷冷一笑说道:“我们集团什么时候接受过你们李家的投资?你们李家的钱都是贪污受贿做不正当生意得来的,我们做的是正当生意,可不是给你们李家洗黑钱的!”

“你……你撒谎,我们明明给你拿了……”

李晓然还没说完,就被老板冷冷的打断:“那些都是意大利和法国的几家公司赞助的,想必李公子也应该知道吧……”

“你!张蠡,算你狠!”李晓然狠狠的一拳头砸向地面,咬牙切齿的说道。

老板也已经不再与他交涉,淡淡的对我说了一句:“上车。”然后顺手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我忐忑的坐了进去,紧接着老板也绕过车子走到驾驶室,车子发动,扬起一阵尘埃,我从倒车镜里看到李晓然一脸愤恨和颓唐,愣愣的跪坐在尘土之中……

“老板,究竟怎么回事?”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不做声,车子进了市区,我也不太敢多问,毕竟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不亚于古代朝堂上的政治斗争,越是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就越有可能在下一秒粉身碎骨。

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张蠡微微偏过头,轻轻瞟了我一眼,他深不见底的幽眸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他伸手过来,轻轻摸了摸我的头,说道:“苏,我曾经对你说过,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李家,我只不过以牙还牙而已。”

018

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张蠡微微偏过头,轻轻瞟了我一眼,他深不见底的幽眸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他伸手过来,轻轻摸了摸我的头,说道:“苏,我曾经对你说过,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李家,我只不过以牙还牙而已。”

他这么一说,其实我已经猜到七八分,当初李家的投资是通过境外的几家皮包公司注进来的,估计应该不是什么干净钱。老板肯定找了些办法将他的钱吃掉,又顺带抄了他家的底。那个李部长本就是个贪官,说不定上面已经有人在查他,老板只要动用一些关系,那些平时和李家作对的人就会蜂拥而上,落井下石,将他们一脚踩死在脚下,永远翻不了身。

我想完了,又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越发觉得老板这人深不见底,城府深的已经不是我辈所能触及,不由得下意识的向后靠了靠。

他只说了那么一句,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但是我能从他璀璨的双眸里面看到那种复仇过后的快感,看来他很乐在其中。

“我到了。”我小心翼翼的说着,有种穿越到古代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老板这头老虎,假如那天想吃掉我,估计我连骨头都不剩……

老板将车子停在夜色门口,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手伸过来摸摸我的头,说道:“去吧……”

我想躲,但是没敢,一动不动的让他摸了摸,然后乖乖的说道:“老板,我走了。”

他点点头,我才开车离开-

我来到表嫂指定的房间,人已经到了很多,亦南姐和顾先生坐在最里面的沙发拐角,南姐的孩子趴在地毯上拿着一个玩具车推出去又拉回来。孔大哥则盘腿坐在孩子的对面,笑呵呵的作势要抢他的玩具车。一边还说:“我买的,还不让我玩儿啊,你个小没良心的,跟你妈一个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