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自从针角能做得均匀后,第一批做好绣帕,得到吉言的赞许后,她便对做帕子有了狂热劲。她每天除去练习写字外,全部的心思用在做帕子上面。吉言想着以江婉沐现在对做帕子的热火劲,只怕往后十年,两家的男女老小的帕子都用不完。江婉沐瞧一眼手中帕子一角点缀的花,举起给吉言看,嘴里说:“我做了好几样帕子样式。店里面可以试着卖帕子。”

吉言听江婉沐这话,心里松一口气,笑着说:“小姐。你原来是绣来寄卖的,太好了。小姐,大家都喜欢你绣的样式。一定会非常的好卖。”江婉沐笑嘻嘻的瞧她一眼说:“卖不出去,我们可以自用。”吉言苦着脸瞧着江婉沐说:“小姐。一定会好卖。要不照小姐现在的用心劲,我担心以后我嫂子进门,她家里人的帕子,都可以直接包给小姐做。”

江婉沐瞧着吉言的苦脸,心情异常的好起来,笑逐颜开的对她说:“你放心,我瞧着我的帕子。样式精致又好看。再说是你哥主动同我说,让我把帕子放在店里寄卖。我这样做既可以练手又能挣银子,到时挣多少算多少。这帕子要是卖得快,以后我只管出花样,店里请绣娘照着做,到时顺带把帕子,打上我们店里记号,往中南那块销去。”

方正上次拿着江婉沐绣的帕子,分出两块给他的师傅。掌柜的是行家,接过来细看后。立时对方正提议说:“东家心思妙,这帕子的花样瞧上去小巧别致,却不影响了整块帕子的大气感觉。你叫东家多想些花样绣出来,我们先试着放在店里面卖。以后生意好。再想些别的销路。”方正一听眼睛亮起来,觉得这是一条好路子。他只是瞧着江婉沐绣的帕子,花样不打眼,不影响用帕子人的男儿气慨,才从木根手里抢几块自用。方正听着师傅由一个事可以联系到生意上面去,深觉得自已在这方面太嫩。

吉言听出江婉沐话里意思,想到原来帕子要是卖得好时,要请绣娘多做活的事。她的眼睛瞬息亮起来,立时接口说:“小姐,不用请绣娘做,我和我娘亲两人可以接这活做。”江婉沐听得笑弯腰,说:“吉言,如果帕子的样式,能销往中南那边,我们和你娘亲三人加起来,都做不完那些绣活。你啊,到时候只管多绣些花样,那方面你比我行。”吉言听后想了又想,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小姐,我也能出花样?”

江婉沐听她这话忍不住摇头,吉言胆量这些年有所增长,比她年少时大有长进,她面对外人时,能显得相当的稳重大方。只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她骨子里面的胆小,平日里行事一向是小心再小心。不管怎样,相信有眼光的人,都否认不了吉言在针线活上面的天分。她的心思灵巧,同样一件衣裳,同样的花色,她做的衣裳就是比别人做的要灵气些。

江婉沐学做衣裳后,她从来不敢衣裳上面绣花,她怕影响整件衣裳的美。她喜欢做帕子,因为帕子可以绣花的空间小,花朵小,功力上的薄弱不易被人发现。扬长避短这事情,江婉沐还是懂,在绣活的这方面,她拍马也赶不上吉言的功力和灵性。江婉沐又对吉言用力点头,她相信吉言在这方面有潜力,也希望她未来能够凭借自已的努力,让生活可以过得好一些。

宁朝平民百姓的家中,对女人的规矩没有那么多,毕竟生存才是最重要的事。一家之主的男人们并不反对妇人们出来做些绣活挣些零花银子用,一个个反而以她们好绣功为荣。江婉沐初听到这事时,非常的羡慕那些女子,觉得她们比名门世家的女子,在家中更加有自主性,在家中也有发言权。江婉沐知道木根生性质朴,将来想发大财是很难。可是做为夫婿,他却是相当不错的人。

江婉沐瞧一眼兴奋中的吉言,听着她说:“小姐,我明日也想些新花样出来,我明日也开始做帕子,我要让店里面多些帕子可以卖。…”江婉沐笑着听她语无伦次的讲着以后的事,有梦想的日子都是好日子。吉言兴奋的整张小脸红起来,她讲了许久,都没有想起来,她的手里没有做帕子的布料。还有她的嘴里早说过,手里绣线不够,明天要去买些好的绣线回来。

夜色又深色一些,江婉沐笑瞅着吉言,听到外面招呼连皓的惊异声音:“三爷,今晚回来…?”房内江婉沐瞧一眼停下话语的吉言,见到她也是一脸的惊讶神情,眼睛微微一闪,轻声音说:“不关我们的事,一会他走后,你就回房睡,我们明日早些出去。”她的话音刚落下去,就听到房外的拍门声音,伴随着连皓的叫声:“婉沐,开门,我有话同你说。”

江婉沐微微皱眉头对着吉言,低声说:“你记得不要关房门,就打开放在那里。”吉言去打开房门,迎进来连皓。江婉沐快手收起桌面上的几个盒子,只余下一块来不及放入盒中的帕子。连皓进来时,江婉沐站起来笑迎向他说:“三爷,今日休沐吗?”连皓坐下来,瞅一眼站着不动的江婉沐,示意她坐下来,说:“明日休沐,我有事要同你说,今晚赶回来的。”

江婉沐自从连皓抢走她的两块玉后,就不知自已与连皓还有啥话好说。江婉沐伸手摸摸自已空无一物的脖子,她笑着放开手去瞧连皓。却见到他正拿眼示意着吉言,而吉言低垂着眼,没瞧到他的小眼神。江婉沐紧跟着低垂下眼,想着吉言最近又了美一些,才令连皓注意到她。现在瞧来以后还是要她少见连皓一些,别到时给她惹来一些不相干的事。

连皓瞧一眼同样低垂眼脸的主仆两人,他对江婉沐直接开口说:“婉沐,让你身边的人下去,我有事要和你说。”江婉沐抬眼瞧下他,又见到天色的确不早,这个时辰,她不想连皓留在房间里太晚。她开口对吉言开口说:“吉言,你出去一会。记得我还有事要吩咐你,你先在外面候一候,一会再进来。”吉言眼光稍闪闪笑着说:“是,小姐我在外面候着。”

吉言出房间后,连皓分外的不高兴,冲着江婉沐低声音说:“婉沐,我瞧着你象是忘记自已还是我娘子的事?”江婉沐听后只是微微的笑起来,说:“三爷,你今晚是来同我说这事的吗?是提醒我还能做你多久娘子的事吗?你比我聪明,学识见识比我强,不如你算给我听,最好算准天数。”连皓听着江婉沐这话,反而不生气,而是笑容满面瞧着她。

江婉沐瞧着连皓的笑脸,心里不由的有些发憷惊慌起来,她的身子僵硬端正挺起来。想着天色已晚,连皓从来没有在晚上来过,他突然的到来,又赶走她的身边人。这样的连皓仿佛象是换了一个人,给人一种莫名的妖邪感觉。她不知连皓到底如将会如何的对付自已,心里七上八下的跳不停。连皓瞧一眼神色有些慌乱的江婉沐,笑着说:“婉沐,你多想了,我这才说一句话,你便回了我两三句。诺,我上次拿了你两块玉,现在找到一条青玉珠链子,正好给你配着那玉用,你快些把那根红络线换下来,用这玉链子子吊挂着给我瞧瞧?”

江婉沐瞧瞧摆在面前的玉链子,又瞧着催促自已的连皓。她伸手摸摸脖子,对连皓轻摇头说:“这玉链子我用不着,那块玉现在不在我这里。”连皓有些不相信的瞅着江婉沐说:“那是光明寺主持亲自开光的平安玉,怎会不在你这里?”江婉沐瞅着他不说话,眼里满是质问。

第一百四十章秋意浓(2)

江婉沐瞧着天色渐晚的外面,不想和他多说下去,直接对连皓坦承说:“玉好,我怕自已留不住便送人了。”连皓沉静的瞧着江婉沐追问:“那人是谁?”江婉沐望到他眼中的锐利,一直僵硬的身子,这时反而放松下来,她神色平静的说:“我自是送待我好的人。三爷,你还要追究下去吗?”

连皓暗自握紧双手,瞧着面前这个女子的淡然,他沉声道:“我不过是担心你错信别人,多问你几句。现在瞧来,当日我从你手中拿走两枚玉,还是拿对了。”他仲手从脖子处取下红络线挂着的玉,拿着递给江婉沐说:“那这枚玉你带着,只是不要再送人。”江婉沐瞧下他手里的玉,想想王府人的眼光,轻摇头说:“你拿着吧,我用不着这玉。”

连皓见到江婉沐执意不肯接回那玉,他把玉轻放在桌面上,随手把玉链子拔两拔,抬头望着江婉沐说:“这链子你带着吧,你全身上下,除去头上有金钗外,我瞧着没有一点金玉相伴,这玉链子…。”连皓没有说下去,这串链子的珠子,是他亲手在玉器店一颗颗挑拣来的,挑的时候特意选了108颗,想着如此才得一个圆满。

江婉沐瞧一眼桌上的玉链子,颗颗都一样大小均匀,粒粒珠子圆润流传着光芒。江婉沐轻摇头,想想轻轻拿起平安玉,玉上面微微散发着连皓月的体温。她瞧着玉上面缠的红色络子,望着连皓笑着说:“这枚玉我收回我还是喜欢用红色的络带,你这玉链子太过珍贵,我承受不起。我多谢三爷的好意。”连皓‘腾,一声站起来,对江婉沐说:“玉还你,那玉链子也由你处置。”

连皓甩手出门后吉言立时冲进来她打量一眼江婉沐,瞧着她神情平和后,一眼瞧到江婉沐手里的玉,又望到桌面上的玉链子,她立时说:“小姐,三爷的玉链子没有拿走,快请管事送给他。这东东要掉了,小姐,我们两个现在的银子加起来也赔不了这个链子的银子。”江婉沐笑瞅吉言一眼,说:“三爷说是要送给我的。”

吉言听后松散下来,歪站在桌旁,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玉链子,她细细打量后,说:“小姐,这链子瞧上去是要花好多银子的,太打眼了。你还是想法子还给三爷。他们富贵人家的人,想法和我们一般人不同。小姐脖子上要挂着这东东,这不明摆着是给人抢的吗?还是还回去好你自个的玉收着,我明天细细的打个红络子给你带上。”

江婉沐笑嘻嘻的瞧着她,低声逗她说:“我不如先收下来,以后想法子死当掉,这样我就可以多些银子,以后用来安身。”吉言听后沉声说:“不妥,小姐万一三爷以后反悔,找你要玉链子回去,到时你拿什么给别人。再说这东东在身边要小心的保管起来,实在是麻烦的事,还是还回去好。”江婉沐笑瞧着吉言紧握着链子不放的手,笑着说:“那你帮我想法子,如何还回去。”

“不用你们想法子,这链子我自个拿回去。”连皓站在房门口黑着脸说话,吓得吉言手一下子张开,那玉链子直接往地下掉。江婉沐在听到连皓动静时,眼光扫到吉言惊吓的样子,见到她惊惧的松开手。她立时站起来,弯腰以扑到地面的身姿,把那串投奔大地的玉链子,从接近地面处捞住。她心情大好的要回头瞧吉言时,发现自个已止不住跟地面亲近的身体。

江婉沐双手护住玉链子,她的耳边传来吉言的惊呼声音。江婉沐对将要来临的现实,选择闭上双眼睛,把双手举到头顶,认命接受大地母亲的紧紧拥抱。江婉沐隐约觉得要接近地面的青砖,心里闪过还好今日地面擦拭的挺干净,然后她紧接着想,这一摔倒下去,明日这地面就没法子好好的擦拭。

连皓本来走出院子,想起还有事没有跟江婉沐说,他又折回来,示意院子里的人静默。他直接进未关房门的房间,在门口听到里面两人说的话,气极的想着自已用心挑选的东西,被人如此的嫌弃。连皓冲口说出那话。

瞧到那小丫头手中的链子掉下去,他也心疼起来。只是没有想到江婉沐会如同傻子般的扑到地上,从地面上接起那链子,还欢喜的想着要抬头招呼人。

连皓冲进房间,在江婉沐眼见要跟地面亲吻时,已伸手抓住她背后的衣裳,直接把她提离地面。江婉沐被提起来吊在半空中,用力回头望着提鸡般的连皓,见到他一脸气势汹汹的样子,把她提到木榻上放下去,张嘴就骂:“有你这么笨的女人吗?一样东西值得你这样拼命的去抢?”连皓转头瞧到抖动身子的吉言,冷若冰霜的说:“你给我出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家小姐差点给你害得破相。”

吉言听连皓这话,一直忍住的眼泪水掉下来,咬牙说:“我要守着我家小姐,我不出去。”连皓懒得跟一个丫头多说话,直接吩咐说:“去倒水给夫人喝。”江婉沐这时坐直身子,瞧着立在房中的吉言,哑着嗓子说:“吉言,倒一杯水给我。”吉言听后欢喜的笑起来,快速反应的冲过去倒水,双手捧着杯子到江宛沐的身边,嘴里说着:“小姐,都怪我没用,害了你。”

江婉沐望到吉言脸上流着的泪水,瞧着接过来的水,低声音问她:“吉言,你的眼泪水有没有掉到杯中?这要加了泪的水,我可不会喝。”吉言听后‘卟哧,笑出一声,又觉得不好意思,赶紧用手涂抹掉脸上的泪水,说:“小姐,你又逗我,我那能给小姐喝脏的水。”江婉沐听后喝水,喝完水后,瞧到一旁皱眉的连皓,忙说:“多谢三爷刚刚伸手帮我。”

江婉沐见到连皓并不接自已这话茬儿,反而是怒瞅着吉言,一脸的不高兴说:“你身边没有得力的丫头,不如我找一个过来给你用。”江婉沐望着满脸羞赧色地吉言,对她示意先出去。吉言瞧着江婉沐的示意,有些担心的瞧着她,见到她还是肯定的点头,只能低头快步出去。吉言出去后,连皓在江婉沐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来,惹得江婉沐赶紧移开些身子。

江婉沐挪动后深觉得不妥,想着别人刚刚救过自已的事。她顺势站起来,走到桌边坐下来,把用力捏在手心里的玉链子放到桌面上,转头对还坐在原位的连皓,诚挚的再次道谢说:“三爷,多谢你。”连皓黑压压的一张脸坐在那里,江婉沐一而再避开他的行为,让他瞧后分外的不高兴,觉得自已应该是人见人爱,江婉沐如此的不识她的好,实在是因为从前见识太少。江婉沐说完那话,见到连皓一张黑脸端坐在那里,只能静默的陪坐在桌边。

连皓等了许久,没听到江婉沐别的话,抬眼间却瞧着她低垂眼,端坐如山般自在。他站起来大步走到桌边坐下来,瞧一眼桌面上的玉链子,瞪眼瞧着江婉沐时,瞧到垂在桌边的一块男式帕子,他的脸彻底黑漆漆起来,站起来仲手把那块帕子扯出来,他拿到手里查觉到是一块崭新的帕子,上面的花色别致,可是绣花的人,功力明显不足。

连皓重新坐下来,拿着帕子问江婉沐说:“你这是给谁做的帕子?”江婉沐想想抬眼说:“我瞧着世子夫人身上有块男帕,特别的大气好看,就咕l做一块给自已用。”连皓听得欢喜起来,笑着说:“没想到大哥和大嫂两人如此恩爱,连用的帕子都随大嫂拿去。那这帕子就算是你亲手做给我的。我给你一块我才用过没多久的帕子。”江婉沐听他这交换帕子的话,想吐血的心都有了,别人那是夫妻恩爱的表示,换成自已这里完全是施舍。

江婉沐轻轻笑起来说:“三爷,这帕子做完后,我也不怎么想带一块男式帕子。以前觉得带块大帕子好,现在觉得怎么也学不象世子夫人的端丽大方。我还是同从前一样,用我自已的帕子。这块帕子要是三爷喜欢,就请三爷收下来用用。如果不喜欢,一会出去时,可以顺手丢掉。”

连皓把帕子塞进怀里,望着江婉沐说:“我瞧着帕子的样式还不错,只是你用的布料太差一些,这一块就算了。我改天让管事帮你领一些好的料子,你再帮我做多些帕子用。”江婉沐听连皓这话,微笑的摇头说:“三爷,你太抬举我了。我的绣功见不得人,给你做帕子的事情,无论如何我不敢应下来。”

连皓听她这话,瞧一眼摆在桌上的玉链子,想想说:“链子我暂时收回去,只是你要答应帮我再做几块帕子。”江婉沐想不通连皓为何执意要自已给他做帕子,但是想着不用和他为链子的事争持下去,便轻点头说:“那布料我要做得来才做。”

第一百四十一章秋意浓(3)

微微晃动的马车里面,面对面坐着两个年轻的男子。他们穿着同样大红色衣裳。一个衣裳上面花朵张扬,一个衣裳上面花朵收敛,一静一动的两人相映成趣。连皓笑着将桌上的点心,推往对面人的面前,说:“这家点心不错,你尝尝。听说大嫂最爱让人去这家店里买点心。”连希和连高两人坐在车架上,听到里面连皓说话的声音,两人担忧的互望一眼,又转开眼去。

江婉沐打量着放在面前的点心,花雕出来样式,瞧上去精致好看。她伸手取来一个,小口咬下去,一会,脸上露出微笑,点头说:“三爷,好吃。”连皓听后笑起来点头说:“那以后我休沐时,带你去这家店里面买点心,到时你自个想尝那种,我们就买那种回去品尝。”江婉沐听连皓把两人同行的事,说得如此的轻描淡写,她低垂下眼睑掩藏起内心的无奈。

连皓昨夜再转回来,听江婉沐多说几句后,还是接过她还回去的玉链子,只是顺带提了今日要带她出去游玩的事。当时连皓语调轻松自然的对江婉沐说:“婉沐,我明日休沐,今晚赶回来跟你说,明日带你一块去一个地方玩。那地方好玩,去过的人都同我说很特别的地方,玩的东西多,而且样样不娘们。这次朋友有心给了我一张帖子,我们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去玩,还有我有几个朋友,也会同去,我到时介绍你们认识。”

江婉沐听连皓这话,初时以为他说的是试探话,自已和他几个月后,就要成为陌路人,这时他说这种一块出去的话。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头。江婉沐细瞧他的神色正经,发觉这人说的是实话,大约是已定好明日的行程。只是过来通知当事人一声。江婉沐瞧明白连皓的神情,心里暗想想着,要不要狠狠砸开眼前这人的脑子瞧瞧。那有人会同与自已将要离心离德的女子。一块欢欢喜喜出去游玩。眼前这奇怪的人,不但要一块结休伴出去玩。还要介绍自已的朋友给对方认识,这完全是没脑子人做的事。

江婉沐只能低声音婉拒说:“这么好的地方,我还是不去了,以后有机会再认识三爷的朋友。”她在连皓明显又低气压的情况下,又说:“我是女子,在那里也不能放手玩,还要牵累到三爷不能放开怀去玩。所以只能多谢三爷的心意。”连皓听江婉沐的话后,惹有所悟的打量起她,把她从头望到脚,瞧得格外的仔细。江婉沐给一个美男如此的**裸细瞧,多少有些别扭起来。

连皓瞧仔细江婉沐后,双手一拍笑着说:“婉沐,我细瞧你的身量和长相,有法子让你明天玩得高兴。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认识许多各种各样的人,而你从来不是城里打眼的人。明日有我罩着你,不会有太多人注意你。哈哈哈,我先回去睡了,明日早上会让连希在院门口接你。你身边不要跟人,哈哈哈哈,绝妙,”连皓心情愉快的离开,留下迷惑不解的江婉沐。

江婉沐睡到床上后,细想着连皓的话,觉得他不过是来说笑话逗自已,便一夜好睡,早晨醒后只当昨夜是梦一场。早上她用过早餐,心情大好的招来吉言说:“吉言,我瞧着帕子一定会大卖。三爷昨夜瞧到帕子,只是觉得料子太差,没有嫌弃样式,”她顺手把几个盒子递给吉言说:“一会你先拿去给你哥哥,我要去先去东街一趟。中午时我们一块吃饭,跟奶娘说,我想吃上次吃过的那个水心菜。”吉言笑着点头,顺手去角落处箱子里,翻出一块布,包裹好几个盒子。

江婉沐和吉言笑着走出院子门口,她一眼望到院门口,站着的一个身材高大的小厮。江婉沐眼光微微一沉,如果自个大大咧咧的跟着连皓月出去,这王府的人,只怕没一个人会轻饶过她。她的小命危在旦夕,自然行事更加要小心。她眉头略显得迷茫的打量小厮一眼,一脸迷惑的转回头,扯着吉言照旧慢慢的往前走,两人一边走还说着闲话。

连希眼睁睁的瞧着江婉沐和她身边丫头,视若无睹的从他面前经过。瞧着那两人的架式,明显是不会回头。他早晨听连皓吩咐来接人,以为是件容易事。自家主子在女人面前深受欢迎,他难得开口请女人同行,那女子自是会喜出望外。他走到院子门口,还来不及请人通报,就见到江婉沐和吉言两人出来,他顿时觉得江婉沐瞧到他,会主动欢笑着迎上前来,后面的事自然顺理成章。

连希瞧着渐行渐远的两从,赶紧快步上前几步,拦截在江婉沐身前,笑着对她行礼说:“夫人,爷让我接你去书房,爷在书房等你。”江婉沐见那小厮冲上来拦截,她听小厮的话后,客气的回礼,对立在一旁的吉言,叹息说:“吉言,想来三爷有事要找我,我今日大约出去不了。你自个去玩吧。”吉言瞧一眼连希,点头说:“小姐,要不要给你多带些布料回来?”

江婉沐瞅一眼候在一旁的小厮,笑着对吉言说:“好,帮我带些布料回来和同色绣线回来。”吉言听懂江婉沐话里意思,她快步往右侧方走去。江婉沐回头跟在小厮后面,往连皓的书房走去。王府里主子们的书房,听说都聚集在一块,还听说那里有高人守候着,一般的人轻易不能靠近。连希在前面行,一直注意着后面的动静,等着那个女子同别的女子一样,开口向自已打听连皓的事情,结果那个女子只是沉默着随行。

走过繁华似弥锦的花道,转过树荫深深的小径,走到一处重重树荫丛下,在连希的带领下,江婉沐才瞧清不远处,重重的树荫下,遮蔽着深绿的院子门。如不去细瞧几眼,只会误以为眼前是一棵长得太过宽大毛燥的树,不会有人想到这只是一扇做得特别象树根的门。连希和江婉沐的脚步声音,惊扰到深处守门的人。一个深衣男子从树荫的暗处闪出,他瞧到连希后,立时快快的闪回树荫深处,来处去处刹那间都寻不到他的踪迹。

那男子如此神出鬼没的身手,令江婉沐一脸惊艳的神色,盯着他的去向。连希伸手轻叩几下门,听到里面的动静后,他才用力推开院门。院门稍稍打开能过人时,连希回头招呼江婉沐时,瞧到她一脸佩服的神情,盯着那处闪人的树荫。连希瞧一眼江婉沐,笑着说:“夫人,请。”江婉沐回头面对他时,恢复淡然处之的神色,令连希不敢多话,江婉沐侧着身子进到院子里,见到眼前依旧是树荫重重。她仿佛有所感觉的抬头仔细瞧,隐约瞧到隐匿在树影里的楼角。江婉沐感觉暗处有人正仔细的盯着她打量,她赶紧收回好奇的眼光,低垂着眼睑,紧跟在小厮的身后。王府的书房重地,一向是反对外人进入。江婉沐的出现,打破这个局限,引得暗处守卫们一个个好奇的目光。

江婉沐跟着小厮身后转来转去,快要晕头时总算到了连皓的书房。连皓这时已在楼前走来走去好几趟,他见到江婉沐和连希两人过来,一脸不高兴的表情训斥连希说:“怎么这么晚?”连希不好意思说是江婉沐脚步慢拖后腿的事,只能自已低头认下来这事。江婉沐一脸无所谓的瞧着连皓,低声音问:“三爷,你找我来此,是有特别的事要说吗?”

连皓打量一眼江婉沐,示意她跟着自已进到楼里。江婉沐跟在他的身后,跟进楼里,再跟进一间房间。她这时才惊诧的发现,原来在树荫重重的遮掩下,房内依旧能透漏进来不少的阳光。江婉沐好奇的打量着明亮的房间,瞧上去除去三面墙上的书架上,满是层叠的书和宽大厚实的书桌外,同普通的房间没有多大的区别。她扑到房内唯一的大大的窗前,站在那里才发现,原来相近的那栋房子,比她想象中距离得要远。

窗外没有她想象中的大树,当中的空地上种着各色各样花朵,瞧上去花枝都显得高大,花团锦簇中却能瞧出园丁的用心,瞧上去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关着窗子的房内,还能闻到浓浓的花香。连皓笑瞧脸都要贴在窗上的江婉沐,他转身取了衣裳,拿出来摆放在书桌上面。连皓轻声提醒说:“婉沐,你是要贴在窗子上面,还是转过头听我说事。”

江婉沐依依不舍的转回头望着连皓,在他的示意下望到桌面上的男装。江婉沐瞧着桌面上半打开的那件红色袍子,上面有着大红色的大花朵,如同主人一般张牙舞爪的张扬着。江婉沐瞧一眼连皓身上现在穿着的红色袍子,上面只有暗红线绣的花朵,没有桌上那衣裳花朵般的张狂,却显得他整个人风华绝代俊雅。

江婉沐瞧一眼连皓,在他的眼光示意下,不得不上前去,快接近他面前时问:“三爷,你是要我服侍你更衣吗?我没有服侍过人,有些担心服侍的不好。”连皓听她话,直接拿起桌面的袍子,递到她面前说:“这是我几年前穿的旧衣裳,你现在刚好可以穿上去。我昨日打量你好几眼,觉得你要行动仔细些,穿着男装在外,跟在我的身边,不用担心别人瞧穿你,你也能放心的好好玩。

第一百四十二章秋意浓(4)

马车行在京城里面,外面喧嚷的热闹声音,吸引得江婉沐伸手扯开窗子。江婉沐拉开窗子后,瞧一眼收拾桌面的连皓,见到他神色平静后,便自在的趴在窗架上,打量着不远处的店肆林立的街道。秋日早晨的阳光,淡淡地洒在红砖绿瓦的楼阁飞檐之上,经眼前繁盛的京城景色,增添几抹锦绣光彩。

高高飘扬的店铺招牌旗帜,在微微风中轻轻摇摆着向客人招手,粼粼而来的马车,时不时抛下一串欢笑声音。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衬映出民众们的自得其乐。江婉沐眼光欢喜的瞧着眼前的一切,庆幸自已生长在此处。突然一辆快马加鞭行驶而来的马车,遮挡住她看风景的眼。

江婉沐收回趴在窗口的手,瞅到那辆马车的窗口,探出一张坏坏的男人笑脸,那男子有着浓浓的两道眉,有棱有角的五官俊美异常。好在车内有一个比这男子更加要俊逸的人,江婉沐的眼神淡淡的扫过他,正要转头时,听到那男子惊讶的叫嚷着说:“你是那家的小子?怎会与三爷共坐一辆马车?”

江婉沐听后眉头一皱,淡淡的望他一眼,又淡淡的移开眼光。连皓在车内低声音说:“你别去理他,你同他说话,他的话会更加多。”江婉沐听从连皓的提醒,从窗边退开,坐在外面瞧不到的窗子后面。连皓瞧一眼闪进车内的江婉沐,眼里涌现出笑意。外面那人却不平的叫起来:“三爷,你这是交的啥样人?爷同他打招呼,他竟敢不理爷。”

连皓坐到江婉沐这边窗口边,趴在窗口笑呵呵的瞧着那男子招呼道:“康爷,今日去那儿游玩?瞧你穿得花枝招展的样子。又想惹得那几家女子为你打架斗殴?”那男子听连皓这话,得意的笑起来说:“三爷,这你就不知。这人不风流枉费年华。这年纪轻轻的,就是要快活一日是一日。你瞧瞧你,一天到晚跟着一群男人打成一片。那知软玉温香的妙处。

你要是舍得多笑笑,只怕这满京城的女子。天天为你打架斗殴。这打情骂俏是人生最大的乐趣,你不懂啊。”江婉沐听着那男子说得有趣,忍俊不禁笑出声音。那男子耳朵尖听到动静,立时招呼道:“小子,你笑出来,是不是赞同爷的话?出来吧,一个男人总是躲藏着不象话。我们好好说话。要是说得投缘,以后可以做个酒肉朋友。我瞧着你那身子,也不象是三爷的同路人”连皓听这话眼神深郁起来。

江婉沐移到窗边,连皓稍稍移动下窗口的手。江婉沐笑瞅那人问好:“康爷好。”那人端详江婉沐一会,笑着说:“小子,你叫啥名字?”连皓本想着要搭腔,结果江婉沐口快的说:“我姓江,你叫我小江好了。”这话一出,连皓的眉头紧皱起来,立时对她低语说:“这是啥乱七八糟的叫法?”江婉沐瞅一眼他的神色。询问的说:“那三爷觉得我叫什么好?那我就叫什么。”叫康爷的年青男子,想来是听到江婉沐这话。

他惊讶的打量连皓好几眼,见到他正注意着江婉沐,脸上竟然有着灿烂的笑容。听到他笑着温声说:“好,那你以后同我出来,就对人说,叫你江爷既可。”江婉沐知道自已以后不会再同连皓出来,不过听他的话,还是笑着点头说:“好,我听三爷的话。”隔壁马车上传来人跌落的声音,惊得江婉沐忙探头去看,只望到空荡荡的窗口。

连皓听到隔壁马车的动静后,伸手把探出头的江婉沐捉进马车。对前面的人吩咐说:“连希,你接手驾驭,人少时加快些速度。”马车明显比开始快了一些,他们身后传来康爷的叫声:“三爷,你等等我,让我和小江多说两句话,”连皓听得这话,神色明显不快的瞧着江婉沐,低声警告她说:“这位康爷是京城里有名风流人物,他的红颜知己多的数不胜数。你虽说现在是男儿扮相,还是要少同他说话。”

江婉沐听得眼睛明亮起来,一脸佩服的神色瞧向连皓说:“三爷,你知道的真多。这位康爷年纪轻轻没有成亲,爱玩些应该不是很要紧的事。他的家人很开通,能由着他性子行事。”连皓再也忍不住伸手拍向江婉沐的头,低声音说:“他的年纪比我要大上五岁,嫡子都三岁了。你听过有几家名门世家的男子,这么大的年纪会没有成亲。婉沐,不要别人对你笑一笑,你就被人迷得糊涂了。

他那人行事不拘小节,大事上面从来不糊涂。那些女子自已没有节操,一个个要心甘情愿扑上他,出什么事怨不得别人。这些年,外面没有传过他的不是,想来他还算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江婉沐听后轻轻摇头说:“骗心的男人和骗身的男人,其实是一样的可恶。难怪他爱交酒肉朋友,物以类聚人也一样。男人和女人说说笑笑不用负责任,又能成就男人一番风流才子的好名声,最多坏了女子的名声,男人还可以堂而皇之不用负责,对男人来说是多好的事。”

江婉沐神色不动的说着这番话,连皓想起她的身世,瞅着她神情的淡然,反而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话。马车行驶出城门,城外的景致开阔起来,江婉沐再次趴在窗口,打量着外面的景致。连皓瞅着神色平静的江婉沐,轻声音问:“你恨江家人吗?你会不会恨我?”江婉沐听他的话,奇怪的回转头,望着他说:“你怎么啦?为何会这样问我?”

连皓羞赧一张脸说:“只有三年的婚期,可我却在第一夜,为了免去外人的猜忌,把你的清白夺取,害你将来如果…。”连皓在江婉沐的恬静神色里,说不出后面的话。江婉沐轻笑起来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心里有准备。何况那夜的香,到后面我也能觉得不对劲,只是想着人生总要有这么一回,反正我也得不到想要的良人。已经成亲再对人说自已清白,只能换回别人的嘲笑。那样也好,一了百了。三爷,不欠人情债,对我来是最好的事。”

连皓一直猜想着江婉沐会介意那些事,一直想着江婉沐心里其实恨着他。他一直是这样的想法,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仿佛他担心的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存在过。连皓的神色变幻莫测,瞧着江婉沐的眼光阴郁深沉。而江婉沐听出连皓迟来的良心不安后,便想着这次出来,大约是他给予良心上的补救。江婉沐不想在最后的几个月里,还要多生些事情出来。她一脸慎重的对连皓说:“我不恨江家,也不恨你。你以后还是同从前那般待我,那样你自在我也自在。”

江婉沐把压在心里的包袱一丢开,格外的轻松起来,心情轻松的打量外面。马车这时驶进私人的马车道,能瞧见前面的马车,也能瞧到后面跟来的马车,瞧上去今日来游玩的人特别的多。连皓瞧着一脸坦然的江婉沐,拉开他那边的窗帘,探头打量前后,转回头对江婉沐说:“今日你要紧跟着我。”江婉沐自然大方点头,自已人生地不熟,只能紧跟着连皓不放松。

马车行驶进一座庄子门口时,略停一下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这是我们爷的帖子。”然后马车继续行驶起来,一会缓缓的停下来。连皓和江婉沐下来后,能听到远处传出来的欢声雷动,有一个男子笑着迎过来,说:“三爷好。先来客人们已进去玩,我陪三爷一块进去。咦,这位爷如何称呼?”连皓示意江婉沐不开口,他笑着说:“叫他江爷吧,他不爱说话。”江婉沐听这话,只是大方的对男子行礼。

一路上那男子快快的介绍了玩法,等到连皓和江婉沐两人随着他进入大大游乐场所时,瞧着里面人挤人的情形,两人不约而同的轻皱一下眉头。那男子瞧见后,笑着说:“现在天气凉爽,你们一会玩起来,只会觉得游戏的项目太多,里面的人太少些。”那男子笑着告辞后,连皓伸手捉住江婉沐的手袖说:“还是牵着你好,要不一会走散,我可不敢保证能在这么多人里面,立时找出你来。”

不得不说连皓有先见之明,江婉沐开始时还安分的跟在他的身后,瞧着他去玩游戏。到后来她渐渐的自已找到乐趣,便一心想要甩开连皓,抢先冲在前面。害得连皓不得不专门留神她,瞧着她对下注的游戏格外的欢喜,她抢着去下注,偏偏赌运特别差。连皓跟在她的身后,瞧着她在输银后的失意,望着她握紧手里的碎银,叹息的不得不凑在她的耳边,提醒她下注的数目,才让她赢得一些银子回来。江婉沐赢得一些银子后,反而对下注的游戏没有多大的兴趣。她扯着连皓又钻出人群里,四处寻找好玩的游戏。

第一百四十三章秋意浓(5)

江婉沐没有多大一会,脱离又被簇拥起来的连皓。她自个跑到射箭的地方,又同人开始小赌起来。参加射箭的人,瞧上去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爷。他们最先提出小赌时,瞧着江婉沐单薄的身子,一个个小瞧她三分,当中一人张口便说:“这位小爷,你还是自个到一边玩去。我们可是要动真格的,你别输了银子掉金豆子,惹来你家人来找我们的事。”

江婉沐当着他们的面,笑着把手里赌银一丢,示意他们可以开始。当开始射箭时,常练字的江婉沐定力腕力,明显比这些弱不禁风的公子爷强,她虽然不能十射十胜,但至少可以十次赢上六次。当她瞧着自已面前堆积如山的赌银,又瞧着围着的人,那种愤然而起的样子。她笑嘻嘻的摆手说:“我不想一直玩这个,想换别的玩。

输银子的人听到江婉沐想罢手,立时愤慨的怒目瞧向她。江婉沐笑瞅一眼他们,笑着把自已投进去的银子拾出来,余下的拍手对同赌的人说:“不过是大家闲下来玩玩而已,小赌图个快活。这些银子当我和大家交个朋友,以后见面相见欢。在场的那位爷认识的人多,就拿着吧,等找一天大家有空时,可以出去聚聚用。”

江婉沐说完这话,一个个觉得她相当的识趣,神色缓和下来。当中一位年纪大些的男子,笑着上前来瞧着银子说:“这位爷爽快,这银子我代兄弟们领情。我也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他们叫我九哥,你要不嫌弃的话,以后见面叫我九哥。”江婉沐立时接下九哥的这份善意,拍马跟上叫:“九哥好,人人叫我小江,九哥不嫌弃,以后见面就叫我小江。

九哥开了头后,余下的人围上来,有的人同江婉沐互相介绍起来,有的人开始一块跟着数银子。银子的总数出来后,大家互相报上输的数目,随后各自瞧向江婉沐的眼光,更加的亲近起来。连皓从朋友圈子里出来,四处寻找到江婉沐时,远远的瞧着她一边闲散的投着木球,一边同一帮纨绔子弟说得正投缘,偶尔相互间还会互相拍肩。

江婉沐笑听着众人取笑着九哥,说他的家中昨夜妻妾争宠爱,各自出招想跟着九哥今日一块前来,结果闹得九哥心里烦,干脆利落的今日独自来玩,这才有众兄弟凑在一块的盛况。江婉沐听得兴味盎然,凑近九哥身边,低声音寻问:“九哥,今日你本来想带那个来玩?”九哥怒目瞧着那帮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对江婉沐解释说:“小江,你别听他们瞎扯扯,我本来就不想带她们出来玩。

这身边要跟着一个女人,玩起来都束手束脚。女人事多,这多动一下,她就要娇声叫唤不停。明明夜里那事,我瞧着她们一个个一还挺享用的样子,偏偏我们大伙儿在一块时,有时忘记身边还有女人,说得兴起时多少会露些浑事出来。这还只是说脱外衣的事,她们却要装作正经,一个个同未成亲女子般的羞羞答答,明明是知人事几年的女人。”九哥这话一出口,立时换来赞同的声音。

这帮人中瞧上去成亲的人多,只有江婉沐一身男装在当中显得稚嫩。有人见到她倾听的样子,笑话他说:“小江,瞧你这嫩芽的样子,一瞧就知,你在女人这方面见识少,有时间还是跟着哥哥们多见识下,改天带你一块去春花楼见识一番,那位头牌真正是女人中女人。”江婉沐没想到自已扮男子如此成功,竟然骗过这么一帮常在女色中穿行的人。

江婉沐潇洒自如的模样,还有她身处男人当中落落大方的举止,听着男人们说着微微露骨的色情话,她脸不红心不跳,还能大大方方打听的样子,早迷惑了这群人的眼光。江婉沐比一般男子单薄的身材,还有那种清脆的噪音,本来最易被识破是女扮男装。只是因为她的自在,非常自然的被这群人认为,这是因为她的年纪尚小,个子比同年纪人高,又未曾开过荤晚熟,嗓音自然如女子那般的清脆。

江婉沐能听得这般隐匿的事,自然暗喜在心内,要知从来没人同她提过这等事,她立时兴致勃勃的追问:“春花楼是京城最好的花楼吗?里面的女子姿态千娇百媚吗?还有你们家人不会管你们去那地方吗?还有我为何从来不知春花楼开在何处?”江婉沐只觉得眼前这群人,是人生百态的活字典,平日里她碰到的人,太过正经无人会同她说类事情,害她以为花楼这类的事情是传说。

江婉沐随手丢掉手里的木球,专注的盯着这群人,只见他们一个个摇头说:“小江,你家大人把你管得有些呆,这样的事情,只要稍稍一长大,家里大人早早会跟我们打招呼。这花楼一条街,自然不会明晃晃的挂出招牌旗帜。东城东街左侧边的那里有一条街,白天街上店铺不开门,也没有多少人去那里逛逛。晚上那里人山人海,嘻嘻,门口迎客的女人,都打扮的花里胡哨的招人爱。

不知道的人,会以为那条街开的是茶楼。幸好你今天遇到哥哥们,我们做做好人,帮你镰了这个窍,免得你以后误入当中,白白便宜那里的女人。那鹭的招牌下面,都有花字做标记,平日里晚上没地方玩,我们便到那里和朋友一块去玩。春花楼是里面算得上不错的花楼,我们去那里,是因为家里的长辈们招待客人不会去那地方。大家不用担心撞见彼此尴尬,到时回家我们也难以面对伯娘婶子们。”

江婉沐没想到黄色文化不管到那里都流行,原来男人不管何年代何时期,都是下半身的动物。不过听上去一个个面上的借口挺占理,吞苍蝇也没有江婉沐现在这样难以吞下去。不过年少才可以允许无知,既然他们愿意开解自已,有疑问求解惑是正常的事。江婉沐轻声音继续问:“那是不是再过两年,我一定要去那地方转转,要不你们以后不会理我?”

一帮人哄堂大笑起来,当中有人轻拍她的肩说:“小江,你别听他们瞎吹,那地方要少去,最好不要去。去不去那地方,是各人爱好。我成亲前去过几次,那种脂粉味道熏得我实在受不了。这酒色财气最,你年纪小定性差,最好不要去那地方,这要给人迷得失魂落魄得不偿失。世家名门人家一向不许家中子弟,涉足那些不干净的地方。这些事情,你有心要打听,就让他们说些现实给你听听。”

九哥明显不赞同他的话,大声音同江婉沐说:“小江,瞧着你在家中一定是受宠的人,瞧着你这身衣裳,就知家里人当你是宝。不过,女色你总要亲自去经过,以后才能拿捏住家里妻妾的心。”江婉沐听得笑逐颜开的望着他说:“我没有九哥的本事,不能妻妾相得益彰。我想好了,此生只想娶一喜欢的人,从此一心一意待她,想来不用去拿捏她。”

江婉沐说得认真,听得当中有许多的人,想到家中年纪小的妹妹,反而真正关注她起来。有些人笑着问说:“小江,那你喜欢怎样的女子?”连皓走近他们身边,正听得江婉沐眉飞色舞的说着:“我喜欢活泼灵动的女子,喜欢知情识趣性情人,还有长相不要太美。我怕自个守不住。”听得众人哈哈大笑,连皓听得微微摇头。

连皓瞧着江婉沐兴奋的小脸,还有那双熠熠发光的眼,想来她是玩的兴起,竟然同一堆男人们说起女子来。他打量人群中的几人,笑着过去冲着江婉沐叫道:“小江,出来吧。”江婉沐转头瞧到连皓一来,瞧着他一亮相,便把所有的男子压下去的容颜和气派,冲着他点点头。笑着转回头,对这一帮人说:“三爷有事找我,下次要是能再碰到哥哥们,还想听众位哥哥说这些趣事。”

连皓这时转身已走,江婉沐忙跟上去,他们身后传来惊呼声音“那是王府的三爷,我刚刚怎么不记得要招呼他?”连皓听得那话,眉头一皱问江婉沐说:“他们刚刚可有对你不规矩?”江婉沐并不觉得隔衣拍肩有啥大不了的事,当机立断的说:“他们一个个只是爱说笑,不爱对人动手又动脚。”而那一帮人这时跑着追过来,挡住他们笑着说:“三爷好,小江好。”

连皓瞅一眼江婉沐,对那一帮人感谢说:“我这位小弟,年少不会处事,刚刚多谢你们指点他。”‘哇,众人瞧着小江的眼光格外的不同起来,当中有人见到连皓严肃杀气重的神色,又瞧一眼笑眼弯弯眉眼的江婉沐,这才想起自已这么跑过来,行为太过显得不懂事。他们立时就打起退堂鼓,九哥年纪最大,他只能上前笑着对连皓说:“三爷,我们跟小江投缘,还有我们玩下来余的银子,想约他下次一块出来玩。”

连皓不说话只瞅着江婉沐,只见到她笑着大大方方对这些人行礼说:“多谢各位哥哥们待我的好,只是家里人一向管得严,不喜欢我多出来。这次还是借三爷的光,才能出来认识这么多的好哥哥。下次要是能遇见哥哥们,一定让哥哥们请我的客。嘻嘻,我也难得遇到这么好的哥哥们。”连皓如果不是眼见为实,完全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扮男子入骨三分的人,是平日所见到那个如同古井无波的女子。

第一百四十四章秋意浓(6)

江婉沐兴致勃勃的跟在连皓的身边,随着他往四处随意的走动。在他遇到朋友时,自动自觉的退避到一旁候着。偶尔和他一块凑在热阄处,跟着别人的节奏叫好。两人转过一圈后,连皓明显对这些游戏没有多大的玩兴,江婉沐对那种多人对垒游戏,很有些观望的兴趣。只是那些游戏在连皓眼里不够精彩,她只能依依惜别的跟着他的脚步走。

江婉沐四下张望着,渐渐感觉到连皓狐疑的打量目光。随着人群喧嚷渐渐的少些,他们两人走至偏颇处,耳边传来连皓的低语:“婉沐,我今天才发现,我们大家一直小看你这么一个小女人。我瞧你面对一群男人能自在的侃侃而谈,刚刚转一圈,你面对那些游戏,除去看热阄外,眼里也没有多少惊奇。你这样的女子,怎会给人软弱无能可欺负的印象,现在想来是你一直装乖巧欺骗大家。”

江婉沐听他话说到后面,竟然夹带着被骗的愤懑。这无妄之灾她可受不起,吃惊的转头望向他,望到他眼里恼怒的神色。江婉沐眼神清淡的瞧瞧他,轻轻摇头说:“多谢三爷带我来这里长见识,游戏不管如何变,万变不离其宗,瞧多后自然没有啥好惊奇的。别人当我是年轻陌生的男子,善意的对待我,我自然还别人一份善意。”江婉沐忍下到嘴边那句‘我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这话。那话要说出口,实在太过冲击连皓的认知。

江婉沐也想起连皓带自已来玩的好意想想语调缓和下来说:“至于你觉得我今日与平日有所不同,便是欺骗了所有的人。这话我无法认同。我不觉得我能欺骗得所有的人,骗人一天好骗,长年累月的骗下去,那些所有的人也许不会累可是要我天天去装腔作势我自个会觉得心累。而且我也不会为那些不值得的人,费那份辛苦的力。”

连皓听出江婉沐语气里的淡漠,甩眼中的愤愤不平稍稍缓和下来。江婉沐瞧着他一脸要听下去的表情,心想今天瞧来不说明白,这人是不会放过自已。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跟着来玩便欠人情债。自个真是傻人,以为连皓被朋友牵扯着,不会关注到自个,结果把多年的面具松懈下去把随性的一面露出来。不过世间有千万条路,有心条条路都能通罗马。

江婉沐瞅一眼连皓,心里多少有些感激他。

如果不是他今天神来一笔,这些年过下去,自个都以为清淡是自已的本性。她没想过自已还能欢笑,也能与别人无故障的畅快交流。江婉沐在心里轻叹息一声,神情淡淡的解释说:“我平日不过给大家看想看我的那一面,那是我平常生活的状态,我已那样生活十多年。

三爷,十多年里不管有没有人注意,我都是那样的生活。今日三爷让我扮成男子,我突然想着能放松这么一天,是多么好的事,不用想着我是女子,我可以尽情的活在当下,过过别人平日的生活。我既然现在是男子同一帮男人说些女色的话。也算不得是啥见不得人的事。何况他们说得含蓄,又说的是我平日不知道的事,我听听顺带长见识。”

江婉沐这话说得极其坦荡听得连皓张口结舌,平生第一次有女人当着他的面,大大方方同他说假男人和男人讨论女色,是正常的事情。江婉沐瞧着连皓的神情,觉得他是少见多怪。男人在男人群里,不说那种话,难道要她这个假男人同男人讨论男人吗?那帮人瞧上去就没断袖的爱好,而她也不想让别人觉得她有断袖的爱好,更加不想让人瞧穿她是女子的事。

江婉沐历来明白身处在何处,便以何种身份做何种的事情,她从来不是这山望着那山高的人。江婉沐瞧着连皓的神情,顿时觉得自个今天这话说得太多些,完全不符合平日里的低调,而且今天难得放松一次,实在是太过放松,忘记眼前这个人,还掌握着自已的命脉。她默不作声后悔自已的冲动,只想着人生难得尽兴一回,结果没有绷住玩兴和笑容。

江婉沐平时面对连皓说话,只会说些顺我者昌的只言片语给他听。她每次瞧着兴致勃勃到来的连皓,最后扫兴的离开,她的心里都有种压抑不住的恶作剧乐趣。象今天这般直截了当的说话,是第一次,也是从前想象不到的放肆。人的确不能太过接近,容易暴露本性。江婉沐瞧着明显被她的表现吓呆的连皓,想起以后几个月的平安,觉得还是要说些挽救的话…

江婉沐瞧一眼沉默不语的连皓,连忙说:“三爷,今日这里的人,只认识一个小江,而小江永远不会第二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三爷,只有你知道我是一个女人,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一个未长成的小男人。这些年,我第一次这样面对众人时,身上没有打上江家的标志。我实在是太高兴,才会稍稍放纵自已。我快活了几个时辰。三爷,就为这几时!辰,我多谢你。”

连皓听江婉沐娓娓而谈畅叙的这些话,想到平日里的江婉沐对他的应付,实在露不出好脸色给她瞧。难怪他每次离开后,心里总觉得窝着火发不出来。当下次又忍不住好奇心再去找她说话,还是是扫兴出门。原来他潜意识里早已不相信江婉沐是那般无趣的人。也是,有那个妙鲇.女子年纪轻轻,表现得如同出家多年的老尼般稳如泰山,举止言行太过规则死板。

今天这样的江婉沐,才让他觉得这是一个真实自然的女子。

连皓瞅一眼江婉沐正要开口时,他望到远处走来的几人,眉眼间流露出一丝不耐烦,随后又快快的闪过去。江婉沐一直注意着他,自然顺着他的眼光瞧过去,发觉过来的几个人,瞧着那几人的神情,明显是连皓认识的熟人。江婉沐的身子,已自然的闪躲到连皓的身后,惹来连皓的嘲笑声音。

连皓转头瞧一眼神色变得淡然的江婉沐,轻声音说:“你瞧到熟人,也会害怕躲藏起来?刚刚是谁说,别人瞧不出你是女子?你太过胆大。今天来玩的人当中,有少数人也是女扮男装来玩的,别人就没有你胆子大。那帮人里有几人,平日最爱去花楼,今日竟然瞧不出你是女子,实在不知如何说他们好。”

连皓少说了他的因素,不美的女子走在他的身边,会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而江婉沐相貌平平,行在他的身边,太过坦然自若,以至于众人完全不会往她是女子那方向去想。江婉沐听连皓的话,一脸诧异的瞧着他说:“三爷,今日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的朋友们,如何会认识他们?我不过是担心自已跟在你身边,太引人瞩目闪躲开去连皓听江婉淋这肯定的话,神情变得有些莫名其妙-起来,他特意退后两步和江婉沐并排立着,笑着瞧向行来的几人。江婉沐望到当中笑得最开怀的深蓝衣男子,他的那双眼明晃晃和江婉逸相同,她顿时知道连皓的用意。江婉沐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伴随在连皓的身边。江婉沐望到当中年轻男子,他瞧向她时是那般的陌生打量眼光,他快快的掠过江婉沐的面孔,笑着冲连皓行礼打着招呼。

“三爷,平日里总听人说,三爷嫌弃这里的游戏不够刺激,接到帖子也不会过来玩。今日我运气好,能碰到三爷。”世家名门的人,语气里多少有些自傲。连皓点头后,笑着对他说:“嗯,今天闲着无聊,顺便过来瞧瞧。江兄,前些日子听说江老太君身子不妥,现在老人家的身子可好些?”连皓语气时对江家人的亲近,连江婉沐都能感受到一二。

江婉沐这时已认出江温纶,她曾经在江家花园最角落处,远远的瞧见过陪着怀孕妻子逛花园的江温纶。年轻的小夫妻,男子俊雅英气,女子娇柔旖旎,两人说笑着远远的转身走开,江婉沐那时能感受到那对小夫妻的甜甜蜜蜜。而现今她瞧着紧巴巴帖着江温纶身边女扮男装的妙-龄女子,望着那牵在一块的大手和小手,只觉得男人真是猪,父亲如此儿子|旰样如此。

江温纶笑如春风般的欢喜着说:“前一阵子多亏婉逸有孝心,亲自回来照顾老人家,现在老人家的身子已康复。多谢三爷记得老人家,我会把三爷的话说给老人家听,她会觉得格外高兴。”连皓瞅一眼江婉沐盯着别人牵手的眼光,望到她面上有笑,眼里却满是恼怒的神色,特意指着江婉沐对江温纶:“这是小江,她从前听过江兄的才名,今日一见果然欢喜失常。”

江婉沐收敛起眼中的神色,笑逐颜开的望着江温纶行礼说:“久仰,从前一直听人提起江爷的各种好,今日一见江爷,果然是风流人物。你身边这位可是嫂夫人,瞧上去端丽可人大方,才子佳人好姻缘。”江温纶赶紧松开握女子的手,笑着说:“她是我夫人的好朋友,我当她是亲妹子一般。这位小爷,那话可不能乱说。”而那女子羞赧一张脸,眼里满是喜意。

第一百四十五章秋意浓(7)

远处的喧嚣如此的遥远,又如此的接近。面前的两人,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奸夫淫妇吧。说着解惑话的男人,镇静的松开女子的手后,他的脸色从容淡定无一丝羞赧。女子满脸仰慕神情,神色间同样显得坦然。他们同来的人,仿佛也不曾望见那坦然自若牵起的大小手。

江婉沐一刹那间感觉到错位,当年的江安和与虞细细两人,可曾同这两人一般坦荡的行在人前。江婉沐打量下那女子,明眸皓齿的阳光女子,只是不知这份阳光可以保鲜多久。光阴从来不会公平的对待男女,男人偶尔动情可以称颂为风流韵事,女人对一个不合适的男人生情,只能说是轻狂下贱。

连皓瞧一眼笑如春风的江婉沐,这样异常的江婉沐,让他瞧后总觉得风平浪静下面,暗涌着惊涛骇浪。他打量一眼面对面不相识的兄妹两人,笑着对江温纶说:“听说今年你的考评相当的不错…。”江温纶身后的几个男子,自然围上前去说话。江婉沐笑着候在一旁,那个女子时不时会在众人说话中,跟着凑趣一句两句,换得江温纶更加温存的眼神。

连皓和江温纶那行人散开后,各往各的方向走去。他打量一眼跟在身边,笑着自在的四处张望着的江婉沐,见到她的神色恬淡平和。连皓低声音说:“人人都说江家这一代最有出息的人,就是江家大少爷,上孝长辈下善待弟妹。现今瞧着他面对面都认不出自家庶妹,实在令人大失所望。堂而皇之的带着女人出行,他的确是江大老爷的嫡长子。”

江婉沐轻轻笑起来,转头瞧一眼远行中的那两人,那两只再次牵在一块的大小手。那两人要说彼此清白。只怕这天下都没有更清白的人。连皓跟着她一起转过去,看到那两只牵在一块的手,耳边听得江婉沐低语感叹的说:“风流病是会遗传。父传承至子,不算稀罕的事。不过是一代不如一代,这一代竟然连自家妻室的好朋友。都要伸手去勾搭。”

连皓听到江婉沐话里的冷意和疏离,他回转头瞧到她清冷的眼神。连皓和江婉沐两人经此扫兴的事。都没有心思再呆下去,连皓找人同主人家告别后,早早的就出了那依旧喧闹的院子。两人坐在回去的马车里,连皓想到江婉沐说话时那清冷的眼神,抬眼望到坐在对面,低垂着眼静寂模样的江婉沐。

他轻声音说:“婉沐,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江家人生你养你,便是莫大的恩泽。”江婉沐听他的话,抬眼瞧着他,惊讶的说:“三爷,为何如此对我说话?你是怪我没在江大少爷面前表露身份吗?还是平日里我有事做得不对,让你觉得我对江家人生厌?”连皓能感觉到江家人和江婉沐彼此之间的冷漠,双方都仿佛隔膜着对方。

连皓瞅一眼车内的江婉沐,想起江温纶瞧着江婉沐那陌生冷淡的眼神,在心内暗叹息一声,轻轻摇头说:“他是你的兄长。竟然面对面都不识你,你一点都不怨江家人待你太过漠视?”江婉沐听后好笑的瞅着连皓,这人以为象自已这般没倚仗的人,背地里怨怼一个大家族所有的人。又能改变什么。还不如不去想那些事情,好好的过好自个的日子。

江婉沐瞧着连皓说:“三爷,我真的不怨江家的人,他们都认为有理由这般对我,觉得我活着就是他们家污点。不管是什么原因,江家还是让我安然长大。我要想活得好好的,就不能总惦记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江家除去江夫人和几位小姐外,她们几人见的我次数多些。

其实别的人,见我的次数一只手数着都会觉得多。大少爷他不认识我是正常的事,江大老爷纵使和我面对面,不认识我也不是怪事。我是天生没亲缘的人,没事何必去怨天怨地怨他们。我没啥大的想法,平安的过好自已的小日子。”江婉沐说完这番解释话,自认为对连皓尽心尽力,她放心的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马车进了江家后,缓缓停下来后,江婉沐才稍稍惊醒,她一睁眼瞧到连皓的俊脸,吓得脸色一瞬息变得苍白,惹得连皓沉下脸瞧着她说:“我有这么吓人吗?”连皓冷着脸跳下车,理都不爱理后面赶紧跳车的江婉沐,他迈着大步往前走。江婉沐在连希的示意下,不得不紧跟在连皓的身后,从一条偏颇的小路,弯来又弯去转到书房的背后。

江婉沐换回自已的女装,自个把男子头打理成早上出门的发束。她打开房间门,瞧到连希一脸的汗水的站在房外,瞧到她把自已打理整齐有序的样子,眼光稍稍闪烁几下,笑着对她行礼说:“夫人,爷辛苦了,先行出书房门,让我在这里候着夫人。”江婉沐微微点头,她瞧一眼手里的衣裳,对连希说:“这衣裳我拿回去清冼好,再还给三爷。”

连希早早瞧到江婉沐抱在怀里的衣裳,听这话忙笑着伸手忙接过来,说:“夫人,不敢当。这事还是交给小的来做。”江婉沐顺势放开手时紧抱的衣裳,这衣裳布料瞧着厚实,其实布料轻绵,手工花样样样都太过精致。她从来没有冼过这类的衣裳,本来就担心要是有个不小心,到时赔不起这么好的衣裳。

江婉沐候着连希把衣裳送回去,然后安分的跟在连希的身后,听着他轻声音说:“夫人,你进过书房和同少爷一块出去玩的事情,越少人知道对你越好。”江婉沐听着这提醒的话,赶紧向他行礼说:“多谢哥儿的好意。”连希苦笑着闪开她的礼节,低声说:“夫人,我你是个聪明人,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有下一次。”江婉沐点头说:“应该不会有下一次。”

连希走在前面,听着江婉沐肯定的话,想到连皓下马车时的黑脸,神色有些好看起来。他心里对江婉沐感觉到不安起来,觉得自个的话太过了些。他赶紧对江婉沐解释说:“夫人,我那话没有别的意思,夫人是个好人。只是王府里主子们对爷太过看重,所以我们这些身边人,事事要当心些。”

江婉沐瞧着他着急的神色,说:“我明白。我也希望能平安的过日子。他不过是好奇我这人,今天瞧到我的本性,和旁的女子没有两样,他以后不会有兴趣找我出去。”连希听她这话怕自个越是多说越会糟,只能沉默着前行。连希送江婉沐出院子门,瞧着天色不早,他站在门口说:“夫人,我不方便再送你回去,那样太过打眼。你自个顺着这条道,往左转出去。”

江婉沐听连希的话,走出小道往左转。她一眼瞧到连皓和明透两人,正站在路口说着话,她进不是退不是躲也不行,只能在那两人的眼光下,走过去同连皓行礼问好:“三爷好。”然后眼光淡淡的扫一眼明透,算他们三人的运气都不好,明透堵人的地方选的偏静,是个可以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可惜偏偏挡住了进出的路,碰到难得经过一次的江婉沐。

明透没想过会碰到江婉沐,她的脸通红起来,向着江婉沐行礼问好:“夫人好,今日夫人怎会从这里经过?”江婉沐还来不及说话粉饰太平,连皓听得这话,脸一下子冷起来,瞅着明透说:“你来得,她为何来不得。你有事快说,我今日没空听闲话。”江婉沐听得连皓这话,瞧一眼明透扇不停的眉睫毛上面,已渐渐有雾气将要团聚成水珠。

江婉沐浅浅的笑着从他们身边擦过,她当做没有瞧到这般委屈模样的明透,对连皓说:“天色太晚,我要快些回院子,就不耽误三爷和明透姑娘两人说话。”江婉沐没有多瞧一眼这两人,她加快步子往那条路口走。连皓瞧着她走过去,见到她往前继续走时,皱紧眉头在后面说:“前面往右弯过去,再往左边的大道上走几步,你就可以看到院子门。”江婉沐回两字:“多谢。”

江婉沐的身影消失在路口,连皓转回头。明透脸上泪水涟涟的往下淌着,神色里有百般的娇怜。连皓瞧得却分外的不悦起来,他瞪眼瞧着明透的说:“我可曾骂你?让你哭得如此伤心。”明透在连皓的锐利眼神下,抽泣着说:“爷一向待我好,只是我有些日子没有瞧到爷,这一时兴奋忍不住掉泪。我听说爷今日休沐,从早上盼到下午,才听说爷出门去。我刚刚只是候在路口这里,没想过又惊扰到爷,还给夫人碰到,我…。”

连皓听她的话冷笑起来,冲着她说:“明透,我一向认为你比明玉聪明,现在瞧来你也是个傻的。你这点小心眼,还敢在我面前使出来。平日里瞧着王妃的面前,我一向容忍你的小算计。你说实话,今日为何这么不守分寸,要堵截在这里?”明透的身子软下来,她抖动着嘴巴说:“爷,我没有别的意思…。”

连皓瞅着她上下打量着,说:“明透,你知道我的性子,我是不会再要你。这些年你上窜下跳,我不过想着你也跟过我,只要不太过份,便由着你去。我瞅着你一天天年纪大,还是让王妃瞧着有好人家,把你放出去好,不要留来留去留成祸。”连皓说完话甩手走掉,明透彻底的软下身子歪跪在地上。

第一百四十六章冬意浓(1)

入冬,第一场雪来得总是那么的突然,一夜之间大地雪茫茫的一片。江婉沐早晨醒来躺在床上,听到外面‘沙沙’的声音,初以为是妇人在打扫庭院。后来醒觉到不对劲,她匆匆忙忙的穿好衣裳挽好头发,跑去推开窗子,发现窗子已被雪封住,她双手用力总算把窗子推开。

昨夜想必是落了一夜的初雪,今日才换得满院子的皑皑白雪。眼前的世界如此的晶莹剔透,大自然时不时赐予人们最美的享受,可惜有许多人为了生计或者为了别的,错过眼前的美妙景致。江婉沐瞧着窗外的雪花飘啊飘,今年能落入她手中的雪花,明年的冬日不会再来。待到明年的冬天,她身在温暖的南方,只怕无风风雨又无雪。

秋未,方正和木根从中南回来,在那里以江小懒的名字,购买下一处两进的小院子。方正知道江婉沐想在中南置产一处院子时,曾提议:“小姐,我打听过,中南乡下的院子,比城内院子的价格便宜,院子宽敞还附带有一些田地,适合暂时居住。风平浪静小姐回来后,我们请人打理也方便。”方正说这话时,脸上还带有向往的神情,一旁的木根一脸的赞同神色。

听得江婉沐摇头不止,望着他们两慎之又慎说:“方正,哥哥,我的身边只有你们几个可以相信的人,我们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懂农艺的人。只是暂居几年,我不想大家劳心去钻研农事。再说我们熟的不过是城内的事,不必放着熟的不做,去做生涩的事。城里的小巧玲珑的院子,将来要转手的话,比乡下来得容易。你们两人过去瞧着。价格贵一些不要紧,地段好居住起来安全,就可以购置下来。不用太大的院子。”

江婉沐想到这里,心里暗自叹息几声,收回要伸出窗外的手。转头进去梳冼。今日她还要出王府一趟,在外面有许多的事情要做。江婉沐梳好后。走至窗边想去瞧瞧平日早来的吉言,为何还没有来。她一眼望到院子里面,明透手里提着包袱,正缠着吉言说话。面对窗子的吉言,明显是一脸为难的神色。

江婉沐已有许久未曾见过明透,自那日在出书房的路口,见过她那次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明透在连皓院子里是个特殊的存在,管事妇人明着是要管她,实际上暗里不敢管她的事情。而江婉沐这个夫人,一直是名存实亡的挂着名头行事,在王府里还不如明透吃得开。明透从前偶尔过来同江婉沐说话,面上瞧着尊敬,实际话里话外虚浮的多,不过是做过王府别的人瞧,让有眼光的以为她行事极其的规矩。

江婉沐的心思没有放在王府里,对连皓院子里的事情。只是听听管事妇人汇报,然后吩咐她们按旧例行事。管事妇人本来就是走面子这关,见到她如此的识大体会处事,渐渐的待她亲近起来。有时会转着弯提醒她一些事情。大家越到外面越能相敬如宾般的相处。江婉沐瞅一眼瞧到自已的管事妇人,赶紧示意她去关注明透。

江婉沐瞧着管事妇人走过去,吉言立时抽身出来的放松样子。她笑着从窗边退开,没一会后,果然听到吉言轻快的脚步声音在门外响起,听到她在外面轻声音叫着:“小姐,你醒了吗?”江婉沐嘴里应答着:“门是打开的,自个进来。你今天晚一会了。”吉言打开外面的房门,进房间一眼望到敞打的窗子,忙赶过去轻合上窗子,说:“小姐,天冷,还是少开窗子好。”

吉言关紧窗子说完话后,想到江婉沐历来的习惯,又自动把窗子稍稍推开一条缝,转头对江婉沐说:“小姐,就打开这么一个口子透风就行。”江婉沐由着她把窗子打开一点,又立时关小一点再推大些,好一会那窗子打开的口子,总算合到吉言的心意。院子里传来送早餐妇人说话的声音,吉言小跑着冲出去。

江婉沐瞧得愕然起来,平日里吉言从来没有象今天早晨这样,表现出这般的饥肠辘辘。她在房中听到吉言欢喜的笑语:“两位嫂子辛苦了,天冷,快快进房间暖和一会。”这般大声音殷勤周到的招呼声音,与平日亲切友好客气低声的吉言,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饭菜香味飘入房中,两位年轻妇人笑着走进房门。

两位年轻妇人进房间后,一个把手中厚布包的大碗交给吉言说:“吉言,这是你的早餐。”江婉沐瞧到后笑着说:“吉言,你先去用餐吧。两位大嫂在这里候着,我这边不用太多人。”有人时,江婉沐从来不和吉言共餐。吉言瞧一眼江婉沐笑着点头说:“小姐,我用好早餐就过来。”两位妇人已把手里厚布包着的饭碗,轻轻摆放在桌上。

江婉沐顺手帮着打开桌上厚布包着的碗,闻着香味十足的饭菜。两位年轻妇人是经常来送餐的人,她们最初瞧着江婉沐这般举止时,是格外的拘束紧张,后来瞧着江婉沐真的只是顺手帮忙后,两人渐渐的放下心,现在她们已相当习惯江婉沐自觉自愿的行为。她们帮着摆好饭菜,当中一个妇人拿着一个大大的树叶捆包的东西。

她脸红红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对江婉沐说:“夫人,这两个烤大豆,是小的男人种的,小的烤好后,请夫人尝尝味道。”江婉沐顺手接过来,双手立时有温热的感觉,她能闻闻树叶包里渗出的香味,笑着顺手打开树包,露出里面两团黑不溜秋的大疙瘩。江婉沐傻眼的瞅着那两团黑东西,她不好意思拒绝妇人的心意,只能笑着夸说:“好香。”

那妇人高兴的点头说:“小的男人农事做得好,他种的大豆比别人种的好吃。夫人你别觉得外面黑的难看,有这层黑的护着,里面的大豆没有这么快冷。夫人吃过早餐后,觉得有些饿时,把外面黑的剥落,就可以吃。热的要比冷的好吃,夫人要是不嫌弃大豆粗陋,我以后烤好后,还会过来给夫人吃。”江婉沐对别人的好意,从来不会轻易拒绝,她笑着点头说:“多谢。只是别太辛苦你了。”

妇人听这话脸红的摇头说:“不辛苦,只要夫人喜欢,我家里还有,我天天烤给夫人吃…。”她还有许多的话要说下去,另一个妇人实在瞧不下去,强把她拉下去。吉言用过餐后,见到江婉沐正在收拾桌面,桌上放着的两个黑疙瘩,她闻到香味,笑着对江婉沐说:“这是陈嫂子送来的烤大豆吧?”江婉沐点点头说:“嗯,说是自家种的,以后还会送来,这情意实在太重,我有些担当不起。”

江婉沐想想又低声音对吉言说:“你想法子不让人注意的去提醒她一下,说她的心意我领了,只是下次别这样摆在明面上。唉,我不过是做顺手人情,可不能因此断了别人的后路。”江婉沐今年夏天时,有一次在路上偶遇丢了买药银子的陈嫂子,当时不过是顺手借了她一些碎银应急。事后当知道她还不起时,便顺口说因为感激她做事尽心,专门打赏给她的银子。

这个妇人却因此对她感激涕零起来,家中有自认为是好的吃食,都会顺带送一份让她尝尝。吉言听后轻声音说:“小姐,我背着人已经同陈嫂子说过好几次,她说她虽然是个粗人,但是还是分得清人的好坏。我瞧着她行事还算稳重,你就别太过担心。她家烤大豆好吃的事,听说是上面的主子们说出来的。只是她们一个个嫌弃烤的脏,一定要用自家小厨房煮来吃。你瞧人人有份,小姐,你放心的吃。”

吉言说完这话又另外想起别的事,特意对江婉沐说:“小姐,下雪了。我们的金豆子还有许多,今年过年时,要不要多打赏一些人?”江婉沐听后笑着瞧她说:“怕什么,金豆子留着不怕坏。有些不相干的人,我们不要去浪费它。”她站起来把两个黑团,重新用树叶捆绑好,笑着对吉言说:“我们回来一块吃,这些碗筷拿出去吧。”

江婉沐伸手帮着要一块拿桌上的碗,吉言赶紧上前前全部抢到手里,笑着说:“小姐,这活还是全交给我来,不过是送出房外的事。小姐,你做的帕子新花样,店里面可是盼着要的。你瞧瞧有没有没放进盒子里帕子?”江婉沐放开手,笑着说:“我昨晚就放好在盒子里面,好在你哥哥现在不想做衣裳,要不他要我提供衣裳的花样,我可没那好本事。”

吉言送碗很快的回转来,才低声音说:“小姐,你只是对做衣裳没兴趣,有心做,你一定行。”江婉沐手里拿好的布包,准备往房门走,听她这话好笑的瞪着她说:“还好这里没外人,要不这话给外人听后,一定会笑话我。我自个还是知道自已的事,我瞧过绣娘们绣的帕子,她们能把帕子的花绣活,我那帕子上面的花,没有她们的花活。”

江婉沐两世为人,在画画上面都是一样没天分。她抬脚往房门走,吉言却伸手扯着她坐下来,对她说:“小姐,我想起来了,上次木根哥说喜欢你做的鞋底,说穿着舒服暖和,不如你现在给我说说,你是如何做的鞋底?”

第一百四十七章冬意浓(2)

江婉沐听吉言这话,瞧着她满脸的急迫神情,忍不住抬起手去试吉言的额头,一会后,她低声说:“吉言,你没发烧啊,怎么会大白天就开始说胡话?好端端的把你做的事,强按到我的头上。”吉言的身子还是挡着江婉沐的去路,她低声音说:“小姐,我们晚一会出去。”

江婉沐抬眼瞅着吉言拦截自已的样子,突然想起先前瞧到的人,她低声问:“吉言,明透还在院子里吗?她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担心我出去撞见她?今天外面下雪,我们有事要出去,可不能因为她耽误下去。走吧,我又没做任何的亏心事,何必怕见她这么一个人。”吉言稍稍让开身子,嘀咕说:“你纵使没做任何事,她因为三爷的关系和要出王府的事,早就恨上你了。”

江婉沐听吉言这话,仔细想想也是这个理。自个来到这个世间,还来不及做坏事,便被一个个的人恨上了。她笑眯眯的瞧着吉言说:“无缘无故恨我的人太多,我也不怕添多她这么一桩事。她到现在没走,一定是要见过我才能了事。这样的人躲着,反而耽误我的正事,不如早见早了断。”

江婉沐神色坦然自若往房门外走去,吉言跺脚几下紧跟上去。房门打开后,江婉沐瞧到那个立在晶莹剔透雪树下,无声哭泣的娇怜女子,她那种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瞧后立时怜惜三分。江婉沐眉心暗自弹跳好几下,前世的继母就是这种人,利用男人同情娇柔女子的本性,生生的把一个好好的家拆散。等到男人瞧清楚这种女人的本性时。所有的一切已无从回头。

江婉沐心里其实最恨的就是这类的女子,她冷冷打量树下的人,见到她低垂哭泣得正伤心。她淡淡的移转目光,转头对吉言轻声说:“今年的初雪比往年来得早,我怕以后雪会下得更大。我们这回出去,要多备些东西提回来。”吉言瞧一眼提着包袱立在树下的女子,见到她这时惊讶抬眼瞅着江婉沐。吉言暗喜三分,笑着点头说:“小姐,那我们去布店多瞧瞧。”

明透一大早上提着包袱来求见江婉沐,她心里有许多的话想要对她说。进院子后。见到院子里的人,依旧笑脸相迎她,心里暗喜三分,觉得自已的人缘一向非常的好。她笑着说想求见江婉沐,满院子的人立时找借口退避开去。她拦着一个走得慢的小丫头。那丫头连连摇头说:“明透姐姐,不是我不想为你通报,实在是你来得太早。我要吵到夫人。事后给爷知道后,会被打卖出去的。”

明透缓缓的松开捉住那丫头的手,怔忡的瞧着那丫头快步离开的身影。她从前进江婉沐的房间,常常站在外面说一声。不等江婉沐答复,便自觉自愿推门而入。连皓来江婉沐房间时。她为了更好的照顾他,时不时想法子过来服侍。明透自觉自已待连皓的心,比任何的人都要重,不会再有第二人同她这般仔细的服侍连皓。

连皓在明玉离开后,待她格外的冷清清起来。明透心里有数,知道自已和明玉在王妃面前说的话,只怕早已传进连皓的耳朵里面。明透并不觉得那事有多严重,她觉得时间久,连皓总会明白自已的好心。她瞧着江婉沐的行事,打心眼里瞧不起她。觉得她样样都配不上连皓。一个身为主母的人,不会管理院子里的事。年节时,小气的不知道打赏下人收买人心。

明透怎么也想不到连皓会注意起那个女人。一次又一次来看那个女人。后来还因为那个女人警告自已说:“你以后进出夫人的房间,由院子里的人通报。不要自作主张的自已通报。夫人性情好静,你没有正事不要往她面前凑。”明透自是听进连皓的话,后来也是按他的话做,每次过来由院子里的人通报,江婉沐从来没有拒绝过她进房。

明透边想心事,眼里瞧见吉言过来,赶紧拦截下她,说着要见江婉沐的话。吉言一脸的为难神色瞧着她,摇头说:“主子还没起身,这时不会见人。”明透还想多说话时,管事妇人却走过来,吉言立时转身离开。管事妇人瞧着提着包袱的明透,摇头说:“明透,你是个聪明人,何必一定要见夫人。你也知道夫人从来不管事,你跟她说得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明透的眼泪渐渐落下来,低声音说:“我不服,一定是她在爷面前说了啥,要不爷怎会这样狠心的发落我。”管事妇人听后神色一变,掩藏不了满脸的怒容瞧着她说:“明透,你做了什么事情,爷早已知道。人前你说夫人好,背着人你同谁都说夫人不好,说她心眼多,少见识。明透,夫人从来不管事,在府里便呆在院子里。她对院子里的人,瞧上去冷清清,可是从来没有随意使唤过人。明透,人不能太过坏心。”

管事妇人甩手离开,送餐的妇人来去过。这满院子里的人,忙忙碌碌没一人有空搭理明透。她立在树下,想起那次在书房路边连皓的话,想起他对江婉沐的那句交待话。连皓眼里历来除去几个亲近人外,对旁的人从来不会多瞧一眼。那天竟然如此小心翼翼对江婉沐说话,听到她的回话后,神色间满是喜意。

明透想着许许多多的事,自那天起,她暗恨起那个女子,也无心再来她面前晃悠。明透随后一些日子安分的呆着,她没有听到旁的动静,王妃如常般的待她。渐渐的,她的心落在实处,觉得连皓那天说的是气话,终究他还是记着旧情份舍不下她。明玉走后,只有她最明白连皓的爱憎。谁知前日王妃招她过去,直接同她说:“明透,你一向是我用得着的人。

只是你们三爷一再同我说,要真的对你好,就不要耽误你的亲事。这些日子,我一直用心帮你选人,总算选到一个家世清白之人…。”明透那一时只觉得王妃说话的声遥远,那话里的意思却格外的不明白。她喃喃道:“主子,你说过以后让我当爷的姨娘,我会好好听主子的话,用心的服侍爷和夫人。”立在王妃身后的妇人,赶紧奔过来扯着明透跪下来说:“主子,我一家人和明透多谢主子和爷的大恩典。”

明透恍惚的跟着妇人出去,在偏颇小径上面,妇人摇晃着她说:“明透,主子为你选的人不错,虽说是续弦,可那是小官的正室。你以后有机会常来瞧瞧王妃,有王府为靠山,比你在三爷身边当姨娘强。”明透神不守舍的望着她说:“大嫂,是你说当听话的通房,以后凭我的容貌一定会受宠爱当姨娘。日子一定会过得好,现在怎…。”妇人捂住她的嘴,压低嗓子说:“明透,我们错看三爷,他不好色,你再美也没用啊。现在多好,是正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