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皓是沉默不语的,国家的仗打完了,他自已的仗,说不定刚刚才开始。而且因为他的身世,别的将士能够畅所欲言,他却不能象从前那般的再开口轻言。大元帅出帐篷,望一眼天色,望一眼谈论中的将领们,开口说:“明日拔营,大军快速行军赶往京齤城,君上希望我们也能够回去过一个团聚年节。”将领整齐有序的开口“谢君上恩泽。”

大元帅进帐篷,将领们一个又一个进去听从安排。林将军和连皓留在最后面。林将军上前两步对连皓说:“连皓,山高水长,以后不要事事只记得往冲前。”连皓笑着回头对他说:“林大哥,我记住了,以后我的后面可没有林大哥护着,是要小心行事为好。”林将军轻笑起来,说:“你成亲时,同我说一声,纵使去不了,我也会为你高兴。”

连皓轻笑起来点头后,又立时摇头说:“我的亲事,如果我迎进我中意的人,我请林大哥,如果最终迎不了她,不过是成亲而已,不必太费心思在闲事上面。”林将军听这话,伸手轻拍他一记说:“成亲,你总得对别人好才行。可不能乱行事,误了女子的终身。”连皓轻笑起来,仲手还他一记说:“林大哥懂我,我不会乱来行事,那女子可是要陪我一生的人,不管怎样,我要选我中意的那人,我不会对她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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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红绣添香》书号:2199833,作者:三叹。一个现代“绣女”的古代幸福之路。

第二百四十七章涂抹(6)

天气越来越来冷,京城里的好消息越来越多。大军凯旋归来的消息,传遍京城的各个角落里,人们的脸上多了几重的喜色。江婉沐院子里,三个妇人从听到消息的那一天开始,她们脸上时时露出悲喜交集的神色。她们三人闲时坐在在一块说话,时常说着说着就抱在一处哭起来,过后又含泪笑起来。

木根娘亲偶然跟她们三人凑在一起说话,给她们说得一块跟着痛哭一场。她第二次望见她们三人闲时再凑在一块,招呼她一块说话时,她赶紧借口有事站起来闪开。按她事后同江婉沐说的话说:“真真是不能和她们在一起听她们说那些旧事,听她们三人提起从前的事,听得我老泪纵横。太惨了,好好的一个家,现在三家的男人还不知生死。”

三个妇人都是靠拢边境住的人家,当敌人冲向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人时,男人们为了家中的妇孺,一个个冲上去拼命。女人们只能拖着孩子们往京城方向走,想法子为自已和孩子们争取一条活路。三个妇人都牢记当家男人说的话,带着孩子们去京城去,等着我来找你们。

三个妇人相信自家男人的话,靠着这份的信任,她们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在实在活不去时,只有买掉自已的终身,换得孩子们的生存。现在听得大军得胜归来的消息,她们的心里高兴着又担心着。两年等候的光阴中,她们已怕听到不好的消息。这般没有明确的消息,她们的心里至少还能有一个盼头。

江婉沐这些日子,瞧着三个妇人悲悲喜喜的神色,暗自在心里轻叹息起来。她不是天生的圣母,也行不来那种主动放生的事。当日楚杨氏要下三个妇人,也是因为怜悯她们的遭遇,想着能伸手帮扶一把也好,要不也不会订下那种不利已的契约。楚杨氏同江婉沐提过这事情。说:“瞧着都是本份的女人,只是单靠她们自已,只怕养不活孩子们。给人一条生路,为自家的孩子们积些福报。”

木根娘亲同江婉沐说着话,顺带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到她眉头稍抬起,听到她淡淡的说:“好男人答应的事情,为了儿女都会坚持做得到。要不。你想,我就是愿意放她们三个妇人带孩子们出去,你让她们去哪里找那满天飞的男人?还不如留在这里,至少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木根娘亲立时不说话。江婉沐待三个妇人和孩子们不薄,平日里吃穿几乎都是一样。三个妇人先后遇到楚杨氏和江婉沐,是她们的幸运,还能带着孩子们一块生活。要是遇见到别的主人家,只怕没有这种好的福气。

大军凯旋的脚步声音,一天又一天的挨近京城,各种各样的关于大军进程的消息在京城里传开。官府很快公布大军进京城的日子,还公布大军进京城的路线,也说明欢迎人群路边的安置。孩子们从外面听到消息。回到院子里,欢呼雀跃的说要去迎接大军。三个妇人虽然没有表现的明显,那一脸盼望的神色,却是无法掩饰。

江婉沐瞧着满院子的妇孺,有些头痛那日大小的平安,单单靠着木根父子两人,是护不了这么多的人。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兴致勃勃的跟着嚷嚷起来。要赶紧去迎接大军。江婉沐望着众人的神色,终是点下这个头,说:“那日我们早早的关好院子门,你们各自顾好自家孩子们,到时人多,不要走散了孩子。”三个妇人欢喜的点头,互相笑看着对方,眼里有着不明的盼望。

三个妇人能从边境拖儿带女来京城。不会是懦弱到极点的女人,而几个孩子比起同年纪的孩子,更加要多几分自立懂事。江飞扬和江懒懒跟着几个大的孩子,同样欢喜叫起来。两人分别跑去牵住木根父子的手,叫嚷着说:“祖祖(舅舅)到时把我举高高看。”木根爹爹最疼爱江飞扬,听他这话立时点头答应下来说:“好。飞扬到时就坐在我肩头看。”木根喜欢江懒懒的嘴甜,笑逐颜开的点头说:“好。”

大军得胜归来,距离年节没有多少天。那天的早晨,难得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没有赖在床上,而是非常自觉的早起,两人还一个劲的催促着江婉沐快些出门。江婉沐院子里的人,关好院子门出来,见到南城这一片许多的人家,都纷纷扬扬的往路口赶。有马车的人,自然一家老小挤在马车里面。江婉沐对三个妇人又招呼一声,紧跟着木根一家人后面往路口奔去。

天空飘散着大朵大朵的雪花,挡不了京城人的兴奋心情,人人的脸上笑开了花。人们赶路的同时,还不忘记炫耀自已听来的消息。木根父子抱紧江飞扬兄妹两人,江婉沐和吉言两人护着木根娘亲身边。几人顺着人流的方向前行,越往前越人多,木根瞧着人拥挤的样子,赶紧转身对三个女人说:“你们顾好自已,两个孩子我和爹爹会护好。一会要是散开,你们自个记得先回家。”

有木根父子两人在前面开路,后面三人总算紧跟上他们。西城的道路两边的人太多,他们赶到时已无法挤进去观看。江婉沐轻扯木根的衣裳,低声说:“我们去东城。”几人顺着路边人群,艰难的往东城方向走去。他们行到东城时,见到同样的人山人海,木根娘亲的脸瞬时苦得要掉水。江婉沐轻扯扯她,冲着她安抚的轻摇头,她又对木根轻眨眼示意跟上。他们几人跟着江婉沐的身后,几转又几转,转到街道的后面。

江婉沐在木根爹娘和吉言狐疑的眼神中,她伸手拍响一间店的后门。在众人不安的等候中,隔了许久后,里面总算传出声音问:“谁?”江婉沐淡淡应“我”。立时有人来打开门,开门的妇人瞧到江婉沐几人,她又伸出头打量四周一下,轻声说:“小懒小姐,你们赶紧进来,东家让我等你们许久。”几人赶紧进到后门,随后不远处有尾随而来的人,紧跟着他们也随意拍响街后的门。

店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妇人轻声在前面提醒说:“不敢点烛火,会惹来外面拍门的人。大家紧跟着我身后,一会上楼后就能看见。”江婉沐立在一旁,示意木根抱着江懒懒先跟上去,她行在最后面。一行人上了楼,楼上已有十多个男女。有间书肆的东家,一脸微笑的立在上面,打量着最后上楼的江婉沐,笑着说:“小懒,来,上来烤一会火,大军来时,再到窗边看。”

木根父子两人自是认识书肆的大东家,他们两人把孩子放下来,赶紧冲着大东家行礼,见他轻摆手说:“小懒视你们为亲人,你们就不用如此多礼。”江飞扬和江懒懒早跟着一块行礼,他们两人打量着面前这人好几眼,兄妹两人才一脸纠结的小声音叫着:“大叔好。”楼上早候着的十多个男女,听这对小兄妹的叫唤声音,忍不住哄笑起来。当中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人,笑着走近他们两人,弯腰同他们说:“小弟弟,小妹妹,这是我的祖父,你们要叫祖祖好。”

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立时行礼,改口叫:“祖祖好。”江飞扬还大声音解释说:“祖祖,你瞧着不象祖祖。”他的童言童语惹笑房内的人,一个容貌温润的妇人走过来,笑着寻问江飞扬说:“那你如何叫我呢?”江飞扬立时笑着行礼叫:“姨姨好。”那妇人笑着抱起江飞扬,亲了他的小脸,才笑着轻放下他。她紧接着抱起江懒懒,问:“你如何叫我?”江懒懒甜甜一笑,叫:“姨姨好。”

那妇人抱着江懒懒,对笑着站在一旁的江婉沐说:“小懒,你的两个孩子太可爱,实在太惹人喜爱。”江婉沐笑着上前去,跟妇人说两句话,又笑着纠正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说:“你们两人仔细些,好好的叫祖祖好。”江飞扬和江懒懒好半天开不了口,江懒懒小声音辩解说:“娘亲,她是姨姨。”兄妹两人在江婉沐不悦的眼神中,不得不改口叫妇人为‘祖祖’。

江婉沐笑着把身边的木根娘亲和吉言介绍给妇人,木根娘亲眼里有掩藏不了的惊讶神色,眼前这个妇人如此的年青,竟然已有十多岁的孙儿。她太过外露的神色,惹笑了那个妇人。吉言赶紧上前给妇人行礼,叫着:“夫人好,我们人太多,打扰你们。”妇人笑着摇头说:“小懒,可是我瞧着长大的人。我正担心人多,别挤坏了她和孩子们,你们来了,我们也安心了。”

江飞扬和江懒懒兄妹两人是最受欢迎的人,楼上站着的十多个人,人人都有兴趣走过来逗一逗他们兄妹两人,特意让他们两人叫唤人。小兄妹两人本来就不是认生的人,自然对着谁都是笑口常开的模样,两人笑着一一的叫唤着人。木根父子两人已由人招呼着到窗子边,江婉沐被东家叫去进侧面的房间说话,她进去前,望到木根娘亲和吉言让妇人招呼着,而自家的两个孩子在几个年轻人的包围中,两人笑容可掬同几个的少年人说着话。

第二百四十八章涂抹(7)

江婉沐跟着东家进到侧面的房间,望到几张大大的桌面上摆放着的笔墨纸砚。楼下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喧嚣声浪,她望着东家大叔一脸慎重的神色,用商量的口气说:“大叔,我现在可静不下心写字,不如改天上午,我专程过来,一定用心多字几张字?”

东家大叔听她的话,好笑的单手点点桌面上的一堆帐本,说:“今日不同你说那事,那事容后再议。南城那间书肆你可是占了一半的份额,前些年,你说你年纪少,行事很不方便,书肆年未的事,我便一力担下来。今年我瞧着你实在是太方便,我们两家的分红,掌柜的和管事店员的年例安排,你心里总要有自已的一个想法?”

江婉沐听东家大叔这话,很有些讨好的瞧着他说:“大叔,往年你的那些安排,我觉得事事妥贴得入人心。今年,我本来是有心不想让大叔你多辛苦,可是我把帐本盘算来盘算去,总觉得自已做得要稍逊一筹。何况我这才回来几个月,心里面实在是没有底,也不想伤了掌柜大叔和店里人的心,那些事,还是要听大叔的安排和吩咐。”

有间书肆东家听她的话,深深吸一口气,万般无奈的同她说:“小懒,你一心只想偷懒,所以你每年都有不同的借口。我瞧你把帐本算得不错,正想着以后那间书肆的帐本事情,彻底的交给你处理。女子内宅中当家理事,本来就需要算计深。

你正好用这样事情好好的把自已磨练一番”

江婉沐等他说完话,笑逐颜开的冲着他开口说:“大叔,我未嫁之前,你瞧我当初的那打扮,就知内宅与我无关。嫁人后,我不得夫家人的欢心,自然也与内宅无关。现今我自由身,只要管好自已和一对儿女,我怎能和自家的儿女来算计。我身为主人家更加不能降格去同院子里打杂的人算计一番。我来往的几家人,待我们母子诚心诚意,更加用不着我去算计。大叔,你能者多劳,那些事情,还是由你做主定下来。”

东家大叔手指着江婉沐,他想起邻室里的那些人,压低声音说:“小懒,你还年轻,日子还很长。以后有了好人家你千万不要心有成见,拒不接受别人的真心。儿女虽好,不如身边人和你有商有量。算了,现在我也没有瞧到合适你的人,多的话,就不用我多劝。贞节这种名气,与你幸福相比,算个屁。你别被外人的话困扰,日子自已心里舒心,才是好日子。”

江婉沐已习惯东家大叔偶尔冲口而出的粗话当年她穿着破旧的小厮衣裳,鼓足勇气来见东家大叔时,原以为自已会被他嫌弃未曾想过东家大叔看她写的字后,会不拘一格的留用她。这些年来,他一直不曾寻问过她的身世,就连当年她试探般的同他提起,自已存了一些银两,想要有自已的两间店铺时。他都是眼不眨的应下她的事,用江小懒的名字,为她买下南城的两间店面。

江婉沐有时觉得有间书肆的东家只怕很多年前就知她的身世。她现时听东家大叔的话知晓他是出自关心才说这话,她忍住到嘴边的叹息伸手轻抚下帐本,一脸慎之又慎的神色对他说:“大叔当年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气。这些年,我一直感恩,我能一而再的遇到贵人。可惜,有得必有失,男女之间的事情,大约今生与我无缘。

当年我成亲时,无人寻问过我的意思,那我只能将就行事,用已还生养大恩。我入夫家,从来不得夫家人的欢心,我对夫家人从来没有过期望,自然也不伤心。其实那人待我并不坏,后来他还好心的让我合离出那家的门。我原本以为从此之后,可以‘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未曾想过后来会有两个孩子,老天爷太约觉得我的日子太过寂寥,它送两个孩子成全我。

大叔,我不适合成亲,以后也不想将就任何的人。孩子们尚小,我要周全的护着他们长大,不想有别的人,有机会离间我们的母子情。他们将来成亲之后,我身子尚可时,我会四处处走动,如果那时能遇到心灵契合的人,那是老天爷给予我的补偿。如果遇不到那样的人,我也会去寻找别的乐趣。大叔,前些年,我活得太累,我以后不想过算计的日子。”

江飞扬和江懒懒在房外叫着:“娘亲。”东家大叔走过去打开房门,迎来他的夫人和两个欢喜冲进来的孩子。江飞扬和江懒懒扑上来抱紧江婉沐的腿,两人娇娇的说:“娘亲陪我们看大将军。”江婉沐伸手牵住两个孩子,冲着东家大叔夫妻点头,正想着往外面走去,听得东家大叔笑着说:“你们就在边的窗子口看吧。”

东家夫人这时瞪眼冲着东家大叔说:“你有事同小懒说,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她一个女子要带两个孩子,你顺带能做的就做了吧。”江婉沐轻笑起来,说:“婶子,多谢你体谅我。”她得意的对东家大叔说:“大叔,婶子发话,你听从吧。”她牵着两个小人儿的手往窗边走,听东家大叔同自家娘子说:“夫人啊,你昨日还说我事多,让我把一些事情分出去。我这不正和小懒说着呢,结果你又把事情帮我招揽回来了。”

江婉沐听着东家大叔夫妻的对白,她轻笑起来,把两个孩子带在窗口边,同他们小声音的提醒说:“这楼高,你们可以伸头看,小身子可不能往前倾。这要是摔下去,不死也要残损,到时就不能出来玩耍。”江飞扬和江懒懒忍不住伸出去的头,这时赶紧缩回来。东家夫人走过来,她仲手揽住江懒懒,对江婉沐说:“你看好飞扬,我看好懒懒。”

江婉沐只来得及冲着她点头,她已望到远处飞扬起来的灰尘。东家大叔这时也赶紧走到窗子边,远处传来整齐有序的马蹄声音,一直喧嚷的人声,渐渐的变小起来,直到大家都静默起来。远处望到第一匹黑色高大的骏,马背上骑着一个戎装的肃色男人,他的身后跟着三匹同样黑色高大的骏马,一匹匹的马背上都是戎装的肃色男人。

整齐有序的马蹄声音,从远处行到近处,除去马背上戎装男子年纪不同外,他们一个个的身上都有着浓浓的肃杀气息。他们一个个神色严肃的从街道中沉默穿行而过,楼上江婉沐望到人群里面欢喜的神情。长长的马队过去的后,人们开始的欢喜的谈论起来,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小脸兴奋的红起来,江婉沐低头笑瞧着两个小人儿。

东家夫妻两人脸上去却浮现出悲怆的神色,江婉沐抬眼望到他们的神色,低头见到楼下官吏们还守护在街道两旁。街上年轻的人,本来想要散去,老年人却立在原地,年轻的人,见到这般情景留下来。远处再次传来整齐有序的脚步声音,江婉沐顺着人们的眼光望过去,一队队抬棺的戎装将士,正往这边行来。他们踩着整齐有序的步子,满脸肃色的穿行过街道。围观的人,忍不住一个个哭泣出来。有的老人呼喊出来:“孩子,你们回家了。”

刚刚才笑过的人们,这时全哭泣起来,街道两旁全是哭泣的声音。

雪花大片片的落下来,雪花覆盖上棺面。有一些妇人忍不住冲上去,官吏们牵手过来阻截住她,听着她们叫嚷着:“这么大的雪,别冷了他们。”官吏们沉声开口说:“他们光荣的回家,让他们的同伴们亲自送他们最后的一程。”

江飞扬的小手摸向江婉沐的脸上,他轻声问:“娘亲,你别哭,他们不乖,睡在盒子里面,要人抬着走。”楼下那些将士已远去,而哭泣的声音却长留。东家大叔伸手摸摸江飞扬的头说:“飞扬,他们是最最值得敬佩的人,为了大家的安宁,付出了自已的生命。我们有这样铁壁铜墙的将士,何必惧怕他国再挑起干戈。”

东家大叔走过去,在桌面上把纸张平铺开,冲着窗边的江婉沐说:“来,小懒,写‘千秋家国,。”江婉沐把两个孩子的手,交到东家夫人的手里。她脚步急急的走到桌边,神色肃然的拿笔在纸上很快的写下那四个大字。她写完之后深觉得意犹未尽,自顾自的移到旁的桌面,拉开桌上的纸张,东家大叔这时已在室内念诵起宁朝古老的诗赋,那语调低沉悲壮。

东家夫人把两个小人儿带出去,房内一人悲愤不已的念诵着,一人沉痛的书写着。关门前,江飞扬和江懒懒回头望一眼写字的江婉沐,门关好后,他们兄妹两人打量着说话的众人,望到他们眼睛都有些红肿,兄妹两人放轻脚步,奔到木根的身边,轻声同他说:“我们不吵,小声说话,祖祖在念书,娘亲在写字。”

第二百四十九章涂抹(8)

不管曾经有过的悲欢离合,这日子多少还是要笑着过下去京龘城里的人们,笑过伤心过后,嘴里再次开始念叨起将士们的英勇无敌,他们一个人口若悬河的说起君上对将士们论功行赏,言之凿凿如同君上论功时,他们全在现场候着一样。

年节前三天,有间书肆的东家,派身边的小厮跑过来递话,得到江婉沐的点头后,他便欢喜的跑回去传话。京龘城里年节的气氛浓厚,虽说总是有几家欢喜几家愁。不过不管外面是如何的热闹喧嚣,江婉沐只能管到自已的家里家外,她实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忙活。三个妇人自从那日大军得胜归来后,三人的心仿佛静了许多,齐心合力的准备着年节的事情。

过年节,江婉沐还是第一次过这样热闹的节。第一天早上开门见喜,迎来左邻右舍的祝福。南城这片住宅区,家家户户早早的敞开院子门,小孩子们成群结队的从西家吃到东家,又从南家行到北家,那队形是走一家,后面带出几个孩子。江婉沐院子里的七个孩子,也牵着手欢欢喜喜的加进队列中去。江婉沐听霍香的话,提前备下许多的点心,放在屋檐下面,由着这群孩子进院子吃喝拿。

江婉沐身为主人家,在年节这一天,自是要候着主院里,笑着欢迎各方来客。上门的人来得越多,这一年里主人家的日子越兴旺。江婉沐第一年过这样的年节,自然愿意守在院子里,得这份欢喜的祝福。木根一家人瞧着人来人往,也笑着陪她在前院子里面。江婉沐瞧着别人家小夫妻成双上门祝福,笑着劝木根和吉言两人出去沾喜气。

木根和吉言两人走后,木根爹娘和江婉沐围坐在屋檐下的一个火炉边,木根娘亲感叹的说:“能过这样的好日子,我从前做梦也想不到。”木根爹爹笑着对她说:“大过年节的,图个热闹高兴,我们说些高兴的事情。”木根爹爹转头对江婉沐寻问:“小懒,木根说你两天前,在南城买下一间店铺,年后修整好后,准备再开一间布行,让他去当掌柜?”

江婉沐在方正一家离开后,就有在南城买一间店面的想法。她想开一间新的布行,好不打眼的安置木根一家人。她那时对有间书肆的东家人透了音,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得到消息,转眼就买到店面。东家大叔前阵子同她透露过,听说过有一家做杂货店的东家,因为夫妻两人年纪渐大,有些不想太过劳累忙活,再加上店里的生意,的确有些不如人意,他们的儿孙们一个个也争气,夫妻两人想回家安心养老,有心想在年节前后把店面盘卖出去。

东家大叔的人面广,听到消息后,又仔细让来来查验过,得到确切的消息,赶紧派人过问了她的准信后,当既就派人去与那东家谈妥条件,立时双方交接的清楚,当场去官府以她的名义把店面地契上册。江婉沐第二日去有间书肆打听消息时,从东家大叔手里接到店面地契,她有些不相信的翻来覆去的看一遍,说:“大叔,前几日,才听到消息,这么快这店就是我的?可是那不家说的银两,我不是还要差些吗?”

东家大叔没好气的瞅她一眼,说:“你差的银两,年节后,你过来用心写上几天字,好好的用心挣些银两,还我帮你出的银两。这样的店面,可遇不可求。什么事情,如果慢一步,未必就能如你的意。这出了年节,店面未必能落到你的手里。

有好几家后面才打听到消息,是我手快先行一步路。等到他们得到消息时,老东家已收拢好东西,回家好好过年节。这出了年节,你让人好好理理店面。我请从前的老掌柜的亲自去帮你掌过眼,他说那位置正合你的心意,那个店面瞧着就是发不了大财的店,绝对不会惹人眼。好处在小财可以进许多,过日子是足足有节余。”

江婉沐听到实心话,放心轻舒一口气。她从来不是一个有远大想法的人,她只图眼前能活得自自在在轻轻松松,为人从来没有想过要走高调路线。现在有这样的店面,可以悄无声息的开起来,生意好时进些不惹人眼红的帐,少了许多的是是非非,平安既是最大的福报。东家大叔瞧出她的神色,略微摇头说:“还好你是一个女子,不用担发家致富的担子。”

江婉沐听东家大叔的话,笑逐颜开的说:“我家只有母子三人,不管如何的发家,我这一代实在是太人单力龘薄,我最多只想有一个小康的生活。发家致富的事情,交给两个儿女大了以后,他们自个去考虑决定。”江婉沐手里握着自已的第三间店面,眉开眼笑的瞧着有间书肆的东家。因是近年节时,书肆里事情多,江婉沐说过一番感激的话后,识趣的早早告辞离开她现在听木根爹爹提起那事,眉目间笑逐颜开去。她见院外没有旁人晃荡。又听到小孩子们远远传来的笑闹声,她笑着对木根爹说:“奶爹,书肆掌柜的从前对我夸过,说哥哥管事做得好。书肆历来是官府管得严的生意,是轻易不能做的生意,我没有心再开第二间。再说有间书肆东家对我有大恩,我更加不会乱行其事,坏了我们彼此之间的好交情。

方正让哥哥到布行做管事,也是想到他在书肆不管如何的做,到头来也只能做到管事的位置。现今哥哥在布行做了一些日子,也熟识一些布料。我同苏掌柜已说好,开年后,哥哥就不用去布行做事,布行暂时由他一并管着。我会用一些日子,瞧瞧布行内有没有可用之人?如果找不出合适的人,到时再另外寻人。等过两天,我去同陈爷商量下,让他手里的人,帮着去修整店面,奶爹和哥哥两人到时要用心做好监工。

奶娘和吉言两言两人出了年节,空回院子把家里的东西整理出来,那间院子,以后直接给布行做库房和店里的人暂住。你们一家人先暂时和我一块住,等到新布行开起来,店里面的生意好,哥哥的手里自然有余银,也可以就势为自家买个二进的院子。奶爹和奶娘两人到时年纪再大些,可以在家里看看孙儿孙女,享享哥嫂孝顺的福气。”

木根爹爹还在沉思默想中,木根娘亲已满口应承着:“好,好,开年听到好事,小懒,今年光景一定比往年好。”木根爹爹打量一眼木根娘亲,瞧着江婉沐问:“小懒,我们不用一家人全到新布行做事,你奶娘年纪大了,我也想让她在家里歇着。

我还能做些事情,你到时瞧着那样方便,就让我做那样,不要为我考虑得太多,如果为难的话,我也能闲着下来。木根当了掌柜,他的月薪也够我们一家人用。”

江婉沐听得笑起来,她笑着说:“奶爹,你说的事情,我一样都不认同。现在哥嫂没有孩子,奶娘是做习惯做事的人,这样突然人就闲下来,反而容易生病。新布行正是要用人时,自是用自家人最好。哥哥做掌柜,奶爹你自然要提升为管事,顺带帮哥哥瞧瞧手下的店员。然后吉言可以当店员,奶娘呢,布料进出时,总要有一个人在一旁守着,这种最难的差事,自然由奶娘出面为好。”

木根爹爹脸上有羞惭的神色,他望一眼一脸喜色的木根娘亲,还是开口说:“那吉言和你奶娘可以暂时在店里做活,只要吉言有喜时,我就让她们婆媳两人回家去。我们这些年,也存了一些银两,你们从中南回来没多久,买了店面后,手里银两一定紧张。我和你奶娘昨晚就商量好,新店面的修整,由我们一家来出银两。

我们当你是为女儿,可是从来没有为你费过心力,反而让你事事为我们一家人操心。这算是我们两个老人和你哥嫂的心意,你还是不要拒绝。”江婉沐听他的话,打量着点头赞同的木根娘亲,想想笑着点头说:“好,那我接受奶爹和奶娘的心意,多谢你们的用心。”木根娘欢喜的点头说:“好,既然说好是一家人,你有难处就不能瞒着我们。我们新院子的事,以后慢慢来。”

江婉沐虽然没有亲自经手过买店面的事情,不过她亲眼瞧过有间书肆老板在这一方面的老成,再加上她买下这个院子的事,就知象这样的大事情,有时是不能慢慢来的,而是有好机会时,一定要牢牢捉住。她笑着开口说:“院子的事,遇到合适的院子,我同你们一起凑凑数,能够早买下来,比晚买下来好,银两都要出得少些。那大事要真能成,传到你们认识的人耳朵里面去,奶爹奶娘也有面子,自已算是有一份家业在手里。”

大约是最大的难事也问明白,木根爹爹脸上神色明显的轻松起来。他笑着说:“那到时由你兄嫂自个决定,你这个做妹妹可不能撒手不管那事情,你们三人比我们两老人有眼色,我们两人老了,就不操那份多余的心,也享享清闲的福。”

木根娘亲笑容满面点头再点头,笑眯眯的说:“嗯,我从前就爱瞎担心,这次你奶爹和你哥同我说了,说你历来有主见,从来没有见过你吃大亏,让我别没事瞎嚷嚷,到时反而误了你。说的也是,你现在过得好,我何必把你往不好的地方推去。我现在瞧着你们兄妹两人过得自在,心里比吃蜜还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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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小家小户(1)

年节一过,新的布行就开业。店名是江婉沐亲自取的写的,说起来实在不是一个大气的名字。她直接用‘小家小户,四个字为店名,让第一天带人过来捧场的霍香,瞧着那招牌笑弯腰,笑着说:“小懒,你还真懒,那些花儿蝶儿的名字多好,你不用心去寻思,还特意取一个这样的俗名。”

新布行开张,江婉沐特意同自已两间店铺的掌柜打了招呼,让他们不必特意来关注这间店。她没心要弄出多大的动静,只想着静悄悄的挣自家的银两。开门的早上,两个大嗓门的人,站在店门口大声的吆喝好几声,很快的就招揽到第一批的客人进店。

木根在开店前一天,已跟左右的店家打好招呼,算作是先互相认识。木根这天特意穿上新做好的暗红色细布袍子,他笑着站在店门口,迎了好一会的客人。店里面放着各样花色的布料,最好的布料也是细麻布料,和周边的布店里面的货色没有什么不同,最多是店里面布料的花色,艳色艳得明亮些,素色的就是单一的色调,上面无任何的花叶。

大多数店里面的店员都穿着单一的粗布衣裳,好方便用心服侍客人。小家小户店里面的店员,人人穿着细衣裳,而且各色的花样款式都不同,比起市面上普通的衣裳,多了一份新意特别。在客人好奇的眼光中,男店员笑着象是无意中提起一样说‘自家店里面有多年做衣行家,虽然比不上大户人家针线房的行家·但是胜在想法新鲜,可以按人的要求订制衣裳。自家身上的衣裳,就是行家亲手做出来的店服。,小家小户布行开张大吉,那日傍晚时,木根一家人和林姓妇人一行人,几乎是飘着进到院子里。人人都是一脸的欢喜神色,众人交口称赞江婉沐的想法好。江婉沐瞧着他们的兴奋神色,忍不住提醒他们说:“第一天客人贪鲜,开张大吉是大好事。生意好也算是正常·毕竟有捧场的人。以后,店里面的生意,能够持平有节余就好。”

江婉沐的话未曾冲击到众人兴高采烈的心情,木根爹爹笑着说:“我今日退得快,身上的新衣裳还是保住了,他们几个退得慢的人,差一点给那些女人的手,直接提出柜台。林娘子和吉言的手工好,让那些人问了又问,还顺便又多买了些布料回去。”众人就站在院子里空地里说话·大雪纷至沓来的落下来,散在各人的头顶和身上,他们依然如故的直接兴奋无视。

江婉沐望到院子一角里面,几个孩子们散开来站在屋檐下面,各自玩耍没有去管大人们的事情。只有张家老大一脸的向往的神情,瞧着院子里谈兴正隆的人。他的那种目光,江婉沐分明是熟识的,年少时,她每日的早晨从水盆里瞧过,自已露出那种渴盼着改变现状的眼神。她冲着他招招手·张牛赶紧奔过来,仰头问:“夫人,你有事要吩咐我吗?”

江婉沐第一次慎重的打量眼前这个大孩子·近十岁大的小男子汉,是自家两个小人儿口中的能摆平万事的‘阿牛哥哥,。这个孩子眼神清明澄清,望着江婉沐没有任何的做作神色。江婉沐轻笑着示意他和自已走一边去,低头轻声问:“阿牛,你是小小男子汉,出了年节,又长了一岁,我想打听下·你对以后的日子·有什么样的想法?”

张牛一下子挺直自已的小身板,骄傲的对江婉沐说:“夫人·我会努力照顾好娘亲和自家妹妹,也会照顾好满院子的弟弟妹妹们·不让外面的人欺负他们。我会跟着飞扬少爷和懒懒小姐用心识字,将来我要做飞扬少爷的好帮手,我现在还跟着飞扬少爷学功夫。夫人,飞扬将来要做大将军,那我就去做他手下的小将军。飞扬少爷说,将军要识字,我现在用树枝能把字写好。”

每个男人小时都有一个将军梦,特别宁朝刚刚大胜过后,将军们更加是男孩子口中的榜样。他们都是没有父亲的人,有这样一个个的好榜样在前面,便会少掉许多的变坏机会。江婉沐笑着轻点头说:“那你写字给我瞧瞧。”张牛欢喜的跑到院子里的角,把一根树枝掏出来,转头又跑到江婉沐的面前来,蹲在雪地上,一笔一划的写起来。

江婉沐瞧着眼前这个孩子,蹲在雪地上用功的写着一个又一个字,她转头望到走过来的木根,他的眼里同样有着动容。年少时,他们两人背着江家人,同样在雪地上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写过。几个小的孩子们,紧跟着嘻嘻哈哈笑着跟过来,同样蹲在雪地上,用树枝歪歪扭扭的写着字。

满院子的雪地上,艨的都是孩子们用树枝写下的字。新的雪花飘落下来,慢慢的那些字迹遮蔽住。江婉沐深深打量一眼张牛说:“男孩子有上进心好,你只要不是有心惹事,有空时,还是要出院子多转转,能多长些见识,了解一些人情世俗,对你将来会好一些。当年我比你年纪还小时,也是在雪地上练着写字,也时常想法子出院子门,四处走走看看。”

张牛听着江婉沐的话,眼里有着格外灿烂的神采。院子门外江婉沐写的‘江宅,,让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夸那字写得好。张年冲着江婉沐深深的行礼说:“多谢夫人指点我。”江婉沐笑瞧着他带着孩子们往院子深处走,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过来牵住江婉沐的手,木根留在最后面,低声说:“妹,南城这边有学堂,听说先生们对穷人的孩子相当好,只要主人家点头,学生家再表示下,孩子又好学,就会点头收下江婉沐自然听懂木根话里的意思,也明白他的一番好心。她淡淡的笑着说:“哥哥,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他年纪尚小,未必懂得珍惜。有时,人不能因为好心办坏事。他想要什么?他自已要懂得努力去争取,而不是让人白白送上去给他。只父母会为孩子,心甘情愿辛苦做那些多余的事,那些事情,却不是我们这些外人,因为一时的心软,要为他去做的事。我们不能因为心软,生生的宠坏一个好孩子。”

年节后,江飞扬和江懒懒兄妹两人又大了一岁,象他们这么大的孩子,有些有见识的人家,已着手对孩子的培养教育。楚萧一家人是相当的喜欢江飞扬兄妹两人,楚杨氏同江婉沐已打了招呼说:“小懒,你义兄说飞扬值得用心培养,可不能由着你的性情,随意的乱行事。他说懒懒是女子,随你心意没多大的关系,但是飞扬的事情,一定要听从他的安排。”

楚府的孩子们,在启蒙时都是由府里请的先生教学,听说那先生教出来的孩子,一个个都相当的有灵气。至少江婉沐瞧着楚萧夫妻的三个孩子,在外面时,一个个眉眼间都有小大人的神情,但是一个个在私下时,一个个反应相当的灵敏多变。江婉沐平日由着江飞扬去楚家玩耍,但是轮到这样的大事,难免有些沉吟起来。

楚杨氏自然瞧到她的神色,想想也明白她的心思。她伸手轻拍她说:“小懒,大家子弟行事一向光风霁月,小九早已带着飞扬去见过先生,先生笑着说‘只要府里人同意,能多得这样一个弟子,是他的幸事。,飞扬的小嘴巴甜,早哄得老夫人欢喜他说‘恨不得把他抢过来当是自个的孙。,嫂子们前些年,也让娘家的小孩子们,进府由先生教过两三年。

小懒,飞扬兄妹两人迟早要面对自已的身世,何况今年府里面有一个庶子,也要入学启蒙,多一个人,飞扬就不会太打眼。我们家小九也要继续跟着先生上学,有他护着自家的弟弟,也不会有不长眼的下人,敢在背后多说两句。你还是为我和你义兄多担心些好,你家飞扬的小拳头可从来不会轻饶人。你义兄已说了,我们要时刻准备着,为了飞扬的拳头同人去说好话。”

江婉沐听她这话也忍俊不禁笑出来,江飞扬原本就跟着明子叔在学功夫,后来去了楚府后,喜欢上楚家兄弟的功夫,又缠着楚小五教了他好几招,偶尔楚萧还会亲自指点他一下。他的功夫在同年纪人里面算是相当的出众,听说楚小七要应付他,都是相当的吃力。江婉沐原本担心他一心只想学功夫,没想到他前不久去尚家打转回来,主动同江婉沐提出来,要跟着小九哥哥一块学本事。

江婉沐事后去跟明子叔打听消息,才知明子叔因为江飞扬不愿意多认字的事情,无意中跟尚大夫说了几句话。尚大夫那日见到江飞扬后,特意就大军得胜归来的事情,好好的同明子叔两人一起,用劲的夸了大元帅和将军这些人的学识,说:“要想做好大元帅和大将军,一定要有谋划,战略部署要深远,这要学许多的东西,要比我们学医的懂得更加多的本事,才能当得上大将军。”

第二百五十一章小家小户(2)

江飞扬送去楚府启蒙学习的事,江婉沐想着无论如何,自已这个做母亲的总要对楚府的人,由衷表示一下自已的感激之情。可惜关于大户人家的人情往来种种忌讳,她知道的并不多,她只有特意去请教见多识广的苏欢,听从他的指点安排,直接从布行里拿了许多喜庆的细布,由他亲自打点好,并且叫来马车,把各色的布料直接让人送上马车。

江婉沐上马车刚坐下来,苏欢从店里面追出来,挨近马车旁一再提醒她说:“姑娘,你只管把东西送到应该送的人手里,至于她怎么安排,你就不用去多操心。”苏欢的殷勤表现,引来路边众人的注目。江婉沐笑着点头说:“多谢。”然后又低声对他说:“天暖了,我刚刚同你说过又要去中南采购布匹的事,你还是快些瞧瞧有没有合适的人,到时可以跟着我奶爹一块去中南?”

苏欢听后笑着点头说:“姑娘,你放心,我心里已有人选,只是还要细瞧一些日子,不会误了姑娘的正事。”江婉沐轻笑着点头,她的眉眼稍抬起时,闪过布店门口立着的一个花团锦簇鲜艳衣着的女子,见到那女子望向苏欢时,那软和的眼神。她略微有些惊讶起来,刚刚她在店里面时,没有注意到有这样的一个客人。想来那女子是上马车后,才到的熟客。

那女子此时正一脸怒容的走过来,那眼光如刀一样的扫向车内的江婉沐。江婉沐有些惊愕望着她的怒容,她和苏欢一个车上一个车下说话,相隔好几步远,这样也能惹这个女子不高兴?苏欢顺着江婉沐的眼神望过去,他的眉头一皱后,又赶紧转回头对江婉沐笑着说:“姑娘天冷,你还是早去早回吧。”

苏欢抬手便示意车夫驾车行驶,江婉沐不由得掀窗帘·往后打量着匆匆忙忙往店里奔的苏欢,望到他行走中,翻飞卷起来的褐色竹节袍子一角,见到走过去的他·远远的小心避开那个女子的纠缠。那个女子恼怒的瞪着苏欢的背影,脚重重的跺了好几下。或许因为车多,马车行驶得不快,那个女子张望到车内的江婉沐,她把两个拳头举起来,冲着马车的方向挥了好几下。

车内的江婉沐,瞧到她的举止后·忍不住轻笑起来,苏欢的桃花运真不是一般的深浓。

江婉沐和苏欢两人近些日子,因为布行的事情,接触的时间要多了起来。两人都有着身世方面的忌讳,苏欢生父不详,生母的身世更加不能向人轻言。江婉沐本来自已的身世就是一个谜,现在又添上两个没有生父的儿女。他们两人接触的次数多后,彼此都有一番惺惺相惜。

马车停到楚府院门口时·江婉沐醒觉到自已车上一大堆的布料,她跳下马车同车夫说一声后,匆匆忙忙轻扣正院门旁的小门。门很快打开·她曾见过的中年男人,那人笑着行礼说:“姑娘好。”江婉沐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他说:“我要麻烦你们,叫几个人去帮我搬些东西进府。”中年男子探头打量外面的马车,立时轻拍击两下手,两个年纪轻的小厮跑过来,一脸讨好的冲着中年男人问:“爷,有活请吩咐?”

中年男人仲手拍那两个小厮,说:“去帮姑娘搬东西进府。”两个小厮打量一眼江婉沐,冲着她行礼后,赶紧快步跑去马车旁′在车夫的帮助下接下车内的布料。江婉沐想着那一马车的东西,也跟着转身过去帮着拿。两个小厮抱着一大堆快顶到眼睛前的布料,江婉沐怀里同样抱着高顶在眼睛下面的几包袱。三人这般艰难的行进小门,瞧得中年男人赶紧叫:“小四,小五,小六赶紧出来帮忙。”

江婉沐手里的东西被人接过去·她的眼前立时开阔起来。中年男人赶紧过来寻问:“姑娘,你这是要去西花园吗?”江婉沐脸红的点头说:“是。”江婉沐还未到西花园处,秀姐已经迎出来,她望到几个小厮怀里的布匹,眼神诧异的望着江婉沐说:“小懒小姐,你带来了这些布料?”江婉沐只是冲着她笑,两人随后跟在小厮的后面,江婉沐轻声说:“全是中南那边过来的好货。”

几个小厮不能进内院,院子里面的妇人和眼尖的丫头们,已经赶紧到院子门口来接东西。江婉沐和秀姐两人进到房中,楚杨氏盯着她小会厅里的一堆布料,她打量一眼江婉沐,伸手轻轻揉搓着额头问:“小懒,布店又进新的布料吗?你这次也拿太多过来,你那布店还要不要开下去,这样下去太过浪费银两。”江婉沐只是轻扯秀姐的手,示意她过去帮忙整理布料。

江婉沐在秀姐的帮助下,把布料很快的整理出来,摆放起来显得好看许多。她才笑着坐在楚杨氏的对面,同她解释说:“义嫂,飞扬得楚府这样大的一个恩情,我做为他的母亲,要是没有任何一点的表示,我心里难以安宁。这些是我带来送给府里夫人们和小姐们用的布料,全是中南最好的细布。它们虽然没有锦绣布料的鲜艳夺目,但一定比它更为柔软贴身。”

秀姐听她的话,打量楚杨氏的神色,她在一旁轻笑起来说:“小懒小姐,爷和夫人待你们一片诚心,你待爷和夫人也是真心一片,何必还要多做这些事情。”江婉沐笑瞅一眼显得有些苦恼神色的楚杨氏,轻叹着说:“我自然了解义兄义嫂和楚府上上下下的人,待我们母子三人的诚心。

楚府家大业大,我们受了恩泽,明白上下的人和义兄义嫂待我们母子好,我也不能让义兄和义嫂两人在闲聊时难做人。再说自家儿子启蒙这样的大事,我这个做母亲没有任何的表示,这要瞧在旁人的眼里,除去觉得我这个做母亲的不爱外,还会觉得义兄和义嫂识人不明。

这些布料只是我对楚府上下的感恩心意,如何安置这些,我还是要听从义嫂的安排。”楚杨氏深深望一眼江婉沐,转头对秀姐说:“你现在就理理这些布料,按各房喜好整理,立时派人往各房送去,派一些口齿伶俐的丫头们跟去各房,要明明白的说明小懒母子的感恩心意。老夫人那里,你亲自把布料送过去。说,置办这些东西,小懒小姐已尽其所有了。”

丫头们进来上茶,楚杨氏示意江婉沐喝茶,她的神色不管怎么瞧,都能瞧出几分闷闷不乐出来。江婉沐打量着整理布料的秀姐,没有见到她有什么的暗示,她只能淡定的喝茶。秀姐很快打点出几份布料,她又过来请示楚杨氏的意见,楚杨氏的目光往那些布料一扫,她低声说:“我瞧着你这样安排妥当,只是我们这房这次就不要留布料。上次小懒拿来的几块好料子,我还没有用完。这些布料,让丫头们大大方方的捧出去,让那些心眼多的人,瞧瞧小懒的行事。”

秀姐笑着点头,示意房内的丫头们上前来,她轻声把事情吩咐下去。楚杨氏一直没有多的话,她比平常要沉静许多。江婉沐沉默不语的坐在那里,瞅着秀姐和丫头们抱着布料退下去。楚杨氏这时抬手示意,房内服侍茶水的大丫头跟着退下去,吩咐她说:“你好好的守在外面,我和小懒小姐有事要说。

房门轻轻的合上,江婉沐好奇的打量着楚杨氏,不知如何的大事,让楚杨氏如此神色不安,瞧着她慎之又慎的盯着关好的门,隔一会才开口说:“小懒,连三爷这些日子在查前妻的去向。”江婉沐正要放下去的茶杯,直直的脱手往下掉。楚杨氏手快的接住。她低声说:“你慌什么?自家的前妻,合离那天开始,就去向生死不明,他要是不问不寻,这样薄情的男人,我还瞧不眼。”

江婉沐明显有些慌乱起来,她一脸紧张的望着楚杨氏说:“义嫂,我夺不过他们的,我不能让他找到我们。我情愿他以为我出了京城就死了,也强过让他寻到我们母子三人。没有飞扬和懒懒两人,我生有何欢?如果这一世要牵肠挂肚的担心他们两人的生死,当年我何必千辛万苦的生下他们,养大他们。实在拼不过,我们母子三人一块生死与共。”

楚杨氏站起来,直接用双手按住江婉沐的肩,用力的晃荡她两下,低声吼着她说:“你怕什么?你义兄做的事情,只要不是君上开口要查,旁人是查不到任何的痕迹。何况你义兄早准备好一份面上的东西,他在官府最多看到的是那份东西。我就是担心你自已先慌里慌张露馅,反而让人查出个一二三来。你从中南回来后,你的肤色变了,京城里的人,只认识一个叫江小懒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

第二百五十二章遇见(1)

年后的京城,有修筑中的元帅府和将军府。许多曾经传说的事情,全成了现实,摆在京城人的眼前。在所有尘世喧嚣中,江婉沐过着自己的日子,倾听着各种传说中的消息。人们最爱提及元帅的英姿勃发,提及将军们的俊逸无敌,他们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依然独身连皓:江婉沐自然听过连皓的种种光彩夺目的事迹,对一个尽心守卫过疆土的人,她一样由衷的表现自己的敬意。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正是人云亦元神,两人提及连皓的事时,江飞扬还会跟着小小八卦下,说:“听人说,连将军从前的妻室配不上他。娘亲,你给我娶配得上我的人。”江婉沐听着他的童言童语,笑逐颜开的点头应下他这一心愿。

江婉沐听多传说后,渐渐觉得连皓就是传说中的人,是永远不会与她有所交织的人。她现在听了楚杨氏的话,想到传说始终只能是传说,她的神色渐游的平静下来。她在京城里,从前有太多的传说,也因为身世和遭遇的种种原因,她一直是低调隐世般的面对世人。一直以来,不管日子好过还是难过,她在良心上,从未曾亏欠过任何的人。现今,她总算有了自己的福报,没有几个人清楚的知道她从前,她可以自在的出入人前。

江婉沐想前想后淡定下业,现今她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儿女好,还是为了待自己真正好的人,她都要抬头挺胸的行在人前,光风霁月带着孩子们活过未来的日子。楚杨氏瞧着神色越来越来平和自在的江婉沐,她的眼里浮起浅浅的欣慰笑意。

江婉沐面对楚杨氏的目光,开口说话前,她还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才坦然面对她的眼神承认自己的确是一个胆小如鼠,说:“义嫂,我一直是一个相当胆小的人,我自己明白,回到京城,迟早是要面对从前的人事。只是未面对前,我总是有些心怯。但是一旦选择直面从前,我也不会心惊。我在那些人的眼里,不过是一颗生错地方的杂草。本以为没有人去关注那根杂草,落在何处?没想到过了这些年,还连让连三爷会旧事重提起,应该是一和荣幸。”

江婉沐说到这里笑起来后又忍不住叹气出来。楚杨氏听出她口气里打趣意思,有些好笑起来开口说:“小懒,你活生生的杵在连王府三年,这一朝离开,突然消失踪影,足以让连王府的人心惊。要不当年连王府的人,也不会是暗地里悄悄出动人马,四处打听过你的去向。连三爷他作为你的身边人,当年他寻找过你,现今还想着寻问你的生死去向。也不枉你在王府三年来的偷生日子。”

连王府当年打听她的下落,不过是担心她一出王府万一传出什么不好的事,会无端坏了王府的好名声。

这些年安静无风声的日子过去了,连王府里的人只怕早已忘记有她这样的一个人。连皓会查寻她的去向,说来说去不过是天之骄子被骗后的种和不甘心作怪。她临走前摆了他一道,没有按他的想法,去别院过小老鼠般的生活。这种说不出口的亏,如何不让那个人愤愤不平,多年后,还是无法轻易放过她。

江婉沐眼里有着隐藏不了的不屑,连皓不过是想着要把她翻找出来,再重重的打上她几巴掌,好出出他心里的那口恶气。楚杨氐笑瞧明白江婉沐的神色突然开口说:“小懒,当年那情况,连三爷如果待你情重,也不会轻易放你离开王府。可是他如果待你没有情,按理说休书一封则可何必主动提出改成合离了事。会不会是他对你已生情,只是当年自己不知晓?所以别后多年才会对你一直念念不忘。他从前待你好不好你心里终究会比旁人有数些了…”

江婉沐听后满眼讶色望着她,忍住想伸手摸她额头的冲动,说:“义嫂,原来你也是连将军的崇拜者,竟然用有情做借口,成全他的光,辉灿烂形象。他身边有两叮,通房时,我和他走路人关系,后来他的通房们离开后,王府里一时没有旁的女人,他十天半月休沐一次、、、义嫂,纵使那样,他待我一直相当的克制,最多是把我当一个人看。”

江婉沐说得极其含蓄,但是楚杨氏是成亲的人,自是明白江婉沐没有说出口的话。她低垂眉眼分析起来,抬头之后眼里少了许多的猜测。江婉沐只要想起那些日子,还是忍不住求动下身子。连皓待她有情,那真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楚杨氏望到江婉沐的眼里,无一丝多的波动,她紧跟眼里有了经然。

楚杨氏舒一口气说:“那我们还用得着慌什么?你们彼此无情,他或许就是一时的好奇心发作,才会想着去查下前妻的下落。我们也是因为太过关心,自个儿先乱了心情。想来过些日子,传来他成亲的好消息,天下对你来说就太平了。”楚杨氏说完这事情,又另提及她听来的几桩贪腐事,她情懑的感叹说:…君上如此的英明,还挡不了那些贪官污吏败类,背着他行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还好你们母子三人在京城,生活在君上的眼皮下面,纵然有什么事情,别人也不敢有大动作进行。”

江婉沐听得微微笑起来,她从前只听过隐隐约约的这些事情,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的详细的实情。君上是一个英明能干的君主,他对官员的贪污腐化,以铁腕手法处置他们,以免他们继续祸害一方老百姓。以楚家和君上的关系,楚杨氏所言一定是事实确凿。江婉沐瞧着杨杨氏的愤慨神色,她说不出来那些表面安抚的话,只能转开话题同楚杨氏说:“…义嫂,我从前听过这样的一句话…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几年前,在去中南的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让我对这话有了别的想法。我们跟着镖队同行,一路上经过许多的荒郊野外望不到人烟的地方,越到后面我心里越明白,我是无法生存在这样的地方。从那时起,我便打消起自己不切实际的隐于野的荒诞想法。”

楚杨氏听得她这话,跟着忍俊不禁的笑起来说:“小懒,想要隐居,那怕小稳隐于野,也是要有条件。你一个女子,身边没有强壮有力值得信任的人护持,你真要按那话做,十有八九叫自找死路。荒野里是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工…”楚杨氏说完这话,又把江婉沐从上往下打量一遍说:“我怎么瞧你,都是手无寸铁之人。还好当时你心里保持清明三分,那后面的两和,你也先说给我听,让我提前防范你会一时糊涂。”

江婉沐自己都有些好笑起来,当日她想得太简单,自以为相当的自立,纵然独自生活,也没有什么害怕的。她忘记现时生活中的种种不方便,就是一般的生火煮食住,还有食物来源这类实际的问题,只怕一个好汉都会给逼得无路可是工她抬头笑着说:…后面那和活法,对我同样不可能,我只能选择中间那种活法。

可惜中南是一个好地方,却不适合我这种情况的人生活。我这样情况的人,在有些坏心人的眼里,就是一头难得的肥猪。”江婉沐没有继续说下去,楚杨氏比她要深知世事。外面的世界,对一个独身有些余银,又带着两个小孩子的人来说,还不如存身在繁华京城来得安全。至少京城里,有真正关心她的人在,不会漠然她被人伤害。

尚家药草园里面,江懒懒立在院子里花坛边,花作里面有着开放的药花江懒懒嘴里念叨着汤药歌,眼睛时不时抬起来,担心的瞧向书房的门口。尚五大夫对江数懒现要求一向不严厉,只要她顺利的背下来应该背的药草歌,瞧着她已是满脸的笑容。尚五大夫对自家儿子尚明始的要求严格,他总要比江懒懒多记些药草的事。

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望到江懒境后,都是笑瞧她一眼走开去做自己的活。连皓和宁太监两人,在尚大夫的陪同下往外面走。宁太监这次是拉着连皓同来的,打着让尚大夫帮他补身说法,其实是想让尚大夫瞧明白连皓的暗疾。连皓相当无奈的跟着同来,听着尚大夫再一次证明他一切正常。宁太监明显有些不相信。他现时往外走,突然间说着自己因为天冷,老寒腿发作的痛苦难当,要尚大夫转回去帮他细瞧。

连皓瞧明白宁太监的心思,笑着对尚大夫说:“尚大夫,我刚刚进来时,瞧到你前面院子花坛里,和了许多的花,我去那里赏花。”他再笑瞧宁太监,低声说:“小师傅,你千万要悠着些,不要乱逼尚大夫认下没有的事,不要因你冲动行事,坏了你们之间的好交情。过后,你的心里不安宁,又会来怨我。”他笑着推辞小厮们的陪同,自顾自的往前院走去。

院子里,江懒懒见到出书房门的明子叔,瞧到他暗示的手势。她兴奋的笑逐颜开的点头,小脸蛋粉嫩得格外惹人喜欢。连皓快步往前院子行,恨不得抛下这满院子浓浓的药草味道。他行到前院时,一眼瞧到花坛边站着一个粉嫩嫩的女童。

第二百五十三章遇见(2)

江懒懒感觉到连皓的打量眼神,她微微侧过脸仰头望着连皓圆溜溜的大眼睛,灵活转动的墨眸子,粉粉的小脸蛋,长长的黑色眼睫毛,机灵的一眨又一眨的望着连皓,她的小手指按着小嘴巴,仿佛是怕自已会张嘴说话惊扰了连皓。

连皓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袍子,神情举止里有着隐藏不了的张扬。他望着眼前这个粉嫩的小女子,稍稍收敛起他浑身散发出的生人免近气息。江懒懒望着停下来的连皓,打量站在书房门口的明子叔,她的大眼睛突然有了灿烂的笑容,她笑咧一张嘴,对连皓相当亲近的招呼说:“这位叔叔,你是来看病的吗?”

连皓眉头轻皱起来,眼前这个小女孩子,竟然是一脸希望他得病的模样。江懒懒却不待连皓说话,仿佛没有瞧到他神色间的不悦,反而欢喜笑着对他继续说:“叔叔,你刚刚没有瞧到祖父,我帮你去请叔叔过来给你看病。”

江懒懒欢蹦乱跳的往书房奔去,书房外的明子叔还没反应过来,已见到她直接扑到书房门上,吓得他紧一把拉住她,嘴里叨叨着说:“懒懒小姐,这门要是没有合好,会摔倒你,下次,可不许你这样行事。”江懒懒欢喜的点头,手往院子里的连皓指指说:“明子叔,那位叔叔生病,祖父没空,叔叔有空。”

江懒懒一边说话,她的小手一边连拍好几下门,嘴里紧接着叫嚷起来:“叔叔,有病人请你瞧病。”房内的尚五大夫听到动静,走到房门口叫着:“懒懒,你退后几步,我好打开房门。”江懒懒听话的退开好几步,她笑着说:“叔叔,我走开了,嘻嘻。”她说完这话想想又跑到院子里站着的连皓身边,伸出小手牵着他说:“叔叔别怕,我牵你看病。

连皓原本还有着轻薄的怒气,现今瞧着她笑颜如花的小脸又被她那软软的小手一牵,顿时心软下来,弯腰低头对她说:“小小姐,叔叔没有病,不用让你叔叔帮着看病。”江懒懒听后却是一脸同情的神色瞧向他,嘴里安抚他说:“叔叔,你别怕。一会我跟叔叔说‘不要给你开苦药喝,不过,不苦的药好得慢,你是大人,别怕苦。我同你说,喝了苦药后,吃一颗蜜果,就不会觉得药苦。

江懒懒一边同连皓说话,双手一边用力的拖着他往书房处走她那语气分明如同劝解忌医之人。连皓瞧着她用力拖曳得小脸绯红,反而有些不忍心起来,只好顺着她意思跟着他往那处刚打开的房门处行去。尚五大夫出了书房门,一眼瞧到江懒懒拖曳着连皓的神色,他微微轻摇头,赶紧迎上前去,冲着连皓行礼说:“连将军,对不住。都怪小女太过顽皮,在将军面前失礼。”

尚五大夫低头朝江懒懒说:“懒懒,还不放开连将军的手,向连将军道歉,你行事太过失礼。”江懒懒听话的松开连皓的手他仰脸望向他,这时眼里有着孺慕佩服的神色。她退后两步,客气的冲着连皓行礼说:“原来是将军叔叔啊,对不起,我不应该拖着你走路。”连皓瞧着小人儿,再一次做了自已从来不会做的事情。

他笑着开口为她说话:“尚大夫贵千金相当的可爱,稚子情意那来的失礼。”尚五大夫瞧连皓的神色,笑着对正打量着连皓的江懒懒说:“快进去和始儿一块玩耍。”江懒懒笑逐颜开的跑开去,一会书房里传来她的欢呼声:“始儿,我看到活的将军了,他长得好高,长得好好看,笑起来好美,嗯,好象比我还要美些。你快跟我出去,我们躲起来去瞧活将军。”

院子里正在寒暄的两人,同时听到那娇嗔的声音,还听到男童笑着说:“懒懒,我把这里东西理理,就陪你去瞧活将军。他真的长得比你还美吗?”原本跟着尚五大夫身后的明子叔,这时赶紧转身往书房奔去。尚五大夫深吸一口气,有些不敢去瞧连皓那张黑了一半的脸。京城的人,都知道连皓不喜人夸他的长相美。

尚五大夫面对连皓的磅礴气势,还是开口说话:“连将军,小女这些日子,听闻许多将军的事迹,她一向非常的仰慕你。这初次见面,小小孩子恨不得把所有的赞美都给你。她言辞有所不妥之处,还请将军原谅一二。我和我家娘子,以后一定会好好管教她。”连皓想起那张粉嫩的小脸,还有那样灿烂无邪的笑颜。

他笑着对尚五大夫说:“小孩子活泼可爱,童言童语无忌,我听着心喜。不如让她和同伴一块出来,和我见上一面,大家好好说话。”夫瞧着这般平易近人的连皓,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不过尚五大夫还是笑着点头,对路过的小厮说:“去请书房里面的少爷和懒懒小姐出来见客人。”那小厮赶紧快步往书房走去,他在门口冲着里面的人说一句。

尚明始牵着江懒懒的手,两人欢喜的冲出来,一直冲到尚五大夫的面前,两人冲着尚五大夫和连皓见礼后。尚五大夫自然随意介绍了两个小人儿‘小儿明始,小女懒懒,。尚明始未曾开口说话,只是仰着脸,细细的观察着连皓。江懒懒这时已笑嘻嘻抬头抢先说:“叔叔,将军叔叔好。”她低头对尚明始说:“始儿,将军叔叔是不是长得美?我瞧着长得比我还要美,你别怕将军叔叔,我瞧着就是脸黑些,待人一定好。”

尚五大夫伸手一把抱起江懒懒,他对怀里的江懒懒,略微有些警戒的说:“懒懒,‘美,是不能夸男人的,你啊,一会进去同婶子好好说说,今天的事情。嗯?”江懒懒听这话后,立时乖巧的抬眼望向连皓说:“将军叔叔,对不起,我又错了。”江懒懒乖巧可人的模样,令连皓竟然有些不由自主的想伸手抱过她,安抚她让她再一次笑起来的冲动。

连皓按捺这种冲动,他对自家兄长的孩子们,平日都没有这样的要亲近的冲动。他笑着轻摇头冲着尚五大夫说:“尚小姐,格外的招人喜爱。

连她的名字听起来都相当有趣,有些象偷懒的‘懒’字。”尚五大夫放下怀里的江懒懒,他对尚明始说:“带着妹妹去娘亲那里吃点心。”尚明始伸手牵过江懒懒,两个小人儿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打量着连皓,两个人的神情模样相当的讨喜,让连皓瞧后,脸上露出灿然笑意。

尚五大夫瞧到连皓脸上的笑容,心里那块大石头落下去。他笑着对再次回头过来的尚明始和江懒懒两人用力挥挥手,又故意沉下脸瞧着他们两人,两个小人儿赶紧头也不回的往院子深处冲。尚五大夫回过头,对连皓笑着说:“连将军,让你见笑了。小女姓江,名字的确是用偷懒的‘懒’字,双名懒懒。她的娘亲希望女儿以后能过轻松的日子,才特意为她取了这名字。

她并不是我们尚家的女儿,只是她和我儿早已订下亲事。我们家的人瞧着她出生,自是拿她当自已家贴心女儿看待。她年纪尚小,性情活泼行事烂漫无邪,我们一向由着她性子行事,如果她有不妥之处,还请将军指正一二,我们也好让她提前改正过来。”尚五大夫嘴里说着江懒懒的不是,那脸上却是一脸慈父的神色。

尚家人不同一般的名门世家,他家习惯早早的为儿子订亲,这事早在京城里传扬开去。尚家儿孙娶得一般都是青梅竹马的人,所以尚家男儿日后,哪怕房中有容貌美如花的妾室,心里最重的还是自已的嫡妻。京城里许多的名门世家的贵夫人,早早就瞄准尚家夫人们的肚子,人人恨不是为自家的女儿,抢先订下这样的好亲事。可惜这些年来,与尚家儿郎订亲的人家,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家小户的人家。

连皓虽说这些年不在京城,对尚家的事情还是早早就听说过,他自然也不会去打听江懒懒的家世。他想起那张粉嫩嫩的小脸,想起那个小人儿同尚五大夫的亲近,他的脸上还是忍不住流露出羡慕的神色。他笑着对尚五大夫说:“令郎相当的懂事早熟,有一个活泼懂事的嫡妻,也算得上是一桩美满姻缘。我对懒懒小姐一见如故,希望下次还能有再见她的机会。”

尚五大夫笑着点头,他见到连皓眼里的诚意,想想笑着说:“连将军客气,多谢你的吉言。他们两人早已开始跟着我学习汤药歌。白日里,她常待在我家里,傍晚时,小儿有时会陪着去她的家里住。我们亲家是一个非常有才气的女子,小儿跟过去,对学业也能用心三分。”原本这些事情,不用向一个外人交待,不过连皓今日待江懒懒的不同,让尚五大夫多了一份心机,便同他提起这些琐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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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遇见(3)

尚五大夫如果不是这般详细说明,连皓也许只会当这次是偶然相遇,江懒懒这个可爱的小人儿,最多让他稍稍的上心,却不会记住她多久。他现在听出尚五大夫话里话外对江懒懒的护持,他的风眼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说:“嗯,那个小女子,我瞧着也觉得顺眼,难得尚大夫一家人如此的疼爱她。”

尚五大夫听他这话,暗自轻舒一口气,面上露出极其舒展的笑意说:“多谢连将军夸赞她。”

连皓稍抬高眉眼瞅他一眼后,收敛起眉目间的飞扬。尚五大夫听说过连皓的为人处事,现时见到连皓那种目下无尘般的飞扬跋扈,他便笑着静静的陪护一旁,未曾再开口跟他说话。

尚大夫陪着宁太监出来,望到院子里的这一幕后,他的脸上平静如水般,眼神却少少的荡漾一会。他转头笑着对宁太监说:“宁爷,应该说的我都说了,论医术我不如我的叔伯和兄弟们,如你不相信,不妨再请他们仔细诊断。”宁太监却有些不耐烦的冲着尚大夫说:“你那些叔伯兄弟们的医术是不错,不过一个个为人却极其的滑头,我不耐烦和他们多说话。”

尚大夫苦笑着送走宁太监和连皓,他一进到院子里面,就沉下脸对尚五大夫说:“你同连三爷说了什么?”尚五大夫低头说:“我瞧着连三爷待懒懒亲近,顺其自然的提了始儿和懒懒的早已订下来的亲事。”尚大夫恼怒的瞅了一眼,压低嗓子说:“连三爷那样的人,你那点算计,还不够别人眼尾一扫。你瞧他少时,人人都说他飞扬跋扈,可从来没有见到他惹火烧身过。你祖母年纪渐大,她有些糊涂,可你不糊涂。”

尚家年节团聚的那天,老祖母当众发话,她觉得尚明始样样皆好,只有他的亲事订得不如人意,好在他年纪尚小,那亲事又在外地订下的,有些事情来得及改变。她特意又暗示连王府里连二爷有一个女儿,生得模样娇美,性子温婉如玉般可人。听说连二爷夫人放出风声,如果能入尚家,年纪少少早订亲已无所谓。

尚家祖母说得兴起,还拉来身边的老大夫妻参考起来。尚五瞧着自己的大伯和大伯母,看到他们一脸的为难神色,听着大伯母向祖母提醒说:“母亲,始儿已订下亲,那家的孩子,九娘带来过家里,母亲上次不是也说过,小女子挺招人喜爱吗?我们瞧着她也觉得挺顺眼,有几家夫人见后,都说她小小年纪,已长得一脸福相。”江懒懒能吃爱吃,她小小年纪长得圆润润的,加上她的粉红的小脸蛋,天生显得甜美的笑容,自然格外的讨人喜欢:尚大夫夫妻Q早同家里人通报过,尚明始和江懒懒订亲的事情。老人家早先一直沉默不语,家里人个个以为她这决会消闲些,没想到她等在这里,这回借机要生事。果然老人家听闻自家媳妇这话,立时拍桌子说话:“那有订亲这种大事情,由他们一房人自己决定?现今有这样的好事情,他们为了始儿好,都要改弦易辙的推掉那门亲事。”

尚五大夫夫妻两人当场脸变色,文九娘要开口时,见到大伯母冲着她轻摇头,才按捺住胸中的闷气,由着老人家又念叨好几句。尚大夫夫妻两人自是低头不语,由着老人家发作过后,尚大夫才开口说:“母亲,儿羽自有儿孙福气、、、。”他话还未说完,老人家一个茶杯就砸了过来,老人家气极的说:“你这个不孝子,我给你的那两个人,先时你不肯带着她们去中南服侍你,现时你想法子把她们打发出去。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老人家的话一说完,堂下所有女人的脸上,都隐约有一和愤懑的神色。不过‘孝’字重与天,一个个都只是低头不语而已。尚大大自是握紧手,脸上有着明显怒意,冲口说:“母亲,那家的母亲,管了儿子的房中事后,还要插手管剁子的房中事情,现在竟然连曾剁的、、、。…”住口,老大在老人家发作前,提前吼住自家弟弟,开口说:“年节时,一家人欢欢喜喜过年节。

你也是太过着急,没听到母亲是夸连王府家教好,小姐也生得好。我们这等人家的孩子,如何攀龙附凤攀得起那般人家的孩子。小五,陪你父亲出去转转,顺带让他冷静下来。别没事,自个闲着无聊多想些事情出来,这事情要是传出去,让人知晓我们家的人,做这等背信弃义的事,我们家的男人,如何能在京城立足下去。”

那桩事最终是不了了之,文九娘打听过,连二爷现在没有嫡女,但的确是有一个庶女,听说相当的受宠爱,连二夫人与人闲话,是说过如果能进得了尚家门,她不介意把庶女配给尚家的人。文九娘听到这个消息,让一家人的心吊在半空中,就怕家里那个老人家,不知何时乱作主张,到时不管成与不成,都要得罪一家人。

尚大夫骂完自家的儿子后,想想又笑起来说:“你啊,虽然在处事方面,没有你兄长和弟弟们的心眼多,不过,你今日这话这事办得好,爷底抽薪这计用得好。连王府三兄弟感情甚好,连三爷那样性子的人,由不得旁人去算计他家的人。我今日回老宅吃饭,同你大伯他们去说一会话,你进去同你娘亲说。”尚大夫带着明子叔欢喜的往外走。尚五大夫回去把事情同尚夫人细细说明后,尚夫人拍手赞道:“五儿,这次事情做得好,这事就是要老实人开口才行。”

江婉沐和江飞扬母子由楚府的马车送回家,秀姐专程上马车陪伴在一旁。江婉沐瞧着马车后面的回礼,轻叹着说:“得,我半车送过来,这一车拉回去。下次有心送谢礼,还要用心的捉摸着。这回礼比我送来的礼还重,实在让我受之有愧。”江婉沐原本是表表心意,没想过几房夫人都派身边的贴心人,送来回礼还加以感谢的话。

楚杨氏是心喜楚府的人如此待她,而江婉沐却有些过意不去,她想要开口婉拒着那些礼物,给楚杨氏做主一一收下来。等到送礼人走后,她欢喜的瞧着那些精致的布料,名家的笔墨纸砚,还有那些难得的吃食。她笑着点头说:“瞧着这些礼物,就知大家全明白你的诚心。喏,各房都是送来自己的心头好,既给我和你义兄的面子,又舍了你的好心意,送来的全是实用的东西。”

江婉沐却没有那种心思,这回礼太重,她有些接不住。她轻声对楚杨氏商量说:“义嫂,夫人们的礼物太重,我实在受不起,你可不可以帮我退回去?”楚杨氏瞅着她好半天,伸手点着她的额头说:“社,轻情意重,你那份礼,重在那份情上面。日后,大家还要互相采往,你别伤了大家的心。”江婉沐自是明白这一点,一咬牙点头收下来。

秀姐听着江婉沐的话,瞧一眼趴在窗子边的江飞扬。她笑着说:“小懒小姐,你放一百个心。府里的主子们,一个个最知真心和虚假。她们瞧着你送来的礼物,就能感受到你的真心实意,知道小懒小姐这次是大大的破费。小懒小姐不用担心没有合适的礼物,你今日送的布料,各房夫人们都相当的喜爱。”江婉沐自是把秀姐这话牢记下,日后布行到了年节时,便会特意留下一批各种色样的细布料。

马车行驶到尚家的附近,江飞扬眼尖的瞧到路边等候的人。他把手伸出窗子外挥了几下,给江婉沐连忙把他的手拉进来,瞪眼对他说:“手不许随便伸出窗外。”秀姐已把车门帘拉开一点,明子叔带着尚明始和江懒懒两人,正候在路边,不远处停着尚家的马车。马车一停下来,江飞扬直接跳下去,欢呼着扑过去,叫着:“明子叔好,始儿好,妹妹好。”

江婉沐下了马车,同明子叔招呼两句后,她伸手摸摸尚明始的头说:“今晚同我们一块回去,明日,姨送你和懒懒一块回来?”尚明始欢喜的点头,明子叔在一旁笑着说:“少爷就盼着江娘子这话,现在是心想事成。”明子叔抬头打量一眼楚府的马车,他笑着走到尚家的马车旁,伸手拿出来一叮,包袱,递到江婉沐手里说:“这是夫人为小少爷备好的衣裳。”

江婉沐笑着接过来,招呼三个小人儿上马车,她把尚明始和江懒懒送上马车,见到江飞扬正歪缠着明子叔说话,便自顾自的先坐上马车。明子叔把江飞扬举到马车上面,嘴里笑着对他说:“行,你休学那天,我瞧瞧你的身手有没有进步?没有进步,那天我可不会饶过去你。”江飞扬欢快笑着点头,冲着车外的明子叔挥手说:“明子叔,你用心教我功夫,有一天,我一定会比你历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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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遇见(4)

尚明始和江懒懒两人进到马车里面,他们望到秀姐时,懂得笑着先同她打过招呼。秀姐赶紧避让他们两人的礼节,伸手拉扯着两人坐下来。江飞扬跃进马车里面后,马车往前行驶去。车内多了两个小人儿,便添多了十分的热闹。

三个小人儿坐稳后,江懒懒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立时眉飞色舞的向江飞扬炫耀起来:“哥哥,我们今天见到将军,还和他说了话。”她说完这话,笑着伸手扯扯尚明始,示意他赶紧接上话头,尚明始果然听从她的示意,笑着说:“我们见到的是连将军。”

尚明始和江懒懒两人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而是故意的停下来不说话,两双眼睛瞧着江飞扬。秀姐听尚明始点出‘连将军’三字,那眼神不由自主的往江婉沐的面上轻扫过去,天色已晚,马车里面的光线也不够明亮,江婉沐的神色有些明暗难辩。秀姐暗自轻叹息一声,干脆的转眼,盯着三个小人儿之间的你来我往。

江飞扬瞪一眼那两人,开口说:“那他长得是什么样子?别人说他功夫不错,他有没有同明子叔过招?”江婉沐和秀姐两人听他这一串话下来,两人都有些好笑的瞧着他。尚明始冲着江飞扬轻摇头说:“长得很高很美。他是病人,明子叔不会同他过招。懒懒同他说了好几句话。”江懒懒小白眼瞅着双生的兄长,不客气的说:“哥,那有人随时随地的找人过招。不过连将军长得好美,他笑起来好、、、嗯,就是娘亲说的那种很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