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聊过几句面上的话后,一时之间有些找不到合适的话可以说,两人互看后不由自住的沉默下来。院子门外,传来路过的人,同刘妇人打招呼的声音,听得见刘妇人大嗓门儿欢喜的吼着:“我家姑娘城外院子,今天举行上粱仪式,少爷和小姐的父亲亲自定吉日安排各项事项,还请我们去京城里最有名的酒家用餐,餐后还安排马车送我们回来。我跟着姑娘,这一辈子,才有机会去那样的好地方,值。”

院子门外自有好奇的人,惊叹不相信声音一阵阵传进房内,当中能听得见刘妇人得意笑声。房内,江婉沐低低的跟连皓说:“多谢。”连皓瞧着她,笑着轻摇头说:“婉沐,我要多谢你,你现在已经愿意学着去信任我。”夕阳映射进房间,映照得连皓那双眸子淬炼出炽热情意。江婉沐怔怔的望着他说:“连皓,你有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

江婉沐怔怔的说完这话后,她一刹那间反应过来,脸一下红透起来。而连皓強忍着笑意,安抚无地自容的江婉沐说:“嗯,从小到大,很多人赞过我,说我长得极其俊雅,生得一双好眼睛。幸好,我越长大五官越显得硬朗,而且我的拳头比别人历害,才没有再敢当面说我娘娘腔。我听我外祖母提过,当年我的母亲也是城中难得的美人。我们兄弟三人,我容貌最像她,性子大约也最象年轻时的她,她在娘家做女儿时,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连皓瞧着江婉沐脸上的红色渐渐退了一些,又笑着跟她说了一些少时惹祸,被当今君上捉住后,训斥他一个时辰的事情。连皓见到江婉沐的脸上有了放松的笑意,他兴致勃勃的把笑话起自家的两个兄长起来,他笑着说:“我同两个哥哥出门用餐,从来都是我请客,大哥付银子。原本大嫂进门后,我初初心里还担心她知晓后,会介意我爱用大哥的银子。谁知这么多年下来,大嫂待我还是一样的好。你能猜到大嫂这般大方的原因吗?”

江婉沐隐隐约约的猜出一些原因,她笑着说:“世子夫人是非常会做人的女子,她一向为人大方,她当你是自家人,自然不会太过介意。”连皓笑瞧着轻摇头说:“你啊,心思太单纯。有一次,我听二哥说‘大哥房里有一个长相秀美会识文断字的女子,大哥赏了她一根五十两银子金花钗,惹得二哥房内一时都不得安宁。’”他说完这话,瞧着江婉沐脸上惊讶神色,笑着开口说:“女人多麻烦,我瞧着两位嫂子不错,偏偏哥哥们爱院子里瞎热闹。”

江婉沐微微笑瞅着他,淡然笑着开口说:“我没有要顾忌的娘家,我自个能养活自已,我不用象一般的女子想得太多。我早发过誓,如果再次成亲,我遇事不会再去硬忍着。连皓,你还有些日子,可以细细的思量,一切来得及反悔。”连皓当作没有听见她后面的话,他笑着说:“婉沐,我和你说一件事,行不行?你到了时间再答复我。我的两个哥哥要我先同你商量下,他们想在冬天闲着时,去你城外的院子,呆上几天。”

“啊”江婉沐眼神里明显透露出这种惊讶意思,她转而笑着说:“我不喜欢院子里有太多不熟的面孔,除去必要的请的人,我不会去添置闲着的人。如果你的两个哥哥自带服侍的人,我不介意他们在大家都方便时,他们在那院子里多住几天。”连皓听出江婉沐语气里的同意,他笑着点头说:“好,这事我以后跟他们说,我们现在说说你城外院子里要请的人,在院子完工前,有些事情要提前准备好。比如那看守院子门的人,你心里有没有已相中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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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信任(8)

江婉沐瞪大眼睛瞧着连皓,在他望过来时,赶紧冲着他轻摇头。连皓是什么性子的人?江婉婉沐多少了解一些,他不是一个喜欢揽事的人。他能揽下城外院子上粱仪式那些事,多少是跟他为人之父的面子有关。

春天时,江婉沐已跟楚杨氏提过城外院子要用人的事情,楚杨氏仔细的帮她算过需要用的人数。她有心帮她寻找合适的人,可惜直到目前为止,只寻到合适的厨房里的人手。曾经有人牙子,当着江婉沐母女的面,跟楚杨氏提出了一个好的人选。楚杨氏想想之后,还是摇头否决,害得人牙子的目光一直停在江婉沐的身上。

楚杨氏在人牙子走后,她直接把事情揉搓一番说给江婉沐母女听。江懒懒非常聪慧的说:“我懂舅母所言,那人居在城中,是最适合的守门人选,居城外却是是非人选。”楚杨氏一脸孺子可教的神情,江婉沐一脸惊叹的神色瞧着自家女儿,年纪小小,这小心思是怎么转得这么快?楚杨氏笑着瞧向江婉沐说:“懒懒只要有这心性,再瞧多一些内宅的事,我们以后不用担心她担当不了主事夫人。”

连皓瞧着神色显得有些飘忽的江婉沐,他开口解释说:“婉沐,我无心插手你院子里的事,也没有那歪心去谋划你的院子。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主事,太过辛苦,想着有些事情,我如果能帮得上你,就顺带帮着你处置。你如果觉得我多事,那话就当我没有问过。”江婉沐听连皓的话。没有觉得自已那个院子,有什么好值得连皓谋划的。连皓如果有心谋算事情,还不如用心在连王府里面,那里面的银子一定比她手里握着的多。

江婉沐瞧着连皓略显紧张拘谨的神色。她笑着摇晃下脑袋,开口说:“我今天晒太阳多了一些,刚刚恍惚了一下。我其实有让义嫂帮我挑选一些院子里用得着的人。她帮我找到厨房里的人,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守门人。你如果有可靠的人选推荐给我,我会非常的感激你。”江婉沐喜欢城外院子清雅,却不得不接受那里安全不如城内。木根家已决定新房可以放居后,他们今年在那过年节,至于守门人只有慢慢来,反正陈穹一家人今年可以住在他院子里面。

江婉沐一脸诚挚的笑望着连皓。房内的光线已经黯了起来。她没有望见连皓眼里清晰可见的失意,只听到他笑语说:“好,婉沐,你对守门人有什么要求?”江婉沐笑着把楚杨氏提出来的要求,随口说了出来:“年纪稍长的男人。性情稳重为人诚恳可靠,他的家人没有劣迹,最好一家人都能进院子里用。这样才能保证他不会被人轻易拿捏住。我目前只有这些要求,看人这方面,我相信你的眼光。”

烛火轻轻摇曳着,映照房内两张相对的面孔。院子门外传来马车停靠的声音,两人停下说着的话题。江婉沐笑着站起来,对还坐着的连皓说:“楚府送飞扬和懒懒回来了,一定是杵哥亲自架的马车。才会这么稳的停在院子门口。我去接两个孩子,你坐一会吧。”江婉沐说完这话,她已经转身往敞开的房门口走去。她没有注意到连皓紧跟着站起来身影,更加没有注意到他那伸出来的手,最后那手悄然无声落在身侧。

连皓站在院子里,听着院子门口两个孩子欢呼声音。听着江婉沐亲切的叫着:“杵哥好。”他原本好起来的心情,又渐渐的低落下去一些。他和江婉沐两人难得如同今天这般,可以从傍晚时分,说着城外院子修筑的事,意犹未尽的在用完晚餐后,两人继续商量起院子里种花种树的事情。在连皓的心里,他和江婉沐是难得有机会如此的去接近彼此,能听到对方说出心里的一些看法。

连皓听着院子门口的说话声音,抬头望一眼闪烁的星空,他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马车行驶过院子门,院子门再次合上来,江婉沐和江飞扬兄妹两人说着话进了院子门,江懒懒欢喜的说着话:“娘亲,舅母说等到家学放假,让我去楚府住一些,那时可以跟着楚府的姐姐们一块学习管家。娘亲,你许我去吧,我一定会听舅母的话。”江婉沐还在沉默中,江飞扬笑着说:“娘亲,你让妹妹去学管家吧,我瞧着楚府的姐姐们好能干,一个个好有本事。”

江婉沐愉悦的低低笑起来说:“得,我如果不答应懒懒这事情,你们兄妹两人合力都要缠得我点头对吗?”江飞扬和江懒懒一人抱着江婉沐的一边胳膊,两人跳起来笑着说:“娘亲,你是答应我(妹妹)这事吗?”江婉沐站定原地,笑着说:“快停下来,我给你们跳得头疼起来,你们当心我反悔。”两个孩子赶紧停下来,他们笑嘻嘻的瞧着江婉沐,江飞扬笑着说:“娘亲,你其实心里也是愿意妹妹多学会些本事,对吗?”

江婉沐抽出给兄妹两人揽紧的胳膊,她伸手轻拍江飞扬的头,笑着说:“就你长能耐,现在还来猜娘亲的心意。”江飞扬由着江婉沐轻打他的头,他故意伸手摸着头,一脸委屈的神色抬头望着江婉沐说:“娘亲,你每次都打我的头,你从来没有打过妹妹的头。爹爹疼妹妹也比疼我多。娘亲,你没瞧见爹爹瞧着妹妹笑得那样子,花见花闪眼。而爹爹每次瞧见我,说两句话后,就问我功课怎样?功夫有没有放下?那神情如同讨债的人一样。”

江婉沐和江懒懒两人听他的话后,两人笑了起来。江婉沐低头瞧着江飞扬说:“乱说,我几时偏心过你妹妹?那你有没有把这话当面跟你爹爹说过?”站在院子暗处的连皓,他听到江飞扬的话后,收回迈出去的脚步。江飞扬听见江婉沐的问话,他一脸你这都不懂的神色,望着江婉沐说:“娘亲,你待我和妹妹从来都是一模一样的好,你可是我们兄妹两人的亲娘亲,那会有待我们有不同的地方。

娘亲,你那话问得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我是不会去跟妹妹在爹爹面前去争宠。爹爹认下我们这几年,他能待我们象如今这般好,我和妹妹两人要珍惜。谁知那一天,他又会象从前那般不要娘亲不要我们。我家学里的伙伴们说,嫡子不如庶子受父亲疼爱,他们让我趁着爹爹眼下没有庶子时,多享受些疼爱。他们说他们的娘亲年纪大,又没有姨娘那般美貌,父亲让娘亲理家,却最宠那些姨娘们,还教导他们要待庶子有兄弟之爱。

娘亲,如果爹爹有一天也是那样待你和我们,我们三人就象现在这般搬出来。娘亲,你别担心你老了后,没有人养你。我长大了,我可以护持得了你和妹妹两人。”江飞扬说到后面声音低了许多,明显是不高兴的嘟着嘴。江懒懒在一旁闷闷不乐的点头说:“娘亲,我的伙伴们说‘有很多女人喜欢爹爹,现在就等爹娘成亲后,她们可以进将军府,然后我和哥哥会有许多的庶妹庶弟。’娘亲,我和哥哥问小五哥哥会不会这样?

小五哥哥说‘想好一些,爹爹会跟舅舅一样的好,家里不会有那些坏女人。坏一些,爹爹纵使会变成那样的人,我们也不用怕,大不了过回现在的日子,也不用担心没有人可以靠,他们就是我们的亲哥哥。有事可以跟他商量行事,不要别人说几句闲话,还没有成事实,自个就先乱了心,成全了别人的坏心思。他说,让我们悄悄去问爹爹,有没有那想法?如果有,就劝娘亲不要嫁过去。如果没有,自然欢欢喜喜一家人住到将军府去。’

连皓从暗处走了出来,他对望过来的一对儿女招手说:“我们先进房去,我来回答你们兄妹两人的问题。”江婉沐和江飞扬兄妹三人望着走过来的人,三人惊讶望着那敞开的房门。江飞扬低声说:“爹爹,你的功夫这么好,你从房子里面走出来,我竟然没有听到脚步声音。”连皓瞪眼瞧着他说:“我就不能从房间里走出来吗?我站在院子角上好一会了。飞扬,在有月光的晚上,人移动时会有影子跟随,你学功夫外,也要懂得这些常识,要不,很容易死在这类小失误上面。。”

连皓冷着脸说完这话,说:“你们不要在外面呆太久,快些进房,我回答你们的问题后,我今晚还要赶紧出城去。”连皓大步往房内走去,江飞扬绷紧小脸跟在他的身后,江懒懒伸手扯着江婉沐的手,低声说:“娘亲,怎么办,爹爹听见我们说的话?他会不会气得骂我们?”江婉沐笑瞧着她,见到她小脸上慌乱的神情,渐渐的减退下去,她扯着江婉沐说:“娘亲,我不怕了,爹爹听到就听到了,我和哥哥两人又没有说谎话。哼,我和哥哥一块去跟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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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信任(9)

江婉沐瞧着女儿脸上那一往无前无所畏惧神情,她掩饰不了的骄傲心情,还是赶紧伸手扯住江懒懒,凑近她的耳边低语说:“懒懒,你哥哥是男孩子,你爹爹刚刚那样教训他,是为了他好。娘亲觉得你爹爹刚刚是尽他做爹爹的教导本分,子不教父之过。你可以和哥哥向你爹爹提问题,但是要记得他是你们的爹爹。”

四个人坐在桌子边,江飞扬兄妹两人选择一左一右伴在江婉沐身边,兄妹两人眼神里都有着防范神色。连皓打量着一对儿女的神情,望一眼江婉沐脸上平和的神色,他开口直截了当的说:“飞扬,懒懒,你们两人说的话我听见了,你们不会有姨娘,自然不会有庶弟妹。”

江飞扬兄妹两人小脸上有着明显不相信的表情,两人面面相觑后,江懒懒软软的开口说:“爹爹,我和哥哥觉得娘亲是最好最美的娘亲,娘亲认识的人,都夸我们长得美。可是外面不认识娘亲的人,说我和哥哥长得象娘亲,没有爹爹一半的俊美。他们说‘爹爹是年纪大了,才会看在哥哥和我的份上,愿意和娘亲再次成亲。’爹爹,你说他们说得对不对?”她说完这话,双手握紧放在胸前,一脸紧张神色瞧着连皓。

江飞扬听江懒懒这话一脸赞同点头,他们兄妹两人的长相,要非常的仔细,才能从他们的轮廓上瞧出连皓的影子,他们也不象那些不认识江婉沐的人,那样认为的长得象自已的娘亲。他们两人在楚府照过银镜,发现他们的长相不象双亲。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不敢向江婉沐打听自已的身世,但是他们敢跑去问楚杨氏:“舅母,我们是不是娘亲拾来的孩子?我们长得不象爹爹,也不象娘亲。”

楚杨氏惊讶的瞧着他们兄妹两人,她失笑着说:“你们是你们娘亲差点舍了命生出来的孩子,你们怎会不是她的孩子。你们的长相应该是象你们的娘亲。只是你娘亲在娘胎里中过毒,那种毒药影响到她的容貌。你们兄妹两人的长相偏向你外祖母娘家那边的人。”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听楚杨氏提及外祖母三字,一脸兴致勃勃的瞧着她。他们开口追问:“舅母,我们外祖母家在很远的地方吗?娘亲跟我们说过‘她是没有娘家人。最亲的人,就是舅舅舅母你们这些人。’”

楚杨氏笑着对他们兄妹两人说:“你们娘亲说的是,舅舅舅母就是你们的亲人。”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虽然比一般的孩童聪慧些,但是毕竟还是孩子,何况说话的人,是他们一向深信的舅母。两人笑着把这事丢到一边去,欢欢喜喜去找楚府的大小孩子玩耍。而楚杨氏想着这些事情提起来是江婉沐的伤心事。也不会跟她提起有过这么一回事情。

江婉沐就着烛火笑瞧一对儿女,庆幸他们长得不象他们的生父,不用受俊美容貌的拖累。连皓听江懒懒的话,瞧着她那纯稚的小眼神,他的心软了许多,语调格外软和的回答:“你们娘亲长得正好是我中意的模样,而你们兄妹两人的长相,在我的眼里。从来没有见过有孩子长得比你们还要美。你们娘亲是瞧在你们兄妹两人的份上,想你们有一个完整的家,才答应跟我再次成亲。外面的人。爱胡说八道编瞎话。”

江婉沐瞪眼瞧着什么话都敢当着儿女面说的连皓,江懒懒欢喜的笑起来,她笑着点头说:“爹爹,我和哥哥觉得娘亲美,小五哥哥说娘亲是有气韵的女子,比一般的俗女瞧着顺眼。”江飞扬瞧一眼欢喜起来的江懒懒,他伸手扯扯江懒懒,示意她还要继续问下去。江懒懒一脸不明白的神情瞧着他,急得江飞扬冲口而出:“妹妹,你要问爹爹在外面有没有偷生的孩子?”江婉沐‘噗’的一声笑出来。江飞扬怎么会想到要问这样的话?

连皓气呼呼的瞪着自家儿子,冷声道:“我只有你们兄妹两个孩子。那有当儿子的人,象你这般怀疑自已父亲的人品?你下次还要这般的胡说,我直接把你提到营里去好好训练。你这些天,好好给我练功夫,把字写好些。等到下次我休沐时。我可要一一查验。”江婉沐已瞧得明白,连皓待这对儿女是不一样的态度。江婉沐伸手握着江飞扬的手,开口说:“你爹爹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外面的那些瞎话,你要学会辩明真假。”

连皓听见江婉沐的这话,脸上露出灿烂的笑靥,他笑着点头说:“飞扬,懒懒,你们慢慢长大,要懂得‘流言止于智者’,你们要做一个智者,不要做盲从者。爹爹走了,你们安心听你们娘亲的话,听到外面的话,有想不通的事,可以直接写信给爹爹。”他站起来,伸手摸摸两个孩子的头顶。江飞扬站起来,抬头望着他说:“对不起,爹爹,我要相信爹爹行事光芒万丈,才不会做那种小偷的事情。”

连皓听江飞扬的话,他若有所思的伸长手,轻轻的拍拍他的头说:“今年冬天,爹爹要休长假期,到时你跟在爹爹的身边,有些事情,也到了你要开始学的时候。”江飞扬笑着点头说:“好,我和妹妹会好好的跟在爹爹身边。”连皓轻摇头说:“只有你跟着爹爹的身边学事,懒懒是女子,她要学的是另外的本事。那样的本事,爹爹教不了她。”江婉沐恍然明白连皓要教江飞扬的事情,她的脸上有些不忍心的瞧着满脸兴奋神色的儿子。

名门世家自有一套严酷打磨嫡子的方法,那是一个世家持续兴旺的根本。连皓行在房门口,放开牵着一对儿女的手,低头对他们说:“你们进去梳冼,让你们娘亲送爹爹出院子门。”两个孩子停在房门内,江婉沐跟着连皓出了房门。星空下,连皓微微低头观察着江婉沐的神色,他解释说:“婉沐,飞扬是我们的长子,你不要舍不得他。我当年能够坚持下来,他一定行。不经过那些磨练的人,只有磨去那些多余的同情心,才能抵抗得了外面的风风雨雨。”

江婉沐低垂着头,闪过连皓查看的眼神,在连皓以为等不到她的回答时,见到她咬牙抬头说:“我生下他们时,没有想过他们长大后,要成为如何伟大能干的人,我只想着他们能平安的长大,平安婚娶姻缘美满。他们做为你的儿女,注定他们不会过上和普通人一样的日子。过了这个年节,你让两个孩子入王府的家学吧。有些事情,迟早是要去面对,晚些面对不如早些去面对接受现实。”

连皓眼里闪过一阵狂喜,他就儿女的教育大事,转着弯跟江婉沐提过许多次,可她一直装作听不懂。连皓自觉愧对她的地方多,也不好直接开口逼迫她早做决定。连皓觉得自已一双儿女聪慧,迟一些入王府的家学也耽误不了什么。如今他听江婉沐的话,他双手握住她的肩头,笑着说:“婉沐,你想通了当中的窍门?”江婉沐涩然一笑说:“我不知什么窍门这类的事,我只知我放他们在家学里,是想要他们学着与大多数人的相处。

我没有想过要他们把三姑六婆的本事学到家,你听他们口里说的伙伴们,一个个小小的年纪,比外面坐在院子门口晒太阳的老太太们,打听的事情都要多。”连皓听她的话,忍俊不禁大笑起来,他把头直接埋进江婉沐的肩头。江婉沐给他举止惊得连忙伸手用力推开他。连皓笑着由她退开几步,他笑过一阵后,手指抖动着指着她说:“你先跟孩子们说一声,你们定下来后,我再知会一声大哥。

王府的家学,要经过夫子考试才能进去读书,那些是经年学养的夫子,造诣自比外面家学的夫子好。万一他们兄妹两人失手,没有考进去,我们到时先请一位夫子在家里教他们一些日子。”在儿女教育的事情上面,江婉沐选择相信连皓。她是没有经过家学的人,不知里面的窍门。象楚杨氏就同她提过一次两次说:“小懒,有舍才有得,你不能因为舍不得两个孩子吃苦,恨不得把他们牢牢的护在手心里。你这样的慈母心,会耽误他们成长的机会。”

江婉沐初初听到楚杨氏的话,还满脸诧异的瞧着她,她自觉得孩子们比较的自立。楚杨氏瞧着她的神情,只有摇头明示她说:“小懒,普通人家的孩子,象你这般叫用心培养。可是飞扬兄妹是连王府嫡子连将军的儿女,他们以后无法象普通人那样的过日子。你先前说让两个孩子进那家学,我那时以为你只是让孩子们过渡一些日子,终会让他们入王府家学。现在我瞧着你一直没有改变想法,这样下去,实在会误了两个聪颖孩子的天份。

连王府的家学,虽说名声不显,但是我们大家都知,王府家学底蕴深厚,夫子们以在那里教学生为荣。每年都有人通过各种关系送子弟去那里过夫子关,留下的人稀少,但是那些人,将来出王府家学,不出意外都是才学闻名的人。飞扬兄妹有这个机会,你让他们去试下吧。”江婉沐听楚杨氏的话后,一直在思量那事,她原来有些迟疑不决,今日听一双儿女的话,她那时已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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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信任(10)

满天星光下,连皓灿烂的笑颜,第一次震憾了江婉沐。美色是如此的诱惑人心,而眼前这个男人笑得春暖花开,他的笑颜第一次投影在江婉沐的心湖面上,如微风轻拂过一向平静的水面。江婉沐第一次感受到那些不知世情的小女子们,为何会对连皓一直念念不忘。

江婉沐有些后悔自已的抬眼,肆意畅笑的连皓,脸上有一种难得的诚挚神情,真情才是最能振动人心深处的那根弦脉。一瞬间相视,有时足可误终生。而她不想此后的日子里,因这一眼,深陷下去而无法回头。抽刀断水,水更流,时间是面对所有深情的利器,江婉沐抬起重新低下去的眉眼,惊觉到连皓已贴近了她。

连皓伸手轻搂抱住江婉沐,笑着凑近她的耳边轻语说:“婉沐,你要学会相信我,我不会容忍你们母子身处困窘中,外面的那些风风雨雨,以后由我来应付。只是你以后绝对不要如此次这般的隐瞒我,你将是我的夫人,欺你等同打我的脸。婉沐啊,我不要求你心狠,只要求你的心肠不要太过软和。你待那些人的心,要有一半象待我这般硬气,我就不用暗自担心你会吃亏。”

连皓温情的在江婉沐的眉眼间印上一记,他退开后瞧见失神中的江婉沐,他明显的神情愉悦起来,满脸灿烂的笑意大步行出院子门口。院子外面传来三声清脆的击掌声音,片刻后,几串马蹄声音由远而近。终至停在院子门口。一息过后,马蹄声音急速的往远处奔去。院子门关上的声音,拍醒静静站在院子里的江婉沐。

江婉沐回到房中,望见到江飞扬兄妹两人的笑脸。她的脸微微红起来。自已的这一对儿女可不是真正性子温顺的人,两人一定站在门内瞧着院子里动静。江婉沐打量下沙漏,距离孩子们上床还有些时间。她拉着两个孩子在桌边坐下来。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诧异的瞧着对方,江婉沐不同别的娘亲,只要他们行事有度,她平日里很少会管束他们兄妹两人,她还不如楚萧夫妻对他们管束得多。

江婉沐的手轻轻的抚过一对儿女的头顶,她对一对儿女的功课相当有信心,她相信两个孩子能平顺的过了连王府家学夫子的关。江婉沐想起连王府。她的眉心轻皱起来。王府深深似海深,那里面的孩子比外面的孩子精怪势利眼,更擅长掩饰他们真正的心思。江婉沐瞧着两个孩子开口说:“年后,你们去连王府家学好不好?”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的神色。反而是一脸的坦然神情。

兄妹两人笑着点头说:“好。”江婉沐瞧着一对儿女的神色,她反而有些忖度起来。江婉沐不开口说话,房内一时安静无声,两个孩子交换着小眼神,最终江懒懒伸手扯扯江婉沐,低声说:“娘亲,舅母同我和哥哥提过这事情,说如果娘亲提及此事时,她让我们两人不要先想着要开口去反驳。而是想想娘亲在这当中的用心。娘亲,爹爹是连王府的嫡三子,我和哥哥进连王府家学是名正言顺的事情,我们年节后,要是还继续在外面的家学读书,会让别的人瞧不起。”

江婉沐伸手摸摸女儿的脸。她轻声说:“你们两人既然把事情想明白了,娘亲也不用跟你们说那些面上的虚话。你们这些日子用功些,年节后过后,好一次性的顺利过了夫子的考核关卡。明天你们在信里跟你们爹爹提一声,让他早些知会你们大伯一声。”江婉沐说完站起来,往房内里面走去,她这一天,总算到了此时可以心静下来一些。

江飞扬兄妹瞧着她进了房间,他们听到里面沐浴间传来的水声。兄妹两人面面相觑后,互相轻轻的长叹一声。江懒懒的小手撑着自已的小脸,瞧着江飞扬说:“哥哥,我瞧着娘亲好象有些不高兴一样,连王府家学不好吗?唉,我上次见婶婶,她对我和始儿两人说话,也是提不起劲的样子。我问她是不是带弟弟太累了?她说不累。我和始儿同她说,我们两个可以瞧着两个弟弟,让她多休憩一会,她又笑着点头进房间。

后来两个弟弟睡熟后,始儿悄悄同我说,他娘亲这一向都是这样打不起精神的样子,而且祖母也是这样的神情,他问过她们好几次,后来还是祖母说是因为要守孝,想着故去的老人,他们这些大人伤心。始儿说他瞧着就不象,老太太去了有些日子,祖母和他娘亲要伤心,应该开始更加伤心才是。哥哥,大人们说话都是这样,明明心里有事,面上还要瞒着我们。娘亲也一样,她要是不想我们去连王府家学,她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不去就是。”

江飞扬站起来把隔门合好后,他走回桌子边,轻拍两记江懒懒,低声说:“胡说,尚家祖母和婶婶的事,跟娘亲现在这样是两码事。娘亲没有娘家人,她现在又没有再嫁给爹爹,连王府也没有听到有谁死了。失口,呸呸呸。”江飞扬连‘呸’几声后,瞧见江懒懒脸上的笑靥,他伸手拉捏着她的脸说:“妹妹,我一心想安抚你,无心说错话,你竟然幸灾乐祸笑起来?”江懒懒伸手扯开江飞扬手,她见到江飞扬抬手,她赶紧用双手捂起自已的脸。

她急急开口说:“哥哥,我错了,我不应该笑你后面‘呸’的几声,可是我不觉得你说错了话,本来就是连王府没有发生不好的事情。我只是觉得、、、嘻嘻。”这笑声一传出去,她把脸全埋在双手里,直接贴近桌面,侧过一边用人不疑,用一只眼睛去打量江飞扬那种说不明的神情。她瞧着瞧着又‘嘻嘻哈哈’的笑起来,江飞扬瞧见江懒懒的神情,她想想也好笑起来,他伸手扯扯笑得身子抖动不休的江懒懒,凑近她耳边说:“妹妹,你要不要听我打听来的消息?”

江懒懒立时坐正起来,她双手拉扯着江飞扬,一脸兴奋的神色说:“哥哥,我要听你说事。”里面的水声停了下来,能听见江婉沐在卧室走动的声音。江飞扬把江懒懒扯着,兄妹两人轻手轻脚走到最边处的角落里坐下来,江飞扬靠近江懒懒的耳边,低声说:“妹妹,娘亲还有娘家人在京城。”‘呀’江懒懒差一点轻叫出来,给江飞扬直接伸手把她的嘴捂起来,低声说:“妹妹,你可不能叫出声音,娘亲出来了,我可不敢跟你往下说事情。”

江懒懒用力点头,江飞扬松开手后,她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回头望着江飞扬,低声说:“他们为什么不认娘亲和我们?是不是因为爹爹当年不要我们的缘故?他们觉得娘亲给他们丢了脸?”江飞扬伸手拍打江懒懒一下,低声说:“你又乱想了。你听着我的话,记得不能在娘亲面前露馅。我是在楚府和哥哥们捉迷藏时,在一个僻静处,听到婆子们私下里提起那事,她们说是娘亲的娘家人太过绝情,以前娘亲在家里做女儿时,她娘家人就不管她的生死。

后来娘亲嫁给爹爹时,别人家听了进连王府只做三年零工人的条件,没有人家再肯把自家的女儿送进去受那种累,只有娘亲的娘家人主动要把娘亲送进连王府。我不敢靠近去听后面的那些话,反正我听那意思,娘亲的娘家人待娘亲不好,还害了娘亲。而连王府待娘亲想来也不好,你还记得今日娘亲叫大伯母和二伯母是‘世子夫人’和‘二爷夫人’。我们在楚府里,舅母听上面的两个舅母,可是叫大嫂子和二嫂子,她们在一块说话,可没有娘亲同大伯母和二伯母说话这般的客气。”

两个孩子心里有着太多想不通的事情,而这样关系自已娘亲的事情,他们已经懂得不能随意开口向旁人去寻问。他们两人头挨着头坐在角落里,互相看着对方一脸无解的神情。江懒懒低声说:“哥哥,等到婶婶心情好了,我去问婶婶。婶婶待我们好。其实我觉得问院子里舅母更加好,她曾经做过娘亲的身边人,一定知道娘亲的许多事情。不过,那样的话,娘亲一定知道我们打听她从前的事,我怕她会伤心。”

两个孩子同样皱起小眉头,同时轻摇头起来,江飞扬低声说:“妹妹,我们现在谁也不去问,等到时间长了,我们两人再大一些,娘亲能够相信我们能担事时,我们再去问娘亲。娘亲说什么,我都相信她的话。我听院子里的舅舅和苏叔叔说:‘娘亲虽然从前吃过许多的苦头,不管从前到如今,从来只有别的人对不起她,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的人,娘亲是一个做事对得起任何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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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信任(11)

江婉沐轻轻的拉开隔门,望见角落里的两个孩子,额头挨着额头说着悄悄话。她笑过后,眉眼又闪过心疼的神色,听说没有安全感的人,才最爱躲在角落里。她笑着走了过去,两个孩子抬脸瞧见她,笑着站起来,双双开口说:“娘亲,我们跟你去睡觉。”

三个人回到卧房,烛火熄灭后,窗外的月色映照得房间明亮。两个孩子挤到江婉沐的身边,又给她笑着轻轻推推说:“你们两个小火炉,有话要跟娘亲说?那说吧。”江飞扬和江懒懒兄妹两人听她的话,在榻位上翻来覆去的打着滚。江婉沐赶紧往一边睡去,她嘴里笑着说:“难怪你们两人一定要和我睡榻位,原本是想使劲的翻腾。”

两个孩子听她的话,嘻嘻哈哈在榻位上打一会滚,兄妹两人才停下来平躺着。江婉沐挨近一对儿女的身边躺着,听着江懒懒开口问:“娘亲,我和哥哥的外祖母是什么样的人?”江婉沐回头看到一双儿女澄清的眸子,那两双眼里都有着求知的欲望。她想想笑着说:“我的嫡母是一个守规矩的女人,我的生母,是一个娇弱的女子。”两个孩子的眼里都印着‘啊’这个惊叹号。

江婉沐笑望着他们两人,想想他们已到了要知事的年纪。有些事情由自已讲给他们听,強过他们在外面东听一些话,西听一些流言蜚语好。大人们听着那些话,尚且难分辨出当中的虚虚实实,更加别说两个孩子如何众口中得到真实的一面。江婉沐轻轻笑起来说:“娘亲是一个世家里的庶女。你们亲外祖母是名门世家的嫡女,却因男人的三言二语,选择了做妾。她生下了我,直到她逝去。她都不曾知道,我的长相与她和生父不同,是在胎里已中毒。”

“娘亲。外祖父是很出色的一个人吗?他比爹爹还要长得好吗?”江飞扬在江婉沐停下来时,赶紧开口问道。江婉沐听后轻轻摇头说:“听说他年轻时,是一个薄有才名的人,会说几句风趣话,赢得许多女子的亲近。他的嫡妻来自中南的名门世家,那时为他已生下嫡子女。而你们亲外祖母是给她的娘家宠得太过的一个女子,她不知外面的世事险恶。她以为两人的情投意合。不过是一方有心所为的谋划。

女子认为男人情真意切待她,求不了名正言顺的嫡妻,她愿意为这一场情意,退求平妻之位。她为了这份情,赌上了与娘家的绝裂。而男人最后是纳她为妾,他面上宠爱她,也不过是到她生下女儿打止。这一场情事,两家恩断义绝再也不来往。那个女子受不了现实打击,最终年纪轻轻早逝,临终的要求要葬回娘亲去。”江婉沐从前不明白生母葬回娘亲对自已的影响,她后来才知晓,生母如归娘家,纵使是上了家谱的庶子女。按例都会从家谱里删去。

江婉沐初初听到这事情时,是在中南时,文九娘和她聊天时,她无意中说到一些世俗相约而成的规定。江婉沐寻问过后,惊叹的再次验证虞细细的心里,从来没有她这一个女儿的存在。或许是母女从来没有情深过。她竟然没有怨怼过虞细细最终选择。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太过年少,没有听出江婉沐最后话里的失落感。很多年后,两人长大后,惊觉得想着当年娘亲是如何的悲怆过后,才能淡然把那事情说给他们听。

江婉沐语调太过平淡,两个孩子互相望一眼后,江懒懒开口试探的问:“娘亲,外祖父有没有待你好过?那个外祖母有没有待你很差,常常背着人磨蹭你?”江婉沐听她这话失笑起来,她坦然说:“我不是他想要的庶子,他待我从来不曾好过,我几乎没有见过他几面。我的嫡母是一个特别讲规矩的人,从面上来看,她算是江家待我好的人。其实她如果待我不好,我也能体会她,我生母把自已的路走绝了,她同时把我的路要走尽了。”

江婉沐讲完后,见到一对儿女依旧盯着她不放松,她想想说:“飞扬,这世间的事情,不会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这女人多了,是非多,你将来要想你的嫡妻,发自内心为你打算,把你真正放在她的心里,妾室这个东西,就一定不能要。懒懒,你比娘亲聪慧,你要仔细跟着舅母去学那些礼仪规矩,那些是一个女子的立身之本。娘亲一直感激能遇上你的舅舅舅母,后来才没有受太多的苦。在这个世间,女子的路,比男人难走。

不管任何的时候,你要保持自已的自立。进,可以与夫君同行,退,你可以护好自已的儿女。人是无法去选择自已的双亲,但是可以选择自已以后要走的路。娘亲不曾后悔走过路,再来一次,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只是你们的路,将会和娘亲行走的路不同。你们将来要走的路,、、、、也许需要用心去算计。”江婉沐最终咽下最后那句‘也许需要用心去算计。’她只是转而笑着拍拍两个孩子的头说:“睡觉,娘亲想得太多,你们将来一定会好好的。”

江婉沐随后的日子,是忙碌不休无闲心想杂事的日子。她每天上午去有间书肆里用心写字,过午后,便赶去城外与陈穹商量着院子里的杂事。傍晚时,匆匆忙忙的赶回城内的院子里,用完晚餐,她和一对儿女说笑一会,又到了安歇时辰。

秋意深浓时,楚杨氏叫秀姐请她赶紧去楚府商量大事,她还是在楚杨氏的提醒中,才记起她还没有备好嫁衣,那些陪嫁房人这类的人生大事,更加是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楚杨氏瞧着她的神色,她一脸无力的神情望着她说:“小懒,成亲是人生大事,你怎么好象没有当它是一回大事一样?世子夫人送来的礼单,我早让你瞧过,那些礼品已经堆到你院子里的房间,到时全放在你嫁妆里面陪送过去。

你和孩子们总不能除去那些东西外,你就只准备带我送给你们的三个下人,就这样的直接嫁过去将军府?”楚杨氏说得正是江婉沐的想法,她顿时一脸羞赧的神情望着楚杨氏。她的眼神清楚明白的表明她的认可,楚杨氏望着她,气过之后又笑起来,问她:“嫁衣呢?你放手交给谁去为你准备?婚床上提前要送过去的东西呢?是由那位绣娘为你主绣?你备下的是那些花样?”

江婉沐听她一连串的话问下来,她这才惊愕的记起来,吉言在夏初时,曾跟她慎重的提过嫁衣的事情。她那时好象一心想着城外院子的事情,当时好象是随口说她自已会四处瞧瞧花样,会快些把自已的嫁衣准备妥当。而那些床上的用品,还有要选择的花样什么的,她全交给吉言处置,只让准备四季各备下两套花样简单的床上用品,只要够用来换冼就行。江婉沐想着自已还没有影子的嫁衣,想着那还没有见过的床上用口。

她有些惴惴不安的跟楚杨氏说:“义嫂,我这是再次成亲,用不着那样隆重。嫁衣的事情,我明日赶紧让店铺的绣娘们,为我赶制一件出来,那床上用品,我叫人四季各备下两套,花样简单大方则可。别的差的东西,我这两天赶紧让人去添置。”楚杨氏已经没有心思跟她多说下去,她直接吩咐候在一旁秀姐说:“你现在叫人把小懒的尺码送到店里去,跟掌柜的说要绣娘们用心把嫁衣赶出来。

嗯,你直接去店里面吧,你跟掌柜的说,按四季的要求,各准备下六套床上用品,色彩大方喜庆,要绣的花色要福禄双全。你还记得上次让你给小五他们兄弟三人备下换用的床上用品吗?”秀姐在一旁笑着说:“主子,我记得那花色给少爷们用妥当。”楚杨氏打量一眼还在云里雾里的江婉沐,她叹息一声对秀姐说:“我家的飞扬和懒懒怎么有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娘亲,你让掌柜的为他们兄妹两人同时备下四套床上用品。

你快去快回吧,吩咐掌柜的口严实些。你路过城口时,顺带通知刘家人,让她明天带些行事稳重的妇人还有小厮丫头人选,赶早送来府里面,我要帮着挑拣几个用得着的人。”秀姐把事情重说一遍给楚杨氏听,见到她认可后,赶紧往房门外走去,可以听到她在院子里说:“你快去叫西子家的说,我要出门一趟,让她叫她男人赶紧备好马车在侧门口候着。”

房内,江婉沐的头低垂得不能再低垂下来,楚杨氏打量她一眼,她轻叹息说:“小懒,你不管如何的想这件亲事?你既然决定和他再次成亲,你就要一心想着和他一块把日子往好处过。连王府有心把这场喜事做好,我们自然也要显示出我们的诚意。现在距离初冬不远了,你城外的院子,有你奶爹帮着你主事,你请的那位陈当家又是一个能干通透的人,再说快完工的院子,琐碎的事情,你也用不着天天往城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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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规矩(1)

秋色层层叠叠染满院子时,一片落败的景色下,南城江婉沐院子里却显得格外的喜气洋洋。院子里的人,从上到下眼角眉梢都带有喜气,他们一个个行走在院子里面,脚步轻快得要飞了起来。院子门外,常有马车停驻,左右邻居们都能感受到那份渗漏到院子外的欢喜。

江婉沐在中午时分回到院子里,她抬眼瞧见打开门的刘妇人,望见她笑得合不口的嘴,听到她笑着说:“姑娘,连将军刚刚回来了。”江婉沐淡淡的扫她一眼,自从她家女儿进连王府大厨房学厨技后,刘妇人每次见到连皓,都是一脸见到恩人的神情,江婉沐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恨不得叩拜连皓行过的每一个足迹。

刘妇人抬眼瞅见江婉沐的神色,她立时收敛起满脸兴奋的神色,侧身站在一旁瞧着江婉沐往院子里行去。江婉沐在房门外,暗吸一口气后,才伸手推开房门。连皓端正的坐在桌子边,身后立着一个着青衣的小厮,他低头正翻看着手里的一本书。他抬眼望见进房的江婉沐,笑着站起来问:“婉沐,你有没有用过中餐?”

江婉沐静静的走到桌子边坐下来,她伸手揉搓下额头,瞧见那个青衣小厮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她开口说:“连皓,你府上没有事情要忙吗?”连皓瞧着她的神色,笑笑冲着外面的小厮说:“瓜子,把厨房给夫人一直温着的饭菜端过来。”“是。”外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应答的声,连皓这才笑着对江婉沐说:“大嫂和二嫂带着下面人在府里穿来穿去,我一个小叔子在那里太过阻碍她们行事,我便躲你这儿来清闲一些时辰。”

江婉沐抬眼瞅着连皓眼里的笑意,她用力的揉搓额头,却引来连皓关心的寻问:“婉沐,你是太过用心写字,现在头痛吗?来,让我帮你舒展几下。我常帮祖母按摩头部,宫里尚大夫都说我按得正。”他说着话人已经站起来。江婉沐在他立在自已身后时。已赶紧用手捂住自已的头发,转头急急开口说:“我的头不疼,外面的风大,我觉得额头有些凉,随手搓热一些。”连皓低头打量着她的神色,重新走回自已的坐位。

江婉沐瞧着他自在的神情。強忍着又想揉搓额头的手,她站起来对连皓说:“你坐吧,我进去梳冼一下。”连皓笑着点头说:“你快些出来,一会饭菜送过来。冷了再热味道会差一些。”江婉沐轻轻的‘嗯’一声,快步进了里面的房间。等到她再出来时,她那绷紧的脸上,纠结的神情明显散去许多。连皓已亲手在给她布置着饭菜,他听到她的动静,抬头笑着说:“快,坐下来用餐。是我今天带来的厨子,他亲手给你煮的几样菜,你瞧瞧可合你的胃口?”

江婉沐望着他脸上的笑靥,坐下来拿起筷子后,望着对面的人说:“连皓,你有事尽管去忙,不用专程过来守着我。成亲那天,我一定会在这里等着你来接亲。”她说完话低头用餐,连皓坐在对面瞧着她用餐。他的目光如炬盯得江婉沐尝不出进口食物的味道。她很快的进完餐后,放下筷子抬眼望着连皓说:“你有话要对我说?”连皓轻摇头说:“我要说的话,你不用着急着要听,你再用上几口饭菜,我瞧着你都没有吃多少饭菜?”

江婉沐听他的话,又见他执意的神情,她暗自叹息一声,摇头说:“我在外面用了一些点心,这一会用不了多少饭菜。”连皓笑着双手合击了一掌。青衣小厮立既推开房门进来。他手脚麻利的把桌面快速的收拾干净。江婉沐瞧着小厮的动作,一脸赞叹不已的神情。连皓有些得意的介绍说:“他叫刘瓜子。非常机灵的小子,我这一阵子才带着身边的人。我已经帮飞扬寻好了两个小厮,现在让王府的人,帮着训练他们规矩和礼节。”

刘瓜子退下后,江婉沐想着外面风大,冲着连皓说:“外面风大,一会他回来,你让他进隔壁的房间吧。”连皓打量她脸上的神情,他脸上有淡淡的笑意,却摇着头一脸肯定的神情,语气沉沉的说:“婉沐,你以后是要管一府的夫人,府里的规矩,是一定要严格执行,你不能因为你的心软坏了章程。乱了规矩,府里会乱七八糟,到时悔之晚矣。如果你到时实在出不了手,那只有我出手。连瓜是我的小厮,他的职责就是守在距离我最近的地方。”

江婉沐这些日子,每次去见楚杨氏,她都要好心好意翻来覆去的提示她一些的规矩。这些日子,午后,她还派秀姐过来跟她随意说一些世俗规矩。坐立站行样样事,从大处到小处,秀姐再一次来仔细的校正她。江婉沐抬眼望着眼前这个明显不讲规矩的人,她提醒他说:“连皓,按规矩,我们眼下是不能随意见面,而你现在坐在我的对面。”连皓瞧着江婉沐的神色,笑着说:“那规矩不适用我们之间,我们是再成亲的人。再说,你娘家没有主事的人,我是你的夫君,自然要过来为你主事。”

江婉沐面对连皓的狡赖,她相当无语的望着他,她想想眉头舒展开来,她满脸期盼的神情对连皓说:“连皓,我城外的院子快要完工了,我想去看下城外的院子,你有法子说得秀姐主动提出来让我出城吗?”连皓听江婉沐这话,他满脸惊讶的神色望着她说:“婉沐,你是将要成亲的人,按规矩你是要守在房里绣嫁衣的人,你怎能随意出城乱逛荡?楚夫人派来的人,我可不能随意去指示她,那样会坏了我们两府以后的交情。”

江婉沐一下子站起来,快步往门外走去,她对着站起来的连皓说:“我去默背我义嫂跟我说那些的规矩,我记清楚了,我再来跟你说话。”她气冲冲出了房间,连皓听到她的脚步声音远去,他放声大笑起来。刘瓜子进房来,他一脸不赞同的神情瞧着连皓,低声说:“主子,我瞧着夫人的脸都给气红了。”连皓停下笑声,一脸不高兴的说:“瓜子,你没事瞧夫人的脸做什么?你可要记得她是你主子的女人。”

刘瓜听连皓的话,气呼呼的说:“主子,在我的眼里,夫人除去肤色我三嫂子好外,论漂亮还不如我的三嫂子。再说,我也不是有意去瞧夫人的脸,而是夫人差点撞到我,我就这么一抬头瞧见她的脸。主子,我和姐夫是一样的人,心里只有主子一人的人。”“得,我刚刚跟夫人说规矩,原来最不讲规矩的人就是你。我是你主子,我说你一句,你顶我十句,你姐夫就是这般教导你规矩的?嗯,下次再犯,就直接给我打滚找你姐夫去。”

刘瓜子是连希的最小妻弟,从小机灵受宠爱,稍大一些后,家里无人能管束得了他。他家里人给他吵闹得没有法子,只有把这个小子交给连希管教。连希对着这样一个妻弟,是打不得骂不得训不得,好在这小子自已主动提出来要给连皓做小厮。他的小心眼里面,连皓是非常了不起的英雄,而自已姐夫跟过连皓,一定有法子让他跟在连皓的身边。那家那户会在有吃喝时,把自已的宝贝儿子送去做小厮,连希妻家自已无人肯点头,结果这小子吵得一家人不得不低头。

连希是跟着连皓一块长大的人,他在连皓面前自是比别人有面子。他挡不了小妻弟的吵闹劲,他不得已跑来求连皓收下他一些日子,说是想要借连皓来磨磨他妻弟的野性子。刘瓜他听自家姐夫提过连皓的性子,他立时低头认错说:“主子,我错了。”他一脸恭敬的神色,连皓瞧着他仔细打量后,冲着他摆手说:“你去瞧瞧夫人去了哪里?注意些,别让她知道你跟在她后面,免得她一会为了你,又来跟我讲规矩?”

刘瓜子立时一脸欢喜的神情冲出房门,房内连皓暗想自已年纪大了,竟然能受得了刘瓜子这种性子的小厮跟在身边吵嚷。连皓翻开手里的书,他微微一笑,得意自已再次激得江婉沐生气。江婉沐可不是旁的人,她瞧上去是最懒得与人生气的性子。江家那样的冷漠待她,后来又在生意上面一家人合起算计她,她瞧着都未曾真正的动过气。那些小女子堵上门口来,她竟然能出了院子门,好言好语的相对她们。

连皓听说那事后,气得恨不能当既带人冲进那几家去算帐。他冷静下来,想着那样冲进去后,以那几家不要脸的行事,只怕会借机想法子把女儿強塞给他。连皓本来是想找人去警告那几家人,谁知那几家大人竟然不点名的污蔑江婉沐的名声。他得到消息后,当晚进城内,让人找来城中几个胆大有名的浪荡子,他陪他们喝了一夜的酒,换他们在城内不点名的说那几家女子不守女子规矩的话。

连皓想起那事情来,脸上都有隐匿不了戾气。如果不是君上收到消息,叫他过去直接喝令他收手,他一定要让那几家的女子无人敢娶。连皓最服的人是君上,君上直接训斥:“木头,那几家女子行为是轻狂了些,可她们几人也没有到该死的地步。你为何不同你家娘子学学,她就能稳得住心气,别人疯癫是别人的事,你用不着跟着闹.有眼睛的人,都瞧得见你家娘子行事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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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规矩(2)

房门敞开着,房间里面整齐有序的堆砌许多的箱子,箱子外面都有标注着里面的用品。秀姐陪着江婉沐站在房间里面,她们两人的身后紧跟着一个青衣小厮,她们两人每说一句话,那个小厮的嘴巴会跟着无声的动两下。

秀姐同江婉沐细细的说了箱子里面的东西的安置后,她回头打量小厮说:“瓜子兄弟,你帮我去瞧下楚府的马车有没有来?”刘瓜子听她的话,脸上略有些不愿意的神情望向江婉沐,见到她一脸笑意的说:“瓜子哥儿,你快去快回。”刘瓜子这才挪动脚步往外面小跑过去,很快听到大力关合院子门的声音。

江婉沐瞧着房内的秀姐,‘卟哧’一声笑起来说:“秀姐,原来也有你受不了的人,你这是第三次吩咐他去院子门口帮着打探马车了。”秀姐笑望江婉沐,她倾听一下外面的动静,抬手故作擦拭额头上汗水的样子,低声说:“小懒小姐,你帮我同连将军说一声,我不过是听从主子的吩咐,专程同你说些成亲方面的事情,我和主子都对你没有坏心眼,我们只想着你多知道一些事情,能把自已和两个孩子的日子过得好。”

秀姐说到后面有些动情起来,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瞧着她从半大的小女子,慢慢的走到今天。她如今已是闻名的书法大家。旁人也许看不到她一直以来的用心努力,秀姐却一直记得初见她,那绷紧着的小身躯,那张又黄又瘦削的脸上,有一双极其清淡澄清的眸子。如今眼前这个人,肤色白晳,眸子澄清如故里面多了些暖意,身姿窈窕,她抬手举止之间。有隐匿不了风华姿态。

江婉沐瞧着动容起来的秀姐,她的眼里有着隐隐约约的泪迹。江婉沐伸手轻按她的肩,笑着说:“秀姐,你应该为我高兴啊。你瞧,我本来以为会孤单过完下半生,眼下却能再嫁良人。我有一对乖顺懂事的儿女,这以后的日子啊,只会越过越好。连将军好心把身边人派来给我们使用,你就放心的使唤他吧,你想怎么用他都行。”秀姐给她逗乐的笑起来。她笑着说:“小懒小姐,你觉得那小厮不是耳报神吗?我们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学给他家的主子听。”

江婉沐已听到房门外的脚步声音,她冲着秀姐眨眼后,笑着说:“秀姐,连将军是最守规矩的人,你是来跟我讲规矩的人,他不过是想让瓜子跟着我们的身边。转着弯多听进去一些要注意的规矩。”江婉沐和秀姐两人一直侧背对着门口,两人都能感觉到门口立着的那个高大身影,偏偏0两人都故作不知。秀姐強忍着笑。皱眉说:“小懒小姐,大家闺秀需懂得规矩,我其实并不懂得。我一个奴婢身份的人,只谨记主子的吩咐。

主子给我面子,让我背下来那些规矩,过来转给小懒小姐听,我心里实在太过惶恐,一直担心自已记得不太全,到时误了主子和小懒小姐的大事。我每次来之前,只敢把记住一条到两条转给小懒小姐听。幸甚主子说‘小懒小姐有根基。眼下不过是重新复习那些规则。’小懒小姐,连将军是名门世家少爷,他应该比奴婢懂得的规矩多,你可以向请教他的那些条例。身为女子,是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嗯,我会牢记义嫂说的话。多谢秀姐的提点。”江婉沐说着话还冲着秀姐行礼,秀姐赶紧闪开身子,退让之间她抬眼望见门口的人,赶紧转身行礼问好:“连将军好。”江婉沐转过身子,她一脸诧异的神情瞧着门口人。连皓坦然受了秀姐的礼节,他立在门口对江婉沐说:“婉沐,你同这位奶奶学了这么久的规矩,休憩一会,去院子里转转。我现在去接两个孩子散学,一会要带他们去东城转转,你要吃什么点心?我们打包回来给你吃。”

江婉沐冲着连皓轻摇头,她一向不爱吃那些太甜的点心,而两个孩子却最喜欢吃那样的点心。连皓离开后,秀姐感叹的说:“主子要瞧着这样体贴的连将军,她一直提着的心,也能安稳几分下来。我没想到连将军会有这样居家的一面,外面的人,提起连将军来,人人只记得他打杀的那一面。小懒小姐,主子一直担心你吃了亏不吭声,自已一个人硬忍着。她让我每日下午过来瞧瞧,不过是想让连将军知道,你的背后还是有娘家人撑着。”

江婉沐笑瞧着秀姐,有些嗔怪的说:“秀姐,你跟义嫂说‘我没有那么好欺负的。’以前忍着,那是我觉得没关系,反正伤不筋动不了骨,不过是听多几句闲言闲语。现今为了一对孩子们的好名声,我也容不了别人人前背后污七糟八的乱说我。我跟东家大叔提过,让他帮我放出风声,如果再有人在外说我的不实之言,我一定出银子,请人帮我去砸碎多嘴人的嘴巴。”秀姐听得愣住,她不相信的打量着江婉沐的神色,望着她肯定的点下头。

秀姐痛快的大笑起来,她双后一拍笑着说:“小懒小姐,我回去跟主子说,你的规矩不用再教了。再教下去反而害了你,不知者无所惧。那些人,就要不懂规矩的人,好好的教训她们。主子说过‘关上房门,自家日子过得好,管它外面刮风还是下雨。’小懒小姐,主子说了,你面上的规矩不坏,内里吃不了亏,没有人会管你做了什么?她也不想你变成只懂得守规矩的木头人,只要你能硬撑起来,懂得利用那些规说话,她也能安心稳坐府里。

哈哈哈,我要回去跟主子说这个好消息,我明天会送嫁衣过来给你。”秀姐飘着往外面走,刘瓜子正好赶了过来,他瞧见秀姐的这般模样后,他一脸惊讶的神色说:“杵家奶奶,你听到你们府里的马车来接你了?”秀姐难得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她把腰上挂着的装饰玉坠子摘下来,随手塞给刘瓜子的手里,笑着说:“我瞧着你是一个机灵人,这个值不了多少银子,就给你带着玩玩用。”刘瓜子赶紧瞧着江婉沐的神色,见到她点头后,大声说:“谢杵家奶奶的赏。”

江婉沐跟着秀姐出了院子门,杵哥架着的马车停在外面,他瞧着自家娘子笑逐颜开的飘忽着上车去,眼睛尾都没有往他那一方扫一眼。杵哥望着跟上来的江婉沐,开口急急的问:“小懒小姐,出了什么事情?她怎么啦?”江婉沐瞧着满脸紧张神色的杵哥,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解释说:“杵哥,都怪我。我跟秀姐说‘以后为了孩子,我都不会再忍下去,不能再容下那些让人活不下去的话。’然后秀姐大笑两声,说要回去跟义嫂说这事,她就变成这样了。”

杵哥听江婉沐的话,放声大笑起来,惊吓得江婉沐打量他两眼,开口问:“杵哥,你这是怎么啦?是我说错了话吗?”杵哥笑着摇头说:“小懒小姐,我们总算等到你愿意扬眉吐气过日子的时候,一直以来瞧着你委委屈屈的过日子,瞧得我们人人都憋着一口气,出不来又咽不回去。我回去跟主子说这好事,主子今晚回来,一定会高兴的好好的喝几盏酒。哈哈哈,痛快。”

马车快速的从江婉沐面前行驶过去,她赶紧冲着后面的刘瓜子说:“瓜子小哥,你赶紧跟上去瞧瞧。跟到楚府门外,你再回头跟我说一声。”她拿一块银子往刘瓜子手里一塞,冲着要开口说话的刘瓜子说:“快去。”刘妇人站在院子门口,用双手胡乱的涂抹着眼圈子。江婉沐回过头,瞧着她的神色,有些头痛的皱眉问:“刘家的,你这是又怎么啦?”

刘妇人讷讷一会,才开口说:“姑娘,我为你高兴。我原本以为姑娘认下的义兄义嫂待姑娘只是面子上的重情,刚刚瞧着那位爷和奶奶的神色,就知道姑娘的义兄嫂是待你真正的好。我高兴啊,姑娘你是好人啊,你待我们这些人一直好。呜呜,老天不会亏待好人。”刘妇人说着又掉泪起来,瞧得江婉沐赶紧把她扯进门里面说:“刘家的,我知道你的心意,你要是在院子外面这样哭下去,只怕以后你同人说我是好人,也不会有人敢相信你的话。”

刘妇人伸手擦拭脸上的泪,用力的点头说:“姑娘,这院子里的人,人人都知道你是好人。我们三个妇人带着孩子,本来是无路可以走,楚夫人因为你收留我们三家人。而跟你以后,在院子里过日子,我们是掉到了福窝里,你待孩子们一直不薄,愿意给他们一个好的前程。我没有张家的能干,只会死守在院子门口,可是姑娘从来没有说过我的不是。只有林家的不会想,亏了心要跟着楚夫人走、、、、”

江婉沐瞧着刘妇人摆出来架式,颇有些滔滔不绝口的样子,她赶紧笑着开口说:“林家的是为了孩子着想,你别怨下去了,坏了你们的交情。你和张家的尽了心,以后这院子,还要靠着你们守好它。”

第四百六十二章许诺(1)

日子如溪水般潺潺流去,随着初冬将至。京城里人们的眼光,全关注的瞧向南城那一个巷子里面,只是无人再敢明目张胆的去那条巷道里现眼。一夜过后,江婉沐的院子里的树干上面,挂起了许多的红带子,远远的望过去,如同结了花的树。高高的树顶上面,那些飘动的红带子,最吸引过路人的眼光。

南城的左右邻居们借着这样的机会,说着要沾喜的话,进到院子门里面的树下,他们细细的打量好一会,有些精明的人,还会暗自数着树上的红带子,每棵树上上下下都飘散着红带子,他们数来数去数不准那个数字,只能借故同刘妇人打听着消息。

刘妇人这些日子笑得太多,她的脸都酸痛起来,她听人提起这事情,还是忍不住又笑开满口牙齿。她笑着说:“不知啊,我只是守院子门的人,我哪知主人家的这些事情。不过,我跟你们说,是夜里才挂满树上的红带子。听说是按老人们算出来吉时,还要按着旧时的规矩,再嫁之人的兄弟心诚行事,嫁出去的女子,一家人的日子会过得圆满。”刘妇人说到后面,嘴角处有隐匿不了得意神色,她仿佛保守秘密般的又笑眯眯起来。

邻居们从刘妇人的口里问不出更加多的事情,他们一个个惊讶的眼神瞧向木根,那么高的树顶,都能挂满红带子,这个男子待妹妹一定如至宝。他们瞧向吉言的眼神,多少有了怜悯神情,那么高的树顶。她家的夫婿敢为了妹子如此行事,他对自家的娘子和孩子,一定没有多少的珍惜之情。刘妇人瞧着他们的眼神,嘴巴张开又合上。只能开口说:“江爷一向疼爱自家娘子。”她这话说出去,更加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木根在男人们的眼中感受到崇拜,在女人们的眼中看到愤意。[]他摸着头对房内说话的江婉沐和吉言说:“妹妹,吉言,你有没有觉得这两天里,邻居们看我们的眼神有些不同?”江婉沐瞧着木根的神色,望着低头笑得身子抖动不停的吉言,她忍俊不禁的笑出来说:“哥哥,是不是男人们看你眼睛发亮。女人们瞧眼光凶凶?”木根听江婉沐这话后,他想想点头说:“妹妹,你说得对,那些男人们瞧得我起鸡皮疙瘩,而女人们瞧得我觉得自已大约打了她家的孩子。”

“噗”江婉沐和吉言两人这下子大声笑起来。江婉沐笑着点头说:“哥哥,你的感觉没有错,你没有瞧见吉言这两天出门都不敢抬头看人的眼神吗?”木根给我们笑得脸红起来,他听我的话打量吉言一眼,他开口说:“我以为她看到院子里树上飘着的红带子,想起了方正。方正过些日子,一家人要回来过年节。他说了,先在我们院子里住着,等到他的院子修好后。再搬去居住。”

木根家城外的院子,已经可以入住了,不过他们一家人一致决定要等到江婉沐回门后,他们才选择一个好日子搬去新居。江婉沐城外的院子,按陈穹的要求,等到房子里的地面干透后。他们在第463章。

江婉沐诚心诚意的请他们一家人帮自已暖新居,陈穹笑着婉拒她的好意,霍香笑着摇头凑近她说:“小懒,你别为我们担心,木棚子搭得好,里面不冷人。我们住在那里,趁空时,有人手时,大家伙帮着顺带还可以挖地基。”江婉沐瞧着挺着肚子,帮着算计的霍香,她笑着点头,还是加多一句话:“你们别挺着,天冷时,我这里随时欢迎你们一家人来热闹。”

江婉沐听着方正一家人回来的消息,多少有些意外暗自轻皱眉。原本的消息是方正和碧绿两人再用心做一年事情,在自家的院子修好后,他们一家人才会回京城。吉言瞅着江婉沐只是笑着不说话,她笑着开口说:“小姐,我兄嫂他们没什么事,只是我爹和那个女人太吵事,他们两人觉得呆太久了,担心我爹会把人全给得罪光,两人商量把手里的事全处理了,先把我爹那边安置好,他们一家人现在便能早些回来。

我嫂子信里说了,京城这边大布行的人,知道消息后,已经有人同我哥哥说,年节过后,要他随镖队跑两趟中南。我哥合计后,觉得那样也能行事,他年轻还跑得动,而且别人不反对他继续帮小姐从中南带货过来。再说花儿的哥哥在镖队里,大家相熟也能互相照顾些。”江婉沐听了吉言的话,心里暗自放松下来,这样是最好的处理方法,既尽全了儿子孝心,又不会再觉得亏久老人。

三人说着话渐渐说偏了方向,木根在一旁跟着点头说:“我听苏爷的大舅哥说,吉言爹爹闹得太凶了,方正夫妻两人不在家时,他差点要撞进你的院子,要去找吉言娘亲算她拉拢儿女的帐。还是尚大夫家院子里的人,听到这边动静后,带着人出来拦阻了他。经他这么一闹,方正不得不对他死了那条心,他们夫妻心冷了,两人合计着把手里的事情,全盘处理给别人。那银子给他爹在那里买了一个院子,买几块地,还答应每年会给他十两银子生活费。”

江婉沐听这话点头说:“方正爹爹把他逼恨了,他爹不应该太听那女人的话。唉,他不会想,凭方正的本事,凭方正一向待他的孝心,他的好日子还在后头。这样也好,一次清算。方正有没有就这事请中人做证?方正爹爹性子软,现在完全偏着那女人,他可不是从前那样好的人。”木根和江婉沐两人当着吉言的面,讨论起她的爹爹,而吉言表现的淡然,自从她爹为了那个女人那样待她后,她很少再跟人主动的提起她爹。

江婉沐随口把这话说出来后,木根的脸上出现局促不安的神色,父子两人象方正这般闹到要请中人作证的地步,不管在何时都不是一桩值得提起的事情。木根打量一眼低头的吉言,很快的点了一下头。吉言低头闷声说:“花儿偷偷跟我说,他哥哥说我哥请了四个中人。原本我哥哥只想请一个中人见证,谁知那中人说我爹太能折腾,让我哥哥多请几个人作证,将来遇事时,免得他一人不好说话。本来按这个中人的意思,至少要请足五人才行。”

江婉沐听吉言的话后,满脸惊诧的瞧着她,方正爹爹现在这么的剽悍吓人?他如果早有这种本事,方正娘亲怎么会当家主事那么多年?她抬眼望见木根轻摇头,她张口好几次,实在不知那样的话,才能安抚失意的吉言。何况这样的事情,说得越多越让人心不得安宁。木根旧话重提起来,他笑着说:“妹妹,楚大人的身手真好,那么高的树顶,他就这么轻轻一跃起,然后两三下,把红布条均匀的挂满四周。妹妹,你不知我在树下瞧着他,那心绷得紧紧的。”

楚萧是悄无声息的来到院子里面,除去打开院子门的刘妇人,只有候在院子里木根知道。江婉沐听秀姐事先提过这事情,当时还未定下时辰。江婉沐得到消息后,特意赶去楚府找到楚杨氏婉拒楚萧的美意。她跟楚杨氏说:“义嫂,你和义兄待的情意,我心里明白。这夜里挂红带子,天黑,我领了你们的情意。”

楚杨氏轻摇头说:“小懒,你成全你义兄这份心思吧。当年你成亲时,你义兄就有这心思,只是那时我们问你,你说家中有兄弟,你义兄想想便没有开口。后来,他得知实情后,一直后悔莫及,说如果当年不能给你在江家树上挂上红带子,就是在我们住的院子树上挂红带子,你们也许不会合离,也许有兄长这般的祝福,你们便有机会在一起。你安心回去吧,你奶哥待你好,我听秀姐提过,他也一直后悔着,当年不知这些事情。你成全你的两位兄长这份心思吧。”

江婉沐对宁朝的风俗习惯一直是半生不熟,如果没有楚杨氏提示,她会把许多的事情不放在心上。木根依旧笑着说:“妹妹,我和楚大人许下这么多的诺言,你的日子一定会过得让人眼红。”江婉沐只要想到院子里棵棵树上飘着红带子,心里已暖了几分,她笑着点头说:“有两位哥哥的祝福,我的日子一定能好好的过下去。”

吉言这时收拢好心情,抬头望着相视而笑的兄妹两人,江婉沐瞧着她,想起那些妇人们打量吉言的眼神,她想想笑起来跟木根说:“哥哥,我跟你说件事。外面的人,都以为你胆大包天,夜里独自一人爬到树顶挂红条。嘻嘻嘻。”吉言跟着好笑的打量木根,瞧得木根红着脸说:“我不是那样的猛人,我要是那样瞎做事,你第二天看到也会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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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许诺(2)

有些事情,当事人不说,见证人不说,便会成为永恒美丽的误会。南城这一带的男人们,从此之后都不敢小瞧那个叫江木根的老实憨厚掌柜,在他们的心里,他们纵使同样的疼爱自家的妹子,都没有人有他那般的威猛,敢于登上最高的树干,拼着摔断腿的危险,也要为自已的妹妹,挂上许下祝福的红带子。

距离成亲的日子更加近了一些,江婉沐越更爱行在挂满红带子的树下,她抬头望着那些随风飘荡着的红带子,在这冷冷的冬风中,竟然能感受到春意盎然般的温暖。吉言从院子里出来,她一眼瞧见抬头望树,满脸笑意的江婉沐,她轻摇头过去说:“小姐,明天就是大好的日子,你别在外面吹太久的冷风。”

江婉沐笑着收回视线,她望着吉言略有感触的说:“吉言,我有些舍不下这个院子,明天过后,是一种新生活。”吉言打量着江婉沐脸上的神色,她用力想想笑着说:“小姐,不管如何,你以后的日子,都会过得比在江家好。”吉言的这种实在安慰话,江婉沐听后灿然一笑,点头说:“也会比从前在连王府的日子要好,连三爷现在已是连将军,他不用事事听从长辈的意见,他能做自已的主。”

江婉沐和连皓在将军府成亲,第二天早上再去连王府拜会家人。吉言用力扭扭自已的手指,低声说:“小姐,他们还会不会象从前那般待你?”江婉沐还来不及回答她的这种担心,她自已已抢答着说:“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那样待你。你不再是客人。”江婉沐瞧着吉言的神色,她想想笑着说:“是,我相信不会再出现那样的情况,除非他们不想要儿子和孙儿孙女。他们对我哪怕如何的不欢喜。一定会爱屋及乌在面上接受我。”

江婉沐其实比吉言更加明白,如果没有连皓的坚持,她不会有再入连王府的机会。江婉沐私下细细的思忖过。实在想不出自已有什么特别出彩之处,能招惹到连皓对她如此的执着。她有时很怕连皓的深情是幻梦一场,她已身在当中,却不得不继续前行下去。江婉沐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如果是做梦,那么就把这个梦好好的过下去。执念是最折磨人,提得起放得下。才是这个世上最聪慧的人。

吉言细细思索着江婉沐的话,她的脸上露出欣然的笑意。她们两人说着话,往前面的院子走去,今日还有许多的琐事要一一的安排好,明日才不会那样的手忙脚乱。院子门给人拍响。她们两人相视一笑,这些日子,邻居们来得太过勤快,刘妇人常常关关合合院子门。然后等到她们走到前院子时,刘妇人还在院子门人与人说话。江婉沐和吉言相视摇头轻笑着,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无人赶得上刘妇人的谈兴浓厚。

她们两人转过弯,见到刘妇人进到院子里,她望见江婉沐和吉言两人急急跑过来说:“姑娘。江奶奶,外面有几位夫人来拜访姑娘,她们说想与你说说旧时事。当中有位叫连夫人的人,她说是你的嫡姐,还有两位也说是你的姐妹,你见还是不见?”江婉沐和吉言两人停立下来。两人面面相觑后,江婉沐想想说:“你迎她们进来吧,这站在外面,让人瞧见后,觉得我们小家小户不懂礼节。”

江婉沐脸上没有笑容,吉言不由自主退到她的身后去,江婉沐伸手把她扯着并排站着,低声说:“嫂子,你现在是掌柜的娘子,是这个院子里的主人家,你们夫妻感情好,你的小日子过得顺心。她们的日子,却未必有你过得舒服。她们日子要是真的过得好,也不会有那份闲心来这里见我。”吉言神色镇静下来,深吸一口气说:“嗯,我早已不是江家的下人,如今她们来的是我们的院子,我这个做主人家的,要拿出一定的姿态招呼客人。”

刘妇人带着几个花团锦簇的妇人行进来,江婉沐和吉言立在原处,瞧着渐渐行近来的人影。岁月的蹉跎中,记忆里那些年轻美丽的面孔,还是印上了时光的痕迹。江婉沐和吉言眼中都有着隐藏不了诧异,这五个装扮美丽的妇人们,她们的眼里都有份掩饰不了的疲惫感。江婉她们笑容可掬的朝着她们行过来,当中那个年纪最大的妇人笑着说:“婉沐,我和妹妹们听说你的喜事,特别来恭喜你。”

江婉沐瞧着她的神情,听着她的话语,她忍住伸手抚摸胳膊上突然泛起鸡皮疙瘩的冲动,向着她淡淡的点头说:“连夫人,许久未见。”她又对那四位夫人点头说:“几位夫人好。”江婉沐脸上神情淡淡,语气淡淡。她未曾想过江家的人,会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和江家早已不相干。连夫人江婉逸听着江婉沐的话,瞧着她淡漠的神情,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又舒展开来,笑着说:“我和妹妹们家里事多,这几天才听说你的喜事,大家赶紧约在一块来看你。”

江婉沐眼光淡淡扫过几位妇人的衣着,见到当中有人低下头,她才低笑着说:“连夫人,你有心了。”她们当中那位年纪显得轻一些的那位夫人,红着脸上前来冲着江婉沐叫道:“三姐姐,我是你五妹婉清,你还记得我吗?”江婉沐笑着摇头瞧着她说:“从前在江家,我从年头到年尾,难得瞧见几个人。我都不记得自已是有家人的人,况且是兄弟姐妹们。今日,你们不来我的院子,估计我们大家在外面相遇,应该是谁也不会认识谁。”

年轻妇人咬咬了牙,她转头去瞧江婉逸的神色,瞧见她眼里的利色,她不得转回头笑着开口说:“三姐姐,我们从前在娘家,母亲管束得严格,姐妹们是很少来往,可是做妹妹的对姐姐,多少还是会惦记些。我们终究是血肉至亲,我们比外人要盼着你以后的日子过得好、、、、”她在江婉沐的清冷眼神,没有办法说完后面的话,她只有回头一再向后面那位几位妇人。

江婉逸见到除去这位妇人上前说话外,别的人,一个个都低着头不语,她不得不笑着上前来说话:“婉沐,你这院子挺不错,瞧这树上挂满的红带子,比当年我成亲时还要来得热闹。我那时年纪太轻,许多事情不懂装懂,又想着要体谅哥哥们没有时间,我情愿用红灯笼代替红带子挂在树上。现今瞧着你满院子的热闹劲,我啊,有些后悔莫及了。婉沐,姐妹们想着你明天成亲事情多,我们人多,一个个有这方面的经验,顺手帮你拾掇些琐事。

你啊,一会,就好好的在一旁歇着,指挥我们做活就是。你明天要做一位最漂亮的新娘子。嘻嘻,妹妹们,你们说我说得对吗?”江婉逸几句话,就想涂抹掉过往的那些旧事,她话里点缀出的姐妹情深,令江婉沐的脸上泛起嘲讽的神情。这些年过去了,江婉逸还练就了自说自话厚脸皮的本事。而她身后的几位妇人,却没有她那般的厚脸皮,一个个只是低声答:“大姐姐说得是。”

吉言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那几人,她伸手扯扯江婉沐,提醒她说:“小懒,一会秀姐会过来有事,还有尚五夫人那边昨天也让人通知过,说今日会送用得上的人过来。”江婉沐听她的话,笑着冲着她点头说:“嫂子,外面冷,你进去吧。”江婉逸瞪大眼睛瞧着江婉沐,听着她笑着继续说:“你帮我去把里面的东西单子收好,还有要记得帮我对下礼品的数量。”吉言有些担心的瞧下院子里的人,在江婉沐的示意下才往房间走去。

江婉沐回头打量院子里的几人,颇有些不耐烦起来,她微微皱眉说:“几位夫人,你们有话就痛快些说出来,我这里事多,没有空跟着你们转着圈子说话。再说,京城内,谁不知我是没有娘家的人,你们用不着说那些我和你们彼此之间都明白的虚假话,你们亮出你们来意吧?”江婉逸打量着江婉沐的神色,她忍不住冲口而出:“婉沐,你就是这般待我们的吗?江家也养了十多年,我母亲也照顾了你十多年。”

江婉沐扫一眼理直气壮的江婉逸,瞧见另外几人眼里的赞同神色,听见那位最年轻些的妇人说:“三堂姐,如果不是江家,你怎能认识连将军这样的人?”江婉沐听这两人的话,她的眼光扫过那位年轻妇人后,她笑起来说:“好,你们说得不错,我成亲前,江老爷和江夫人明确的跟我说,我的亲事只有三年为期,三年后,我出了别人的家,不用回江家,算是我还尽江家对我的生养恩。”

那位最年轻的妇人,她不相信的瞪着江婉沐,低声说:“不会的,伯父伯母为人慈爱,待我们尚且都关心爱护,何况你是伯父的女儿,你一个女子,没有娘家,如何在夫家度日?夫家不要你,你又如何活下去?”

第四百六十四章许诺(3)

江婉沐的眼光漫过那位年轻的妇人,从这位妇人的神态自若,瞅着就是一个跟来凑热闹的人。江婉沐微微一笑,她把江婉逸上下仔细的打量一番。那个端庄温婉的江家嫡大小姐,在时光的打磨中,在生活的种种不如意中,她已经变成一个正言厉色的妇人。

江婉逸努力把自已装点得凄婉一些,可惜她瞧向江婉沐时,那眼里还是有着压抑不了愤恨情绪。时光仿佛优厚于眼前的这个女子,光阴令她磨去一直罩着她的那层粗糙和平凡,而在岁月流传不经意中,把她打造成一个有气韵光华的女子。

江婉逸把用力握紧拳头的双手,隐藏着衣袖下方。她笑着开口说:“婉沐,爹爹和娘亲前些日子回来了,他们两人还对我们提起了你。我听着他们的语气里面,有些想念你。爹爹和娘亲年纪大了,你总不能让他们先跟你低头吧,还是你有时间先回去看望他们。父母和女儿之间那有什么隔夜的仇怨,不过是一些误会堆积太多,大家坐在一块,把误会说开去,一家人又可以合乐团聚在一块。外面的人听说后,也会羡慕我们合家欢乐的情景。”

江婉逸以大姐姐的身份,嫣然笑语婉转的劝说着倔强妹妹,语气中有着万般的恳切情意。跟她来的几个妇人,只有那个年轻的妇人一脸感动的望着她。另外的妇人们,那头更加的低沉下去。江婉沐相信江安和夫妻会记得她,但是那两人绝对不会想念她。他们提起她一定是愤恨不已,原本以为会无声无息消失的人,结果又堂堂正正的行在人前。江家已经拉不回沉降的势头,而江婉沐却可以活得那样的向上,如何不让他们深恨之。

江婉沐只是听着江婉逸的话,院子门有马车停驻的声音,刘妇人在院子门外拍响时,她已主动走去打开院子门。些许时间,她把秀姐直接迎了进来,转身合上院子门后。秀姐往院子里走来,刘妇人的手里提着扫帚。跟在她的身后。江婉逸转头望见一个年青着装简单的妇人,她转回头瞧着江婉沐脸上淡笑的神情,她的眼神一亮,笑着说:“婉沐,年节时,我们姐妹两家人,结伴去连王府过年节。我们姐妹们眼下多走动亲近下。有我们在一旁说话,旁人便知误会你太过薄情。”

江婉沐眉梢抬起,她在江婉逸的怔然中,走过去迎接秀姐,笑着说:“秀姐,你一会瞧瞧我和吉言两人的事做得妥不妥当?”秀姐笑着点头说:“妥,我不用看都觉得极其妥当,只是主子操心你。一定要我过来瞧瞧。三位少爷昨天吵着今天要来你这里玩耍,主子便许他们明日一大早上来凑热闹,让我先跟你打声招呼。”江婉沐听后笑着拍手说:“秀姐。我正担心着飞扬兄妹两人明天无人管束,这下有三个哥哥瞧着他们,我安心了。”

两人说着话,她们经过几位妇人身边时,江婉沐停下来对刘妇人说:“这几位夫人和我说完话了,刘家的,你帮我送客吧。”那三位低头的妇人,听着她这话一个个抬起头,脸上明显有着放松的表情。那年轻的妇人脸上露出一些不甘心的神情,而江婉逸一直虚挂着的笑容。这下再也挂不下去,她冲着江婉沐叫嚷着说:“江婉沐,你这个不认父母姐妹的女人,我这样跟你说话,你竟然当做没有听见一样,你不会有好下场。”

刘妇人握紧手中的扫帚。秀姐直接冲着江婉逸训斥:“连夫人,你的言行太过失当,京城谁人不知,江家长辈对她从来没有慈爱怜悯过,最后还以她的亲事,做了三年荣华富贵的交易。连夫人,你以嫡姐的身份,抢自家庶妹的婚约,如今你怎么有脸来对她指桑骂槐。、、。”江婉沐拉扯下秀姐,她对她轻摇头说:“秀姐,既然她是来给我算帐的,那我和她算一些帐吧,希望这次清过帐后,以后大路两边,彼此可以安生各走一方。”

江婉沐神色冷冷的盯向江婉逸,瞧着她那愤恨不已的双眼,她淡淡然然开口说:“连夫人,事到如今,其实我早不欠江家的任何情份。不过,如果你执意要与我提起从前的事情,那么我们从当年江老爷和虞姨娘的事情说起,那一场孽缘,如果要说错,那么错得多是江老爷,他以有妇之夫的身份,百般引诱一个未曾真正入世的年轻女子。如果真的有报应,虞姨娘已经早逝,她最后也未曾葬身江家。连夫人,你回娘家,脚踩在虞姨娘曾经踩过的路,你一点都不曾心虚吗?

虞姨娘订下的口头婚约,最后因你而破灭。我是很感恩你的行为,只是你们母女联手破了虞姨娘活下去的希望。江夫人怨责虞姨娘轻摸了一下她的嫡妻之位,而我的生母除去最初那些日子,有过欢颜外,她在江家太多数时间,她都是以泪洗面度日如年。如今,你和我说父母姐妹,在我听来是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那个顶着我生父名字的人,我知事后,我与他不曾见过五次面。”江婉沐伸出五指在江婉逸面前晃悠下下,瞧着她惊惶失措的倒退两步。

她淡然收回张开的手指,冷冷的说:“那位贤良的江夫人,早已报了她的仇,至于她是如何的消了心头那股怨气?你是她的女儿,你有心可以细细的去找她问个究竟。江婉逸,我有父等同无父,而生母在失意伤怀中,自慰尚且不够时日,如何有闲心来关心我。姐妹们,不过是一个名称而已。纵使世上有‘报应’二字,最应该报应的人,都没有得到报应,如何轮得到我这样一个从来没有伤害人的人,去享受那两个字。

还是,你已经活在报应中。”随着江婉沐的话语声,江婉逸脸上的神情狰狞起来,刘妇人提着扫帚直接站在江婉沐的侧旁,江婉沐望见江婉逸脸上的神色,她轻摇头说:“江婉逸,你一直活得太过自负,你的眼中只有你自已,所以你才敢带着妹妹们坦坦然然的来同我对话,江家欠不欠我?我欠不欠江家?这已经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我没有心去追究往事,我不过是想在两不相干的情况下,过好自已的日子。你们回去吧,我是没有血脉父母兄弟姐妹的人。”

刘妇人一脸就这么放过她们的神情瞧着江婉沐,江婉沐瞧着不动的刘妇人,开口说:“刘家的,送客。”刘妇人笑着点头说:“是。”她收敛笑容,提着扫帚跟几位夫人说:“夫人们请,你们要求见姑娘一面,也请你们进来见了一面。我们家姑娘心慈啊,愿意好好的跟你们说话。你们这些夫人们的脸皮真厚,平日里从来不跟姑娘来往,听到姑娘确定要嫁给连将军后,竟然一个个可以厚着脸皮来攀姐妹情。我们穷人啊,不花银子涂抹脂粉,做不来你们这种厚脸皮的事。”

刘妇人的叨唠声音中,那几人赶紧往院子门口走去,她们的步子迈得比刘妇人急促,那位最年轻的妇人冲在最前面,她伸手打开院子门冲了出去。刘妇人跟了过去后,在她们出去后,直接重重的合上院子门。秀姐望着江婉沐笑着说:“小懒,她们如果不要脸皮要在外面闹,你别替她们担心,由着她们丢了夫家的脸,再丢尽江家人的脸。反正她们夫家要脸要皮,自会收拾自家不要脸皮的媳妇。”

江婉沐轻轻的叹一口气,她有些愤然的说:“秀姐,你说这江婉逸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行事越来越蠢笨,她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下去,到我面前来提从前的事情。别人不知道江家如何待我,她这个最受宠爱的嫡女,可是那些年月中的见证人,她如何不知江家人如何对我?她是不是觉得我很好哄骗?她认为自个说上两句不值银子的话,再用父母软化下来为借口,我便要哭着求着要江家人再接受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