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记得自已只是坐在桌边稍稍闭眼休休憩。结果她一睁开眼睛,第一眼望见坐在床边的连皓。她惊讶的问:“我怎么睡在了床上?”连皓仲手抚着她的脸望着她轻摇头:“你太累了,我回来,都没有惊动你。”江婉沐这时已醒觉到自已未着外衣,她神色有些懒散的瞧着连皓说:“天色有些暗,你点烛火吧。”连皓轻轻笑出声,他俯首帖耳的跟她说:“乖,叫夫君,夫君会听你的话。”

江婉沐脸红起来,她脸微微侧过去,嘴唇轻碰到连皓的脸,望见他眼里的炽热,她赶紧开口低声叫:“夫君。”连皓一脸放过你的表情,他站起来点燃烛火,走近床边,他伸手把躺在床上的江婉沐连着被子一块抱在怀里,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他低声说:“婉沐,年节后,家里没有这么多的客人,我有空闲会多陪你和孩子惘那时,我们一家人去城外的院子住些日子,暖暖新房子好吗?”

江婉沐来不及开口说话,她的眼前一暗,她的话语给连皓直接吞了下去。连皓听到院子里走动的声音,他依依不舍的移开嘴唇,额头依旧抵着江婉沐的额头,他喃喃道:“婉沐,怎么办,你已经入了我的骨。你如果要再次离弃我,我只怕是会活不下去。”江婉沐没有想到连皓如此的会说情话,她脸红的瞧着他说:“胡说,我从来不抛弃身边人。”江婉沐话一说出口,就知这话说入太错了。

果然,连皓贴着她的嘴唇叹息着说:“婉沐,你是一个狠心肠的女人,你记得,这一次,我们谁也不放开对方的手。”情话是世上最迷人的话,只是只能当时当下的陶醉。江婉沐觉得自已醉了又醉,她很想相信连皓的这一份真情。毕竟世人们一再跟她宣誓般的说,这个男人对她情真意切。连皓帮江婉沐穿着好衣裳后,瞧见她的眼神清明过来,他已经是一脸欢喜的神情,冲着江婉沐夸耀说:“婉沐,你要日日这般待我,我愿意天天为你穿衣裳。”

江婉沐有些恼怒的瞧着他,瞧着他笑逐颜开的模样,她突然用双手拉扯着他的脸。她在连皓怔愕的神情里,她用力垫脚起来,笑着亲了连皓的脸,低声威胁说:“哼,我用得着你给我穿衣裳吗?”她放开双手,快步往房门走去,她还未走至房门连皓已经直接扑过来,伸手把她搂抱在怀里,笑着问:“婉沐,你喜欢我怎样的待你,你说出来,我会照着做。你千万不要同从前那般,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只低垂着头不说话。”

江婉沐其实比较喜欢现在的连皓,他现在身上少了那份高高在上俯瞰感觉,他表现出亲近平和的一面。但是人都有许多面,求,常常会得不偿失。江婉沐笑着抬头望着连皓说:“我们如果要在一起很多年,你在我的面前,便不必刻意去做一些事情,那样长久下去,你会觉得太累了。我们顺其自然的相处,我应承你,我会努力的放松自已,尽量让你看到最放松的我。”

这些日子以来,连皓的诚意和努力,令江婉沐对这桩婚姻多少抱有一些的希望。她瞧着连皓尽最大努力待她和一对儿女,她也想为这桩婚姻,尽自已的力量努力。她不希望有一天合后悔,今日如同旁观者的淡漠。

连皓低头重重的亲江婉沐一记,他欢喜的笑着说:“乖,夫君知道娘子的心意和情意,你不必太过费力,你只要愿意接受夫君的心意就行。乖,娘子,我们慢慢来,我们一定能做京城最恩爱的夫妻。”

江婉沐的笑声消失在连皓的亲吻里面,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跑来拍门时,才惊醒两个沉迷的人。连皓略有些苦恼的低声说:“娘子,他们几时长大,才不会再来纠缠你。”江婉沐伸手推开他,羞恼的瞪眼瞅着他。连皓轻笑起来,帮着她一块抚顺头发。连皓和江婉沐两人走出房间,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一脸不高兴的神情瞅着他们两人,江飞扬直接开口问:“爹爹,你不是跟我们说,来叫醒娘亲,一块过去帮忙的吗?

我和妹妹等你们许久,现在食物全部煮好了,你们还不过来。”江懒懒抬眼打量江婉沐,见到她的脸上微微的红色,她伸手牵住她的手,问:“娘亲,你睡好了吗?小五哥哥说娘亲写字辛苦,要我们不要来吵你。你的脸有些红,你低头让我摸摸。”江婉沐顺从的低下头,江懒懒软软的手,轻轻的贴上她的额头,她一点迷惑的瞧着江婉沐说:“娘亲,不烧啊。娘亲,你再低头。”江婉沐顺从的蹲下身子,江懒懒的小额头贴上去了。

江婉沐瞧着江懒懒认真的可爱神情,她忍不住亲她的脸,抱着她说:“懒懒,娘亲没有事。屋里面暖和,外面冷风一吹,才脸红的。”连皓在一旁瞧见她们母女的亲热劲,一只手拉起江婉沐,另一只手抱起江懒懒,冲着她说:“懒懒,你用额头抵下爹爹的额头,我觉得好热啊。”江婉沐忍笑着牵起江飞扬的手,低声问:“飞扬,你帮忙做了什么?”江飞扬脸红的挣了挣手,他低声提醒说:“娘亲,我帮着递碗。娘亲,你快放手,一会给哥哥和姐姐们瞧见,我这么大的人,还要娘亲牵着走路,好丢人啊。”

第四百九十四章感动(5)

夜,练功房外暗处站着守卫的人,不时可以听到从那处倌的几声沉闷摔倒的声音。他们一个个听见后,很自在的转头往远处遥望过去。练功房内的地板上,连皓和林将军两人四肢张开平摊的躺在地板上面,林将军舒坦的叹一口气说:“这样过招才叫爽快!。”

连皓听他的后,低低的笑起来,他翻坐起来,拿过放在一边的干布,随手丢一块给林将军,他笑着说:“林哥,嫂子给你受气了吗?”林将军伸手接过他抛过来的干布,顺势翻坐起来粗鲁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他把那布往远处随手一抛。

他一脸嫌弃的神色瞧着连皓说:“嘿,你还是改不了你这少爷的作风,不过是过招出了一身的汗水,一会回去用热水泡泡就行,那用得着用帕子擦身。”连皓由着他叨唠几句,他站起来捞起放置在一旁的外衣,随手往身上一套说:“林哥,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要跟我说,夜了,我要回去了。”林将军见状,他立时开口说:“慢,我来京城这么久,我们两人还没有在一处说过话,来,我们两人说说话。”

连皓笑着把衣裳整理好,随意在一旁的榻旁坐下来,伸手提过暖炉旁的茶壶,他招呼说:“林哥,来喝一杯暖茶吧。”连皓一举一动如同行云流水般的优美,瞧得林将军惊艳不已。他走过来赞叹不已的瞧着他说:“连皓,别说女人们迷你·你这般举止,我这个大粗爷们瞧着都移不开眼睛。你夫人有福气,可以伴在你这样的人旁边。”连皓利眼扫过他,林将军感觉自已失言,他连忙笑着弥补般的说:“我瞧着你夫人也是非常有定力的女子、、、。”

林将军这话一出口后,瞧着连皓黑下来的脸色,他直接自打一巴掌,然后冲着连皓说:“得,连皓·我这人喜欢直着来,我还是不要多说费话,免得越说越错得多。

我约你现在来,是要跟你说我两个妹子的事情,你总要给我一个好交待。”连皓笑眯眯的瞧着他:“林哥,我连你的两个妹子长得是圆还是扁,都没有注意过,如何能给你一个交待?她们要是看中院子里护卫和小厮,求着我给做一回主?我府里内宅事物,由我家娘子主事打理·你可以请你夫人去找我夫人商量处置。

如果我夫人恰巧觉得累,她会派人去王府请世子夫人辛苦些,每天过来打圈一次。林哥,事关你两个妹子的名声,我觉得你要考虑好再开口说话。”林将军听他这番话后,他伸手往地板上重捶一下,他望着连皓说:“连皓,我两个妹子都迷上了你,你多少要帮我解决这桩麻烦事情?她们要是回去后,还是这般的哭闹得历害·我回去会被家里的老娘追着骂。”

“噗”连皓一下子笑起来,他瞧着林将军说:“林哥,我有一个非常好提议·明日午后得空,我派府上的小厮,带着你家的两个妹子,去一个地方呆几个时辰回来,包你家妹子瞧着那地方的男子后,一个两个迷得失了心眼。只是你记得到时要多备些银子,好把你的两个妹妹瞧好的男人赎回来。”林将军‘腾,一声站起来,他冷声说:“连皓·我两个妹子可是良家少女·怎能由得你这般的污蔑她们。”

连皓同样冷着脸站起来,冲着林将军说:“那你找我要一个什么交待?你那两个不守规矩的妹妹·我还没有瞧在眼里过。我不哼声,是因为瞧着嫂子和侄儿侄女心疼·可怜他们一直用尽心力阻止那两个不要脸面的女人,做出丢尽你林家面子的事情。你家妹子的那点姿色,说实话还不够让人多瞧一眼。你别怪我说话不入耳,你两个妹子这样分不清长短的德性,你老娘想要她们进大宅门,那她们两人就是天生给人当剑用受压榨的命。”

连皓斜眼望林将军一眼,抬脚就往外走,嘴里说:“哼,我要不是看着跟你同生共死一场,还没有这么好心来提醒你。我容易吗?放着自家娘子和孩子不陪,大晚上来陪你一个大爷们说费话。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只是那脏水不要往我身上倒,我随你家妹子丢脸去。”连皓擦过林将军身边时,给他一把拉扯住说:“兄弟啊,你帮我一把吧。我这不是没有什么法子可想吗?唉,我和夫人用心帮她们两个挑了好几户人家,我娘家和她们没有一次满意。”

连皓给林将军拉扯着重新坐下来,听着他又叨唠一圈为人兄长的种种难处。连皓听到后面一脸瞧白痴的神情望着他,直截了当的说:“林哥,这女人们的事情,你一个大男人吃饱喝足,没事干,一天到晚瞎掺糊进去干吗?你想养她们一辈子吗?我瞧着嫂子遇事有主见有成算,她会选人。你以为你两个妹子天姿国色,人见人爱啊,我睡就是不懂事娇纵的两个没眼色女子。你这次回去后,赶紧把这两人嫁出去,免得夜长梦多,到时祸害到你两个懂事的女儿。”

林将军瞧着连皓的神色,他反驳说:“她们没有你说的那样差,不过是为人活泼可爱直爽了些。”连皓听着他底气不足的话,痛快的大笑出来,指着他说:“林哥,你这些日子心里也有数了吗?你那两个妹子,给你家人纵得不成事。

我家娘子爱静,只要她们不吵扰到我娘子的安静,我不会出面说话。”林将军白眼瞧向连皓说:“你大小眼,你家夫人好静,那王家几人可是日日去吵扰你夫人,我也没有见你夫人拒绝过一次两次。

反而是我家妹子,不管求见几次,都被拒之门外。”连皓嘲讽似的冷冷瞧他一会后,冷清清的说:“林哥,你家两个妹子加起来的面子,都抵不了王嫂子的面子。我家娘子生性冷清,平常不喜与不熟的人,有过多的来往。王嫂子是一个实心眼心宽的人,她不会介意我家娘子的不言不语。而你那的两个妹子心眼不正,她们去找我家娘子,十有八九是有心去挑事。你以为我娘子的性情很好吗?她连我都能冷眼相对,更加不会容忍别人的无理放纵。

我早早吩咐下去,除去各家夫人可以相见外,各家小姐们来见我家娘子,恕不接待。”林将军打量连皓冷若冰霜的俊雅面容,他长叹息一声说:“连皓,说实话,你这么容易招惹女子们的芳心,实在不是一位好良人,难怪你家夫人要躲你几年。你既然能拒绝这么多的女子,一定有法子绝了我两位妹子的那份的妄想。”连皓黑着脸瞧着他,低声说:“你原本就不应该把她们带到京城来,两个都是眼高手低的主,嫁进一般的人家,尚且需要夫君人历害能管事。

如今这样,是你误了她们,见识了京城的繁华过后,两人要安心嫁人,还要你黑下脸相劝才是。我帮不了你,这样的事情,你交给嫂子去处理吧。我瞧着嫂子是一个聪慧的女人,那三个孩子瞧着都是知书达礼的人。你交待下去,让你妹妹们距离我们一家人远一些,我可不想没事惹火烧身。我家娘子在这方面,可容不得一丝的灰尘。而我那两个孩子,别看年纪尚小,心眼可比他们娘亲多,你那两个妹妹还不够他们两人出手玩耍一招两招。”

连皓站起来拉扯着林将军出了练功房,出了房门,那冷风一吹过来,林将军轻抖动一下。他苦着脸瞧着沉下脸的连皓说:“你别这样冷着脸对我,我家妹妹是不会做妾的。”连皓冷笑一声,说:“妾,我没心要在身边添这种玩意。”他说着话,瞧着林将军不悦的神色,实在忍不住冲口而出:“说实话,做妾,她们够资格吗?我以前的两个通房,那姿色比她们都不知要美多少倍,我尚且没有瞧进眼里,还会把她们两个放在眼前?”

林将军听连皓这话,脸跟着黑沉下来,这话实在太打脸。他第一次真实的感受连皓的恼怒,他真正感觉到他身为名门世家少爷的那种气盛。林将军这些年过得太顺,他听连皓这话后,多少面子有些下不来的盯着他看。连皓淡定的停下来,由着他细细的打量。两人距离几步面面相觑,谁也不肯退让一步,直到王将军找到这处来,瞧着他们两人的动静,皱眉说:“大家难得团聚一次,有什么事情,值得你们这样的斗气吗?”

林将军自然不愿意提及自家妹子的事情,而连皓也不想多添乱,两人对看一眼,明了对方的意思,两人的神情都缓和下来。林将军轻轻笑着转开话茬说:“王兄,你还不明白连皓的性情吗?过招有失误时,那心情就不会太好。”三个男人相视大笑起来,林将军和连皓脸上神情松快下来,林将军笑着打量王将军脸上的笑颜,好奇的问:“王兄,我瞧着你心情很好啊?”

王将军冲着连皓抱手行礼说:“连兄弟,你帮我回去多谢你家夫人的心意,多谢她明日午后愿意陪我娘子和五妹上街。我家娘子这几年来,从来没有象今天这般开怀过,我瞧她头上的钗子都要少用几枝。”连皓和林将军了然的互看对方一眼,他们两人身边都没有多的女人,也明白没有那家的女人会喜欢自家夫君纳妾。而王将军身边有两个美妾,他还时不时会挂在嘴边说给大家听。

PS:多谢:爱奈何赠送了礼物起点币,航投了1票粉红票,mamaj-了1票粉红票,dhannee赠送了礼物OC起点币,多谢书友们的支持!

第四百九十五章悄然的转变(1)

连皓回到自家院子里,望见窗内那摇曳的烛火,他的眼底有了深浓的笑意,有人在等候夜归人。江婉沐半靠在床上,望见进来的连皓后,她才慢慢的把身子滑进被褥里面。连皓略微停在门口,瞧着她的举止后,他轻摇头放轻步子进到里面沐浴间。

连皓上了床,把侧卧要贴近冷壁的江婉沐拉往自已怀里,她非常排拒般的伸手推他,闭着眼嘴里迷糊着说:“我好累,你别吵我。”连皓低声笑起来,他仲手安抚的轻拍她一下,笑着说:“你别绷着身子睡觉,放松。我今晚不会吵你,你放心睡。”

江婉沐放松身子,顺从的滚进连皓热火的怀里。冬日,近些年来,江婉沐只有睡在暖榻上面,才不会半夜手脚冰冷醒来。连皓却极其不喜睡在暖榻上面,他放话说:“婉沐,你如果想一夜不睡,我会陪你睡榻位到天亮。”江婉沐惊愕过后,只能默不作声认可下来,每日里自觉的赖在连皓的怀里到天亮。天色渐渐亮了,江婉沐能感觉到连皓早起的动静,她闭着眼舒畅的在床上翻身后,又拥着连皓放进来的暖壶,重新的睡沉下去。

江婉沐再次醒来,感觉到身后一沉后,连皓略带些冷意的身子进了被子里面。她转过身子张开眼瞅着他,见到他笑意盈然的问:“睡好了吗?”江婉沐瞧见房内的朦胧白色,她略点头后,又惊觉得自已点错了头她赶紧开口说:“我要再歇一会,我要早起赶去书肆。”她话里有着明显的提示,然而她的话音一落下,连皓挥手令帷幕飘落下来,她的眼前立时一黑,只来得及对俯首下来的人,低叫一声:“连皓,你这个禽兽。”

连皓饱食过后,他仲手拉开帷幕他挨近晕晕欲睡的江婉沐的耳边说:“你再睡一会,我会送你去东城。”江婉沐满脸绯红色,很快的在他的怀里睡沉下去。连皓反而没有了睡意,他深深的打量着江婉沐,他摇头暗忖着,自已怀里的这个女子,这么多年还这么的单纯如一。昨夜的放过,不等同今晨的放手。连皓一个月里只在几个日子里,他不会去纠缠江婉沐不放后。他从来不是好色之人,只是自已怀里人是他一直放在心里的人,他才会这么的纵情。

江婉沐小睡醒来,她一脸郁闷神色瞅着连皓,暗悔自已又没有抵挡住连皓男色的诱惑,竟然再次陷在他的男色里面,她更加深悟到男色最易迷惑人心。她羞恼的瞪着连皓,瞪得他笑逐颜开起来,问:“娘子,要我服侍你更衣梳妆吗?”江婉沐立时摇头飞快的惊慌跳下床,她已经有些怕连皓靠近过来眼前这个人是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他有时恨不得缠得她脱不了身子。江婉沐进到沐浴间,把门重重的关上

连皓听她关门这么大的动静他忍俊不禁放声大笑起来。他走至外面,打开房门直接吩咐说:“上早餐。”他又对管事妇人说:“叫人准备外出的马车。”江婉沐梳理整齐后,她走了出来,直接到桌边端起一杯水喝净后,她坐下来后对连皓说:“连皓,我下午要陪王夫人和王五小姐出去逛街,你有什么要交待的?”连皓有些不悦的瞅她一眼说:“娘子,你利用完毕后一声夫君都舍不得叫吗?”

江婉沐的脸再次红起来她恼怒的瞪着他一眼后,她低头用餐起来。两人用完餐后两个孩子进来跟他们打过招呼后,两人坐在马车上面。江婉沐还是一直不肯正眼瞧向连皓。马车到了东城接近有间书肆时连皓满脸无奈神色,他叹息说:“婉沐,你要跟我赌多久的气?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昨晚王将军跟我说,要麻烦你多照顾他的夫人。这事你自个瞧着办,我是相信你的。”

马车停下来,江婉沐下车前,她瞧一眼车内的人说:“我不会乱做主张。”连皓伸手握握她的手,他点头说:“你不喜欢应付那些小姐,用不着压抑着性子去招待她们。万事有我在后面撑着,你别怕。”江婉沐点头跳下车去,连皓进见到她进了有间书肆后,才开口吩咐说:“去王府。”

日子就这般飞速而过,等到年节前三天时,有间书肆的活计也差不多完结。东家大叔笑着对留下来的江婉沐说:“小懒,你城外的院子修好了,你明年有什么打算?”江婉沐听东家大叔这话,她的眼睛立时亮了起来。她笑着把刚收进的那卷银票拿了出来,随手抽出几张银票后,把余下的那卷银票直接塞进东家大的手里。她眉眼弯弯的对东家大叔笑着说:“大叔,我要帮女儿开始存嫁妆,你瞧着行事吧。”

东家大叔接过她的那卷银票,打开数了数后,又抽两张放在她的手心里,笑着说:“小懒,你今时不同往日,手里需多放些银两。你一会下去,跟掌柜换些碎银子放在身上。”江婉沐听他的话笑着点头后,她略有些惊诧的问:“大叔,你已经许多年,没有亲自开口提点我了。

是不是有好消息,要分我一口汤喝。”

东家大叔仲手拍她一记,说:“你糊涂了,这几年里,你什么事情都提前算了又算,你挣的银子,总是有些不够用,自然不需要我来提点你。我瞧着你大事情都做得差不多,担心你会把银票放得发霉,好心提醒你。”江婉沐微笑的瞧着东家大叔,好一会说:“大叔,这些年我劳累你了,一直让你为我担心。”东家大叔转开头,他隔一会回转头来,一脸没有好气的神气,对着她说:“小懒,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对我说,要对我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你那样小时,就一直跟着我,我自然不能让你吃苦头。”

东家大叔很快的转开话题,跟江婉沐说起明年想要安排的一些事情。或许是因为东家大叔的年纪渐大,而江婉沐遇事爱跟他说,东家大叔近两年,会跟江宛沐说些生意方面的事情。江婉沐非常相信东家大叔生意上面的长远的眼光,她听东家大叔的一番话后,有些开窍的说:“大叔,那我在南城再添一间店铺,依旧做布行有关的生意,我想做女人和孩子的生意,做精致、、、、。”东家大叔一边听她的想法,一边开口指点她两句。

两人很快订下来目标,决定依旧要盯住南城这一片的生意,做生不如做熟做精。而店铺的事情,只能慢慢的碰机会。两人一直说到东家大婶送午餐过来,东家大婶眉开眼笑的瞧着江婉沐说:“小懒,你布店送到我家里的衣裳,我试穿了,合身舒服,那款式让你嫂子们瞧后,个个都说要做同样的款,我觉得那款式太过年纪了些,还是你嫂子们鼓励我,说年节时,就要这么的穿着。”

江婉沐一边听着东家大婶说的家长里短的事情,一边吃着她亲手煮的菜。她早早吩咐苏欢亲自把楚府和尚家还有东家大叔这三家的年节礼送去,全是由布行绣娘量体做好的衣裳。她放下碗筷后,一脸笑容可掬的开口跟东家大婶说话:“婶子,你和大叔的两件料子和款式都是我亲自选好,我瞧着很能衬映你们两人。你和大叔两人正当年,经得起那款式和料子。”东家大叔放下碗筷后,一脸正色的瞧着她说:“那色彩太鲜艳,你大叔可受不了那色,偏偏你的几个哥哥们说我穿着精神。”

江婉沐已经很会瞧东家大叔的神色,他瞧着一脸严肃的神色,那眼里可是有笑意。江婉沐忍着笑意,开口说:“大叔,那色你穿着正合适合,哥哥们年纪太轻,一个个肯定经不起那色。大叔,你别看他们年纪轻,就以为他们经得起亮色。那种鲜活的色,正是考验人心的色彩,、、、、。”江婉沐把从苏欢和方正两人那里听来的话,一一说给东家大叔和大婶两人听。那两人笑着听完那话后,互相对看一眼后

东家大叔伸手指指江婉沐说:“小懒,如果不是一心不能二用,你是做生意的好人才。”江婉沐赶紧摇头解释自已的话,是从苏欢和方正那里听来的。东家大婶瞧着她,笑着提醒说:“小懒,我瞧着连将军待你好,你安心过日子吧。”东家大叔瞅东家大婶一眼,他低声说:“小懒,你大婶是好意,但是这事不能听你大婶的话。连将军府里的情况,不同别的府里。连将军是王府的三子,又早早分府出来,将来只怕不会分到多少的家产。我瞧连将军的性子,是不会去想经营方面的事情。

小懒,我觉得你的想法好,趁着现在孩子们年纪小,你多为两个孩子存些银两。将来王府里面要分家时,你们的府里不会因为孩子,去多想要些银子回来。象你们这样的府里,来往自然不同一般人家。幸甚,连将军来往的人,不是文臣,多少可以省些交际费用。”“噗。”东家大叔脸上故意装出来的那种小家子算计神情,惹笑了东家大婶和江婉沐两人。

第四百九十六章悄然的转变(2)

年节前的第二天上午,楚府来人几个孩子们回府,孩子们依依不舍的告别离开后,将军府里开始张罗起过年的事情。府里面的客人们多,而年节时,连皓和江婉沐一家人也不可能天天在府里面。

江婉沐送走楚府几个孩子后,便去会客室里面,招集管事们过来商量起年节时的事情。将军府开府以来,第一次有了年节的气氛,管事们个个脸上喜形于色起来。

人人参与进来,有的提及连王府里面的一些旧例,有人提及别的世家如何过年的事情。总之,八九不离十,主线大致一样,想法子热热闹闹的过好年节。将军府的主子们,在年节团聚的这一天,一大早上要去连王府和长辈们在一块团圆。

散会后,江婉沐留下跟四个跟客院管事有关联管事妇人说话,她笑着对她们说:“在年节时,府里有客人在,希望你们努力做得让客人们满意。让客人们吃好喝好玩好,出入平安过一个好年节。”四个管事妇人笑起来,管厨房的妇人笑着点头说:“主子,我会努力让客人吃好。”另外三个妇人听她的话笑起来,她们打量江婉沐的神色后,当中那个主管客院的管事妇人开口说:“你那活计,相比我的活计,实在太过轻松。客人们要玩好,出入平安,实在是要用心的活。”

管事妇人人人有双利眼,她们已经瞧明白江婉沐瞧着冷清,实际上面心底实在。她们只要大事大非上面不出乱子·府里面风调雨顺,江婉沐一般不会严肃管束他们这些人。正事完成后,她们有时互相打趣几句,江婉沐明显瞧得兴味盎然有趣味。管事妇人都是人尖子,自是会在这方面讨巧,让主子们有机会多去注意她们一些。江婉沐笑听她们一来二往几句话后,她端起杯子,四个管事妇人主动要告别时,听到外面传来喧嚣的声音。

江婉沐脸上明显有些不快起来·四个管事妇人连忙开口说:“主子,我们出去瞧瞧事情。”江婉沐点头后,四个管事妇人出去了,花开花落两人神色有些慌乱的进来,花开急声说:“主子,王府那边派车来接主子们去府里面,马车停在主院子的门口。”江婉沐满脸惊诧的神色,她站起来低声寻问:“那边出了什么事情?”花开花落两人走过来,打量江婉沐身上衣着后,两人交换下眼神·花落低声说:“主子,将军已去请两位小主子,我先去瞧小主子。”

她们三人急急出了房门,理事院的院子里,站着许多服侍的人。想来管事妇人出来后,她们已懂事的分开站在一旁。江婉沐瞧着院子里七八个丫头们,她的眉头一皱,她再次深觉得,将军府里的闲人太多,迟早会出些事情。在事情还未得及暴发前·她要想法子把一些人打发出去。出了院子门,远远的瞧见主院门口的两辆马车,花落已赶紧小跑过去。江婉沐望见快步迎过来的连皓·他神色难得的有些急急忙忙,他见到走过来的江婉沐,冲着身边管事妇人说一句话后,他立时转头往回走。

管事妇人小跑着走了过来,冲着江婉沐急急的说:“夫人,将军请你先上马车,他进房帮你拿取出门用的外套。”江婉沐一脸雾水的瞧着管事妇人问:“王府那里出了什么事情?”管事妇人摇头说:“夫人,世子身边的管事亲自来接你们过府·我距离得远·风大,没有听到什么话。”江婉沐大步往前走·听到她说‘风大,时,嘴角处有嘲弄的笑意。她点头说:“我们去王府后·府里的事情,你多瞧着些。”管事妇人笑容满面点头又点头。

江婉沐对身边花开说:“花开,我瞧着是出了事,你跟我们去王府,你多注意两位小主子的事情。”江婉沐走过去后,已瞧见前面一辆马车里面坐着的人,连皓伸手把她拉上车,直接吩咐说:“开车。”马车立时开动,刚上马车未曾站稳的江婉沐,立时扑向连皓的那边。连皓和江飞扬两人仲手扶持着她,江婉沐在他们的扶持下坐稳,她瞧见到身边两个孩子脸上都有着明显愤懑的神情,她连忙开口问:“飞扬,懒懒,谁惹你们生气了?”

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眼光落在对面坐着连皓的身上,江懒懒低声说:“娘亲,爹爹太过份,娘亲还未进来坐稳,他就吩咐开车,差点害得娘亲摔倒。”江飞扬冷着脸说:“爹爹,你平日教我们遇事不能先慌乱,你今日心慌了。”江婉沐瞧着连皓明显心乱如麻的神色,她伸手扯扯为自已打抱不平的两个孩子,她笑着说:“娘亲没事的,你爹爹不会让娘亲在他面前摔铡的。关心则乱。”

江婉沐这话没有说错,连皓拉她上来后,他一直未曾松过手,要不单凭江飞扬的力气,也扶不稳她。连皓伸手把江婉沐扯到对面,沉着脸对两个孩子说:“你们老祖父的身子有些不好,他要见你们两人,你们对老祖父说话要有规矩些。”江婉沐惊讶的看着连皓,她早前还听说老王爷的身子好了许多,还出门去会了一些老朋友。连皓暗自握住她的手,低声说:“今日早晨醒来,祖父就有些不对劲,用完餐后,直接倒了下去,到现在都未曾清醒过来。”

江婉沐反而握住连皓的手,她低声说:“你别太着急了,老王爷是经得起事的人。”连皓眼里闪过许多的思绪,他低声说:“前几个月,他已经这样晕厥过一次,不过很快就醒了过来。后来大哥知晓后,便跟宫里大夫打听过,说这样的事情,不可次数太多,一个不注意容易摔坏人。这几个月里,他身边添了细致的人,宫里大夫一直给他用着药,人瞧着是要好了许多。唉,这年节时,没有想到又会晕厥一次,想来、、、”

连皓从来不会说这样的家常小事方面的话,江婉沐用力握紧他的

马车直接从王府侧门行驶到老王爷院子门口,连皓抢先下了马车后,他急急往院子里面冲去。江婉沐跳下马车,转头接江飞扬兄妹下马车,这兄妹两人的小脸上,再次泛起生气的神情。江婉沐弯腰低声提醒他们说:“飞扬,懒懒,有什么事情,不用摆在脸上来。”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收敛起脸上的神色,两人伸手握紧江婉沐的手说:“娘亲,你有我们两人。”

江婉沐心里涌起一阵暖意,她笑瞧着两个心思敏感的儿女,笑着说:“嗯,娘亲有你们。”马车行驶过后,江婉沐母子三人停在院子门口,三人脸上都有着为难的神色。连皓从里面出来,瞧到三张脸上同样的神情,他眼睛微微收缩后,便神色轻松的说:“进来吧。是惊吓一场。”江婉沐打量他脸上的神情,带着两个孩子进到院子里面,连皓在前面带路,他回头笑着解释说:“祖父已经醒来一会了,现在会客厅里坐着,大家都在,他想见见你们。”

江婉沐淡淡的一笑,她的目光扫过院子里候着的人,她的眼神暗了暗。老王爷想来没有心思要见她一面,她不过是顺带的人。他们进了暖融融的会客厅,老王爷半躺在榻位上,老王妃侧坐在那里,世子守在他的旁边,别的人稍稍散开一些坐在四周,一个个低声说着话。江婉沐母子进来,老王爷和老王妃两人的眼神漫过她,直接投射给江飞扬兄妹两人。江婉沐带着两个孩子面对两位老人行礼问好,听到他们应答后,她在退下前,快速的抬头打量他们两人。

岁月有痕,他们明显苍老了许多。老王妃留下两个孩子,江婉沐主动的退到最后的位置坐下来,连二爷夫人笑瞧着她说:“婉沐,你这些日子很忙吗?”江婉沐瞧见她亲近的举止,笑着摇头说:“差不多,到了年节时,事情比平日要多些。”世子夫人和连二爷夫人前些日子,实在忍不住开口跟她婉转求字幅,江婉沐便婉转的告诉她们说,她可以送字幅给她们,不过不能直接交付给她们,要经有间书肆掌柜的手交付,这是行规。

连二爷夫人打量着围着榻位寒喧的人,她开口说:“婉沐,上次太事太烦劳你了,我受之有愧。”江婉沐笑着说:“二夫人,是举手之劳,你不用太放在心上。”连二爷夫人却知道将军府里都未有江婉沐的字幅,她打量江婉沐的神色,低声说:“婉沐,你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你尽管开口说,我能帮到的事情,我一定会伸手帮一把。”江婉沐眉眼闪闪,她听出连二爷夫人话里意思,略有些感激的说:“多谢。”

老王爷说了一句话,围在哪里的人都笑了起来,连二爷夫人站起来,她示意江婉沐一块上前去,江婉沐轻摇头。江飞扬兄妹两人很快的退了回来,两人窝在江婉沐的身边,江婉沐瞧着对面坐着的连王府孩子们,她低声说:“你们去跟兄弟姐妹们一块坐坐。”江飞扬兄妹两人摇头,江懒懒低声说:“娘亲,老祖父受不了吵闹,我们陪着娘亲坐。”江婉沐伸手握握两个孩子的手,她心有所感的打量围着榻位那处的人,她觉得自已坐在这儿,如同外人一般,幸甚,她还有两个孩子。

第四百九十七章悄然的转变(3)

连王府里面的孩子们围上去,他们很快的退下来,一个着坐回到原坐位。王妃领先从围拢的人群里走了出来,她走到江婉沐母子母子面前时,三人已经起立面对她。王妃的眼神微微停在依靠着的江飞扬兄妹脸上,望见兄妹两人眼里对她的防范眼神。

王妃的脸沉了下来,她打量微微低头的江婉沐一眼,气盛的快步走出去。世子夫人跟在她的身后,自是瞧见刚刚的那一幕,她低声对江婉沐说:“祖父需要多休憩,他留世子兄弟三人在身边服侍,我们一块出去吧。”她的手微微抬起一摆,王府里的孩子们悄步往房门口走去。江婉沐母子退到一侧,紧跟在他们的身后离开。

江婉沐母子三人出了老王爷的院子门,花开从一侧迎了上来,连皓身边的小厮在院角探出了头。江婉沐母子三人跟随前面的人,往前行几步不约而同的缓下脚步。江婉沐低头瞧着身边两个孩子的脸色,她抬头望见行在前面的一群人。她低语跟两个孩子说:“你们要留在王府里等你们爹爹一块回去吗?”江飞扬兄妹同时抬头望向她,江懒懒开口寻问:“娘亲,老祖父是病人,他们说完话后,爹爹会陪我们回去吗?还是爹爹愿意在王府里呆久些?”

江婉沐听她的这几句话,脚步略微停滞一下。老王爷是病人,病人哪有精力留着儿孙们说长久的话,只怕是老王爷有心把连皓留下来。她笑着摇头说:“这里是你爹爹的家他愿意呆多久都行。”江飞扬首先反应过来,他的小眉头皱起说:“娘亲,年节时,家家户户事多起来,我们先回去吧,别烦扰到伯母们忙活。”江婉沐低头望见兄妹两人脸上的神情,她笑着点头说:“好。”小兄妹两人的脸上顿时展开欢喜的笑颜,瞧得江婉沐心里微微发酸。

江婉沐回头对花开说:“你去同将军的小厮说‘我们先回去。,”花开快步往院角处走去,江婉沐低头对江飞扬兄妹低语两句兄妹两人笑着点头,两人手牵手追前面的那群人。江婉沐停在远处,瞧着江飞扬兄妹站着世子夫人和连二爷夫人行礼说话。她在世子夫人和连二爷夫人转回头望向她时,她一脸淡然笑意的点头示意。江飞扬兄妹两人快步跑了回来,两人笑着说:“娘亲,大伯母说要安排马车,我们说娘亲知道带我们出去坐马车。”

花开很快的跑回来,江婉沐带着他们转过身子,她笑着说:“王府还有一条门,从那门出去转过弯便停有许多候人的马车。”一路上,江飞扬兄妹如同放飞的小鸟般的欢跃,两人叽叽喳喳抢着跟江婉沐说着话。江婉沐带着他们到了那门口时,守门的管事瞧见江婉沐时,他满脸惊讶的神情,他很快收敛起脸上的惊意,冲着他们行礼问好:“三夫人好。小少爷好,小小姐好。”江婉沐冲着他淡淡笑着点头说:“有些年没有见你了,瞧着你挺精神的。你帮我们开门吧。”

他一脸感动的神情,说:“好好。”他很快的跑去拉开院子门,管事在江婉沐一行人出去后,他转头对身边的人说:“说:“三夫人她还记得我她还认识我。你们别看三夫人瞧着不爱理人,她其实是一个好人啦,她从来都看得起我们。难怪三爷一直惦记着她,怎么都要再把她娶回来。你们瞧见小少爷和小小姐没有?他们长得好象三爷,那神态举止都象三爷。”新来的人,听着他的话,望着他暗自摇头叹息着,管事老矣眼花了。

江婉沐母子三人和花开四人转过弯后路上来往的马车多了起来。江飞扬抬头一看,他的小手指往远处一指跟江婉沐说:“娘亲,我看见柱子爹爹了。”江婉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柱子爹正好回头看过来,他瞧清他们几人后,他立时转过头,往江婉沐这边行驶过来。马车停在江婉沐四人面前,柱子爹笑容满面的说:“姑娘,你们去哪里?我捎你们一程。”江婉沐看到柱子爹,心思一动开口问:“我想出城,你方便吗?”

柱子爹听江婉沐的话,他笑着说:“江掌柜订的是下午的时辰,只是,我不能在城外久候你们。姑娘,你瞧着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个有空的人?”江婉沐冲着他轻摇头说:“我们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她低头对江飞扬兄妹两人说:“我们去城外看祖父一家人,我们吃过晚餐再回来。”江飞扬兄妹两人欢喜的点头赞同,花开略有些迟疑的瞧着江婉沐,她低声说:“主子,你跟将军说过这事吗?”

江婉沐听到她的说话声音,她笑瞧她一眼说:“你不用跟着我们,你先回将军府。”花开眼里闪过不乐意的神情,她望见江婉沐眼里执意的神情,她沉默着低头退到后面去。江婉沐这时跟柱子爹说:“你帮我找一个可靠的马车,把她送回将军府门口花开听见江婉沐这话,她抬起头已见那个中年车夫招唤起路过的马车,江婉沐拿一块碎银塞进她的手里,低声说:“将军回来后,如果他的神色不好,你不要硬凑上去说话。”

花开坐上马车,她拉开车窗,回头望见那母子三人上马车时的笑靥。她轻轻叹息的收回眼神,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来。在将军府的这些日子里,她能感觉到将军对自家主子的在意,远远超出对两个小主子的关切。而自家主子却没有那样的对将军上心,她的性子随意太多,她心里最重要的是两个小主子。花开只要想到将要面对将军的利眼,她觉得天更加的冷起来,忍不住双手环抱起来,借以温暖片刻。

马车行驶出了城外·在路口,柱子爹瞧着江婉沐双手提着的东西,他再一次开口说:“姑娘,东西太多了,还是我帮你把东西提过去吧。”江婉沐笑着对他说:“不用,我提得动。你记得晚餐后,来接我们进城。”柱子爹不得不重新坐上车架上,他一脸慎重的神色说:“姑娘,就是天上下冰雹·我也不会误了你的事。”江婉沐母子三人站在路边,三人不约而同的吸一口气,又同时相对笑了起来,这才是回家的感觉。

江飞扬用脚踢着木根家的院子门,他嘴里叫着:“壮实,哥哥和姐姐来看你了。”木根爹爹一脸欢喜的打开院子门,他先接过江婉沐手里的东西后,才开口说:“小懒,飞扬,懒懒·快进来。我昨天没有听木根说你们要来啊,要不我会去路口迎你们。小懒,你和孩子们过来,要提这么多的东西做什么?太重了,要用什么要吃什么,你跟你奶哥说,叫他帮你去做好。”江婉沐听他的话,微微一笑,她明显瞧着木根爹爹一脸极其欢喜的神情,嘴里还要说着客气的话。

江飞扬和江懒懒兄妹两人手快的去合院子门·江婉沐笑着说:“奶爹,我们从王府里直接来的,我买的都是一些菜·我们三人今日要吃过晚餐再进城。”木根爹爹用力的点头说:“好,张家的前些日子来了,说是你许了的,顺带帮着瞧瞧你那院子。这些天,天天都是她在煮食。”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关好院子门,两人手里各提着两亲玩具,笑着问:“祖父,壮实弟弟睡觉了吗?”兄妹两人一直记得江壮实跟他们不同·那是一个爱睡的宝宝。

木根爹爹笑着回头跟江飞扬兄妹说话·他笑着说:“壮实现在可懂事,每天要跟着他娘亲去帮哥哥姐姐守院子·这不,又跟着他娘亲到你们院子去了。”江飞扬兄妹两人听木根爹爹的话·他们瞧着江婉沐点头后,便欢喜的往院子里面奔过去,边跑边说:“我们去看壮实弟弟。”木根爹爹瞧着江婉沐的笑靥,他放慢脚步,低声跟她说:“小姐,方正娘亲住在这里,那人现在没有以前的那份精明劲,做事越来越有些糊涂起来了。我可不许她进你的新房子,你也不许心软。”

江婉沐听他的话笑着点头,自从木根爹爹跟陈穹爹爹交上朋友后,他多了解了许多的忌讳事情。他这话说得江婉沐都有些担心自已会犯忌讳,她赶紧开口问:“奶爹,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事项?你可要先跟我说清楚明白,我可是不知那些事情的人。”木根爹爹瞅她一眼,说:“平常人家,那有什么太多的忌讳。按陈老当家的话,院子通风好,修筑得自已瞧着顺眼,就是风水旺地。

我不过是瞧着方正娘亲的行事,越来越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我怕她会损了你房里的东西,干脆找个借口,好让方正两口子面子过得去。你奶娘心软,上次如果不是我吓唬她,她都会主动把方正娘亲带过去。唉,方正爹爹这么狠得下心肠,这么多年的夫妻,把一个精明的女人逼得天天神思恍惚。我现在只能让院子里的人,多注意着她。方正夫妻这次回来,我瞧着他们两人精气神都差了一些,他们两人现在是不能经大事情的人。唉,这人啊,放着好好的日子不去过,生生的折磨着,磨得儿女跟着活受罪。”

PS:多谢:小评论家赠送了礼物起点币,不会快乐投了1票粉红票,禅影夜裟投了1票粉红票,书友090RU521投了1票粉红票,甯欹甯投了1张评价票,奈伊赠送了礼物起点币,爱奈何赠送了礼物起点币,甯欹甯投了1票粉红票,ww投了1票粉红票,书友130408投了1张评价票,书友130408赠送了礼物588起点币,悠闲小猫眯投了1张评价票,多谢书友们的支持!

第四百九十八章悄然的转变(4)

人皆喜听花团锦簇的好话,无人愿意听身边灾祸类暗示江婉沐近来听见方正爹娘的事情,总觉得那两人如同甩不掉的烂尾,时不时会矗立起尾尖,提醒认识他们的人,他们过得极其得不如意,让旁人不由自主跟着有些郁闷起来。

江婉沐从来不去评判方正爹娘两人之间的是非曲直,这类的家事,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本不给人看的帐。两人之间的是非问题,从来都是说不清道不明。公说公有理,婆说婆委屈,而身边人自会根据对他们情意深浅,随时更改那本帐的内容。

江婉沐抬眼望见木根爹爹满脸郁闷的神情,她笑着转开话茬说:“奶爹,我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壮实,他现在长胖一些没有?他还记得我们吗?”这话题明显是能让木根爹爹一提及便欢喜的话,他立时眉开眼笑的对江婉沐说:“小懒,壮实的性子,挺象你奶哥,这要惦记起人,那是放在心眼里的想着。他啊,天天早起后,就要去你们院子里等你们回来,要你奶娘百般哄着,才会依依不舍的回转过来。你们要离开时,一定要背着他走人。”

两人说着话往院子里面走去,江婉沐顺带打量院子里的装点。她瞧得正起劲,听见木根爹爹低声提醒说:“小懒,你记得我说的话,你如今跟方正娘亲说话要万般的注意,你一定要记得保持笑脸,语气要轻缓。”江婉沐抬眼望见走过来的方正娘亲和碧绿两人,冬日里·那两人穿着厚厚的衣裳,却给人一种两块厚门板行走中的感觉。

江婉沐因为木根爹爹的提醒,很快的收敛起脸上惊讶的神色,两人远远的瞧着,都比上一次见面瘦削,她笑着迎上两人。

方正娘亲和碧绿两人眼里都有欢喜的神情,方正娘亲打量江婉沐好几眼后,她笑着说:“小姐,我瞧着你越来越显得年轻起来了。”方正娘亲满脸的笑容·却隐匿不了她眼里浓浓阴郁神情。江婉沐赶紧接话说:“婶子,我是衣裳穿得色艳了些,瞧着讨喜了些。婶子,我瞧着你的脸色还不错,你一路上辛苦,慢慢休养生息一些日子,你的脸色更加的好看起来。”方正娘亲听她这话,神色略微一变说:“我再好看,现在又能给谁看?”

“啊”江婉沐一时还真不知如何接她的话茬,她侧头望着木根爹爹·见到他微微的皱眉,他有些不耐烦听女人们之间的话语,他开口说:“小姐,我把东西提去厨房。”木根爹爹大步离开后,方正娘亲脸上的神色更加的难看起来,她低声说:“小姐,你瞧,我现在到了那里,都惹人嫌弃了。”江婉沐暗自叹息一声,她淡淡的笑着说:“婶子·我买了时新的菜过来,叫奶爹赶紧送去厨房,中午就可以煮上尝味。”

碧绿在一旁笑着接话说:“小懒·那正好,我家两个儿子正闹着跟他爹说,要多吃几样没有吃过的菜,你这是雪中送炭啊。”她一边和江婉沐说着话,那眼神还关注着方正娘亲脸上的神情,江婉沐瞧着都替她觉得心累。方正娘亲脸瞬息间的沉下来,她冲着碧绿说:“你的意思是说,我拖累了你们·害你们要依靠小姐和吉言生活。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叫你们不要给钅艮子给他们,你们却情愿拿银子出来·养着那个不要你们的人,还养那个贱人。”

方正娘亲一顿发作过后·她转头大步往后院走去。江婉沐瞧着咬紧牙关的碧绿,她仲手轻拍她说:“碧绿,你和方正两人养得起一个家,你们两人没有依靠任何人。”碧绿眼圈一红,她赶紧冲着江婉沐轻摇头,低声说:“小懒,你别怪她,她的心里一直不舒坦,她现在听任何人的话,都觉得别人在说她的不是。我们在中南时,她一天到晚郁郁寡欢不说话,连两个孩子都不敢挨近她的身边,我们后来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去求尚家的人暗地里瞧她。

尚家人递话给方正说,如果不把她带回来,她这样瞧着他爹和那个女人在一块,这般伤心下去,只怕是活不长。她回来这些日子,我瞧着是好了许多。江大婶子性情好,她们在一块能说上几句话。她听着我们说话,她听不顺耳时,她也知当场发作出来。”碧绿和江婉沐说着话,一边打量着前面那个弯进去的身影,她言语中有许多未曾说出来的苦衷。江婉沐仲手握住她,低声说:“碧绿,秀姐要我跟你说,你还有姐妹在楚府,叫你不要怕。”

碧绿眼圈红了又红,她用力忍下来,她加快脚步,抢在江婉沐的前面。她走进江婉沐院子时,她蹲了下来,拿出帕子捂住自已的口,她把脸埋在双腿之间,闷着声音哽咽起来。江婉沐走近她的身边,蹲在的面前,她伸手轻抚她的头发说:“碧绿,吉言娘亲只是时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你们现在回到京城,这里的人多,大家和她说得多,她慢慢的就能出来,那时你的日子也能好过起来。”

碧绿抬起脸,她满脸的泪痕的瞧着江婉沐说:“小懒,我有时候会想,那时如她的意,让方正纳一房妾室,也许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江婉沐的眼神冷下来,她冷声跟她说:“碧绿,如果那时你们夫妻两人要行那事,我们的交情到那一刻也终止。当日,我跟义嫂开口说话时,义嫂同我一再说‘绝对不能委屈了你。,我应承了她。方正是许不了你富贵荣华,但是他能许你一世一双人。

碧绿,方正这些年身边有你,他一直未曾悔过,你应该同样如此。他当年要纳妾,以你的性子,只怕也是容不得的。”碧绿伸手涂抹一把泪水,她点头说:“小懒小姐,这些年如果不是方正待我如旧般的好,我是一天也忍不下去。做活辛苦我不怕,可这种折磨,我苦,他比我更加的苦。我们成亲那年,他爱跟我说少时的事情。这几年里,他提都不敢提及从前的事情,他说未曾开口,心里只要这么一想,已觉得心里口里都满满的黄莲味道。”

江婉沐瞧着碧绿,低声说:“碧绿,我曾经日子过不下去时,我心里就想着,当我在为将来积福,愿那福气能换来一心人和一个温暖的小家。如今,我想着活在当下,不要去想以后会如何,我好好的活着,过好每一天,我会当自已为儿女在积福,换取他们一生的平安顺和。碧绿,方正爹娘曾经待儿女如珠如宝,他在还父母恩,而你在为儿女积福气,你们两人一块努力着,会有好转的一天。”

碧绿不过是把情绪堆积太久,她这么一哭一说出来后,她很快的收敛起眼中的泪水,她用帕子包着干净雪块,往脸上快速的擦拭起来。她哑着声音说:“小懒小姐,我做奴婢时,管事妈妈跟我们说‘我们做下人的人,是没有哭泣的权利。,我嫁给方正这些年,反而给养得娇气起来,我还能当着你的面掉眼泪。”江婉沐故意用羡慕的眼神瞧着她说:“碧绿,你好命啊,你做奴婢时,后来遇见待你如家人的主人。这嫁了人,还能遇见一心一意待你的夫婿。

如今,还有一对懂事乖巧的儿子,听说你家小姑待你如亲姐姐一般。你想想我吧,我是有家人,可是从来同没家人一样。这嫁了人,夫婿生得太俊,还不知几时被人抢。不过,我也不比你差,我奶爹一家人待我好,我义兄义嫂一家人待我好,我一对儿女聪明懂事机灵可爱。你看,你和方正两人、、、、”江婉沐一路往下数去,碧绿原本有些伤怀着,她听江婉沐说到后面,她插进来低声问:“小懒小姐,你这是在安慰我呢?还是炫耀你身边亲近的人多?”

江婉沐自觉得把话说得太放开,她笑着点头坦承的说:“碧绿,我是在安慰你。你能哭出来,心里会舒服许多,这便是大好事。你瞧,我好多年都未曾哭过,我也是不敢哭的人,我怕这么一哭,就无法坚持下去。你现在身边有可靠的人,自然可以安心的掉泪。你不知我以前有多羡慕吉言,她时不时都可以掉些眼泪出来。她后来嫁给我哥哥,我还担心过,她会不会泪淹掉我哥哥住的房子。”

‘噗,碧绿听江婉沐的话,一下子笑出来后,她面对江婉沐说:“小懒小姐,多谢你,我心里舒服许多。年节时,我会带着孩子们去见夫人,也让秀姐她们安心,我的小日子是过得不错,至少不用时时跟别的女人抢夫婿。”江婉沐默然,楚杨氏身边放出去的人,有些人当日应承得好,而今却有种种的借口纳妾进房。许多的男人在富有后,太过空闲,便有了吃着碗里看锅里的劣根性,大多数的女人,不是心淡后,就是为了儿女忍下来。

江婉沐和碧绿两人慢慢在院子里逛起来,碧绿说着开年后的计划,方正拉来的几车货,已找到人出手,他们所挣的不多,连明年开春后,修院子的地基的银子都未存够。江婉沐听她的话,她想着方正娘亲从前是好面子的人,这般住在女儿家,不是长久的事情。她建议说:“碧绿,你们开春后,还是要把院子修筑起来,银子不够,我和哥哥两人可以想法子帮你们先凑上。你们有自已的院子,方正娘亲和吉言两人走动起来,她心里舒畅了,看开一些事情,你们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第四百九十九章悄然的转变(5)

天渐渐黑起来,马车停在将军府的侧门边,柱子爹抬手抹把额头上渗出的汗,他把下马凳放在车侧。江婉沐下了马车,伸手把两个孩子接下来,她笑着打量那凳子几眼,笑着说:“柱子爹,你现在越来越懂得招呼客人,还知备下这样的凳子。”

柱子爹仲手又抹一把脸上的汗水,他抬眼瞧见将军府里迎出来黑衣男,他转身赶紧跳上马架,回头快快的说:“姑娘,你有事还是可以叫人传我。”他的话音一落下,那马车快速的行驶过去,惊得江婉沐母子三人差点忘记闪开侧面而来的灰尘和雪水。

江飞扬扁着嘴说:“娘亲,柱子爹以往没有这么的怕事。”江婉沐望见迎出来的四个护院,他们一身黑衣瞧着一个个端正大方,只是经过沙场的人,自有一股血气存在。小百姓只求安稳度日,柱子爹是常在路上跑的人,他对这类的人下意识的会远远的避开去。江婉沐淡淡的扫一眼江飞扬,低声说:“柱子爹是一个顾家的人,他不是怕事,只不过懂得避事。”她说完这话,已快闪开四个男子的礼节,她微微皱眉说:“你们辛苦了,以后不必这般的多礼。”

那四个男子默然的退后两步,跟在他们母子三人的后面进了侧门。江婉沐母子三人进门后,瞧见候在不远处的两个身影,那两人这时已经小跑着迎了上来。江婉沐惊讶的望着迎上来的花开和花落两人,在昏暗的光线下面依稀能瞧见她们眼里慌乱神情。江婉沐的眼神微微暗郁起来,她面上保持淡淡的笑颜,开口问:“将军回府了吗?”花开花落抬眼快快的打量四周的人,花开低声说:“将军大人在晚餐前回府了。”

江婉沐眉眼微微抬起来,她对跟上来的护卫摆手说:“我们已经进到府里面,你们散去吧。”四个护卫很快的闪开去,江婉沐低声说:“将军用过晚餐了吗?”花落低声说:“将军用过晚餐,只是用得不多。”江飞扬兄妹两人仲手去握紧江婉沐的手,江婉沐低头打量两个孩子的神情她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这对兄妹比她要敏感警戒,他们的天性里面,就有着世家子弟独有的防范心。她笑着说:“飞扬,懒懒,天色不早,你们跟爹爹问好后,早些回去休息。”

江飞扬兄妹交换下眼神,江懒懒笑着说:“娘亲,我和哥哥先回去梳洗一番然后再去给爹爹娘亲请安,陪你们说一会话。”江婉沐只能微笑着点头,她牵紧一对儿女的手,笑着说:“明年开春后,我们城外院子的前面,我早人叫人围出三块菜地,我那块地想种长豆,你们两人想种什么菜?”江飞扬想想笑着说:“娘亲,我想种瓜,种那种长长的条瓜夏天时,我摘下来给娘亲拌着吃。

江懒懒皱起小鼻子,她想想开口说:“我和始儿都想种药草我那块地分一半给他种药草。”江懒懒说完这话,她抬头望着江婉沐说:“娘亲,我们有好些日子,没有去尚家药草院,我想祖父祖母他们了,我想叔叔婶子始儿和两个弟弟。我们还要等到几时才能去看他们?”江婉沐轻叹一声看着她,她前一阵子去过尚家,文九娘对她是千交待万交待不许他们三人年节时上门说是按习俗第一年,家中有老人离开年节时做主人家,要记得辟邪。

江婉沐瞧着女儿的神情她低声说:“你婶婶说,等到过了年节后,我们可以去见他们。只是春天里,始儿还是不可以来我们府里玩耍。”他们行去的这一路上,路边的树上都挂有红色的气死灯。江懒懒听江婉沐的话,她叹息一声说:“娘亲,那我和哥哥写信给始儿吧,他说好想我们。”江飞扬在一旁说:“娘亲,那夏天里,你同婶子说好,接始儿出来住一阵子,我们住在城外的院子,我喜欢城外的院子,比我们南城家的地方大。”

江婉沐陪着他们兄妹两人说一些话后,瞧见他们两人眼里放松的表情,她的神色才平和下来。三人进到院子里,管事妇人迎了上来,江婉沐笑着吩咐花开花落去照顾江飞扬兄妹两人,她对管事妇人说:“立时叫人送热水到沐浴间。”她抬步上了台阶,伸手推开房门。烛火闪烁下,连皓端正坐在桌旁,他的眼睛盯住桌面上摆好的棋局,他一只手压在一本打开的书页上面,另一只手里捉着一粒棋子,手正停在半空中,他神色沉吟如同在无人之境域。

江婉沐轻轻的合上房门,轻步往房内走去。连皓感觉到那人远去的脚步声音,他把棋子重重的压在棋格里面,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他好一会后,才恢复平静的神色,他伸手把桌面上的棋子收入盒内,把桌面上摆着的东西,一一清空后,他打开房门,冲着候在外面的管事妇人吩咐说:“送茶水,备上花式浓茶,记住要浓茶。”管事妇人听后微微一怔,这已是晚上,人喝了浓茶后,一般都难以入睡。

管事妇人抬眼瞧见连皓黑脸的神色,她立时说:“好,三爷,我亲自去备茶,配好那种尝不出茶浓的茶料。”连皓赞许的瞧着管事妇人,说:“不错,世子夫人眼光好,会挑人。”连皓关了房门,管事妇人脸上有了淡淡的苦涩,她是王府送来的人,她在将军府里,永远只能有一个主子。

江婉沐从卧房内再次出来,往外面房间走去,见到桌面上摆着两杯茶水,连皓笑逐颜开的瞧着她。他听到她的动静,笑着转头对她说:“婉沐,来尝尝我泡的茶。”江婉沐略有些迟疑的在桌边坐下来,她面前的那杯茶水里,有着清溢的花香茶香。江婉沐抬眼瞧着明显喜悦神色的连皓,她有些不相信的试探般的说:“连皓,你祖父身子大好了吗?”连皓抬眼望见她眼里的小心翼翼,他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一阵心痛。

连皓在江婉沐闪眼间,他已收藏起眼底神色,他笑着点头说:“我们三兄弟陪他用了中餐,在午后又陪他说了一会话,我瞧着他的神色要好了许多。年节时,我带飞扬常去看他。还有在年初三那日,你和飞扬懒懒三人要上家谱,他们两人要顺着王府里兄弟姐妹排行的名字来取。祖父的意思是,飞扬和懒懒可以用做他们两人的字。婉沐,你的字取做小懒可好?”江婉沐笑着点头说:“好。谁为他们取名字?”

江婉沐心里微微有些失落感,面上却不能流露出来。连皓笑瞧着她说:“飞扬,懒懒,这一辈暗字为‘平,,另外的字,我请祖母和母亲为他们取名,她们两人神神秘秘的说要等到那一天才告知我们。”江婉沐眉头稍稍抬起,她略有些好奇的问:“连皓,你这一辈也有暗字排行吗?”连皓端杯喝一口茶,他示意江婉沐品尝。江婉沐顺从的喝了几口茶后,眉眼舒展一些,又接着把一杯茶喝完,她放下杯子,抬眼望见连皓满眼的笑意。

连皓笑着喝一口茶后,他亲自为江婉沐倒上一杯茶,笑着劝她说:“婉沐,这茶不错,据宫中人说,身又美肤色,你多喝两杯。”江婉沐眉头微皱的瞅着他,低声说:“夜了,水喝得多了,我晚上要起身。”江婉沐不介意连皓不答她前面的话,这世上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不会有好处。连皓微笑着看她,说:“我不介意你吵醒我,我们晚一会睡,明天没有事情,我们可以晚起一会。”

江婉沐在连皓有心的劝导下,不得不接着喝下两杯茶水。江飞扬兄妹来时,她暗松一口气,招呼一对儿女坐在桌边。连皓打量一对儿女的神情,向他们问了城外院子里的一些的事情,江飞扬兄妹两人一一回答后。

他笑着点头说:“天色晚了,你们回去安歇吧,明日早晨不要来吵阄你娘亲,让她睡久一会。飞扬,你早起直接去练功房,懒懒,你可以睡晚一些起身。”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站立起来,江婉沐瞧着两个孩子的神色,她笑着站起来,说:“娘亲,送你们回去。”

江飞扬兄妹眉眼间闪过欢悦的神色,他们小心的打量连皓的神色,见到他脸上没有反对的神情,兄妹两人伸手拉扯江婉沐。母子三人出了房门,房内连皓的眉头皱起来。江婉沐回到房间时,她眉眼明显开怀许多。连皓把茶水杯往她面前一推,笑着说:“陪我喝一杯茶吧。”江婉沐只能默然的再喝下一杯茶,她不知为何今晚连皓这般努力的劝她喝茶。一杯再一杯过后,江婉沐有些疲乏的揉下额头,说:“连皓,我要先去睡了。”

她说话间,明显瞧见连皓眼里失望的神色,她有些震惊的细瞧过去,见到他笑眼如一的对着她,他笑着说:“婉沐,这茶好喝吗?”江婉沐眉头微皱,她选择说实话,她轻摇头的说:“我不喜喝这种花香味太浓的茶,幸好,是花多茶少。要不,这么晚,喝太多的茶水,今晚会难以入睡。”江婉沐往房内去,连皓气恼得无意识般的捏碎了手中的杯子。他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动静,连忙跟着往卧房走去。

第五百章暧昧(1)

江婉沐盯着头顶明丽锦绣红底的帷幕罩,上面有着精致瓣极美排列的几朵大花。初初一打量如同盛开的群花乱人眼,细细一瞧里面盛着无数的花骨花,一朵朵绘声绘色成就花团锦簇的帷幕顶花,明明是争先恐后抢夺人的目光,细细一品评,瞧着当中万千的风貌。

江婉沐从前不曾这样的去打量头顶上的奇丽,她总是担心习惯了这般奢侈的生活,万一那天重新的落下去,她将会无处安身。今晚,烛火摇曳,夜色透过窗纱,卧在床上的她,第一次没有绷紧心弦,而是放任自已沉溺下来。

今日碧绿的话,轻轻拔了她的固守想法。她来人世这么一遭,她不能在品尽所有的苦后,唯一能享受的男女甜蜜,在习惯抗拒中,任其无奈的从手中滑脱出去。连皓既然愿意将情思倾注给她,她何必拒之千里之外。还不如给自已一个机会尝试接受下来,也许走到最后,人生能够不后悔圆满来去这么一回合。江婉沐两世加起来,她从来都没有这般的勇敢去做决定。女子坠落情海里,从来是苦涩多与甜蜜,而情人的心思最易生变,从来都是时过境迁的结局。

‘小懒天生是一个胆小鬼,她绝对不能掉下情海去,她从来没有学过游泳,那只会让她万劫不复生。,江婉沐伸手把被子拉上,遮蔽住一张纠结万分的脸。而碧绿那张灿然不悔的笑脸,再次痛击她的心:“小懒·不管将来如何,哪怕方正最后会走他父亲这般的路,我都不会后悔。我和他是无法分开,哪怕再来一个人,也分隔不了我们共度的时光。何况他不是他的父亲,而我绝对不会成为他的母亲。我们两人会争吵会冷战,绝对会是最相信对方的人。”

江婉沐只觉得那一刻的碧绿,是由内到外真正焕发出一种女人的美。“小懒,你是一个天生的胆小鬼。”江婉沐在被子里面·她伸手捂住自已的双眼,她要用力去忘记碧绿说那话时,那张脸上的神情,她要忘记自已其实非常的羡慕的她,她有一个可以安心去相信的人,而她身边却没有这么一个人。她把自已从头到脚埋藏在被子里面,她双臂合抱上头顶捂眼,身子弯曲侧向床里面。她无声喃喃道:“小懒,你是一个天生的胆小鬼,什么都害怕。

连皓走近卧房·微微皱眉瞧着床上那个人,睡姿差得要人命。这些年,她没有给闷死,想来是老天有眼。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弯腰拉开江婉沐头顶的被子,瞧见她那奇怪的姿势,听见她那句:“小懒,你是一个天生的胆小鬼,什么都害怕。”他的手还来不及去拉扯她的手,江婉沐已主动放下手·转身过来瞧着他,那眼神清明如水一般澄清。连皓望着这样她,竟然觉得自已刚刚一定是误听了什么·他笑着坐上了床,低头望着她说:“婉沐,你睡不着?”

江婉沐听见连皓这话,她连忙往床里挪进去,摇头说:“烛火太亮,闪了眼。我要睡了。”连皓笑着站起来,江婉沐瞧着他走进沐浴间的身影,微微放下心来。连皓这些日子·没有刚成亲那会那么的折腾人·她这些天里,偶尔只要表现出累的神情·他一般都会放过她。连皓再次出来,瞧见江婉沐飘忽的眼神·他穿着白色透明内衣,故意的走到床边,微微弯腰下来,问:“婉沐,留不留墙上烛火?”

他的衣领微微的打开一些,江婉沐望见他线条完美的锁骨,她的眼光往下滑去,她的手微微的抬起,又忍下帮连皓合上衣领的冲动。连皓眼神微微暗了一下,他倾身过来,伸手帮江婉沐拉好被子,那衣领更加的豁了一个大口子,江婉沐侧眼就望见那完美的腰线。她轻咽一下口水,听见连皓低低的闷笑声音。江婉沐有些恼怒的抬眼去瞧连皓,见他姿势优美的翻身侧卧在床上,那身姿那身段还有脸上那妖娆的神色,无不是引诱人伸手去触摸。

江婉沐望着故意摆弄成这姿势的连皓,她的手握紧又松开,最后不得不开口问:“夫君,你不盖被,不冷吗?”连皓听她的话,笑着在床上打滚过来,他直接拉开被子,扑腾的抱住江婉沐暖和的身子,低声说:“娘子,你好狠的心肠,竟然不给夫君被子盖,好在夫君上床前,知道要多穿一件衣裳。”他故意挨着江婉沐摩擦好几下,见到她脸上涌出来的红色,连皓重重的亲她一记,笑着说:“娘你夫君的身段诱人吧?

我瞧你瞪着我,都咽了好几回的口水。来,夫君主动送来给你品尝。”江婉沐来不及说话,连皓已堵了她的嘴唇,他深深的吻合进去,手也伸进身下人的衣裳内。连皓眼神迷离的瞧着身下的人,他用力抱紧她,在她的耳边说:“婉沐,你叫我的名字。”江婉沐侧开头去,身上那人更加用力的压上她,如同付尽所有一般的拼命。江婉沐脸色绯红如春日的桃花,她的双手环住身上的人,不时低语:“你慢点,我、、受、、不了。”

连皓倾其所有后,他抱着身下的人翻卧下来。江婉沐喘息着趴在连皓的身上,她稍稍想移开身子,连皓已伸手按住她的臀部,低声警告说:“乖,让我稍息一会,是不是马上要再来?”江婉沐已感觉到身上的不对劲,她直接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听到那里传来的‘,有节奏加快的心跳,她羞恼的说:“你让我下去。”连皓笑得胸脯一阵阵震动不已,他双腿一弯,把人递补到面前来,抱着狂风暴雨般亲吻一阵后,重新翻身把人压在身下。

连皓在江婉沐了然的眼神里面,重重的把她再次压下去,听她重重的吸一口气,连皓鼓励般的说:“娘子,舒服吧,爽快吗?你叫出来,让我听听你的声音。”等到江婉沐的嗓音哑了起来,身子已经酸痛软得挺不起来,连皓伸手抱着她进了沐浴间。他们再次出来,房内已只余下少少的暧昧气息,床上被褥已换成新的样式。连皓把江婉沐抱着轻放在床上,她迷茫的睁开眼睛,惊见外面朦胧亮起来的天色,她哑着嗓子问:“我做错什么,让你这样重的手,罚我?”

江婉沐能够感觉到连皓这次是下了狠手的收拾她,因为从前只要她软声求饶,连皓一般都会在最后放过她,而不是如今晚这般,不管她怎么的说好话,他都恨不得把她的骨头一根根的拆下来。她抬眼瞧见依旧精神焕发的连皓,她气恼的瞪眼瞅着他,自已已经是站立不起来,而眼前这个人明显精神正好。

连皓一脸心满意足的神情上了床,他冲着外面吩咐说:“小五家的,跟少爷和小姐说,今日上午不许来吵闹我们。”院子远处有妇人低低的应承声音,江婉沐听见那声音,她满脸羞惭神色,伸手狠狠的掐向他的腰。连皓低低笑着握住她的手,额头抵着她说:“嗯,娘子,你还有力气啊,要再来吧?”江婉沐立时软下手,她一脸求饶的神情,哑着嗓子直接说:“连皓,这样的事情,我不喜欢有旁观者在一旁倾听,你如果做不到,你直接开口跟我说。”

连皓亲她一记,伸手轻拍她说:“傻子,你想想从前和现在,我一直是不许院子里的丫头们,入夜灭烛火时,还要守在院子里。你啊,从前不想去了解我,你现今还是有些不明白我。我不会让人来倾听我们两人的事情,我喜欢你在我面前彻底的放开。只是院子里,夜里,总会有管事妇人守在远处,我们两人进到沐浴间,那烛火燃起来,管事妇人望见后,会进来主动进来收拾房间,会叫妇人去沐浴间换好干净水。”

江婉沐听他的话,心里稍稍舒服一些,如今,她常被连皓榨得没有一丝的体力,那能再来收拾床上的摊子。她还是追问着:“连皓,你为何要这般的罚我,你都不担心我会行动不便?”连皓听她微微带有些撒娇的语气,那双俊目笑得弯上去,他把人往怀里揽紧,笑着问:“今夜痛快吗?”他自知怀里人不会答话,他笑着继续说:“娘子,你下次再这样不同我说一声,把我就这样的甩在一边去,我就会明白你想我这样的罚你。

你放心,我一定会加倍的罚你,我听人说过三天三夜的事情,我们最多一夜,那天我们找机会试一次吧?”江婉沐惊愕的摇头说:“连皓,纵欲过度易伤身,你为两个孩子着想,还是要省着点。”连皓怔愕的听着她的话,忍俊不禁笑出声音,又立时忍住笑声。他把头埋进江婉沐的肩膀上,身子抖动不停。江婉沐不觉得自已的话,有何可笑之处?她原本要闭合的眼睛,再一次因为连皓的举止,不得不张开,她低声说:“夫君,你别笑了,我想睡了。”

第五百零一章暧昧(2)

连皓明显有些意犹未尽,不想这么快的放过她。他望着她笑着打趣说:“古人说‘阴阳和谐是长生之道,,你夫君牢记得这话,你安心吧,我们两人一定会长命百岁。你啊,实在太过多虑。就你这身子,多亏我这些日子在操练你,瞧上去才象能经事的人。”

江婉沐近来不得不习惯连皓私下面对她时,他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那种百无禁忌的话语,他可以随手拈来用上去。她越拦截,他会把话说得越露骨。连皓瞧着微微垂眼的怀里人,他笑着凑近她说:“我纵然想纵欲,也要想想你能不能下床的事情。你以为我要你的次数很多吗?”江婉沐觉得连皓的确是比从前放纵太多,连皓瞧清楚她的眼神。

他低声说:“婉沐,我们练功之人,有几人是真正纵欲之人?只不过你是我心上人,我才会这般放纵。你饿了我许久总要让我吃饱一些,我才能甘休。这次,是你招惹生气,我舍不得冲你生气,更加舍不得开口骂你,不得已才用这法子来罚你,免得下次你一不小心又把我随意丢弃到一边去。你自个说,我待你好吗?”江婉沐已经有些迷糊起来,她顺口说:“好。”她说完这个字,眼睛闭合起来,她很快的沉睡。

连皓低头瞧见绯红脸颊,还有那眼睑下面的青色,他终是没有继续吵阄她,而是把她往怀里一拉跟着闭眼睡觉。江婉沐在梦里望见一望无际的雪地,她独自一人候在雪地中间·迎面而来雪花围绕着她,她分不清东南西北方向,她茫然不知所措的四处张望,偏偏不管那一方,望过去都是白茫茫的雪地。前不见人,后无来人,刺骨般的寒冷,她只好不辩方向往前狂奔过去,雪花一次又一次扑向她的脸·冷风一次又一次袭击到她的身上,衣裳沉重得如铁甲在身,重得让她透不过气来。

“婉沐,你醒醒。”江婉沐用力睁开眼睛,她瞧见弯腰伸手推搡她的连皓,她哑着嗓子问:“天亮了吗?”连皓瞧着江婉沐苍白的脸色,望进她余悸未消的眼里,轻声说:“你做恶梦了。”江婉沐听到他的声音后,眼神怔怔的望向他,转而往窗子那处望去·窗外白茫茫。她听到外面下大雪的声音,她放松的微笑起来,长长的舒一口气说:“原来是真的下大雪了。”连皓的手轻触及她的额头,又顺着衣领伸进她的背后。

在江婉沐神不守舍中,他站直后离开床边。江婉沐听见房内打开柜子的声音,听进连皓进沐浴间的声音,她只是有些无力的躺在床上,眼神飘忽的透过打开的帷幕,望向朦胧的窗子,她心里还有那种找不到路的惶恐。连皓再次走到床边·弯腰直接抱起她,在她将要惊呼时,提醒说:“起身吧。孩子们在前面的房间里·已经候你多时了。”江婉沐咽回到嘴边的声音,她轻轻推他,低声说:“你放下我。

连皓停下脚步打量她的神色,过后依旧没有松手,而是直接把着她往沐浴间门口一放,笑着说:“去吧,出来可以用中餐。”江婉沐停滞不前,她回头问:“几时了?”连皓瞧着神色渐渐清明的江婉沐·笑着说:“已过午时。”江婉沐进了沐浴间后·连皓脸上才出现担忧的神色,他们成亲后·他才发现江婉沐偶尔在事情多时,夜里便会做恶梦。如果他们不是同床共枕至天明·只怕他还不会发现这个事,实在是江婉沐在白日里,太擅长掩饰自已的心情。

江婉沐走进前面房间时,她的神色淡定自然。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坐在房间的小桌子边,两人正皱着眉头下棋,听到房门推开的声音,两人一脸欢喜的望向江婉沐,瞧得她脸上立时有了花暖春开般的暖意。两个孩子冲到江婉沐的面前,抬头打量起她的脸色。江飞扬微微皱眉说:“娘亲,你又做恶梦了吗?”连皓从房外进来,听见他这话,抬眼细瞧江婉沐的脸色,见到她脸色同平常没有两样,却不知为何江飞扬为何能一眼瞧出她的不同来。

江婉沐微笑着低头看着他,笑着说:“没事,反正不是现实。”江懒懒的小脸上有了愤懑的神色,她低声说:“娘亲,都是小壮实的外祖母吓倒你了,她看人的神色,好吓人,小壮实跟我说,他外祖母常骂人,两人哥哥都不喜欢跟她在一块。娘亲,你别怕,祖母说他家有房子了,马上就会搬走的。”江婉沐抬眼望进连皓脸上不快神色,又见管事妇人亲人端来的冒着热气的饭菜,连皓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后,梓把江婉沐拉扯到桌子边。

他扫一眼江飞扬兄妹,沉声说:“你们一会跟你们娘亲说话,现在让她用餐,一会,你们三人好好同我交待昨天的事情。”江婉沐瞧着桌上的布置,她扫一眼两个重新坐回小桌边的孩子,抬眼瞧见连皓的神情,她开口说:“连皓,方正娘亲、、、。”连皓伸手阻止她说话,沉声说:“你静心用餐,吃完我们再来说事情。”江婉沐轻叹息一声,立时低头用餐,饭菜的香味,引得她低头后,未曾再抬起头,自然错过那大小三人默默交换的眼神。

管事妇人带着三个丫头进来收拾好桌子,她最后转身合上房门后,听得房内江飞扬闷闷不乐的声音:“娘亲,你就是性情太好了、、、。”管事妇人立时快步往远处走,她回瞪眼瞅着那借机落后的小丫头,她的眼里有着明显不悦的神色。两个年纪大的丫头,立时知事的回头拉扯着那小丫头离开。管事妇人在距离房门稍远的地方,用手使劲的点头小丫头的头,警戒的说:“你别以为夫人的性子好,你心眼就可以多转几下。三爷和两个小主子,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过心眼多的人。”

小丫头明显有些不服气的嘀咕说:“婶子,你就是操心太重,我不过是为莲花姐姐报不平,凭莲花姐姐的性情和模样,一定会是一个好姨娘,偏偏夫人容不下她。”房内连皓正盯着低垂着眼,装聋作哑想混过去的江婉沐,等着她给他一个满意答复。他突然倾听到外面的动静,神色大变的站起来直接往房门走去。

江婉沐母子三人连忙跟在他的身后,站在房门处,望见不远处管事妇人和小丫头正说着话

管事妇人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她望向突然打开的房门,惊惧的望到连皓满脸愤怒的神色,他已经大步走了出来,冲着管事妇人发话说:“把这个背主的贱人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管事妇人和小丫头还有院子里候着的人,一起变了脸色,这三十大板打下去,凭着小丫头娇柔单薄的身子,只怕半路中便会送了命。管事妇人忙扯着已吓得惊恐万状茫然不知所措的小丫头,一块立时跪下去磕头。

管事妇人急急开口说:“三爷,她年纪小,我没有管教好,她做错事说错话,是应该罚,只是这近年节时,府里面客人多,能不能把这三十大板留到年节后一并来。”管事妇人在连皓利眼下,抖着嗓子把话说完。王府里过来的人,多少都是有些牵扯的人。管事妇人抬眼望见立在门口江婉沐和江飞扬兄妹三人,她急忙跟他们三人求情说:“夫人,少爷,小姐,她说错话,求主子们饶过她这一次。”她伸手重捏一把那个现在会流泪的小丫头,见她趴在地面上,那小身子抖动不停。

江婉沐出了房间几步,走到连皓的身边,望见他满脸的愤激神色,她抬眼望见院子里丫头们脸上的神色,她们脸上都隐隐约约流露出一种物伤其类的神情。江婉沐在心里轻叹息一声,丫头们同是王府出来的人,她们眼神都从来不屑往低处看。她打量一眼那哭得满脸狼籍的小丫头,她已经有了几分小姿色。她的家里人大约在王府里有几分脸面,管事妇人在她说了不顺耳的话,才会如此这般为她求情。

江婉沐笑着开口说:“三爷,那个人前不说人,那个人后不被人说。她如果没有犯那种大逆不道的错,她是王府送来的人,便不能伤在我们的手里,叫人送她回王府,由世子夫人发落吧。”连皓瞧一眼江婉沐的神色,他冲着管事妇人说:“把她说的话,转给世子夫人听。这一次看在夫人的份上,我饶过她。哼,你仔细的瞧着,把院子里那些自以为有几分姿色,一心想爬我床的人,给我一并清出去。如有再犯,下次直接送官府。”

那小丫头这时总算清明些,她跪爬往前去,被一直注意她的管事妇人连忙拉扯住,小丫头开口说:“将军,夫人,这次不关莲花姐姐、、、”管事妇人一把捂住她的嘴,冲着她说:“你要找死,不要拖着无辜的人跟着你去,别人好端端的在王府做事,你左一句右一句话里话外都要拉扯她,你就是这般报她待你好的恩情吗?”

第五百零二章暧昧(3)

江婉沐略有些不耐烦的瞧着还要继续做戏的管事妇人她眼神冷了下来,转头直接走进房间里面,顺带把两个瞧热闹的孩子带进去。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扁着嘴瞧着江婉沐,江飞扬低声说:“可惜城外院子舅舅家,有小壮实的外祖母在,我们也不方便回去久住,对吧?”

江婉沐听明白江飞扬话里的意思,儿子是为她心里觉得委曲,竟然直言不愿意住在将军府。江婉沐平日管着将军府里面的事物,却从来不曾真正接手过将军府里的人事安排。一般的情况下,都是由连皓出手处置。主院子里的人,自是瞧得很明白将军府里面的风向。只要他们行事不太过份,江婉沐面子上都会让她们平安过去。

江婉沐微微笑望着江飞扬,江懒懒在一边低声说:“哥哥,我们不能轻易离开将军府,何况府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客人在。”江飞扬在一旁听后,抬眼望着江婉沐脸上的神色,低声说:“娘亲,管事的向着那个小丫头,才会故意跟娘亲求情。”江婉沐伸手摸摸两个孩子的头,瞧着他们黯淡下来的眼神,她一脸无奈的神色笑着说:“她要教下面的人,自然不能寒了她们的心,她要借我的力,而我不过顺嘴说一句好话,成全她就是。”

江婉沐行事一般都不会去瞒着两个孩子,在有些人情往来上面,他们早知晓比晚知道要好。何况两个孩子因为自小的经历,本来就比同年纪的孩子心眼重防范心,这在名门世家来说,孩子有这种性情是好事。大人们不必时时担心他们因为太过天真无邪,而在不经意中犯下致命的错。江懒懒仲手握住江婉沐的手,低声说:“娘亲,我们不着急,丫头们年纪大了,要放出去,管事妇人年老要养老过几年,我年纪大,可以跟在娘亲身边学管家理事。”

江懒懒转愁为喜的抬眼瞧向江婉沐,江飞扬用力想想她的话,他笑起来拍自已的头说:“妹妹跟楚家舅母们学了本事,现在看事比哥哥。我们做主子的人,那来的闲功夫,天天去想丫头们的心眼。爹爹如果有心,总能帮娘亲挡些事情。爹爹如果没有心,娘亲不用怕我努力学功夫,我很快就会长大,我会护好娘亲和妹妹。”母子三人嘻笑着抱成一团,江懒懒笑着挨近弯下腰的江婉沐耳边说:“娘亲,我们城外的院子,不许将军府的下人跟着去。”

江婉沐笑着点头,低声说:“好。飞扬,懒懒,娘亲看过将军府下人们的名册,有几个丫头年纪大了可以配出去。年后,我会和你舅母一块选一些人,如果将军府里用不上她们我们城外院子里,还是需要一些人打理。”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欢喜的瞧着江婉沐,两人用额头抵着江婉沐,江飞扬欢喜的说:“娘亲,我觉得城外的院子,象我们自已的家,这里象是爹爹的家,嗯有些象王府的别院所以下人们爱听祖母和大伯母的话。”

江婉沐听他的话,微微叹息着看着他说:“飞扬王府算是家风清明的地方,别的府里听说里面更加的混乱。”江飞扬兄妹两人交换下眼神,江懒懒低声说:“小五哥哥跟我说‘可以跟大舅母学管事理事,却不能去多管她院子里的事,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要在她的面前帮别人说。,舅母说‘在楚府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大舅母不在,又找不到她和三个哥哥,就直接找楚家大哥,绝对不要另外找旁人。实在没有人,记得躲起来,等到事过后再说事。,”

江婉沐眉眼弯弯的瞧着女儿,她笑着说:“你现在年纪尚小,可以跟着楚府大舅母身边,以后年纪再大些,你直接管将军府的事情,很多的事情,慢慢学着也学得会。”江婉沐知晓女儿在人情世故上面比她反应灵敏,直觉也过她太多,而且遇事处置没有她这么前思后想决断不了。江婉沐在持家理事上面,她少了天份,后天又无人培养,又太过重感情。她遇事没有逼到极点,是硬不下心肠处置人。

江婉沐自知自已为人处事太过心慈,府里面如果没有连皓这般杀戮心重的人,一直立在她的身后,只怕那些心大的人,早想着法子要跳出来对付她。她为人处事太重义气,所以理不了各府来往这类杂乱的事。江婉沐自知自已的弱点,所幸连皓早早跟她透过气,将军府里不需要她出面努力交际来锦上添花,她可以按着自已的心意行事,她愿意和谁来往,就和谁来往亲近,不必想太多,也不必去算计太多,她算不过那些心有千万孔的人。

连皓推门进来时,瞧见那母子三人亲热的坐在桌子边,两个孩子面前放着两张纸,孩子们正仔细盘家娘亲做的恶梦。连皓走到桌子边,见到两个孩子面前纸的中间,都画着一个人立在那里,旁边没有任何的东西做对比。他坐下来后,听着江婉沐笑着说:“那样大的雪,把路都遮蔽掉。行了,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何况这世上本无路,走得人多了,才成了路。娘亲太过胆小,才会做那样大雪天找不到路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