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段漫长的旅程,属于萧景夜瞳的旅程慢慢启动了。

就好像是无数个昨天一样,在萧青翼的指导下,她一头扎进了漫长而又枯燥的电吉他指法、把位练习。

与古典吉他的琴劲、把位不同,电吉他相对的来说要窄些,这对于弹惯了古典吉他的夜瞳来说,是一件相当让她头疼的事,为了尽早熟悉琴劲和匹克,她几乎每天开始抄作业,然后利用那剩余的一点点时间,拼命的练习。

寒假时,她已经熟悉了这把琴,可以相当熟练的在琴上做着指法练习。

“小瞳,来帮个忙。”萧青翼叫喊着。

小瞳回头看去,萧青翼在清理那间不大的储物室。

“爸,清理它干吗?要装什么东西吗?”小瞳纳闷。

“装你,收拾出来这件储藏室,以后你就在这里练琴。”萧青翼说道。

“什么!老爸你就是这么疼我的?你虐待我!爸,这里面黑黑的,连扇窗户都没有,怎么弹琴?”小瞳瞪大眼睛,扯住萧青翼的胳膊说道。

回头看了眼那张倔强的小脸,萧青翼说道:“从现在开始,你要学着用心去听每个音符,用心去弹每个音符,如果在黑暗里你可以做到自由演奏随心所欲的话,那个镭射灯光照耀下的舞台离你就不远了。”

“我不想知道我离那个舞台有多远,我只想知道我离秦楚有多远,我离鲁元浩有多远。”小瞳喊道。她才不关心什么舞台不舞台,她的梦想就是超越鲁元浩,超越秦楚。

“你就是你,你有你自己的生活。忘了那两个名字。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有属于他们的东西,你跟他们永远比不了。”萧青翼说道。

“为什么比不了,就因为他们是男的,我是女的?”小瞳皱起了眉头。

萧青翼停下正在搬杂物的手,走到小瞳的抽屉前,将抽屉打开,取出了那三张小瞳视若珍宝的专辑。

“啪咔!”随着断裂的声音,专辑在萧青翼手中被全部掰断。

“你干什么?”小瞳跑过去,可是已经晚了,她的三张专辑已经面目全非,断为两半。看着自己的宝贝毁在自己最尊敬的人手里,小瞳急红了眼,她抡起拳头不住捶打在萧青翼的身上。

“我告诉你,你就是你,你已经有了弹吉它的资本,从今天开始起,再不许去听任何人的音乐,你再如此沉迷在别人的音乐里,你就永远都是别人音乐的傀儡,这三张专辑你天天听,视若珍宝,你的琴声里,现在全是他们的东西,哪有属于你自己的东西?你要是想跟鲁元浩、秦楚比,那么从现在开始,就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东西,没有自己的东西你拿什么去跟别人比?你以为天天练琴的只有你?别人都在闲着不成?我告诉你,秦楚是个天才,他有着超强的接受力和领悟力,他能不断地琢磨出新技巧、新东西,来满足自己对音乐的渴望。鲁元浩那就是个活脱脱的琴把式,一天10小时以上的弹琴量,对每一个音的音色、音质要求都极为严格。你以为只有古典吉他才有音色音质的要求吗?看看你现在弹得都是什么?一堆垃圾!把位练习、指法练习,弹奏出来的音,枯燥无味,比白开水还白,这种水平还天天叫嚣着去跟这个比,跟那个比,你拿什么比?我告诉你,琴是我教你弹得,你丢自己的面子行,不要丢我萧青翼的脸。”青翼说完,将手里断成几半的碟盘塞到小瞳手中,又回去继续收拾储藏室。

小瞳站在抽屉前不停的掉着泪花,泪水一滴滴的掉在断裂的碟片上。这些都是她的最爱,是她的梦。那天,萧青翼很费力的收拾出储物室,小瞳却没有进去练琴,她足足有两天没有摸琴、练琴,用她默默的行动向萧青翼表示她的不满,她的抗议。第三天,打开抽屉,抽屉里多了三张没有开封的新碟,正是那天被萧青翼全部掰断的碟片。看着三张崭新的碟片,小瞳笑了,摸了摸它们,小瞳自言自语地说:“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老老实实地住在这里,爸爸说的对,我不能被你们控制,我要控制你们。”说完,她合上抽屉,走进了储物室,将门关上。

伸手不见五指,四周黑漆漆的,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空气变得沉重、压抑。

顺着墙壁小瞳滑坐在地上,摸索着拿起墙角的琴,抱在怀里,摸到琴身的电源开关,将琴打开。从裤兜里摸出匹克,小瞳轻轻拨响了琴,琴发出声响很容易,但是想要连贯下去却很难,时不时的就会按错弦。小瞳有种要发疯的感觉,第一次觉得琴会有这么难弹。

晚上回家的萧青翼,听着储物间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嘴角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他太了解那两个男人了,他也听到了有关夜瞳五年后要与鲁元浩比琴的传言。为了能让小瞳赢元浩,他改变了自己原来的计划,以新的训练方式来训练小瞳的手感和乐感。由于景夜瞳这个名字在圈里传开,很多玩吉他、玩乐队的都决定了五年后去清夜酒吧,亲眼看看这位被传得出神入化的小女孩。

他为小瞳制定了新的练琴计划,让小瞳在黑暗中练琴。他知道小瞳的天分,有时候他甚至怀疑她会是个女孩子,她的努力,她的天分都让他高兴,都让他骄傲。他要把她训练成第二个秦楚,不,要让她超越秦楚,再次造就一个新的神话。

当年他把暴雨中无家可归的景纯母女俩让进了他不大的房子,让她们避雨,给她们一个角落睡觉,景纯则用帮他收拾屋子,做饭来作为回报。日子久了,为了能和孩子继续生存下去,那个女人默默回应了他的另一些需求。而他则教起她年约3岁,时刻摆弄他吉他的小女儿玩起了吉他。甩甩头,萧青翼想竭力忘掉那些往事,每当想起那个雨夜中女人悲伤的脸,他都会有种莫名的伤感。景纯是个好女人,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丈夫要抛弃她,他不敢问景纯,因为每次问起时,景纯都会很久一段时间内不和他说话,所以他选择忘记那段过去。

五年的时间,萧景夜瞳抓紧一切空闲时间练琴,从刚开始扒下来一些有名的solo弹着玩,到后来渐渐的沉迷在那里面,无法自拔。当所有扒下来的solo再不能满足她弹奏下去的欲望时,她开始试着即兴弹奏。一个个音符从她的指尖流淌出来时,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感觉太美妙了。异样的热爱,让夜瞳沉醉其中,而与鸢乐队主音吉他手鲁元浩的约定,更让她一步步强大起来。

鲁元浩,我一定要赢你,先赢你,再去挑战秦楚,秦楚!

女妖,等着我,我要把你带回家!

五年后的七月中旬,结束初中升学考试进入暑假的夜瞳,看着窗外的蓝天,在心里默默倒计时的数着日子。

蝴蝶之翼 第四章 呼啸

虹体育场馆。

“呼啸!”“呼啸!”震耳欲聋的喊声回荡在体育馆的上空,虹馆里人山人海,全都注视着场馆中间搭建的豪华大舞台!

“田野!田野!”声浪越来越高的呼喊声在体育馆内肆虐。

呼啸。一个新乐队。这是他们的第一场演出。在这之前,他们只是出现在各大新闻的头条和杂志的封面上。年轻的阵容,加上主唱冷傲的外表,使得他们的首张专辑就卖了个满堂红,突破了百万的销量。这一次,他们所属的经纪公司天空,趁热打铁,为他们举办了这场名为——呼啸而过的演唱会。

开演的前一星期内,票即已全部售光。他们的售票记录刷新了国内摇滚乐队鸢乐队创下的记录。大牌乐队鸢乐队的最好记录是开演前三天全部售完,对于这一点,以新人姿态出现的呼啸,无疑创造了一个新的神话。

呼啸的乐队成员没有鸢乐队的成员个人技巧高,经验娴熟,但是他们有他们的王牌,主唱——年仅16岁,身高1米七六的田野!桀骜不驯,冷酷又帅气的田野!

青涩年纪的他,拥有一副略微沙哑、极具磁性的嗓音,不管是浑厚有力的低音,还是强劲华丽的高音,在他演唱来都是绰绰有余,他表现力极强、跨越五个八度的嗓音让他在摇滚大军中独树一帜。再加上他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家庭背景,父亲是集团公司的总裁,母亲是国内著名的演艺界名人,有自己的名为天空的经纪公司,这些都为他们的宝贝儿子田野登上舞台提供了良好的契机。

舞台下面真正能听得懂摇滚的不多,她们之所以会来,只是因为她们心目中最完美的人会出现在这个舞台上,她们只要田野。有田野的地方就有她们,她们的整个世界,只有那个目空一切,叛逆到底的田野。

舞台上的灯忽然间全部熄灭,整个舞台笼罩在黑暗里。

随着几柱强烈的聚光灯在舞台上交替打射,一个清瘦、银发的少年出现在舞台中央,他的眉骨上穿刺着两枚细长的银质眉钉,左边的耳朵从上至下戴满了钻石耳钉。随着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那些钻石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更衬托出他不羁面孔的清冷。

“田野!田野!”体育场四周传来的声音已接近疯狂。演唱会戒备的保安全盘出动,冲出来将舞台层层围住,如临大敌的盯着每一个欲往前冲的歌迷。

随着一声高锐的电吉他啸叫,“啊——!”田野边喊边在舞台上跳了起来。现场的气氛更加火热。保安们的神经已经达到了极限,他们第一次看到如此劲爆的演出,如此疯狂的观众。

“我的血在流动,

我的身体在摇动,

我要你在我怀中,

这话总说不出喉咙。

呼啸!”

先是在台上唱着呼啸首张专辑的主打歌没有梦,然后喊着乐队的名字,田野在舞台上飞跑起来,他丝质的只系着一个纽扣的白色衬衫在奔跑时被风吹起,露出他虽匀称精健的身躯和肌肉。

“啊——田野!”台下的呼喊声更加热烈。几名站在前面的女生晕了过去。保安们只好一边维持着秩序,一边将这几位女孩运出,送往最近的医院急救。

“我没有梦,我没有方向,

我只有这具身躯还在挣扎。

我没有姑娘,我没有鲜花,

我只有这放浪的灵魂在飘荡。

我的血在流动,我的身体在摇动,

我要你在我怀中,这话总说不出喉咙。

我的罪恶在游动,我的神经在跳动,

我要你睡在我怀中,与我生死都从容。

我们没有梦,也没有方向,

我们脆弱的身躯还在挣扎。

我们只要姑娘,不在乎爱情,

我们只有这空虚的躯壳在飘荡。

我的血在流动,我的身体在摇动,

我要你在我怀中,这话就说不出喉咙。

我的罪恶在游动,我的神经在跳动,

我要你死在我怀中,再没有伤感疼痛。”

呼啸乐队首张专辑的主打曲“没有梦”,在强烈的舞台灯光下唱响了。台下观众全部站立在座位上,随着鼓声、电吉它声的节奏,跟田野一起合唱着:“我的血在流动,我的身体在摇动。我要你在我怀中,这话总说不出喉咙。我的罪恶在游动,我的神经在跳动,我要你睡在我怀中,与我生死都从容。”

虹馆的这个夜,异常地燥热,虹馆馆内的空气似乎要被抽干,每个人都在拼命的叫喊着“田野!呼啸!”与此形成强烈对比的则是虹馆场外的那份悲哀。那些没有票依旧不肯离去的女歌迷们,听到馆内传出的开场曲——没有梦,有不少人流下了泪水。她们的嘴里都在念叨着那个名字——田野!

体育馆内,嘶喊声夹杂着狂野的音乐声久久不息,从开场一直延续到散场。两个小时的演唱会结束了,田野、呼啸乐队的身影从舞台上消失,但是场馆里、场馆外的歌迷却不愿散去,她们还沉浸在片刻前的那阵狂热中,似乎是身体里的激情还没有得到彻底的宣泄,她们都不愿离开。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工作人员才将场馆里的人清理干净。

在后台休息室里待着的呼啸乐队,都换下了演出的服装,三三两两的谈论着一会去哪里过夜。

“小野,去花颜吗?”

“不去,没兴趣!”小野知道花颜是一个很有名的夜总会,他摇了摇头,他对那里面的女人相当反感。

“反正咱们接下来也没有什么演出活动,索性去那里玩玩,消遣消遣。”乐队的吉他手二杨说。

“我不去!没意思,那里头的女人就好像没见过男人一样,见了男人就往身上贴,跟膏药一样,你们小心,别哪天贴上了拔不下来。”小野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厅百威啤酒,打开后喝了几口。

“小野看不上那里的女人,花颜的女人都太成熟、性感,只适合咱们,他比较喜欢清纯的学生妹。”二杨笑着说,“走吧,咱们去花颜玩玩去。”

对着同一个乐队的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看着他们纷纷走出休息室,小野又咽下几口啤酒。他们全是他妈妈花钱从各大乐队中挖来的,专门为他组建的这支乐队。跟着他们一起排练也有个半年多了,对他们的脾气、性格、爱好,小野了解的一清二楚。扫了眼就剩下他一人的屋子,小野将啤酒罐放下,从背包里取出头巾将一头漂染成银色的头发包裹起来,戴上墨镜,背上背包,拿起啤酒罐走出休息室。

顺着长长的内部专用通道,他走到了体育场的外面。

咽下几口啤酒,田野潇洒的将啤酒罐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然后转身欲走,就在转身的霎那,“嗵”一个东西撞上了他的胸膛。

他瞪大双眼,透过墨镜看过去,眼前站着一个正摸着头喊“哎呀”的女生。

“喂,走路看着点。”小野皱眉说道。

那女孩边用手揉头,边抬起秀气雅致极了的脸庞说道:“这么宽的路,你站哪里不行,偏偏要站中间?”

看着这张素雅秀丽的脸庞,小野愣了一下,内心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是你撞的我,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小野不舍得就这么结束彼此间的对话,忙又回了一句。

种萱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高她一头的男生,眉毛上有两根长长的银质眉钉,左耳从上到下被一圈闪着光的小耳钉包围。

“一、二、三、四…”种萱数着。

“甭数了,一共是七个。”小野说道。

“哦。”种萱看着眼前这个戴着墨镜,打扮入时的怪异男生,寻思了下说道:“火星人,快回你自己的星球去吧,地球对你来说,太危险了。”说完,扭头就走。

…火星人…你说谁是火星人?还地球太危险了?田野心里那叫个气,我就叫你看看到底是你这个地球人危险,还是我这个火星人危险。

蝴蝶之翼 第五章 责任

“别走!”田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抓向那女孩的胳膊,抓到那女孩的胳膊后,迅速往自己身前拽过来。

“你干吗!”种萱边叫边一脚踢向田野的腿。

“啊!”田野一声惨叫,坐倒在地。

种萱一见不由愣住,原来我竟然这么厉害,看来我有学习“佛山无影脚”的天分。她正自欣慰,就看见那男生将裤腿上的裤子卷起来,顺着裤腿流下来殷殷的血迹。

“啊?”种萱失声叫了出来。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轻轻的不带运气、没有内力的一脚竟将这男生的腿踢出血来。

腿很疼。田野看了下腿。这是演出结束时,不小心被背景架刮了个口子,本来助理给他包扎上了,他嫌麻烦,看腿不流血了,就把纱布药棉扯下扔进垃圾桶,刚才被这女孩一踢,正巧踢到那道口子上,血又流出来了。

他抬起头正想对女孩说现在的女人心真狠,竟发现那个女孩盯着他流血的腿,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咱们两个无冤无仇的,你竟然把我腿踢成这样,太狠心了吧。”田野故意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送你去医院还不行吗?”种萱说道。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眼神,田野觉得心里有种莫名奇妙的成就感,似乎很喜欢她为自己担心。“你也别送我去什么医院了,我这半天还没吃饭呢,你送我回家得了,我快饿死了。”

种萱寻思了下,看着那男生淌血的腿,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我去叫辆出租车过来。”种萱说道。

“别叫。过来先扶我起来。”田野似乎在下着命令。

毕竟心里有些内疚,种萱走到男生的身边,双手搀扶着他起身站好。

真他妈舒服,我终于知道乐队那些男人为什么那么喜欢找女人了。半靠在种萱身上的田野心里暗暗念叨着,然后从衣服兜里掏出一部新颖雅致的手机按下几个数字,放在耳边。“嘟…嘟…”的声音后,传来一个声音:“小野吗?”

“冯叔,我在体育场南门往东两百米的地方。”

“好,我马上过来。”

电话挂断了,种萱看着男生将手机装在口袋之后,看着自己。看着那黑乎乎的大墨镜,种萱寻思着那墨镜后面的眼睛究竟是什么样子,就听男生说道:“没见过帅哥吧,看傻眼了?”

“不愧是火星人,通讯工具都那么先进。”种萱回答道。

…她又来了…田野面无表情地瞪着眼前这个女孩子,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沙…”一声微弱的刹车声,在他们身边响起。一辆银色的奔驰S300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种萱看到这辆夜色中闪闪发光的车,不由张大了嘴巴。这车太漂亮了,比老爸开的那辆出租车漂亮多了。

打开车后门,田野坐了进去,看着车外张大嘴巴盯着车看的女孩,不由笑了一声喊道:“喂,别看了,快上来,送我回家。”

站在车外,看着坐上奔驰的少年,种萱说道:“这是你家的…车?”

田野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心里很明了,这样的车,很多人看见都会走不动路的,甚至经常看见有人拿出照相机、手机对他的坐驾进行一番狂拍,眼前这女孩,看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名牌,估计家里的条件不怎么样,难怪能看傻。

“上来!”田野的口气中有种命令的语气。

“你似乎不缺钱,你家条件这么好,车都这么高级,不用我送了吧。”种萱说道。

冷冷地瞪着这个女孩,你是傻瓜吗?田野心里骂道,这女孩是不是缺根弦,有多少女人想坐上这辆车,有多少女人想跟我田野待在一起,这女孩还是第一个拒绝我田野的人。岂有此理!

“我的腿是你弄伤的,你不该负责到底吗?”田野问道。

“你家这么有钱,还用我负责?”种萱看着车内有钱的火星人问道。

“我家有钱是我家的事,你把我的腿弄成这样是你的事,你要给我负责到底,别想逃避责任,马上上车,别跟没事人一样的站在那!”田野一口气说出,这个女孩让他感觉很恼火。

“我不上,你家这么有钱,谁知道你们家的钱是从哪来的?万一我上了车,你把拉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卖掉,怎么办?”车外的女孩理直气壮的说道。

这女人!真是气死人了!

“那我的腿怎么办?”田野寻思了下,从车里下来,说道:“好,你不上车是吧,行,现在开始你来搞定我的事情。”说完,田野对车上坐着的司机说道:“冯叔,你先回去吧。”

“好,我回去了,有事情随时打电话。”车上的中年人说道。

银光闪闪的奔驰在暗夜里散发着啮人的光芒,慢慢地开动,离开了两人站立的地方,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现在,你来解决,快点!告诉你,赶快送我回家,我要先吃饭,然后给我的腿消毒上药缠纱布,我的腿一天不好,你一天别想溜。”田野怒气冲冲地说。

“吃饭可以在外面吃,干嘛一定要去你家吃?这深更半夜的谁知道去你家有没有危险。”种萱说道。

“不让我回家吃也可以,我现在只想吃披萨,你最好找间现在还开着披萨的店,等我吃完了,你有两个选择,一是送我回家给我处理我的腿伤,二是送我去中大医院看病。”田野说道。

“什么?”种萱倒吸一口冷气,这小子说话不嫌腰疼,中大医院,那是全市最高档次的医疗医院。为了提高医院的名气,中大集团从全国各大医院挖来了各种疾病科专家,不但医疗设施、技术一流,就连医院的环境、病房也是一流的,那价钱更不用说了。“就你这么点小伤,还要去中大看?”种萱怒道。

“伤是你给我照成的,去哪里看由我选择,你以为我会去一个不起眼的小医院处理我的伤口?感染了怎么办?你负的起这个责任吗?”

“知道了,知道了,叫什么叫,我又不是故意的,欠你的?说,你家住在哪里?”种萱也是如火药般嘟嘟嘟地说出一连串话。

“蔷薇园!”田野冷冷地说。

哼!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子,蔷薇园是市区内寥寥无几的纯别墅小区之一,那里的房价都要好几万一平米,看着那高自己一头的大墨镜,种萱说道:“火星人果然有钱。”然后扭头就走。

“嗨,干嘛?想不管了?一走了之?”田野在种萱身后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