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陪你?”

陶云嘉冷笑,炫耀般向身后扬了扬手。“明明只是出差一个星期他怎么会拖了这么久不回家?你这个做妻子的倒还是没有我这个同事来的亲近。要不是我生病了他守在这里我看他太累,你恐怕别说今天了,只要我不放人你见到他也是休想。”

陶云嘉不知为什么,看到舒以安出现在这里她心底里很是恐惧不安,而且她也确定凭借褚穆的性格一定不会把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她。所以一时说话也没了分寸,只想用自己最得意的言语来打击这个年轻毫无攻击性的女孩儿。

舒以安隐隐的觉得自己很恶心,连攥着医院报告单的手都有些颤抖。明明昨天晚上两个人还通话说要一起好好谈谈的,明明一切都在慢慢变好,怎么…就这样了呢?他怎么能骗自己呢?稳了稳心神,舒以安忽然问了陶云嘉一个无关的问题。

“陶云嘉,你现在这么费尽心机,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他?”

这个问题犹如雷击一般让陶云嘉瞬时震了心神。因为当初那件事,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挽回的痛苦和耻辱。也是因为那件事,她才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和你有关吗?!当初…是因为时机不成熟!我们受到了很多阻碍!”

舒以安淡淡的弯起唇角,“阻碍?是爸爸给你安排的那份工作成了你的阻碍吗?还是你还没有找到更好的时机来选择。”

哪怕舒以安早就被陶云嘉的话击溃,但是与生俱来的骄傲不允许舒以安像个失败者一样在她面前认输。陶云嘉没想到舒以安竟然知道自己当年离开褚穆的缘由,脸色变了变,心里阴暗的犹如黑暗中滋生的那些最见不的人的生物。

“反正现在他是抛弃你陪在我的身边!”

陶云嘉看着舒以安渐渐黯下去的眼神又忍不住强白一句,“要不是他们家当初用了手段我现在早就是褚太太了!况且,”陶云嘉一双手在肚子上轻轻抚了抚。“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要认父亲的,当然,你要是不愿意让位当后妈我也是能接受的。”

舒以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湖苑别墅的,看着面前那栋建筑也只是发呆,如果她此时抬手摸摸自己的脸,一定会为冰凉的水光而感到惊讶。一路上,陶云嘉的话就像是纪录片一样一遍一遍在脑中回放,人群走舒以安就跟着走,人群停她就跟着停,每走一步心脏都像被抓紧了一分。

心心念念的都是陶云嘉口中的孩子…在自己有了他的孩子之后,他竟然和别人又有了孩子?

目光慢慢聚焦对上车库门前停的那辆车时,舒以安才算微微恢复了些意识,中午的太阳正是最盛的时候,站在温暖的阳光下,舒以安把手里的东西搁到包里深吸一口气,然后缓慢的打开门。因为她十分清楚,一旦打开这扇门,可能会发生的后果是自己都无法预料的。

褚穆刚换了衣服下楼,正想着出去刚碰到门把手,门却被从外面推开了。 显然,褚穆对于这个时间见到舒以安还是有些惊讶的。忍不住像平常般挑眉问道。

“怎么中午回来了?我还想着去接你。”

舒以安怔怔的看着面前半个月未见的人,觉得他现在和自己说什么都让她觉得虚伪。默默的往前走了几步把包搁在沙发上,近乎是有些艰难的开口,问了一个自己最不愿意正视的问题。

“褚穆…这几天,你都去哪了?”

聪明如他,几乎是立刻就能感觉到舒以安的不对。褚穆也立刻就预感到,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但是他并不打算骗她,微微叹了一口气,他身影分明的侧立在一旁大大方方的承认。

“在医院。但是…”

“别解释行吗。”舒以安冷静的打断他的话,回过头来,“我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再听到你和陶云嘉一丝一毫的字眼。这让我恶心。”

“陶云嘉?你见到她了?她跟你说了什么?”褚穆抿着唇找到舒以安生气的原因,想跟她说清楚。

舒以安以为他还想为自己开脱,心中最后那点火光好像也被熄灭了。闭了闭眼转身看着不远处的人,一字一句。“褚穆,我怎么会嫁给你这样的人。”

褚穆带着些薄怒的上前伸手锢住舒以安单薄的肩膀,语气森然。“你再说一遍。”

舒以安忽的打掉他的手有些崩溃的蹲在地下,随手把手边的东西朝他打了过去。带着细弱颤抖的哭腔。“我说,我不想和你生活在一起了!爸爸告诉我说你很忙…我以为你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麻烦不能回家…我像个傻子一样每天等你回来,想听你解释清楚,想和你好好的,可是你却在医院陪着你的初恋情人…褚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知道我从另一个人的嘴里得知你的行踪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吗?明明我才是你的妻子啊…”

眼泪大滴大滴的从眼眶中落下,舒以安此时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蹲在地上拒绝他对自己任何的触碰,哪怕他仅仅是想把她抱在怀里安抚她的情绪。就像是积攒了太久的苦涩,舒以安喃喃自语的根本止不住。

“在很久以前,陶云嘉对我说要和你去德国的那个时候我就想问你,为什么她每一次都可以那么理直气壮的对我宣告和你在一起的所有权,为什么每一次在你面前提到有关她的过去都要小心翼翼。褚穆,既然你这么爱她,当初为什么要娶我…”

双手狠狠的蹭了把脸,她缓慢的站起身来,神色冷然而又坚决。“要是你觉得我很碍事,我可以让出位置来。褚穆,到现在为止,我是真的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所以呢。”褚穆上前一步伸手擦掉舒以安脸上的眼泪,姿态温柔,可语气轻的骇人。“你后悔了?”

舒以安毫不躲闪,“是,我后悔了。嫁给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褚穆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收紧,不顾胸口细密的疼痛一把把舒以安抵在墙壁上。两只手放在她头顶的两侧,死死的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舒以安,你说你后悔了,可是你又什么时候真正信任过我?”

这场战争的重点早就不在了陶云嘉的身上,褚穆被气的压根忽略了舒以安爆发的源头,他此时此刻想的都是舒以安说的那句,她不想和自己在一起了。

两个人的呼吸几可相闻,褚穆的眼底布满了血丝,满是疲惫。“从你嫁给我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不管出了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放弃你,承诺给你的我也会遵守到底。可是舒以安你想想,两年中,你有没有真正在这桩婚姻里依赖我。或者是你想着的那样,随时随地离开我。”

舒以安原本止住的眼泪在他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忽然猝不及防的落了出来。褚穆好似嘲讽又好似自嘲般的笑了笑。

“你看,被我说中了是吗?”

“从德国回来的时候你的行李就放在门口,整整两天它一直没动过。苏楹出了事情你宁愿自己去给她抗也不愿意跟我多说一个字,如果被绑架的那天我没回来,是不是我们就真的完了?而我生活里所有的事情只要我不说,你就不问,那好像完全就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与你无关。”

“每次吵架之后你想的不是质问我,而是离开我,你不听我给你的解释,选择用躲避来面对,舒以安,这是你最基本的权利,我把它给你你却总想着把它给别人…这样对我,你真的公平吗?”

胸口隐隐的有什么东西在渗出来,褚穆强忍着不适慢慢放下圈着她的手臂。 “没回家的那几天我一直都在想,是不是我真的做了什么让你很失望的事情以至于你这么不相信我,可是以安,自始至终,你都活在你的妄自菲薄里。你想我可能背叛你,可能不爱你,可能对你所有的好都来自当初的歉疚,但是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是想跟你过一辈子的。”

舒以安眼前模糊一片,浑身冷的要命。看着褚穆一步一步离开她的背影,感觉身体也越来越沉,小腹像被什么拽着似得疼。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腿慢慢往下淌,猩红一片。

她慢慢顺着墙壁滑□体,用尽了力气却只能哀哀的痛呼一声,

“褚穆…”

作者有话要说:陶云嘉没怀孕没怀孕没怀孕!!!妈蛋怀孕的明明是咩咩好吗?你们这样真的好吗!!!!

第48章 别过别过

医院病房里,舒以安睡的很沉。纤细的手腕上扎着尖尖凉凉的针头,静点的药水一滴一滴的落在胶管里,气氛静谧的吓人。

褚穆倚在外侧的墙壁上,低着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医生刚才的话犹如宣判一样炸在他的耳边。其实产科的女主任也很奇怪,她对舒以安印象很深刻,明明上午的时候这个年轻的女孩子还面色温柔的对自己讲她想要这个宝宝,结果到了下午,却一身狼狈的被人急匆匆抱进来送进了手术室。

看着面前的男人,女主任表情可以称得上是冷漠的啪的一声扣上了病例。刷刷的签上自己的姓名。

“过度精神刺激导致的流产,需要静养,给她的药加了安神的,你是她丈夫?”最后,女主任还将信将疑的问了一句。看着褚穆一言不发的样子,女主任无奈的摇摇头,“她身体虚弱,受不了任何刺激了,不管是生理心理家属都要多注意。”

褚穆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她…现在,他还能被称之为她的丈夫吗?哪有一个丈夫会连自己的妻子怀孕了都不知道,回过头来的时候她就那么惨兮兮的抱着自己蹲在地上,目光所及的地方,一片血光。

褚穆当时只感觉脑子一片空白,来不及多问迅速把人裹起来送到医院去。但是从那一秒钟起,他就知道可能生活中有什么东西在离他而去了。一路上舒以安意识半混沌半清明,只是死死的蜷在座位上捂着小腹,眼中有难掩的痛意和恐惧,她想,这个小生命才六十几天,她还没来得及亲身经受过它的长大,就要这么离开自己了么…能算是报应吗…

孩子,褚穆把这两个字心里默默念了一遍然后慢慢又转了下去,眼中的失落和颓败显而易见。胸前不知道是舒以安留下的血迹还是自己伤口迸出的血迹,使得他整个人站在肃静洁白的医院长廊上异常孤独。活了三十岁的褚穆,在他人生中的而立之年失去他的孩子,并且重伤了他的妻子,还真是,活该。

纪珩东拿着衣服匆匆的从走廊的一侧走来,紧紧皱着眉头把衣服扔给他。“先去外科处理一下伤口,这么顶着还没等她醒过来,你就先挂了!”

任凭衣服斜斜的打在自己身上,褚穆似乎不为所动。只是那么倚在墙壁上一言不发。

纪珩东看了气不打一处来,把手里的东西猛地扔在座椅上。“你丫儿现在是颓了?早干什么去了啊!看看吧,这事儿惊动了你家老爷子,查出来了。”

褚穆看着那几张纸,都没有抬手去翻,现在他没什么心思再去追究这件事了。“让他们去处理吧,我没心情。”

纪珩东叹了一口气同样背靠着墙,和褚穆并排站着,烦躁的爆了一句粗。“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你们两口子怎么能被姓陶的那对儿狗男女伤成这样儿?褚穆,你混蛋了啊。”

是啊,他混蛋。

因为褚穆突然回京,打乱了四九城里一些隐藏于表面下的潜秩序,有不少人因为嫉妒或者是不甘在他回来之后明里暗里给下了不少绊子。褚洲同虽然有心偏袒着这个侄子,但是总不能太过火,一些需要褚穆去做的事儿还是要去。去非洲,就是为了堵那些幽幽之口最好的办法。再者也是为了证明褚穆的能力。

非洲气候不好,细菌病情什么的也多,褚穆刚到那儿两天就吃不太消,在当地医院挂了两天的水,每天常常忙到回了宾馆倒头就睡,就是睡也仅仅是四五个小时。每次想给舒以安打电话的时候,不是因为时差她在睡觉就是她没接。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周的工作,他想着能够回京,却被褚洲同告知现在面临着岗位大换血,需要审查每个在职的干部。并且审查调研期间,不得和外界有任何接触。这样一来褚穆就被与外隔绝了整整两天,因为每一次大调整的时候都面临着一个人的将来的走向和前途,任是褚洲同这样身份的都是不敢怠慢的。期间虽然家里和几个朋友都告诉他舒以安情绪很稳定,一切都好,他还是很担心。正打算着回家,变故就来了。

陶云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德国回来,站在他车的前面一脸的憔悴不安。褚穆见到她脚步也只是停了一瞬,随即便移开目光越过她去开车门。

陶云嘉急匆匆的一把关上他刚刚打开的车门,语气十分苍凉急促。“你就这么恨我?”

褚穆现在一点心思都不在她身上,干脆的也不留情面。拿开她搁在车门把上的手,语气冷漠。“不是恨你,是对你没有任何感情。”

“陶云嘉,我以为你足够聪明,让你在德国相安无事的当个翻译已经是我最大的忍让了,是谁告诉过你我现在还爱你?你又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一定会等你?你不觉得你现在做的一切都特别可笑吗?”

陶云嘉倔强的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难道你不对我负责吗?我最好的青春都给你了!”

“负责?”褚穆忽然冷冷的笑了起来,“你跟老王头一起对我下绊子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想的?”

大概是那天褚穆在休息室里对王主任说的话太狠,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为官近三十年,被一个小辈如此不轻不重的提点实在是触碰了他心底里那点可怜的自尊和脸面。利用他的位置和人脉给褚穆添了或轻或重不少的麻烦,这些褚洲同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

“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陶云嘉显然有些激动,“和我没关系!全是他一个人做的!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

褚穆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眼神中分明带了些悲悯。他也实在想不通,当年外交学院那样一个骄傲出色的女孩儿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善于心机,糟蹋自己,满眼的都是狠心和妒意。

话音刚落,远处的街上忽然传来刺耳的马达轰鸣声,三辆摩托并排嘶吼狂叫着而来,一共六个人头上都带着头盔,车灯打的特别刺眼,褚穆和陶云嘉站在街边一时都下意识的眯了眯眼,与此同时,机车上一共六个人,后排的三人手里都拿着长长的刀,横冲直撞的朝着两个人的方向开了过来。

陶云嘉惊呼一声,猛地站在褚穆身前。“不要!!!”

“陶云嘉!!!”褚穆大惊。冰冷锋利的刀锋就这么捅进陶云嘉的腹部,但是好在褚穆反应极快,迅速拽着陶云嘉一把把人推到了路边,摩托车其中一台因为躲闪不及直奔着褚穆而来,车上的人也慌了,胡乱的伸手一砍,褚穆胸口的位置也不偏不倚的挨了一刀。

警车和救护车来的时候,陶云嘉已经昏迷了。褚穆的伤并不严重,刀口不深不浅,因为是横向就好处理很多。相比之下,陶云嘉就严重了,刀口深又怕腹腔感染,手术出来之后就送到了监护室。

秘书连夜赶到医院,给褚穆处理一些相关事项,送走了来调查的警官,褚穆在病房特地嘱咐他,不要声张也不要通知家里。毕竟刀伤,说出去不严重可也挺怵目惊心。依据隋晴舒以安的性子,肯定是要担心吓坏的。

情况并不好,一天一夜,陶云嘉术后感染情况严重高烧不退,但是毕竟她是因为褚穆才受的伤,不管出于道义还是基本的道德,褚穆都没有离开的理由。至少,也得等她转危为安。期间,有关那晚夜间摩托车的事儿也真相大白,没几个小时警方就通知抓到了人。据那几个人交代,是一个女人找到他们让他们这么做的,经过指认,也已经确定了陶云嘉的身份。因为褚穆遇袭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小事也根本瞒不住,褚父很快得知并且暴怒,放出话去要深查。这么一查,陶云嘉和老王头那些事就不胫而走,也挖出了陶云嘉这么做是受到老王头指示的真相。陶云嘉大抵也是没狠下心去,在老王头做了这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之后在自己成为帮凶之后,还是有些不安的去找褚穆,也是潜意识里给褚穆挡了那一刀。

褚穆当时正在换药,面沉如水的听完之后也没多大的情绪。看到手机响直接穿好了衣服去外间接舒以安的电话。他听着那端想念了很久的声音心里原本的戾气也无端消失了很多,他听着她说我等你回来的时候恨不得立刻就把她回到她身边,看着窗户外头万家灯火的夜色,褚穆就知道自己完了。他在舒以安这三个字里面,越陷越深。

“老王头被你二叔直接就地正法了,陶云嘉那边怎么办啊?”纪珩东手里玩儿车钥匙,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再说舒妹妹这事儿瞒不住,你妈肯定得知道,搞不好明天就去你家堵你个正着。”

“弄清楚陶云嘉到底和以安说了什么,”后头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依稀能看到舒以安的睡颜。褚穆神色又沉下几分,“我得让她付出代价。”

最后还是听了纪珩东的话重新下楼去外科换了药重新处理了伤口,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他想总不能等她醒来看到自己还是在别墅里跟她吵架的样子,哪怕她并不想看到自己。慢慢打开病房的门,褚穆缓步坐在她的床边生怕惊醒了她。

轻轻握住舒以安一侧没有注射针头的手,温度凉的让人心惊。穿着医院条纹的病号服显得她整个人都瘦瘦小小的,可能在昏迷中她睡的也都并不安稳,长长的睫毛不断抖动着。

褚穆忽然想起她毕业的那一天,她也是像现在这样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昏睡,年轻的脸上被阳光打上一层好看的光晕,美好的让人移不开眼睛。那个时候她醒过来带着些懵懂和期待,也是那一天,自己强势又生硬的问她,舒以安,你愿意嫁给我吗?到现在,整整两年啊。如今她还是这么躺在这里,却没了那时的生气勃勃和唇边柔软的笑意。

慢慢的把她的手指搁到唇边,触碰到她的皮肤那一瞬间,褚穆终于红了眼眶哑了声音。

“对不起。”

而躺在病床上正睡着的舒以安,眼角忽然滑落了两行泪珠。

作者有话要说:褚穆是一个丈夫的同时,他也是一名外交官,出生在那样的家庭工作和婚姻一样重要。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管是谁,要是遇到了估计也得守在医院。

在没有得知任何真相的时候所有的指责都有点不负责任。姑娘们看文自有一种道德感在,我不干涉你们任何对文中的看法,并且我都欣然接受。这是你们看得起我,肯用心来对待宇宙的劳动成果。

其次,你们都嚷嚷着说虐男主,现在直接在这里说清楚好了,我观念里的虐,就是让褚穆知道怎么用更好的方式去爱舒小姐,让他在失去一些东西后更懂得珍惜。要是想看什么男主缺胳膊少腿虐身虐心后悔吐血而死的戏码啥的奏是打死我我也写不出来啊!!!

我看待爱情的方式可能可你们不一样?都是女的应该一样啊…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偏差呢…我也是真丫的蛋疼,但是没办法,宇宙就是这么倔的作者,我认准了一个故事的发展方向就会一直朝着那个方向去努力,你就算把茶杯浇在我电脑上我也得写。我有自己的想法,而你们坚持到现在不就说明你们也认可了我这种想法吗?说什么不虐男主就弃文的读者,不喜欢看了我也没法挽留你们,也不可能顺着你们的意思改,毕竟还是有喜欢的人在的。

用一句电影里的台词,缘深缘浅,路长路短,看见就好。

最后,弈婚不再申请榜单了,更新速度会慢,基本上是隔日更,偶尔两日更,或者…突然爆发一次三更?反正都会在微博里通知你们哒,哈哈哈。

感谢雨过天晴和yymm二位扔的霸王票,作者表示已被砸晕,你们破费了。

啊对还有!!!是誰告诉你们孩子没有了?!!!

第49章 梦境太痛

舒以安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掉进了深渊,任凭自己怎么想清醒过来都只是徒劳。有些不安的动了动睫毛,她开始被这场深眠拉进了回忆中最让她惶恐也是最幸运的那一天。

两年前的初秋,舒以安论文答辩的那一天,因为对先锋类药物过敏,所以舒小姐特别不争气的并且声势浩大的昏倒在答辩台上。为什么说是声势浩大呢?因为她这么一昏,甚至惊动了作为特邀人员的外交大神,褚穆。

学校顿时谣言纷纷,有人说褚穆在追舒以安,只是迟迟未果。有人说,是舒以安介入了褚穆和陶云嘉的恋情最终导致两人分手。有人说,法语系的舒以安大学四年从来不交男朋友也总是拒绝向她告白的男生,是因为从大一的时候就给褚穆当了情人。那一天里,外交学院里面简直热闹的开了花。

可是远在学校之外的医院里,却是意外的安静。褚穆把人送到医院之后便坐在窗沉默的等她醒来。

那天中午,阳光很好。舒以安年轻的脸上被打着淡淡的光晕,柔和美好的不像话。褚穆看着看着,就有些微微失神。尤其是当她仰起头满脸认真懊恼的对自己说,我的问题还没有回答完。

那是她真正入侵到褚穆心里的一瞬间,他见过太多太多的女性,如外交官般睿智聪慧的女同事,如褚唯愿一般娇宠可爱的妹妹,如陶云嘉般…骄傲自信的女人。但是那么多那么多的人,都不及那一秒钟,舒以安的一个仰头。

急性过敏反应,输了液情况就好了很多。护士来拔针的时候见到情况好转,也得到了医生的明确表态,只要按时吃药注意今后不要在碰那类的药物,就没什么问题了。

褚穆认真的听着大夫的嘱咐,回过头来征求舒以安的意见。“你觉的还好吗?要不要再住在这里观察一下?”

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最了解了,舒以安急忙摇摇头。“不用了,我没事了。”

褚穆尊重她的意见,点点头转而送医生出去。因为是急救,按照常理舒以安是不应该住在病房里的,在普通的急救观察室就好。但是褚穆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露出一截手腕儿上怵目惊心的落下大片的红疹子,当时就让人给她转到了高级病房,既然是高级病房嘛,从药费到床位费,自然也是高级的让人难以接受。

但是褚穆却对着缴费单子上那一串数字波澜不惊,十分自然的拿出皮夹刷卡签字。小护士趁着打印机刷刷出票的空当偷偷抬眼看着玻璃窗外的男人,脸颊上甚至带了些红晕,偷偷抿唇跟对桌的小护士笑,其实心里想的不外乎将来要是找到这么一个能体贴自己的丈夫就好啦…

从缴费处回来,舒以安也刚好收拾妥当从病房出来。看着褚穆手里还没来得及收好的单据,看到她的身影脚步一顿,怕她想得太多下意识的把手里的东西搁到裤兜里。

“怎么这么快?”

舒以安有些尴尬的低下头,两根食指不安的搅在一起不停的转着圈圈。“对不起哦…我没带钱包出来,可不可以等我回了学校再把医药费拿给你?”

褚穆哑然失笑。“为什么?”

舒以安以为他问自己为什么不带钱包出来,一时咬着下唇脸上带了些连自己都不察觉的粉红。“也没想到答辩的时候会出这样的事…走的太匆忙了。”

“你想哪儿去了?”褚穆好整以暇的身长玉立的停在她跟前,神色戏谑。“我是说…你一直都和男人分的这么清楚吗。”

这回轮到舒以安懵在当场了,心里顿时冒出了无数个疑问的泡泡。马上急着解释,“不是的,我还没有男朋…哎呀,反正就是你帮了我能送我来医院我已经很感激了,总不能还要你帮我付钱啊。”

舒以安才到自己胸口往上一点的位置,纤瘦的好像自己一只手就能抱在怀里。因为在病床上躺着的缘故,头发松松软软的披在肩上,整个人着急的样子没由来的让褚穆唇角染了些笑意,几乎是反应比脑子还要快的抬手把她垂下来的头发别在耳后。

顿时,两个人都被他这个动作愣住了。舒以安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这个行为弄的有些不知所措,而褚穆…则是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了掩饰尴尬,褚穆清咳一声先迈开脚步。“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因为是中午,褚穆怕她打了针不舒服,特地车速降得很慢。又或者是…他不想开的那么快。舒以安偷偷看了一眼表,十二点半,已然快要到下午面试的时间。

“那个…把我送到前面街口的地铁站就好。”

褚穆专心的看着前方路况,微微蹙起眉。因为地铁的方向是和学校完全相反的两个地方。“不回学校吗?”

“下午约了一个公司去面试。”

“这么早就着手准备找工作了?”

他依稀记得家里头隋晴念叨了褚唯愿多少次让她上点心找找工作,可人家姑奶奶到了现在都在家里吊儿郎当的盘算着月末去法国玩儿的事儿。

“是,都在找就试着碰碰运气吧…到前面放我下去就好。”

褚穆向反方向掉头,“哪个公司?”

“安雅尔集团,一个对法出口的贸易公司。”

褚穆也对这个公司有所耳闻,一个在国内很有影响力规模也很大的外企。“怎么不参加今年的政考?我记得…你的成绩很好。”她上台之前自己曾经翻过她的学生档案,成绩每一门都是以优秀结业的。并且她的口语更是达到了作为一个标准翻译的要求。

舒以安眨了眨眼睛,很明显的偏过头去躲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心虚的握了握自己的双手。“因为——赚的少!”

褚穆被她这句话逗乐了,忍不住中肯的点点头。“有发展。”

最后褚穆还是把她送到了安雅尔公司的楼下,让她距离面试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到达目的地。舒以安摘掉安全带很认真的对褚穆表示感谢,“你可以给我留下个号码或者卡号吗?这样我回了学校可以把钱打给你。”

褚穆不得不说他一点儿也不想跟她谈论这个,于是干脆直接转移话题。

“论文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会和他们打招呼,毕竟不是你的失误。”并且…褚穆想到她昏过去的样子神色沉下几分。“你确定你不追究自己忽然休克这件事吗?”

同寝室四年,哪里会有室友不知道她对什么药物过敏这种说法。明明是想用最下三滥的手段让她出问题,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的阻止她毕业。舒以安黯下眼神,有点低落的摇摇头。“有什么可追究的呢,可能她也不是故意的吧,不过…论文的事还真的麻烦你了。”

“褚穆,谢谢你。”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一双清透圆圆的眼睛有些忐忑,可那一把温和柔软的嗓音又让人听的心痒。看着她下车顶着瑟瑟秋风往大厦里面走的背影,褚穆忽然觉得自己变得…似乎没那么…消极了。

中午回去的路上,褚穆就给自己的教授打了电话,拜托他舒以安的事情。老头在那边哈哈直笑。纵是研究学术数十年的老人也忍不住打着八卦。“你小子跟人家姑娘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这次倒是毫不避讳的来我这里讨人情?”

褚穆拿着电话微哂。“什么怎么回事儿啊?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人家都让我给问昏迷了来您这里给开了通行证,毕竟,是我的责任。”

老教授倒是也不急,知道这个得意门生是胡乱扯了借口来敷衍自己。意味深长的念叨着,“你是我的得意门生,那丫头也是我的得意门生,倒不如…你看看?”

褚穆倒是真的沉默下来,老教授听着那头他沉稳的呼吸刚要再开口劝劝。谁知却忽然来了回应。“我还不想考虑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