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暖和姚准去吃饭出了事,她确实没有意料到。但是,她派去跟踪安俊远的人,却带来了消息:安俊远独自一个人去了名流,有几个人送了一个大箱子进了他的包间。从那几个人抬着箱子走路的动作来分析,里面有可能是个人,就算不是人,也是一个活物。

因为重量不均匀,又用的是纸箱子,晃动之间能看到里面的重心在不停地动。

她立刻和姚准向名流赶去。

这个安俊远,很有可能是他让人把肖暖劫走了。目前已经报了警,警方那边还在各路调取视频查看,她和姚准查无可查,只好先把怀疑的重点放在了安俊远身上。

她不着急的原因,不仅是知觉那箱子里很有可能就是肖暖。而且,她敢肯定,安俊远是不敢对肖暖乱来的!

不是因为她是他的舅妈,是他舅舅的女人,而是她知道,安俊远其实心里还是一直有肖暖的。

所以,他一定不会做出伤害肖暖的事出来。

钻石包间8888房内,醉汉和安俊远还在纠缠,那醉汉一口咬定了这房间是他的,赖着坐沙发上不走了!

“服务生,快来,这里来了个捣乱的!”安俊远不得不把保安唤来,因为保安知道他是安氏的总裁,又是这里的常客,所以也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先把那醉汉拖了出去。

“干嘛啊,你们,这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醉汉刚被赶出来,就扬手甩开了两个保安,“啪”得把酒瓶摔到了地毯上,愤怒道,“妈的,欺负老子是吧!看老子给你把人喊,喊来!”

醉汉摇摇晃晃地扶着墙站好,去拿手机,正准备拨号,之间那边电梯门打开,走出来满脸焦虑的一男一女,他眼睛突然一亮,“嗨!小姐,还记得我吗?”

姚准和季妍正一间间看着包间的房号,哪里有功夫理会这边的保安和醉汉,直到走到8888房门口的时候,醉汉一把拉住了季妍,“小姐,还记得我吗?”

“滚!你才是小…”季妍嫌恶地甩开男人,正要骂过去的时候,在看到男人那一张熟悉的脸时,直接怔住了。

正是那天在天鹅湖撞到她,摔坏了她手机的男人。

还给她留了纸条,有名字有手机号码。只是当时因为先生和肖暖落水了,她慌乱中,早忘记了那纸条被扔到了哪里。

后来第二天换手机的时候想起了他的名字,好像是姓钟吧?

“在这里!快来!”姚准一脚踢开了8888的房间门,那“嘭”得一声闷响,将季妍从怔忡中拉了回来,她忙转身随着姚准进了包间。

钟正谊瞧着那抹黑色身影在视线里消失掉,扶着墙缓缓直起了身子,拧着眉烦躁地推开了身边的保安,“你们走吧,我没事,喝了一点酒,走错了房间而已!”

两个保安看到他似乎清醒了一些,相互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安俊远赶走了喝醉酒走错包间的钟正谊,抱起了意识不太清楚的肖暖刚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姚准闯了进来。

“果然是太太!”姚准一眼就看到了安俊远怀里的女人,瞪大眼睛又惊又喜又怒地看了一眼安俊远,作势就要上前去把肖暖抢过来。

安俊远打横抱着肖暖,后退一步避开了他,“你想干什么!”

“安总,你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怀里抱着的是谁的女人?”姚准顿时来了气,这小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把自己的舅妈拐来这里也就算了,他舅舅的人来了,还敢这样?

“我当然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安俊远毫不畏惧姚准那冷冽的眼神的警告,义正言辞地说。

言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双手紧紧勾着自己脖子的女人,眼神里突然就多了一份温柔。

恰恰是这温柔的眼神一下子激怒了姚准,抬脚毫不犹豫地踢向安俊远的膝盖,趁他不备时候,将他推到在沙发上,待他还没爬起来的时候,上去将肖暖抢了回来,抱在了自己怀里。

“安俊远,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好好想一想怎么跟你舅舅解释吧!”姚准咬着牙狠狠地瞪着安俊远,警告了一句,抱起肖暖就往外走。

“走吧,直接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受伤!”季妍忙跟上了姚准的步伐,推门快速离开了包间。

安俊远瞧着那离开的几道人影,抓起桌上的酒瓶使劲砸到了墙上。

“嘭!”一声闷响之后,玻璃碎片四散,红色的液体在墙上留下一片狼狈的喷溅状。

“暖暖,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的!”安俊远咬着牙恨恨地发誓道。

上了车,季妍扶着肖暖坐在了车后面。坐上车的肖暖一点都不老实,不停地扭动着身子,双手双脚都在胡乱抓着瞪着,双眼迷离,嘴巴里喃喃地不停自言自语,“你哪去了…你,你为什么要娶我…那你抱抱我…”

尽管那话不完整又语无伦次,季妍还是听出了个大概。

这些话应该都是对秦先生说的,这丫头,八成是已经爱上了先生了吧?

到了医院,医生给肖暖检查之后,出来告诉他们,“秦太太没什么大事,就是服食了一些兴奋类的迷药,让人神志不清,产生幻觉,还好药剂量不大,刚才给她注射了含安定的药物,醒来之后就没事了,随时可以回家!”

“好!谢谢医生!”姚准长长松了一口气,激动地拉住医生的手连连道谢。

“先送太太回家再说吧,先生有可能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季妍抬腕看了看时间,提醒了一句姚准。

“好,那我们先送太太回去,等她醒来南哥就到家了!”姚准一想到秦正南回来自己将会面对的结局,就有点心惊胆战。

还好,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很快找到了肖暖,也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白色的路虎刚在别墅门口停下来,季妍就蹙起了眉,“先生已经回来了!”

姚准正在按熄火键的手一顿,嘴角牵强地抽动了一下,哆哆嗦嗦地抬眸往客厅里看去。

可不是么,客厅的门难得地敞开着,从停车的这个角度望过去,刚好能看到秦正南正端端地坐在客厅沙发那,垂眸看着手里的文件。

此时的秦正南,眼睛看似落在手里的文件上,其实心思从始至终都没看进去一个字。

下飞机走出机场的时候,他以为身边的助理会跟姚准联系,姚准会亲自来接机,说不定也能一眼就看到那抹小身影。

可是,来接他的,只有司机小崔一个人。

他猜到家里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在看了看干干净净没有一个汇报电话和讯息的手机之后,他一个字也没问,回到了家里。

丁嫂以为他已经知道了这事,他刚回来,丁嫂端上茶的同时,看着俊脸阴沉的他便安慰他,“先生,季总管那边说已经找到了太太,太太没事,马上就会回来,您也不要太担心了。”

秦正南当即一怔,一个冷厉地眼神扫向了小崔,小崔连忙蹲下来,把肖暖失踪事件的前前后后都汇报给了他,并说已经在医院做了检查,没什么事,就在回来的路上了。

秦正南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紧紧握紧,闭上眼睛将牙关咬得嘎嘣响了。

却从始至终,他都未开口说过一个字。

姚准进了客厅,来不及跟秦正南打招呼,抱着肖暖就要上楼。

“给我,让我抱上去!”秦正南却突然开了口,语气异常淡漠,听起来似乎不带任何情绪。

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愣,姚准停下脚步,僵硬地转过身来,看了看秦正南那面无表情的神色,颤抖着走过去蹲下来把肖暖递给了他。

“南哥…”姚准惶恐地唤了他一声。

“都各自忙各自的去吧,季妍,你跟我上来。”秦正南没有理会姚准,看着怀里好像还在沉睡的肖暖,抬手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瞧着她脸上那不正常的绯红,他的剑眉一点点蹙起来,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心疼,和自责。

季妍给姚准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去书房等秦正南,自己过来推着他向电梯走去。

在电梯光可鉴人的金属面板上,季妍第一次看到了秦正南脸上那种可以形容为“伤痛”的神色。

他一直盯着怀里的女人看着,眸子里的那心疼让人不忍多看,似乎多看一眼,自己也会跟着他一起心疼起来一样。

季妍抬起头来,悄悄吐出一口气,挪开了视线。

回到卧室,秦正南直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将怀里的女人放在床上,一边给她拉过毯子,一边沉声吩咐季妍,“去打点水,拿个热毛巾过来。”

“恩!”季妍很快用盆打来了水,放在旁边,拧了毛巾递给了秦正南。

秦正南坐在肖暖的床边,拧着眉用毛巾一点点擦拭去她脸上的汗渍,将她那凌乱的头发一缕缕耐心地捋到她耳后。

他又将她的手拿出来,用毛巾轻轻地帮她擦了擦双手,把毛巾递给季妍,“再用热水洗一下毛巾。”

“好!”季妍洗好毛巾,把热乎乎的毛巾再次递给秦正南的时候,发现他竟然将肖暖的外套脱了下来,而且已经将她贴身穿的衬衣的扣子都解开了,露出了月白色的内衣,上半身其他地方都是白花花的一片。

季妍愣了一下,却见秦正南拿过毛巾,很自然地给肖暖擦起身子。从脖子到锁骨,从锁骨到小腹…

季妍不由地干咽了一口口水,微微蹙起秀眉,那眸子里蕴上越来越浓的失落和羡慕。

先生,他这是把肖暖当孩子一样对待呢!竟然可以当着她的面,这么毫不忌讳地给他的女人擦洗身子。

他们的关系,看来真的已经很近,很亲密了!

“怎么了?好端端的的突然叹气做什么?”秦正南突然开口问她。

季妍连忙收回视线,局促地低下头来,“季妍不敢说。”

078.日有所做,才会夜有所梦 满钻加更,抢红包咯秦正南正在为肖暖擦着身子的手稍稍一顿,没有吭声,将她的身子轻轻翻过去,给她擦了擦后背。

季妍就那样站在旁边。帮秦正南洗毛巾,再眼睁睁看着他一寸寸地为他的太太擦洗身子。最后,再看着他将他太太衬衣上的纽扣一颗颗扣上。拉过毯子给她盖上。

他却没有起身,一动不动地依然坐在肖暖身边,那深邃的眸子专注地盯着还在睡梦中的女人,眉心处蕴起愈发浓重的复杂情绪。

有悔,有嗔。有责,也有疼…

他闭上眼睛。抬手握住肖暖的手,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看到这样的秦正南,看到这样一个为了别的女人如此纠痛的秦正南。季妍咬着唇,强自抑制住了心里那控制不住翻涌上来的酸楚,开了口,“先生,我是想说,太太没事,您不要太伤心。这件事是我和姚准的失职,我们愿意接受您的任何处罚,并且保证,以后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以后我们这些人,一定会用生命去保护太太。”

闻言,秦正南却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依然静静地坐在那里,闭着眼睛,握着肖暖的手,一动不动。

季妍微微蹙了蹙眉,心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轻轻地走了出去。

墙上的时钟不知道走了多少圈,房间里依然安静得落针可闻。

瞧着床上还没有要醒转过来的女人,秦正南终于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站起身来,回到轮椅上,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直等候在门口的姚准看到秦正南出来了,连忙上前,“南哥…”

秦正南像是没有听见,转动轮椅去了书房,姚准连忙跟进去,关上了门。

“南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玩女人了,他们,他们就是抓住了我的这个致命弱点,才来…”姚准的脸上是难得的严肃,颓败,愧疚。

他的话还没说完,秦正南的轮椅停下来,向他伸出了手,却是一个字都没有。

姚准立刻闭上了嘴,却是不明白他要干什么,看了看他伸过来的掌心,皱眉犹豫了一下,蹲下来,把自己的脸凑了过去,“南哥,你打我吧!把我打死我都不冤枉!”

秦正南阴沉的眸子看着前面的书柜,淡淡地开口,吐出一个字:“烟。”

姚准一愣,原来是要烟抽啊!他忙直起身子去口袋拿烟,拿出来了,正要给他递过去,又停顿下来,“在纽约的时候,医生交代过,您最好不要抽烟,还是算了吧!”

姚准的手正要缩回去,秦正南抬手将那支烟抢了过来,衔在了嘴里,冷眸横过去,看了一眼姚准。

姚准浑身不由地哆嗦了一下,连忙拿出火机给他燃上了烟。

秦正南吸了一口烟,闭上眼睛,靠进座位里,长长地将嘴里的烟雾吐出来,一颗颗烟圈便从他嘴边溢了出来。

可还没吐完,他突然咳嗽起来,“咳咳----”

姚准吓得连忙上前,他却抬手制止了他,自己调整了一下呼吸,复又慢慢地躺回去,一小口一小口地抽起来。台丸池号。

烟雾缭绕里,姚准看着那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墨色深眸,后悔得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很少见到南哥这样难受过…不是生气,不是愤怒,是难受。

难受到不想说话,难受到不顾自己的身体去抽烟,难受到明明恨不得杀了他这个失职的属下,却一个责备的话都没有。

一连抽了三根,秦正南再伸出手的时候,姚准坚决地捂住了自己手里的烟盒,“南哥,求你了,你打我一顿吧!别这样好不好?”

秦正南伸出去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缓缓收了回来,转动轮椅来到落地窗前,将视线投到了那浓浓的夜色里。

良久,秦正南才缓缓开口,语气异常低沉,“你知道我去日本这几天干什么了?”

姚准一怔,完全没有意料到他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不是发火,不是处罚他,甚至连责备批评都没有,居然一开口问了句这样的问题。

“您…”姚准精明的眸子滴溜溜转了转,“南哥,您是不是去找琳达小姐了?”

秦正南没有回答,闭上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女人留在家里让别人欺负,自己却抽身出去管别人的家务事。”

姚准听到这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南哥果然是去找琳达了,那个琳达小姐肯定是又拿生命开玩笑骗南哥过去了吧!

“南哥,你也别这么自责,太太今天的事,是我的过失,跟您没关系。您去和琳达小姐处好关系,也全是为了我们在日本的公司,又不是去玩的!”

“如果是呢…”秦正南轻轻地说,语气低落,声音很轻,透着明显的伤痛和无奈。

姚准直接僵住了,瞪大眼睛看着他,久久没有开口。

秦正南咬了咬牙,闭上眼,想起了这几天在日本发生的事。

琳达之前给他发了一张照片,满脸的淤青,一看就是被人打过,图片下只有一个字:正南,别了!我怕我是没勇气继续生活下去了,祝你幸福。

他打过去电话,那边已经关了机,不得已,只好临时改变所有日程计划,只带了一个助理就去了日本。

琳达这些年,嫁到日本之后,表面上他那个军官老公对她极好,但一旦做得不好,就要被家暴,轻则鼻青脸肿,重则粉碎性骨折住院养身。

他没有办法让自己置之不理。

虽然去了之后发现她并无大碍之后,就做好了回来的计划。但是,恰恰是这个时间点里,肖暖出了事。

“你说,我有什么资格惩罚你?”秦正南缓缓开口,对姚准说。

听着那自嘲的语气,姚准心疼地摇了摇头,“南哥,你不要最自己太苛刻,这事真的不怪你!”

“好了!”秦正南抬手制止了他,“如果对方想要对付我们,一定是有周密的计划,别说是你,当时就算是我在,恐怕也难敌在暗处的他们。这件事,不管是安俊远,还是廖中胜,给我查!查到之后再说!”

“好!您放心,我一定抓到给太太下药的人,不将他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姚准咬着牙恨恨地说。

秦正南没有再说话,微微蹙着眉看向窗外,似乎又陷入到了沉思里。

姚准想到了一件事情,对秦正南说,“南哥,有件事跟您汇报一下。江城市商务委员会说要在本地企业里推选一名青年企业家,挂职常务副会长,不管政府的业务,但是要负责江城市所有私营企业和民营企业的整体运营。也就是说,谁当了这个副会长,也就是当了联合企业的老大,即使不能随便对每个公司都指手画脚,但是也是极高的荣誉。”

“你们去办吧!不强求!”秦正南淡淡地说。

“好,知道了!”姚准点点头。

书房的门这个时候被推开,两个男人同时转过了身去。

肖暖穿着衬衣,站在门口,揉了揉眼睛,眯着眼睛看向这边,眨巴了几下眼睛,似乎才看清楚,脸上立刻泛起欣慰的笑,“你们在这里聊什么?”

边说,边走了进来。

姚准连忙站了起来,小声对秦正南说,“我去让厨房做宵夜。”

路过肖暖的时候,他看着那小女人的视线一直落在秦正南身上,不由地也勾了勾唇,松了一口气,走出去的时候悄悄带上了门。

“醒来了?”秦正南转过轮椅,正对着她,向她伸出手,笑得温润如玉。

“你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我做梦呢!”肖暖嘻嘻笑了笑,冲他俏皮地挑了挑眉,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把手递给了他,却在他要握住的时候,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转了一圈,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秦正南即刻不悦地皱了眉,“你做什么梦了?”

“不告诉你!反正不是什么好梦!”肖暖撇撇嘴,闭上眼睛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做的梦好乱啊,乱得头疼。”

“还不打算过来吗!”秦正南拍了拍自己的腿,语气霸道地命令。

肖暖转身瞅了瞅他的腿,眯着眼睛看向他,“秦先生,你是想诱惑我犯错吗?”

“你是错还是我是错?”他挑着眉,好整以暇地问,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兴味。

言落,不待她回到,突然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按住她的胳膊,直接让她横着坐到了自己腿上,两条腿高高地翘起。

“恩?你想犯什么错?”秦正南搂住她的脖子,俯身笑着问她。

“犯…梦里的错。”她勾住他的脖子,心怦怦地跳,脸上不觉地发烫了。

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他回来了,在灯光迷离的晚上,他将她压在身下,说,“我想你,暖暖…”

那个梦太真实了,谁知道醒来的时候,居然已经在家了,她完全不记得什么时候回来了…好在,好在他真的已经到家了。

秦正南的眸子里闪着碎光,捧住她的脸,俯身吻住了她的唇,却又很快放开,声音陡然变得低沉,“是不是这样的梦?”

肖暖连忙摇头,“当然不是!哪敢做这样的梦!”

不能承认,一定不能让他知道她做梦跟他接吻了,跟他拥抱了,跟他…甚至梦见他双腿健全把她压到了床上…

“日有所做,才会夜有所梦。看来,以后我们白天要经常这样,你晚上才会做好梦!”秦正南的嘴角噙着邪魅的笑,眉眼弯弯的,那眸子里似乎碎了一汪清泉。

“日有所做,才会夜有所梦?”肖暖皱了皱眉,“这是什么理论啊!白天要经常怎么样,才会做好梦?”

“这是秦氏理论!就是要这样…”秦正南说着,又俯身用嘴捉住了她的唇,闭上眼睛,吻了起来。

那温热的唇,那火热的吻,铺天盖地地袭来,肖暖很快就被他吻得呼吸凌乱,喘不过气来。

这个坏男人,又来勾引她!不知道他的吻现在很容易会让她身体燥热起来吗?他自己没感觉,就不顾及她的感受了吗?

这个不负责任的坏蛋!不知道女人也会被男人挑逗出欲望来吗?

079.节操快掉没了

“啊----”肖暖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连忙推开了秦正南,满脸的潮红,秀眉间还有一丝明显的难为情。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秦正南一开始有点恼。这丫头怎么这么会破坏气氛,好端端的推开他做什么,可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时。又怕她是哪里不舒服了。

“没…”肖暖不好意思地冲他尴尬地勾了勾唇。

“没有就继续!”秦正南捧起她的脸,正要继续吻下去,肖暖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大爷,我。我申请去一趟洗手间好不好?”台司阵亡。

“恩?”秦正南皱了皱眉,这个时候去洗手间…恩。确实够扫兴!

“那个,我先去一趟,回来您再继续好不好?”肖暖忙从他怀里挣扎着下来。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来再继续?

看到她仓皇而逃的样子,秦正南无语地摇了摇头,眸子里满满都是宠溺的柔情。

两分钟之后,肖暖又蹬蹬蹬跑了过来,走到他跟前的时候,害羞地低下头来,咬着唇说,“还,还继续吗?”

秦正南笑着她那娇羞的模样,忍住了嘴角已经勾起来的笑意,长臂将她一捞,又让她躺进了自己怀里。低头浅浅地啄了一口她的鼻尖,低声问,“刚才干嘛去了?”

说着,他轻轻动了动脚,正要往地上踩去,肖暖勾住他的脖子,冲他没心没肺地嘿嘿笑道,“大姨妈突然来了,去找姨妈巾了…”

什么?

秦正南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刚刚伸出去的脚又悄悄缩了回来,嘴角尴尬地牵起,“那你还让我继续?”

“不可以啊?例假也不影响…”肖暖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忙低下了头来,脸红到了脖子根。

反正她又不担心他把持不住他自己做欺负她的事…他的吻,真的让她太沉醉…她,既怕,又贪恋。

第一次,她觉得自己这么贪得无厌,得寸进尺,甚至是不务正业…

“小东西!”秦正南抬手在她脑门敲了一下,“走,推我回卧室,累了。”

“哦,好!”她忙下来,转到他身后,抬手悄悄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推着他回了卧室。

秦正南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肖暖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过去,手里还拿着手机,界面是和裴梦聊着的微信。

肖暖:今天因为他要回来了,感觉自己突然变傻了,都想不起来是怎么从公司回家来的。

裴梦:激动了吧?你们这才几天没见啊,你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