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俊远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安娜，你觉得我现在把找到了庄晓暖的事告诉我家里人，我家里人会不会让我去娶了她？”
“什么？”安娜以为自己没听清楚，错愕地问。
“庄晓暖毕竟跟我是有婚约，而且，那婚约可是我外公跟她外公定下来的，所谓军令如山，你知道吗？如果庄晓暖不失踪，我跟她肯定早就结婚了，也不会有什么肖暖更不会有你！”
安娜这次听清楚了，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却强撑着笑过去坐在他身边，捉住了他的胳膊，“俊远，你开玩笑的吧？我们都结婚了，你怎么可以再娶别的人！再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么，那个庄晓暖现在脑子有问题，是个傻子，你怎么会娶她呢！”
“傻子好啊！傻子至少会听话，而且不会背叛我！”安俊远看着安娜，说得意味深长。
安娜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俊远，你在开玩笑是吧？你别吓我…我发誓，我也不会背叛你的！永远不会背叛我们的爱情！”
看着安娜满脸的紧张，安俊远突然仰头“哈哈”大笑了几声之后，抬手捏了她的下巴，“傻瓜，我当然是开玩笑的！别所庄晓暖是傻子了，就算是个仙女，我也不在乎！”
说完，站了起来，大步向外面走去。背对着安娜的那张俊脸上，却浮起冷冷的鄙夷。
安娜，你不会背叛我们的爱情？呵…这种话，你也配说吗？
看着安俊远离开的背影，安娜的脸上是越来越浓重的不安。
不行，千万不能让俊远动那个娶庄晓暖的念头…千万不能！那个时候，她什么也没有了…
秦正南把肖暖带到了机场，直接拉着她进了候机厅。
肖暖满腹狐疑，来这里做什么？要出门吗？不可能啊，就算他准备好了他的证件，她的证件也不在身上，去哪？
好奇还没问出口，随着秦正南停下了步伐，肖暖看到了不远处坐在排椅上的庄晓暖一家三口。
哦，不…准确地说，应该是马晓暖…
马英武、任玉梅和他们两口子名义上的女儿。
是他们谁要离开吗？
看到任玉梅的一瞬间，肖暖心里面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原来，那个女人才是生她的亲妈妈…可是，这些年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亲生女儿在眼前，她也不认识呢？
考虑到秦正南在身边，肖暖生生忍住了即将夺眶的眼泪，问他，“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走，靠近一步听一下，你就知道了！”秦正南紧紧揽着她的肩膀，从旁边绕过去，坐在了马英武一家三口背后的那排椅子上，背对着他们。
肖暖的心，怦怦狂跳个不停…她的妈妈，她的亲生妈妈，就和她背靠着背坐着…但是，但是她却搂着另外一个女孩，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暖暖，暖暖…”
任玉梅一直紧紧握着汐子的手，眼圈是红的，“暖暖，你快告诉妈妈，你到底要去哪里？是不是回北京啊…你快告诉妈妈啊，妈妈不能让你一个人出门啊…”
坐在她左边的马英武，心疼得看着妻子，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汐子昨天回来突然说要回日本了，说以后都不会再来骚扰他们马家的生活。他自然是很高兴，可是梅子这里却不好应付了。从昨晚汐子收拾衣物开始，她就一直守着她，生怕女儿从自己眼皮下消失。
可任由梅子再怎么问，汐子绝口不提一个字。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像爱人解释这一切…
“暖暖，你快说话啊，你到底要去哪！妈妈求你了，你别吓妈妈好不好？妈妈把你弄丢了二十年，好不容找到你了，可这才多久啊，你就要走了…暖暖，别离开妈妈好吗？”韩秋的眼泪已经滚落，颤抖的双手一直握着汐子的手不放。
汐子抬腕看了看时间，飞机还有半个小时就起飞了，她现在还没过安检…再这么纠缠下去，她是没法回去了。
说实话，利用马家人真的是她情非得已，这个马夫人又真的把她当成失而复得的女儿…真的让她的心里生出了愧疚的情愫。
罗先生反复交代，不可让她在中国闯太多祸，尽量不要伤害别人，只是了解了解秦正南和他母亲在中国的动向就行。
如今，她已经失败了！还没怎么出手，就被秦正南识破了！所以，在灰溜溜回日本之前，她不想再过多伤害其他无辜的人了。
而这个马夫人，是她最不愿伤害的。
她是个孤儿，从小没有父母。虽然这些年，罗先生对她很好，可以说是视如己出，但他毕竟是个男人…当了庄晓暖这么久，最意外的收获，就是让她感受到了这个非亲生的妈对她的真母爱。
所以，她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告诉任玉梅她是个骗子，还是个日本来的骗子。
闭上眼，心一横，汐子将手从韩秋手里抽出来，侧过身子看了她一眼，低下头来，“马夫人，对不起，我不是你女儿暖暖。这段时间以来，我只是冒充了你女儿，只有原因，恕我不方便透漏！但是，我以后都不会再来中国了，再见！”
说完，站起来向韩秋深深地鞠了一躬，拎着包就向安检走去。
韩秋完全愣住了，满脸的不解和茫然，转身问马英武，“英武，暖暖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明白！”
马英武不忍地按住了爱人的肩膀，“梅子，你听我说…”
还没说，韩秋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推开马英武，慌忙站了起来就去追汐子，“暖暖，暖暖你别走！”
因为太过激动，之间韩秋脚下的鞋子一崴，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一边爬起来一边伸手去唤汐子，“暖暖，女儿…妈妈的宝贝…你别走，别扔下妈妈…”
马英武连忙上去将她扶起来，韩秋却来不及去抹眼泪，焦急地晃着马英武的胳膊，“英武，快去，快去，把暖暖叫回来…她不能离开我…”
“梅子，你听我说，她真的不是暖暖，不是我们的女儿…她是个日本女孩，是我找来冒充暖暖的，本来是想哄你开心的，可是…”马英武说着说着红了眼睛。
自己真是没用，让一个日本的女人搅乱了自己家人的生活，还让爱人这么难受…
“你胡说，不是的，暖暖她精神不好，她胡说八道你也跟着胡说八道！英武，你快去，快去把我的暖暖给我追回来…”韩秋已经听不进去马英武的话，站起来就又冲上去。
可是，早已经不见了汐子的背影。
周围路过的人，都好奇地向这边看来，看着这位泪流满面声具泪下的中年妇女着急得像个疯子一样喊着女儿…
这边，秦正南已经扶着肖暖站了起来，看到了方才发生的一切。
肖暖看到母亲把另外一个女孩当成自己女儿追得那么辛苦那么拼命，唤得那样撕心裂肺，哭的那样伤心决绝…她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她明白了，妈妈不是不要她，而是根本一直没找到她…这样的妈妈，对一个自己老公随便找回来的女孩都能相信是她的女儿，都能那样用心尽心地去爱她…她肯定不是一个不管自己亲生女儿的妈妈…
“妈妈…妈妈…”肖暖再也没能忍住，抬手捂住了嘴，嘴巴里呜呜地，哭了起来，身子不停地颤抖。
秦正南一直揽着她的肩膀，一开始看到她难过，还以为只是触景生情，看到韩秋哭她也跟着难受罢了…直到他清晰地从肖暖嘴里听到了她连续唤了几声“妈妈…”
他不由地眸光一敛，转眸难以置信地看向怀里的小女人，一点点，一点点地拧起了眉，努力了良久，才开口问出了声，“宝贝，你…你在叫谁妈妈？”尽休页才。
听到他这么一问，肖暖哭得更加伤心，直接转过身抱住了他，两手牢牢地圈住了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敞开外套的胸膛上，哭得身子不住地哆嗦。
“妈妈…妈妈…”她一边努力地抑制着哭泣的声音，一边不断地从嘴里发出破碎的，却连贯的声音，“妈妈…”
秦正南完全愣住了，两只手停在空中，久久没有落下。
她…是在唤韩秋？还是只是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他不知道，可是此刻的他，却没有勇气去问她…双手终于垂下，抱住了她，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成了泪人。
而那边，韩秋到处找不到女儿之后，拉着马英武就要去广播室寻人，马英武强行拉住了她，“梅子，你冷静点，你听我说！那个女孩真名叫汐子，是个日本的女孩，她真的不是暖暖！”
“英武，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你是不是嫌暖暖生病着，又不是你亲生的，所以不喜欢她，要把她赶走啊？英武，你怎么能这么残忍！”韩秋的面部表情已经接近崩溃，使劲晃着马英武，眼泪对着身子的颤抖一起抖落。
“好，你看，她就怕你不相信，把她的资料复印了一份给我，你自己看看！”马英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了几层的纸，着急地打开，指着上面汐子的照片和旁边的几行字说，“你看，这是日本字，你不认识，但是中国字你应该认识！汐子，她的名字叫汐子！”
韩秋的泪眼立刻看向那页纸上，视线刚盯在了那串日本字符上，只听到机场的广播里传来这样一道声音，“任玉梅女士，您的朋友汐子在找您，请您听到广播后立刻回家。”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愣，不见是马英武韩秋，肖暖也停止了哭，从秦正南怀里慢慢站直了身子。
广播里重复了这样的一句话之后，汐子的声音从广播里缓缓流淌了出来，“亲爱马夫人，对不起，这段时间给你们带来了很多的麻烦。千言万语只能汇成一句话，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希望你身体健康，早日找到你的亲生女儿庄晓暖！”
这段话说完之后，她紧接着用日语又说了一遍。
听着那流利的日语从熟悉的人嘴里说出来，韩秋彻底愣住了，整个人僵在原地，只有眼泪在无声地流着。
直到广播里传来正常的播报航班情况的声音，韩秋突然扔掉手里的东西，拔腿就往广播室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暖暖，暖暖，你等等妈妈，你别丢下妈妈…”
肖暖看到那焦急跑出去的身影，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推开了秦正南，也不顾自己脚下还穿着拖鞋，大步地追了上去，“妈妈，妈妈…我是暖暖，我才是暖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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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工作上的事太集中，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明天尽力12点更一章出来，如果不能，会发通知。
147.霸道缱绻的吻
待肖暖跑出了好远，秦正南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还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
马英武听到声音。也看了过来，在看到肖暖不顾一切地冲向韩秋的时候，先是一怔，随即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这不是秦正南和他妻子肖暖么？肖暖…怎么，怎么在把梅子喊妈妈？
秦正南顾不上马英武那探究和诧异的眼神，大跨步过去追肖暖。
韩秋听到了身后的肖暖的声音，含满泪水的眸子瞬间迸出一抹惊喜。停下脚步，慢慢转过了身子。
肖暖也停了下来，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死死咬着唇，双脚却突然像灌了铅一样，再也走不动一步。
眼泪，只有眼泪，在无声地流着，顺着她的脸颊，一行行不停流淌。
母女俩相隔的距离只有四五米远，一起站定，都没了下一步的动作。
肖暖那一直嗫嚅在唇边的“妈妈”却再也说不出口，只是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脸上又泛着难以掩饰的惊喜的中年妇女。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静静地停下来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母亲。
方才。看到她那样撕心裂肺可怜地唤着一个非亲生的女孩，心揪痛得难以呼吸…心里不停地唤着，“妈妈，您不要这么难过不要伤心，她不是您女儿，女儿不会丢下您的，从来没想过要丢下妈妈…”
可是现在，面对面站着了，肖暖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眼前的女人，不管是韩秋还是任玉梅，她曾经都一直唤她姐…谁又曾料想过。她是她的母亲，她是她的女儿…亲生的！
世界太大，她们二十多年都不在彼此的身边。
世界又太小，她们分别了二十年的母女，还是相遇了…而且还是用了那么滑稽的方式。
生活，真的太滑稽，总是在戏弄人！
韩秋看到站在自己对面掩面而泣的肖暖，不由地愣了愣，脸上的惊喜渐渐淡去，忙抬手抹了抹眼泪，慢慢向她走过来，“肖暖？你…你刚才在喊谁妈妈？”
看到她诧异的样子，肖暖的心又揪在了一起，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声音来，可是那视线一次次被泪水模糊。
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来。
秦正南和马英武已经分别走到了自己的女人面前，秦正南将无声抽泣的肖暖揽进怀里，紧紧地拧着眉，俊脸上满面的心疼。
毋庸置疑，肖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世…可是，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为什么他一点破绽都没看出来？
感受到肩膀上男人有力的手，肖暖直接转过身去，扑进了秦正南的怀里，泣不成声。
…
机场一楼的咖啡厅。
四个人面对面坐着，肖暖静静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韩秋，虽然已经没了眼泪，却始终还是说不出话来，所有的所有的情绪都蕴含在了那双复杂的眼神里。
彷徨，疑惑，心疼，又带着点急切和忐忑。
相比起她努力克制着的心情，韩秋和马英武却是茫然不解和震惊的。
秦正南将肖暖的手握住，放在自己大腿上，看了一眼对面的马英武和韩秋，深邃的眸子微微闪动，“马董，韩姐，你们可能难以相信，其实我知道肖暖才是韩姐的亲生女儿庄晓暖的时候，也是很意外。但是，意外之后，就是惊喜。你们找了这么久的女儿，其实就在我身边…”
说到这里，秦正南的声音微微有点颤抖，转眸看了一眼肖暖，嘴角不由地勾起暖暖的弧度，“尤其是我，当时拿到韩姐和暖暖的亲子鉴定结果的时候，以为自己在做梦。找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早就在自己身边了…”
肖暖深深地闭上了眼睛，眼泪再次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韩秋瞪大了眼睛，双唇不住地颤抖，“暖暖…是我女儿暖暖？”
马英武则是一脸的欣慰和激动喜悦。
这真是太大的惊喜啊！这段时间以来，被那个假暖暖折磨得他精神都快崩溃了，尤其是这两日看到爱人为了假女儿那般不舍难过，自己也跟着自责心疼…现在好了，假女儿刚走，真的女儿竟然就回来了！
更让他觉得喜上加喜的是，暖暖居然就是肖暖，秦正南的妻子肖暖！这个他虽然没怎么见过，但是但是在华美第一眼看到时，就觉得活泼可爱的女孩，竟然是暖暖！
虽然不是他亲生，但是爱人的女儿，那也就是他的女儿！
真好！太好了！
秦正南重重地点了点头，“韩姐，实不相瞒，春节让你去济城的时候，就是为你和暖暖做了亲子鉴定。暖暖的养父母认识你，你却因为失忆，不认识他们了。当年，你就是把暖暖托付给了他们夫妻俩。后来你被马董救下之后，因为失忆不记得他们的名字了，所以这些年才耽误了找暖暖。好在，上天对我们都不薄，暖暖她自己来到了我们身边…”
秦正南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手心里裹着肖暖的手，已经全部沁出了汗。
他第一次因为内心激动而说不出话来，看着肖暖的侧脸，眼底泛起了淡淡的赤红。
其实，自从他知道肖暖就是庄晓暖至今，一直等待着告诉暖暖真相，让她们母女相认的这一刻。
可是时间越长，他自己越是没了勇气，生怕找不到最合适的时机和场合。尤其是最近她怀孕之后，更是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她，怕她知道后情绪激动动了胎气伤身体。
可是，他的暖暖就是这样，无时无刻不给他惊喜…她居然自己知道了她的身世！
“这…这…”韩秋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双手下意识地握住了马英武的手，“英武，是不是你又骗我了？”
“没有！梅子，我没有骗你！刚才坐飞机走的那个真的不是咱女儿，而我们眼前这个，才是暖暖，是真的暖暖！”马英武语气异常激动，说着说着已经红了眼眶。
可是韩秋，意识到已经被自己的丈夫“好心”地欺骗了一次之后，这一次已经变得小心翼翼和犹疑了。
秦正南看了看肖暖，又看看韩秋，考虑了一下，对马英武说，“马董，韩姐和暖暖是亲生母女的事毋庸置疑，亲子鉴定是我亲自做的。而且，我岳父母是认识韩姐的。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告诉韩姐这个真相，她可能一时难以接受。我现在先带暖暖回家，还辛苦你多安慰韩姐，如果觉得可以了，我再带暖暖过去让她们相认吧！”
听到秦正南这番话，肖暖蓄满在眼眶的眼泪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垂下眸没有勇气抬头去看韩秋。
生母近在咫尺，却不知道如何相认…会不会吓着自己的妈妈？
马英武犹豫了一下，对秦正南点点头，“好吧，那我先带梅子回家，让她平静下来的时候我再慢慢告诉她，让她接受这个真相。”
韩秋仍是满脸的难以置信，整个人好像完全没了思绪，僵硬地被马英武拉起来，慢慢牵着手往外走。
肖暖蓦地抬眸看去，只见韩秋呆呆地跟在马英武身后，不时地回过头来看她一眼，脸上仍是一片茫然和无法相信。
她更加没有了冲上去的勇气，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出了咖啡厅。
良久，肖暖的情绪才平静下来，她轻声开口，“你不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声音无力，透着无限的倦意。
秦正南，自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顿了一下，他抬手将她搀了起来，“走，回家，爸妈还在家等着你。”
“不回！”肖暖推开他，拼命摇头，“你让我怎么面对我爸爸妈妈，他们那么辛苦地把我养大…他们对我的好，让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根本不是我亲生父母…我该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爸妈要是知道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会不会伤心失落…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以后不认他们不爱他们了…”
秦正南心疼地将她揽住，“乖，不会的！爸妈就是怕你不好接受才没告诉你…放心宝贝，跟我回家，有我在你身边，一切事情都会解决好。以后我们不是少了一对父母，而是多了一对父母，这当然是好事了！”
肖暖在秦正南的怀里，情绪终于慢慢稳定了下来，他带她走出咖啡厅，上了车直接回秦宅。
是的，不管生她的是谁，他们都是她的父母…都是！所以，总是要回去面对…
韩秋和马英武回到一米阳光，车子刚在小区门口慢下来准备进小区，等候多时的安娜看到他们，连忙跑了过来，敲打着后面的车窗。
安慰了一路，韩秋的心情终于能平静一点了，马英武看到陌生女人敲玻璃，不耐烦地落下车窗，“请问找谁？”
安娜连忙恭敬地笑着说，“马先生您好，我是秦正南董事长和秦太太肖暖的朋友，我来找任阿姨有点紧急的事，没打扰到您吧？”
安娜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马英武身边的韩秋，谄媚地冲她笑着打招呼，“阿姨您好。”
马英武一听是秦正南和肖暖的朋友，又看这姑娘热情懂事漂亮的，脸上也很快客气了起来，“不打扰不打扰，那进屋说吧！上车！”
安娜也不客气，忙道了谢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就上了去。
“阿姨您好，我是来跟您谈谈暖暖的事的！”安娜转过身来，对韩秋说。
韩秋一听暖暖，刚刚平复了一点的心情立刻又激动了起来，坐直了身子直接去拉住了安娜的手，“你是我们家暖暖的朋友啊，好好，快告诉我，暖暖这些年好不好。”
马英武是知道汐子在这边根本没有什么朋友的，所以安娜口里的暖暖在他听来，一定就是肖暖了，所以他也没打断韩秋。
安娜却微微愣了一下，这几个意思？她女儿过的怎么样她不知道，问她一个外人？
“哦，好，阿姨，你是说哪个暖暖？”安娜反应了过来，问她。
“当然是我女儿暖暖了，肖暖啊，不不不…是庄晓暖，也不对，现在是马晓暖…你不是跟正南和暖暖是朋友吗，快告诉我，我家暖暖这些年过的怎么样？”韩秋激动地拉着安娜的手，语无伦次。
马英武看到安娜的怔忡，连忙解释道，“你是暖暖的朋友吧，不过你可能还不知道，肖暖其实才是我爱人的亲生女儿，以前我们家的那个暖暖不是亲生的，我们弄错了…”
什么？
安娜彻底愣住了！
肖暖是庄晓暖？以前那个是假的？
这什么天方夜谭个鬼！
“阿姨，马先生，真的吗？肖暖还没告诉我这个好消息呢！”安娜精明的眸子一转，笑着问。
“大家都是刚知道，暖暖也是刚知道，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呢！”马英武说。
“你们，都确定了肖暖就是庄晓暖吗？那，肖暖不是有爸爸妈妈的吗？”安娜试探地问。
“那是养父母！当年我气人把暖暖托付给了肖老师和周老师，后来我爱人失忆了，所以不记得女儿给了谁…我爱人和肖暖的亲子鉴定已经做了，确实是母女！”马英武握住韩秋的手，说得很是欣慰。
安娜的心里却开始波澜壮阔了！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重磅消息！她今天来找任玉梅是想求她照看好他们家庄晓暖，别让安俊远来骚扰，她怕安俊远不要她了…没想到，刚见到这夫妻俩，就听到了这么大一个惊天秘密！
心里的窃喜藏也藏不住，安娜忍不住笑道，“嗨！真是好消息！那暖暖怎么不跟你们回来呢？”
韩秋有点着急了，“姑娘，你还没告诉我，暖暖这些年到底过得怎么样呢！你是她朋友，应该很清楚吧？你快告诉我，要不，要不我心里不安啊。”
“阿姨，暖暖这些年过的很好，而且秦正南对她也很好，您真是有福气，有这么乖的女儿和女婿！”安娜说话间车子已经在马家门口停了下来，她连忙抽出手下了车。
等马英武和韩秋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抱歉，我突然想到还有点事，得要先走，改天再来看你们，再见！”
不等马英武两口子做出反应，穿着高跟鞋的安娜蹬蹬蹬跑走了。
心急如焚啊！肖暖就是庄晓暖，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实在来的太及时了！她要立刻告诉安俊远，获得安俊远的信任…就算是换个条件，也要换来安俊远永远不许跟她离婚！
回家的路上，肖暖一直趴在秦正南的怀里，一开始是累得想休息，尤其是眼睛，这两天流了太多的眼泪，后来慢慢就睡着了。
秦正南听着她发出绵长规律的呼吸，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轻声吩咐司机把车子开慢点稳点，他将她揽紧，自己也靠在座位里闭上了眼睛。
一夜未眠，从上午又折腾到现在，虽然之前一点倦意都没有，但此刻，看到暖暖回到自己怀里睡着了，心一下就松了下来，困意也跟着袭来。
车子在家里院子里停下来的时候，肖暖睁开了眼睛，看到身边的男人久久没有动，她轻轻的从他怀里起身，坐直了身子，转眸看向他。
应该是睡着了，呼吸很有节奏。但尽管是睡着状态，他的眉心依然微微拧着，眼线和睫毛都极长，睡觉的模样也是如此让她移不开眼睛…他的嘴巴闭得紧紧的，下巴上能看到一点点青青的胡茬…他今天没剃胡子就出门了吗？
这不像他的风格啊，他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头发上出现一片头皮屑都不行的…
肖暖心下刚腹诽了一句，司机小崔小声说，“太太，先生一夜没睡，早上天不亮就出门去了你和裴小姐住的那公寓的楼下，随后又一直跟着您…没吃一口饭，没喝一口水…应该是累了。”
闻言，肖暖只觉得心里骤然一痛，仿佛瞬间被千万颗箭同时射穿了心脏一样，疼得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心脏的位置，心疼得眼泪跟着落了下来。
这个傻子…怎么这么傻，早知道如此，他早早告诉她一切不是好点吗？非要让她一夜之间知道了这么多的事，她吃不消，他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