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4点再更一章

170.寻了那么久的钥匙啊…

闻言,秦正南不觉地勾了勾唇,“爸,您的意思是。我给不了暖暖幸福?暖暖嫁给我,是不是让您很愧对韩老爷子?”

秦涛溪听出了儿子这语气中的质问,抬手拈着胡须,缓缓地摇了摇头,“正南,国辉当年病逝的时候,我也还算年轻着,他当时对我留下的唯一的遗愿,就是让暖暖和俊远长大了喜结连理。而且…”

老爷子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像是陷入了一段回忆里,拧着眉看着园子里竞相争艳的花,眸子里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

秦正南犀利的眸子一凛,“爸,我记得小时候听家里人说过,只要俊远和暖暖结婚了,您和暖暖的母亲韩秋就各自拿出半把钥匙,而这两只半把钥匙就可以合成一把完整的钥匙,可以打开一个神秘的箱子,而那里面,有一份非常宝贵的财富。您现在犹豫的。是不是跟这钥匙有关?”

秦涛溪蓦地转眸,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你也知道?”

秦正南点点头,“爸,我在您面前,没有一点隐瞒。还有一件事,既然提到这里了,我还是全部告诉您为好。”冬布岁亡。

秦涛溪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秦正南垂眸眸光一敛,站了起来,背对着父亲,看着远处安家的主宅,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爸,我知道。您和姐姐夫还有俊远,都以为我是故意要跟俊远作对,处心积虑地抢了俊远的未婚妻。如果说小时候对暖暖的初见只是一种无意。那么从婚礼上骗走她,就是我有意的。但是,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当年,有人当着我的面劫持走了我妈,撞伤了我。当时,我是看到了那人的模样。后来在医院的时候。无意间看到雯丽姐给了那人一笔钱。所以,我一直认为雯丽姐是那起事件的幕后指使者。这也成为我在国外一边坚持治疗一边让自己强大起来的动力之一,我要让伤害我和母亲的人付出代价。

所以,我才会拿走安氏,抢走暖暖…而且,我很想拿到那两个半把钥匙,因为我不想让您把秦家的财富全都给了安家!但是爸,我并没有感觉到畅快,反倒很失落…“说到这里,秦正南慢慢转过身来,眉宇间一片复杂的郁结,“爸,自从跟暖暖结婚之后,别说这些仇恨了,就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公司,我也觉得不那么重要了。因为我感觉,我的人生,突然没那么枯燥了,一切的生活都变得生动起来。所以,也请您接收现在这个事实,我想,倘若韩老爷子在世的话,看到我和暖暖现在的状况,也不会再纠结于当年的那个指腹为婚的约定。”

秦涛溪一直仰着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自己这个虽然不是亲生,却从来都视若几出的养子。他第一次,在正南的眼睛里读到了一种请求的意思,这个素来都好强不甘服输的孩子,在求他。

最近这段日子,他一直以为坚强冷酷无所不能的儿子,脸上已经数次出现了挫败和无助。而这些,都是因为他太在乎他的妻子暖暖那个小丫头。

用情之深,可想而知。

作为长辈,他岂有狠心拆散他们的道理。

可是…

可是,这些孩子们又怎么会知道,如果打不开那盒子,他有生之年都难以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

秦涛溪拄着龙杖慢慢站了起来,往主宅的方向走去,“正南,你跟我来,给你看样东西。”

秦正南犹疑了一下,举步跟上了老爷子的步伐。

这边安俊阳的房间里,他是连哄带吻的,终于把李子瑶给哄得破涕为笑了。

“瑶瑶,我哥那人平时真的不这样的,主要是你今天说的这个消息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个重磅消息。【爱去。】你也看到了,全家人都很震惊。所以,你多体谅,回头我找我哥好好说说。”安俊阳拉着李子瑶的胳膊,满脸的宠爱。

李子瑶点点头,虽然没眼泪了,那眼睛还是红的,“知道了俊阳,我已经意识到我说错话了。但是,我真的是无心的…”

“好了好了,我当然相信你!”安俊阳捧住李子瑶的脸,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李子瑶推开他,“俊阳我问你,这么说,肖暖真的是被舅舅从你哥手里抢去的?”

“当然了!全世界人都知道了,已经不是秘密了!”安俊阳挑了挑眉,耸耸肩。

李子瑶精明的眸子微微一转,“你舅舅可真有本事啊!”

“可不是么,他对我舅妈可宠了,这也是整个江城商界的人都差不多知道的事了!”安俊阳说的云淡风轻。

“那看来,以后如果我们俩想巴结巴结咱舅,还得先把咱这个小舅妈巴结好,是吧?”李子瑶挑着杏眼问他。

“嘿嘿,你把我巴结好就行了!以后,有我包装你,一定把你捧得更红,红得发紫!”安俊阳嘿嘿一笑,就势把李子瑶按倒在了床上,开始亲吻她的脖子。

李子瑶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天花板,脸上泛起冷冷的不屑。

安俊阳,你真的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几个臭钱不就是你老子或者你老舅的吗?你还真以为你帮我搭线认识那么多大老板,就真的能让我红吗?

你知道不知道,你每次把我介绍给一个老板,就是让我多卖一次身而已!

你以为,我真的愿意背上一个让人唾弃的骂名,都以为我为了嫁到豪门饥不择食,找一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连领结婚证都没到法定年龄的小鲜肉吗?

不过,如果你帮我钓到更大的靠山,我倒是不在乎多陪你几年。

秦涛溪将秦正南领到了书房,让他关上了门。

随后,他打开书柜最下面一层,上了锁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只木盒,很小,巴掌大的手机那么大的样子。

秦正南微微眯了眸子,不知道父亲这里缩着的是什么东西。

秦涛溪将盒子直接递给了秦正南,“打开看看。”

秦正南接了过来,木质的盒子没有上锁,他直接打开了来开。

古香古色的红色盒子里,底面铺着一层黄色的丝绸,上面静悄悄躺着的,竟然是半把钥匙!

金铜色的钥匙,非常精致,却是生生地从中间被截断了!

秦正南的瞳孔骤然一缩,讶然地抬眸看向父亲,“爸,这,就是那半把钥匙?”

毋庸置疑,这确实就是那半把钥匙!

因为,他曾经在十几岁的时候见过一次,是父亲亲手将这钥匙交给了姐姐秦雯丽,让她保管好,以后在俊远和暖暖结婚的时候拿出来。

没想到,现在这半把钥匙居然真的在父亲手上。

“你姐姐根本就不是在乎这些东西的人,她表面上很强势不讲理,其实对你母亲和你都是真心爱护的。当然她也有缺点,从小被我富养,多少有点势力,但心眼不至于坏到会买凶去伤害你和你母亲的地步。如果真的会,也不至于等到你十八岁了,才会对你们母子俩痛下黑手。”

秦涛溪抬手握住了秦正南的手腕,抬眸语重心长地说,“儿子,这钥匙我本来是交给了你姐姐的,她却随便给我扔到了一边,还说我和韩老爷子当年那个年代,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她才不稀罕。还说,如果暖暖长大了,她要是不喜欢,也不会让俊远去娶她。我当时一生气,就把这钥匙又收了回来,一直在这里放着,这些年也没人动。”

秦正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书柜的最下面一层,他从未想过,这让他找了这么久的半把钥匙,竟然真的就在安家,却是他们家人根本都从未在乎过的东西。

秦正南还在讶异间,秦涛溪拍了拍他的胳膊,转身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正南啊,你有时候就是太固执了,却是不够狠!不过,幸好你面对的是咱自己人。以后,爸爸不喜欢你过得那么累,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我和你妈。”

秦正南根本没有听进去这句话,合上了手里的盒子,“爸,那另外半把钥匙是在韩秋手上了?”

“恩!”秦涛溪点点头,“你改天帮我约一下她,我得见见这孩子了!”

“见是没问题的。但是,韩秋现在失忆了,对以前的事都记不起来了,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做康复治疗。见到您,恐怕也是根本不认识。”

秦涛溪瞬间瞪大了眼睛,“失忆?那…那她把那半把钥匙给你了没?”

秦正南摇摇头,“没有!她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记忆,我也不好提这件事。”

秦涛溪垂眸拈着胡须思忖了一番,对秦正南说,“正南,你无论如何得从韩秋那里拿到钥匙。当年,韩老爷子和我把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锁在了那箱子里面,约定的是等暖暖和俊远结婚了,拿出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如今,只要你能从韩秋手里拿到那半把钥匙,顺利打开那个箱子,即使不让俊远和暖暖结婚,也算是让韩老爷子安息了!”

闻言,秦正南那幽深的眸子里滑过一抹浓浓的好奇,却没有问出口,点了点头,“好,我尽力!”

171.秦正南,你的心,还是不够狠!

秦正南从楼上下来,被等候多时的潘语嫣拦住。

“正南,你爸爸说什么了?”潘语嫣满眸的担忧。

秦正南淡淡地勾了唇,“妈。没事,我把该告诉的都告诉爸了。”

看到儿子俊脸上那掩饰不住的轻松,潘语嫣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美眸里蕴起一层淡淡的水雾,“那就好,那就好!”

“妈,我今晚去济城,可能要在那边呆一段时间,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正南。暖暖的父亲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啊?怎么还需要你和暖暖都过去?”冬叉序号。

秦正南点点头,“恩!肝癌,过两天做手术。”

肝癌?

不是才刚刚退休没几年,年龄不大,怎么得了这个劳什子的病啊?

看到母亲满脸的错愕,秦正南握住她的手,“妈,如果可以,我希望您和爸能过去看望我岳父,他们两口子是很好的人。”

“那是肯定的!这次回来,因为林小姐的事,闹得大家都不愉快。还没时间安排和亲家见面,他们就匆匆回济城了,真是愧疚。”

“没事,妈,我岳父母和暖暖都不在乎这些的。您和爸多保重,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

看着儿子俊逸的背影越走越远,潘语嫣微微拧了眉,转身上了楼。

秦正南自己开的车刚驶出安家大宅,就看到了在前面路边徘徊的安向涛,车子慢慢停了下来。

看到是秦正南出来了,安向涛连忙上前,不等车挺稳,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秦正南笑着看了他一眼,“姐夫。什么事还要背着姐姐在这里跟我见面?”

安向涛转过身来,焦急地问,“正南。你告诉我,韩秋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秦正南挑了挑眉,“姐夫,难道你还盼望着她恢复记忆之后,记起了当年和您的约定,现在再跟您来一场疯狂的黄昏私奔?”

刚才看到安向涛的第一眼。秦正南就猜到了,他过来找自己,定然是跟韩秋有关,果不其然。

听到秦正南的揶揄,安向涛难为情地摇了摇头,“你姐夫有那个贼心有那个贼胆,也没那个力气了!只不过,我还是控制不住担心她的心,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这就够了。”

本来还想调侃安向涛几句,可是他这最后一句话,让秦正南脸上的表情瞬间平静了下来。

“只不过,我还是控制不住担心她的心。”

安向涛婚内出轨不可同情,但是,这句话,可是让人责怨不起来。

感情这东西,是很公平的。不管你是男是女,是一贫如洗还是富可敌国,是能只手遮天,还是一无所能。面对感情,面对你爱的人,你是控制不住那颗心的。

当然,也不是说,你努力了,你爱了,就必须要得到好的结果的。

“姐夫,韩秋的记忆还未恢复。不过,我建议你,不管是她记忆恢复了还是没有恢复,你都不要去找她了。【爱去。】”秦正南认真地对安向涛说。

闻言,安向涛落在秦正南脸上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浓浓的失落,眸底彻底暗淡了下来,他缓缓低下头来,“我是不甘心啊,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她可以不跟我走,但是,她竟然把以前的事都忘记了…”

秦正南微微蹙了眉,转眸看向车窗外,“你如果只是心有不甘,那就更不要去找她。如果只是还惦念着她,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她现在是马英武的妻子,他们这些年过得很好,姐夫你大可放心。反倒,你如果这个时候去打扰她,会让她不安的。”

安向涛没有再说话,沉默了良久,抬手打开了车门,默默地走了下去。

可就在关上门的一瞬间,他蓦地抬眸问秦正南,“正南,如果你再晚几年,或者十几年二十年遇到了暖暖,那个时候你已经成家有了妻室,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去想办法把暖暖夺回来?”

秦正南一怔,完全没有意料到素来沉稳寡言的安向涛,居然会问出如此犀利的问题。

不过很快,他便挑眉笑道,“姐夫,如果心里够坚定的话,你会一直等下去,而不会让这种可能性存在的。但是,如果真的双方都已有家室,不管她此时过得好不好,我是会充分尊重他的意见的。”

安向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关上了车门。

秦正南的车子开出去很久,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安向涛还站在路边,低垂着脑袋,暗自思忖。

其实,他是对安向涛说了谎话。但是,他却不光是为了安家家宅的安宁,也是在为暖暖的生母韩秋着想。

韩秋跟马英武,他们的婚姻肯定是不合法的,因为韩秋和庄立辉当年出了意外,是不可能离婚的。至于和马英武到底领证没有,他不得而知,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马英武是真心爱着韩秋的,这就够了。

安向涛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脑子里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暖暖。是啊,如果当初和安俊远结婚的不是肖暖,而是另外一个人,他会不会去抢?如果当年琳达不抛弃他,他们会一直走到今天,而后来又遇到了暖暖,他会不会在看到暖暖的第一眼就怦然心动?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因为他当初的目的不是破坏安俊远的婚礼,而是抢走肖暖。

第二个问题,答案是肯定的。

如果他在很多年之后才会遇到暖暖,且会第一眼就让他移不开眼睛。那么,他一定会想法设法将她留在身边的。

不惜一切代价!前提是,只要他,特别想!

所以说,爱情是自私的!

这几天,他一直在考虑琳达这件事带给他和暖暖的影响。到最后,他只给自己总结了一句话:秦正南,你的心,还是不够狠!

为什么做什么都要顾及别人的感受?你顾及别人,那谁来顾及你?谁来顾及你在乎的人?

很多的烦恼,都源于心不够狠。

以后,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敢再来骚扰他的家人,他定然不会心慈手软!

夜,济城,济仁医院肿瘤科住院部。

肖建军坐在床边,他枕边的小收音机里正播放着一段京剧,经典的や霸王别姬ゅ。肖建军将那声音几乎开到了最大,好像还是不够过瘾,闭上眼睛,摇头晃脑地跟着一起哼唧,极其陶醉。

肖暖走过来关掉收音机,嗔怪地撇撇嘴,“老爸,马上0点了,您该休息了!您这样会吵到隔壁房间的病人的!”

高潮部分突然被中断,肖建军非常不满意,不高兴地霍地睁开了眼睛,这才看到是女儿,只好嘿嘿笑了下,“把这段听完,听完马上睡!”

说着,从肖暖手里把收音机又拿了过去,打开之后,把声音调小了下来,又迫不及待地跟着调子哼了起来,边哼还边对女儿指了指外面,示意她先去休息。

肖暖无奈地叹口气,在看到父亲脸上那满足时,又不忍心强制关掉收音机,只好给他伸出了一只手,“再听五分钟!您要再不休息,我就让护士给您注射安定了!”

肖建军故意惶恐地睁大了眼睛,表示了一下害怕,随即又和蔼地笑了开来,“我女儿才舍不得呢!快去休息,爸马上就睡!”

肖暖走出父亲的单间,套件外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旁边刚刚睡着的母亲,心里涌起一阵阵酸楚。

尽管父母很积极乐观,但是她很害怕。

康教授说了,尽管父亲的病还未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但是像他这种情况,手术后完全痊愈的很少,最乐观的就是通过术后保养,可以再活个十几年的也有。

大多数情况,术后会复发,而且会转移。

康子仁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但是比起后期那些无法预料的事,目前最好的方案就是手术。如果再晚的话,几个阶段的化疗之后,整个人就会奄奄一息,拖不得。

她不想失去父母,父亲刚退休,还没享几天女儿带给他的福气,怎么可以就进入到生命倒计时呢!

可是,她能做的,除了祈祷,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就在前几天,她还以为,这世上最无奈的事是无法和最爱的人在一起。可是现在,比起生命,那些东西都太轻!现在最无奈的事,莫过于看着自己的亲人被病痛折磨,却无能为力。

肖暖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在沙发上躺下来,睡了过去。

秦正南连夜赶到济仁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济城的四月,四点钟开始天就会慢慢亮起来。

医院门口的小贩已经开始摆摊,秦正南下了姚准的车,正准备进医院,看到了旁边那小贩打的招牌:煎饼。

而且,鼻翼周围,已经被那种葱香味弥漫了。

秦正南的脚步不由地停了下来,“老板,三只煎饼。”

“好嘞,要不要放葱?”老板麻利地将一勺面糊摊到了平底锅面上。

“都要!多放点!”

姚准锁了车过来,刚好听到这句话,讶然地瞪大了眼睛:这南哥饿了一夜吃点路边摊也情有可原,怎么从来不吃葱的他,还要多放?

“南哥,这济城的大葱味道很冲的!”姚准提醒了一句。

“没关系!早已经习惯了!没有不行!”

肖暖是被一阵浓郁的葱香煎饼味给“熏”醒的。

在沙发上艰难地转了个身,正要继续睡,空气里那浓香的味道让她下意识地嗅了嗅,在确定周围一定肯定有煎饼的时候,她腾地转了过来。

心想,肯定是妈妈出去买早餐回来了!

可是,在看到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时,她立刻怔住了。

秦正南,只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衬衣,领口敞开着,两只袖子都随意地挽到了肘间,下巴上,还有一点点青青的胡茬,可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却是格外的明亮,正满眸温柔含着笑地看着她。见她醒来了,他弯了弯唇,俊脸上的笑意更浓,直接张开了双臂。

ps:

下午4点左右还有一更。

172.着火了!

就在看到秦正南那俊脸上久违的温暖笑容的一瞬间,肖暖以为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因为离开江城的这几日,白天和父母在一起,和医护人员在一起了解父亲的病情。让她无暇去想太多其他的事。

而到了晚上,那梦里,一直出现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他。

就像此刻一样,他没出现在她的梦里,都是这般温柔,嘴角的笑是温柔的,眸中流转的光是温柔的。眨一眨眼抬一抬手臂,也都是温柔的。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梦,每次梦醒,尽管有失落,但即便回味,也会很满足。

她揉了揉眼睛,准备转过身去继续去睡,可是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竟然还在,张开的双臂晃了一下,轻声开口,“还不过来?”

这声音。这般醇厚好听,太真实了!

“傻妞,还没清醒吗?是不是不认识我了?”因为岳母大人就睡在旁边的小床上,秦正南不敢大声,见肖暖还睡得朦朦胧胧,明显还没清醒,索性往前挪了点,直接伸手将她拉了过来,拥入了怀里。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一下子全都袭来,肖暖的眼睛越来越清明,也看到了放在旁边桌上的煎饼。

眨了眨眼睛,霍地一下又睁大了,推开了怀里的人,抬眸将他看了个仔细。好像还不够过瘾一样。抬手抚了抚他的脸,在感受到那真真切切的体温的时候,她的双眼立刻蒙上了一层水雾。模糊了。

真的是他!不是在做梦!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喉间因为激动有点堵,说出的话带着浓浓的颤音。

瞧着她泛红的眼圈,秦正南下意识地瞧了一眼旁边还没有醒过来的周玉,没有回答肖暖,蹲下来。将地上的鞋子平底布鞋拿起来,低头给她穿上,边系鞋带边抬头看了她一眼,眸中含着神秘的笑,小声道,“小声点,别吵到爸妈。”

肖暖下意识地缩回脚,“我自己穿。”

“不行,你现在不能弯腰。”秦正南将她的脚拿过来,将另外一只鞋也套上,认真地系上了鞋带。

那鞋带,还被他系成了两只标准的蝴蝶结,很是漂亮。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肖暖垂眸看着他的头顶,抬手悄悄抹去了眼角溢出来的那股激动惊喜的眼泪。

穿好鞋,秦正南将她放在旁边的针织外套顺手拿过来,拉着她站起来之后,帮她披在了肩上,手直接从她的肩膀上一路下滑,握住了她的手腕,“走,出去说。”

肖暖一句话也没说,任由他拉着,悄悄走出病房,关上了门。

还是凌晨,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只有远处护士站那边红色的时间显示器闪着刺目的红色,显示的时间是04:35。

肖暖看着走在前面,拉着自己一个劲着急往外走的秦正南的背影,心里汩汩地流淌起阵阵暖流。

他这是又赶了夜机过来的吗?不是说了两天后爸爸手术的时候他才过来的么,怎么一点消息都不告诉她,还让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过,此刻他的温度从他的手上传递到她的身上,这比任何一个美梦都让她满足和安心。

秦正南一直把她拉到了走廊尽头,推开了走廊连接着外面露台的门,他先迈了过去,因为下去露台还要有一个半米高的台阶,他跳下去之后,转身直接将她小心翼翼地抱了下来。

这一抱,他便没有再放手,让她双脚落地之后,直接带着她转了个身,将她的后背逼到了旁边的阳台栏杆上。

下一秒,那迫不及待的吻,便没有一丝犹豫,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不给她一点喘息和准备的时间。

四月的清晨,乍暖还寒,在这十几层高的露台上,那带着寒意的春风毫不客气的吹来,让人不由地打冷战。可是,秦正南似乎感受到了她因为冷而在微微颤抖的身子,双臂直接将她圈得更紧,唇舌上的吻更加火热,直吻得她周身的冷意都逐渐散去。

慢慢地,她适应了他这强烈的吻,抬手攀住他的脖子,主动贴过去,给他机会,让她讲这个吻加深。

远处,晨曦微光,没有人看到,这边的露台一角,这般吻得如胶似漆的一对。

因为两个人贴得紧,一直吻得肖暖发现某人某处似乎起了反应,这才忙推开了他,那脸上臊的不敢抬头,“回去了,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