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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去上班,她在办公桌前坐了近半小时,什么事都没法做,腹部隐隐传来的疼痛,痛得她额头微微渗出汗来。她甚至不敢离开办公桌前,因为那一阵阵地潮涌让她天旋地转。

刘纱纱进来汇报工作,见她脸色苍白无血,吓了一大跳,说:“Jessie,你没事吧?你脸色很不好,不行的话,你去医院看一下医生。”

提到医生,周乔娜也跟她说了,若是越流越多,建议她去医院检查。一件事连着一件事,真让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点了点头,交待了事情,拿起包包,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市妇幼医院。

鲜少生病,几乎不进医院的她,在医院排队等了近两个小时好容易才迈进诊室。小小的诊室里聚集了几位年纪看上去很轻的姑娘。

医生是位跟侍妈妈差不多年纪大的老医生,面无表情地问着各种隐私的问题,或是让看诊的姑娘躺在造型奇特的躺椅上做检查。伴随着一位位陌生姑娘惨痛的叫声,侍漪晨心底不由地一阵毛骨悚然。

前面几位姑娘毫无例外,全是意外怀孕。老医生不停地重复着问题,重复着结果,“回去吃药,一周后来复杂,没有问题,准备做手术。”

终于轮着侍漪晨了,她在桌子前坐下。老医生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病历上的名字,同样面无表情地问:“哪里不舒服?”

侍漪晨心底有种酸涩的感觉,喉咙莫明地有些堵住。

老医生见她这样,缓和了面部表情,说:“别紧张,一回生,二回熟。”

她松了口气,但依旧紧张地说道:“前天晚上…我有过那个行为…然后昨天开始下面不停地流血,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她憋红了脸,没想到进了医院,面对医生,这种事情是这样难以启齿。

老医生听了,推了一下眼镜,眉毛一挑,神情有些严肃,问:“上一次例假什么时候来的?”

“上个月例假…差不多是四月初,具体哪一天,我想不起来了。”

老医生一边在病例上记录,一边询问:“差不多一个月了。那之前在家试测过是否怀孕吗?”

“怀孕?”侍漪晨一头雾水。

“如果之前测试过证明怀孕,进行房事后出血,有可能是先兆性流产。”老医生解释。

不可能吧…一次就中奖,然后又这么快流产,不会这么悲剧吧…

侍漪晨原本惨白的脸色变得更白,她心中七上八下,如实回答医生,“没有测试过,因为前天晚上才做的…”丢死人了。

老医生看着她,又推了一下眼镜,问:“除了前天晚上,之前有没有做过?”

“没有。前天晚上是第一次,以为流血正常,但是没有想到越流越多…”她的声音越说越小,甚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小小的诊室里立即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老医生声调有些怪怪的“哦”了一声,然后又问:“肚子痛不痛?”

“痛。”

“怎么个痛法?”

“有点像来例假。”

“排出物如何?是否有白色的物体?”

“那倒没有。跟例假时候差不多,红色血块。”

老医生记录完,淡淡地道:“没事,你这是来例假。我给你开一些治疗痛经的药。”

“来例假?”她有些难以置信。

“对,来例假。”

“不是第一次那个…破了流血?”

“这样说吧,处女膜是覆在阴道口的一层较薄的粘膜,其间含结缔组织、血管及神经末梢,多在初次性交时破裂,出现出血疼痛等。因人而异,有的人会流血,有的人不会流血,一般情况下会流一点血的量很少,不会像来例假一样大量出血。若出现大量出血情况,持续时间长,则需要考虑子宫异常出血的情况。你从上一次月经推算,刚好是月经的一个周期。”

“我真的只是来例假?”

“是的。这很很正常,像你这样来例假,误以为是第一次流血的很多,不过大多都是少不经事的小姑娘,到了你这年纪的,出现这种问题多半会误以为是流产。”老医生一直面无表情,但突然之间脸上微微有了一些揶揄的笑容。她龙飞凤舞地开完药方,笑着将病历递给她,“没事了,回去没事上网查查,多了解了解这方面的知识。

周围在排队等着看病的年轻女人们,原本脸上一个个露着烦燥和恐慌的神情,却因为侍漪晨的看疹,一个个神情放松了下来,有人甚至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这样的情形叫侍漪晨好不尴尬。被这么多陌生人知道自己年纪一大把才经历第一次,来例假还误以为第一次出血,真的好丢脸。

“谢谢医生。”她拿着病例,半遮着脸快速逃离诊室。

走出医院门的那一刻,她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她自己想了又想,突然也笑了起来。原来只是来例假,吓死她了。她真是一个无知的老女人啊,真是个白痴。奔三的年纪,居然连这种事情都弄不清楚,闹出这么个丢人的笑话。唉,不过,最重要她自己没事就好。至少她可以放心了,不会担心一次就意外怀孕什么的。

24.第24章服务至上(1)

如山洪般爆发的大姨妈大驾光临,这一结果不但没让侍漪晨像往常一样愁眉苦脸,反而一扫之前的阴霾。什么一夜宿醉,与男人同睡一床的破事,有多远死多远去吧!

遭遇极品相亲的一家之后,侍妈妈也暂停了疯狂的相亲轰炸。她的心情如同阳春三月的阳光,明媚又灿烂。

N市几乎没有春秋季,春天来得快,去的也快。时间一晃,已是七月火热的夏季,连续的高温,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为了迎接繁忙的十月黄金新娘月,侍漪晨几乎经常忙到加班加点。

望着满地被揉烂的废纸,她的心情一团糟。她捏了捏太阳穴,想着后天就是约定客户看样稿的日子,她的头便开始隐隐作痛。

“Jessie…”店员纱纱又一次敲响办公室门。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在我构思的时候千万不要来打扰我。”她口气很差地说。

“呃…”纱纱吓得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我在赶设计稿,脑子有些混乱。什么事,说吧。”她觉得很抱歉,放松了心情,将手中画了草图的手稿再一次揉烂扔向垃圾篓。

“唐小姐的婚纱昨天上午就已经送到了,我们通知她来试穿,看看有没有地方需要修改的,她说不用试了,说是订婚宴取消了,然后给了我们一个地址和电话,让我们将婚纱送到那里去。”刘纱纱递过一张纸条。

“订婚宴取消了?”她微微蹙眉。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遇见,浪费了她不少的心思和时间,对于遇到这样的客人,她通常会很生气,拒接第二单,但是一想到唐小姐有个可能出柜的男友,也能理解。

“我跟萌萌本来以为今天能抽空送过去,却没想到一直忙到现在,然后再看这个地址,好像离市区有些远…司机师傅今天下午闹肚子,所以提前走了。”刘纱纱一脸的担忧难以掩藏。

“香溪庄园?”她看着那纸条上记录的地址,离市区不是有些远,而是相当的远。刘纱纱用“有些远”来形容非常含蓄,再往南开二十分钟,就快要到M市了。这会儿已经六点半,若是让刘纱纱和王萌萌去这么远的地方送货,怕是要到半夜才能回家,对于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来说这是极其危险的事。所以,她这个当老板的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婚纱在哪?给我,我来送过去。今天忙了一天,待会看看要是没有什么人,早点回家吧。”她将写着住址电话的纸条塞进包里。

刘纱纱一听,深深地吐了口气,仿佛如释负重,十分欢喜地说:“我已经包装好了,我马上给你抱到车上。”

她点了点头,收拾收拾,便提着包离开。

临出发之前,刘纱纱冲着她摇了摇手,“七夕节快乐。”

七夕,原来今天是七夕。去年的今天,她在某个地方甜蜜沉醉着呢。今年,却是孤影一人。她甩了甩头,决定不再想跟高明扬有关的任何事。

按着纸条上的地址,她设了导航,上了绕城公路一路开到目的地,过了外秦淮河的某处高档别墅区。夜深人静,她看着眼前一幢幢外观设计一流的欧式风格的高档别墅群,内心不禁佩服有钱人耐住寂寞的心理承受力,若换着她,宁可选择闹市区只有几十平米的破房子,也不愿待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鬼地方。正因为这种屌丝心理,所以周乔娜才说她永远都不可能住进高档别墅。

说明了来意,小区的保安联系了这位业主,确认过后,这才放她进去。

沿着小区漂亮的主干道弯弯绕绕,看着一幢幢外观一样的别墅,侍漪晨开得很慢,生怕错过了。终于找到纸条上的房子,她熄了火停下车。

她抱着婚纱,穿过房屋前一个紫藤花架,立在门前,她按了按门铃,等了很久都没有应声。真是奇怪,刚刚保安明明联系过了,怎么又没有人了?

她摸出手机,对着纸条上的电话拨了起来,电话响了好久,依旧没人应声。她耐着性子,又拨了一遍,终于电话接通。

她激动地说:“唐小姐,你订的婚纱到了,我现在在你家门外。”

对方没有吭声。

她疑惑地等了几秒钟之后,又道:“唐小姐,你订的婚纱…”

她的话没有说完,手机里便传来电话挂断的嘟嘟声音。她对着手机有些无语,这个唐小姐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上次在店里的时候还好好的。她准备再拨一次电话的时候,面前的门突然打开了。

望着门内突然出现的一道人影,她吓了一大跳,双手紧紧地抓着婚纱,双眼瞪得老大,心脏因受到惊吓而猛烈地跳动着。开门的不是唐小姐,是一个削瘦,脸色腊黄,满脸胡渣,看上去十分憔悴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便转身走回屋内,走路东倒西歪,像是喝醉了酒似的。

侍漪晨带着满腹的问号,抱着婚纱进了门,立在玄关之处,没有再往前一步。她粗略地打探了这户人家的装修,是她喜欢的那种欧式巴洛克复古风格。

突然,那个诡异的男人转过身来,她连忙收回四处打探的视线,说:“请问唐小姐在家吗?”

“她不住这里。”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又沙哑,有些有气无力。

什么?!不住这里?!那为什么要她们把婚纱送到这里?

“那唐小姐是你…”

“我未婚妻。”

进门之前,侍漪晨就在想这人会不会是唐小姐的家人,可没想到他却说是唐小姐是他的未婚妻。她怎么看眼前的男人也不像是那天在店外出现的帅哥。虽然满腹疑问,但当着客人的面不宜太过表露,她点点头,说:“刚才打的电话和地址都是唐小姐留的,我想她应该是委托你帮她代签收吧。这是她两个月前在我的店里订的婚纱。麻烦你在这里签收一下。”她将婚纱递给面前这个满脸胡渣的削瘦男人,近距离的看他,忽然觉得他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25.第25章服务至上(2)

对方先是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婚纱,愣了好半晌,不说话,不接婚纱,也不签字。

侍漪晨看着他茫然无焦聚的眼神,心里一阵疑惑,难道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没有呀。

正想着,那个男人突然走过来,面无表情地接过婚纱,手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手,她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这个男人的手好烫,一副快要倒下的样子。

他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支笔,在订单上龙飞凤舞地签着三个字,免强看清楚他的名字:陆宸和。

见他签了字,侍漪晨接着又道:“陆先生,这款婚纱是唐小姐两个月前在鄙店订做,已经付了百分之七十的货款,订单上有注明,还剩下三千三百块余款,麻烦陆先生结清。”

这个男人将签好字的订单还给她,盯着她又看了半晌,突然道:“你是不是职业讨债人?”虽然他说的有气无力,但话语讽刺的味道却是半分不减。

侍漪晨一听,抬眸紧盯着眼前这个胡渣乱乱有些病歪歪的男人,这熟悉的声音与脑中恶梦般的记忆在一瞬间重叠在一起。她突然想起来,惊叫一声:“居然是你这个背背山!”

“请你注意你的措辞。谁是背背山?!”

“你凶什么凶?用背背山称赞你那是赞美你。”

“那我要用什么词赞美你?豪放女?我若是背背山,那你是什么?一个女人在酒吧里喝得醉熏熏的,当着陌生男人的面前脱光光,肆无忌惮地躺在**上,是个正经女人都不会这么做。”

那晚的失误从陆宸和的口中说出,就像是一把利剑一样正中侍漪晨的胸口,血流成河。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这个男人,居然可以说地这么恶毒。

“难怪唐小姐说取消订婚宴,怕是认清你这张丑陋的真面目,不想被你骗吧。简直是渣男中的极品!”本来她不能理解唐小姐为何突然说订婚宴取消,如今眼见着这个可恶的男人说出那么恶毒的话语,她差不多能理解了。

陆宸和一听,有些动怒,道:“你知道什么?!单凭脑子里那些臆想胡乱猜测,你怎么没去当编剧?你简直就是个泼妇,活该七夕节没有人陪还要送婚纱。”他说了没两句,猛地咳起来,咳得腰都直不起来。他扶着沙发,喉咙痛得厉害,全身滚烫,头十分的昏沉。

“我泼妇?你比我好哪里去?还不是一个人窝在家里像个痨病鬼!”侍漪晨近似抓狂,她活了二十九年以来,第一次被一个男人骂她是泼妇,并且还诅咒她七夕一个人。她气得差点没有爆肝。她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扑上前,撕了这个男人,“我懒得跟你废话,快把三千三百块结清!”

“我没有这么多现金。”

“那不好意思,婚纱我要收回。”说着,她便伸手去抢婚纱。

他拦住她,蹙着眉心,道:“你凭什么要收回?”

“陆先生,你火星来的吗?到商场和超市买东西不要付钱么?没钱,你拿什么东西?还有,我的鞋子,还我鞋子。”

“什么鞋子?没看见。我在单子上注明款未结清,你明天晚上过来拿钱。”陆宸和抚着额头,声音有气无力,身体有些站不稳。他很难受,需要躺下来休息,他没有多余的精力跟这个女人东拉西扯。

“明天晚上?你当我白痴吗?你故意的吧,你家住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跑一趟你知道有多不容易?还要上绕城高速,再往南开一点就到M市了。”怎么不住更远一些?住别墅了不起吗?她也可以去老爸的老家乡下盖他个几层楼。

陆宸和强忍着,抬起沉重的头,指着订单上的标语,道:“服务先行,满意到家?这就是你们店的服务标准?就凭你这种服务态度,真是搞不懂你们老板怎么会请你的?”

“不好意思,鄙人就是老板。”侍漪晨皮笑肉不笑。

“呵,难怪,估计店也撑不了多久…”陆宸和闭着眼,口中喃喃地嘲讽,声音无力,极轻,但还是被侍漪晨听见了。

士可杀,不可辱。

面对陆宸和的嘲讽,侍漪晨气不打一处来,决定这单生意不做了,“对不起,像你这种人,就算给再多钱,本小姐都不高兴服务。婚纱拿来,本小姐不卖了,明天请到我店里来拿退款。”

刁难人的事谁不会做!

她的店铺可是如日中天,居然敢诅咒她的宝贝店铺倒闭!

她将一张名片用力地拍在桌上,然后伸手去扯他手中的婚纱,然而,不知是她用力过猛还是怎么的,她没料着,她用力扯婚纱的同时,却将陆宸和整个人也扯了过来。

就这样毫无预示,陆宸和直挺挺地向她砸了过来。

26.第26章服务至上(3)

撞击的力道令她重心不稳,向后摔倒。

背部着地的一瞬间,她凄惨地叫了开来。

好一个泰山压顶!她的屁股好痛,她的胃好痛…

若不是身前还抱着婚纱起了缓冲的力量,她想她的五脏六腑一定被压了出来。

她哀号着:“你这个阴险的背背山…你给我起来…”

她捶打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但他却丝毫没有反应。她被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只好用手去推他,手刚触碰到他的手臂肌肤,滚烫的温度像是灼了她一般,她迅速拿开。

她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全身的力气,才将他整个人从身上推开。

她翻过身,便抽了他一巴掌,但他却毫无反应。她这才发现,他早没了知觉。她吓了一大跳,不过是跟他吵了两句,他不会就是气极攻心,一口气过去了吧。她惊恐万分地将手伸到他的鼻下,还有气,她不禁松了口气,拼命地拍着胸脯压惊,真是吓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