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看一眼站在她面前如此清晰的盛从肃,霍明朗的耳边突然就听到了这些话。

“我男朋友跟你女朋友跑了,你还是男人么?有没有出息?”

“啊,是么?你有本事,那你去追吧。”

一阵阵心悸传来,她的心开始撕裂一般的疼,霍明朗的脸色煞白。

宋天真也看出了不对劲,连忙去扶她:“朗朗姐,你怎么了?”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霍明朗的耳中传来无数的声音,仿佛有好多人在她的耳边说话,有尖利的,有嘲讽的,有谩骂的。最后的最后,突然有一个娇俏的声音跟她说:“朗朗,你能不能让我也出来几天?”

霍明朗抬起眼看,眼前仿佛隔了一层雾,就连宋天真的脸都开始模糊起来。

不对劲,霍明朗知道自己不对劲,但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只有抓住宋天真的手:“送我回去。”

盛从肃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霍明朗,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就拨通了电话。

呼叫转移,盛从肃皱皱眉,周恪初电话打不通。

“她开车来了么?”盛从肃又问身旁的佣人。

“霍小姐好像是开车来的,但是她的车在别墅区外面。”

盛从肃有个坏毛病,就是从来不开车,家里也没有车。人却又偏偏喜欢住在这环境清幽人烟稀少的地方,他们家都是出门走路或者骑脚踏车。只有有必要的时候,盛从肃才会从公司调车。可是眼下的情况,霍明朗明显需要立刻就医。

一屋子的人,没有人会开车。宋天真和盛从肃,两个在国外待了多年的人,都不会开车。

而被宋天真扶住的霍明朗这一刻突然站了起来,好似刚刚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一样,直了直身子突然问道:“你们是谁?”

她全身上下完全紧绷,好像至于一个十分陌生的环境之中,刚刚的面色煞白与仓惶此刻已然不见,所有的一切都变样,要不是霍明朗额角的汗珠还在,宋天真几乎要认为刚刚发生的那一切是她的幻觉。

佣人突然又跑了进来,低着头对盛从肃说道:“先生,有辆车开了进来。”

霍明朗好像一只炸毛的猫,一双大眼警惕地盯着四周。宋天真不由得上前,开口:“朗朗姐?”

霍明朗迅速躲开,又厉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把我劫持到这里想干什么?!我是中国留学生,我会寻求大使馆的帮助的!”

屋子里一群人听了这一句话,都纷纷沉默了下来,面面相觑。宋天真转脸看了一眼盛从肃。

”把她弄晕,然后从公司调车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估计今晚我要写到很晚了,所以你们别等了,我也有可能明天早上再传上来的~么么哒,大家早点睡哈~

第36章chapter36

霍明朗听到盛从肃要将自己打昏,整个人立刻进入备战状态,双眼瞪直,给人感觉就像是她下一秒就会夺门而出。

盛从肃眉头又微微皱起来,宋天真看着这样的霍明朗不解地看了眼盛从肃。只见盛从肃朝她摇了摇头。

“先生,周先生来了。”前厅的佣人连忙跑过来在盛从肃耳边说了一句。

周恪初的车也被丢在了别墅区外面,他一个人孤身前来。神色匆匆,头微微地低着。这样的模样,盛从肃看了眉头又是一皱。

他与周恪初相交不深,了解他也不过就是大家都在国外的那段时间。可是那时候周少爷的威名简直响彻这个伦敦社交圈。那时候意气风发,活得鲜活肆意的周恪初可不是现在这番模样。

周恪初由佣人领着进了客厅,霍明朗听到声响之后,立刻回头,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

盛从肃家的客厅有着巨大的落地窗户,从周恪初的角度望过去,都是郁郁葱葱,溪水潺潺的美景。可是,这会儿霍明朗已经通红的双眼好上下发抖的身躯在他眼里挥之不去。

“朗朗,过来吧。”周恪初朝霍明朗招招手。

霍明朗疑惑地看着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十指纤长,有着一双上挑的桃花眼。他那样子望着自己,英俊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宠溺和忧伤。

心里不知为何开始微微发疼,疼了一会儿之后,连脑袋也开始疼起来。有小虫子在一点一点地啃,咬着她纤细敏感的神经。又像是有这样一把小刀,在一点一点磨断她脑中那根弦。霍明朗再次去看眼前对她伸出手的男人。听到他又在说:“我是周恪初,明朗,你应该记得我。”

霍明朗突然想起来,好像是有周恪初那样一号人。她环抱着的手终于放了下来,忽然之间好像醍醐灌顶一样。周恪初这一个名字在她脑海里回旋着并带着一幕一幕电影片段一样的画面。

“周恪初…”她嘴里喃喃。

突然间似乎有一道光在她头上炸开,她脑中霎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

春风吹皱一池碧波,河岸边的柳条轻轻地盖住她的脸颊。她拂去这恼人的生物,暮然间便看到穿着白衬衫的男孩子笑得双眼微微上翘朝她走过来。

她明明听到自己的心在那一刻漏掉了一拍。

“哎,陆横波!”霍明朗听到他说。

她转头看了一眼,男孩子立刻亲了陆横波的脸颊。

真是疼。医学院的预科生,只知道书本的霍明朗这一刻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一见杨过误终身。

“你是周恪初,周恪初,那个周恪初。”霍明朗捂住头,脑袋几乎炸开来,痛苦地就像是承受着什么酷刑一样。

周恪初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手狠狠地攥紧。

足足过了五分钟,静谧的却紧张的五分钟,霍明朗才站了起来。她似乎有点茫然,内双的大眼睛失神地望了望四周。好一会儿才仿佛又注意到周恪初这个人。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初初…”她突然就哭了,坚强的恨不得一直板着脸的霍明朗突然嚎啕大哭,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脸上都挂着晶莹的泪珠。

她突然又拔足狂奔,一下子就冲到了周恪初的面前。

霍明朗立刻抱住了周恪初,仰起头可怜兮兮地说:“初初,我要回家。”

周恪初在这一刻,心里情绪翻滚,无数念头涌上来,一阵翻滚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剩下来。他僵硬地抱着此刻仰头望着他的霍明朗,只余下了无边无尽的酸涩。

霍明朗这变脸一样迅速的性格转变,已经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到了。盛从肃站在一旁,突然出声:“周恪初,你把她带回去吧。”

霍明朗则在听到这一句话之后,又对着周恪初加了一句:“我要回家。”

周恪初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的眉眼,指腹轻触她的脸颊,将霍明朗脸上的泪珠一一擦干净。“好啊,我们回家吧。”

他怀抱着霍明朗,一步一步走出别墅区。司机小陈看到了连忙将车门打开,上了车之后,周恪初说道:“把一一接回来吧。”

一路上,霍明朗都安安静静地躲在周恪初的怀里。小陈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见到平常严肃认真的霍明朗居然也有这样一刻依赖人的时候,不由得心中大惊。

车里的气氛很沉默,没有人说话,霍明朗双眼盯着窗外的风景,一幅很是新奇的模样。

终于到了布桑实验小学的门口,还有一刻钟学校放学,小陈将车停在了门外,周恪初带着霍明朗下来。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霍明朗不解。

“要来接一一。”周恪初紧紧地牵着她的手,深怕她一下子就走丢了。

“一一是谁?”

周恪初情绪再次翻滚,几乎堵在了喉咙口,他硬生生逼下去,眼眶霎时就红了。

“你怎么了?”霍明朗不解,身体却自发自觉得靠近他,好像这样她的初初就会好过一点。

“一一是我们的儿子,朗朗。”

“儿子?”霍明朗困惑,继而就笑得天真烂漫:“你这是在骗我吧?”

她此时此刻的笑脸跟无忧无虑的周唯一比起来,简直一模一样。周恪初深深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霍明朗看周恪初没有反应,好像又明白了什么,偷笑了一下:“好吧,那我就跟你等着。看你还真能变出一个小孩子不成?”

十五分钟,好像是天底下最漫长的时间。可是一会儿下课铃声就响了,五分钟过后,周恪初看着周唯一在一大群小朋友中蹦蹦跳跳地走过来,他好像看到了在门口接自己的爸爸妈妈。

周唯一脸上立刻笑开了花,他对着身边的盛泱说:“嘿嘿,盛泱,你看你看,我爸妈都来接我了哦!”

盛泱顺着周唯一的手指看过去,立刻回道:“呀,一一,这就是你妈妈啊,很漂亮哦,跟我妈妈一样漂亮。”

“切。”周唯一一脸鄙夷地看着盛泱:“你们这群女生只知道长得漂亮。哼,我妈妈可是又漂亮又聪明!”

“我妈妈也是!我妈妈是作家!”

周唯一一脸骄傲:“我妈妈是医生。我爸爸说她是准国手。你知道准国手是什么意思么?就是快要成为最厉害的人啦!你妈妈能么?”

盛泱想了想她妈妈似乎只会旅游拍照片然后对着电脑敲敲打打,顿时偃旗息鼓:“啊,好像你妈妈真的比较厉害耶。”

“那当然!”周唯一挺了挺小胸脯。

“泱泱!”

“哎,妈妈!”盛泱连忙向周唯一告别:“一一再见哈,我妈妈来了。”

“再见。”周唯一摆摆手,随着人流朝着自己爸妈走去。

霍明朗看到一个小孩子向他们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笑嘻嘻地指着周唯一问周恪初:“你说的儿子,不会是这一个吧?”

周恪初望了他一眼:“是啊,他就是一一啊。”

周唯一像一阵风一样扑了过来,一下子就抓住了霍明朗的腰间,抬起太阳花一样的脸,笑眯眯地说:“妈妈,你跟爸爸一起来接我么?!”

人潮拥挤之中,盛泱牵着她妈妈的手正走过来,盛泱清脆的声音早就传了过来:“周叔叔!周叔叔!”

周唯一听到了,连忙招呼盛泱:“哎,我给你正是介绍一下,这是我妈妈。”

“阿姨,你好。”小姑娘嘴巴很甜。

霍明朗的视线从突入袭来的儿子到儿子的同学,最终停留在了牵着盛泱的女人身上。

深邃的五官,高耸的鼻梁与饱满的额头,她长得也挺高,估计要有一米七。霍明朗总觉得她真是熟悉。熟悉到心底生出无限害怕的情绪。

“初初。”霍明朗立刻退了回来,悄悄地躲在了周恪初的身后:“你不要骗我了,好不好?这些人你花了多少钱来让他们演戏的?”

“明朗,我是Lily,宋如我啊,我们之前在英国的时候还是同学呢。”

霍明朗只顾着摇头,躲在周恪初背后几乎要哭出来:“初初,我们不玩了,好不好?”

“我才二十岁,怎么可能有小孩呢?”

周恪初听到这话,再一次浑身僵硬,他发抖的手悄悄护住了霍明朗,对着宋如我点了点头:“Lily,不好意思,我们要先走一步。”

看着这番一反常态的情景,宋如我连忙说好:“好的,好的,再见。”

周唯一不明所以,看着自己爸爸牵着妈妈就往车上走上,他自发地挤在了他妈妈身边。言情,他只好跟了过去,刚到车或周惜初没有反对,于是他们一家三口一起挤在了后座上。作者有话要说:好虐啊!渲渲作者没有救了!昨天码字睡着了啊!哎,先补上来吧。今天还要写6000字,真是不作就不会死啊!

第37章chapter37

霍明朗靠在周恪初的身边,周唯一就也往她那边靠,香软的小身子贴得紧紧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他现在还不明白这时候的情景,于是便好奇地问他爸爸:“妈妈怎么了?”

周恪初看着瑟缩在自己身边的霍明朗,哪里还有平日的冷淡坚强模样?只剩下无助与害怕。她抬着湿漉漉的双眼,可怜兮兮地问他:“周恪初,你怎么这么坏,不用这么骗我啊。”

还没等周恪初说话,霍明朗突然又从他怀里“嗖”抬起了头,对着司机说道:“停车。”

小陈不敢停车,一个劲地看后座的周恪初。周恪初也摇了摇头,他一把抓住霍明朗的腰,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安抚着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

“别害怕。”他想了想又道:“小陈你靠边停一下,一一你坐到副驾的位置上去。”

周唯一看见妈妈这样子,心里就像是今天老师讲的一个新的成语一样,七上八下。他没有做声,乖乖地下车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带后,他小声问了问旁边的司机小陈:“陈叔叔,我妈妈到底怎么了?”

小陈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摸了摸周唯一的头:“没什么,待会儿就好了。”

只可惜,这“待会儿就好”的愿望根本不可能实现。当车子开进清水湾的别墅时,小陈皱了皱眉头,连忙对着后座的周恪初说:“先生,家门口好像停了几辆陌生车。”

周恪初皱了皱眉头,从车厢里往外看,都是路虎。周恪初十分明白这是谁的做派。嘴角勾了一丝冷笑。将霍明朗揽在怀里,就下了车。

周唯一也跟着下来,紧紧跟住自己的爸爸妈妈。

输了密码,开门之后,果然发现客厅里坐着许久没有出现的霍瑜。他一身青灰色的西装,坐在正中间的钢琴架前摩挲着琴键。他听到动静转过身,在看见面色苍白的霍明朗之后,慢悠悠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沉下了声音:“朗朗。”

霍明朗听到有人叫她,微微抬了抬头,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问道:“你是谁?”

气血翻涌,霍瑜这一刻脸色尽数冷下来。相依为命的妹妹这一刻竟然问他是谁。他越是生气的时候,越容易冷笑。霍瑜嘴角勾了勾,说道:“真是好本事,周先生。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是霍明朗的监护人。我今天来,是带她回去的。”

“周先生有一位检察官叔叔还真是有用,又是查公司又是查户口。这样利用公职,就不怕被媒体知道么?”

霍瑜手里的电影公司和娱乐公司的负责人突然被找去谈话。霍瑜手上谈的项目又临时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等他处理完后,立刻发现,原本住在医院旁边的霍明朗搬到了周家别墅,而在七年前照顾霍明朗的阿姨突然不知所踪。

这一切实在太巧,他顺藤摸瓜查上去,才发现这一切出自周家一对叔侄。

如今看霍明朗这幅模样,霍瑜再清楚不过,只怕霍明朗已经再次发病。

霍瑜想到这一点,如寒星一样的双眸里都是利剑一样的光。他想起来七年之前,身怀六甲的霍明朗来找自己时的模样。

那时候,帮派内乱刚刚被他平定,下面的人虎视眈眈盯着他的位子。他一时疏忽,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小妹妹已经变成了那副模样。

霍明朗眼皮浮肿,眼神迷乱,挺着一个大肚子,明明已经快要入冬的季节,却还只穿着一件薄衬衣。她手上只带着一个塑料的购物袋,里面装着她可怜的几件衣服。长发胡乱地盖在她的脸上,好几天没有洗过的头看上去直让人犯恶心。

她来之前给霍瑜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声音低低的,只是问:“哥哥,你什么时候来英国,我来找你好不好?”

霍瑜连夜飞机赶到伦敦,在酒店的门口撞见了跟流浪汉没有区别的妹妹。他那一刻,只觉得自己真是混蛋到家。因为他的疏忽,霍明朗成为了当初她刚来到霍家的那副模样。

他第二天就将霍明朗带到了波士顿的一个小镇上,从家里调来了忠心耿耿的佣人。所有人都封住了嘴巴,霍瑜决心要把周恪初这个人渣踢出霍明朗的生活。

在小镇上临产前的日子里,霍明朗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佣人们常常在私底下为她可怜。好好一个姑娘,就成了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霍明朗会在晚上的时候,趁着佣人们都睡着了,一个人偷偷溜到大街上,唱着《IfYouWantMe》。她唱着唱着就会大哭,一个神经兮兮地又跳起舞来。后来霍瑜才知道她曾经跟周恪初一起看过一场电影,电影的名字是《Once》。而她唱着的歌就是这个电影里的插曲。

霍瑜派了三个家庭医生,又调了好几个得力手下过来,霍明朗晚上才没有能够偷溜出去。可是很快的,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霍明朗忘了,她还怀着孩子。

有一次,好好的喝着汤,霍明朗突然拿着手里的筷子狠狠地戳自己的肚子,嘴里还念叨着:“我为什么肚子这么大,这些难道都是脂肪么?”

佣人恨不得扑上来,手忙脚乱地夺去她手里的筷子,甚至连个喝汤的勺子都没有留。

她的一举一动开始全程有人看着。

霍明朗被医生诊断为:精神分裂症前兆。

霍瑜国内国外的两地跑,吩咐下面的人首先要保证霍明朗的安全。也不敢给她吃药,怕伤着孩子。于是霍明朗的精神状态就这样一天天的差下去,她陷入了自己的小世界里,无限且不循环。

生产周唯一的那一天,她选择了剖腹产,迷迷糊糊生完孩子之后,霍瑜都不知道大半夜她起来去了婴儿病房,举起刚出生的小孩子就往地上摔。要不是值班护士手脚快,拦了下来。霍明朗有可能成为杀死自己亲生孩子的凶手。

她对闻讯赶来的霍瑜说:“我恨你!”

后来霍瑜才知道,那一天他穿了一件周恪初经常穿的白衬衫。

那个时候,霍明朗已经开始变样了,她变得易怒并且极具攻击性。心理医生和精神科医生轮流看,最后也没有治好她。

终于有一天,大清早起来,霍明朗开始板着一张脸,她成为了另外一个人。她成为了一个精神分裂症病人。她的第二人格完全压倒第一人格,在她的心里和意识里,她有自己的记忆和性格。

她认为她霍明朗一直在美国求学,生活平淡,她最大的理想是做一个好医生。

她甚至臆想出她的同学、老师、朋友,喜欢的人,讨厌的人。而且他们的名字都十分的清晰明白。霍明朗为她自己创造出了一个新的人,一个新的存在。

霍瑜从那一刻成为她的监护人,她在法律上是没有行事能力的。

霍明朗就那么开始上学,工作,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生后。有时候平稳到连霍瑜都认为这样也挺好的。直到,有一天,她回到布桑,又重新认识了周恪初。

霍瑜终于回过了神来,不过他手下的琴键已经被他按住动弹不了,长久一个单音回荡在客厅里。

“她是一个病人,她有精神分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