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瑞睁大了眼睛,“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嫉妒。他们嫉妒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可是我的实力在那摆着,他们动不了我,所以他们找上了你。因为“最有前途的炼金师”这个称号以前一直是你的荣誉,可是现在被我抢了过来,这种事搁任何人身上都不会痛快,于是他们利用了这点让你成为了他们发泄不满的玩具,伤害你来满足他们的虚荣心。而你这个家伙竟然就相信了,还把自己折磨得这么惨。” 瑨儿伸出一指戳了一下斯瑞的脑门。

斯瑞不敢吭声,老老实实接受瑨儿的教训。

“我什么也没说,你怎么会知道?”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你平时的傲气和自信全都不见了,能把你打击成这样的只能是你最擅长的一面被毁掉了,用脑子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根本不难猜。”

“可是…,可是我当时真的嫉妒了。”

“嫉妒没关系,小小的不伤大雅的嫉妒是进步的动力,若是因为嫉妒得心理失衡要通过伤害别人才能恢复心理平衡的话,那才是不对的。” 瑨儿耐心的开导。

“真的?!”斯瑞失神的眼睛又恢复了色彩。

“我的话可信度有那么差吗?” 瑨儿眉毛一挑脸一绷,压力迫人。

“没有没有!”心里一吓,斯瑞连忙摇头。心里想到,不愧是从战场上回来的,杀气十足啊。

“那么,好孩子,我花这么大功夫开导你,你是不是要报答我一下呢?”

“你要我做什么?”斯瑞噌的坐得老远,警惕的看着她。这些天以来天天听到说瑨儿笑得越灿烂,下手越不留情,得一“恶魔”称号。

“不要那么紧张,只是把你吃的那些盘子碟子杯子洗干净而已。” 瑨儿嘻嘻笑着。

“只是这样?”

“如果你愿意帮我再把菜洗了就更好了,反正晚上也是要吃进你们肚子里去的,你也不吃亏。”

“行,我去洗,你不要笑了,吓人。”斯瑞赶忙站起来向着餐厅跑去,跟逃似的,只听餐厅一阵叮呤当啷,那些餐具全部端进了厨房。

瑨儿看着斯瑞的背影消失在餐厅门口,嘿嘿直笑。

“瑨儿,你不要笑了,斯瑞说的没错,是挺吓人的。”

“星星,你说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开家心理咨询室?专门辅导这些青春期孩子的心理问题?”

“我不知【wap.mbook.cn】道你还拿了临床心理医师的执照。”

“呵呵…”

正得意着,突听门响,起身开门一看,是一位官员打扮的人站在门外。

“您好,凌小姐,我是拉姆斯丞相派来的,是想来和您谈笔生意。”

“生意?什么生意?” 瑨儿一头雾水,丞相大人竟然会和她谈生意,天下奇闻。不过,想归想,礼貌还是要的,侧开身,让客人进来。

“是这样的,五月十五日是我国的建国日,陛下想购买一些烟花卷轴来增添节日气氛。”

“要多少?”生意上门,瑨儿立刻精神十足。

“最少二十个最多不限,但必须得是那种花样最复杂的。”

“现在到建国日还有一个半月,我应该可以写三十个,你们愿意出多少钱购买?” 瑨儿心里盘算了一下写一个这样的卷轴正常所需的时间,然后再回话。

“我们知道凌小姐制作的魔法物品的价格向来是不便宜,这又是新鲜玩意儿,所以我们以每个六百枚的价格购买,您看如何?”

“六百枚金币?” 瑨儿眉毛一挑,心想这老国王出手倒是挺大方,看来在跟凯比西的战俘交换交易中没少赚。

“您要是觉得不够,我们还可以再加。”官员额头有点冒汗,心想这凌小姐的胃口实在是太好了,难怪拉姆斯少爷百般叮嘱,要千万小心。

“你们还能加多少?”

“每个卷轴再加二十个金币,您看如何?”那人小心翼翼的伸出两个手指头。

“六百二十枚金币?” 瑨儿眉开眼笑,那人却被吓得够呛,关于这位大姐的传闻这几天他也听了不少,这下国家财政要大出血了。

“你怎么了?很热吗?出这么多汗。” 瑨儿很奇怪,这人怎么了?没毛病吧,怎么一副见鬼的神情?

“不是不是,我自小就这样,没事。”官员打着哈哈敷衍过去,“不知道凌小姐对这价格是否满意?”

“满意?当然满意!什么时候交货?”

“五月十日我们会派人来拿卷轴,您看怎样?”

“行,没问题,一定按时交货。”接着手一伸,“先付三成作为定金。”

“有有有。”官员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晶卡,瑨儿也拿出自己的递过去,很快卡面上就多了几千金币。

“好了,我们到时见了,多谢惠顾。”逐客令一下,那人也机灵的起身告辞。

※※※※※※※※※※※※※※※※※※※※※※※※※※※※※※※※※※※※※※※※※※※※※※※※※※※※※※※※※※※

春意盎然的皇宫花园,百花齐放。萨琳娜正在她的房间里上课,风伴着花香从窗口吹进她的房间,正惬意的享受着,却突然感到一阵阵的恶心,迅速的站起身捂着嘴向卫生间跑去。好半天才白着一张脸虚弱的回来,老师问她怎么了,也只是摆摆说没事,然后强打精神继续上课。

连续好几天都是如此,整堂课下来要跑好几趟,老师再不相信她只是吃坏了东西这么一个明显不是理由的理由,于是告诉给了皇后,皇后找来了光系法师给萨琳娜做了一次检查,结果让人大吃一惊,萨琳娜已经怀孕至少三个月了。

这会是谁的孩子?难道是那件事后的有的?

皇后当机立断,叮嘱在场所有人都要保密。送走法师后,皇后坐在萨琳娜床边,看着沉睡的萨琳娜心里是百感交集。

自从她和她的妹妹各生了一男一女之后她就有让这两个孩子结婚的念头,这样可以保证自己的家族、妹妹家在未来的日子里地位永远不倒,更多的自然是财源滚滚。可是没想到,妹妹的丈夫贝拉奇德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教养良好的贵族青年,其实是个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无一不精,正经事却一样也干不来,没几年功夫就把家业给败得差不多了还欠下巨额债务。若不是她经常的接济,加之她这个皇后姐姐的影响,妹妹家早就被剥夺贵族头衔贬为庶民了。

看到两个孩子渐渐长大,妹妹家的经济状况越发糟糕,让他们二人结婚的念头也在皇后的心里越发的强烈起来。可惜,妹妹家不但理财失败连教育孩子也不会,萨琳娜完全像她的父亲,除了会大把的花钱外其他的是一无是处,根本不具备做一名皇后的资格。利斯对这个表妹的厌恶之情她这个做母亲的清楚的很,想让他们二人结婚如今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

没想到,神明保佑,萨琳娜竟然怀孕了。最少怀孕三个月,那么从时间上判断,要说和年前的那件事有关也不是没可能。难道真是神明保佑,让她家族永世不倒?

啊,对了,如果真是如此,那现在更要紧的事就是举行婚礼,虽然很匆忙,但必须得尽早举行,否则等萨琳娜肚子大了就不好看了。

想到此,皇后又急不可耐的小跑着离开,身后的女仆们急急忙忙的跟上。

老国王正坐在书房里处理公文,边写边漫不经心的听着,时不时的鼻子哼哼两声表示自己在听,当听到萨琳娜怀孕,心里大惊手下一抖,一大滴墨汁从笔尖滴下,即将写好的公文成了废纸。

“皇后,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陛下,已经最少三个月了。”皇后心情激动得一塌糊涂,脸上笑靥如花。

“你确定是利斯的?”不是他有这么一问,而是当时事发后利斯强烈的反应,以及后来陆续发现的证据都证明这事有蹊跷,既有蹊跷,那萨琳娜怀孕又是怎么回事呢?

“哎呀,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萨琳娜那天不是在他床上起来的嘛,有床单为证啊。”皇后笑着,心里想好在那床单没有扔掉,而且还被利斯妥善收了进来,想来他真的是喝多了酒做的这事,事后清醒了后悔吧。

“可这时间也太仓促了,王子结婚,需要准备很多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老国王皱眉,总觉得这事怪怪的。

“这该怎么办呐?”皇后一听也急了,王子结婚,从开始准备到举行婚礼,少说也得一个月,那时候萨琳娜的肚子就遮不住了。

“这事利斯知道吗?”

“还没,我得了消息第一个来通知你。”

“去通知王儿一声吧,这好歹是他的事情,他想怎么做由他决定吧。”老国王挥挥手,不再多说,继续批他的公文。

“是,陛下。”皇后急忙退下,匆匆忙忙的就奔去利斯的房间。

第三卷 战争?战争!救命啊~~~!! 第93章

利斯坐在沙发上面沉如水,低气压环绕周围。刚才皇后跑来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消息,让他一时间竟呆愣当场没有任何的反应,皇后还以为他是激动过度,笑眯眯的在他的耳边不停的说着婚礼的事项,却不知他是惊吓过度。

萨琳娜怀孕了?这怎么可能呢?!

“布兰德,立刻去请奇拉德过来。”

※※※※※※※※※※※※※※※※※※※※※※※※※※※※※※※※※※※※※※※※※※※※※※※※※※※※※※※

奇拉德匆忙赶来,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目瞪口呆,一时也没了主意,只是在房间里来回的转圈。

“还真让瑨儿猜对了,萨琳娜突然的转变果然没有好事。现在您打算怎么办?”

“萨琳娜怀孕这事应该是事实,但是我没做过的事我是不会承认的,如果他们认为她怀孕了就可以逼迫我娶她的话,那是妄想。”

“可是萨琳娜怀孕了,孩子的父亲不是你那会是谁呢?”

“管他是谁,贵族小姐无处女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谁知道是不是她哪天玩得太过火想栽赃在我的头上,我是不会让她如意的。”

“难道你打算用…?”话虽未说完,但奇拉德知道利斯明白他想说什么。

“我不会让他们牵着鼻子走的。贝拉奇德公爵已经被他的债主逼上死路,如果秋天之前他不能还清债务将会被贬为庶民,要是这时我娶了萨琳娜他就会逃过这劫,娶她女儿所付的礼金足以让他还债后还有剩余。想让我认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为自己的继承人,真是荒谬!”

“那这事就要越早越好,否则一旦传出去,王室的脸面就全丢尽了。”

“我打算在贝拉奇德公爵夫妇赶到的那天,听母后说已经给他们写信了。”

※※※※※※※※※※※※※※※※※※※※※※※※※※※※※※※※※※※※※※※※※※※※※※※※※※※※※※※※※

世上无不透风的墙,没几天功夫萨琳娜怀孕的事就已经在上层社会之间传开了,那些女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男人们则是暗笑这位殿下偷吃还不擦干净嘴,留个尾巴甩不脱。当然也有一些脑袋清醒的人看出其中有问题,而静观其变。

宫里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婚礼,萨琳娜得知这消息是又惊又吓又喜,早在二月前她就觉得身体不对劲,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偏偏这其中滋味不能为外人道,把她折磨得够呛,却还得在有人来看望她时笑脸迎人。

利斯如上次一样的竭力反对,严词拒绝,被皇后怒斥,依然不为所动。

老国王在一旁看得蹊跷,半夜时分密召利斯见面。利斯也想借此机会获得父王的支持,于是拿出了当时瑨儿给的试剂和保留下来的沾血的床单及手帕。

国王陛下大开眼界,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父王,您看到了,血样不符,就这一件事萨琳娜就解释不清。”

“的确是值得怀疑。”老国王托着腮沉思,“不过,仅凭这些就能让你脱身吗?她完全可以编个故事来洗刷自己,你还得继续找更强有力的证据才行。”

“是,父王。”利斯带着他的东西行礼退下。

几天后,一个拐了好几道弯的口信经帕丁转告给了利斯。

“她说方法有一个,叫‘滴血认亲’。殿下有两个选择:一是让萨琳娜流产,把打下来的胎儿脐血与殿下的血做个试验;二是让萨琳娜足月分娩,生下孩子后取几滴血与殿下的血做试验。是不是殿下的孩子一试就知。”

“滴血认亲?这么神奇?”

“呵呵,殿下,她从不做无把握的事。”帕丁捋着胡子慢慢说道。

“她还说了什么?”

“这试剂必须得是现配的才行,所以殿下如果要用得提前通知她。另外,这试剂一支的价格是八百八十枚金币。”

利斯只想着晕过去算了,瑨儿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

“她都是用的什么材料?这么贵!”

“殿下,瑨儿做这件事是很担风险的,只要你使用了她的试剂戳穿了他们的谎言破坏了他们的阴谋,他们动不了你势必会报复在瑨儿身上。殿下在苦恼自己的同时考虑过瑨儿的处境吗?”帕丁表情严肃,一字一顿。

利斯表情一凛,他已经习惯于有问题就找瑨儿,却忘了由此给她带去的风险。

“该怎么做,殿下请自己考虑吧。”说毕,帕丁起身告辞。

利斯一人坐在原处苦苦思索。

十日后,贝拉奇德夫妇赶到皇宫,见到自己的女儿,同时关于婚礼的事也在接风宴后在陛下的书房正式开始商谈。

老国王保持沉默,完全就是皇后一人在说。

贝拉奇德夫妇神色激动,王子的岳父母,这可是谁都想不到的殊荣。

萨琳娜坐在母亲身边,低着头,做淑女状,正襟危坐。

利斯面色正常,独坐一隅。

外面,奇拉德抱着双臂来回转圈,时不时的走到门旁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偷听里面的谈话。皇宫里的门板都是使用的百年老木,又厚又结实,奇拉德是白费功夫。

商量了半天,话题转移到了新人的礼服款式上,先问过萨琳娜,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全凭母亲及皇后做主。

皇后以为她害羞,哈哈一笑,又转头问利斯。

“母后,我再说一遍,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让萨琳娜做我的王妃的。”利斯冷冷的看了一眼皇后。贝拉奇德夫妇惊讶的看着他,萨琳娜身子一缩,微微发抖。

“胡说!她都有了你的孩子,你不娶她难道她还嫁得出去吗?”未婚生子不论是对贵族还是平民来说都不是件光彩的事,是不符合社会伦理道德的。

“她的孩子真的是我的吗?”

“不是你的难道是别的人?她那天明明就是在你的床上醒过来的。”

“多谢母后的提醒,您不说我还忘了,当时床单上还有一滩血迹,是吧?萨琳娜?”

“是…是的,表哥。”萨琳娜听到喊她抬起头来,却在看到利斯的眼神后又吓得低下头去,嘴里含混的应道。

“后来为这事起争执时我曾用剑把你划伤了,是吧?”

“是的,表哥。”

“父王、母后、姨父、姨母、萨琳娜,在我表态之前我想给大家表演个节目,你们说好吗?”

“殿下,您到底想干什么?”利斯那淡然的笑容让大家心里直发毛,总觉得他的表演不会是什么好事。

“姨母,只是一个小小的表演而已,不要太紧张。”说着,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接过外面递进来的一包东西,然后走回原位。

“这是我按照母后和姨母的要求保留的床单,我给大家看清楚。”

众人表情各异的看着那条被挖了几个窟窿的床单,上面的那滩血迹已经干涸发黑。

“这是几支试管,其中这支里面装着一点东西。”利斯又拿出那支试剂晃了晃。

“表演马上就开始,大家请仔细看。”

先把试剂倒入一支小试管,再拿出一把剪刀将床单上的血迹剪下一小块放入试管中,轻摇几下,然后放到一边,几分钟后,液体变成了粉红色。

“萨琳娜,我那天划伤你之后当时有人用一块手帕按在你的伤口上帮你止血。”利斯手上拿着一条同样被挖了个洞的沾血的男式手帕抖了几抖。

萨琳娜全身抖得厉害,四肢冰冷,惶恐不安,对于即将发生的事她已经不敢去想了。

利斯照样剪下一块放入试管倒入试剂,摇晃静置后,液体变深红色。

“啊?!”几声惊呼。

“萨琳娜,告诉我,为什么同样都是你的血却得出两种不同的结果?”

萨琳娜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呜咽着扑倒在她母亲怀里。贝拉奇德夫妇的脸色也不好看,本以为水到渠成的事却硬是被一支试剂给破坏了。

“母后,事到如今您还要我娶她吗?”利斯笑得极其残酷。

“这是不可能的,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贝拉奇德公爵跳起来冲向摆放那些东西的桌子。在经过利斯身边时他轻轻一伸腿,“嘭”的一声,公爵倒地不起。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公爵才没摔得很惨。

“姨父大人,您还好吧,怎么突然摔倒了?我扶您起来吧。”利斯迅速的蹲下身将公爵扶起来送到沙发上坐着。

贝拉奇德公爵养尊处优惯了,刚才的那一摔让他差点岔了气,被扶到沙发上后只顾着喘气半天没说话。

“殿下,您是不是弄错了,同样都是血怎么会不一样呢?”相比公爵大人的冲动,公爵夫人比较镇静,但也难以掩饰她的激动。

“是呀,我也想知道呢,同样都是血为什么会不一样呢?”利斯优雅的落座,“萨琳娜,你能解释一下吗?”

“表哥,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利斯眯起眼,看上去优雅而危险,“我可是按照母后和姨母的要求把这条床单妥善保存。怎么,你现在又告诉我你不知道?可是那天清早你明明是从我的床上坐起来的,你怎么上的我的床你也不知道?”

“那是…表哥您喝醉了强把我拉上床的。”事到如今还在坚持这可笑的解释。

“好,那你就解释一下这血迹是怎么回事吧。”

“床单被换了!表哥,一定是有人把床单给换了,这一定不是那天的床单!”萨琳娜突然哀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