瑨儿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化解了她们的担忧,“香水并不是扮靓自己的唯一方法,还有其他的好东西,我会在将来的日子一一呈现在你们眼前。请不要担心,不论我走到哪里,各位小姐夫人都是我最重要的客户。”

一席话说得她们心花怒放,又说了一番祝福的话后三三两两的散去,堵塞的道路总算通畅了。

瑨儿看着那些离去的马车笑得神秘莫测。可不能小瞧了这些贵妇人呢,她们在某些时候往往能起到比男人更重要的作用,倘若她们愿意,只要向她们的男人吹吹枕旁风帝都的天空就说不定要变个脸色。她好不容易赢得了她们的信赖进入了她们的圈子,可不能因为她这一走就前功尽弃。

收回目光,向身后送行的老师同学们告别后继续向西门前进,卡恩他们六人继续陪伴在身旁一同行去。

以前一直觉得帝都很大,从街头走到街尾要走很久,可是今天这贯穿帝都东西的长长的东西大街却仿佛很短,感觉上没走多长时间西门就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离别的时刻终于到了。

“好了,就送到这吧,我走了。” 瑨儿在城门口停下脚步,转过身与身后六人一一拥抱。其实她很想来上一句“送君千里,终需一别。”想到这里的人肯定听不懂只得做罢。

“有机会你可要回来看我们。”吉儿声音哽咽。

“为什么一定要我回来看你们?你们为什么不能去我那呢?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们。” 瑨儿笑道。

“去!你那破地方有什么好酒好菜,你能不能养活自己还成问题呢。”

“现在的破地方不见得永远都是破地方。记着,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只要敢想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瑨儿轻轻的擦去吉儿的眼泪轻声的说道。

“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六人喃喃自语,先是有些疑惑后来眼睛慢慢的亮了起来。

“记得要好好学习,不要为了做任务而学业给落下了,毕业时成绩不合格的话我可是不收的哦。”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的,才不会给你拖后腿。”吉儿三人重重的点头,斯瑞也一脸傲气的看着瑨儿。

“如果你们成绩够好,到时我也给你们一人做一把飞行扫帚作为奖励,如何?”

“真的吗?太好了,我一定要在毕业前就得到你的扫帚。”克鲁斯一蹦老高,欢呼着。

“好,我等着看你的成绩单。”

“学长,既然你们决定暂不入军部而是出去冒险,那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有机会欢迎来沃尔特城做客。”

“呵呵,我们一定会去打扰你的。”卡恩习惯性的揉揉瑨儿的头发,笑着说。

“我一定恭迎你们的打扰。”

说罢,后退几步,拿出她的飞毯坐上去,向他们挥挥手,然后升空渐渐的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他们六人站在城门口向着空中遥遥挥手,直到瑨儿消失无踪才依依不舍的走回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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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她走了。”墨晶铺成的地面依然光洁如镜,映出一个倒影。

“鸟儿终于出笼了,非常好。”冰冷的嗓音,微睁的眼睛,嘴角似翘非翘,听到这个消息让他心情不错,她终于要落入他的手里了,若是光明神那帮家伙知道她落入了他的手里只怕他们会被活活气死吧。一想到有此可能真是让他心情大好,嘴角的笑纹不禁又加深了几分。

“王,还要跟着她吗?”见到男人露出了罕见的笑容,下面跪着的人也很高兴,跟了王这么久他当然知道他的王是为了什么而高兴。

“不必了,你下去休息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和她打交道。”

“是。”跪着的人抬起头站起身向外面走去,火红的头发随着他的脚步跳跃着。

“阿撒亚迪斯,有事么?”

“王,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红发的男子刚离开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就突然出现在大厅的中间,灰色的头发,同色的眼睛。

“哦?说来听听。”男人收起笑容,挪了挪身子开始认真倾听。

“弗斯蒂娜很奇怪,她的实力在急剧下降,现在已经不再具有高级战将的水准。”

“什么时候的事?”王座上的男人眼神一掠,压力骤起。

“应该就是她受伤以后发生的事,以前被她压制住了,可是随着她实力的急剧下降已经有压制不住的迹象了。”

“带她上来。”男人眯起了眼睛,刚才的好心情此刻荡然无存。

片刻后,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低着头步入大厅,依然是露出双臂及后背的浅蓝色劲装,黝蓝色的长发黯淡无光。

“弗斯蒂娜,你竟然变得如此的丑陋。”高高的台阶上,一声冷哼。

“王,请您救我。”弗斯蒂娜跪倒在地,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

一阵衣服轻轻的悉嗦声,一双长腿出现在弗斯蒂娜眼前,一个黑色的光罩将她周身罩了起来。“你的魔力流逝很快,已经掉出了战将的级别,现在只有中级斗将的水平。如果得不到控制的话,照此下去,要不了多久你将被打回原形,成为最低级的生物。”

“是的,王,请您救我!”弗斯蒂娜惊慌失措,抬起头来祈求她至高无上的主人。

“告诉我,你这是怎么弄的?”

“是那个炼金学徒!在上次的战斗中她在我身体里留下了一样东西,那东西让我每天痛苦不堪,想要不疼就要用自身的暗之力去压制,这时我的力量就会大量而快速的流逝。”

“又是那炼金学徒?她竟然不是单纯的打伤你而是让你永远的失去战斗力,看来我们一直以来都低估了她。”语气依然听不出情绪,他似乎对此并不太在意。

“是的,王,她不能留,一定要消灭她。”

“让我看看那是什么力量。”男人忽然弯下腰伸出自己的右手,弗斯蒂娜愣了一下跟着伸出自己的左手放在那只大手上面。

两手相握,一股纯净的暗之力从男人的手通过女人的手传递到她的身体里寻找着那件东西,找到后却发现其实是一团神秘的力量,于是追上接着就是一阵缠斗。

自战斗开始,弗斯蒂娜就冷汗直流,身子越来越抖得厉害。她的身体如今成了战场,两股力量在相互拉扯,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要被生生扯碎了一般。

“唔…”一声轻微的闷哼,男人松开手后退几步。他的那股暗之力遇上那神秘的力量在一番较量之后也被吞噬的一干二净,要不是他撤得快,搞不好自己的魔力也会有流逝的危险。

“王,您没事吧。”一直站在旁边保持沉默的阿撒亚迪斯连忙上前扶住男人。

“没事。”男人看着自己的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弗斯蒂娜,去血池呆一段时间看看吧。”一分多钟后,男人转过头来对跪着的下属说道。

“谢谢王!”弗斯蒂娜大喜过望,急步离开。

“阿撒亚迪斯,派人去保护那个炼金学徒,不要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要她平平安安的来到沃尔特城。”

“是。”阿撒亚迪斯低头行礼,转身离去。

空旷的大厅里此时只留下了这男人一人,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背负着手微仰着头看着大厅的天花板,眼神迷蒙而没有焦距,似乎是在回忆一件非常久远的事,好久好久才清醒过来拂袖离开,身后的空气中飘荡着一句含混不清似有似无的话,“…混…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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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毯在以平稳的速度向西前进,很快就进入了一片无人林区。

“瑨儿,现在已经没人了,别憋着了,会得内伤的。”星星调侃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反正现在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嗥呜~~~~~”一声狼号般的长啸在空气中远远的传了开去,久久不绝,随着她的飞行一路上惊起下面飞禽走兽无数。

球球趴在毯子上,两只前爪把自己的耳朵蒙上不去听那穿脑魔音。

直到内力枯竭瑨儿才停了下来,倒在毯子上只喘气。

“终于自由了,真棒啊!” 瑨儿四脚大开,呈大字状躺在毯子上,因为阳光刺眼所以眼睛微眯着,但是脸上的笑意却在无限的放大。

“想好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吗?是直接飞到沃尔持城去还是边走边玩?现在可正是汛期哦”

“既是汛期,我们当然没必要去赶这个趟了,边走边玩吧,在每个城镇都停一下玩个几天,顺道看看有没有用得着的东西就买点儿。”

“那我们的第一站马上就到了,叫达克镇,隶属于哈德萨郡。”星星快速的搜索了资料库里的地图信息。

“行,就去那吃午饭。”

本来贴着树冠飞行的飞毯蓦然升高,森林外面不远处的一个小镇在不久之后就进入了瑨儿的视线。

在林子的边缘降了下来,瑨儿脱去她的法袍露出里面的长裤和衬衫,用一块颜色艳丽的纱巾将头发包裹起来,腰带上挂着一个小钱袋,钱袋里几枚金银铜币在叮当作响。

一切都收拾好后,瑨儿大踏步的向小镇前进。

达克镇是西行线上离帝都最近的一个城镇,若是坐驿站马车的话只要大半天,清早出发晚上就能在帝都下榻。因此繁荣程度自不必说,酒馆餐馆旅馆遍街都是,来往的商旅促进了这个城镇的经济发展。

现在离午饭时间还有一点时间,瑨儿进入镇子后就在大街上随意的溜达起来,球球蹲在她的肩膀上也好奇的东张西望。

瑨儿虽然有变装但她的魔宠可是活招牌,一条街走不到一半就被一些商人们给认了出来,立马她身边就自动出现了一小块真空地带,所有经过她身边的人都离对她弯腰脱帽行礼。

刚开始还觉得蛮好玩的,可是后来整条街的人都这样她就开始不自在了,有些狼狈的躲进了一家酒馆里,结果酒馆里的人也一起起立向她行礼,又让她在门口杵了好一会儿。

径直的走到吧台前坐下,老板小心翼翼的殷勤招呼,瑨儿只点了一杯果汁和一杯水。

依然是把水冻成冰敲碎后加入到果汁里做成冰镇果汁,拿了一块稍小一点的冰块给球球解暑。

“老板,把这剩下的冰分给在座的客人们,他们的午餐算我头上。”

“多谢大人。”

店老板喜滋滋的拿起杯子挨个桌子添冰,冰镇的饮品顿时让在坐的客人们感觉心旷神怡,恼人的暑气全消。

“各位,刚才的冰块是我们的这位男爵小姐制作的,她还请大家一起吃午饭,让我们为男爵小姐的健康干杯!”老板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的麦酒,高举过头,大声说道。

“为大人的健康干杯!”本来还因为瑨儿的存在使得气氛显得有些压抑的酒馆又变得热闹起来,客人们都高高举起手中酒杯然后一饮而尽。瑨儿也端着杯子向他们致意。

午饭后,瑨儿继续出发,这里太靠近帝都没什么风景可看,还是去哈德萨郡的首府哈德萨城看看吧。

既是打定主意一路玩过去,就没必要赶时间了,于是她躺在飞毯上,拿块黑色纱巾往头上一蒙睡起午觉,由星星来控制方向,飘飘悠悠的向哈德萨城的方向飞去。

第四卷 一城之主! 第102章

三小时后瑨儿抵达了哈德萨城,漫步在干净整洁的古老街道上,看着从身边嬉笑跑过的孩童、沿街叫卖商品的小贩、开始准备晚餐的主妇、空气中弥漫着新出炉的面包的香气,让人不禁有点馋了。没有喧闹嘈杂的声音,人们说话都是轻声细语温文有礼的,真难以想象一个郡的首府之城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宁静、详和而礼貌的城市。

这里不用担心会有人认出她来,路人对她肩上的球球都比对她要更感兴趣,也曾有人想上前询问是否出售的,可是在看到球球额头上的血色五芒星就不再开口了。

随意走进街边一家旅馆,里面干净整洁的环境让瑨儿心情大好,要了一间上房,让伙计送上热水,舒舒服服的洗去一路风尘之后来到大厅的餐厅去吃晚饭。

晚饭后,瑨儿漫步在河堤上,晚风习习,明月高悬,星星一闪一闪眨着眼睛,草丛中荧火虫四处飞舞,出来纳凉的百姓坐满了河堤的上上下下,年轻的情侣也在河岸边情意绵绵。

“这才叫生活啊。” 瑨儿坐在河堤边一个大树的树枝上,双手垫在脑后,背靠在树干上,嘴里叼着一根草。

“我猜,他们谈的最多的话题是明天的饭钱从哪来。”

“星星,如此良辰美景,你能不能不泼冷水?” 瑨儿向空气中丢了个白眼,球球配合着呜噜两声。

“没办法,如果他们不努力工作的话他们的生计会很成问题的,就像我们身后的某人一样,如果他不能顺利完成工作的话明天的吃饭都会成问题的。”

“是人是鬼?” 瑨儿眼睛一溜只看到满眼的翠绿树叶,不过既然星星说有那就一定有,只是她可不想碰上那种低体温的家伙。

“大活人。”

“杀手?”

“不知道,普通佣兵打扮。”

“甭理他,等他出手了再说。” 瑨儿又闭上眼睛,享受着晚风轻柔的吹拂。

直到瑨儿返回旅馆,那人也没出手,坐在床上瑨儿很快就进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半夜时分,瑨儿的窗外树下出现一个黑影,他静静的看着瑨儿的窗户,计算着她熄灯后的时间,估计着她已睡着之后才开始向着墙根移动。哪知他才刚跨出一步还未完全的从树后现身,一股轻柔的微风从背后吹来,将黑影一裹丢出去老远。莫名其妙玩了一回空中飞人的杀手刚落地还未等他站起来,一团比伸手不见五指还要浓重的黑暗无声无息的将他笼罩住,几秒钟后草地上除了被压倒的痕迹外一无所有。

早上,瑨儿从入定中醒来,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拿起扔在旁边椅子上的衣服穿了起来,“昨晚那人没动静?”

“那人出现了一下然后就走了,什么事也没发生。”只要对方没动手,星星是不会主动攻击的,所以昨夜那人在离开大树之后的下落它是不会理会的。

“今天有什么安排?”等瑨儿漱口之后,一个装满热水的木盆飘到了瑨儿面前的桌上,盆沿上还搭着一方毛巾。

“这没什么呆的,继续走。”瑨儿拿起毛巾浸湿后拧得半干敷在脸上做护肤。

早饭后,退了房,瑨儿以散步的速度向城外走去。

走了才一个小时,太阳出来了,火辣辣的阳光晒得瑨儿头晕脑涨,于是放弃步行的打算,跳上飞毯向离得最近的一个村落飞去。

两个小时后,一辆由两头牛拉着的一个四方形没有任何装饰的造型奇特的车子在官道上慢悠悠的走着,驾座上没有看到人,车辕上长长的缰绳直接牵进了车厢里,透过门上薄薄的帘子只能隐约看到里面似乎躺着一个人。

在经过一片树林时,牛车调转方向走了进去,一群小机器人呼啸着冲了进去,瑨儿又开始了她的标本收集工作。

就这样,瑨儿一路走一路玩,看到山就爬见到林就进,尽可能的采集各种标本,还打了不少新鲜的野味卖给沿路的店家。杀手未再出现,但一路上的强盗却碰上不少,都是看她孤身一人以为好欺负,瑨儿却连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欠奉,几个大龙卷风眼前就干净了。

走了十天后,在一段山路上她正好碰上一个强盗团正在打劫一个三十来人的商队,商队的护卫和雇佣的佣兵团与强盗们乒乒乓乓打得好不热闹。因为他们堵住了道路瑨儿只好在后面等着,没等几分钟就不耐烦了,派出球球丢下连片的大火球,双方人马迅速分开,强盗们落荒而逃。商队老板大喜过望,连忙上前来表示感谢,看到瑨儿独身一人于是言语中希望瑨儿能加入他们的队伍,瑨儿当然不会答应,不过却做了一笔生意,用二粒大火球的晶石换走了他们所有的上等布料共计六车。

告别这个商队,瑨儿继续上路,二天后又救下一支商队,同样的用两粒晶石换到四车上等的各色食用香料(她也不想要那么多香料,可是老板没有其他的货物可用来交换)。傍晚时分,瑨儿在野外露营,熊熊燃烧的篝火上架着一根钢叉,钢叉上串着几片肉,油脂被烤出来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火里,发出“滋啦”的声音火苗腾的窜起老高,烟雾缭绕。瑨儿一边翻着钢叉一边往上面洒香料,没多久功夫,一股奇特的香味就弥漫在了空气当中,让人垂涎三尺。

第二天的下午,她抵达一个叫铁城的镇子,这个镇子的外面有一个储量颇丰的铁矿,镇上的百姓几乎家家都以打铁为生,手艺也是好得没话说。瑨儿在这个镇子停留了五天,将镇上的钢锭和生铁块全部买走,以至于这个镇子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只能做一些普通的生产生活用具和低档次的武器。

离开铁城后又走了三天,她抵达了索马平原,想起当初她跟着风云佣兵团还有利斯他们离开斯普镇前往帝都的时候就走过索马平原,那时走的是腹地,这里只是外围,可是这外围却比腹地要危险的多,沼泽遍布,强盗成群。

仅仅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她就碰到了两个小沼泽,好在她每次都发现的早才牛车才没有陷进去。为了后面的旅人不会遭殃,她还是很好心的从个人空间里拿出她未用完的木板钉了两个告示牌,用红颜料写上“危险!沼泽!!”,然后插在沼泽旁的土地里,接着用岩石术将那小块土地凝结成岩石,以保证告示牌不会在短时间内损坏。

傍晚宿营的时候一支有着六十多人的商队也来到她的营地旁边,见到瑨儿一人正在挖灶准备做饭,于是很热情的邀请她与他们共进晚餐。席间他们谈论最多的就是那两块不知道什么人立的告示牌,他们就是靠了它才没有踩到沼泽里。瑨儿很安静的吃着,偷偷的笑着,边听佣兵们跟她讲他们冒险的故事,

早上当瑨儿从入定中醒过来时,商队已经上路,做完例行的功课后吃过早餐也踏上了旅程。

结果没走多久就见到那支商队正和一队强盗打得激烈,强盗的数量要比商队的人多,商队的护卫和佣兵奋勇杀敌也没用,眼看即将所有人都不保,数支带着长长火焰尾的火箭从空中落了下来,将强盗们烧得哭爹喊娘。

突如其来的转机让商队众人一时愣住了,当听到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转身一看却是昨天看到的那辆奇特的牛车,车旁站着的是昨晚与他们共进晚餐的那个女孩,只是这时她肩上多了一只火红尾巴的狐狸,狐狸娇憨的打着呵欠,大尾巴一甩一甩。

强盗首领见到肥羊的援军只有一人,胆子一横,指挥着手下又冲了过来,小狐狸跃上半空,嘴巴一张,一道火墙拦住将强盗们围住,然后大火球、火箭、暴烈火焰弹等等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强盗们顿时伤亡惨重,留下一地尸体,强盗首领带着残存的手下狼狈逃窜。

一个深深的大坑无声息的出现将地上的尸体全部吞噬后地面又恢复了原样,除了地上的血迹、散落的武器,没人会知道这里曾发生过一场大战。然后一道白光一闪,地上受伤的护卫和佣兵也全都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一个并没有穿法袍的女孩竟然会使用多系魔法,这是什么人呐?

瑨儿轻轻一笑,钻进牛车又上路了。

呆在牛车里瑨儿得意的笑。这几天发生的事一定会经商人们的口传出去,只要稍稍想想就能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她的球球可是活招牌。她不惜成本的一路行善广结善缘就是为了给沃尔特城留条活路,等将来沃尔特城步入正轨开始发展经济的时候,这些嗅觉灵敏的商人必会闻风而动,这些受过她好处的商人必跑第一个,届时她的日子就会慢慢的好过起来了。

此后的行程仍然是碰到沼泽后就立个告示牌警示后面的人,遇到被劫的商队就出手相帮,如果有交易的机会就做笔生意,虽是蜗速倒也自在。在行程过半的时候,碰到的强盗团少了,商队多了,他们在与她的马车交错而过时商队都会停下脚步等她的牛车先走然后他们才起程。

当她走出平原时已过了十五天,出了平原就来到了巴巴拉萨郡的土伦镇,在那里休整了三天后补充了大量的食物又继续上路。

离开土伦镇又过了三天餐风露宿的日子终于进入了堪德萨郡,这次瑨儿没有进入德萨城而是绕城而过,所以当她抵达与沃尔特城接壤的堪德萨郡的伦巴镇时又过了八天。

伦巴镇与沃尔特城相邻,骑快马不需要多长时间就能抵达城下,因此不可避免的就成为强盗团打野食的地方,经常受到他们的骚扰,百姓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而拥有他们这块土地的子爵对此却睁只眼闭只眼,除了收税的日子其他时候根本见不着上面派人。

对于瑨儿这位客人,百姓们虽然奇怪她一个单身女孩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并没有多想,镇长让出了家里最好的房间给她住。睡在那完全由硬木板和稻草铺成的床上瑨儿不由得想到,这里还是有主的镇子都过得这么艰难,那她领地上的子民岂不是连点活路都没有了?

休整了两天,采购了一些物品,将那两头牛留给镇长充抵费用,将自己的车子洗刷干净后收进个人空间里,在第三天的清晨离开了伦巴镇,徒步跋涉了二个小时后瑨儿终于站在了沃尔特城门前。

沃尔特城城墙横卧在两座巍峨的山峦之间,城高二百米,长数千米,前后看不到头,城墙皆用石块砌成,想当年一定气势恢弘。只可惜年久失修,现在这城早已破败不堪,城门没了大门,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城门洞,城墙上长满野草,有些城砖都开始松动,垮塌的地方更是有好几处。

摇摇头,自嘲了一下自己还是高估了沃尔特城的现状,轻叹口气,瑨儿迈步通过了城门。

她终于站在了她的领地沃尔特城的土地上。

路面泥泞打滑坑坑洼洼,古时的道路已无迹可寻,才走了没几步鞋子上全是泥巴,沉甸甸的。不想再与这满地泥巴搏斗又不想弄脏飞毯于是瑨儿坐在扫帚上继续向前飘着。两边的高山郁郁葱葱,山林中时不时的有黑影掠过,也不知是动物还是别的什么。小机器人围绕身旁打探环境,指点路线,保持警戒。

不知走了多久,一条大河横亘在她的面前,水面宽达将近二十来米,混浊的河水、泥沙淤积的河岸、水面上漂浮着大量从上游冲下来的枯枝烂叶和动物尸体。脚下是杂草丛生的土地,河对岸是一大片空旷的土地,没有什么建筑物,一眼望去无遮无拦无边无际,只有一栋庞大的建筑物在极远处高高的矗立着,最高点仿佛已经升入云端。收回目光时,隐约可见几人在对岸打捞水里的垃圾,他们干的是如此的认真以至于丝毫没有发现河对岸有人。

飘过河面,瑨儿落到地面上慢慢的向那些人走去。

一位满脸皱纹佝偻着背的老人接过同伴从河里挑上来的树枝转身放在地上,起身的时候见到瑨儿正一脚深一脚浅的向他们走来,精致的鞋子上裹满了厚厚的泥浆。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惶恐的直起身子,叫住他的同伴一起离开水边迎向瑨儿。一共五人,都是老人家,脸上皱纹如珠网,身上是破衣烂衫,已经看不出布料原本的颜色。

“你们好,请问你们在干什么?” 瑨儿走到他们跟前微笑着说道。

“您好,小姐,我们在捞水里的树枝用来生火。”这五人你推我搡的不敢答话,最后还是那个当先看到瑨儿的老人回答了瑨儿的问题,态度那叫一个毕恭毕敬。

“这活不轻啊,干了多久了?”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要从河水里捞上树枝,别说是老人家了就连年轻人都不见得干得了。

“我们已经做了好几天了,大家是轮着来的,所以这话也不算太重。”